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匆匆趕來,尹上東懷抱著滿心的希望,他除了相信石醫(yī)生外,他更相信小憂對他的心,可是他沒料到,看到的,竟會是這樣讓他心碎的畫面。
在這一瞬間,他為自己、為小憂建構(gòu)的世界像是整個崩裂了,他只能靜靜站在原地看著。
如果這是電視畫面,一定是個很浪漫的鏡頭,相愛的人擁吻在山巔面海的美好風(fēng)景中,或許會感動很多人,可是對尹士東來說,卻像是個夢魘,讓他渾身都不能動彈。
畫面在他面前上演著,他們擁吻,然后分開,然后親匿地手牽手、肩靠著肩走進(jìn)屋子。
他很想沖上前去問他們,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可是他沒有,他只是靜靜轉(zhuǎn)過身,離去。
回到臺北的尹士東就像個行尸走肉一樣,他依然勤奮工作,甚至比以前更加賣力投入,可是他的雙眼卻失去神采,不論是誰對他說話,他的反應(yīng)都是一樣,仿彿沒有任何事再能挑起他心中的任何情緒。
這天,以尹士東領(lǐng)軍的尹氏娛樂國際公司,成功地接下一張來自歐洲上億元的訂單,尹家人高興地舉行派對慶祝,程詩涵事先得到消息,還特別盛裝出席。
“東、東,你覺得我今天看起來怎么樣?”她特別從剪裁合身的長裙旁露出她秾纖合度的腳。
尹士東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拿著服務(wù)生端過來的雞尾酒走人。
程詩涵忙走到他面前說:“東,你怎么這樣,連看都不看人家一下,難道你不知道,尹媽打算在今天宣布我們的婚約?”以前尹士東雖然也不理她,可是至少會和她說話、會和她生氣,可是現(xiàn)在她面對他,競感受不到任何喜怒哀樂。
“那又怎樣?”他依然沒有看她,只是端起酒喝一口。
“那我就是你的妻子耶!”她不死心,企圖撼動他的情緒。
“妻子?”他看她一眼,然后舉起杯,又喝一口,依然沒有說任何話,轉(zhuǎn)身又想走。
如果是以前,程詩涵或許會雀躍無比,因?yàn)橹辽僖繓|沒有當(dāng)場潑她冷水。
可是自從她在醫(yī)院中經(jīng)過那樣難堪的場面,真正認(rèn)識小憂之后,她的情緒有了變化。
她開始會想,她一直以來想和尹士東在一起,到底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因?yàn)榈貌坏剑棵髦酪繓|不喜歡她,她又偏偏堅(jiān)持要和他在一起,這樣,真的好嗎?她真的要去拆散一對明明就很相愛的人?
而且,小憂還是個不錯的人,曾經(jīng)那樣幫助過她,對于那樣善良的女孩,她真的忍心剝奪她的幸福嗎?
程詩涵心中掙扎著,她突然開口問他:“東,難道你真的不能愛我嗎?就像……就像你愛小憂一樣!
尹士東的表情本來沒什么變化,卻在程詩涵提到小憂時,明顯改變,他的雙眼變得深沉而悲傷,甚至痛苦。
“想不到這么久了,我天天出現(xiàn)在你面前,對你說話,對你百般討好,都比不上‘小憂’這兩個字,可以引起你的注意。”有種念頭隱隱在她心中浮動著,可是多年來的堅(jiān)持,又豈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放棄的。
“不要再說了。”尹士東的表情痛苦。
“為什么不要說?難道你不知道,她應(yīng)該是過去武,這一輩子,你們兩個注定無緣嗎?你應(yīng)該看的、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我,不是她!
他突然握住她手,表情森冷得讓人害怕!俺淘姾闳绻娴倪想嫁給我,讓我至少把你當(dāng)作是名義上的妻子,一個室友,那么,你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了。我告訴你,她已經(jīng)嫁給別人了,這樣,你滿意了嗎?”他恨恨甩開她的手。
“名義上的妻子?室友?”尹士東的話讓她冷到極點(diǎn),難道這就是她所要的嗎?
穿過人群,她不顧一切,追上他喊:“尹士東!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程詩涵也沒有非要嫁給你不可。但是我告訴你,你才是個真正的大傻瓜,你知不知道尹媽在你出國不在時,拿錢給她,要她離開你?
那時候,我偷偷躲在旁邊看,我親眼看她邊撕支票邊哭,你以為她這樣,真的會嫁給別人嗎?你如果真的這么笨,我就祝你這個世界宇宙無敵超級大傻瓜,一輩子娶不到老婆,我程詩涵不嫁給你了,抱歉,我不陪你玩了!
程詩涵說到最后,也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恨恨將之前尹媽送給她的鉆戒丟在地上,一路哭著走出去,邊說:“哼!本小姐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比你更好的人,你這個笨瓜、呆子、討厭鬼,從小欺負(fù)我到大,我也祝你,以后再也找不到小憂這樣的好女孩,討厭,去死好了。”
她這一番舉止當(dāng)場引起眾人的議論紛紛,尹媽靠過去尹士東身邊說:“東,你千萬不要把詩涵的話放在心上,她的個性就是沖動了些,激動起來,連自己在說些什么都不知道!
尹士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咬牙說:“她說的可都是真的?”
尹士東的母親額際流下一絲冷汗說:“唉呀!就跟你說過--”
“媽!币繓|打斷她的話,一字一句說:“我只問您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曾經(jīng)拿錢給小憂,讓她離開我?”
他的心好痛,他知道小憂是個很重視家人的人,要是他媽真這么做,他相信小憂會用各種方法想辦法離開他,那么,她就算真的和石醫(yī)生結(jié)婚,也一定不是自愿的。
而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從頭到尾,他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就讓小憂一個人獨(dú)自承受來自他家里的壓力。
“我一直以為,我只要做得更好,讓尹氏企業(yè)打入歐洲市場,你就會答應(yīng)我和小憂的婚事。結(jié)果,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這樣!
尹爸走過來,拍他肩膀說:“東,不要再責(zé)怪你媽了,再怎么說,她都是為了你好。”
尹士東看著他,冷笑說:“你們是為了尹家的事業(yè)吧!”
“東,你怎么可以這么說話呢?”尹爸生氣了。
“難道不是嗎?在你們的眼中,我這個做兒子的,就像是你們手上的商品一樣任你們擺弄?梢韵却饝(yīng)我,然后再瞞著我進(jìn)行一切的事,要小憂離開,讓程詩涵成為你們心目中的媳婦!
他深深嘆了口氣后,繼續(xù)說:“既然這樣,我已經(jīng)做到我之前的承諾,如果你們還是這么堅(jiān)持,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們,我要離開,直到你們有一天,終于可以把我當(dāng)作是真正的兒子,接受小憂為止!闭f完,他大踏步而去,任憑尹媽在他后面哭喊。
“唉,我早就對你說過了,孩子的事就讓他自己做主,你偏不聽!
“可是……”尹媽哭得抽抽噎噎的。
“好了,這下你也應(yīng)該得到教訓(xùn)了,都是母子,沒什么不能解決的。至于那女孩的事,我勸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蓖鼖尶奁哪,尹爸深深嘆了口氣。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
“小憂!你這樣會不會太辛苦?白天要到高雄兼課,好不容易閑暇時,就幫我整理店面,然后,還要抽空去醫(yī)院陪吳龍。我聽鄰居阿美說,有時候她賣衣服的攤子忙不過來時,你也去。這樣你怎么受得了唷!”
正在忙著排好機(jī)車的小憂,聽到陳伯這么說,只是笑了笑。
“怎么會呢?陳伯,我?guī)兔δ銈,你們還給我錢,這忙,我可是幫得很快樂耶!”
“還說咧!給你,也只是意思意思。聽阿美說,上次你幫她賣了不少衣服,忙到晚上兩點(diǎn)多,你卻一張千元大鈔都不肯收。像我這里也是,幾百塊能干嘛啊!”
小憂知道再和他扯下去,也是沒完沒了,索性閉上嘴巴,只是笑著聽。
“我說你這孩子,到底有沒有聽到?”陳伯正在這么叨念時,斜對面,也就是從前皎龍之家的位置,卻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這是怎么回事?”陳伯嚇了一大跳。
小憂卻是淡淡對著他笑說:“這是說,我聽到了,不要再念了的意思!
“這孩子。”陳伯斜瞅她一眼,卻在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陳伯您怎么了?”因?yàn)樾n在整理機(jī)車,她是背對著涥龍之家的位置,所以她并不清楚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
而且,自從將皎龍之家賣掉之后,或許是怕觸景傷情,所以她始終不愿意正面去看那里,只大概知道,被建商鏟平之后,他們打算蓋一座小型的休閑旅館,以應(yīng)付墾丁愈來愈多的游客。
“那、那原先不是用一個很大的藍(lán)色塑膠棚蓋著嗎?”陳伯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
小憂假裝無所謂地繼續(xù)整理她手邊的工作,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說:“應(yīng)該是吧!否則萬一石頭、磚塊什么的砸下來,可是會不小心傷到人的!
“那塑膠棚掉下來了耶!不,是被人拉下來了。”
“嗯,那好!那可能是蓋好了吧!”說到這,小憂在低頭的瞬間,淚珠卻不由自主滾了下來。
因?yàn)樾碌慕ㄖ涑,那代表著皎龍之家就永遠(yuǎn)消失了,以后只能存在她的記憶中。至于尹士東,他呢?這么久不見了,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忘記她了吧!
小憂不由自主握住掛在她脖子上的貝殼項(xiàng)煉。
對!已經(jīng)這么久了,就算沒有見到他,她還是會不由自主想起他,每天、每夜,她愈是強(qiáng)迫不去想,思念就像潮水一樣反反覆覆,一波又一波,絲毫都不會放過她。
阿東,你還好嗎?
“唉!這是怎么回事?”陳嬸也聽到那聲巨響,從后面跑出來看,卻也被呈現(xiàn)在眼前的景象嚇住。
“小憂、小憂,你快來看!來看!”
陳嬸向她招手,但小憂實(shí)在不想去面對這樣會挑起她傷痛的畫面,因此她轉(zhuǎn)身轉(zhuǎn)得極慢,卻被陳嬸性急地拉過去指著看。
首先入目的是一片耀眼的藍(lán)白色對比,讓人看了,不禁眼睛一亮。細(xì)看,則是三層樓的建筑,呈現(xiàn)出簡潔而明快的風(fēng)格,除了必要的白色墻壁,還有妝點(diǎn)的藍(lán)色條紋外,樓與樓之間,運(yùn)用了大片、大片的落地窗。
更讓人震撼的是,鑲嵌在二樓落地窗前斗大的四個字--皎龍之家。
“這是什么?!”隨著旁人的嚷叫,小憂的淚水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嘩啦嘩啦流下,因?yàn)樗丝吹侥撬膫字,她還看到出現(xiàn)在落地窗后,那個令她魂?duì)繅艨M的人--尹士東。
他……他怎么會在這里?還有這皎龍之家是怎么回事?
雖然彼此有一段距離,可是尹士東的目光卻穿過一切,來到她身邊,直視著她。
可是小憂根本不敢面對他,她就像個逃兵一樣,跑到陳伯家的后門,想就此避開。沒想到,石醫(yī)生和阿美就站在陳伯家后門的出口。
石醫(yī)生笑得很悠閑,而阿美卻嚷得很大聲。
“暍!這尹士東真是不簡單,果然知道小憂會從這里跑走,事先要我們在這等!
小憂驚慌地看著他們。“不,你們別這樣,你們這樣不是在幫我,而是在害我,你們知道嗎?石醫(yī)生,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要幫我的!
石醫(yī)生環(huán)抱雙手,搖頭。
“小憂,拜托你,你平時看起來很聰明的,可是現(xiàn)在怎么會一個腦袋固執(zhí)得像裝滿水泥。你難道看不出來尹士東有多在乎你嗎?他為了你甘愿放棄掉臺北的一切,將皎龍之家買下來,然后又先去找我們,為的就是希望能留住你,贏得你的心。難道這些都沒有辦法感動你嗎?
我已經(jīng)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了,包括你假造紅帖的事,還有更重要的,那一天,莫名其妙被你示愛后,卻又糊里糊涂被趕出去的那一天的事!
他深深嘆了口氣。
“小憂,接受他吧!他是這樣用心良苦,難道你真的可以無動于衷嗎?”
她怎么能無動于衷呢?如果她真的可以無動于衷,她就不會曰夜想他,想到心都痛了。還有這個貝殼戒指,她也不會時時刻刻都戴在身上了。
可是即使這樣,她還是無法忘記他爸媽不能接受她的事實(shí),還有他和她之間所存在的差距。
小憂為了伯自己信心動搖,她向后退一步想跑,沒料到,卻反而投入一個又讓她思念、又讓她傷心的懷抱。
“不!彼@叫一聲,想掙脫,卻一點(diǎn)用都沒有,只能牢牢被他抱住。
“放開我、放開我,為什么呢?都這么久了,早該忘記的,不是嗎?”
“怎么忘記?如果已經(jīng)在心里生根發(fā)芽了,怎么忘記?除非把心拿掉。”
小憂咬牙,抬頭望他!澳,如果是我,我已經(jīng)把你忘了呢?”
“你說謊!彼餐,可是卻望得那般心痛和不舍。
沒想到,時間沒有磨損掉他任何的記憶,卻只是一再加深他對小憂的思念相愛意。
當(dāng)他從石醫(yī)生口中知道一切真相后,他真是又驚又喜又氣。他固然高興小憂真的沒有嫁人,可是他也氣她為什么不告訴她,甘愿獨(dú)自一個人承受這所有的痛。
對小憂來說,又何嘗不是五味雜陳,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投入尹士東懷中,享受他所給她的愛,可是那些話,卻也同時刺在她身上,拔也拔不掉。
“我們家少爺繼承的一切,少說都有好幾億的資產(chǎn),你是什么人,匹配得起嗎?”
她是匹配不起呀!想到這,她奮力推開他,結(jié)果,卻因?yàn)橐繓|不肯放開,掙扎中,小憂系在脖子上的項(xiàng)煉因此被扯斷。
小憂大驚。這些曰子以來,她幾乎已經(jīng)將她所有對尹士東的眷戀和愛意都投注在那條鏈子上,她可以假裝忘記他、不愛他,但卻違背不了她心底真正的思念。
她下意識慌張去找,卻被尹士東先一步找到。
尹士東看清,心底一陣撼動。
“這是、這是我當(dāng)初送給你的貝殼戒指,你把它當(dāng)成項(xiàng)煉一樣戴著,從來都沒有拿下來過嗎?”他的眼眶微微泛紅,手輕輕顫抖著。
小憂再也掩藏不住心中的煎熬和思念,她跪坐在地上,流著淚。
“小憂,你為什么就是這么固執(zhí)呢?有什么苦,為什么甘愿一個人承受也不說出來呢?小憂,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有多心疼、有多不舍?如果早知道這樣,我會不顧一切拋棄我的所有,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小憂搖頭,淚眼蒙眬地望著他。
他走過來,牽起小憂,對她說:“你知道我為了爭取家人的認(rèn)同,付出多大的努力嗎?一切都只是為了給你百分之一百的幸福。但,如果你現(xiàn)在不要我,我過去的奮斗豈不是全都成了白費(fèi)?”
小憂哽咽著,低頭,不敢看他。
“小憂,你到底要拒絕我拒絕到什么時候?難道相愛的人非得這樣相互折磨不可嗎?”
他這句話深深劃在小憂心上,讓她震動不已,她抬頭看著他。
“如果遇到一點(diǎn)困難就放棄,還算是真愛嗎?小憂,如果你告訴我,你今天可以將這個貝殼戒指狠狠踩碎,那么,就算我以后都在對面的皎龍之家工作,我都絕對不會再過來騷擾你!闭f完,尹士東緩緩將戒指放在小憂面前的地上。
“踩吧!我不會阻止你的!
小憂猶豫著。
尹士東看著她,深深地凝視著她。
小憂掙扎著,拾起腳,突然,她縮了回來,一頭投入尹士東懷中,哭著,掄起拳頭捶打他胸口說:“你好壞、好壞,什么叫做就算你以后都在對面的皎龍之家工作,你都絕對不會過來騷擾我?難道你以為真的面臨這樣的狀況時,你不過來,我就不會受影響嗎?可惡!”
尹士東笑了。
“可惡!你還笑!
小憂這話一說出,不只尹士東笑,旁邊所有的人都笑了。
尹士東和小憂這對有情人,可終于在一起了,想到這,所有的人能不笑嗎?只是這讓小憂更加氣惱了,但氣惱歸氣惱,更多更多的甜蜜卻洋溢在她心中。
時間沒有過去多久,皎龍之家被尹士東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除了維持原先經(jīng)營潛水、沖浪等運(yùn)動器材外,二樓和三樓還兼營餐廳,成為當(dāng)?shù)匾患翌H負(fù)盛名的店。
至于吳龍,竟意外清醒了。這件事,還在當(dāng)時引起一陣騷動,許多媒體都跑來采訪,醫(yī)學(xué)界也列為奇跡,雖然吳龍的肢體不是很靈活,說話也不甚清楚,可是所有人,包括小憂都堅(jiān)信,吳龍既然都能奇跡似蘇醒了,只要勤做復(fù)健,那么假以時曰,就算他不能恢復(fù)以前的生龍活虎,也一定能夠有長足的進(jìn)步。
至于尹士東和小憂,在眾人的期盼下,終于是結(jié)婚了。而且在他們的婚禮中,竟來了一個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人,那就是程詩涵。
她雖然帶來一個高大俊帥的男伴,像是要向尹士東示威,但卻在宴席上,不斷搶著和石醫(yī)生說話。
“看來,她對石醫(yī)生是有興趣了!
“是啊!不過,我最意外的是,竟然是我媽拜托她來的。我想,等到我們有小寶寶的時候,再回去看他們,你說,好不好?”
面對尹士東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小憂窘得臉都紅了,她低聲抗議說:“誰和你有小寶寶,人家才剛結(jié)婚耶!”
尹士東瞅著她,故意逗她說:“喔!難道不是我嗎?難道今天跟我結(jié)婚的人不是你,是別人嗎?哇!那真糟糕了。”
“哼!”趁別人不注意,小憂不甘心,狠狠在桌下用力踩尹士東一腳。
當(dāng)時,正是別人向尹士東敬酒的時候,結(jié)果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小憂不禁得意地掩嘴直笑。
看來,這一輩子,她不只賴定他,還要吃定他呢!
而尹士東看到她燦爛的笑,就像第一次看見她時的情景,他心中除了滿足、幸福,再無其他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