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亞霽在不違規(guī)的情況下,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臨近的醫(yī)院,那是一家很有名的私立醫(yī)院,收費也是出了名的昂貴。
醫(yī)院很大,十分寬敞明亮,猶如飯店lobby的大廳感覺十分摩登,顛覆一般人對醫(yī)院既定的呆版印象。
院內(nèi)的醫(yī)療水準遠遠凌駕其他醫(yī)院,皆采用目前最先進的器材設(shè)備,能在此從醫(yī),除了待遇福利絕佳,同時也是醫(yī)術(shù)精湛的證明。
看到向亞霽,柜臺人員立即放下手邊的工作,朝他行了個禮!赶蛳壬。」
「這位小姐后腦撞傷了,立刻幫她處理傷口。」他語氣急促,透露出心中的焦急。
沒見過他如此慌張,柜臺小姐清楚那位傷患一定非常重要,遂馬上聯(lián)絡(luò)醫(yī)生,并安排他們到設(shè)備齊全的診療室。
他們后腳才到,被通知的醫(yī)生前腳也踏了進來。
「是你。」向亞霽白了對方一眼,態(tài)度近乎冷淡。
不用想也知道,這家伙一定是來湊熱鬧的。
「對,是我!骨皝碓\療室的醫(yī)生,是一名戴著厚框平光眼鏡、蓄著一頭有型短發(fā)的年輕男子,唇邊噙著愉快的笑容。
「廢話少說,快點動手!瓜騺嗢V沒好氣的催促。
鐘芹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僅是貪婪的享受他的關(guān)切,深怕她一開口,就會破壞現(xiàn)下的氣氛。
她隱約能感覺到他迫切的情緒……跟她受傷有關(guān)嗎?她是否能夠一廂情愿的如此認為?
「她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瞧你緊張的。」年輕醫(yī)師笑著揶揄,然后開始檢視鐘芹的傷口,并著手處理。
鐘芹的心口陡然一縮,心臟瘋狂地鼓動,屏息以待他的答案。
向亞霽沒有理會對方的試探,卻不禁在心里問自己。
他大可敷衍的說他跟鐘芹只是朋友,但又不肯輕易這么說。
他很清楚,一旦解釋,這家伙勢必會追根究柢,像是為什么會特地去電視臺找她,他又為什么要親自送她過來之類的,一些煩人的問題。
他之所以能夠如此斷定對方的反應(yīng),是因為他夠了解……
前來看診的醫(yī)生,是他從小一塊長大的堂弟。說是堂弟,其實他們同年,只不過向亞霽早幾個月出生,占了一點便宜。
這家醫(yī)院是他叔叔的心血,從當(dāng)初的小診所發(fā)展至今天的龐大規(guī)模,歷經(jīng)了不少辛苦與考驗。
他的叔叔是個出色的醫(yī)生,也是個手腕高超的商人。向亞霽很尊崇這位長輩,連帶的跟這位同年堂弟的感情,也比其他同儕兄弟更加深厚。
如今叔叔幾乎鮮少插手管理事業(yè),他的事業(yè)已由三個兒子接手,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醫(yī)院部分,就是由這個和他同年的堂弟——向亞時掌管。
堂弟也獲得叔叔的真?zhèn),擁有一身好醫(yī)術(shù),年紀輕輕就已在醫(yī)界頗富盛名,在外科手術(shù)方面有非常突出的表現(xiàn)。
這一點,讓向亞霽的父親羨慕之余,也怨聲連連。
因為身為長子的他,說什么也不愿接掌家業(yè),卻又總是忙得不見人影,待在家中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
但他不是想逃避,只是還想多學(xué)多看,遲早有一天,他會回到父親一手創(chuàng)立的事業(yè)王朝中,坐鎮(zhèn)指揮。
「我的問題有那么難回答嗎?」向亞時忙碌著,嘴巴卻沒閑下來。「還是你們有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逮到損人的機會,他豈會錯過?
「少羅嗦!瓜騺嗢V瞪住他,語氣欠佳。
他的回避令鐘芹既失望又失落,但又暗自笑自己傻——然而,什么樣的答覆,才能符合她的期待?
她的心沉了下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向亞霽察覺到她忽然轉(zhuǎn)變的臉色,俯身低聲問道。
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顏,讓鐘芹嚇了一跳,愣了下,她胡亂找了個借口,掩飾自己的無措!膏拧瓊谟悬c疼……」
「Alex,輕一點!顾麊局玫艿挠⑽拿,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絲責(zé)備。
向亞時非但沒有不高興,還笑了出來。
「笑什么?」向亞霽睨住堂弟開懷的笑臉,繃著俊顏問道。
「沒什么!瓜騺啎r的笑容未減。
沒什么才怪!向亞霽在心中冷哼!笇P墓ぷ,不要嘻皮笑臉的!
不尋常!很不尋常!非常不尋常!雖然堂哥對女人一向溫柔體貼,但總是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因此是不是朋友,很容易觀察得出來。
如果對方不是他的女友,那么就是他對人家有意思,只是那個石頭腦袋還不知道在猶豫什么罷了。
向亞時竊笑在心里。
瞪住堂弟憋笑的模樣,向亞霽心里很不是滋味,早知道就不來這里了!傅降缀昧藳]?連個小傷口都弄那么久,我看你干脆滾回去當(dāng)米蟲好了。」他說得很毒。
「人家小姐都不覺得久了,你這不相干的旁人窮緊張個什么勁?!」向亞時不甘示弱的回擊。
聽著兩個男人的對話,鐘芹居然忘了疼痛,反而感到好笑。
他們的對話雖然不太客氣,但鐘芹并不認為他們感情不佳,相反地,就是因為感情好,才能以這么肆無忌憚的口吻說話而毫無芥蒂。
向亞霽知道Alex故意激他,但不可否認地,的確收到了效果——
他既找不到合適的身分介紹鐘芹,但也不想被說成是「不相干的旁人」。低頭審視她愁眉深鎖的側(cè)臉,他的心一陣波動。
他對她動了心。
那份若有似無的心意突然豁然開朗,成了一道篤定的念頭,撞進他的腦海。
她需要被疼愛、被關(guān)懷,而他愿意、也不吝給予。
「誰說我是不相干的人?」向亞霽不以為然的反駁。
向亞時挑眉,回頭看了堂哥一眼,好整以暇的追問:「不然呢?你跟這位漂亮的小姐有什么關(guān)系?」喲?突然開竅了?他低聲悶笑。
鐘芹也因為向亞霽的改口,低落的心隨之不受控制的狂跳。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向亞霽撇唇輕笑,要了Alex一記。
向亞時突然大笑出聲。「不好意思?」他點點頭!敢矊Γ谶@種地方告白實在太沒情調(diào)了,況且還有我這顆電燈泡,很煞風(fēng)景!顾岣哒Z調(diào),逕自樂陶陶的張揚著,唯恐天下不知。
告白?!鐘芹胸口一窒,喘不過氣來。
她不敢妄自猜測他們話中的意思,究竟純粹玩笑抑或有幾分真實……
是她所解讀的那樣……她可以那樣解讀嗎?所謂的「告白」,是她所知道的那個意思嗎?
她的心高高的懸著,既期待又忐忑。
「那么愛說廢話,當(dāng)初怎么不去當(dāng)律師?」向亞霽并非故意轉(zhuǎn)移話題,藉以掩飾心事。喜歡一個女人、追求她,這很稀松平常,沒什么不好意思。
兄弟倆平常見面次數(shù)不多,一碰面,就會像這樣斗嘴,因為夠了解彼此,所以針針見血,毫無禁忌,「聊」起來格外暢快。
「還沒請教小姐芳名?」向亞時做好傷口最后包扎的收尾動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鐘芹!顾读藭,才連忙回答。
「到底好了沒?」向亞霽有些不耐煩!概獋傷口花那么久?誰還敢給你負責(zé)操刀?」末了,還不忘損他一句。
「好了好了!瓜騺啎r笑著應(yīng)道。「傷口不要沾到水,每天都要換藥,睡覺時要趴著睡……」他盡責(zé)的叮囑。
「嗯……」鐘芹吶吶的點頭,暗自感到詫異——在他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她未曾感覺到疼痛,是她太專注于他們的對話,還是他的技術(shù)太過高超?
倒是向亞霽沒好氣的打斷他!笍U話!小芹不是笨蛋!」
「脾氣真大!瓜騺啎r打哈哈!感⌒膰樑茜娦〗,到時別哭著跑來找我!
「再說把你的嘴縫起來!瓜騺嗢V沉聲恫嚇。
聽見他喊著自己的小名,鐘芹的心跳亂了拍子、臉孔發(fā)熱,忙不迭垂下螓首,蒼白的臉蛋因而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悄悄泄露了她的心事。
眼尖的兩個男人都沒錯過她欲言又止的嬌羞反應(yīng),向亞霽剔亮的黑眸緊緊鎖住她的粉顏,心變得柔軟。
一旁的向亞時不動聲色地觀察兩人的互動,被這美好的氣氛感染,不禁揚起嘴角。
他其實很高興,也確信這個叫鐘芹的女孩是幸運的,相信他這個同齡的堂哥會很疼惜她。
她不若堂哥以前交往過的那些千金嬌嬌女,不是外表美麗、身材火辣卻缺乏大腦,不然就是妄想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頻頻展現(xiàn)八爪章魚般死纏爛打的功力。美則美矣,但實在很令人受不了。
有時候,他還真懷疑堂哥的眼睛是不是有障礙、眼光有問題。
這次,總算有了一點長進。眼前的女子雖然不屬于令人驚艷的類型,但大大的眼睛、甜美的模樣倒也挺耐看。
重要的是,她看起來個性頗單純,沒有丁點市儈干練的氣息,像只小綿羊般,特別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只不過,不曉得他堂哥去哪認識這種小家碧玉的?他很好奇。
向亞霽發(fā)現(xiàn)Alex也正盯著鐘芹看,俊臉沉了下來!冈撟吡恕!顾敛槐苤M的牽起她的手,動作流暢自然,仿佛雙方已是交往多時的戀人。
他的主動著實令鐘芹大吃一驚,這不是他第一次牽她的手,不過當(dāng)時對他的感覺還處于曖昧不明的階段,在她刻意壓抑及忽略下,勉強還能克制住萌芽的好感。
她以為只要不再見他,便可以斬斷那冒出頭的情意,豈料,反而是回臺灣后見不到他的日子,備增思念。
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偷偷愛上他時,才恍然驚覺愛苗早已在心里茁壯,盤踞她整個心房,再也移除不了。
鐘芹低頭盯著包覆住自己右手的男性大掌,給了她無比的安全感,也給了她熾熱的溫暖。
心底深處陰暗潮濕的角落,也被熨燙得暖烘烘的,洋溢著欣喜歡愉的泡泡,令她感到飄飄然,腳步有點虛浮。
「明天記得來換藥,嫂子!瓜騺啎r朝著她的背影,冷不防冒出這么一句。
嫂子?!鐘芹的思考呈現(xiàn)片刻空白。
「別理那個笨蛋!瓜騺嗢V的情緒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面不改色、態(tài)度從容的帶她離開。
診療室內(nèi)則回蕩著向亞時開朗愉快的笑聲,心情大好。
出了醫(yī)院,向亞霽并沒有松手的意思,鐘芹曾試著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反而加重力道,將她的柔荑握得更牢。
到停車場的短暫路程,他們沒有交談,沉默的空氣中流動著一股隱晦未明的甜蜜氛圍。表面上波瀾不興,實則暗潮洶涌。
鐘芹很緊張、很無措,幾乎要在現(xiàn)下美好的氣氛中滅頂。
遭受無妄之災(zāi)而受了傷,雖然疼痛、雖然無辜,卻換來如夢境般的一切,是她不敢奢望的發(fā)展。
他是她的超人,總在她危難之際適時現(xiàn)身,將她帶離險境,展現(xiàn)他獨到的溫柔與霸道,讓她心甘情愿的深陷情網(wǎng)。
哪怕就如好友小羊所言,他的目的只是想將她的錢榨光,她也踩不了煞車,已無法回頭。
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吧?明知道危險、明知盡頭是毀滅,仍想義無反顧的縱身投入。
她就像被下了蠱術(shù)的那一方,控制不了與日俱增的愛,飽受著思念的折磨。她的身體沒有被下蠱的可怕反應(yīng),卻同樣有著非愛不可的癥狀。
她的手此刻被他緊緊握著,他的體溫透過指尖傳至她的四肢百骸,她仿佛聽見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活躍的歡呼著。
頓時,她有了面對電視臺中那些是是非非與指指點點的勇氣。
就算他是男公關(guān)又如何?比起那些袖手旁觀、動不動就冷嘲熱諷的同事,他的所做所為更教她感動不已。
她愛他,無庸置疑。那他呢?他對她是否也有同樣感覺?
鐘芹偷偷抬頭瞄了他一眼,觸及他神采飛揚的自信臉孔,激動得紅了眼眶。
隱約感受到她凝視的目光,向亞霽驀地低下頭,剛好捕捉到她泛紅的雙眼,宛如鑲了寶石般,在夕陽余暉下顯得熠熠奪目,令他胸口一悸。
「怎么了?傷口痛?」他語調(diào)輕緩,比春風(fēng)還要柔和,具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鐘芹搖頭,淚水在擺蕩中自眼角悄然滑落,婉蜒至緊抿的嘴角。
淚水是咸的,但她的心似被蜜釀著,甜得化不開。
「那你哭什么?」向亞霽瞅著她柔情似水的眼睛,看見了赤裸裸的情意,隨后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她已無需贅言。
他俯身,在吻住她之前瞟了兩旁一眼,仿佛在向什么人宣告他的所有權(quán),然后密密實實覆住她的芳唇,占有那教人眷戀的柔馥與香甜。
鐘芹先是一愣,接著在他純熟的帶領(lǐng)下,羞澀又興奮的回應(yīng)。
空曠無人的停車場,天邊滿布著迷人的紫紅色彩霞,他們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愛情,在無聲中熱烈的揭開序幕——
這不是刻意制造的浪漫,一切,出于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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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用過豐盛的晚餐后,向亞霽開車送鐘芹回家,因為他必須到俱樂部之故,所以先行離開。
下車前,他給了她一張名片,上面只簡單的印著他的名字和手機號碼,可是卻很有質(zhì)感,不若一般會被隨手丟棄的普通紙張。
「有什么事,隨時都可以打給我!顾膵深,柔嗄道。
「嗯。」鐘芹藉著點頭的動作,回避他足以將她焚燒的灼熱眸光!钢x謝你請我吃晚餐、送我回來。」
她禮數(shù)周到,卻顯得有些見外。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轉(zhuǎn)變得太迅速,她一時間還沒辦法適應(yīng)。
「明天我來接你上班!瓜騺嗢V理所當(dāng)然地道。
「不——不必了……」在他的注視下,她越說越小聲。
「你這樣等于拒絕我追求你的機會!顾拐f得很坦白。
雖然知道她的心早已淪陷,他仍執(zhí)意的宣稱是他在追求她……這讓鐘芹覺得自己被珍視,也滿足了女人特有的虛榮心。
即便她畢生的好運都在這一次用罄,她也感到值得。
念頭既出,她才察覺自己竟然愛得那么深,愿意用一輩子的幸運,換取不知會維持多久、終究會醒的美夢。
「我該離開了!瓜騺嗢V打斷她的思緒!该魈煲辉绨它c,我過來接你!顾俣戎厣辏ひ艉艿痛,卻不容拒絕。
她柔順的頷首,接受他的好意。
「傷口小心點!古R走前他不忘叮嚀。
她心中洋溢著幸福,忍不住露出嬌羞的笑容。
「小芹!瓜萝嚽埃蝗婚_口叫住她!改阃艘患隆!
她偏著頭想了一下,困惑的望著他。
「Kiss Bye!」向亞霽揭曉答案。
聞言,鐘芹瞪大美眸,紅潮自耳根蔓延至頸項,似著火般滾燙。
「快一點!顾叽僦
「我……」她漲紅著臉,遲遲不敢付諸行動。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藕臂,飛快地在她粉唇上偷了個香,本打算淺嘗即止,卻被那柔嫩的觸感深深吸引。直到鐘芹覺得就要窒息,才伸手推拒他的胸膛,結(jié)束這突如其來又過度熱切的長吻。
鐘芹仍舊喘息著,不敢直視他。
向亞霽附在她耳邊,也以微喘的魅惑語調(diào)低喃:「以后,都別忘了。」
鐘芹胡亂的點了點頭,連忙下車,逃離令她暈眩的男性氣息,否則她懷疑自己會昏倒在他懷里。
向亞霽目送她進入公寓大門,才踩下油門離去,前往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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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鐘芹就看到好友小羊在客廳來回踱步,大概是在等她回來。「我回來了。」她笑容滿面的打招呼。
聽到她的聲音,小羊猛然回頭,疾步朝她而去!改闳ツ牧耍繛槭裁船F(xiàn)在才回來?!連一通電話也沒打?」一連串的問題又快又急,顯示出她的擔(dān)憂。
「我……我去吃飯!圭娗郾恍⊙蜿幊恋哪樕珖樍艘惶傆X得小羊最近脾氣很暴躁,連看她的眼神也跟以前不同。
不過哪里不同,她一時也說不上來,只是明顯感覺到好友變了——
「吃飯?跟誰吃飯?跟那個男公關(guān)嗎?」小羊質(zhì)問道。
猶豫須臾,鐘芹決定坦承,不想對最好的朋友有所欺瞞。
「你們離開電視臺之后就一直在一起?做了什么?」小羊抓住她的手臂,態(tài)度很激動。
「他送我去醫(yī)院包扎后,請我吃了頓飯,然后就送我回來了!圭娗酆唵螖⑹鐾,對他們親吻的事有所保留。
她們是無話不談的知心好友沒錯,但她曉得小羊很排斥她跟向亞霽有所交集,所以很自然的省略。
她其實好想大聲的告訴好友,她現(xiàn)在的快樂是前所未有的。不能分享的喜悅很令人沮喪……
「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偏偏要跟他在一起?」小羊幾近狂吼。
「小羊,Aki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他……」鐘芹試著解釋,想把自己所接觸到的向亞霽告訴小羊,化解她的誤會與偏見。
「我不想聽!」小羊瞪大眼睛,尖銳的吼著。「我不準他搶走你……」
鐘芹一臉疑惑,似懂非懂。她的口氣像個吃醋的情人,而不是單純的朋友……
小羊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
「我喜歡你!我可以保護你、疼愛你,而且這世上只有我最了解你!」
她說的每個字都是威力十足的炸彈,在鐘芹腦中爆炸,讓她失去思考能力。
「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小羊突然抱住她。
瞬間,鐘芹驚惶失措的推開小羊,退得遠遠的,—陣惡心感自胃部涌上,急轉(zhuǎn)直下的發(fā)展簡直把她嚇壞了。
鐘芹明知自己害怕的模樣刺激、傷害了小羊,但她開口想說些什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她心中充斥著恐懼,還有更多不解。為什么……她們明明是好朋友,為什么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最好、最信任的好友,突然說喜歡她?!
她記得小羊曾經(jīng)交過男朋友,也對男公關(guān)俱樂部充滿好奇,甚至還一起跟她討論過哪個男生帥不帥之類的話題,為什么會突然說喜歡她?
鐘芹六神無主,完全理不出頭緒。
每個疑問都宛若一把利劍插在她的胸口上,痛得她無法呼吸。
太驚駭了,她無法接受。
當(dāng)小羊逐步逼近她時,鐘芹明明想躲開,雙腳卻釘在原地動彈不得,眼見小羊的雙手就要掐上她的脖子——
突然不知從哪里來的一道力量,把鐘芹往旁邊一推,小羊就這樣撲了個空,跌趴在地。
鐘芹無暇思考那莫名的力量從何而來,只是在去留之間強烈掙扎。
最后,她選擇留下,抱住好友痛哭失聲。
小羊在她寂寞的時候陪伴她,不僅有樂同享,她有困難時,小羊也總義不容辭的幫她。雖然鐘芹心里仍舊感到懼怕,但她更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緣分。
她相信小羊只是一時被感覺迷惑,更相信將來也會有個很棒的男人出現(xiàn),好好的疼愛小羊、帶給小羊幸福。
她們要當(dāng)一輩子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