若問全世界最辛苦的職業(yè)是什么?
答案毫無疑問就是--為人父母!
對此,嚴真漁就深有體會。她這個準媽媽每天不僅要大把大把的吃營養(yǎng)食品,還要很辛苦的對四周的朋友隱瞞這件事,并把所有的藥和診斷單都嚴嚴實實的藏好,絕不能露出一點馬腳來。
不過,更辛苦的還是拒絕莫子凜對她的熱情索求,使她不得不在他的勾引下,還要保持清醒,免得影響到胎兒的成長。
當然,每次遭到她以工作勞累為理由拒絕他的熱情時,莫子凜在心疼她的同時,心中也會升起小小的抱怨,深愛的女人在懷里,卻什么事都不能做的純睡覺。
他不甘心!不甘心!
「子凜,最近工作忙嗎?」嚴真漁擦拭微濕的頭發(fā),爬上大床。
莫子凜靠坐在她身旁,正津津有味的看書!膏,有點兒,但還應(yīng)付得來!」
「這么說,生意很不錯嘍!」
「還不錯!顾仙蠒鴵н^她,為她擦拭濕頭發(fā)。
看到他這么高興,她不禁莞爾,可是內(nèi)心卻十分矛盾,一方面她很高興他的生意興隆,另一方面她又怕他事業(yè)剛剛起步,會不接受孩子的來到。
「子凜……」她依偎在他寬碩的懷里,怯怯地喊。
「什么?」
「你……喜歡小孩子嗎?」她小心翼翼的問,心慌的期待他的答案。
「什么小孩子?就是那些調(diào)皮搗蛋的小玩意兒嗎?」
「唉,算了算了,我只是隨口問問。」
天!他竟然把孩子當成小玩意兒,可見他從沒考慮過這些問題!他……還不適合做爸爸。嚴真漁感到泄氣。
「真漁,過些天我要去出差,妳要什么禮物嗎?」他玩弄著她的長發(fā)。
「我只要你一路平平安安就好!
聽到她的話,莫子凜激動的摟緊她,親了又親,舍不得放下。
他迷戀她身上那股自然純凈的味道,正是這樣平淡簡單的生活,才讓他感到萬分的幸福:有她在,他便知足。
「子凜,求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還用求的?」
「答應(yīng)我以后不要去飚車了,好不好?」
她知道這樣的想法是阻攔他的愛好,很霸道、很任性,但她不能總是這樣心驚膽戰(zhàn)的為他的安全而擔心;更何況,現(xiàn)在她還有了他的孩子。
每次聽到他發(fā)動摩托車的聲音,她的心就揪得好緊,他每一次的加油、每一個拐彎,都牽動她的心,她真的怕他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聽到她的懇求,莫子凜沉默了,臉上出現(xiàn)了些許為難,他明白她是為他好,可是讓他一下子放下最愛的活動,他不禁有些為難。
「子凜,求你!答應(yīng)我吧!我害怕有一天你會……」看到他猶豫不決,她急得淌出了眼淚。
「傻瓜,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好吧,我答應(yīng)妳就是了!妳快別哭了!」
他輕輕吻去她的淚,能懷抱著心愛的女人,他還要求什么呢?
為了她,他可以不再去飚車,雖然有些遺憾,但是為了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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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漁坐在辦公桌前翻看日歷,仔細算一算日子,她已經(jīng)懷孕有兩個月了,小腹還沒有什么變化,醫(yī)院會不會搞錯了?
不、不會的,已經(jīng)親眼看過超音波,不會錯的!她是不是該在家休息了呢?再這樣工作下去,可能會影響到胎兒的生長發(fā)育。
嚴真漁越想越覺得事不宜遲,她盡快辭職的好。
她隨手抓起紙和筆,寫下辭呈。寫完后,她找出一只信封將辭呈小心翼翼的塞進去,忍不住將它拿在手里反復的看了又看。
要不要去告訴玉卓愷一聲呢?如果告訴他又會被追問,還是算了吧,等過兩天再向他解釋好了,反正他現(xiàn)在這么忙,應(yīng)該也沒空分心理會這些事情。
到了中午,她把辦公室的東西整理了一番,把該帶走的東西全都打包裝箱,又趁著上司去吃午餐的空閑時間,悄悄潛進他的辦公室,把辭呈端端正正放在辦公桌上。四下張望,還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她又悄悄溜了出去。
告別自己待了許久的辦公室,嚴真漁真有些不舍,但是沒有辦法!因為她就要當母親,她必須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寶寶,不想有任何意外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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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嚴真漁放下東西后,躺在床上,心又飛回了公司,不由得想著公司里的人突然接到她的辭呈之后會是什么情況?
突然,急促的電話鈴聲擾亂了寧靜的午后,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拿起話筒,生怕是公司打來的電話。
。ㄕ鏉O!想我了嗎?)電話里傳來了莫子凜輕快的聲音。
「呵,你想嚇死我呀!」她驚魂未定,不禁拍了拍胸脯。
(妳背著我在干什么勾當?還嚇死妳!)
「沒什么,那邊的工作都順利嗎?」
他出差已經(jīng)五天了,差不多是該回來的日子了。
。ǚ浅m樌。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ㄠ,呵呵,想我了?那我就明天回來吧。
「好!沟人貋碇螅俪吨e跟他解釋她辭職的事情吧!
。ü怨缘任遥。
「啰唆!」
。魈煲姡∵@樣不啰唆了吧。┠觿C忍不住逗起她。
「好!」她偷笑,準備掛上電話,可電話另一頭卻傳來一個哭求的聲音。
。ㄕ鏉O,不可以這樣敷衍我!吻別、吻別啦。
啐!她一臉鬼笑的掛斷電話,不管他服不服氣!
然后,她心情舒暢的睡了一個香甜的午覺,起床后又去買了一大堆想吃的東西,都說孕婦會有害喜的情況,可她就奇怪了,怎么吃都不覺得惡心。
「寶寶,媽媽給你買了最愛吃的酸梅喲!」其實是她愛吃。
嚴真漁打趣地同腹中的小生命說話,心卻飛到在異鄉(xiāng)的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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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最后一抹余暉消失了,天空雖然沒了霞光,還隱隱透著鴿灰的暮色。
嚴真漁坐在落地窗前,一面憧憬著未來,一面津津有味的享用美食,心想神仙的日子也不過如此。
忽然,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打擾了她的幻夢。
誰啊?難道不會按門鈴嗎?
門剛一打開,嚴真漁就看到一張陰沉沉的撲克臉。
「卓、卓愷,你怎么來了?」一看到他,嚴真漁不禁瞠目結(jié)舌。
老天,剛離開公司不到一天就被人追了過來,而且竟然還親自殺上門來。
「妳給我解釋清楚!妳為什么要辭職?」玉卓愷幾乎是命令的口氣,顯得陰沉可怕。
嚴真漁生有幾分畏懼,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嚴厲。
「沒什么好解釋的,我只是想休息一下而已!贡凰@樣一吼,越說聲音越小聲。
他沉默不語,一個勁兒地死盯著她。
他要真信她的鬼話,那他還是玉卓愷嗎?
「是不是因為妳懷孕的事情?」
有那么一刻,嚴真漁因為他突然進出的話而僵住,雙眼圓瞪的盯著他那張嚴肅的臉。
她嘴巴張得老大,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就這樣癡呆的看著。
「請進吧。」她好不容易回過了神,才想起要請他進屋。
既然被戳穿了,那她也就放心的解釋給他聽好了。
「你要喝什么?」
「隨便!妳為什么要對大家隱瞞這件事情?」
如果不是今天中午巧遇他老弟,他還不曉得她懷孕的事,等到他下午急忙趕回公司詢問她時,她早已辭職!
這更教他心急如焚,心想干脆殺她個措手不及找上門來!以公司執(zhí)行長的身分,更是以一個好朋友的身分,前來關(guān)心她。
「是卓軒告訴你的吧?唉!早就知道會露餡!
「妳打算瞞多久?妳以為妳可以瞞多久?」玉卓愷吞下一杯水,潤了潤干澀的喉嚨,責怪似的數(shù)落著。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嚴真漁痛苦無奈的搖搖頭,說老實話她一點頭緒也沒有。
「為什么不告訴他?」
她深深嘆了口氣,「我怕,怕他會不要這個孩子……」
房間內(nèi)靜靜的,沒人再開口,只聽到玉卓愷的嘆氣聲。
突然,開門聲響起,等屋內(nèi)人反應(yīng)過來時,來人已經(jīng)滿臉詫異的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子凜,你怎么回來了?」嚴真漁不知所措的凝視他。
他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他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緊繃著臉看向另一個男人,內(nèi)心充滿悒郁與不安。
「子凜,這是玉卓愷,是我公司的執(zhí)行長;卓愷,這是莫子凜,他是我的……男朋友!顾龑擂蔚目戳丝从褡繍,言下之意莫子凜就是孩子的父親。
兩個男人互相問候,但是氣氛依舊沉悶。
「我還是先走了,你們談吧!鼓觿C沉不住氣地說。
他連忙趕回來,就是為了能早日見到她,可是一進家門就看到他們兩個人并肩而坐,沉默不語,房間內(nèi)的氣氛曖昧不清,這要他如何釋懷?更何況,他對玉卓愷一直心存芥蒂、耿耿于懷,這點她不是最明白的嗎?
「子凜!」嚴真漁知道他誤會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就不能大方一些嗎?她心里忍不住對他怪責起來。
「真漁,我先走了,注意身體。」玉卓愷起身要走,他實在不想介入他們之間,不希望她因此受到傷害。
現(xiàn)在這種場面,他這個局外人還是自動消失比較好,但是在走之前他有話對眼前這個神情陰騖的男人說,作為真漁的朋友,他有義務(wù)這么做!
一股緊張的氣氛彌漫在三人之間,彼此各自懷著不同的想法。
「莫先生,我想和你談?wù)!褂褡繍鸷敛缓恼f。
嚴真漁忍不住驚呼出聲:「卓愷!」她當然知道他要說什么,想也不想地便開口阻止。
對于玉卓愷的邀請,在莫子凜看來更像是挑戰(zhàn),「好吧,在哪里?」
「就在這里!顾粌H要讓他知道這件事,也要讓嚴真漁快快清醒過來,隱瞞與逃避事實無疑是把她推向死胡同。
「卓愷,你不能這樣!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由我自己做主!箛勒鏉O驚慌地叫喊,死命拉住玉卓愷,想盡辦法就是不要讓他講出來。
他們奇怪的對話和舉動使莫子凜疑惑不悅,心里像是有一團火一樣在燃燒。
他們這是要干什么?難道是要向他挑明他們要私奔嗎?
「真漁,妳讓開!」莫子凜怒氣沖沖的拉開她,和玉卓愷對峙。
面對這位器宇軒昂的男子,他總覺自己低他一等,敗于年齡、敗于氣量、敗于閱歷;也正因為如此,才老是造成他和真漁的誤會,他害怕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而使他失去了她。他怕極了!
嚴真漁被莫子凜這么一推拉,險些跌倒,好在玉卓愷眼明手快將她拉到身后。
「真漁,乖乖在一旁,我們不會有事的。」他鎮(zhèn)靜的安慰擔驚受怕的嚴真漁,「我們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不必躲躲藏藏!」
「說吧,什么事情?」莫子凜已經(jīng)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他倒是要聽聽什么事情要躲躲藏藏不能見光!
玉卓愷看了看欲言又止、局促不安的嚴真漁,稍微頓了頓,緩緩地開口:「真漁,她懷孕了!
玉卓愷的話雖然低沉,卻好像一枚原子彈在莫子凜的腦中炸開,完全亂了……
她懷孕了……她懷孕了……
莫子凜不可思議的將視線慢慢移向嚴真漁,只見她縮在玉卓愷的身后,用恐懼的眼神凝視他,好似他是一個索命鬼似的。
看到她把那個男人當成救生浮木一樣緊抓著不放,莫子凜心中頓時燒起一股怒火,每多看他們一眼,這怒火便燃燒得益發(fā)猛烈;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活像是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丑。
「懷孕了?哼,那好啊,是誰的孩子?」
莫子凜口不擇言的說出這句令他們無法預(yù)料到的話,房間里頓時一片死寂。
「莫子凜!你滾!給我滾得遠遠的!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滾!」嚴真漁歇斯底里的大吼,眼淚一下子從眼中迸出。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玉卓愷也嚇到了,他本想好好告訴莫子凜嚴真漁懷孕的消息,哪知會弄成這樣!看來這小子對他的誤會很深呢!
顧不上多解釋什么,他安撫著嚴真漁憤怒失控的情緒,如果他們再繼續(xù)爭執(zhí)下去,會害她動了胎氣。
「莫先生,請你先離開吧,這件事情我會再向你解釋清楚!請你先冷靜下來,看來我們之間確實存在不小的誤會。關(guān)于這點,我們改日見面時再聊。」
玉卓愷摟過嚴真漁因為發(fā)怒而不斷顫抖的身體,趕緊為她披上一件外套。
莫子凜看到他們?nèi)绱擞H密的舉止,更是憤怒不已,他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臉上掠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痛苦,隨即摔門離去。
房間內(nèi),靜了下來。
「真漁,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對不起!褂褡繍鸶械饺f分的歉疚。因為如果不是他多事,就不會鬧出這樣的誤會。
「不怪你,都怪我、都怪我……」說著,嚴真漁再也無法壓抑心底的悲痛與委屈,眼淚奔流不止。
她是那么的愛莫子凜,可他……竟如此的傷害她!
窗外的夜色正濃,她的心就像投射在海面上的月光,隨著浪花擺動不得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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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凜率性的又喝掉一瓶伏特加,這已經(jīng)是今晚的第二瓶了,但他除了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燒疼之外,絲毫沒有醉意,他的頭腦反而比任何時刻都要來得清醒。
輕柔的音樂隱含些許的曖昧,引得幾個不安分的女人主動親近他,但都被他用陰狠的目光給拒絕了。
慢慢踱出酒吧,夏日的夜晚少了幾分白晝時的悶熱,南風帶著一絲清爽徐徐吹來,大街上形形色色的游人因夜的降臨,而變得神采奕奕,五光十色的霓紅燈光映滿街頭,令人目眩神迷。
莫子凜無心留意那些與他擦肩而過的人,茫然的走在街道上,任何事物都無法把他的思緒從迷惘與失落中拉出來。
不知不覺,他來到市中心的廣場,一屁股坐在噴水池邊,任由水花濺濕他的衣服、頭發(fā);望著水面映出的倒影,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頹廢狼狽的男人就是向來瀟灑自如的莫子凜。
真漁,妳懷孕了……我知道孩子是我的,可是我受不了被蒙在鼓里。
為什么要讓另外一個男人來告訴我我成為準爸爸的消息?為什么?妳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嗎?真漁,為什么妳總是要對我隱瞞心事,難道我就這么不值得妳信任嗎?妳知道嗎?妳對我的忽視真的令我很難過。
想著想著,莫子凜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真漁,或許在妳眼里,我根本是一個毛頭小子,不配做孩子的父親,對不對?
現(xiàn)在有那樣一個出色的男人站在妳面前,妳就可以拋開我了。曾經(jīng),妳說妳愛我,怕也只不過是因為妳空虛寂寞,想找一個傻瓜解悶吧!而我卻心甘情愿的當這個傻瓜!
莫子凜,你遭報應(yīng)了!曾經(jīng)傷害過那么多女孩子,現(xiàn)在你也終于嘗到被人拋棄的滋味了!他在心里不斷地吶喊。
他不愿承認這些是事實,因為這分明是拿刀子戳自己的心。
在她面前,他不愿扮演一個弟弟,他要做一個能帶給她幸福快樂的男人,一個值得她依靠信賴的男人!可她總是不給他這個機會,就連懷孕的事情都不愿讓他知道。
莫子凜忿然起身跳進噴泉池中,任由池水淋透他的全身,教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根本放不下她,也不可能放下她!
可她偏偏要他滾出她的生活!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莫子凜憤恨地大吼。
突然,轟隆一聲,一記悶雷響起,接著下起傾盆大雨,像要把這世界淹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