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開我……”孫蘭娘張開顫巍巍的唇,憤怒卻吃力的擠出話來。
他低頭望向身下掙扎不休的人兒,突然發現掌下的玉膚竟凍得他手心發痛。
她渾身冷得活像根冰棍!
沐裔嵐沒來由的心口一窒,大手斷然將她的衫裙一扯,露出里頭的粉色肚兜。
“住、手……住手!”孫蘭娘難堪僵著小臉,手腳掙扎不休。
他怎么能這樣?
冷酷的將她丟在門外受凍,又莫名其妙將她強抱回房,現在還想若無其事索取她的身子引他到底把她當成什么?
受辱的悲忿令孫蘭娘用力咬住唇,她極力想讓僵硬的身子恢復知覺,屈辱的熱淚終于滾滾落下。
她抗拒的軟弱小手對他絲毫不構成阻礙,沐裔嵐霸道地繼續剝除她的內衫、肚兜、褻褲,連腳上的繡鞋都不放過。
一下子,那個張牙舞爪的小刺猬武裝盡除,只剩下毫無遮掩的雪白身子,那仿佛童女的純真生澀,卻又極度曼妙玲瓏的成熟女體,一下就撩起他血液里的渴望。
他想要她!
以往每趟遠行,總固定為他解決需要的青樓花魁,這回完全提不起他的興趣。面對她們妖嬈的身體、精湛的技巧,他卻興不起半點欲念,腦子里只浮現一個純真羞澀的美麗臉龐。花了五十兩銀子,換來的竟是一夜疲憊與挫?
他終于發現,是她,讓他變得不對勁!
她到底做了什么,竟讓他只要過她一次,就徹底在她身上失了魂?!
她是自己費盡心思娶進門的女人,理當有回報他的義務、滿足他的需要,更應無條件地任他予取予求。
或許自己根本不打算用心對待她,但他不得不承認,他已戀上她,更被雙方結合時那種無可比擬的契合與完美深深震撼。
她的掙扎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膾著他的身軀,就算隔著衣衫,還是幾乎逼瘋了他。
寒冷的十二月天,他的額上卻沁出一層薄汗,意志力仿佛已經到達忍耐的極限。
“不要……衣服還、還給我……”她嗓音顫抖,聽起來宛如落難小貓的低泣哀鳴。
瞇起翻騰著濃烈欲望的黑眸,他注視佳人羞窘難堪的表情,就算如此狼狽、如此倉皇,她依然美得不可方物,某種復雜難辨的異樣情緒揪扯他的心。
尤其她劇烈的抗拒,更令原本蒼白的嬌顏渲染成動人深粉色。
“走開!”小拳頭徒勞無功地落在他的古銅色胸膛上,卻疼得令她忍不住揪緊眉頭。
“你、你想做、做什么?”霎時,孫蘭娘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你不能……別靠近我!不、放開我……”
“閉嘴!”
男人惡狠狠吼掉她的雞貓子喊叫,接下來更毫不溫柔的將她扯進懷里。
緊繃俊臉毫無表情,他卻出奇輕柔地將她安置在懷中,滾燙身軀牢貼她冰冷的每一寸肌膚,他的修長手腳將她的纖巧溫柔束縛。
那驟然的舒服與奇妙感受,讓他們不約而同逸出一聲輕呼。
但面對沐裔嵐的全然主宰與掌控,受制的孫蘭娘還是不放棄掙扎,一張倔強的小嘴,貼著他的胸膛噪罵不休——
“放開我、我要休了你……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胸口傳來氣急敗壞的悶喊,卻撩起男人皮膚一陣奇異的搔癢。
“沐裔嵐,你聽到沒有?”
他耳邊心不在焉地略過她的叫囂,困住她的大掌卻懲罰性地微微收緊。
這是她第二次連名帶姓喚他!
“睡覺!”沐裔嵐沉聲吐出一句,逕自安適地合眼。
啥?
孫蘭娘楞了楞,困難地自他懷中抬頭,只能瞥見男人方正下巴微微冒出的青色胡碴,從他放松的肌肉線條可以看得出,鉗制她對他而言一點也不困難。
這、這個樣子,叫她怎么睡得著?
沐裔嵐雖平靜合眼,卻享受著她嫩滑肌膚帶來的絕妙觸感,他好想更貪婪地摟緊她,汲取佳人身上的那股清甜香味。
耳畔再無他暴躁的聲響,除了偶爾吐出的濃烈呼吸、以及喉頭滾動的咕噥低吟,他竟沒進犯她分毫?!
這是什么詭異的情況?這個狡猾詭詐的男人到底打著什么主意?
“你又在要什么伎倆?”她漲紅了小臉,受不了這種詭譎的平靜。
很好,聽她聲音中氣十足,顯然已經恢復大半。
見沐裔嵐依舊閉眼不答,可惹惱了情緒緊繃,還被他拋上拋下的孫蘭娘。
“你為什么不說話?你到底——”
“如果不想凍僵,你最好乖乖閉嘴靠緊我。”受夠了她的喋喋下休,男人忍不住發出警告。
張著嘴,她楞楞地瞠視他。
原來——原來他是要為她暖身子?
一股莫名翻騰的復雜情緒悄悄漫開,原本氣憤的小腦袋像是突然打了結。
先前暴怒得像是狂風驟雨,一下子又平心靜氣為她暖身,這男人大起大落的表現簡直教人摸不著頭緒。
小腦袋下知不覺擱上他的胸口,纖柔身子毫無防備地貼住他每一寸皮膚,孫蘭娘渾然不覺,她這樣的姿勢已惹得男人扯開唇邊一抹滿意的弧度。
兩人從劍拔弩張,轉為平和共枕,才發現緊貼的每一處竟莫名契合,他的陽剛與她的嬌柔,也都搭配得如此天衣無縫。
慢慢的,她指尖恢復了暖意,那股熱氣融合著他的男性氣息,逐步滲進她的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膚和毛孔里……
。
隨著熱度幾乎快融化的意識正飄蕩著、沉浮著,這個霸道冷血的男人,身體竟溫暖得不可思議。
周身恢復溫暖的孫蘭娘,突然自沐裔嵐溫暖的臂彎中清醒!
他這是在傲什么?
以為使出這種拙劣的詭計,她就會感激他、臣服他,而成為任他擺布利用的棋子嗎?
就像拉出天羅地網的蜘蛛,就等著無知蜂蝶入網,好一舉將之擄掠,成為他手中玩弄的獵物!
這種略施小惠的伎倆她心知肚明。
好個擅攻心計、狡猾詭詐的男人——孫蘭娘忿忿想道。
“放開我,我好熱!边@是真的,她連鼻尖都冒起了細小的汗珠。
霸住她的身軀卻一動也不動,顯然很享受這樣的親昵姿勢。
“沐裔嵐,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啦!”她低聲尖叫,掄起小拳報復這禁錮她的銅墻鐵壁。
男人唇邊卻扯開一抹玩味的笑,仿佛終于在所向披靡的戰役中,找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省省力氣吧!”他一派悠哉的輕哼。
“你再不放開我,我會掙扎到我們兩人都筋疲力盡為止!彼坏靡а懒滔潞菰挕
什么時候開始,她也懂得威脅這一套?
“好現實的女人。”沐裔嵐輕蔑冷笑。“利用完就打算一走了之?”這個美麗精巧的腦袋里原來也裝著狡猾世儈。
“沒人逼你多管閑事!彼挪幌:保
瞧她氣得小臉兒暈紅,絕美的眉眼添上一股不經掩飾的孩子氣,又讓他不覺失笑。
“你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就算是毫無反抗能力的耗子,也會被只喜怒無常的貓給逗出了火氣。
她說得對,他的確莫名其妙。
他根本不該管她的,像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是時候讓她嘗些苦頭、受點教訓了。
像是故意報復與提醒似地,他惡意欺近她的柔嫩身子,炙人氣息沿著她的胸口、鎖骨一路爬上她的小巧耳垂,狠狠烙上他的齒印。
“好痛!”
孫蘭娘痛呼,卻掙不開他有力的鉗制。就算她是他的妻,他也不該要她接受這樣的溫存親昵。
他身下的小人兒只能兀自生悶氣,不甘心地有一下沒一下的亂動。
哪知越是扭動掙扎,她的身子就越與他緊貼摩挲,無知地撩起一團欲火。
沐裔嵐急促喘息,濃烈欲望漸漸取代眼底的戲虐。
“別挑逗我,后果你承擔不起!彼粏【妫笳乞嚨乜圩∷勰ト说纳碥|。
“誰挑逗你?”他的動作令孫蘭娘羞得滿臉通紅,只得嬌聲怒斥。
“那這么親密的接觸是怎么回事?”他邪佞低笑。
孫蘭娘一低頭,愕然瞧見他倆自頸部以下簡直是緊密貼連、沒有一絲空隙,滾燙的某處仿佛快將她融化。
“胡說八道!”她乘隙抽身,身子狼狽匍匐,慌張地欲爬出垂落的云帳,卻冷不防被一堵龐然大物擋住去路。
“相信我,原本我還真打算饒過你的!蹦腥艘幌驀乐數拿嫒荩丝虆s露出邪佞的笑容。
“現在呢?”在他如烈火般炙熱的凝視中,孫蘭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身上竄過一陣陣奇異的酥麻。
“現在……我打算讓你牢牢記住教訓!”
猶如大老虎迅捷撲上小白兔,他睥睨注視倉皇失措的她,更加確定——
誰撩起的火,誰就得負責澆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