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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天使 第七章
作者:雨嬙
  又是星期一,她每個星期必須到科技公司兼職的日子。

  一早看見久違的上司何淳揚在公司大樓前出現,夕語一時失察,讓同車的野蠻人兼債主有機可趁,成功的偷到一吻,可是,夕語并不懊惱,反而不閃躲、不抗議,因為,她當自己是在散播病菌,恨不能把所有的感冒病毒統統奉送給賽沙。

  待賽沙一離開她的視線,消失在電梯前,夕語這才左顧右盼、躡手躡腳的想要攔截正要步入電梯之人,“嗨!何經理!

  “!是你,抱歉、抱歉,才剛帶你進公司就丟下你去日本,還沒來得及帶你熟悉公司環境,不過,我已經聽說你的工作已經上了軌道!焙未緭P很親切地詢問她的情形。

  “何淳揚,你跟那個人很熟嗎?”夕語指指賽沙搭的那部電梯。

  “你是指賽沙?”他剛才才與賽沙閑聊一陣。

  “我看你們好象談得很愉快!

  “熟得很,他是公司的大老板,今天剛好可以把你介紹給他認識。”這小妮子很不進入狀況,進公司少說也有一些日子了,居然至今還搞不清楚她究竟是捧誰的飯碗。

  “聽說你上個月多次缺席,這是怎么回事?”從日本回來,他就聽說她的工作進度嚴重落后,這可能跟她的缺席有關吧!

  “感冒并發肺炎,我在醫院足足躺了十天!毕φZ非常沮喪的說。從那次感冒后,她的霉運就不曾間斷。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可能又病了?”他忍不住開口問,因為她的聲音都分岔了。

  “不是啦!我只是聲音有點沙啞!彼臍夤芤幌虿缓茫忻澳┢谝欢〞暎贿^,她上個周末休息得夠久,身體幾乎全好了。

  “難怪我看你又瘦了不少!焙未緭P看著原本就纖細的她,身子似乎更加單薄。

  “其實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夕語雙手合十,把他當作救世主拜,“請你千萬別在老板面前提到我!

  “為什么?你們有過節嗎?”為了這件事特地攔下他,非?梢舌福

  “理由暫時保密,以后有機會再告訴你。”他是她的債權人,能不認識嗎?

  何淳揚不允諾也不拒絕,只是開口反問:“你今天會在公司現身吧?”

  “我停好車就來!睘槭裁床,他給的薪水頂好的。

  *  *  *

  一踏進公司,夕語臉上的笑容瞬間便垮掉,最后認命地迎向賽沙殺人的目光。

  賽沙二話不說,拉著她搭電梯直上自己的辦公室,等到兩人終于可以獨處后,他才繼續用眼光荼毒她。

  老天!何淳揚那家伙坑了她什么?她前腳才特別交代他別提起她,他后腳就迫不急待的向賽沙出賣她。“我認了,不過,你可以告訴我這次我又犯了什么天條?”

  這沙啞、低沉的聲音正是他的魅影天使特有的嗓音,賽沙幾乎可以確定,夕語正是他回臺灣那晚誤認為是偷兒的女孩了,難怪他老覺得她有魅影天使的影子。

  今早開車來公司的路上,她始終沒和他說上一句話,不管他如何想誘她開口,她好象都打定主意不理他,到了公司也是一聲不吭的掉頭就走,原來她又因為感冒喉嚨痛而不愿開口。

  他原本只是單純地氣她隱瞞她在他的公司工作的事,現在反而意外地發現她的另一個身份,因為過于生氣,他整個人還處于盛怒中,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么,沉默許久之后,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有誰會漫不經心到你這種地步?我曾問你是否到過我的公司,你記得嗎?”賽沙兩眼噴火,認為她的忘性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一周才上一天班,忘了公司的名字很正常啊!而且我兼太多工作,根本搞不清你說的是哪家公司!睕]事浪費時間在那上頭做什么?公司又不考員工這個,更不會因此多發給她一份薪水。

  “才不正常!彼^上的青筋都迅速冒出來了。

  “我們不用為了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在這里爭執吧?”這好象不是重點。

  他從來就不是宿命者,但遇上夕語,卻讓他不得不相信緣分這種東西,任她如何欺上瞞下,還不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看來她命中注定要落在他手里。

  “你每天送我到公司,總不會連這樣也沒讓你想起來。”一想起此事,他縱有絕佳的自制力也立即瓦解了。

  “你又沒問,難道要我主動投案嗎?”她有那么笨嗎?撞車自首的后果已經夠她郁卒好久,她絕不想再來一次。

  “上次感冒,嚴重嗎?”賽沙忍著氣問。

  他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除了他的魅影天使之外,大概無人摸得著頭緒。

  夕語想都沒想就回答,“并發肺炎,當然嚴重了!

  !難怪她心里老惦記著什么事沒做,今天被一再提起,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忘了報警件事,不過,隔了這么久再去報警,會不會被他罵得更慘?

  “原來如此!彪y怪他找不到她、等不到她,原來在他苦尋她的那段日子,她正因病休息;而何淳揚又正好去日本,把她的到職資料壓在抽屜里,只在口頭上跟他報告,怪不得他在公司的員工群中找不到她。

  “耶?你怎么知道我生病的事?何淳揚連這個也跟你報備嗎?”她只跟何淳揚提起過此事。

  “你果然是那個女孩!”他已經知道她就是他的魅影天使,她卻遲鈍的不知他即是那晚數次向她求婚的男人,難道她對他沒有半點好奇嗎?為什么她不想探究?或許她不像他那么在意那一夜發生的事,所以早把他拋諸腦后、忘得一乾二凈。

  “我的媽呀!你是那個壓在我身上的瘋子?”她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害她差點昏死在街頭的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在心中由一默數到十,才壓下狂熾的怒火!澳愀陕锎篌@小怪的?你不是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而且還準備嬉皮笑臉的蒙混過去?”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糟了,他會不會因為她那晚拿電話砸他腦袋的事找她算舊帳,這下鐵定玩完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鼻扒昂蠛蟮氖逻B貫起來,她隱瞞這件事還真是蒙對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要死,還找來征信社的人?”他找她找得快瘋了,還差點發布尋人新聞找她,她卻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找得要死?”他這么拼命找她,一定是想修理她,看來她的皮得繃緊一點。

  “對!”

  “我又不知道,而且你也沒必要這么記恨嘛!我那晚病得糊里胡涂的,才會把你當成瘋子,還拿電話砸你!彼龑δ峭淼挠洃浻邢。

  “我不是為了那個原因找你!彼沒那么無聊。

  “那你找我做什么?”他不講,老是打啞謎,她哪知道為什么。

  “那晚你答應嫁給我,我得先找到你才能結婚啊!”他們相處了這么久之后,她居然還不懂他的心意,他真想一把掐死她。

  “你別欺負我當時腦袋不靈光,我好象不是這樣說的。”去!這樣就想唬她。

  “好象?!那就代表你也不確定,所以我說的才算數。”他當然不會放過她語氣里的不確定。

  她被堵得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氣在心里,她怎么這么倒霉,老是栽在這個男人的手上?

  “好吧!你說,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忘了那晚的事?”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他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去把你的東西收一收!辟惿硾Q定利用這次的機會。

  “你真的要開除我?我又不是故意打你的,是你突然扣住我的脖子,我是出于自衛才還手的!毕φZ著急的解釋。

  為了躲避那位經理的追求,她已經打算先把餐廳的工作辭了,大學那邊的兼差當然也不能再去,眼前只剩下翻譯的工作。雖然翻譯社答應讓她多接點工作,可是,這樣還是不夠她生活上的開銷。

  她不想失去這份工作,這是她眾多兼差中唯一可以勝任愉快,甚至帶給她成就感的工作,當然薪水優渥也是重點之一。

  “我不會開除你,聽到沒?”在她眼中他的心胸就這么狹窄嗎?賽沙氣得從齒縫擠出話來。

  “真的?”除了這個什么都好說,夕語這才知道人在沒錢的時候,通常志氣也很短。

  “以后你就和我共享同一間辦公室,一星期上五天班。”他不想再讓她去別的地方打工,除了飯店有個經理對她虎視眈眈外,外面不曉得還有多少人想跟他搶她,所以,她還是待在他的公司比較令他放心。

  “五天?為什么?”夕語從沙發上跳起來,警戒地踱離他身邊。

  我的媽呀!難不成他想私底下再慢慢折磨她。

  “你還沒搞清楚啊?何淳揚大力推薦你來接替他的工作,你不搬上來,難道要我屈就你?”現在回想起來,一切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夕語就是何淳揚在飯店撿到的寶,而她誤打誤撞進入他的公司,所以才會有那一夜的巧遇。

  夕語搔著頭,不明白她何時升的職?

  這時何淳揚溜進辦公室,打斷他們的對話。

  “嗨!這里還真是熱鬧。”何淳揚皮皮的說著開場白。

  “我被他欺負得這么慘,你為什么不說說他?”夕語有滿腹的怨氣,正愁沒地方發泄,她又不敢動賽沙,只好向極力推薦她進公司的何淳揚發脾氣。

  賽沙瞪他一眼,要他閉嘴別管閑事。

  何淳揚一臉同情的看著夕語,卻不敢違抗賽沙的意思,摸摸鼻子退了出去。

  待他一關上門,賽沙走上前把門落鎖,“我已經對你特別寬待了,你別不知好歹。”

  “卯起來欺負我算特別嗎?”對!他是對她特別的壞,但他全是有意的。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我是如何欺負你的。”他開始走向她,兩眼充滿欲望。

  “喂……何淳揚和海倫都在外面,我大聲尖叫的話,他們一定會沖進來,你不想鬧出什么丑事吧?”她的聲音因為不安而有點不穩。

  “我大概忘了告訴你,這間辦公室有絕佳的隔音效果,而且它還是防彈的。”賽沙不慌不忙的逼近她。

  “如果我道歉,你……會不會考慮放過我?”她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得好好考慮,”他豈會輕易放過她?“不過,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夕語被他逼得無路可退,不過,她還是不忘先護住她的小屁股,畢竟,他的手勁大得出奇,萬一被打得屁股開花,那可不妙。

  賽沙當然看得出來她那顆小腦袋瓜在想什么,但他卻不肯明白的告訴她,反而將她抱上身后的桌子,然后在她抗議之前封住她的雙唇,先是輕舔淡嘗的玩弄她的甜舌,等他感覺不到她的抗拒之后,才加重力道狂野地勾起她的腰。

  他吻得她意亂情迷,接著,他輕而易舉地把手探進她的襯衫里,溫柔地觸摸她細細的腰、平坦的小腹、小巧的肚臍。他實在很訝異這樣纖細嬌小的女人,居然會帶給他這么驚人的刺激,光是想象和她做愛,他便興奮不已。

  當他挺立的男性象征抵著她時,夕語本能地抗拒他的逼進,“放……我下來!

  “這是你欠我的!彼拇笫滞衅鹚耐尾浚阉窒蛩麖娏业挠。

  她驚喘,大眼圓睜,緊張得一動也不敢亂動。

  賽沙把她的驚嚇全都看在眼里,他明白自己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要她,他必須耐心的等她愛上自己,然后才能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不要那樣看我,不然我真的會硬上!辟惿潮е龂@了口氣,明知現在還不是要她的時候,只能無奈地抹了把臉,忍著疼痛炙熱的身體離開她。

  他從來都不是柳下惠,但他可以為了她而忍耐,這是他第一次這么想珍惜一個女人。

  *  *  *

  她到底跑哪去了?賽沙心不在焉的看著前面的文件,她不是應該待在這里嗎?為什么她的人老是不在他跟前?

  賽沙放棄手邊的工作,開始逐層尋找她的人。

  原來她跑到這兒!他發現她就坐在何淳揚身邊,不知道在談些什么,她似乎和淳揚好得太過分了一點,對他,她從來就不曾像淳揚那般熱絡,這教賽沙心中略過一陣驚慌。

  自從揭開她的身份后,他還以為隨時可以看見她,結果適得其反,他現在連想偷個吻都很困難。

  他朝計算機室里頭的人叫囂,“夕語,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

  夕語立即馬力十足地沖出來。

  他老是以大欺小,在上班時間拉著她就走,讓她飽受同事們曖昧的眼光,大家都在猜她和總裁的關系,公司里搖言亂飛,全當她是攀著大老板的褲角才得以進公司。

  “你是故意的!”如果他期望看到她出糗,那他如愿了。

  她解釋了好幾天,仍不及他這句曖昧的招呼的殺傷力,雖然她搬去海倫身邊的位子,工作時還經常往計算機室跑,但他卻在她費盡唇舌拼命撇清謠言時,來上這么一句曖昧不明的話語。

  “你的表情就不能快樂一點嗎?”難道跟他扯上關系不好嗎?看著夕語迫不及待跑離的背影,賽沙不禁挫敗地嘆起氣來。

  他很無奈的發現,眼前矮他一大截的小人兒一點都感受不到他的愛意,偏偏他已經愛她愛得無可救藥。

  “當然不能,每天都得面對你這個債權人,我哪快樂得起來?”她被他一路騷擾到公司,唯一清閑的時間只有他工作忙碌的時候,一旦下班,她便得自動找他報到,不然他會像剛才那樣叫人,讓她陷入非常尷尬的場面。

  夕語懶得理他,無聊地翻開海倫隨意擱在桌上的周刊,立即被斗大的標題吸引,約略掃過內容,上面報導的正是賽沙最近的緋聞。夕語明知那不是她該過問的事,心情卻頓時受到不小的影響,沒好氣地說:“喂!你的新歡在這里,沒事別來纏我!

  原來他是習慣見一個把一個,而她居然會為了他的吻感到心慌意亂。

  既然喜歡這邊拐一個、那邊騙一個,他干嘛不干脆去當牛郎?夕語賭氣地想。

  “這張照片拍的真差,我只不過扶她一把而已,拍起來居然會變成我吻她!”沒想到拍攝的角度不同,竟會產生如此截然不同的效果。

  “為什么要你扶?她是腳扭了,還是看到你才發暈?”對一個隨處勾搭女人的人能有什么要求?不知為何,他和女人親熱的影像深深烙入在她的心底,困擾著她,讓她的心頭頓時像被什么東西壓著似的難受。

  “你吃味了?”賽沙露出淺笑,她的喜怒哀樂他全都愛看。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背源祝!她才不做這么低層次的事,更何況是為了他,門兒都沒有。

  女人就愛口是心非!捌鋵嵥裁匆膊皇恰!钡吹剿谋砬,心中好樂。

  “我管她是新歡還是舊愛,那又不關我的事!彼惶鞊Q一個女人干她屁事?她干嘛為此心情不好?說不定她還應該大大的慶祝自己終于可以脫離苦海,問題是,她就是郁卒、不爽啦!

  “對啊!與你何干?”賽沙存心刺激她。因為若真不相干,她為何氣嘟了嘴?

  在他還沒遇到她以前,他完全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甚至可以說自私得以自我為重心,畢竟,在他的生命中,來來去去的女人實在多得不勝枚舉,他從來不知道擔心害怕是什么滋味,但現在他終于有害怕的感覺了。他擔心她會不吭一聲的離開,他怕她會永遠也不愛上他,唉!到底要到什么時候,他才能在她這對不知情愛為何物的大眼中,看見情欲愛恨的波瀾?賽沙真心希望她不會讓他等太久。

  “不是要走了嗎?”她的口氣很沖,不高興讓他一再介入她的生活,現在她連自己的心情都受到他的污染,真不甘心。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進來等一下!辈艓滋斓墓Ψ,她已經比他還有指使人的架式了。

  “你明知有事,還把我叫上來?”夕語氣得掄起拳頭準備揮出去。

  “我剛想起來!彼偛荒芨嬖V她,只要她一不在他的視線內,他就會不在焉吧!

  賽沙才說完,電梯就當!的聲打開,有個女人從電梯里走出來。

  “哼!原來她就是你剛想起來的事,早說嘛!我又不會不識相,那今天我就先回去好了!毕φZ認出她正是雜志上和賽沙關系密切的女人,于是她二話不說,撈起背包便要走人。

  “你給我站住!辟惿乘烂淖ブ,不讓她離開。

  “怎么?你們親熱的時候喜歡讓人觀賞嗎?”夕語拼命掙扎,死也不要留下來。

  “嗨!賽沙!必惖僖怀鲭娞菁纯匆妰扇死冻,驚覺賽沙以冷冷的眼神看著她。

  “我不記得約了你。”賽沙冷淡地看她一眼,對不識相的女人,他特別沒有耐心。

  “我又不會耽誤你的工作,你別趕我走嘛!”她曾幾何時受過這種待遇?貝蒂輕咬下唇,委屈地瞅著賽沙。

  “你似乎忘了我的原則?”他的女人一向都知道界線在哪里。

  無論多親密的女人都被告知絕對不可涉入他的公司,因為他不喜歡為女人分心,這一直是他告誡女伴的規矩,但顯然眼前的女人自以為可以得到不同的禮遇,殊不知她已犯了他的禁忌。

  “可是你答應回臺灣后會來找我!睘榱俗屗吲d,她努力學習國語,主動來臺灣找他,他應該懂得她的心。

  “我不記得對你承諾過這種事!彼前装V、還是智障,居然沒看出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你別生氣嘛!”雖然他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她的雙眼卻依舊無法離開他,“人家是因為想你,才找來的!

  他的氣度夠冷、夠威嚴,也夠瀟灑,她永遠看不膩。從第一眼看到他,貝蒂就知道自己愿意追隨這個男人一輩子。

  “我不想再說第二次,你可以走了!彼捓锵轮鹂土畹囊馑挤浅C黠@,如果她還硬要自抬身價的話,他不介意教教她。

  “那……我等你下班,我們一起吃個飯好不好?”她已經低聲下氣了,為什么他就是不肯正眼看她?

  這個女人還真難纏,不管他明示暗諷她依然死纏著他不放,所以賽沙選擇忽視她,“海倫,你跟我進來!

  一直沉默地做事的海倫認命地應道:“是!

  他走到夕語面前,對背對著他不愿再開口的她警告道:“而你,給我乖乖待在這里,哪里也不準去!闭f完,即轉身進入他的辦公室。

  貝蒂不曉得他臉色大變的原因,只知道他的視線一接觸到那個女孩,就會流露出罕有的溫柔。

  夕語則以鬼臉恭送他離開。

  貝蒂沒想到他這么無情,竟讓她尷尬地杵在原地!澳闶琴惿车闹砻貢?”她總覺得賽沙對這個小助理很特別、很溫柔。

  賽沙和海倫一走,貝蒂便給夕語一記敵意十足的眼神。

  “當然不是!毕φZ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其實他很愛我,只是不好意思在自己的員工面前表現出來!币苍S就是她的年輕,令貝蒂產生妒心并把矛頭指向她。

  “當然!蓖桥,夕語能體會貝蒂的感受,賽沙不該讓她這么難堪。

  雖然夕語沒有其它的意思,可是貝蒂聽起來卻覺得格外刺耳,這個得到賽沙全部注意力的女孩像是在取笑她,“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找人吵架,請便,但請恕我不奉陪!毕φZ也火了!罢咀。 必惖偕斐鐾繚M鮮紅指甲的手,攔住她的去路,“我叫你站住,聽到了沒?你也不照鏡子瞧瞧,乳臭未干的小鬼也敢跟我搶男人!”

  “乳臭未干?!那你怎么不摸摸自己臉上松垮的皺紋,有沒有比橘子皮還多!”沖動的個性讓夕語按捺不住,跟著出口反擊。

  “你!發育不良。”沒有女人味的小鬼竟暗指她人老珠黃,貝蒂食指一伸,直指著夕語的鼻子。

  污蔑她的身材,這真是太欺負人了,夕語也不甘示弱的回嘴!澳悴畔衽_風過境后的西瓜——滯銷!”

  “你……你……”貝蒂氣得臉都變了形。

  “沒有了嗎?”總算堵住了她的嘴。

  “你不要以為你勾搭上賽沙,其實,他只是和你玩一玩而已!备悴缓觅惿骋呀泴@個小助理采取了行動,所以才會冷落她。

  “你說我勾搭誰?”夕語黑白分明的眸子倏地瞪大,聽明白貝蒂的指控,她錯愕地迎上一對憤妒的碧眼。

  太不可理喻了,她居然敢把男人的變心歸咎在她的身上!

  “當然是賽沙。”貝蒂對她的滿不在乎無法釋懷。

  “他?!我的品味還沒那么差!”在盛怒之下,夕語也口不擇言。

  “你說什么?我沒品味?”貝蒂氣極敗壞的說。

  “懶得理你,隨你怎么想吧!”如果不讓她一點,她似乎就太可憐了。

  她的沉默反而令貝蒂加更惱怒,一股妒意轟地充斥全身,她滿腦子只想毀了夕語那張粉嫩細致的俏臉,看她以后還能拿什么去勾引男人?

  突然,貝蒂揚起手一揮!夕語在毫無預警下,臉頰上留下了爪痕。

  嚇!好兇殘的五爪功,夕語被貝蒂近乎瘋狂的舉動嚇了一跳,幸好她下意識抬手擋開這一抓,才沒讓她給抓花了臉,只在手臂上留下五道紅艷的血痕。

  “你干嘛打人?”見人就打,難不成她真以為自己是來抓奸的?

  貝蒂豈肯輕易放過她,追著她質問:“你跟賽沙是什么關系?”

  這女人把氣出在她身上好象不對吧?她應該去找賽沙那個風流成性的罪魁禍首才對。

  “你說。∧闶裁磿r候勾搭上他的?”貝蒂妒紅了眼,一步步逼近。

  夕語就是想不透她嫉妒自己什么?但這一切全拜那個風流成性的男人所賜。

  當貝蒂再次逼近他時,賽沙恰巧打開辦公室的門,及時替夕語化解了一場可以想見的血光之災。

  “你做什么?”賽沙一把抓住貝蒂揚起的手。

  貝蒂惡狠狠地瞪了夕語一眼,然后臉不紅、氣不喘地回頭嬌道:“賽沙,我會一直待在臺灣,如果你有空要來找我喔!”

  賽沙盯著她進入電梯,然后撥電話交代大廳的警衛,以后不可以放這個女人進來,“她有沒有對你怎樣?”

  夕語頭一撇,忿忿的往外走。

  “這傷怎么弄的?”賽沙看見她手臂上的傷,二話不說擋住她的去路。

  “還不都是你害的!睘槭裁此鲜堑脽o辜的沾惹他的是是非非?

  “那個女人敢傷你?”那個臭女人竟敢對夕語動手,她得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不是!毕φZ自認有錯,不想再生事端。

  賽沙氣壞了,他才離開一下,她竟被那個女人抓成這樣,以后他絕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八秊槭裁醋ツ悖悴粫汩_或是叫人嗎?”好毒的女人,下手那么重!

  “你是土人啊!聽不懂我說什么嗎?不是、不是、不是……”面對這種濫情的男人,教她如何保持冷靜?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吞的個性是很吃虧的!彼趺匆哺悴欢矍斑@個女人的真正想法。

  “我爸告訴我,吃虧就是占便宜!毕φZ皮皮地說。

  “海倫,把醫藥箱拿來。”賽沙臉色一沉,才多久的工夫,她就把他氣成這副德行,他是招誰惹誰了?

  “不要碰我,誰被你一碰誰就倒霉!毕φZ對自己深陷這種困境感到懊惱不已,更何況她一點也不想變成過街老鼠,成為女人的公敵。

  賽沙不顧她的抗拒,把她拎回椅子上,替她上藥。

  “呼……”賽沙跪蹲在地上,邊上藥邊吹傷口,心疼之情不言而喻。

  “嗯哼……”藥水涂在傷口上的刺痛,讓她忍不住發出悶哼。

  賽沙抓得死緊,不讓她中途溜掉,“上過這種藥膏后,傷口會好得快些!

  夕語一等包扎完畢,雙手又重獲自由,十指立刻扣住他的脖子,“我現在恨不得掐死你!

  只有他消失,她才能永遠擺脫這種麻煩。

  “如果可以讓你消氣的話,那你動手吧!”他一動也不動,當真任她宰割。

  他單膝跪地,雙手緊緊的環著她的腰,那樣子好象在跟人求婚似的,而且是極深情的那種,夕語不禁怦然心動,整個人被他那雙放柔的藍眸給迷惑了。

  他這么深情的凝視,教夕語的雙手一時不知該掐死他還是摟緊他?

  完了!她好象真的愛上他,討厭!她不要啦!她絕對、絕對不要愛上他,她才不要成為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更不要有這種感情的牽絆。

  一思及此,夕語的腦袋立刻變得清明,人也跟著跳離他所撒下的情網。

  她一頭沖進電梯,忿忿不平地喊道:“你別再害我了!

  有那么一剎那,賽沙很確定在她那雙漂亮的烏眸里看見了不一樣的東西,可惜只有一下子就消失了,但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一定會看到更多的感情停留在她眼里,所以他并不急著追上去,反而平靜地交代道:“海倫,我今晚要在老地方見那個女人!

  海倫很擔心賽沙會在盛怒失手宰了貝蒂,“你想怎么做?宰了她?”

  “雖然很想,不過,我還不至于如此嗜血!爆F在夕語抵死不肯待在離他十步以內的地方,他暫時也別妄想她會接送他上下班了。

  “我想貝蒂不是故意的!焙惐局咸煊泻蒙碌男叛鎏嫠笄。

  “放心,我不會要她的命,說不定還會是個替貝蒂制造頭條新聞的好機會!奔热回惖龠@么喜歡出風頭,又愛面子,讓她成為眾所皆知的名人棄婦,將會是對她最嚴厲的懲罰,屆時,他只要讓八卦記者把消息放出去,好強、愛面子的貝蒂便將無顏再在臺灣待下去,也算是替夕語出了一口鳥氣。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我看夕語并沒有怪她,你就看在夕語的份上,放她一馬好了!笨吹劫惿车哪樕,海倫差點把已到嘴的求情話語吞回去。

  貝蒂如果知道自己不僅會是個下堂婦,還有可能是即將揚名四海的惡婦,恐怕會痛哭失聲,再也不敢如此囂張了。

  “海倫,別忘了到時一定要把所有的記者都叫來,我不想他們錯失了拍下貝蒂撒潑的精采鏡頭!彼麩o法容忍那個女人跟他踩在同一塊土地上。

  海倫嘆口氣,她已經盡人事了,怪只怪貝蒂不知輕重的惹上賽沙最珍視的女人,現在她只能祈求貝蒂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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