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今天又遲到了,他怎么不像平常那樣兇巴巴地吼她?夕語偏著頭想。
哦!原來人高馬大的他也有生病的一天。
她好心地想送他去醫(yī)院,他回說好多了。自賽沙那里折回去后,夕語心里便老是惦著他精神不濟的虛弱樣,擔(dān)心他偷懶沒讓醫(yī)生診治,還擔(dān)心把病奄奄的他獨自留在家里妥當(dāng)嗎?不知為何,她心里老是放不下,在工作上又頻頻出錯,只好順應(yīng)自己的心過來瞧瞧他。
拿著他給的鑰匙開了門,夕語輕手輕腳地摸到他床前。
呆怔地看著床榻上的人,她不禁伸手撫摸著他俊朗的臉龐,還好,他好象沒有發(fā)高燒。
賽沙揉著迷蒙的雙眼,只見夕語低身擔(dān)憂地看著他,賽沙心底泛起一波波的溫暖。
“看過醫(yī)生沒?”夕語遞給他一杯白開水。
“看過了,藥還擱在床頭!辟惿骋豢陲嫳M。
“你躺著,我馬上就走!毕φZ攔下阻他下床的動作。
“一個人睡好無聊,不如你來陪我。”語畢,賽沙拉著她翻身壓在身下。
賽沙知道她也累了,兩個黑眼圈已經(jīng)跑出來嚇人,所以,才用他溫暖舒服的床來誘惑她疲倦的身體。
“大白天的,我會睡不著!边沒說完呢!她就連打了幾個呵欠。
接連趕了幾篇翻譯的稿子,讓最怕熬夜的她一直頭昏眼花,而且他的床是如此的柔軟,窩在這里比上天堂還讓人心動,才剛這么一想,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
“對嘛!這樣好多了。”抱著她,鐵定可以睡得更舒服。
“你不能乘機吃我豆腐喔!”雖是警告,可夕語早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準(zhǔn)備呼呼大睡了。
“喂!我還沒答應(yīng)!彼踔帘人枰,頭一沾枕,人已沉沉睡去,任他怎么叫都叫不醒。
“真是的,沒有半點危機意識的女人!笨粗刨嚨厮谒麘阎校惿惩蝗话l(fā)現(xiàn),他雖身體不適,但生理機能正常得很,很快他的身體就因為她而緊繃起來,可見她對他的影響有多強烈。
他已經(jīng)不指望她來配合,準(zhǔn)備自己動手解解纏,免得憋得過頭,身體更難受。
猴急地低頭含住她的下唇,他的手也沒閑著,輕輕拉開衣襟,順著衣扣解下她的小可愛內(nèi)衣,眼中立刻迸出微翹鮮嫩的粉紅色蓓蕾,這么美麗的胸前美景自然是讓他更加愛不釋手了。
光是看著她的渾圓,他的身體已經(jīng)蠢蠢欲動,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堅硬,那種一觸即發(fā)的感覺讓他忘了身下的女人還在熟睡,雙手就不由自主的被它們所吸引,接著他的大手就罩著那豐盈,不停地揉把玩。
夕語兩眼未睜,昏沉沉地只想推開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以及擾人的搔癢。
賽沙沒有如她所愿,反而不動聲色的撩高她的裙子。
“道格,別吵了,你弄得我好癢!毕φZ舍不得張開眼,她還好想睡。
“道格?!”賽沙被她的話氣到失去理智,他猛烈地?fù)u晃著她,“看著我,你和道格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夕語被他搖得說不出話來,更甭提去思考賽沙的疑問。
此刻的賽沙已被憤怒沖昏了頭,他只想平撫心中的不安與憤怒,于是采取更激烈的作法,他用身體控制她的行動。
“他也曾這樣吸吮過你,或像我這樣埋在你的體內(nèi)嗎?”他無法想象夕語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所以,他用近乎懲罰的方式對待她的身體,他要她痛苦、憤怒,就像他此刻的感受。
夕語還沒弄清楚他到底在說什么,看清了探到裙底的他的手后,她嚇得趕快夾緊雙腿,同時伸手捉住他的手腕,企圖強迫他的手離開她的身體。
“你想做什么?”她的身體抗拒地一扭,在發(fā)現(xiàn)到自己上衣敞開、裙擺掀至腰際,她更加的驚慌失措。
但是,她的防衛(wèi)并沒有阻止他的侵犯,反而讓他更加欲罷不能。
“怎么?我不行嗎?還是你只給道格這種特權(quán)?”她越是抗拒,他心中越是五味雜陳,賽沙非但沒有放過她,還用另一只手臂緊緊制住她。
“你住手,啊……”她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不知道他的手指究竟對她的身體做了什么,她居然又渴望又害怕他的接觸。
“你不要……”她不敢說出他正在做的事,那讓她感到好難為情。
賽沙不但不停手,反而更加激烈。
“啊!快……拿開你的手!毕φZ驚叫,她既困窘又驚慌。
“為什么我要?”
嚇!多么狂妄自大的色狼。
“你不是還病著嗎?我怕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夕語忍不住想挫挫他的氣勢。
“那好,你剛好可以試試看。”她難道不知道男人是不能激的,他的下半身因為她的刺激更加蠢蠢欲動。
“呃!我知道你很行,可我真的不想跟你發(fā)生那種關(guān)系!毕φZ壓根不曉得這樣的話反而會替自己引來更大的災(zāi)禍。
“為什么?難道只有道格才可以?”他對道格可是妒紅了眼。
“才不呢!我從來沒想過要和大哥做這種事,而且光這么想就讓我全身起滿雞皮疙瘩,那種感覺很惡心耶!”她可以肯定自己絕不想和大哥做這種事,“你現(xiàn)在可以讓我起來了吧?”
她的坦白讓他對道格的事一下便釋懷了,可他的身體卻無法立刻釋懷。
“別動,再等一下就好!辟惿巢幌雵槈乃缓煤冒矒崴d奮的身體,他說不定會硬上。
他的身體好燙,額頭也在冒汗,表情好象很痛苦的樣子,夕語不再掙扎,立刻安靜下來。
“你很難受嗎?是不是又發(fā)燒了?”他一定是頭殼燒壞了,病都還沒好就想對她做那種事。
賽沙大笑,他最近好象動不動就笑個不停,一定是這個小鬼的功勞。
“我沒有感冒、沒有發(fā)燒,我只是胃潰瘍又復(fù)發(fā)了!敝挥兴艜阉矇合聛淼挠(lián)想成是感冒。
他只要太累、太忙或生活不規(guī)律的時候,他的胃就會毫不留情地發(fā)出警告,要他不要再加重它的負(fù)擔(dān),這就是這次發(fā)病的原因。
“胃潰瘍?!就是胃潰爛嘛!”比感冒病毒還惡心的病,“惡!原來你連內(nèi)臟都腐爛了。”
夕語拼命往后退,對他身上的藥味,她是能避多遠(yuǎn)就避多遠(yuǎn),上回感冒,她吞下太多難以入口的苦藥丸,她希望從此再有不要聞到那股藥味。
“你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作嘔,我就讓你嘗嘗更惡心的!彼拱椎米屗滩蛔∠雸髲(fù),而且如果不乘機討個吻,好象太對不起自己了。
瞧她毫不掩飾極盡嫌惡的表情,賽沙迅速俯下頭,擄住她的嘴。
“嗚……嗚……”她最怕藥味,可任她使盡吃奶的力氣對他拳打腳踢,依然無法移動他分毫。
“呼!好苦!钡人臐M意足松開手,夕語只覺得肺快炸開似的,無力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喘氣。
“怎樣,還惡不惡心?”賽沙回味地舔了舔唇。
夕語終于有力氣溜出他的臂彎,翻到床的另一邊滾下地,然后拋給他一朵淘氣的微笑,雙手一抬,讓純絲的被單和枕頭狠狠地覆蓋在他那張得意的笑臉上。
這人滿腦子不正經(jīng)的念頭,幸好這次她抽身夠快。
可等她氣順了,那股藥味立刻就沖入喉嚨,苦得她頭皮發(fā)麻,嘔!好苦的藥味。
夕語再也受不了嘴里的藥味,沖至廚房的水龍頭下,大口地漱掉嘴里殘留的余味,可卻怎么也洗不掉烙在唇上的感覺,燙燙的、麻麻的,感覺他的吻還清晰的留在唇上,當(dāng)然也包括那苦死人的藥味。
這個吻吻得她心煩意亂,也吻掉了大哥在她心底的影像,可怎么會這樣?他的吻居然會對她產(chǎn)生這么大的影響!
“我的吻怎樣?”賽沙一跟過來就發(fā)覺她已經(jīng)扣好被他解開的衣扣,并拉下被他撩起的裙襬。
“苦死了。”她抹抹嘴,心知以后自己就不一樣了。
賽沙一路尾隨她來到客廳,不顧她的閃躲,溫柔地?fù)崦杭t的臉頰,“如果我保證下回吻你之前,一定先把胡碴刮干凈,你會不會比較不生氣?”
他今天的胡碴特別扎人,在她細(xì)嫩的臉上留下淡淡的紅痕。
“你保證不再使壞偷襲我,或許我還比較高興一點!彼挥谜甄R子也知道自己此刻必是滿臉潮紅。
“你怎能剝奪我唯一的樂趣?”每回碰她,她就張牙舞爪、全身戒備,而他卻仿如病態(tài)似的迷戀她,他甚至可以確定自己從未對女人或?qū)θ魏问虑楫a(chǎn)生過這么大的興趣,而這個殺氣騰騰的女孩卻一再的挑起他的感覺。
“你的樂趣?我詛咒你一天一天的慢慢腐爛到死,再見!彼媸潜浚谷粫䲟(dān)心這種人的死活。
雖然口中還有點余味,夕語已經(jīng)覺得好多了,便抓起背包和鑰匙逃出他的屋子。
賽沙目送她離開時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很難不愛上她。
他要她,這種強烈的感覺讓他再也不愿放她走。
* * *
“喂?”海倫接起總裁桌上的專線,滿頭霧水重復(fù)著對方的話,“什么?車子拋錨?你不能來?你要我轉(zhuǎn)告誰?賽沙?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之后,海倫整理好手邊的資料,準(zhǔn)備送進會議廳,遠(yuǎn)遠(yuǎn)看見她的老板折回辦公室,于是到會議廳發(fā)完資料之后也跟著進來。
“海倫,把今天擬好的那份合約拿過來,再撥電話到日本給何淳揚,我要先和他研究一下那份合約!辟惿撤_活頁夾,在上頭逐條審核。
再次看著已指向七的時針,他心里很納悶,夕語怎么還不過來?
為了上次他偷襲的事,她連著躲了他好幾天,昨晚被他逮著后,他已經(jīng)警告她別忘了他們的約定,不然他一定會讓她死得很難看,所以她今天應(yīng)該會準(zhǔn)時才對。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我剛才接到一通很奇怪的電話!碧崞痣娫挘惒畔肫饋。
當(dāng)時他在開會,那通奇怪的電話只好由她接聽。
“她怎么說?”他昨天才剛警告她,今天又玩新花樣,她怎么還不死心?
他沒問來電的人?想必他已經(jīng)知道打來的人是誰,海倫這么想著。
“她要我轉(zhuǎn)告你,車子在路上拋錨了!焙惞饴爩Ψ秸f話生動的語調(diào),就覺得她一定是個非常有趣的女孩。
“就這樣?”
“還有一句,只是……你確定要聽?”海倫有點不敢照實轉(zhuǎn)告。
海倫的表情告訴他那句大概不是什么好話,他心里已有準(zhǔn)備,“說吧!”
“她說……都是你害的,去死啦!”照那女孩的性子,海倫可以想象賽沙在她身上一定討不了好。
詛咒他了,那么車子一定是故障而非借口,他的腦中不禁浮現(xiàn)出她進退不得停在路上的情景。“她有沒有說車子停在哪里?人呢?她人還在車上嗎?”
“她沒說,只說車子暫時是不可能發(fā)動了,”海倫沒聽他提起剛買的跑車出了問題,“你的車壞了嗎?”
對海倫的疑問,賽沙根本罔若未聞,該死!他差點忘了她沒有行動電話或呼叫器可供他搖控,常是來無影去無蹤,這下他上哪找人?真是急死人了。
“海倫,你去通知會議廳的人,就說今天到此為止,剩下的我會再找時間繼續(xù)!彼麤]等海倫回答,急忙抓起行動電話奪門而出。
破天荒的賽沙竟然丟下工作,丟下一屋子等他開會的員工,此舉明白的告訴海倫,那個女孩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正當(dāng)海倫以為總裁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他卻一臉是汗的跑回來。“海倫,我停放在公司那部車的鑰匙呢?我記得放在身上的!彼疵谏砩蠈ふ诣匙,可越急就越找不到。
海倫看它被壓在文件的最上頭,賽沙卻對它視而不見,于是海倫拿起鑰匙遞到他面前,“在這兒!
天啊!永遠(yuǎn)不慌不忙、天塌下來也無動于衷的總裁居然犯了這么可笑的錯誤,可是,海倫不敢在這種時候笑出聲,只是更好奇他和那個女孩的關(guān)系。
海倫突然想起一些線索,趕緊在賽沙再度沖進電梯前追上來告訴他,“她好象走了很遠(yuǎn)的路、說話很喘,而且還抱怨蚊蟲多,她的身邊很吵,好象有很多機車呼嘯而過的引擎聲,我想那些聲音很可能是飚車族弄出來的。”
“謝謝。”真是難為了海倫,能從那么簡短的電話中知道這么多訊息。
* * *
賽沙憑著海倫模糊的描述,以及今早夕語提及必須去一趟什么大學(xué),所以,他現(xiàn)在正飛車前往她可能往返的路線,一路上不知闖過多少紅燈,并在車陣中以不要命的方式穿梭,終于在駛出市區(qū)往陽明山的路旁,看見夕語那輛白色的破車。
他氣急敗壞地下車查看,車子內(nèi)外皆無人,賽沙更是一刻也不敢多耽擱的趕忙四下尋找她的蹤影,這才在一處昏暗的路旁看見一抹纖細(xì)嬌小的人影。
他差點就錯過她了!夕語正被一群看似飚車族的青少年圍在當(dāng)中,幸好他眼尖才讓他看見她那頭耀眼的長發(fā),只是,她為什么會被他們團團圍住呢?她該不會是下車觀光而招惹了那些兇神惡煞吧?他一路找來,以為她不在車內(nèi)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或遇上壞人,果然不出他所料。
賽沙心中一驚,她還好嗎?那些人有沒有傷害她?
在那些飚車族措手不及之下,賽沙一手撥開一個,這才讓他看清楚夕語的模樣,幸好她沒缺胳臂斷腿的,臉上的神情也沒有太多的恐懼。
賽沙低咒了一串粗話,急急奔上前,“你不乖乖待在車上,跑這么遠(yuǎn)做什么?”
夕語尚未弄清楚狀況,賽沙已如鬼魅般立于眼前,她看著目露兇光的他,驚訝的看著他,不明白今天她又是哪里招惹到他,讓他不遠(yuǎn)千里而來?可是看他好象很喘的樣子,一定是拼命趕過來的,她雖然沒有向她道謝,但在她的心里,卻留下熱熱的感覺,于是乖乖的向他解釋,指著老遠(yuǎn)的民宅,“我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找到電話,折回來的路上就遇上他們……”
不等她說完,賽沙一把抱住她,因為他需要立刻被安撫,他那顆從不慌亂的心直到現(xiàn)在還猛烈的鼓動著,如果沒有把她真實的抱在懷里撫慰,他大概很難釋懷,“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就要去報警了!
“我已經(jīng)告訴你的秘書,我的車拋錨了!睕]想到他這么擔(dān)心她,夕語被壓在他胸前,發(fā)出悶悶的抗議。
“你打了等于沒打,也沒告訴海倫你人在哪里!彼娴氖遣恢阑,一個女孩子居然敢在這種又偏僻又陰暗的地方閑晃。
他真懷疑她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老讓人提著一顆心。天曉得她什么時候才會發(fā)覺自己看起來多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沒有警覺又容易感情用事,讓她置身于這么復(fù)雜的社會當(dāng)中,他著實擔(dān)心她的安全,不過,她沒有危機意識也好,這樣日子過起來會輕松些,反正以后有他照顧就夠了,賽沙這樣安慰自己。
“嗯哼、嗯哼!”飚車族的頭頭出聲打斷他們。
“你下次再……”賽沙才沒空理他。
“拜托!要教訓(xùn)我回去再說,我們得先解決這些人,”夕語突然拉下他,在他的耳邊輕咬,“前面這兩個交給我,剩下的你來應(yīng)付。”
她沒給賽沙反駁的機會,旋身一個側(cè)踢,正中前面那個頭頭的下巴。
“該死!下次你至少給點暗示再動手。”賽沙好不容易才平靜的心,又被她這么一攪和,頓時差點休克。不過,在看到她俐落的身手后,他突然往前一抓,其中一個飚車少年的前襟便被他提上來,然后重重甩出去,正好擋開迫近眼前的拳頭。
“你小心點!彼麃聿患白柚瓜φZ,只好先解決這場混亂。
“哇!你的身手不賴嘛!”想不到她夸口可以解決的這兩個人居然這么會躲,還是賽沙一個手刀替她了結(jié)一個,“謝啦!”
“不客氣。”等所有的飚車族都掛了,賽沙也不多耽擱,拉著她就跑,因為他知道這些飚車族不會善罷干休,說不定還會呼朋喚友招來更多的飚車少年,到時橫死街頭的人可能就是他們,而她還悠悠哉哉的在這兒閑逛。
“等一下,”夕語找到對她毛手毛腳的家伙,在他身上多補上兩腳泄恨,“豬八戒,敢非禮我!
賽沙不明白她又想做什么,只能提高警覺地盯著躺在地上的人。
夕語意猶未盡,跑去戳破機車的輪胎,漏光所有的汽油,然后才跑回賽沙身邊。
“好了,我車停在前面,快走吧!”還沒把她弄離開這里之前,他是一刻也無法安心。
“這些飚車族真可惡,撞倒路人還想打人,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教訓(xùn),哪天不就又砍人又搶劫?”她最看不起這種人了,在馬路上橫行霸道的亂飆,一看不順眼還會動刀動槍的,簡直沒人性。
“他們?yōu)槭裁凑疑夏?”在走回停車的地方,賽沙開口問道。
“是他們不對,我打完電話就看見他們把一個小孩撞倒,還騎著機車叫囂、嚇唬人,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跑去單挑他們!睒(biāo)準(zhǔn)的夕語行徑,他不用問也該知道的。
“當(dāng)然,難道任由他們欺負(fù)小孩嗎?”夕語自認(rèn)為這么做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
“快走,等他們追來就糟了!彼麤Q定了,她最好永遠(yuǎn)待在他身邊,免得又惹出什么麻煩事。
“安啦!我漏光機車的油了。”她就不信他們還有辦法追上來。
“沒有用的,他們只消一通電話,招來的人起碼有幾十個人,不!或許更多!彼紱]看新聞嗎?那些飚車族無緣無故在馬路上砍人,或者集體斗毆、打群架的事比比皆是。
“奇怪?他怎么打個電話打這么久?”夕語回頭找人。
“誰?”賽沙不讓她停下腳步,繼續(xù)拉著她往前走。
“哦!他早就到了!毕φZ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一個人,幸好他回來了,不然,萬一賽沙硬拉她走,不是害他落了單。
“誰來了?”賽沙發(fā)現(xiàn)有個男人在她的車旁東張西望。
“經(jīng)理,在這里,”夕語揮手招喚經(jīng)理,然后回答他的問題,“說起來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是你的經(jīng)理?”賽沙打量著他,那人爽朗俊秀,年約三十出頭,有著和氣親切的笑臉。但最教人生氣的是,他的兩個眼珠子卻老盯著夕語打轉(zhuǎn),一眼就讓賽沙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哦!不是,他是柜臺經(jīng)理,跟餐廳經(jīng)理不一樣,他讓我以工代償住房費用,沒把我趕出飯店或送我去警察局,還幫我找房子墊付房租和押金,他是個大好人!彼铧c忘了,賽沙曾到飯店找餐廳經(jīng)理談了好半天,那天要不是安捷偷聽到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夕語也不會知道賽沙竟然用他與飯店經(jīng)營者的私交,要求飯店經(jīng)理多照顧她。
“我也讓你以工代償,怎么沒聽你說我是好人?”而且從來沒給他好臉色看。
“不一樣嘛!”夕語搖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毫無顧忌、對他任性耍賴。
“夕語,”看見夕語,經(jīng)理笑著迎了上來,“我?guī)湍氵B絡(luò)了修車廠的人過來,還交代柜值班的人一些事,所以延遲了一些時間,沒讓你等太久吧?”
他干嘛解釋?夕語覺得好奇怪,同樣都是男人,他和賽沙就有天和地的差別,這要是換了賽沙,非劈頭就給她一頓臭罵,然后再催她上路不可。
“不會,時間剛剛好!
“這位是……”經(jīng)理打量著夕語身旁那個充滿敵意的男人。
“他知道我的車拋錨,特地過來接我們的!毕φZ瞪了賽沙一眼,警告他別亂說話嚇唬她的救命恩人。
“是這樣。≈x謝你。”經(jīng)理把目光又轉(zhuǎn)回她身上。
賽沙才懶得理他,徑自上車。
“我們也走吧!”夕語招呼經(jīng)理上車,自己也跟著坐進后座。
“你真當(dāng)我是司機。拷o我坐到前面來!辟惿晨焓懿涣肆耍莻經(jīng)理愛慕的眼光老盯在夕語身上,而她竟然還有膽靠他那么近。
“有什么關(guān)系,還不是同坐一部車!毕φZ喃喃抱怨道。
“你不過來我就把他趕下車!彼茨莻經(jīng)理已經(jīng)夠礙眼了,樂得把他踢下車。
他的口氣突然變得好沖,這是不是代表他又生氣了?“我是不是又得罪你?”夕語乖乖的爬到前座。
“得罪?!”他從鼻孔中哼氣,“你是開罪我!
“啥?有嗎?什么時候?”他瞪了她一眼耶!可是她真的不知道!
兩人好象在比耐力,誰也不愿先移開彼此的視線。
一陣沉默之后,那位經(jīng)理終于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跋φZ,你想不想到柜工作?最近剛走了一位員工,如果可以的話,我跟餐廳經(jīng)理講一聲就行了。”他打電話回飯店正是為了確定那位員工離職的日期,這個機會他可是等了好久。
有何不可?她在餐廳老是出錯。
“好……”夕語自前座轉(zhuǎn)身,正好迎上經(jīng)理熱切的目光,她差點忘了,要不是接觸到他期待的眼光,她早忘了他在車子拋錨前對她所做的愛的表白。
夕語抓著頭想找個臺階下,可她本來就不擅處理這種事,“會不會太麻煩你?”
賽沙猛踩煞車,車子剛好在紅燈之前停下來。
“語,過來,”著她的下巴,讓她的耳垂貼近他唇邊,“你不怕道格或雷德找上門嗎?”然后,賽沙就趁她不注意時,輕輕啄了她的唇。那個經(jīng)理難看的臉色讓他全都看在眼里,這個經(jīng)理喜歡夕語,賽沙不可能錯認(rèn)他眼中嫉妒的敵意。
當(dāng)兩個男人彼此估量著對方的時候,夕語還在想她的事情,萬一大哥他們一家一家的飯店找,她站在柜,豈不是等于自投羅網(wǎng)?
“對喔!離家出走的人怎么可以做柜臺的工作!毕φZ暗自吁了一口氣,幸好賽沙幫她找了個好理由。
“那我?guī)湍懔粢庥袥]有行政工作的空缺。”經(jīng)理仍不氣餒。
“不、不用了,”夕語連忙搖搖頭,“我已經(jīng)熟悉餐廳的工作,而且我也只做到下個月,我看不用這么麻煩了。”
“可是你不是還不打算回家,那你的生活怎么辦?”經(jīng)理還想說服她,但看夕語一臉的為難,只好緩一緩,“沒關(guān)系,如果你改變心意再告訴我。”
“經(jīng)理,對不起。”夕語覺得自己只是暫時逃過一劫,因為背后兩道愛慕的視線讓她有如芒刺在背。
“我知道了,反正我們雖然不能一起工作,還是可以天天見面的!
“就是!毕φZ回答得很心虛。
賽沙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一直不吭聲,但由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的程度,不難看出他的心情。
“賽沙,送經(jīng)理到我住的地方就行了!毕φZ此舉不啻是火上加油。
“下車!辟惿巢挪还芩麄兡樕象@楞的表情,硬是叫囂著。
他們才一下車,車門尚未關(guān)好,賽沙越過座墊直接拉夕語上車,然后火速把車開走,不給夕語開口反對的機會。
“賽沙,”夕語好不容易才從一連串的動作中清醒,轉(zhuǎn)頭跟他抗議,“你怎么可以把經(jīng)理趕下車?”
“那里已經(jīng)可以叫到出租車,我沒有義務(wù)送他。”他氣極了。
“可是他得跟我回去!毕φZ對他的憤怒感到莫名奇妙。
“跟你回去做什么?”他已經(jīng)隱忍夠久了,突然緊急煞車把車靠邊停好,決定非問清楚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不可。
“開車!他的車還停在我住的地方,而且我把他的手機又弄丟了,你就這樣把他丟在那里不好吧?”夕語擔(dān)心地轉(zhuǎn)身張望。
“他干嘛一直纏著你?”他看不慣那個家伙看著夕語的嘴臉。
“你有毛病?他只是介紹我到大學(xué)兼差,哪有纏著我?”她說得有點無可奈何,因為,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經(jīng)理對她有那種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么會幫你?”連白癡都看得出來的事,只有她不知道。
對。∷郧霸趺磸膩頉]有想過這個問題?“拜托!別再拿這種問題嚇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他為什么會幫我了!
瞧她一副受不了的模樣,賽沙立刻恍然大悟,原來只是那個經(jīng)理在一廂情愿而已。
賽沙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急忙把自己的行動電話往她手里塞。
“做什么?”她瞪著手中的東西,不喜歡揣著它的感覺。
“方便讓你找借口不來的時候通知我,這樣我才不至于像今天這樣找不到我的債務(wù)人。”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再來一次找不到她時那種擔(dān)驚受怕的感覺,而且,有了行動電話,他對她的行蹤也比較容易掌握,這樣他的心才能安穩(wěn)些。
“我知道了,你希望隨傳隨到嘛!”夕語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雖然是強硬的態(tài)度,夕語卻在他的言行中感受到令人難以拒絕的關(guān)心,所以她只能在了解之后,接受他的好意而不敢有異議。
“知道就好!比绻艽饝(yīng)來他公司上班會更好,可是,到目前為止,有這樣的結(jié)果他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奇怪!遇上她之后,他好象越來越容易滿足。
“哈啾……”完蛋了,體內(nèi)醞釀的病毒潛伏了這么多天都沒事,今晚的山風(fēng)卻吹得她直打哆嗦。
這時,黑鴉鴉的天空飄起綿密的小雨,即使是在車內(nèi),夕語還是感覺冷颼颼的。
“穿著!彼谒缟险至艘患馓。
她整個人都包圍在他的余溫下,一種異樣的感覺直竄入心頭,她希望他別對她太好,不然她會感動得以身相許。
“惡~~都是汗臭味!
“你這個沒心、沒肺、缺神經(jīng)的女人,不領(lǐng)情就算了。”她怎么可以說出這種不知感謝的話,賽沙立刻動手拿回衣服。
夕語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他皺眉、抱怨的樣子原來這么好看!膀_你的!逼鋵嵥耐馓缀軠嘏,夕語搶回衣服,頑皮地吐吐舌頭。
越了解他,她的感覺越復(fù)雜,她的心已經(jīng)無法再忽略他的存在。
夕語甩甩頭,想甩掉一切煩人的問題,她根本不用為了不可能會發(fā)生的事而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