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一旦變質(zhì),就再也回復(fù)不了原狀——愛情是、友情是否亦然?
鐘芹坐在便利商店外附設(shè)的長椅上,反覆思索著同樣的問題。
自從那天小羊激動的「告白」后,她們兩人就形同陌路,小羊不再跟她說話、微笑,甚至連看她一眼都嫌多余。
幾天過后,小羊搬離與她合租的公寓,沒有留下只字片語,連電視臺也沒去,就此沒了下落。
鐘芹很傷心,為此不知偷偷躲著哭泣多少次,曾是那么要好的知心姐妹,卻在一夕之間變了樣,教她怎么能不難過?
小羊不在,當她成了同事捉弄的對象,被當成笑柄、被以不雅的字眼加諸于她身上時,再也沒人會挺身而出,跟她站在同一陣線上,抵抗外侮。
大家不曉得從哪聽到的消息,以一種嫌惡的口吻流傳著小羊的性向問題。身為小羊室友的鐘芹,則被認為是小羊的戀人,兩人因為吵架而決裂。
眾人全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談?wù)撍c小羊的曖昧、或者她花錢請自稱是富家少爺?shù)哪泄P(guān),充當她男友掩眾人耳目等等,這些事情傳遍了整個電視臺。
她明明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靈異節(jié)目外景主持人,但關(guān)于她的傳言卻意外的受到矚目,也因此,讓上司有了要求她離職的借口。
上面說鐘芹不良的形象會影響收視率,也影響電視臺的聲譽,毫不留情的就以強硬的手段將她革職。盡管經(jīng)過幾次爭取,她仍敵不過上頭的施壓,失去了工作。
在找到正式工作前,鐘芹只能找?guī)讉兼職,賺取微薄的薪水,而在領(lǐng)薪前,她只能仰賴攪下來的存款度日。
鐘芹嘆了口氣,攤開從商店買的報紙,直接翻到求職欄,看到合適的工作便用紅筆圈選起來,再一一撥打電話詢問或寄履歷表。
上星期,她投遞的履歷或面試過的公司,全都石沉大海,無消無息。
她很沮喪,但不能氣餒,畢竟生活還是要過的。
她的好運真的用完了嗎?鐘芹紛亂的腦海中浮現(xiàn)一張鮮明的俊顏,使她心頭益發(fā)沉重。
亞霽大概很忙吧?
他們好幾天沒有見面,好不容易提起勇氣打電話給他,卻總是傳來人工女聲說著電話未開機的訊息。
雖然她可以直接到俱樂部找他,但正因知道他很溫柔,因此更不想造成他的麻煩,成為他的負擔(dān)。
關(guān)于小羊的事,相她被迫離職的打擊,她也不打算告訴向亞霽。
那美夢成真的喜悅仿佛昨日,來不及仔細品嘗便走味,苦澀不已。
現(xiàn)在的她,仿佛又回到母親剛過世時,孤伶伶一個人的慘澹時期。
鐘芹忍著眼里的酸楚,淚水模糊了視線,看不清黑壓壓的小鉛字,就像她看不清自己的未來。
她終究還是注定孤單吧……無法改變的宿命。
一個人也可以過活,但巨大的空虛與茫然,猶如一條巨蟒緊緊攀纏她的心頭,勒得她好痛好痛,從一開始的疼痛轉(zhuǎn)為麻木。
她眨掉眼淚,怔愣的盯著報紙上密密麻麻的鉛印小字,卻已沒了心思。
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加上早餐沒吃的關(guān)系,鐘芹覺得仿佛有幾把大錐子鑿著腦殼,感到頭痛欲裂。
頭痛的癥狀似乎從她撞傷后腦后才開始,而且頻率越來越頻繁,也一次比一次劇烈,可能是受傷所造成的后遺癥。
她將報紙連同紅筆收進大包包里,然后照往常一樣吞了一顆止痛藥,閉上眼靠著椅背休息,等頭痛減緩,就準備去一家知名企業(yè)進行面試。
十分鐘過后,劇痛持續(xù)著,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為了能有充裕的時間抵達面試的公司,她仍忍痛前往捷運站,出了捷運,還得步行約莫五分鐘的路程才抵達目的地,但鐘芹卻撐不了一分鐘就痛得彎下身子。
「小姐,你怎么了?」在這冷漠的城市,難得有人如此熱心!甘遣皇悄睦锊皇娣俊鼓贻p男子殷切的詢問。
「我……我只是頭痛,沒……關(guān)系……」鐘芹氣若游絲地道。
咦?這聲音有點熟……男子偏著頭搜查大腦的記憶資料庫,接著低頭審視她的長相,印證了他的推測。
向亞時今天休假到附近辦點事,車子停得不遠,萬萬沒想到會這么巧碰上她。
「我是Alex,我現(xiàn)在馬上送你去醫(yī)院!瓜騺啎r不費吹灰之力的攙起她,走到幾步之遙的路邊停車處,將她安置妥當。
鐘芹壓根聽不清楚他說了什么,就算此刻帶走她的是不肖之徒,恐怕她也無力反抗。
「稍微忍一下,馬上就到了!瓜騺啎r啟動引擎,疾駛至目前他接管的「濟恩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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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鐘芹醒過來,已是當天下午的事。
她的手腕還插著針頭,注射著點滴,頭已經(jīng)不痛了,只是渴得厲害。
病房里很安靜,沒有其他人,她笨拙的坐起身,先按下床頭的通知鈴,然后遲緩的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還沒喝完,病房門就已被打開。
鐘芹放下空杯,想請護士小姐幫她取下針頭,然而進來的并不是穿著白衣制服的護士,而是幾日未見的向亞霽。
她驚訝的小嘴微啟,愣愣的盯著他朝自己走近。
「好一點沒?」向亞霽立在床畔,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她,語調(diào)仍是一貫的溫柔。
她抿著唇,心情很復(fù)雜——既高興驚喜,又有一點點生氣。
原來高興和生氣可以同時并存,是因為太在乎的緣故。
見她沒反應(yīng),向亞霽又問了一遍!改愫靡稽c沒?」
鐘芹垂著頸子,緩緩的點了點頭。
「幾天不見,怎么就把自己搞病了?」他的手搗著腹部,單手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鐘芹低著頭,并未察覺他的異狀,僅是皺著眉頭生悶氣。
為什么他可以說得如此云淡風(fēng)輕?幾天不見對他而言根本無關(guān)痛癢,只有她這個呆子才會不停的想他想到心慌。
他不想見她也無可厚非,畢竟他每天身邊都圍繞著形形色色的女客人,她們出手大方,他則負責(zé)取悅她們。等他結(jié)束工作后,大概也沒有精力再應(yīng)付她了吧!鐘芹逕自胡思亂想,蒼白的臉色顯得黯淡。
「在生我的氣?」向亞霽露出一抹苦笑!笇Σ黄穑@幾天……有一點事,所以沒跟你聯(lián)絡(luò)。」他輕描淡寫的解釋自己消失幾天的原因。
「沒關(guān)系!圭娗垡脖M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且無謂。
「你的室友最近怎么樣了?」沉默過后,向亞霽突然提及。
沒料到他會問起小羊,鐘芹的心口猛然一震,猶豫著該趁機說出實情,還是繼續(xù)隱瞞。難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你沒見到她嗎?」他追問。
向亞霽的問題讓鐘芹心驚不已,陷入掙扎。
「怎么了?不能說?」他的語調(diào)越來越輕,感覺起來沒什么精神。
「她……搬走了!圭娗酆唵蔚囊徽Z帶過,抬起頭,看見他的氣色欠佳,忍不住關(guān)切道:「你……你也不舒服嗎?」
「你看出來了?」他笑了笑,笑容卻不若平常燦爛。
他答得似是而非,讓她分不清真假,他的語氣像在開玩笑,但又不如以往有精神!改睦锊皇娣坑锌催^醫(yī)生嗎?醫(yī)生怎么說?」縱使對他消失了幾天而有點賭氣,但她仍無法對他置之不理。
「醫(yī)生說:『死不了啦!』」向亞霽將堂弟Alex說話的方式模仿得維妙維肖。
「不要開這種玩笑!」鐘芹蹙著秀眉,忌諱的輕斥。
「你認真了?」他斂起笑,傾身捱近她。
他的鼻息噴拂在她頸間的肌膚上,惹得她—陣輕顫。她別開臉,掩飾臉部泛紅脹熱的困窘。
「小芹,這幾天你都不想我嗎?」向亞霽幾乎整個臉都埋進她的頸窩。
鐘芹因他親密的舉動而全身僵硬,明明才剛喝了一大杯水,現(xiàn)在喉嚨又干澀得不像話。
他的唇在她的瓷頸間游移,解放禁錮了好幾天的思念。天曉得他有多想念她,以及她軟綿綿的唇……
不過,在他的「病」尚未痊愈之前,他不打算見她。可是聽到Alex說她被送來醫(yī)院,他還是按捺不住的趕來看她——
對于這段感情,他竟出乎意料的認真。
尤其在知道她從小就父母離異、由母親一手扶養(yǎng)長大,努力工作之余又老是受到同事排擠、欺負,卻不曾聽她有所埋怨,讓他格外心疼。
他不能想像她的內(nèi)心有多寂寞——因為他有一對感情融洽的雙親、衣食無虞的生活,還有一群互相了解的至交奸友。
她所受的苦,若換成是他的遭遇,恐怕他會變得憤世嫉俗也說不定。
他喜歡她的笑容,卻發(fā)現(xiàn)她其實很少開懷的笑。他決定將她帶進他的生活,讓她感受他所擁有的幸福。
「搬來跟我一起住。」冗長的緘默后,向亞霽開口道。
鐘芹猛一回頭,俏臉滿是震驚。
「你現(xiàn)在一個人住,一定很寂寞吧?」向亞霽抱住肚子的手加重了力道,眉心緊蹙,嘴唇發(fā)白。
這么明顯的反應(yīng),讓鐘芹的心陡然一揪,連忙靠到他身邊緊張的詢問:「你怎么了?肚子痛嗎?」
「嗯……」他虛應(yīng)一聲。是肚子的傷口痛……
「我……我叫醫(yī)生……」鐘芹的聲音因過度擔(dān)心而哽咽。
「不用了,吃顆止痛藥就沒事了!瓜騺嗢V制止她。
事實上,這幾天他都在醫(yī)院的病房里療養(yǎng),他住院的事,唯獨Alex知道,他甚至連太子幫的幾個好友都瞞著。
沒去俱樂部的這幾天,他都謊稱有要事處理,至于什么事,他都避而不談就匆匆掛掉電話。
「可是……」他看起來好痛的樣子。鐘芹伸手撫平他的眉心,擔(dān)心之情表露無遺。
「噓——」向亞霽伸出修長的食指抵住她的唇,低啞道:「給我一個吻,就不痛了!顾銖娦α讼隆
鐘芹咬著唇,漲紅了臉,明知他存心哄她,但在他殷盼的眼神下,仍低下頭與他四唇相貼。
觸及她柔軟的粉唇,向亞霽再無法遏止的化被動為主動,熱切的占有她的馨香與誘人的喘息。
兩人都忘情地陶醉在彼此的氣息中,渾然不覺門被開啟后又被迅速關(guān)上。
「那個色鬼……」向亞時碎碎念著,唇邊噙著沒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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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向亞霽重新回到俱樂部,面對好友的追問,他依舊三緘其口,不是故意裝神秘,而是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
不過,風(fēng)聲還是走漏了——
下午三點多,尚未開始營業(yè)的「Lion Heart」中,七個太子幫成員終于全數(shù)到齊,各據(jù)一角。
「亞霽,聽說你被捅了一刀?」歸掣單刀直入的切入主題。
不消說,泄露這消息的除了Alex,不作第二人想。既然破功,他也干脆承認。
「怎么回事?誰干的?」Jun——馬蒼潤冷靜的問道。
面對好友接二連三的問題,向亞霽干脆述說事由——
在他受傷的那一晚,鐘芹的室友小羊到俱樂部指名找他。聊了幾句后,他就發(fā)現(xiàn)她看他的眼神很怨恨,好像他搶走了她什么貴重的寶貝似的。
之后,她又要求他跟她到后門,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什么重要的事?」問話的是駱英翔。
「聽我說嘛!」向亞霽瞪了他一眼,表達他話被打斷的不滿。
原來,那個女孩子要他離開鐘芹,說他不適合鐘芹,鐘芹跟他在一起會不幸之類的。
「嗯……」其余六人很有默契的沉吟,每個人都若有所思,約莫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最后,由官尹和下了結(jié)論:「也就是說,這是一起『情殺』事件!
「你打算怎么做?」思慮周密的駱英翔又問。這種事不徹底解決不行,往后還會有相同事件不斷上演。
「還沒決定!瓜騺嗢V想了很多種可能,不希望傷到任何一方,尤其是鐘芹。
「對了!构僖屯蝗幻俺鲆痪!改悴皇钦f你女朋友鐘芹是靈異節(jié)目外景主持人?」
向亞霽點頭!冈趺戳?」
「可是我昨天看電視,剛好看了一眼,外景主持人叫莊可愛,不叫鐘芹!构僖驼(jīng)八百的說。
「嗄?!」莊可愛?!那是搞笑節(jié)目吧?其余六人齊聲低叫。
向亞霽頓了下,隨后沖到休息室取了鑰匙,又沖了出來。「我晚點回來!菇淮戤叡阆耜囷L(fēng)般卷了出去。
「散會!」駱英翔宣布。
審問大會就此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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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亞霽離開俱樂部后直朝發(fā)達電視臺而去,直達節(jié)目部后,他直接表明來意。「請問小芹在不在?」
大家先是一愣,隨即訕笑道:「她?早就被炒魷魚了!
「怎么?她太久沒去捧場,你撐不下去,所以來找她?」他男公關(guān)的身分早因一封不具名人士的mail,傳得眾所周知。
向亞霽冷著臉,向來溫和的眼神此刻顯得銳利,迸射出寒光。
他已經(jīng)忍受這群蠢蛋很久了,思及鐘芹每天都必須忍受這群人的愚蠢,他就感到心疼!杆谀?!」
「她早就回家吃自己了。」
向亞霽聽到答案,胸口燒起熊熊怒火,他氣這些人的冷淡,更氣鐘芹瞞著他。氣憤、不舍的情緒涌上心頭,讓他無法冷靜!笧榱耸裁蠢碛桑俊
「是誰在大呼小叫的?!」之前擔(dān)任泰國外景組長的阿飛聞聲而至,一看到是向亞霽,立刻嗤笑道:「之前在泰國花了不少錢,回來之后有沒有賺回本啊?」
向亞霽怒極反笑。「托你的福,賺了好幾倍!诡D了下,他接續(xù)道:「我賺的錢,應(yīng)該足以把電視臺的股份買下,然后重組人事!顾皇钦f說而已。
眾人聞言,全部爆笑出來。
「原來現(xiàn)在當牛郎這么好賺?陪有錢的老女人多上幾次床,應(yīng)該可以撈不少錢吧?」輕鄙的話從阿飛嘴里說出來。
之前以為這男人是哪家的富家少爺,所以對他客氣討好,現(xiàn)在知道他只是個牛郎,沒理由再唯唯諾諾了。
說起來,他們都被耍了。
「不信的話,走著瞧!」向亞霽撂下話,繼而轉(zhuǎn)身離開。
這里頭污濁的空氣,不適合他待太久。
向亞霽走后,辦公室重新熱鬧起來,大家都把他的話當成是癡人說夢,沒人相信。
電視臺經(jīng)營權(quán)易主的事早已是事實,不過并不影響營運,他們還是保有原來的工作。
牛郎再怎么好賺,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錢買下電視臺的。
「那個人只會說大話。」這是大家的結(jié)論,向亞霽的話,沒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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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上,向亞霽撥了兩通電話,第一通打給好友駱英翔,要他幫忙留意發(fā)達電視臺的動向,務(wù)必要幫他把電視臺經(jīng)營權(quán)弄到手,不理會對方的怪叫便緊接著打給鐘芹。
響了幾聲,電話被接通!感∏,你現(xiàn)在在哪?」他劈頭就問。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下!肝摇以谏习喟!顾窃谏习鄾]錯,不過是在一家小吃店打工。
「在忙些什么?」他繼續(xù)試探。
「呃……在……在看下次外景的企劃。」她隨口胡謅。
「是嗎?那我順路過去找你,想吃點什么?」向亞霽臉色越來越臭。
鐘芹慌忙拒絕。「不用了,我要去開會了,你不必過來!
「可是我現(xiàn)在想見你!顾軋猿郑且鲃铀煽诓豢!肝铱梢缘饶汩_完會!
鐘芹很清楚,他一旦決定的事就一定會做,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認真!肝也辉陔娨暸_!顾K于招供!肝乙呀(jīng)離職了!
向亞霽打結(jié)的眉心舒緩許多。「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又不是小孩子,工作再找就有了嘛!」她故作輕快的說道。
「那找到了嗎?在哪里上班?」向亞霽像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孩子。
「我……」她話沒說完,身旁就響起高分貝的女聲嚷嚷著:「小芹,把東西端去給客人!」
「什么客人?你在哪里?」他追問。
「我要工作了,晚一點再打給你。」她匆匆的切斷通訊。
向亞霽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他頭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費心,不過她若不是這種個性,他恐怕也不會興起保護她的念頭。
遇上她,他真的只有認栽的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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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吃店的打工結(jié)束后,鐘芹果真依言打了通電話給向亞霽!笇Σ黄穑挛鐠鞌嗄愕碾娫!
說出實話后,她的心情輕松不少,而且她剛領(lǐng)了工資,雖然不多,可是心里踏實許多。
「沒關(guān)系!顾χ卮!赋赃^飯沒?」
「還沒!顾残α。
「那我們一起吃飯。」他斷然道。「你在哪里?我過去接你!咕嚯x俱樂部營業(yè)還有一點時間,夠吃一頓飯了。
鐘芹告訴他所在地,收起電話,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是她很熟悉的聲音。
她僵了下,沒勇氣回頭,直到對方走到她面前,才不得不面對!感⊙,好久不見。」
「你在等人嗎?」小羊盯著她問。
鐘芹頷首。
「你還跟那個男公關(guān)在一起?」小羊的表情不太高興,但口氣還算友善!缚磥砦医o他的教訓(xùn)還不夠!」
「什么教訓(xùn)?」鐘芹納悶道。
「我應(yīng)該干脆殺了他!」小羊突然語出驚人。
鐘芹一悚,不安的追問:「小羊,你在說什么?你對亞霽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嗎?我賞了他一刀!剐⊙虻故谴鸬锰谷。
雖然事后她很后悔,也很害怕,不過當時她喪失了理智,才會想出那樣的辦法想讓那個男公關(guān)知難而退。
如果他因此和鐘芹分手,那就表示他對鐘芹根本不是真心的,沒想到,他不但不把她的警告當一回事,繼續(xù)跟小芹在一起,甚至還沒讓小芹知道。
鐘芹搗著嘴,淚水占據(jù)眼眶;叵肫鹚弁吹哪樱男木秃猛春猛。
他受傷了,她卻什么都不知道,還誤會他故意冷落她……
她好差勁……
他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卻什么也給不起。
看著鐘芹傷心的神情,小羊滿心抱歉。這些日子她冷靜也理智了許多,雖然對小芹的感覺依然沒變,但她已學(xué)會克制自己的心。
傷害了別人,她并沒有比較快樂,反而陷入更深的痛苦深淵。
「對不起……」小羊由衷的致歉。
一聲道歉,消弭了兩人心中的芥蒂,過去那份友好的感覺又回來了。
鐘芹激動的抱住小羊,再也忍不住的哭出聲。
小羊也流下眼淚,嘴里不斷的重復(fù)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向亞霽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他連忙上前分開兩人,對著小羊沉聲警告:「想發(fā)泄盡管沖著我來,不要打小芹的主意!」
鐘芹第一次看到他狂怒的模樣,有點嚇到,但他的話又讓她感動得淚流不止。
「你要是敢傷小芹的心,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剐⊙蛑溃A不了這個男人的。
被一個女人這么威脅,實在很奇怪,向亞霽沒好氣的反擊:「你要是敢傷害小芹,我才不會善罷甘休!
看著他們兩人惡言相向的樣子,鐘芹突然破涕為笑,她好開心——
「我們?nèi)コ燥,我請客!?br />
「我才不要跟她一起吃飯!」向亞霽繃著俊臉道。
「不行,兩個都要去!」鐘芹一手挽著一個人,唇邊有掩不住的笑意。
因為不忍心破壞鐘芹的好心情,最后兩人還是妥協(xié)了。
三個人的晚餐?嗯,一人一碗老張牛肉面加魯?shù)啊?br />
有面有湯有肉還有蛋,也算豐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