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敢相信,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席菲比跑去找好友張愛玲,整整狂吼暴走了一個下午;張愛玲只能苦笑以對,因為菲比的這個王子實在是太、太正直了。
「不過,反過來想,這么正直的品種好像滿難見到的,感覺起來不太像是會在外面搞外遇的類型呢。」張愛玲很樂觀地這么認(rèn)為。
張愛玲,因為姓張,飽讀詩書的父親不知道為何竟很理所當(dāng)然地為她取了這個名字。
「張愛玲」是中國文學(xué)史上非常有名的女作家,而張愛玲也真的不負(fù)眾望地讀了中文系,可惜,中文造詣實在有待加強(qiáng)。
取同樣的名字果然不見得會有同樣的成就啊。
看著好友那種充滿天真少女的夢幻雙眼,不知道為何,席菲比竟忍不住出拳揍了她一下。
「你干嘛打我啦!」連說實話也被打!
「不知道?吹侥隳歉睒幼泳拖胱崮悖 瓜票群藓薜卣f。
「其實好野人也是有不錯的啦。」「好野人」就是「有錢人」的意思啦。
「你想要我?guī)湍阋榫椭闭f好了!瓜票扔帽亲雍咚
「可是人家要的是席菲比又不是我。」無辜到不行的語氣。
當(dāng)然,下場又是挨揍。
「他到底是看上我哪一點!」席菲比苦惱地抓著頭。「而且我們只見兩次面,他就說要以結(jié)婚為前提跟我交往,這什么跟什么!哪有人進(jìn)展這么快的!搞不好是在戲弄我!」說到這里,又開始發(fā)火。
張愛玲小心翼翼地挪開了跟她的距離,然后準(zhǔn)備好枕頭,以防再被打!肝矣X得如果他要戲弄你,就不會說得這么直接了。」
席菲比馬上轉(zhuǎn)頭睜大眼睛看著她!改氵@話什么意思?」
張愛玲更往后退,怕死了又要被打!敢馑际,如果他不是認(rèn)真的,他應(yīng)該會用別的方式誘惑勾引你,而不是直接說以結(jié)婚為前提來把你嚇跑!
「搞不好這是泡妞的新手法呀。」席菲比被張愛玲說得有點動搖了,這的確是最大的疑問啊。
也的確是。如果那家伙真把她當(dāng)成戲耍的對象,技巧應(yīng)該會更高明一些,而不是用這種方式讓她覺得心煩意亂……該死的!心煩意亂?她在想什么呀!
可惡!都是那家伙害的!
「花花公于是不可能到處跟女人說他要跟她結(jié)婚的,因為如果對方當(dāng)真了,麻煩也就跟著來了!箯垚哿崂^續(xù)發(fā)表她的看法,「所以他們會想盡辦法,用更高明的手段去欺騙女孩子?墒撬麤]有,這就表示他完全是認(rèn)真的!
「被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道理耶!瓜票刃表谎邸
「我說的當(dāng)然有道理啊。」所以別再打她了吧。「你不是說你問一個問題,他就馬上回答嗎?那就代表他想讓你了解他這個人,所以我覺得他是真心的。」
「算你有理!瓜票葦[擺手,表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別再說了。
「意思是,你準(zhǔn)備跟他交往了?」張愛玲滿臉期待的問,看起來比自己戀愛還要興奮。
「姑奶奶我要賺錢,沒空談戀愛啦!」席菲比熱血沸騰地說。
錢才是她的愛人,不管是誰,都給她閃邊去!
「可是他不是好野人嗎?」張愛玲的眼睛眨呀眨的。
「他有錢是他家的事,我有錢是我的事啊!瓜票蕊w快說著,「我要親自點數(shù)我的鈔票,用我自己的力量賺大錢,那種感覺才痛快!痛快,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你不是向來信奉:『他的錢是我的,我的錢還是我的!贿@樣的座右銘?『有錢當(dāng)賺直須賺,莫待無錢空喟嘆』……」張愛玲滔滔不絕地說著。
「你把這些話記得那么清楚做什么。 鼓瞧綍r的呆樣是裝的?席菲比瞪視著她。
「那是因為這些話都是你說的嘛!箯垚哿嵊X得自己好無辜。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席菲比表示不想再談了!缚傊也幌胝剳賽,就是這樣。」
「是不想,還是不敢呢?」張愛玲怯怯地、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席菲比登時渾身一顫!
看好友那副模樣,張愛玲決定以后絕不再問這樣的問題了。
「也許只要踏出去一步,幸福就可以握在手中了!箯垚哿嵊挠牡貒@氣。
只要踏出去一步……說得倒簡單。
問題是,要踏出那一步是多么困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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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唷!大消息!」慕角歌「啪」地打開慕羽歌辦公室的門!甘掖蛩阏埬愠燥埬!」
接收到這個消息時最感訝異的應(yīng)該是慕丞昕了,她原本以為這樁聯(lián)姻八成已經(jīng)告吹了。
「我不去!箤τ谧约恨k公室的門隨時都可能被打開已經(jīng)很習(xí)以為常了,慕羽歌頭也不抬地丟出這一句,然后繼續(xù)寫他的程式企畫。
「而且石家小姐說她對你印象很好,希望能跟你進(jìn)一步交往。」慕角歌簡直是在幸災(zāi)樂禍了。
「那你去吧。」慕羽歌連說話的語調(diào)都是平的。「我想只要是慕家的人,那位石家小姐應(yīng)該都會印象很好,而且愿意進(jìn)一步交往。」
慕角歌馬上跳開!這老么好樣的!不愧是冷面笑匠,卻總是讓人一刀斃命!缚伤轻槍δ接鸶枵f的!」
「你在她面前出現(xiàn),她就會對慕角歌這樣說!鼓接鸶枥淅涞卣f著:「慕徵歌慕商歌慕宮歌……任何一個都可以!
「你這家伙真是不懂女人心耶!」可怕!這怪眙,有哪家的姑娘會看上他!那他可要好好膜拜她一下了。
「那就由懂得女人心的你去應(yīng)付豈不更好?」慕羽歌回得很順,而且又是一刀劈中要害。
恰巧慕商歌打開門走進(jìn)來,慕角歌馬上奔入兄長的懷中「控訴」:「嗚嗚嗚……二哥,小弟欺負(fù)我!」
「乖……好可憐喔!鼓缴谈柘袷且荒樛榈孛浇歉璧念^。「身為兄長的你居然被弟弟欺負(fù),也真是沒用啊!
呃?他居然被藐視了!慕角歌狠狠地瞪著笑得很壞的老二。
「那個門不是裝飾品!鼓接鸶杩匆娦珠L走進(jìn)來,只是淡淡地警告著。他這幾個堂兄是怎么回事?怎么進(jìn)門都不敲門的?
「一時忘了。」慕商歌露出大眾情人式的笑臉。
「下次請記得!箍上н@張笑臉對他不管用,他也懶得去問他們?yōu)楹味鴣,反正還不都是為了那一樁。
「二姑姑說石家這場鴻門宴你不能不出席。」慕商歌嘿嘿笑道,看好戲的意味多于關(guān)心。
「既然知道是場鴻門宴,卻還要我去?」慕羽歌冷哼。
「不不不……」慕商歌搖搖手指,笑得比狐貍還要奸。「鴻門宴是我說的。」
慕羽歌終于抬起頭來賞給堂兄一記白眼。「有何高見?」
他這個堂兄會這樣說,一定是有什么消息被號稱是情報網(wǎng)最快速確實的他們給挖出來了才是。
「你先回答我,你之所以不愿意去,是因為你已經(jīng)找到對象了嗎?」慕商歌冷不防地話鋒一轉(zhuǎn)。
慕羽歌像是被天外飛來的箭給射中了,先是一陣愣愕,然后全神戒備了起來!高@種事我不需要告訴你吧?」
「二姑姑不曉得從哪兒打聽到你請人替你房子重新裝潢的事,現(xiàn)在你媽媽已經(jīng)派人去盯著對方了!鼓缴谈璧脑捪袷瞧降匾宦暲祝屇接鸶梵@跳而起。
「他們在做什么?!」怎么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難道我連請人替我裝潢房子都需要經(jīng)過他們同意?!」
「因為你是獨子,又是我們之中最小的,所以你媽媽擔(dān)心你吧。」慕徵歌笑容可掬地出現(xiàn),同樣沒有敲門。
「堂兄弟之中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是獨子。」慕羽歌陰惻惻地說著,漂亮的瞼上布滿了風(fēng)雨欲來的陰霾。
「因為你是開路先鋒,所以二姑姑不會放過你的!箽㈦u才能儆猴,如果一開始老么就不受擺布,那往后二姑姑要如何在他們這些堂兄弟面前建立威信呢?
「我知道了。」就是必須讓石家小姐自己斷念的意思就是了。
慕羽歌開始后悔自己當(dāng)初話說得太快,真該將這樣的事情解決了之后再跟席菲比提出交往請求;現(xiàn)在可好,石漪瀾是席菲比的好朋友,不管他怎么做,似乎都會讓席菲比受傷,他……可陷入兩難的窘境了。
可是,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么復(fù)雜?
「而鴻門宴呢?」慕角歌的興致可高了,他等不及想知道老么要如何迎戰(zhàn)老姜二姑姑了。
所謂姜是老的辣啊。
「石家跟二姑姑說,若石漪瀾嫁入慕家,希望我們給石家慕氏企業(yè)的十分之一股權(quán)!鼓结绺枵f到這里,嘴角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優(yōu)雅微笑。
「十分之一?!」眾堂兄弟聞言,全都發(fā)出驚叫,「好樣的!這分明是獅子大開口嘛!」
「董事會加上我們各家的親人在內(nèi)總共是二十五位,在二十八樓被稱為『圓桌二十五人眾』!鼓结绺璋l(fā)揮情報網(wǎng)的功能解說著:「當(dāng)初豐收集團(tuán)在慕氏企業(yè)里占有百分之二十三,而我們在豐收集團(tuán)里亦然!
「石家有比豐收的資產(chǎn)更雄厚嗎?」那個石煄該不會真的只是個土財主而已吧?
「恐怕他們早已虎視眈眈很久了。」慕徵歌呵呵笑。
「既然知道了,還要我去?」要是真讓外人有十分之一的股權(quán)那還得了!慕羽歌聽了,更不想去見那位石家小姐了。
「這石漪瀾真有這十分之一的價值嗎?」慕商歌挑高了眉毛!改悴挥X得這很有趣?」
「我沒興趣!鼓接鸶鑼τ谧约赫J(rèn)定的人事物向來會堅持到底,而且不達(dá)到目的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他就像是一臺電腦,只要輸入指令,就會開始跑程式,若沒把程式執(zhí)行完畢,他就不會停止。
既然他已經(jīng)把目標(biāo)鎖定在席菲比身上,他心里就不會再有其他女人存在了。他就是這樣的人。
「這件事情二姑姑該不會不知道吧。」看情形應(yīng)該是。十分之一,二姑姑鐵定是不會答應(yīng)的,慕家簡直就是她的天下哪。
「是還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是石煄的計畫,只是剛好不小心被我探聽到了而已!鼓结绺枰廊痪S持著天使的微笑。
「還真剛好。」看來最邪惡的應(yīng)該就是他了吧!眾兄弟一致認(rèn)定慕家老四才是最危險的人。
「只要找出證據(jù),就可以把石家踢出候選名單嘍!挂袈(lián)姻對象也要找個素質(zhì)好些的。
「候選名單……」天啊,別告訴他還有很多個吧……慕羽歌只覺得無力加上想嘆氣。
「所以,小弟,為了家族,你還是先犧牲吧。」慕商歌將雙手沉重地放在他肩膀上。
「我知道了!箍磥硭膽賽壑愤很遙遠(yuǎn)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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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還會找我出來喝茶!瓜票葍(yōu)雅地轉(zhuǎn)動桌上的花草茶壺,看著花草葉片在透明的玻璃壺中飄動,語調(diào)聽似漫不經(jīng)心。
雖然她的知心朋友并不多,但是她對每個朋友都很看重,不管是點頭交或泛泛交,她都是真心對待。
但是上回那場相親宴,石漪瀾當(dāng)場讓她那樣沒臺階下,老實說能承受得了的人并不多,她會跟石漪瀾出來喝茶還真是修養(yǎng)好到家了。
實際上她已經(jīng)很想疏遠(yuǎn)這種朋友了。
「……因為我想……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明白的。」石漪瀾端著咖啡杯,從前那種楚楚可憐的神態(tài)不知道為什么不見了。
「我跟你之間還有什么話要說清楚嗎?」總有種不祥的感覺,不過席菲比并不想當(dāng)先知。
石漪瀾喝了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漂亮的杏眼在不笑的時候居然也有種冷酷的威脅。「希望你能遠(yuǎn)離我的未婚夫。」
一股莫名的怒氣沖上腦門,有種被羞辱的氣憤,但席菲比卻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石漪瀾不是不明白席菲比的脾氣難以捉摸,可是她這樣突然大笑真的讓她覺得很氣惱。
「喂,我說你該不會是八點檔連續(xù)劇看太多了吧!」真的是很可笑,卻也讓她非常生氣。
「什么意思?」石漪瀾覺得自己好像被藐視了,絕美的臉蛋整個扭曲,口氣變得僵冷。
「第一,當(dāng)初我勸你不妨接受,是你一直求我去破壞相親宴的,且說好若有什么后果得由你自己負(fù)責(zé)。第二,這件事慕家并沒有對外發(fā)表任何訊息,代表他們還沒認(rèn)定這樁聯(lián)煙成功,你倒是先以未婚妻自居了!
「你!」石漪瀾幾乎快維持不住她柔美無害的形象了。
「這第三……」惹火了她,可從來沒有人可以就這樣算了,席菲比繼續(xù)挑釁似的說:「你口口聲聲說的未婚夫,可是跟我求過婚的!
「什么?!」石漪瀾失去理智地拍桌站了起來,向來具有的千金小姐風(fēng)范已不存在。
慕羽歌跟她求婚?這怎么可能!那個慕家最難纏的老么居然會主動向女人低頭?!
「坐下!瓜票瓤桃夂苡酗L(fēng)度地勾起杯耳、端起花草茶喝!改氵@樣大家都在看呢!
她呢,可不是忍氣吞聲的小媳婦。既是對方先沒有朋友道義,那就不要怪她翻臉了。雖然兩人翻臉?biāo)膊缓眠^,但她也知道這樣的朋友是不可能再繼續(xù)下去了,不如趁早切割開來。
石漪瀾一股氣忍不住,幾乎要狂吼了起來。「好,很好!你給我等著,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說完,猛然推開桌子跑出了店外。
「這樣好像會把事情給鬧大!柜樑徂r(nóng)走了過來,一邊收拾被撞落的茶具,邊搖頭嘆氣。
「我氣不過。 瓜票仍谑魹懽吆蟛虐l(fā)作,「說是朋友,結(jié)果居然為了男人跟我翻臉!最可笑的是,這還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憑什么叫我負(fù)責(zé)任啊?!」
當(dāng)初她可是勸過石漪瀾的,要她就這樣嫁了也不錯,是石漪瀾自己說不要,還找她去搞破壞,到頭來又叫她不要跟她搶!她當(dāng)初是為誰辛苦為誰忙來著?根本是枉作小人嘛。
「原諒她吧,她只是個被保護(hù)得太好、過得太安逸的富家千金罷了。偶爾有個假想敵也不錯啦,至少可以讓已恍如死水的生活變得比較有起伏性!柜樑徂r(nóng)呵呵笑。
席菲比白了他一眼!改氵@樣好像在挑撥耶!
「我有嗎?」駱裴農(nóng)一臉無辜。
「哼!」這種男人最惡質(zhì)了!難怪他長得這么帥,卻沒有女人敢愛上他,原來其來有自啊。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駱裴農(nóng)眼兒一閃,邪邪地吊了起來。
「她愈不要姑奶奶我碰,我就愈要搶給她看!」席菲比真是氣炸了。
本來她是真的打算躲起來了,因為她覺得灰姑娘的童話只能拿來當(dāng)睡前故事。她從來不曾渴望王子來臨,只期盼用自己的雙手打造出屬于自己的幸福城堡。
有過這樣的記憶就好,曾有人這樣真心虔誠地跟她說過就好,她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但僅止于在夢里的時候。
她并不準(zhǔn)備接受。
可是被石漪瀾這樣一激,她心里突然有一股無名火沖上腦門,決定接受慕羽歌的追求,對這份愛情爭取到底!
讓石漪瀾看看那個男人最后會選擇誰吧!
氣勢萬千地拿起電話,席菲比掏出那張她原先準(zhǔn)備裱起來做紀(jì)念的名片,按下上面的號碼。
「喂,慕先生嗎?我是菲比。對,我想找你談關(guān)于房屋裝潢的事,我準(zhǔn)備帶人過去看一下工地,你何時有空?嗯,隨時都可以?那今晚方便嗎?順道一起吃個飯……」
駱裴農(nóng)看著她講電話的神情,不免露出了微笑。
「呵呵呵……看來慕家老么喜歡上一個不得了的女人啊!顾呏笾Х冗厯u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