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白若楠反應(yīng)不過來。
朱巖桐干脆動手替她脫掉累贅的大衣!笂吶绻麃y動、不乖、不聽話,我就連不該脫的也一起脫掉!顾穆曇粢稽c(diǎn)也不像在開玩笑。
什么是不該脫的?白若楠心一驚,臉又更紅了。
「我……我自己來!」
話落,卻來不及了,她的大衣被丟到地上,朱巖桐繼續(xù)脫下一件、又一件、再一件……直到床底下堆了座衣服山。
「妳到底穿了幾件衣服?」朱巖桐微慍,卻也忍不住失笑。
白若楠雙手護(hù)住身體,捍衛(wèi)著身上剩余的外衣!甘寮!
「天啊!」朱巖桐忍不住拍了拍額頭,心里真是又氣又心疼又好笑,接著他拉過棉被,替她蓋上。
床下鋪了一層電毯,白若楠躺平在床上,小手抓著被緣,貪戀被窩里的溫暖,把小臉半埋在被子里,只留下兩只眼睛看著朱巖桐將地上的衣服抱到一旁的椅子上,留了一件毛皮大衣在她床邊。
接著他繞到床鋪的另一邊,關(guān)掉大燈,脫衣,上床。
白若楠的臉又紅成番茄了,不著痕跡地往床邊縮。
朱巖桐早已料到她的動作,大手一撈,不容抵抗地把手腳又變得冷冰冰的小兔子撈進(jìn)懷里。
「我剛剛有沒有說如果妳亂動,就把不該脫的也脫掉?」他惡狠狠地在她頭頂上道。
白若楠身體僵了僵,果然乖乖地不敢再扭一下。
朱巖桐又是一陣失笑,抱著她柔軟的身子為她取暖,他心中的火山終于平靜下來,率性的溫柔又回到他眼里,他親了親她的額頭。
「剛剛有沒有嚇到?」他可舍不得!
白若楠臉上紅潮未退,心頭再多的矜持都為他的溫柔融化成春水。
她搖搖頭,突然覺得縮在他懷里安眠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雖然她可能會因此而腦充血。
朱巖桐捉住她棉被底下的小手,握著它們探向他的衣服底下,攤開她的手心平貼著他的胸口。
白若楠一陣輕顫,指尖和掌心像觸電一般,卻讓他禁錮著無法躲開。
雙手感受著他厚實(shí)的胸膛,熨貼著陽剛的肌肉曲線,透過掌心傳來的脈動是他平穩(wěn)的心跳,他體內(nèi)的火焰驅(qū)走她身上最后一絲寒意。
白若楠不安的心像跟著手掌傳來的訊息被安撫了下來,側(cè)躺著與他視線相對,他的手仍覆蓋在她手背上,琥珀色的眸子一如在小島上的每一刻,時時緊鎖著她的容顏。
這一刻,她又再一次迷失在他眼里,為他的溫柔與深情微微顫抖。
「妳怕不怕?」他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嗯?」
「怕不怕我吃了妳?」他又露出了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δ槨?br />
白若楠真想命令自己的臉不要再紅了,再紅下去都能煮蛋了!
「不怕。」她故意道,身體卻悄悄地往后挪了挪。
朱巖桐忍不住為她的反應(yīng)笑了起來,再次把她拉進(jìn)自己懷里,身體與她密貼著,緊緊擁抱。
「可是我從第一眼看見妳開始,就想把妳推倒吃干抹凈!顾p輕地蹭了蹭她柔軟的身軀,下體明顯的火熱堅挺果然令白若楠一陣顫抖,接著身子僵硬如化石。
朱巖桐又笑了,卻是寵溺與逗弄她的成分居多,他翻過身壓住她的嬌軀,下體抵住她的,緩慢而挑逗地磨蹭著,像要報復(fù)她先前對他的冷淡,要她也嘗嘗他日夜看著她卻得不到一點(diǎn)安撫的滋味。
白若楠心跳得像脫韁的野馬,原該令她嗔怒的話語,卻讓她心蕩神馳,因為那樣露骨的坦白代表了他毫不掩飾對她的情欲。
他想要她,多么赤裸而直接的表白。
朱巖桐親了親她的臉頰,接著含住她粉嫩卻微冰的耳珠,白若楠忍不住呻吟出聲。
「做點(diǎn)運(yùn)動,身體會比較暖和。」他故意邪氣地在她耳邊道。
白若楠的身體抖了抖!改恪悴豢梢赃@樣!
「不可以怎樣?」朱巖桐抬起臉,以鼻尖在她臉頰上搔癢。
白若楠索性閉上眼,冷著聲音道:「我要睡覺了!鼓樕衔赐说某奔t卻不夠有說服力。
朱巖桐繼續(xù)在她臉上和頸子上親吻囓咬,一雙賊手甚至探進(jìn)了她身上仍然穿著的兩件羊毛衣和一件厚棉衣里頭。
白若楠驚呼出聲,睜大眼。「你做什么?!」
「妳不是要睡覺了嗎?快睡啊!」朱巖桐在她耳邊戲謔地道。
「你不可以亂來!惯@樣要她怎么睡得著?
「我會安靜一點(diǎn)!顾室庑⌒÷暤氐,神情簡直像個頑皮的孩子,手上放肆的動作卻未曾稍歇。
白若楠又羞又嗔,「這跟安不安靜沒有關(guān)系!」
隨著他的吻加速律動的,還有他手上的動作,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地一陣陣呻吟,檀口中的風(fēng)暴暫息,朱巖桐溫柔地吸吮她唇邊的濕潤,在那被他吻得紅腫的櫻唇印下一個淺淺的親吻。
「睡覺了,晚安。」他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八爪章魚似地緊抱著懷里的小兔子,真的閉上了眼睛。
被挑起欲火的白若楠有些愕然,嘟著嘴忍不住嗔怪他,卻又羞于開口。
哪有人撩撥了一半,火點(diǎn)燃了,卻又自顧自地睡覺?
白若楠噘著嘴,氣呼呼地翻過身。要睡大家一起睡,哼!
但她卻不知道假寐的朱巖桐在她小聲咕噥的同時,睜開了一只眼睛。
呵呵!都說要換她也嘗嘗夜夜欲火焚身的滋味了!他壞心地想著。
這夜,未止熄的情焰緩慢而無聲地燃燒著,他們帶著未滿足的饑渴緊緊貼著對方的身體,心中卻又忍不住溢滿溫柔與幸福,一起進(jìn)入夢的國度,再續(xù)未完的纏綿。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第二天,白若楠醒得有點(diǎn)晚,幾乎已經(jīng)要過中午了。兩個人的體溫相依果然比孤單一個人好眠。
朱巖桐照例會睡到中午過后,先醒來的白若楠卻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有個天然暖暖包像八爪章魚似地抱著她,怎么說都比下床和冷空氣搏斗舒服。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會兒,直到頰上被人像狗狗一樣磨蹭著,白若楠才又醒了過來。
「早安。」朱巖桐笑嘻嘻地道,神情仍有些惺忪,看樣子也是剛睡醒,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向心愛的女人撒嬌。
他的頭發(fā)一樣不聽話地亂翹,加上近來他反常地天天清理小胡碴,此時的模樣看起來稚氣得很。
白若楠有股沖動想把他的頭發(fā)揉得更亂一點(diǎn),但還是作罷,她抬眼看向墻上的鐘,已經(jīng)一點(diǎn)多了。
「不早啦!」天啊,他們真會睡!
錯過了早餐和午餐,她已是饑腸轆轆,但想到要吃飯又是另一個難題,白若楠不禁想繼續(xù)睡下去算了。
氣溫這么低,她好想吃熱呼呼的火鍋,但大概煮沒多久就變成冰鍋了。
「如果妳怕起床會很冷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先來點(diǎn)『運(yùn)動』,讓身體暖和一點(diǎn)。」朱巖桐笑得像只狐貍。
白若楠二話不說地掀開被子起身!肝移鸫擦!
那句話還真是比什么都管用,朱巖桐忍不住失笑。
他們簡單地吃了一點(diǎn)東西,填飽肚子,趁著中午時溫度較高,朱巖桐打算到最近的小鎮(zhèn)去,白若楠雖然怕冷,還是跟著他一起出門。
四周林景凄清卻優(yōu)美,朱巖桐指著冰湖畔的一大片草地告訴她,短暫的夏季來臨時,青翠的湖畔會開滿各色花朵,鮮艷奪目,宛然變成另外一個世界,這就是為什么無論春夏秋冬,這塊極地大陸都能夠吸引全世界熱愛大自然美景的游客前來。
他們駕著雪橇穿過林徑,途中只停下來過一次,因為銀白雪地上突兀的車胎痕跡引起朱巖桐留心,拉住韁繩要雪橇犬們停了下來。
「怎么了?」白若楠又穿得像熊一樣,她好奇地看著朱巖桐蹲在雪地上檢視開進(jìn)樹林里的車胎痕。
「沒什么。」朱巖桐折了回來,神情卻顯得若有所思。
到了小鎮(zhèn)之后,找了家較為熱鬧的餐館吃些熱食,他們才前往今日出門最主要的目的地。
朱巖桐將雪橇寄放在鎮(zhèn)上的老店,與白若楠一路步行,越過小鎮(zhèn)后是一大片蕭索的樹林。
「我有沒有跟妳提過,我小時候住在教會學(xué)校里的事情?」他像談?wù)撎鞖獍,一臉輕松地道。
「你只說過一次。」自從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逼問簡直和揭他的瘡疤沒兩樣后,她就不再問他的過往了。
漫步在林間,天色灰蒙蒙的,已是午后卻看不到一點(diǎn)太陽。
「也沒什么,我父親死了之后,我還在我母親的肚子里,她一個人回到義大利守著我父親當(dāng)年和她私會的莊園。本來朱家沒男孩子可以繼承,他們要帶我回臺灣,我母親卻完全沒意見。」
當(dāng)年的他把母親想得很美好,就像學(xué)校里和教會里歌頌的,母親的愛、母親的仁慈、母親對孩子無悔的奉獻(xiàn),他一直告訴自己母親不是不在意,是她一個弱女子敵不過朱家龐大的勢力。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看清自己這么多年來的自欺欺人。
人呵,自欺總有一些不得為之的理由。他忘不了他們來向母親要人,卻又帶他到醫(yī)院驗DNA,因為他們從來不相信母親接近父親的理由。如果他真的是朱家血脈,也不過是一件保住朱家江山的工具,強(qiáng)勢的朱沃丹──父親走后朱家的掌權(quán)人,他同父異母的大姊,就不用擔(dān)心夫家的人會覬覦朱家江山;如果他不是,他們就不需要理會一個雜種的死活。
他當(dāng)然得自欺,因為不這樣,他不知道這世上究竟有沒有人真正的在乎他、愛他。
「也許,」白若楠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些安慰的話,可是他走在她身邊,低垂著眼,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無奈,心里只想撫平他眼中那抹孤寂,「你母親是認(rèn)為你回到朱家,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至少物質(zhì)不虞匱乏。
朱巖桐只是笑。
那年朱沃丹派來的人帶他到醫(yī)院去,他趁眾人疏忽時偷偷溜回去找母親,但他知道朱沃丹不會放棄,于是躲在暗處,想等朱家的人離開后再現(xiàn)身。
他躲在衣櫥里,看著母親聽到他失蹤的消息后,轉(zhuǎn)過身,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擦拭那些已經(jīng)發(fā)亮的相框,繼續(xù)每日例行的祈禱與對父親的追思,彷佛失蹤的只是不相干的人;她當(dāng)然不知道他溜回家了,而是完全對他感到木然。
他一個人坐在壁櫥里,好像被全世界遺棄了,卻沒有哭。
「后來我留在義大利,也是沃丹的主意,」朱巖桐說道,對上面四個姊姊向來直呼名諱,反正他們一直不親,「她說既然我不愿意回臺灣,那么就留在義大利,她們找了家校風(fēng)最嚴(yán)厲,聲譽(yù)也最好的學(xué)校把我送進(jìn)去!
校風(fēng)的確最嚴(yán)厲,因為就像監(jiān)獄一樣,他那時才六歲。
「在學(xué)校里,我是修女們最頭痛的學(xué)生,」他的語氣就像對朋友談起兒時往事那般,把沉重的過往像風(fēng)一般傾吐,「因為我老是欺負(fù)別的小朋友……不騙妳,我力氣很大的!拐f罷,他還得意地笑了笑。
白若楠也回給他一個微笑,卻忍不住靠近他,摟著他的手臂,像情人一般與他依偎而行。
「大概到我九歲時吧!我終于交了一個朋友,叫尼克,跟我同年,是個美國人,他的父親經(jīng)常在歐洲各地跑來跑去,就把他送到那里,后來他跟我一起蹺課、逃離學(xué)校宿舍、在街頭閑晃,后來還一起加入幫派!
那幾年,朱沃丹不再管他了,因為朱沃丹認(rèn)為與其把朱家產(chǎn)業(yè)交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異母胞弟,不如讓自己或妹妹們的孩子繼承朱家江山,畢竟作為一個母親不可能沒有私心。
「后來有件事情鬧得太大了,我們械斗時被逮捕,幫里的兄弟殺了人,卻把罪證往當(dāng)時受傷昏迷的我身上推。」殺人斗毆,他卻說得云淡風(fēng)輕。
「本來我是完蛋了,不過沃丹出面,也不知她哪來的人脈,說動黑手黨和警方,把我送走!挂恢钡胶芫靡院笏胖,他們讓尼克替他頂罪入獄。
當(dāng)然他會甘心接受沃丹的幫助,除了不知沃丹要尼克替他頂罪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母親在那年自殺了,而她自殺當(dāng)晚,他還和幫派在街頭殺得眼紅。
后來,他前往倫敦,在那里過了幾年象樣的生活,可是他心里始終抹不去自己是個多余存在的陰影──為什么是送到倫敦?呵!為了讓他陪伴朱芙蓉未婚生下的小王子,朱璽雅。
當(dāng)然,朱璽雅在某些方面和他很像,他們都像是被世界所遺棄的,孤僻又孤獨(dú)的王子殿下也就他這么一個朋友。不同的是,朱芙蓉實(shí)際上仍關(guān)心著自己的兒子,而朱璽雅也有個把他當(dāng)親生兒子的江任川。
他什么都沒有。
「我一邊學(xué)音樂,一邊組樂團(tuán),那幾年的生活真的很不錯,而且老天爺還讓我遇到出獄后到英國投靠親戚,當(dāng)時正在PUB打工的尼克,他又像過去那樣把我當(dāng)兄弟,跟著我一起玩音樂、組樂團(tuán)。」
然后……
「!我們到了!怪鞄r桐指著湖邊的一棟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