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不會有一天不能繼續(xù)在一起?」
「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不一定。∫苍S是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
「多吃飯,少胡思亂想,絕對不會有這一天!」
「真的嗎?我好高興喔!允威最好了……」
允威最好了……最好了……
不!他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親手葬送了小雪對他的愛,自以為是的斬斷了這段感情,他才是那個最笨的人!
分手后三天來,雷允威完全沒進辦公室,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等到三天后看見他進了辦公室,這才嚇了一跳。
眼前這個心魂喪失、模樣頹廢的男人,真的是一向意氣風(fēng)發(fā)、氣勢懾人的雷允威嗎?
腳步踉蹌的走進辦公大樓,無視于所有人關(guān)切的眼神,獨自一人竟然繞過了電梯,一層一層爬著樓梯。
「學(xué)長怎么了?」
「是不是跟魏小姐分手了。俊
「可是前幾天,我還看到他們一起去吃飯……」
「奇怪了……」
對所有的話語充耳不聞,雷允威只是用力向上爬,爬得滿頭大汗,等他爬到他的辦公室樓層時,已是氣喘不已,額頭上盡是汗水。
看著前方不遠處他個人專用的辦公室,雷允威竟然感到陌生。曾經(jīng),這是他辛苦奮斗多年才獲得的成果。
他為了爬到這里,日以繼夜的工作,用盡心力,每一份工作都全力以赴,終于得到今天的位置。
為什么他現(xiàn)在覺得這一切……都毫無意義了。
現(xiàn)在想想,他到底為了什么這么努力?
他想要成功又是為了什么?目標(biāo)、理想與成就,怎么會在轉(zhuǎn)瞬間成為一場空,成為虛空中的一場夢。
這些,不就是他要的嗎?
小雪……當(dāng)他看到小雪將所有他交給她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還給他時,他竟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的努力與奮斗毫無意義,因為她再也不需要這一切了……
小雪……
無意識的走進辦公室,雷允威眼神呆滯、眼眶濕亮,辦公室內(nèi)光亮寬大,墻上書柜中各式書籍文件井然有條理,沙發(fā)就排在角落,另一邊還有小套房,看來氣派高雅……
可是這些都毫無意義了……
「你決定好了嗎?」
看向聲音來源,是魏明麗,雷允威看著她,這個女人是誰?
搖頭一陣苦笑,她就是那個他以為可以幫助他成功,最適合他的女人,他就是為了她而失去了小雪……
魏明麗看著雷允威的頹廢模樣,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那個連溫雪,果然深植在他的心中,深到盤根錯節(jié)纏繞著,那不是她可以撼動的。
她失敗了,可是她還是想問問他,讓他清醒,也讓自己死心!脯F(xiàn)在連溫雪已經(jīng)離開了,你決定跟我交往了嗎?」
雷允威聽著,卻在不自覺間,眼角淚水滑落,腦海里的聲音也愈來愈強烈,許多沒有想通的,竟逐漸撥云見日。
「告訴你現(xiàn)在想著誰,你希望見到誰?」她提醒著他,「你是為誰而來的?是為了誰而努力的?」
幾個問句,讓雷允威徹底崩潰,他抱著頭,跪在地上,如狼嚎般的痛苦呼喊,隨后化為低聲啜泣!肝掖肓恕义e了……」
小雪……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好愛你……
他以為不愛了,卻發(fā)現(xiàn)她的離開竟如同割下他心頭的肉一般,原來他們早就結(jié)為一體,呼吸、心跳都在一起,她的離去,也帶走了他一半的生存本能。
這是不愛了嗎?
當(dāng)然不是!
他怎么會愚蠢到將習(xí)慣當(dāng)成不愛,將她默默的支持當(dāng)成上不了格面,當(dāng)成對自己的阻礙。
魏明麗看著他,心里一陣凄涼,但她認(rèn)輸了。
過了好久,雷允威抹去淚水,抬起頭,望著她,眼理不再迷惑,也不再有任何不該有的情緒!该鼷,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愛小雪……我對不起你!
含淚,魏明麗卻堅強帶著微笑,「沒什么好對不起,我倒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一點,沒讓我繼續(xù)活在幻想中!
與他這一段,從頭到尾都是她的選擇,她不會去怨任何人,唯一對不起的……是連溫雪那個女人。
她默默的在心中向連溫雪說聲抱歉,也不再對眼前的男人留戀,既然這樣,就將他還給她,從此不再交集。
雷允威站起身,看了看辦公室四周,也終于明了自己的愚笨,察覺自己的昏潰。
追求成功,是他的目標(biāo)、是他的理想,但他卻忘了初衷,忘了當(dāng)年自己為什么一心一意想要成功。
那是因為他要讓小雪過更好的日子,是為了她。
如今失去了她,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當(dāng)她將他辛苦掙得的房子、股票,以及一切的金錢統(tǒng)統(tǒng)交還給他時,便根本否定了他這么多年來的努力,讓他覺得他的成就根本稱不上是成就,因為他連照顧心愛女人的基本誓言都做不到。
他錯了,錯得離譜,錯得無地自容,他還有機會贖罪嗎?有機會讓小雪回頭嗎?
雷允威決定了,他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此后一顆心再也不動,要自己永遠記得初衷,永遠記得當(dāng)初自己那顆純潔無瑕、單純執(zhí)著的心。
現(xiàn)在的他,是骯臟的靈魂,需要徹底洗淘,找回那個干凈的自己。
「趕快去把她追回來吧!你可以跟她說,那天我是在開玩笑的……」魏明麗想開得很快,立刻開始獻策。
他搖頭,那是不夠的,小雪很單純善良,卻也很執(zhí)著,她決定好的事情,不容更動。
雷允威向門口走去,準(zhǔn)備走出這里的一切!该鼷!
「怎么了?」
「請你……幫我向董事長辭職,就說我辜負(fù)他的栽培,很抱歉。」這里的一切,他統(tǒng)統(tǒng)不要了,縱使選在將近而立之年讓自己的事業(yè)徹底歸零,他也不后悔。
魏明麗顯然嚇了一跳,「你是在開玩笑吧?」
含著淚水,卻露出溫暖的笑容,「我不是開玩笑,麻煩你幫我提出辭呈,順便請開發(fā)部門來清點……」
急急拉住他,「拜托,你不可以害我,要讓爸爸知道你因為跟我交往,最后決定辭職,那我就完蛋了!
況且,他若離職,公司的損失就大了,他是相當(dāng)難得的領(lǐng)導(dǎo)型研發(fā)人員,整個開發(fā)部門靠著他贏得不知多少合約。
雷允威笑了,輕輕撥開她的手,「抱歉,現(xiàn)在我顧不了這些了。」
離開這個工作,竟然如此容易、如此輕松,老天!就連呼吸都變得輕快了起來,所有的沉重與心煩已經(jīng)消失了一半。
現(xiàn)在他要全力追回小雪,他要向她懺悔認(rèn)錯,縱使要他下跪,要他付出任何代價,他都愿意。
雷允威邁開腳步,跨出門口,丟下魏明麗著急大喊,更不顧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圍觀的人,他的一顆心彷佛要飛了起來。
「雷允威,你不能害我!拜托……」
「抱歉,但我必須這么做。」
終于,所有人再也看不見雷允威的身影,魏明麗還站在他的辦公室,整個人又好氣又好笑。
忽而,她一陣感嘆,「為什么這樣的男人不會愛上我呢?」
搖頭笑了笑,感情的事,豈是解釋得了的。
別去判斷誰好誰壞、誰勝誰負(fù),跟自己牽手的那個人才是最正確的人,但愿有這么一個人,讓她也能跟他握緊手,就再也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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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允威辭去了工作,開始在大街小巷尋找連溫雪,大海里撈針,找人自然非常困難。
但是他猜想小雪還在臺北,至于為什么,雷允威也說不出來,就算是一種他與她之間的心有靈犀吧!
而連溫雪也真的還待在臺北,離家一周以來,她都住在旅館,思索自己的未來。
數(shù)天前,她接到大學(xué)同學(xué)的電話,那個女同學(xué)是花蓮一間國小的音樂老師,目前懷孕即將生產(chǎn),因此決定向?qū)W校請假待產(chǎn),她拜托小雪幫她代課,時間約一個學(xué)期。
她立刻答應(yīng),也準(zhǔn)備過幾天動身去花蓮。
現(xiàn)階段,她也只能這樣走一步算一步。
或許過一陣子,她會回臺南看看父親,也或許從此就住在花蓮了。
九年下來,她已經(jīng)學(xué)會隨遇而安,到處跑,到處落腳,到處好。
那天,她來到平常上課的音樂教室,最后一次探望同事,來臺北多少年,也就在這里工作多少年,辭職真的有點不舍。
還有好多同學(xué)來看她,送花給她,其中好幾個考上了知名中學(xué)的音樂班,甚至大學(xué)的音樂系。
看著這被自己帶了好多年的小朋友已經(jīng)有了很好的發(fā)展,連溫雪也不自覺微笑著。
這九年,她不能說是一點收獲也沒有的。
盡管在感情上,她重重的跌倒,還是可以證明她長大了。
連溫雪站在柜臺,跟其他老師與職員聊天,這幾年下來大家感情都很好,到了離別的時候也是依依不舍的。
「溫雪,接下來怎么打算?」
笑了笑,「先去花蓮半年,幫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代課。」
「花蓮?不錯喔!」一個女老師抱了抱她,算是為她加油打氣,「你不是說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嗎?那不然去花蓮度個假,說不定可以有一段新戀情!
「再說吧……」她的心里到現(xiàn)在還想著那個男人,她連接下來的歲月里有沒有機會徹底忘掉他都不確定,更何況是交別的男朋友?
「什么時候出發(fā)啊?」
「后天,我搭火車過去!
「那就一路順風(fēng)了!
一路順風(fēng)……再見了。
連溫雪走出音樂教室,告別在臺北最后一個熟悉的地點。
然而她前腳才離開這里,從街角轉(zhuǎn)彎離開,后腳立刻有人跟進。
雷允威走進了音樂教室,想在這里問出連溫雪的下落。
幾天下來四處奔走,他始終找不到小雪,分析她可能去的地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漏掉這里。
進了門,看看四周,他走向柜臺。
柜臺小姐看見一個這么高大俊帥的男人走向她,不禁臉一紅!改阌惺聠?」
「請問連溫雪最近有來嗎?」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請問你是誰?」
「我是……」
「你是不是溫雪的男朋友?」
雷允威用力點頭,心里燃起一絲希望。
「你怎么知道他是溫雪的男朋友。俊
「溫雪給我看過照片。∷很寶貝那張照片呢……」看向雷允威,「你不是已經(jīng)跟小雪分手了嗎?」
「不!我不會跟她分手,請你告訴我,她最近有來嗎?」
「她剛剛才來過。」
雷允威一陣喜悅,「真的?在哪里?」
老天!他終于找到她了嗎?他終于有機會向她說徹底懺悔,說出他內(nèi)心的抱歉、覺悟與愛意嗎?
「可是她剛剛才走!
一下又跌回失望的深淵,但雷允威不死心,繼續(xù)追問:「那她有說她會去哪里嗎?」
「花蓮,她……」
「你這樣暴露溫雪的行蹤不好吧?」
「這……」說話的人遲疑了。
雷允威立刻上前保證,語氣急迫殷切,「我請你告訴我,我……曾經(jīng)傷害過小雪,我現(xiàn)在非常后悔,我想追回她,我想向她懺悔道歉,所以我拜托你告訴我小雪去哪里了?」
被他話里的誠懇說服了,「小雪去花蓮,幫她大學(xué)同學(xué)代課半年,她剛剛來跟我們道別!
「那她什么時候離開?」
「她搭后天的火車!
「后天……」雷允威喃喃念著,又繼續(xù)追問:「小雪她有說是搭幾點的火車嗎?」
「啊——她沒說,我也忘記問了!
「拜托,你也太半吊子了吧!」一旁的同事著急說著。
但是雷允威的心卻彷佛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他深深的鞠躬,感謝這些人的協(xié)助,隨即離去。
后天是嗎?他會一整天的時間都等在火車站。
接下來就看他了,他會向小雪表達他內(nèi)心的歉意,承認(rèn)他曾經(jīng)犯下的愚蠢錯誤,然后涓滴不留的將他所有的愛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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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離別的時候。
連溫雪提著行李,在偌大的臺北車站大廳中佇立,四周的人來來去去,有的就此駐留,有的就此離開。
車站代表了離別,看看四周,有好多相送告別的場面,人生真的就像這樣,該走與該留,是如此的無情,卻也有著無限的驚喜。
一個人離開你的生命,一個人進入你的生命,聚首分道在悲歡間交雜,在離合間更顯無常與喜悅,于是人們學(xué)會了感謝緣分,感謝上天的一切安排。
連溫雪笑了,想起當(dāng)年的自己,那個剛到臺北的鄉(xiāng)下女孩,甚至還在車站內(nèi)迷路,當(dāng)時的她不?奁团伦约涸僖矡o法見到雷允威,孰料一轉(zhuǎn)眼,就被他緊緊抱進懷里,聽見他帶著慌張語氣的責(zé)備。
好快。【拍甑墓怅幘谷痪瓦@么在手里流逝了。
也到了她告別臺北的時候……
提起行李,連溫雪搭著電扶梯下到地下室,來到列車?康脑屡_,握著單程車票,她靜靜的等待,等待那班將她送離臺北的列車到來。
這時,廣播響起,「開往臺東的列車,即將進入第三月臺,請要往花蓮、臺東的旅客至第三月臺上車!
一陣風(fēng)呼嘯而過,涼意襲來,連溫雪緊緊抱住自己,這時列車已經(jīng)進站,她提起行李準(zhǔn)備上車。
突然,一股力量拉住了她,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抱進了懷里,行李甚至掉在地上。
連溫雪嚇了一大跳,差點高呼救命,但就在看清楚來人是誰后,所有的話語都梗在喉嚨里,從胸腔到鼻腔,只涌起一陣陣苦澀與辛酸。
是他……
雷允威緊緊抱住她,不顧自己額上的汗水可能沾濕了她,不顧自己喘息到幾乎在發(fā)抖。
不停奔跑的他幾乎搜遍了整個火車站,找過所有月臺,就在他幾乎以為連溫雪已經(jīng)離開,差點崩潰之際,他聽見廣播報出這班通往花東的列車,立刻飛也似的奔來。
終于……她終于在他懷里了……
「你來做什么呢?」別開頭,不想看他。
說不怨他,卻依舊難過。
這個傷,怎么平撫……
她的怨,他感覺到了。
突然間,雷允威出手重重甩了自己兩個耳光,兩聲聲響,力道毫不留情,她甚至可以在那張俊顏上看見一片紅腫。
「你在做什么……」她的淚水滑落,為他不舍,為自己的心軟難過。
「小雪,對不起!顾皖^認(rèn)錯,一古腦說出自己最想說的話,「我沒有不愛你,我還是愛你,一直都沒有變過!
「……」她沒有說話,只是哭著搖搖頭,她知道自己的心又被扯動了,但是現(xiàn)在的她,真的不想再傷心了。
雷允威繼續(xù)說,她肯聽,至少就是件好事。
「曾經(jīng)我以為,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了,我更以為你不適合我,不是我要的伴侶……」
盡管自己也流下了淚水,雷允威仍逼自己張開眼睛,凝視著她,輕輕捧住她的臉,「小雪,我是個混蛋,我把習(xí)慣當(dāng)成沒有感情了,把你給我的支持當(dāng)成累贅,當(dāng)成一種拖累……」
想撇開頭,「不要再說了……」她也哭成了淚人兒。
「我想要成功,我以為你不能給我,甚至不能幫我……所以我去找魏明麗,事實上我也是想利用她……」
「嗚嗚嗚……」連溫雪哭泣到情緒近乎崩潰,只能靠在他懷里。
雷允威繼續(xù)說著,「后來我掙扎在你跟她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我甚至自私又邪惡的想,我要她,我也要你……」
「你怎么可以……」
這不是雷允威,他怎么可以這么殘忍……
「這些就是我犯的錯,小雪,我向你認(rèn)錯,對不起……」
連溫雪不?奁⒉灰眩咸!他為什么要把所有她明知但刻意忘記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
為什么要在她痛苦不己的心里加上傷痕?
為什么不讓她靜靜離開,讓一切只有美好,沒有痛苦?
為什么?
雷允威繼續(xù)說:「可是小雪,當(dāng)你向我提出分手那一天,將所有我給你的東西都還給我,我就發(fā)現(xiàn)我錯了……」
連溫雪看著他,終于集中注意力凝視著他。
雷允威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我發(fā)現(xiàn)我竟然忘記了自己當(dāng)初的誓言,我為什么要努力工作?為什么要成功?為什么要努力贏得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
「為什么……」連溫雪邊哭邊問。
「因為你啊!」疼惜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因為我要讓你過更好的日子,我要把所有都給你,我再也不要讓當(dāng)年我買電子琴、你卻把琴譜給賣了的事情發(fā)生!我……該死卻忘了這一切!
「允威……」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有這些成就,你是我的動力,我的成功是你給我的。失去你,我連為什么而努力都不知道了,我什么都不是……」
雷允威的額頭與她對靠,兩人一同哭泣著,久久不能自己。
過了一會兒,雷允威緩和下激動的情緒,說道:「我傷害了你,利用了魏明麗,因為我根本沒有愛過她……我愛的人一直是你!
「真的嗎?允威,我……」
「我不敢祈求你馬上信任我,我只求你給我時間證明,」雷允威啞聲說著,「我也已經(jīng)辭職了……」
連溫雪捂住嘴,不敢置信,「為什么?」
不敢相信他放棄了努力這么多年的事業(yè),放棄這一份曾經(jīng)讓他驕傲不己的成就,她沒想過要他這樣,他好傻……
「我決定以此懲罰我自己,我決定一切重新來過,拋下這些骯臟的過去,我決定重新開始。小雪,我承認(rèn),過去的我很可惡、很骯臟,但現(xiàn)在我會重新找回自己,找回當(dāng)年的心……」
他的一番話,讓她徹底崩潰,也讓她的心再度敞開,她從來就沒有停止對他的愛!
十多年來一直是如此……
她就是這么傻啊……奮不顧身,再一次為他心動,卻甘之如飴。
「小雪,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打擊你,讓你難過,而是因為你有權(quán)利知道我做過哪些蠢事……我真的希望可以跟你重新來過,所以我不要再把你蒙在鼓里……」
「可是……」她猶豫。
雷允威急急說著,「小雪,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我愿意跟你一起離開這里……」
連溫雪搖頭痛哭,「不是!是我……我也曾經(jīng)出軌過,我甚至讓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允威……」
緊緊抱住她,「你沒有,那都是我的錯,那是因為我不在你身邊。你不像我,我才可惡,就連你在我身邊,我還做出這種事情,小雪,你不要自責(zé)……真的不要……」
「那孩子……」
「我承認(rèn),我的確有點遺憾,可是……那個孩子會原諒我們的,那個時候我們都太年輕了,而且我們以后還是會有孩子的……」
「允威——」哭喊著他的名字,更緊緊抱著他,那一刻,傷痛與辛酸交織,淚水彼此相溶,苦澀的情緒讓人無法平復(fù)。
兩人緊緊相互擁抱,不知今夕何夕,更不知那班火車并未等人,早已開走。
她對他再度打開了窗,迎向他。
他們都有錯,都曾經(jīng)在長大的過程中跌倒,傷害到彼此,可是卻也因此,兩人的心靈更緊密的交流,更堅定了這一生要彼此牽手走下去的信念。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把過去留在這里,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