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蓮從來沒看過楊昀騏下廚,所以當(dāng)他說要下樓做晚飯時她很訝異,接著才想起下午時他有說過,他在民宿當(dāng)主廚。
民宿也需要主廚嗎?葉依蓮不禁想,又不是大飯店。
不過能夠看他下廚的樣子,她開始有點期待,像小跟屁蟲似的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廚房,然后就坐在餐桌旁看著他忙碌。
不知道是因為葉依蓮覺得新奇,還是楊昀騏真的天生做什么都架勢十足,不管是菜刀或是鍋鏟拿在他手上,瀟灑如劍上手中的長劍,優(yōu)雅如指揮家手持著指揮棒。
他把袖子折到手腕上方二十公分處,露出他那雙修長有力的手,黑色的圍裙也很適合他……
葉依蓮雙手撐在餐桌上,捧著臉頰,看著他的每個動作,神情好專注。
楊昀騏半轉(zhuǎn)過頭,瞧見葉依蓮那副模樣,忍不住好笑。他瞥見桌上的水果,拿起一顆,轉(zhuǎn)過身俐落地削去果皮,然后盛在水果盤上,端到依蓮眼前。
「這些先給妳!
葉依蓮眼睛發(fā)亮地看著他像變魔術(shù)似的,變出了一盤雕成小白兔的蘋果,在盤子上擺成一個放射狀的圓,很是賞心悅目。
「好可愛!」她寶貝地將盤子端起來細(xì)看。
楊昀騏笑了笑,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料理今天的晚餐,半晌再回過頭來,卻見葉依蓮把蘋果小白兔繞著盤子排起來,像小孩子玩積木那般聚精會神。
「我是弄給妳吃,不是弄給妳玩的!顾滩蛔⌒Φ馈
「可是我舍不得吃它們。」好殘忍,要吃這么可愛的小白兔。
「早知道我就弄得丑丑的。」他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拎起一只,猶豫了半天才放進(jìn)嘴里,卻又忽然拿出來與它對視兩秒,接著才一口吃下。
「好甜喔!」真好吃,嗚……小白兔,你安息吧!
接著沒一分鐘,六只小兔全進(jìn)了葉依蓮的肚子。
吃完蘋果,又無事可做了,葉依蓮只好東看看、西看看,這邊摸摸、那邊碰碰,直到楊大廚終于又注意到她的無聊。
「妳要不要去外面走走?這附近很漂亮!顾嶙h。
葉依蓮連忙搖頭,「我吵到你了嗎?」無辜地放下被她拿在手中把玩的開瓶器,正襟危坐。
「我是怕妳無聊,晚飯還要一會兒才會好!
「可是我想待在這里!顾皇窍氪陔x他近一點的地方,卻又怕自己顯得太無賴,只能不知所措地像小學(xué)生般,坐在椅子上等老師訓(xùn)示。
鍋子里的湯還在熬煮,楊昀騏下意識地想抽煙,手抬起來,想起手上沒有煙,于是又放下,笑看著背脊挺得筆直的葉依蓮,「妳會洗蘿卜嗎?」
葉依蓮看向流理臺上的胡蘿卜,又看向楊昀騏,大力地點點頭。
不過就洗個蘿卜嘛!她卷起袖子躍躍欲試,好像小兵終于獲準(zhǔn)上戰(zhàn)場殺敵那般,既興奮又緊張。
楊昀騏在一旁,嘴角始終勾著笑意,看她拿著菜瓜布,把蘿卜當(dāng)花瓶一樣細(xì)心地擦洗。
楊昀騏繼續(xù)扮演著他在廚房里宛如魔術(shù)師般的角色,十幾樣食材在他手上絲毫不曾搞混地被化作一道道佳肴。
葉依蓮手腳笨拙,模樣卻認(rèn)真無比,楊昀騏不時拿剛切好的水果或剛料理好的食物喂向葉依蓮。她則偶爾抬起頭,傻笑地看向丈夫,讓這個與柴米油鹽作戰(zhàn)的地方竟也充斥著淡淡的甜蜜氣息。
鍋子里熬的是蓮藕燉排骨,香味彌漫整個廚房,楊昀騏從砂鍋里舀起一點湯,倒到小碟子里,吹涼。
「來!顾训幽孟蛘耦^洗著蘿卜的葉依蓮嘴邊。
剛剛就一直被喂著的她把嘴巴湊上前,喝了一口。
「味道夠嗎?」
葉依蓮雙眼閃亮,「好喝!挂荒槼绨莸乜聪蛘煞,「好好喝喔!你好厲害!」
「小馬屁精!箺铌莉U笑啐道,又舀了一點到碟子里,自己喝了一口。
「真的很好喝嘛!對不對?」她看著楊昀騏連喝了兩口,嘗著那味道,期待地問。
還真的是很好喝,楊昀騏忍俊不住地笑看著一臉驕傲的葉依蓮。
「我就說很好喝!」呵呵,她老公很神吧!
「再慢火熬個十分鐘就差不多了!顾c點頭,看向流理臺上泡在水里的蘿卜,忍住笑,「小白兔,妳蘿卜洗半天,洗好了沒?」
葉依蓮回過身,看著手上的菜瓜布和胡蘿卜,認(rèn)真地回道:「再等等,這蘿卜好臟!刮宜、我刷、我用力刷……
「臟?」會嗎?他是從超市買來的,只要清洗一下就可以了吧?他湊過去一探究竟,「妳在干嘛?」他見她小手刷得通紅,胡蘿卜一層皮都給她刷下來了。
「它上面有老人斑和皺紋!我們吃的胡蘿卜不是都很光滑?你去哪里買這么丑的胡蘿卜,害我洗好久!剐液没侍觳回(fù)苦心人,瞧她把一條蘿卜刷得通體發(fā)亮,可以出國比賽拿金牌了。
老人斑?皺紋?楊昀騏拍了拍額頭,倚在流理臺邊看著這只小白兔刷得很賣力。
「小白兔,妳在國外都打外食嗎?」忍不住扳過她的臉。昨天以為她是受了驚嚇,現(xiàn)在瞧仔細(xì),果然瘦了好多,臉色也不夠紅潤。
「對啊,因為國外的超市賣的都是我不認(rèn)識的菜。」雖然她認(rèn)識的菜也只有荳芽和蘿卜。
楊昀騏替她撥開頰邊的發(fā)絲,原本一臉敗給她的笑意,此刻卻又不舍她過去一個人生活,沒人照應(yīng)。
「那回國之后呢?」
「吃便當(dāng)啊!」她答得理所當(dāng)然,「我們家樓下有賣自助餐……」說到這里,卻猛地打住。
她竟然忘了,她現(xiàn)在失憶。∷缟喜耪f不記得自己住哪里的。葉依蓮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小臉掩飾不住惶恐和緊張的神色。
楊昀騏卻沒去點破她前后話里的矛盾,接過她手上的胡蘿卜。
「喏,看好了!顾皇帜弥}卜,一手拿起削皮刀,「刷刷刷」兩三下,布滿老人斑和皺紋的胡蘿卜瞬間有如做了脈沖光和拉皮手術(shù),皮膚滑溜溜的。
葉依蓮的神色由緊張轉(zhuǎn)為錯愕,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你……」錯愕的神情又轉(zhuǎn)為受騙上當(dāng)?shù)奈改阕鞅!?br />
枉費她剛剛刷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他竟然用這種「偷吃步」的卑鄙手段。
楊昀騏一手拿蘿卜,似笑非笑,「蘿卜的皮本來就是要削的,知道了嗎?小白兔。」
真的嗎?是這樣嗎?葉依蓮瞪著大眼,一臉狐疑。
「好了,」楊昀騏又拿水果刀切下一小塊蘿卜拿給她,「拿去,給妳喂小白兔。」
葉依蓮怔忡著。
他是不是在取笑她?她的眼神流露出無聲的指控。
「在后院,廚房的后面。」他說。
好半天她才領(lǐng)悟他的意思是……小白兔在廚房后面。
姑且相信他沒誆她,葉依蓮拿著被切成條狀的胡蘿卜走到后院,果然看到小兔籠子擺在廚房后門附近,里頭有一只白色和一只棕色的,正縮在一起,狀似打瞌睡。
「真的有小白兔!灌兀瑤c驚喜,還以為楊昀騏取笑她。
她蹲在兔籠旁,兩只兔子縮得圓不隆咚的,很可愛。葉依蓮拿胡蘿卜從籠子縫中穿過去,白色那只靠過來「喀喀喀」地吃了起來。
「牠們有名字嗎?」她探向廚房問道。
楊昀騏倚在流理臺邊,點上一支煙,吞云吐霧著,神情高深莫測,好像從他嘴里會說出什么亞歷山大、凱薩之類的偉大名字。
「白色的叫包子,紅色的叫熱包子。」
「啊……」好蠢!
可是葉依蓮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包子,熱包子。
她嘴角噙著笑,神情卻變得好溫柔,頰上有著淡淡的玫瑰色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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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依蓮本來不習(xí)慣這么晚用飯,但多虧楊昀騏一邊準(zhǔn)備客人的晚飯,一邊也喂了她不少。到了晚餐的時侯,因為第二天是假日,阿燦留在椿館過夜,也一道吃晚飯,楊昀騏才正式地向椿館的同事介紹她。
其實依蓮已經(jīng)不像當(dāng)年那么怕生了,尤其餐桌上的大伙兒跟那些性格大剌剌的黑道兄弟不同,讓她覺得自在許多。
曉葵似乎事先告知其他人某些「內(nèi)情」──雖然是多事了一點,但楊昀騏也猜到這小女生的用心,心底很感謝她。因為在楊昀騏介紹過后,大伙兒并沒有多問其他,否則他們倆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為什么楊昀騏在這里工作三年,卻都沒見過身為妻子的葉依蓮……等等之類的問題。
但什么都不問也顯得太過冷漠,于是阿椿姊左思右想,才熱絡(luò)地問道:「不知道葉小姐從事什么工作?」
葉依蓮本想開口,末了卻想起什么似的,一臉無措。
她現(xiàn)在是「失憶中」!
方才楊昀騏并沒有和大家解釋昨天他是從醫(yī)院把她接回來的,她更不希望眾人探問她為什么在醫(yī)院,也不想說明她失去部分記憶的「事實」。
謊稱失憶,本來只是在醫(yī)院里自保的說法,怕把事情鬧大了,那些人會陰魂不散地伺機(jī)回來找她,也不愿意楊昀騏把她送回她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
她知道一個謊話可以說一次、兩次,可以讓一、兩個人知道,可是如果謊話說大了、說多了,露出馬腳的機(jī)會也愈大。
她并不知道楊昀騏早猜到她只是假裝失憶,卻不點破。
「她學(xué)的是珠寶設(shè)計,目前是一家金飾公司的設(shè)計師之一!箺铌莉U代替她回答。
「哇!珠寶設(shè)計耶!」曉葵發(fā)出贊嘆之聲。
葉依蓮卻怔怔地看著他。
當(dāng)年她出國念書時,本來學(xué)的是純藝術(shù),后來才轉(zhuǎn)念珠寶設(shè)計;沒想到他卻能夠知道這些。
楊昀騏夾了一塊她愛吃的東坡肉到她碗里,還是她最喜歡的──油脂與肉各占一半那種,也特地把她不喜歡的豬皮挑開了。
「怎么了?」看她呆呆地望著自己,楊昀騏笑問,「吃飯!」
葉依蓮低頭扒著飯,心里暖暖的,卻有些疼痛。
她開始覺得,也許分開的這七年,受傷最多的并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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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楊昀騏整理他的廚房,順便倒垃圾,葉依蓮閑著無事,決定幫曉葵整理前院和大廳。本來曉葵并不愿意讓身為客人、而且并不是椿館員工的她幫忙,但依蓮堅持這是身為食客應(yīng)盡的一點本分,曉葵才稍微妥協(xié)。
回到楊昀騏所住的六樓準(zhǔn)備休息,已經(jīng)是十一點了。
依蓮換好睡衣,楊昀騏還在浴室洗澡,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知道他等會兒會到客房去,猶豫著是否該學(xué)豪放女直接把他拉回房間,還是繼續(xù)矜持地各睡各的?
他們明明是夫妻啊,也都已經(jīng)不是學(xué)生了,為什么還要分房睡?
她知道昨天才和崇華一起來找昀騏簽離婚協(xié)議,如今卻又急著證明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簡直像個急于尋找寄托、不管是哪個男人都好的輕浮女人。
如果沒有昨天那件意外,現(xiàn)在的她是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崇華的求婚?
事實上,當(dāng)她逼自己面對過去時,從來沒有想過是否會答應(yīng)崇華的求婚,走一步算一步,至少先見到楊昀騏,這是她當(dāng)初的想法。
結(jié)果她見到楊昀騏,心結(jié)仍然沒有解開,而她還沒來得及思考下一步,還沒決定是否跟崇華過一輩子,意外就發(fā)生了。
接著楊昀騏出現(xiàn),在她最需要避風(fēng)港的時候,重新將她接納進(jìn)他的懷抱。
葉依蓮只覺得好混亂!也許她真的負(fù)了崇華,無論崇華是不是主導(dǎo)那件意外的主謀,她還是負(fù)了他五年的時間與感情。
她感覺自己跌進(jìn)了深淵,奮不顧身地跳進(jìn)深淵里拯救她的,恰巧是自己最愛的人。她可不可以不要想那么多,只憑著感覺,憑著自己真正的心意、最赤裸的感情,去選擇緊緊抓住她所愛的人?
她想要和他在一起,不只是假裝失憶的這段時間,她想要他們過著真正夫妻的生活。
可是如果要她主動去要求他回房,她又沒那個膽。
這七年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怎么還那么膽小啊!依蓮暗罵自己。
她想起今天晚餐的餐桌上,他毫不猶豫地替她說出她的職業(yè),依蓮忽然覺得好慚愧。
這七年來,她可憐兮兮地把自己當(dāng)成被拋棄的苦命女人,可是她試著找過他了嗎?他起碼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卻連他當(dāng)廚師都是今天才知道,這樣的她有什么資格自怨自艾?
如果真的有心,她早該找到他,早該來到這里……
是的,如果有心,她應(yīng)該要抓住他,如果七年前的事情重演,她絕不能重蹈覆轍,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
浴室的門打開了,葉依蓮緊張地從沙發(fā)上彈跳而起。
楊昀騏奇怪地看著她的反應(yīng),「妳要用浴室嗎?」
「我……」想到自己方才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她就雙頰緋紅,抬起頭卻見他赤裸著精壯的上身,下身則只穿了件四角褲,小臉更加爆紅了。
察覺她的視線,楊昀騏尷尬地一笑。
「抱歉,因為我習(xí)慣了,剛才進(jìn)去時忘了拿衣服!顾浀靡郧八舨恍⌒目吹剿@副模樣,都會捧著臉驚呼,故意說他是色情狂,讓他好氣又好笑地在屋子里和她追著玩鬧。
似乎也想到相同的往事,葉依蓮嘴角忍不住向上揚,臉上紅潮未褪,她想起自己剛才所下的決心,于是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抬起頭。
「昀騏,你……」你今晚跟我睡好不好?不對!這樣說好像色女喔!葉依蓮覺得臉上的熱度幾乎要蔓延到全身了。
「怎么了?」不會是他這副模樣真的讓她刺激太大了吧?
他記得她以前雖然會臉紅,但還沒到講話結(jié)巴的地步,因為當(dāng)她和他追鬧著玩的時候,「色狼」和「變態(tài)」這兩個詞可是喊得順口得很,而且還邊喊邊笑,根本不像羞到不行的樣子。
「你……」葉依蓮緊張得手腳發(fā)抖,腦袋一片空白,「你房間有蟑螂!
「在哪?」楊昀騏移步走向臥房,經(jīng)過鞋柜時順手拿起一只拖鞋。
葉依蓮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編了一個這么爛的理由。
嗚嗚……她怎么不去撞墻算了?!
楊昀騏在房間里一陣翻找,葉依蓮跟著來到臥房,心里還拚命罵自己豬頭豬腦想的好主意!
現(xiàn)在要怎么收拾?趁他找蟑螂時,把他推倒?葉依蓮為這個想法羞得雙手掩面。
還是假裝頭暈,讓他過來抱她?或者假裝尖叫,跳到他身上?
怎么不管是哪一個方法都顯得她好色……
「妳剛剛在哪里看到牠?」
楊昀騏移動著房間里小型的家具,專心地在找傳說中的小強(qiáng),轉(zhuǎn)過身,卻見依蓮就站在他身后。
「怎么了?」她的臉真的好紅,楊昀騏按捺著撫上她粉頰的沖動,問道。
葉依蓮把心一橫,撲進(jìn)他懷里。
「小蓮?」楊昀騏瞬間心跳失速,雙手舉起卻不知該不該抱住她?
「我……我不敢一個人睡,」葉依蓮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不要去客房,陪我睡,好不好?」
楊昀騏困難地咽了口口水,臉上也浮起一抹紅。
葉依蓮穿著睡衣下的身體沒有穿胸罩,柔軟的豐滿只隔著單薄的睡衣緊貼著他,鼻間傳來她女性獨有的馨香。
他畢竟許久不曾碰過女人了,那一刻下體緊繃的程度,他想裝作若無其事都不可能。
「好不好?」依蓮抬起頭,嬌紅的臉蛋、大眼盈滿羞怯與乞求,直直沖撞他最后一道防線和理智。
「小蓮……」他還在掙扎著,因為清楚的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生理反應(yīng),一旦和她上了床,絕不可能還能忍耐著只是蓋棉被睡覺。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我早就應(yīng)該是你的妻子、你的女人了!
楊昀騏呼吸一窒,最后一道防線徹底瓦解。
他低下頭,吻住懷里的她。
葉依蓮張手環(huán)住他的頸項,熱烈的、深情地回吻他,把自己的身體緊緊地密合他陽剛的線條。
他的身體像一座沉寂的火山,洶涌的熱情被掩蓋在余灰之下,如今哪怕是一點點的星火、一絲絲輕風(fēng),撩開那一層禁錮,激情立刻爆發(fā),將一切掩沒。
他的堅挺抵著她,急于侵略早已在夢中啃蝕得他相思欲狂的靈魂,他抬起她圓挺的臀部壓向自己欲望的頂峰,懷里的嬌軀因而顫抖著。
「昀騏……」她的輕喚如嬌喘一般誘人,櫻唇失去他炙吻的撫慰,不讓他有猶豫的空間,柔軟的舌頭滑過他凸出的喉結(jié)。
他像是擺脫禁錮的野獸,將她壓向大床,一手毫無阻礙地伸進(jìn)身下人兒的睡衣后,盈握住令人銷魂的豐滿,帶著焚燒的激情粗魯?shù)厝嗯,喉噬深處為那令人心蕩神馳的觸感而逸出一陣呻吟……
他低下頭,將狂野的吮吻落在她頸邊,另一手拉扯著她身上單薄的遮掩,下一刻,床底下已躺著兩人的衣物。
這一夜,他們的心靈和身體,都在渴望著睽違七年的緊密結(ji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