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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情思 第六章
作者:葉雯
   
  “小葳,你可不可以陪我去‘成毅’?”王敏敏雖是請她一塊去,可是臉上卻有著非常不屑的神情。

  看著王敏敏一臉不屑既不愿的模樣,伍泌葳馬上可以確定,一定不是她該負(fù)責(zé)的部分。一來基于想知道為什么是她要去,二來是想去“成毅”看看平時的費律徹上班的樣子,是不是真如其他人說的“冷酷無情”,于是回答她,“可以啊!不過我需要報備?”伍泌葳有點興奮但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

  “不用,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是一組,只要我們之間協(xié)調(diào)好就可以了。”王敏敏邊說邊將桌面收拾好,將該帶的資料放入公事包內(nèi)。

  乍聽到自己與王敏敏同一組時,伍泌葳有點不解!懊裘,我們什么時候分組的,我怎么不知道?”她也趕緊將輸入電腦一半的文件資料存檔、關(guān)機。

  “從今天開始只有我和你,沒有其他人!蓖趺裘糁灰幌氲皆缟闲±习宓拿,就氣得想抓花那個自以為是的人的臉。

  “這又是誰說的?”她更覺得奇怪;怎么會只有她們兩個?

  “還有誰?當(dāng)然是那個‘空降神兵’兼‘花花公子’的宋小開了。”王敏敏以極度不屑的語氣說著。

  “待會兒再告訴你,我們得趕快出去,不然來不及了!蓖趺裘舸叽僦m然是不趕,但也不能不去做,所以她想早點去早點結(jié)束。

  伍泌葳趕緊將東西收一收,收完之后,兩人即出辦公室的門,至公司一樓大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往“成毅集團”開去。

  “你記不記得前幾天報紙上登著費律徹與莫愁的事?”王敏敏問著。

  “記得,那天那段新聞剛好在印花旁邊,而且親如還念了一段,怎么會有可能不記得。”她想,開玩笑,就算親如不念,自己也會去注意。

  “就是因為這件事,我們宋小開受不起那位莫愁的‘激勵’,所以要我去‘成毅’,將下年度‘成毅’的電話維修契約拿到!

  不對啊,這種事應(yīng)該屬于業(yè)務(wù)部門的事,怎么會是行政部門的人去辦?就算不是業(yè)務(wù)部門的人去處理,也應(yīng)該是通訊營業(yè)單位去探情況,再怎么說也輪不到行政部門啊,伍泌葳實在不解地想。

  “不用想了,你想白了頭發(fā)也不會知道為什么,這件事是不能按照邏輯思考模式去想的!笨此υ谙霝槭裁,王敏敏好意地告訴她。

  伍泌葳也知道這件事肯定有蹊蹺,只是不曉得是什么,平時她也沒看過小老板到行政部門幾次,怎么會找敏敏上去說這份工作?而且連主任都不用報備,直接就可以出來,真的很奇怪!懊裘,為什么會找你呢?其他人也可以啊!譬如親如、美惠、雅珍等,她們都可以,怎么不找她們?”正常模式不能去想,那至少可以知道為什么會找敏敏吧?

  王敏敏無奈地看著她,苦笑著!耙驗槲业耐獗碜睢尊裁捶鄱紱]擦!

  伍泌葳聽了之后噗地笑出聲。

  王敏敏聽她笑出聲,馬上白了她一眼,“你別笑,你會雀屏高中的原因是你最‘豐滿’,夠分量。”

  這下子,連前面的司機也笑出聲了,還順便安慰她們兩個,“小賊,伯男夠,你們這夠樣子,比較住藍(lán),爾切比較孫前,不夠小賊就油點圓圓了。”

  伍泌葳與王敏敏看了這位司機臺灣國語的話,兩人哭笑不得地對看了一眼。

  “這個理由是誰說的?”伍泌葳非弄清楚為什么不可。

  “是那個莫愁小姐告訴宋小開的,只能叫公司里最‘特殊’的小姐去爭取。”想到那個嬌生慣養(yǎng)、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的千金小姐,王敏敏就忍不住想送她幾句“名言佳句”。

  “就算是莫愁小姐說的,小老板怎么會知道你或我?難不成是有人說的,那是誰呢?”她不明白到底是誰那么缺德。

  “還有誰?還不是那個BMW  兼IBM  的白芊芊,她樣姐妹兩個簡直可以說是公司鋼站上的‘合長’,沒幾人插得上幾句話,全是她們兩人的留言。”王敏敏不屑地想,真是標(biāo)準(zhǔn)的公器私用。

  “原來是她們兩個,看來是小老板上網(wǎng)站去看過了!

  “不然還有誰!蓖趺裘袈柫寺柤。

  說著說著,她們的車子就到了“成毅集團”的樓下,下車之后,兩人直接走進大樓內(nèi)。一樓的中庭里擺了一座肖像,不過這座肖像的底座部分很巧妙地將收發(fā)處及一臺的對外柜臺設(shè)計在其內(nèi),故偌大的一樓空間看起來非常寬敞及明亮。

  王敏敏看伍泌葳左顧右盼像是在研究什么,故意揶揄著,“怎么?不錯吧!比起我們的工作環(huán)境是不是美多了、大多了?我看連薪水袋也厚多了!

  “別再‘內(nèi)憂發(fā)作’若你在這兒工作的話,你一樣是什么粉都沒擦,不過保健食品的花費會是現(xiàn)在的三倍以上!蔽槊谳趯@位新認(rèn)識的好友多少也了解一點,她是一個不會花太多費用在外表的人,反而在保健方面倒是不吝嗇。

  其實嚴(yán)格說起來,王敏敏可算是一個天生麗質(zhì)的美女,皮膚白皙、細(xì)嫩得如小孩的皮膚一般,不過細(xì)致的五官卻讓一副幾乎占了三分之二臉蛋的黑框舊式眼鏡給遮住了,若只是近視或遠(yuǎn)視,看起來還不會怪異,但是她卻是一個眼近視,一個眼遠(yuǎn)視,使得從鏡片外的人看到她的眼睛是一大一小,直覺地就以為她眼睛就是這樣的一大一小,沒想到她是因為凹、凸鏡片的關(guān)系。

  “那倒是,在這兒工作肯定會被很多的‘暗箭’傷到,保健食品不多用些,很可能會內(nèi)傷過重!彼南,樹大招風(fēng)這種道理自己還知道,明哲保身是自己近年來的努力,可惜近來的人有點變了,連當(dāng)個平凡的人都會有麻煩。

  兩人走近柜臺,就看到一位笑得很甜美的小姐,聲音也非常悅耳地說著:“您們好,請問有什么事我可以幫忙的?”

  “你好,我們是‘吉達’通訊的人員,我們想找貴公司的通訊部門談有關(guān)電話維修的事宜,能否麻煩你通報一下?”王敏敏將名片拿出來,順便將來意說明,因為按照常理來說,這樣未曾預(yù)約的通常不容易能見到負(fù)責(zé)人,她心里打著如意算盤,預(yù)計對方會給個電話號碼,讓自己回去一趟,以電話聯(lián)絡(luò)之后再來。

  柜臺小姐看了名片之后很客氣地回答:“王小姐,請你坐A  座電梯至八樓的803會議室,那有你們需要的資料,負(fù)責(zé)人正在開會!

  王敏敏聽到對方的回答,直覺得事情不似宋小開所說的,只是一年的電話維修契約那么簡單。

  伍泌葳隱約地覺得不太對勁,公司怎么會叫普通的行政人員來接這件CASE?雖然她們兩人也是企劃人員,但也不至于要去出席這種盛大的會議,這絕對有問題。

  她們兩人一走進電梯內(nèi),伍泌葳馬上開口問道:“敏敏,這件事好像不像你所說的那么簡單!

  “我也這么覺得,宋小開明明只說是接洽一下,并沒說要來參加會議。”王敏敏也覺得一頭霧水,不明就里。

  一到八樓,走到會議室門口,兩人皆嚇了一大跳,見到黑鴉鴉一片的人,全是男性,而且很多人還是伍泌葳以前當(dāng)業(yè)務(wù)員時認(rèn)識的其他公司的業(yè)務(wù)員。

  “咦!小葳,怎么你也來了?”坐在里面有一個理平頭的年輕小伙子對杵在門口的伍泌葳喊著。

  伍泌葳一聽到聲音馬上找尋,看是誰在叫她,但誰教她生得太嬌小,只得踮起腳來四處張望。

  王敏敏看她那模樣,就拉著她往會議室里最后面的桌子走去。

  伍泌葳一走近才發(fā)覺是“友慶”的沈哈實在叫她,“哈實,怎么你也來這兒?”

  沈哈實聽到她的話后反倒問她,“是你怎么也來這兒才對,這次的會議是‘成毅’的通訊部對外招標(biāo),你不知道嗎?”對于她與另一位女孩來這外會議,他覺得奇怪,因為就他所知,她已調(diào)到行政部門處理行政工作了,就算她尚未調(diào)至行政部門仍在營業(yè)門市,今天這件案子也還不是她所能負(fù)責(zé)的事務(wù),因為這次的會議關(guān)系到巨額的金錢,不是一般業(yè)務(wù)員可以決定的,他是因為最近剛升職,公司主任帶他過來見識、見識,不然也還輪不到他。

  王敏敏聽到沈哈實的話之后,將她從接到命令的前因和現(xiàn)在所聽到的連接在一起,馬上知道為什么了。“小葳,別問了,這一切都是那位莫愁小姐故意捉弄宋小開所開出的條件,他還以為自己的機會很大!蓖趺裘羿椭员堑卣f著。

  “原來你們是被設(shè)計過來的。”沈哈實一副完全明白前因后果的樣子。

  “哈實,你又臭屁了!蔽槊谳诠室怍苤。

  “那可不。”不然業(yè)務(wù)員當(dāng)假的,沈哈實心想,他對自己的觀察力向來是很自傲。

  “好了,我們趕緊坐下來,就算沒法得標(biāo),但也不要放棄這次的機會,畢竟這樣的招標(biāo)會議我們兩個人是很難碰上的!蓖趺裘衾錾蚬䦟嵟赃叺囊巫,趕緊坐下。

  伍泌葳也坐了下來,將沈哈實桌上的會議議程拿過來翻看,發(fā)覺原來會議的主持人是傅育齊,沒想到竟是他出馬,看來這次的會議果然是件大CASE.  突然間,從前面?zhèn)鱽硪魂囼}動,伍泌葳與王敏敏抬起頭來看看是什么事。

  “原來是傅育齊進來,后面還跟了那位莫愁大小姐,咦!連費律徹也出席了。”王敏敏邊看邊說。

  當(dāng)伍泌葳聽到莫愁這個名字時,就想好好地再看一看這個人,說對她不好奇是騙人的,世上有哪個女人會完全不在意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常和自己男友的名字連在一塊?更何況這個女人和自己男友是青梅竹馬。

  會議開始后,傅育齊馬上導(dǎo)入正題,說明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希望各家公司在提出標(biāo)單之前先解說一下自己公司的企劃內(nèi)容及規(guī)劃。

  “相信這次的招標(biāo)會順利的進行,希望各位把握機會,因為‘強生集團’未來將會與‘成毅’使用共同系統(tǒng),所以這次所得標(biāo)的公司也將會獲得‘強生’的工作,我想各位一定會努力的!彼捳f完之后,馬上吩咐秘書將‘強生’的資料發(fā)給每個人!肮蔬@次的招標(biāo)會有兩次比價,第一次是‘成毅’的比價,第二次則是‘強生’,各位手頭上‘強生’的資料即是這次的需求,為了讓各位有充裕的時間,第二次的比價會在下午再舉行!

  會議室里的人聽完傅育齊的話之后又一陣騷動,這才了解原來是這么大的一件CASE,難怪連費律徹與莫愁都出席了,而且只在半天時間可以作決定。事關(guān)各個公司的“錢途”,所以沒幾秒鐘之后就看到每個主管、業(yè)務(wù)單位的人員利用大哥大、手提電腦等通訊器材與公司聯(lián)絡(luò)。

  在場參加比價的人只有兩個人沒有任何舉動,他們就是伍泌葳與王敏敏,一個是正仔細(xì)在觀察“情敵”,一個是正可有可無地翻閱著兩家集團的資料。

  坐在前方大會議桌的費律徹與傅育齊、莫愁等人則從桌上的小螢?zāi)簧嫌^看各家的舉動。

  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莫愁指著螢?zāi)坏囊唤,對費律徹高聲道:“大筆筒,你看,有兩個女生耶!”

  本來有業(yè)務(wù)員來這兒是沒什么,頂多只能說有家公司派女性代表來而已,不過莫愁小姐都開口了,費律徹怕不應(yīng)付一下,待會兒又有麻煩,于是隨口說:“嗯!”他淡淡地回了一聲,連看都沒看。

  倒是傅育齊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馬上推了推費律徹的手肘,“你知道她們是哪家的嗎?”

  聽到傅育齊的話,費律徹不解地抬起頭看著他,因為這種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不過當(dāng)費律徹看到他的眼睛瞄了瞄螢?zāi),也就順著他的眼睛所瞄的地方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倒真的也嚇了一跳,心想,怎么小葳也來這次會議,這件CASE怎么樣也不用她也席!

  “育齊,你怎么問大筆筒這個問題?這種小問題、小人物他怎么會知道!蹦顚τ诟涤R的問話覺得奇怪,其實她早就知道伍泌葳她們是哪家公司的,除了宋小開還有誰,她自以為利用這次機會不僅可以成功地踢開他,并且還可以讓他在商界丟臉一陣子。

  “看來有人來探查敵情了喔!”傅育齊別有所指地說。

  費律徹瞪了他一眼。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莫愁不高興地說著,因為她不容許別人這樣不重視她,還在她面前說她聽不懂的話。

  “沒什么!辟M律徹低下頭繼續(xù)處理自己帶來的公文,不過已經(jīng)心不在焉了,他心里想著,看螢?zāi)焕镄≥诘哪,的確如育齊所說的,直盯著莫愁看,昨天她不是說不介意嗎?怎么今天還乘機來公司呢?可是不對!今天又沒有對外公開說莫愁會出席這次會議,那的確是巧合了。

  費律徹正在猜想伍泌葳為何會來這兒的原因時,伍泌葳則是直盯著莫愁,不過還好距離太遠(yuǎn),莫愁壓根沒注意小螢?zāi)焕锏乃,否則她早就被莫愁“念”死了,哪還能繼續(xù)觀察。

  “麻煩各位將貴公司的比價單投至箱子里!币晃幻貢〗隳弥溈孙L(fēng)告訴會議室里的人員。

  “敏敏,你想怎么寫?”伍泌葳停止“觀察”,將心思放在工作上。

  “就這樣寫呀,不然能怎么辦?”王敏敏也只是聳了聳肩,一點都不把這一千萬的CASE放在心上。

  “敏敏,你不怕回去后,宋小開找你麻煩?”伍泌葳替她擔(dān)心著。

  王敏敏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小葳,這事是我們兩個一塊兒負(fù)責(zé)的,所以你回去后也會有一點小麻煩!

  “我知道,不過我比較擔(dān)心你,畢竟你被他直接命令的,我想幫忙大概也沒什么作用!卑凑账私獾臓顩r,通常是誰接到“圣旨”誰的罪較大。

  “哎!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西瓜來吃下肚了!蓖趺裘粽f著、說著還做出吃西瓜的動作。

  伍泌葳被她的動作逗得笑出聲來,怎知突然被一個聲音給嚇住了口。

  “這位小姐,敝公司有什么地方讓你那么快樂?”傅育齊佯裝嚴(yán)肅主語調(diào),可惜眼神卻露出了笑意。

  全部的人目光都被這聲音引向伍泌葳與王敏敏的身上,連已有點心亂的費律徹也將眼光移向她們。

  “是。∮惺裁春眯Φ?”莫愁心里正愁找不到機會糗糗她們,沒想到傅育齊的一句話讓她打蛇隨棍上地找到機會,可以乘機教訓(xùn)、教訓(xùn)她們。

  本來也覺得不好意思的伍泌葳與王敏敏兩人,一聽到莫愁那極度不友善的語氣,火氣不自覺地升了起來。

  “想到有錢賺當(dāng)然快樂,快樂自然就笑,有什么不好?真是少見多怪!蓖趺裘羝ばθ獠恍Φ卣f著,眼睛還故意瞄了瞄莫愁,惹得她大驚小怪。

  莫愁哪禁得起被人這樣諷刺,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這下,因而怒道:“你說什么?白面大小眼,誰少見多怪了?”

  許多人聽到莫愁這刻薄的言語都倒抽了一口氣;另外一些人則是坐著看笑話。

  王敏敏聽到這樣的話卻沒有努容滿面,反而笑著回答,“是。∥沂前酌娲笮⊙,你呢?假面勢利眼兼白內(nèi)障,什么也沒弄清楚就亂發(fā)言,就算你是‘強生’的小老板也該收斂,這兒畢竟是‘成毅’!

  “你、你放肆,誰不知道‘成毅’和‘強生’是什么關(guān)系!蹦顨獾谜酒鹕韥恚钢趺裘艉鸾。

  “什么關(guān)系?就算你是‘成毅’的老板娘又怎樣?頂多不要做你們的生意!蓖趺裘舨恍嫉卣f著。

  “哼!不做生意,你們老板同意嗎?你們等著回去被砍頭吧,大小眼、矮冬瓜!蹦畋患さ脤(zhàn)火波及到站在王敏敏旁邊的伍泌葳。

  “夠了!”費律徹大聲地吼了一聲,把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嚇到,不管是在自己公司比價單位的人,還是看好戲的人,抑或是替王敏敏擔(dān)心的好心人,所有的人全部都被這一聲給嚇到,因為就算費律徹的名聲是多冷酷、無情、嚴(yán)肅,但他從來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大聲說話,更何況是用吼的。

  可是在這當(dāng)頭有四個被嚇支的人心情卻各異。

  傅育齊沒想到費律徹會出來阻止,因為有什么事向來都是自己出面當(dāng)黑臉,看來是莫愁的那句“矮冬瓜”惹惱了他。

  而伍泌葳從來沒有看過他這么生氣的樣子,連聲音都這樣大聲,她一直以為他脾氣還不錯、耐性一流,一點都沒想到是因為莫愁說她是“矮冬瓜”;讓他非常生氣才出聲大吼。

  莫愁則認(rèn)為費律徹是準(zhǔn)備為自己教訓(xùn)王敏敏才出聲,心里暗自心花朵朵開,因為他從來沒有這樣為她出頭過,尤其這次在這么多人面前。

  另外,王敏敏先是被嚇得腦袋空白三秒鐘,然后馬上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氣得想將多年在公司被一些八婆的嘲諷的氣一古腦地發(fā)泄出來,再加上莫愁與宋小開之間的事竟然牽連在自己身上,她拚著工作不要也要罵罵莫愁才算出了口氣!皦蛄?你說夠了就夠了?開玩笑,這位先生先是管人家在笑什么,奇怪了,她在和我談事情、和我笑也礙著你了嗎?再來是這個莫愁小姐也很奇怪,又沒人和她說話,她干么人身攻擊?哼!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的名字說倒著寫!

  傅育齊看著努氣沖沖的王敏敏,覺得這個女孩勇氣可嘉,還敢大聲地回費律徹的話,并且連自己和莫愁都說進去,他希望她不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女孩。

  “你說什么?你們吉達不想要這筆生意是不是?”莫愁恐嚇著,完全沒想到自己說漏了嘴。

  “‘吉達’,你還曉得我們是‘吉達’的人,不錯嘛!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為什么公司會派我們兩個人來這兒吧?不需要我說出業(yè)給大伙兒聽一聽,讓他們知道你莫大小姐是如何‘關(guān)切’我們‘吉達’的?”王敏敏冷冷地將話從嘴巴里擠出來。

  “什么?你說什么?你們兩個人來這兒關(guān)我什么事?”莫愁的口吻不太穩(wěn)定,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有問題。

  “好了,敏敏,我看我們還是走了!蔽槊谳谟檬掷死趺裘舻氖种,因為她看到費律徹冒火的眼神,若不趕快開溜,等一下就走不了了。

  “走?我們要是一走,回去就沒工作了,就算沒工作,我也要把事情說清楚再走!蓖趺裘舨桓市倪@樣就季離開。

  “育齊,這里你處理一下!辟M律徹向傅育齊交代著,“莫愁、兩位小姐,麻煩你們和我來一下!辟M律徹起身走出會議室。

  莫愁、伍泌葳和王敏敏聽了三人也尾隨出去。

  “各位,很抱歉,今天的招標(biāo)暫延期,至于‘強生’集團的部分則由該集團自己負(fù)責(zé),非常抱歉,讓各位白跑一趟,不過‘強生’的資料各位可以拿回去參考!

  眾人原來有點不悅,不滿的心情,也因資料可以帶回去參考而感到高興。因為這兩家的資料向來是不讓人帶回公司去參考的,雖然因為王敏敏的關(guān)系使得會議流會,但也是有收獲的。

  偌大的辦公室里,靜得連一根針掉下去都可以聽得到,坐在里面的五個人都噤口不說話,可是神情不一。

  最后還是費律徹打破沉靜,“這位小姐,還未請教大名!彼嫦蛑趺裘,客氣地問著。

  “我叫王敏敏!彼X得奇怪,剛剛他不是很兇嗎?怎么現(xiàn)在這么客氣,難不成是笑里藏刀?

  “王小姐,你可以跟我說是怎么一回事嗎?”

  王敏敏狐疑地看著他,考慮著要不要全盤說出,畢竟她還弄不清他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看到王敏敏懷疑的眼光,伍泌葳安慰她,“敏敏,你直接說沒關(guān)系,他不會害你的!

  “你怎么知道?”王敏敏反問著。

  伍泌葳笑著說:“我就是知道,你放心吧!

  “哼!你就是知道,你誰啊你?”莫愁以極度不屑地眼瞄了一下伍泌葳。

  王敏敏一聽到莫愁又這樣亂發(fā)言,連忙說:“費先生,我想你也聽到了,這位莫愁小姐口氣非常不佳,你還要我說什么?構(gòu)怕再說下去,我大概是不用回去了!

  “你……”莫愁馬上要反擊,但被費律徹阻止。

  “莫愁,你可不可以安靜一下?”費律徹也不太高興地說。

  “大筆筒,你……”莫愁原以為費律徹會幫自己說話,沒想到他反而叫她安靜,她氣得嘴都嘟了起來。

  “王小姐,你放心,有話就直說吧。”隨后跟進來的傅育齊對王敏敏有著一點點好奇,也有一點點的好感,所以也加入替她說話的行列。

  王敏敏見眾人都向著自己,心里不由得感到安慰,本想道出原因,但又想到得饒人處且饒人,畢竟這是莫愁和宋小開之間的私事,只不過自己和伍泌葳倒霉當(dāng)了代罪羔羊,所以也按捺下火氣,只說了一點。

  “我想這是莫愁小姐的私事,你們和她比較熟,你們自己問她,至于我們兩個是無辜者,我們公司也是無辜的,完全不知道今天的會議,以至于造成你們的困擾,我在此向你們說聲抱歉!彼f完話之后還起身向費律徹與傅育齊鞠了躬,表示歉意。

  費律徹與傅育齊都沒想到王敏敏竟然這么厚道,只是輕輕地帶過,他們兩個都知道這件事一定和莫愁有關(guān)。

  “王小姐,你太客氣了,我手頭上有些資料,你可以拿回去作參考!辟M律徹打開抽屜,要將一些資料拿給王敏敏。

  “謝謝你,費先生,我想不用了,這份工作我大概是不用待了,我是沒關(guān)系,不過她就比較倒霉!彼噶酥概赃叺奈槊谳冢叭裟阏嫘南霂臀,可不可以幫她在貴公司安排一份工作?我知道最近貴公司也有在應(yīng)聘秘書,她的能力是綽綽有余,這樣你也不用費心去安排一個位置給她,她會通過考試的,只是需要你的支持,我想你了解我的意思。”

  “你有一位好同事。”費律徹看著伍泌葳說。

  “你現(xiàn)在才知道!蔽槊谳谝桓崩硭(dāng)然的模樣。

  “喂,你們兩個不要太過分,搞什么?你以為‘成毅’那么好進嗎?”莫愁無法忍受眾人對她視若無睹般一直聊,更何況她看得出來伍泌葳和費律徹之間好像有點暖昧,她怎么可能會不聞不問。

  “莫愁,我想你先回去,晚一點我會和世伯聯(lián)絡(luò)!辟M律徹下著逐客令。

  “大筆筒,你怎么可以這樣?她們兩個人是故意的,難道你不知道嗎?”莫愁起身走至費律徹的身旁嘆聲抗議著。

  “育齊,麻煩你送王小姐回去,我有點事要和泌談一下!辟M律徹將車鑰匙丟給傅育齊,“順便送一下莫愁!

  “泌?誰是泌?”莫愁一聽到陌生的名字,馬上像獵犬般地矗起耳朵,將全副的精神、注意力放在費律徹身上。

  而王敏敏一聽到“泌”字,直覺得反應(yīng)是看了伍泌葳一眼。

  “莫愁,走吧,王小姐,我送你!备涤R走到費律徹身邊將莫愁帶離開。

  “那個矮冬瓜呢?”莫愁指著伍泌葳說著。

  “莫愁,我告訴你,她不叫矮冬瓜,她叫伍泌葳,是我費律徹的老婆,以后若讓我聽到你叫她矮冬瓜,你就把皮繃緊一點!辟M律徹極度不悅,因為莫愁又叫伍泌葳為矮冬瓜。

  “什么?”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說著。

  “小葳,有空再和你聯(lián)絡(luò)。”王敏敏雖然很驚訝,但也只是笑著說了一句話。

  倒是莫愁是一副驚訝、憤怒、不信、受傷害的表情,“這怎么可能?你騙人!大筆筒,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所以故意要氣氣我,對不對?”莫愁的眼眶里充滿了水氣,像是快哭了出來。

  傅育齊搖了搖頭說:“莫愁,來,我送你回去。”

  “律,安慰一下她好不好?”伍泌葳向來見不得人愛哭的。

  “你叫他什么?這名字不是你叫的!”莫愁跑到伍泌葳的面前,很不客氣地用手推她,“不要臉的矮冬瓜!

  “莫愁!你太過分了!辟M律徹趕緊過來扶住伍泌葳,“育齊,你送她回去時,順便告訴莫世伯,以后‘強生’的業(yè)務(wù)我們幫不上忙,訓(xùn)練課程因經(jīng)費不足停辦了!

  “老頭兒!”傅育齊知道他是怒極了,但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說這樣就這樣?

  “別說了!有事我自己會負(fù)責(zé),我爸那兒我自個兒會去解釋,幫‘強生’也幫夠了,泌,走吧!”

  說完話之后即帶著伍泌葳離開辦公室。

  “傅先生,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想你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蓖趺裘粲悬c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他,不過她也不想再刺激莫愁,免得這女人瘋起來亂咬人,趕緊閃開才是上上策。

  “謝謝你,王小姐,改天再向你賠罪。”傅育齊忍不住哀嘆,哎!喪失機會,不過還好有小葳,先把這燙手山芋送回去才是。

  “再說吧!”王敏敏揮了揮手,算是道再見。

  “傅育齊,你給我說清楚!”莫愁還不知死活地發(fā)大小姐脾氣,命令著傅育齊。

  “說清楚?我看你是得和你爸說清楚,都到了這地步了還發(fā)大小姐脾氣,難怪沒幾個人受得了你。”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吧!大小姐!

  被傅育齊這么正經(jīng)的語氣一說,莫愁也明了了事情真的很嚴(yán)重,這個時候開始緊張,因為讓她爸爸知道費律徹不幫‘強生’,那‘強生’可能真的會有危險。“那怎么辦?”她這次是真的哭喪著臉了。

  傅育齊只是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表示他也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說,這個刁蠻小姐是該教訓(xùn)教訓(xùn),不然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有這么好的機會,他怎么會拿大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間幽靜的咖啡廳里,流泄著輕柔的音樂,在上班的時間客人并不多,所以老板也懶散地斜躺在小庭院里的躺椅上,聽聽流水瀑布聲,看看優(yōu)閑的魚兒,喝著自創(chuàng)的咖啡,不亦樂乎的樣子。

  “大墨條,你來勸勸你大哥,趕緊打電話給育齊,叫他多擔(dān)待一些,不要和那個‘強生’集團弄僵。”伍泌葳不希望因為她而讓兩家鬧得不愉快。

  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的人就是費家老二費墨御,這家咖啡老板就是他,他平日不在研究室里,就是在他自己開的咖啡店里。

  “小嫂子,別擔(dān)心,那個莫愁是該罵一罵,莫伯伯還會謝謝大哥的,你別擔(dān)心了,  我特別泡給你的咖啡趕緊品嘗一下吧,這是我最近才提練出來的,養(yǎng)顏抗老化的效果還不錯,要是你喝起來覺得不錯,可以帶幾罐給你姐喝!彼B出聲回話都躺著,懶得起來。

  “可是……”伍泌葳不安的神情讓人一目了然。

  費律徹看了都心疼,將她摟在懷里,“泌,別擔(dān)憂了,真的如墨所說的,沒事的,倒是你的工作,是不是真的會如那個王敏敏所說的會被辭職?”

  “大概會吧,宋小開這個人死愛面子,出了這種事,就算不是因為莫愁的關(guān)系,他也會藉著辦事不力及丟公司的臉!毕胂攵嗄陙淼呐瓦@樣莫名其妙的沒了,她確實有點心疼。

  “那好啊!我就照王敏敏說的支持你,給你一份工作!辟M律徹笑得快咧開嘴了。

  伍泌葳見他笑得有點古怪,心生警覺,馬上知道他又有主意,“你又來了,滿腦子壞點子!

  “哪是,幫你找份正當(dāng)?shù)墓ぷ饔惺裁床粚?”費律徹義正辭嚴(yán)地問。

  “那你說,是什么工作?”她想聽聽看他又有什么話。

  “‘成毅’的老板娘、費律徹的私人貼身秘書,供膳宿,月入數(shù)十萬另有轎車代步,如何?”

  “老哥,你在徽公關(guān)是不是?”費墨御沒想到他大哥會用那么土的辭來求婚。

  “墨,你怎么說得那么難聽?你大哥才不是那樣的人!蔽槊谳趲唾M律徹辨護著,一點都沒想到他說的人是自己。

  “那你認(rèn)為該怎么說?”臭墨條,你以為你老哥我不曉得你在想什么。

  費墨御在心中贊嘆,不愧是當(dāng)大哥的,一點就通。“月入固定、年終有分紅、工時固定、每天二十四小時,所以供膳宿、備交通車、有制服提供、全年不限套數(shù)……”他正興致勃勃地說著,還未說完馬上就被敲了一記。

  “你以為在征工廠女工,而且還是童工?”他還以為會多有建議性的話,不過如此。

  “老哥!會痛呢,這種話比你的公關(guān)正經(jīng)呢!”他揉了揉自己的頭說。

  “你們兩個說得都很難聽!蔽槊谳诒凰麄冃值軅z的話弄得啼笑皆非。

  “那該怎么說你說說看!辟M墨御有點賊賊地反問她。

  “應(yīng)該說工作環(huán)境美、福利佳、每三個月加薪一次、保險、旅游皆俱,工作時間采彈性上班,若是女性員工遇到生產(chǎn)則產(chǎn)假兩個月、薪水照領(lǐng),還有……”伍泌葳說到一半,就發(fā)覺兄弟兩人眼帶笑意地看著自己,馬上閉口不說,因為她發(fā)覺自己上當(dāng)了。

  “老哥,幫你搞定了,小嫂子已經(jīng)將她的要求說出來了,其余的你自己看著辦,我要去研究室培植‘七彩玫瑰’,那個易非每次為了討好他美麗的老婆,就叫我沒天沒地地培植,早知道就不接他認(rèn)識的社區(qū)植物顧問了!辟M墨御裝出被荼毒的表情。

  “墨,你如果這么辛苦,我?guī)湍惆压ぷ鬓o掉好了!蔽槊谳谶以為他真的不喜歡,俠義之心頓然而生,反正那個揚易非與費家很熟,叫律去說說應(yīng)該沒問題。

  “泌,別被他騙了,他對這份工作愛死了,簡直是他的情人。”他們家人對他常發(fā)的牢騷,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真的嗎?”伍泌葳還是很關(guān)心地問費墨御。

  費墨御心中非常感激她,因為很少有人會這樣直接地將心中的擔(dān)憂說出來,一點都沒有巴結(jié)作假!靶∩┳,你放心,就算有不愉快的事,植物們會為我解憂的,那里好歹是我轄區(qū)之一。易非與我們都這么熟了,他不會讓我過得如在水深火熱之中,反倒是我讓他有如在地獄之中!辟M墨御起身從吧臺里拿出幾罐咖啡出來,“這幾罐你拿回去;我想泌恩會很喜歡的!

  伍泌葳拿過來向他道謝,“泌恩會很高興的!

  “我走了,BYE  ─  BYE  .”費墨御拿起安全帽,揮了揮手就走出店門。  “回神了!”費律徹用手將她的小腦袋轉(zhuǎn)回來。

  “律,你說敏敏怎么辦?”

  “她?我想會有人幫她解決問題的,你甭?lián)牧!彼锤涤R主動替她說話,一副護花的模樣,應(yīng)該是不用擔(dān)心的。

  “誰?誰會幫她?”

  “育齊啊,還會有誰!

  “育齊?為什么?”伍泌葳不明白王敏敏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

  “窈窕淑女,男子好逑。”費律徹還搖頭晃腦地說。

  “你喲,能不能正經(jīng)點?明明在公司時就一副嚴(yán)肅、酷得不能再酷的模樣,怎么和我說話就一副痞子樣?”今天看他在會議室的神情,她終于知道葉淑賢說的話一點都沒錯。

  “什么痞子?至少也只能說是一個被愛沖昏頭的男人!辟M律徹想。開玩笑,痞子多難聽啊!商場上堂堂的“戰(zhàn)神”竟然被說成是痞子,要是被別人聽到,人家還以為他是個表里不一的大奸商。

  “是、是、是;”真是的,像個小孩似的,接著,伍泌葳有一撥沒一撥地把手伸入小池塘,“好舒服啊!”

  “泌,我今晚有事和泌恩談一談。”

  伍泌葳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眼神中透著不解。

  “我想請她與你父母聯(lián)絡(luò)一下,我想早點將你娶進門,這樣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工作。”當(dāng)看到小小的伍泌葳在眾男性的包圍下,心中就感到不悅,再加上這次的事件,讓他了解她在工作上確實很辛苦,還得應(yīng)付那些無聊人士。

  “我知道你心疼我,不過我喜歡工作,公司里不是每個人都這么壞,你剛剛不也說敏敏是個好同事嗎?怎么又要擔(dān)心了?”知道他是這樣關(guān)心自己,她心中覺得有一股暖流慢慢地沁入心田。

  費律徹想堅持已見,但看她堅定的眼神;知道她絕對會堅持到底,看來只有以后慢慢地和她溝通了。“那不然你來‘成毅’,不要反對,我想敏敏應(yīng)該也會來‘成毅’。”

  “那你準(zhǔn)備安排哪份工作給我?”伍泌葳佯裝勾引他的模樣,往他身上磨蹭。

  “你小心引火上身!睂λ@笨拙的舉動,費律徹有點哭笑不得,但就是這樣讓他心底升起絲絲癢癢的感覺。

  “引火上身?別怕,池塘里有冰水,無妨的!彼f愈大膽,連手都有點不規(guī)矩。

  “你真的不怕?”

  “當(dāng)然不怕,大庭廣眾之下,你能做什么?”她就是看在這一點,才敢如此‘造次’。

  “你!”他用手輕輕點了點伍泌葳的唇。

  他們兩人嘻嘻哈哈地在小池塘邊嬉鬧,融洽親蜜的氣氛羨煞了坐在池塘外、咖啡官內(nèi)的一些客人與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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