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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嬌妻好狐貍 第九章
作者:琉色
   
  轉(zhuǎn)眼,已到三月十八。

  楚君瓏仍是早早的離開了安南侯府去上朝議政,窗外陽光燦爛、鳥語花香,坐在窗內(nèi)的夜子卻心痛如絞,幾乎要喘下過氣來。

  這兩天,楚君瓏秘密派出了大批的人手去找尋娘親,卻仍是沒有下落。甄漠居然把娘親藏得這么隱密,顯然已經(jīng)對她有了防范。

  現(xiàn)在已是下午,如果一到夜晚,甄漠發(fā)現(xiàn)她并沒照他的命令辦,娘親會發(fā)生什么事?

  不害楚君瓏,就等于是親手去害娘親。

  娘親,生她養(yǎng)她的娘親,那是一種深入骨血的牽絆!

  如果因?yàn)樗臎Q定,而讓娘親發(fā)生了意外,那么她該怎樣做才能抵償?她還能快快樂樂的和楚君瓏在一起,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嗎?

  手里緊握著雪白絲帕,夜子不住的向那只藏著金牌的箱子望去。

  她,到底該怎么做?

  陪著娘親一起死,還是陪著夫君一起死?不管怎樣,這兩個人無論是誰死去,她都不會再活下去。

  現(xiàn)實(shí)殘酷得很,這兩個人的性命,現(xiàn)在就握在她的手里,要讓她來決定,誰生、誰死。

  要她去害楚君瓏,那是萬萬不能!

  可是要讓她無視娘親的生死,那也是萬萬不能!

  怎么辦?難道要安然與他長相廝守就這么難嗎?

  她的心……好痛好痛呵!

  雙手揪得越來越緊,絲帕裹那根堅硬的銀釵一直戳到夜子的掌心,泛起陣陣刺痛。這是娘親的東西,她一刻不敢放手,娘親就會永遠(yuǎn)的消失。

  “小姐?”亭碧輕輕走近,把一盅茶水放在她的身邊.

  夜子呆呆望著窗外,猶如一尊雕像般,動也不動。

  “小姐喝口茶吧,侯爺出府后,小姐可是什么東西都沒吃過呢!如果侯爺知道了,一定會心疼的!蓖け贪巡瓒说剿拿媲,輕聲勸慰。

  “侯爺……會心疼的?”她聽到這兩個字,才微微動了動。她寧愿自己身痛心痛,也不要讓他有半分痛楚。

  伸出手拿起茶杯,她總算是喝了一口。

  “這樣才對嘛,小姐!蓖け炭粗认虏杷,輕聲細(xì)語道:“喝了這杯茶,小姐就不用再煩惱了,所有的事,亭碧會幫小姐做妥當(dāng)?shù)。?br />
  夜子聞言,忽然回過神來,盯著亭碧,像盯著個不認(rèn)得的陌生人,“你……你說什么?”

  什么叫做她不用再煩惱、會幫她做妥當(dāng)?

  難道……難道亭碧……

  在夜子越來越驚詫的目光里,亭碧輕輕一笑,臉上向來恭敬溫順的表情霎時變得極端陌生、遙遠(yuǎn)。

  她一邊笑,還一邊慢慢拿出了一樣?xùn)|西,湊到夜子面前,輕聲的說:“小姐,你是不是在為這個而煩惱呢?放心吧,亭碧不會像小姐一樣辜負(fù)相爺?shù)钠谕,亭碧一定會去把它放好的。至于小姐,等會兒就好好睡一覺吧!

  亭碧手中金光燦燦,九龍盤云的牌子當(dāng)中有一個大大的楚字。

  居然……居然是她藏在箱底的那塊金牌!

  夜子面色慘白,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顫聲道:“是你!原來是你!”

  原來亭碧就是那個甄漠放在安南侯府里的棋子!

  現(xiàn)在,亭碧要代替她把金牌放到書房里去?

  “當(dāng)然是我!怎么,小姐很驚訝?”亭碧的眼神里透出一股輕蔑。

  夜子豁然想通了一切,為什么甄漠會對她所有的舉動都那么清楚、為什么甄漠那樣有把握!原來……原來只是因?yàn)樗磉呌袀亭碧。

  亭碧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就連那書房裹的暗格都知道。

  “亭碧,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是因?yàn)槲掖悴粔蚝脝幔课野涯愫屯に{(lán)都當(dāng)作姊妹一樣,你又何必這樣對我、對侯爺?”夜子想站起來,可是發(fā)覺身上沒有一點(diǎn)力氣,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nèi)趿嗽S多。

  亭碧拿來的那杯茶水,顯然已經(jīng)發(fā)揮效用。

  “住口!”亭碧忽然柳眉豎起,冷冷看著她,“你還有臉提到亭藍(lán)?為了讓太后對安南侯府動怒,我只能忍痛毒死亭藍(lán),嫁禍給林俏!可是你……你竟然還勸楚君瓏放過林俏,幸好那笨女人被我三言兩語哄上了西天,否則亭藍(lán)豈不是白死了!”

  “亭藍(lán)……原來亭藍(lán)是你毒死的!亭藍(lán)那樣可愛,你居然狠得下心。”夜子驚呼一聲,看著亭碧如同看到了鬼怪。怎么向來斯文秀氣的亭碧居然是這樣可怕的人?還在她身邊待了這么久?

  “就是我毒死的,怎樣?不過小姐放心,我不會毒死你的,剛才的茶水里放的是迷藥,只會讓你睡一覺而已,至于睡醒后……”亭碧殘忍的笑笑,“你就等著為安南侯府上上下下的人收尸吧!”

  “不!不要!”藥效發(fā)作,夜子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弱,頭腦也開始暈眩,努力拾手想要向亭碧抓去,卻動不了幾分便垂了下來。

  “小姐,你就好好地睡吧,這金牌,亭碧會代你放進(jìn)書房暗格的。”亭碧扶起夜子,把她拖到一旁的床榻上,再拿厚厚的被子蓋好。

  “亭碧……來人哪……”躺在床上,聽著腳步聲走遠(yuǎn),夜子絕望的低呼。

  神智漸漸飄遠(yuǎn),她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暈過去,因?yàn)樗荒茏尦噯拭?br />
  她要保持清醒……要保住安南侯府……她要與茶水中的迷藥對抗,直到他歸來。

  閉上眼,用盡全身力氣,她將手中緊握著的銀釵狠狠扎入了手心,銀釵鋒利,刺肉入骨,帶來猛烈痛楚,終于讓她清醒了一些。

  手心,有溫?zé)岬囊后w在流淌,她知道那是她的血。

  流吧……痛吧……

  她唯恐血不再流,唯恐疼痛遺不夠.

  窗外夕陽已斜,再沒多久他就會回府來看她。

  只要等他回來……只要,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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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楚君瓏回到鐘情閣。

  “侯爺,夫人方才說有些疲累,所以睡下了,請侯爺?shù)葧䞍涸龠M(jìn)去吧!鼻尚毁,亭碧擋在房門口,攔住了楚君瓏。

  雖然小姐喝了她的迷魂茶,現(xiàn)在絕不會醒著,但小心些總是好的。

  “睡了?那我進(jìn)去看看她。放心,不會吵到她的!彼α诵,不想走開。

  “整天在朝中,他都在想她,所以就算只是看著她的睡容也好。

  “那……好吧,請侯爺千萬不要吵到夫人,不然夫人肯定會罵奴婢的!陛p輕打開門,亭碧跟在楚君瓏身后走入了臥房。

  很好,床榻上的小姐仍閉著眼,一動也不動。

  在床邊隨意的坐下,他向夜子露在被窩外的面容看去。

  咦?怎么臉色有些蒼白?果真很累嗎?

  他眉頭微蹙伸出手輕輕向她額頭上探去,寬大的衣袖垂落,正好擋住侍立在一旁的亭碧。

  手掌在夜子額上微微一頓,楚君瓏回過頭來,對亭碧微笑道:“她沒事,可能只是玩得倦了。你先退下吧,我不會吵醒她的!

  說著,他走到一旁窗前,坐下來觀賞園中景色。

  “是,侯爺!蓖け桃恍,放心的退了出去。

  小姐昏睡著,就算把侯爺一個人留在房里,她也不怎么擔(dān)心。

  該放的,她已經(jīng)放好了,該通知的,她也都通知好了,就等著夜晚快些到來。

  用眼角瞥見亭碧走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他霍然站起身,快步定到了床楊邊,低聲喚,“夜兒!”

  床上,夜子臉色蒼白,慢慢睜開了眼,吃力的道:“夫君……”

  他終于回來了,安南侯府終于沒事了!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才強(qiáng)撐到他回來的這一刻。

  “夜兒,你受傷了,到底怎么回事?”向來鎮(zhèn)定的楚君瓏此時手掌正輕顫著,掌上是一塊沾滿了血跡的絲帕,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幾個小字——單獨(dú)留下。

  這是她在被窩里,以指沾了手心的血寫的,還好他認(rèn)了出來,也還好他意識到情況不對,神色自若的喚退了亭碧。

  手掌已經(jīng)麻木,再用力也感覺不到疼痛,她拚命的張唇道:“我沒事……快……書房的暗格……今晚……”

  說到這里,夜子實(shí)在撐下下去,緊閉雙眼,她,終于可以放心的睡去。

  “夜兒!”楚君瓏一咬牙,猛的掀開她身上的被褥。

  鮮血……滿目!

  在她雪白的中衣上,淌滿了通紅的鮮血!那鮮血……是從她的手掌里流出來的

  楚君瓏顫抖著拉過她的手用力扳開。

  她的手握得好緊好緊,他居然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扳得開來!

  凝望著她的掌心,他倒抽一口氣,然后,心痛如絞。

  這……還是她那纖柔細(xì)嫩的小手嗎?

  布滿了一個個又深又透的血洞,皮肉都翻綻了開來。一支凝固了厚厚血色的銀釵,竟然刺穿了掌心,直透到掌背,然后露出一點(diǎn)小小的釵尖來。

  她……受了多少痛楚,才等到自己回來?

  只為告訴他一句——書房、暗格、今晚!

  他用盡最大的毅力壓住暴跳怒喝的沖動,把她的手放回去,然后仍然拉上了被褥,恢復(fù)原樣。

  忍!他要忍!

  他已經(jīng)隱約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也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做、不該怎么做。

  夜兒的傷很要緊,可是她的命也很要緊。

  如果他現(xiàn)在就喊大夫,驚動了府內(nèi)的任何一個人,那么事情就會更加復(fù)雜,接下來,無窮無盡的暗算也會繼續(xù)接踵而來。

  對不起,夜兒。請你再支持一刻,我會把一切都解決,心底沉痛的楚君瓏霍然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亭碧,好好在門外等著夫人醒轉(zhuǎn).”輕輕丟下一句吩咐,他便離開了鐘情閣。

  現(xiàn)在,他只有先穩(wěn)住亭碧。

  夕陽西下,離夜晚沒有多久了。

  有很多事,需要他立刻去安排妥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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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月初上,夜色籠罩。

  安南侯府的書房里,楚君瓏靜靜坐在書案前,凝神練字。

  一筆一劃、力透紙背,那種激烈的氣勢仿佛是要飛出紙面,騰空破云。

  忍、等、忍、等!

  寫來寫去,都是這兩個字不停的反復(fù)著。

  他的背上已被汗水濕透,只是衣衫數(shù)層,看不出來。

  “侯爺!”門外侍衛(wèi)突然推開門,沖進(jìn)來驚慌的回報,“侯爺,出事了!兵部尚書劉大人帶來許多人包圍了侯府,還帶著大批人沖進(jìn)府里!”

  “終于來了嗎?”他語聲低緩,手里仍是一筆一劃的在寫字,只是速度加快了很多,壯烈的楷書,逐漸變成了激越的狂草。

  不到一刻,紛亂的腳步聲便奔了過來。

  當(dāng)先的正是兵部尚書劉桐,一進(jìn)入書房便喝道:“安南侯楚君瓏聽旨,圣上接到密報,說安南侯府意欲謀朝篡位、顛覆朝綱,茲事體大,特命本官前來府中搜查,還請侯爺配合!”

  “請!鳖^也不抬,楚君瓏?yán)^續(xù)寫字。

  心底不斷冷笑,呵,原來這劉桐也是甄漠的人!

  “搜!”劉桐一聲令下,搜查立即開始。

  沒過多久,小兵驚喜的聲音已經(jīng)在墻角響起,“大人!這里有古怪!”

  小兵指著的地方,正是楚君瓏擺放免死金牌的暗格。

  現(xiàn)在青石已經(jīng)翻轉(zhuǎn),露出地洞里的檀木盒。

  “拿出來!”劉桐雙眼得意的掃向楚君瓏。

  “劉大人,那盒中物品是先帝所賜,尊貴無比,還請劉大人不要擅動!泵偷恼酒鹕,楚君瓏將手中毛筆甩到地上。

  墨跡散落,楚君瓏眼中怒火熊熊,不再壓抑。

  “先帝所賜?”劉桐有恃無恐的笑了笑,“就算是先帝所賜,也要讓本官看過才知,否則,本官豈不是不夠盡責(zé)了?”

  “好,那就請劉大人看吧。”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還不快打開!”喝令面前小兵,劉桐簡直有些迫不及待。

  哈!只要這盒中物品一現(xiàn),他劉桐可是前途無量了,甄漠許給他的承諾,足以令他成為萬人之上!

  “是,大人!毙”昧,馬上打開盒蓋,送到劉桐面前。

  “什么?”劉桐剛剛拿到手里,全身忽然一震,失聲道:“……免?”

  這盒中……怎么不是那塊刻著楚字的金牌?

  怎么與甄漠說的不一樣?

  “怎么樣,劉大人,你可看清楚了?”冷笑連連,楚君瓏踱到他面前,眼光寒利如刀。

  “這……”劉桐捧著檀木盒面色灰白,額頭汗滴滾滾而下,連忙關(guān)上盒子恭恭敬敬的捧到楚君瓏面前,“本官魯莽,請侯爺恕罪!

  這免死金牌意義非同小可,若是誰敢不敬或輕慢,足以獲罪下牢。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是甄漠在戲耍、陷害他不成?

  他今晚可是假傳圣旨帶了大批官兵進(jìn)入安南侯府,一路上囂張狂妄至極,現(xiàn)在簡直是自找死路啊!

  “劉大人不必驚慌,依本侯爺看,這密報是沒錯的,錯只錯在……搜錯了地方而已!背嚺牧伺乃募纾缓髩旱吐曇粽f:“劉大人,有一個人意圖謀朝篡位,本侯爺?shù)故强梢源_定的,不如就請劉大人連夜隨我前去搜查吧?”

  “什……什么人?”劉桐聲音沙啞,快要昏過去。

  “相國府!背嚩⒅,微笑回答。

  “什么?是、是甄相國?”劉桐失聲驚呼,退后一步,“侯爺,下官……其實(shí)并無圣諭,怎么有權(quán)力去搜查呢?”

  “劉大人不必?zé)⿶溃竞顮斠颜垇碚嬲氖ブ,只要劉大人隨我前去便可!崩淅湟恍,楚君瓏果然自懷里掏出了一卷圣旨。

  只不過,上面除了國印之外空無一字。

  這是他為了應(yīng)付變故,特意向皇上拿來的,如此一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都可置甄漠于死地!

  很好,想設(shè)局誣陷他是嗎?那就讓他來個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甄漠敢在他府里放金牌,那他就往甄漠的府里放套龍袍。

  有了這么一大批兵部的官兵隨他前去,還怕搜不出相國府的反叛罪證,撂不倒甄漠嗎?

  既然別人可以使毒計,那他自然也不必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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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情閣里,亭碧正滿懷欣喜的等待著。

  等待安南侯府的人全被抓定、等待她可以脫離奴婢身份,回到相國府,榮華富貴享不盡。

  黑暗里,突然有一大堆人趕了過來。

  “什么人!”她走到門邊,狐疑的打量著來人。

  難道他們搜查到這里來了?不用搜得這么認(rèn)真吧。

  “抓住她!”來人一見亭碧,馬上大喝。

  “你們做什么!放開我!”亭碧大驚,這才看清跑來的居然是宮中侍衛(wèi),那種清一色的暗藍(lán)袍服她曾看到過,絕不會錯。

  “賤人!”有個金黃身影奔到她身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然后往門內(nèi)沖去。

  “皇……皇上?”她徹底呆住,終于明白事情已經(jīng)失敗。

  皇帝帶著宮中侍衛(wèi)來到了這里,那安南侯府自然沒事。

  安南侯府沒事,那出事的……當(dāng)然會是相國府。

  “甄姑娘!甄姑娘!”沖進(jìn)臥室,皇帝急忙去看床榻上的夜子。他接到楚君瓏的急報,說甄漠已經(jīng)下手,還傷了夜子,便連忙帶著侍衛(wèi)和太醫(yī)趕了過來。

  “皇上請稍退后一些,這位夫人受了傷,容老臣先檢視一番!鳖^發(fā)花白的老太醫(yī)被皇帝擋在身后,無可奈何的請求。

  “好,朕退后,你快給她看看傷了哪里!”皇帝馬上退到一旁,緊張的盯著她蒼白的面容。

  唉,這么美麗的女子,可千萬不能出事啊,不然紅顏薄命就太可惜了……啊呸呸呸!是紅顏不薄命才對。

  “臣遵旨。”老太醫(yī)這才得以上前,拉開了被褥。

  “啊,怎么這么多血!”皇帝一看,忍不住驚叫起來,“太醫(yī)你快點(diǎn)治,千萬要救活她。”

  “嗯……皇上不要心急,這位夫人只是受了皮肉之傷,并沒有性命危險。至于沉睡不醒,只是因?yàn)楹攘诵┟运幎!崩咸t(yī)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又把脈后,終于得出了結(jié)論。

  “皮肉之傷……”皇帝總算神色稍定,可是當(dāng)一看到老太醫(yī)為夜子清理掌上傷口時,卻忍不住又大叫起來,“這怎么會是皮肉之傷,這……這分明是已經(jīng)傷筋動骨了!”

  好可憐啊!那么美麗纖柔的一只手,現(xiàn)在居然如此慘不忍睹。

  “朕要?dú)⒘四莻害你的人,一定要!”年輕多情的皇帝盯著夜子,對天發(fā)誓。

  雖然她是安南侯的人,雖然她不可能喜歡他,但是……他還是很喜歡她,所以一定會為她好好報仇。

  “來人,甄姑娘的傷勢嚴(yán)重,把她給朕接到宮里去,好好醫(yī)治!被实鄞舐曄铝。

  這安南侯府也太不安全了。他不禁在心里嘀咕著。

  不過他似乎忘了,夜子在宮里曾經(jīng)差點(diǎn)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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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靜靜,香煙妙妙。

  不知什么時候,夜子睜開了眼。

  “唔……”模糊的發(fā)出聲音,她想要抬起手,去碰一碰床邊的楚君瓏。他怎么睡在床邊了?這裹……是什么地方?

  “夜兒!你醒了?”已經(jīng)守了一天一夜的楚君瓏感覺到響動,立刻抬起頭,緊緊的盯著她。

  “是……夫君,這是哪里?我們?yōu)槭裁磿谶@里?”她的腦袋暈暈的,連說話都有些困難。

  “這里是皇宮,你受了傷,在這里養(yǎng)傷呢!彼p聲回答,提醒著夜子。

  他知道她喝了很多迷藥,恐怕對安南侯府里發(fā)生的那些事印象都模糊得很,要好一會兒才能記起來。

  “哦……”她蹙著眉想了很久,忽然瞪大眼,急忙道:“夫君!那甄漠……甄漠他……”

  “數(shù)罪并發(fā),他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jìn)天牢,相國府,也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彼o靜望著她,思索著回答。

  怎么她居然直呼甄漠的名字?

  燕闕王朝最重禮義,沒有哪個子女會直呼雙親的名字,如果有,那也是大好大惡之人,夜兒當(dāng)然不是那種人。

  那……為什么?

  “夫君!”她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拚命坐起,緊緊抓著他顫聲道:“夫君,請你一定要把甄漠定死罪!請你……請你一定要替夜兒殺了他!”

  泣不成聲的夜子抓得是那樣用力,甚至不顧掌上的傷痛。

  包扎好的傷口,又滲出了鮮紅的血色。

  “夜兒!冷靜點(diǎn)!你要什么我都會幫你做,先躺下來。”楚君瓏連忙抓著她的雙手,強(qiáng)迫她躺下。

  “夫君……夫君……夜兒恨死他了!你一定要幫夜兒殺了他,殺了他!”雖然被迫躺了下來,但她還是哭個不停,過了好半晌,才慢慢安靜下來。

  “好了,你可以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她想讓甄漠死?為什么她會那么恨甄漠?

  “夫君,甄漠他是個魔鬼,他根本不是我的父親!都是他,害得娘親毀了容、失了魂!他還害死了夜兒的親生父親!”喘息著,她終于道出了深藏心底十多年的秘密。

  “什么?”楚君瓏驚訝的看著她,腦筋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

  甄夜……居然并非甄漠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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