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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嬌妻好狐貍 第八章
作者:琉色
   
  翌日清早,楚君瓏便趕到了端華宮。

  “怎么?你真認為是林俏下了毒?”太后端坐鳳位,語氣中有絲掩不住的惱怒。

  林俏是她的人,更是她安排在楚君瓏身邊監(jiān)視的耳目,現(xiàn)在就這么死了,她當然會生氣。

  “是,太后,臣親查一切,確定是林俏下的毒!彼砘卮穑嫔届o。

  “哼!若林俏真是下毒之人,那她何必以死明志、留下血書!她這么做,不嫌多此一舉嗎?”太后霍的站起身,把血書往他的方向丟去。

  他撿起一看,立時緊皺雙眉。

  只見紙上寫著八個血紅大字——不曾下毒,奈何沉冤。

  宇跡顫抖扭曲,更顯得那一道道血色筆劃震人心魄。

  太后放在安南侯府里的人,當然不止林俏一個,所以林俏一死,這張血書便連夜送進了端華宮。

  “怎么樣,你還能確定是林俏下的毒嗎?”任誰看過這血書,恐怕都會被字跡上的濃烈恨意所感染,更何況是一心向著林俏的太后。

  “太后……”楚君瓏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說服她。

  他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切,因此單憑林俏寫下的一紙血書,絕不可能使他改變判斷。

  太后看了他半晌,搖頭嘆道:“君瓏啊,哀家早就跟你說過,你心性不夠堅硬,要防著被好人所乘。那毒死婢女的分明不是別人,而是甄夜自己,她為了得到你的信任與寵愛,才會栽贓嫁禍給林俏,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太后,絕不會是甄夜!背囯p眉一挑,“若是甄夜所為,那臣想要處死林俏的時候,她便不會出言勸阻,更不會容林俏留下這紙血書。如同太后所說,她不也顯得多此一舉嗎?”

  “君瓏,你這般維護那姓甄的女子,難道忘了姑母當初是為何讓你入朝為官的嗎?”太后面色沉郁,不再自稱哀家,顯然是想以親情來改變他的想法。

  “姑母,君瓏不敢忘記。但是君瓏也能以性命擔保,甄夜與她父親不同,絕不是那種會下毒嫁禍、害人性命的女子。”他躬身跪下,努力替夜子辯解。

  “你……為什么你要對那甄夜這般維護?難道你忘了她是什么人?”太后柳眉一豎,斥責楚君瓏。

  “姑母,君瓏絕不敢忘,只是夜兒與她父親并沒有半分相似,對待君瓏更是真心真意,所以請姑母放下對夜兒的成見,以后不要再責備夜兒!背嚸偷奶ь^,語帶雙關(guān),把前幾日太后讓夜子進入修儀宮的火氣一并發(fā)了出來。

  “君瓏,你真是讓姑母失望!”太后氣得發(fā)抖,愈加惱恨甄氏一族。朝政讓甄漠把持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扭轉(zhuǎn)了一些形勢,楚君瓏居然又被甄漠的女兒騙去了心!

  “姑母,甄夜已是君瓏的妻室,還請姑母不要再苦苦相逼。但是姑母放心,侄兒絕不會因此對甄漠有半分顧忌,該做的事,君瓏一樣會去做!边m可而止的道理,他自然明白,所以若想保全夜兒,就得先讓太后相信他。

  “是嗎?”太后語中現(xiàn)出一絲倦意,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你就多用點心,快些助皇上奪回大權(quán)吧。只要你能讓哀家看到甄漠垮臺,那哀家自然不會逼你對甄夜如何!

  心中深知侄兒的脾氣,因此她也下敢將他逼得太緊,畢竟,現(xiàn)在朝廷中可是靠他與甄漠相抗,才讓甄漠的勢力被一點點瓦解,所以在這緊要關(guān)頭,當然出不得半點差錯。

  “臣,定不負太后與皇上所望!”他俯身,再次許下承諾。

  “好了,哀家累了,你先退下吧。”擺一擺手,太后只覺滿心倦意。為了那個貪玩的皇帝兒子,她真是操了一輩子的心。

  “是,太后!彼偹闼闪丝跉,向外退去。

  此時,一名宮人輿他擦身而過,飛快地在太后跟前說了幾句話。

  “慢著!”太后突然喚住楚君瓏,冷冷開口,“君瓊,安南侯府中的免死金牌,可是老侯爺拿一世清譽、滿腔熱血所換回,你……可千萬不要給錯了人。”

  “臣相信,絕不會給錯人!彼ь^迎視太后,堅定微笑。

  甄夜,絕不會辱沒了御賜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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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安南侯府,楚君瓏走向鐘情閣的腳步越來越快。

  “夫君,你回來了!”夜子一看到他,簡直是飛身撲了出來,臉上又是淚又是笑。

  “是,我回來了!彼o緊抱住她,那種欣喜又滿足的感覺,似是分離了許久一般。

  “夫君,太后派人來過了!彼吭谒麘牙铮p聲道。

  “嗯,來做什么?”看到她毫發(fā)無損,他輕松的問。

  “呵呵,太后派人來嚇我,等到我一拿出免死金牌,那些人就全知難而退了!彼龑嵲谟行┮苫,不明白太后為什么要故意嚇她。

  “嗯!彼α诵,也不多加解釋。

  其實他早就知道,太后并下會真的對她怎么樣,之所以會把免死金牌交給她,只是想讓太后明白,她在他心中的份量而已。

  “夜兒,如果有一天我要對甄大人不利,你會如何?”一想到這個橫在兩人之間的大問題,楚君瓏終于問了出來。

  她一聽,臉上立時浮起憂郁神色。

  她想起了娘親。娘親……還在甄漠的手里呢……

  半晌后,她抬起頭來,退后一步盯著他,“夫君,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請你千萬不必手軟,更不要為了我而手軟!”

  以甄漠的性情,低頭乞求是沒有用的,要讓他交出娘親,只有削盡了他的權(quán)勢,讓他乖乖就范!

  那么,娘親的下落,便全部系在楚君瓏的身上了。

  看著她決絕的眼,楚君瓏一怔,隨后點頭道:“好。”

  她是為了不讓他為難才這么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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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南侯府內(nèi),楚君瓏對夜子的呵護已經(jīng)是眾人皆知。

  最開心的人當然是夜子,不過還有一個人也跟著一起笑逐顏開,那就是亭碧。

  畢竟主子得寵,她這丫鬟的待遇也不會差到哪去,就連楚君瓏帶著夜子到郊外去踏青游玩,她也很好命的跟在后頭一起去了。

  綠草青青、碧柳如絲,寬闊的原野上游人如織,全都歡聲笑語、神采飛揚。這是溫暖的陽春三月,也是閨中女兒們能夠名正言順到外頭嬉戲游玩的日子,所以不時可以看到一個個美麗女子,穿著五彩繽紛的服飾,帶著快樂嬌美的笑容。

  “呵!亭碧你看,有好多美人呢!”夜子興味盎然的拉著亭碧到處看。不管是男是女,只要美麗,她一樣都愛看。

  “是啊夫人,不過她們都沒你漂亮。”亭碧謹遵當丫頭的不二法門,主子是天下最美麗的主子!

  “還好你不是男子,不然必定會讓人當成登徒子。”楚君瓏走在一旁,忍不住打趣道。

  “登徒子?”夜子可愛的吐吐舌頭,做個鬼臉,“皇上才是登徒子呢!”

  “無禮!”楚君瓏皺眉,卻也無可奈何。這個女子連皇帝都敢打,還敢掛在嘴上說。

  “明明是他先無禮的,怪不得我!彼灰赖幕刈臁

  “好好,不怪你。”他滿臉寵溺的搖了搖頭。

  現(xiàn)在只怕她說什么,他都會答應。

  “呀!亭碧你看,那邊有人在放風箏,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呢!”來到了郊外,夜子像是變了個人,活蹦亂跳的。

  在她所指的地方,正是一片草原,有不少年輕女子拉著長長的線,仰頭看著天上色彩艷麗的風箏。

  “夫君……”聲調(diào)又軟又長,她轉(zhuǎn)過頭,眼巴巴的望著楚君瓏。

  “看我做什么?自己去買風箏玩,不會是沒銀子吧?”他笑著指指草原邊的小販,這樣快樂的她,是他很喜歡看到的。

  “銀子當然有,我去玩了!”她高興得一跳,不過馬上又問:“夫君不來和我一起玩嗎?”

  “不用。”他笑著搖頭,他對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可沒什么興趣。

  更何況,那林邊草原上放風箏的全是大姑娘、小媳婦,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擠在里邊吧?所以他在旁邊看看熱鬧散散步就好。

  “那我們走嘍!”拉著亭碧,夜子興高采烈的向小販胞去。

  挑了個精巧的風箏,兩人又直奔草原玩去了。

  “呵,上去了、上去了,好高哇!”夜子努力仰著頭,看著天上的一個小黑點。

  “是啊小姐,放得很高呢!”亭碧手里拿著線軸,拉拉放放好不忙碌。有事丫頭服其勞,說是放風箏,其實夜子不過是看現(xiàn)成的而已。

  夜子身影輕快的跑來跑去,不一會兒便與身邊一大群女子融在一起,忽隱忽現(xiàn)。

  遠處的楚君瓏看得眼花,便找了塊干凈的草地施施然坐了下來。

  這樣明媚的春光,這樣快樂的下午,原本該是放松心情的好時候,只是他一坐下來,兩道好看的眉卻皺在了一起,他又想起了朝政,想起迫在眉睫的變故。經(jīng)過數(shù)年的潛心安排,甄漠的勢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屬于相國一系的官員不斷被皇上與他連手罷黜,而甄漠也顯然很清楚這一點,正下斷的設法相抗。

  爭端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明朗化,以甄漠的為人,絕不會輕易屈服退讓,那么,甄漠肯定會有所行動。

  或許,這一天會很快到來!

  漸漸陷入沉思當中,因此他并沒注意到,遠處夜子的身影似乎消失得久了一些。

  她已經(jīng)離開了亭碧,離開那一塊放風箏的草地,走入一旁的樹林。

  樹林外春光明媚,樹林內(nèi)卻是昏暗陰冷。輕輕顫抖著,夜子站在一個男子的背影之后,面容蒼白。

  她的手中,緊握著一束細軟的發(fā)絲。

  這是娘親的發(fā)絲,她一看便知。所以,她只能照著那個取來發(fā)絲的小女孩指引,來到這樹林中。

  “你來了?”男子轉(zhuǎn)過身來,赫然是甄漠。

  “是的,父親!币棺拥拖骂^,聲音干澀。

  “股無法抑制的擔憂,正在她的心底泛濫開來。

  她擔心,甄漠會對娘親不利。

  更擔心,甄漠會逼著她去對楚君瓏不利!

  “知道我叫你來做什么嗎?”他一向不多說廢話,那束發(fā)絲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意思。

  “知道,父親是說,娘親現(xiàn)在還活著,不過她還能不能繼續(xù)活下去,要看夜兒聽不聽話!彼o靜的回答,強忍著顫抖。

  “她雖是你的娘親,但也算是我的人,你以為我會對她怎么樣?”他微瞇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是刺探,也是深思。

  “是,父親,夜兒失言了。”真是萬分可笑!如果真把娘親當他的人,那娘親還會毀去絕世容顏、變做癡呆女子,被當作操控她的籌碼嗎?

  夜子唇邊忍不住流露出一絲嘲諷,但因為她低著頭,所以他看不見。

  他臉色稍緩,抬手將一樣東西遞向她,“拿去,三月十八,戌時之前,我要它在安南侯府的書房里出現(xiàn)。”

  甄漠手中是一塊金色方牌正在閃閃發(fā)亮,看大小模樣,競與那塊免死金牌差不多。

  只是,牌子上的花紋與內(nèi)容卻是截然不同。

  它的花紋是九龍翱翔、祥云繚繞,當中還雕著個篆體大字——楚。

  九龍,是唯有天子才能用的吉祥圣物,而九龍環(huán)繞著一個楚字,那是代表什么?

  楚、姓、天、子!

  “父親!”震驚的抬眼,夜子瞪著甄漠,全身冰涼。

  這金牌若是出現(xiàn)在安南侯府,可是能夠滅盡楚姓九族的!而他把金牌拿給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若是把這金牌輿免死金牌掉了包,再“湊巧”被人從書房中搜山口,那么不但安南侯府會背上謀朝篡位的罪名,就是出自楚氏的太后也免不了受到牽連。

  好一招栽贓陷害、斬草除根的毒計。

  “還不拿去!”他冷冷低喝,臉上現(xiàn)出不耐。

  “父親!”夜子猛的屈膝跪下,肩頭不停顫抖。

  她不能拿,絕不能拿!

  拿了,楚君瓏會死,朝廷也會天翻地覆。

  “怎么,嫁了人,就忘記親爹娘了嗎?”甄漠冷笑,牢牢的盯著她,那目光中何曾有半絲半毫的親情。

  “夜兒……不敢!蔽⑷醯膽,她五內(nèi)俱焚。

  生她養(yǎng)她、相依為命的娘親還在他的手上,如果現(xiàn)在不接,恐怕轉(zhuǎn)眼之間娘親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她可不敢奢望,他對娘親會有絲毫的留情。

  步履不穩(wěn)的站起身,她終是顫著手,接過了金牌。

  “很好,你走吧。該怎么做,你應該知道!彼麧M意的冷笑,抬頭望著天,再也不看她一眼。

  在他心中似乎有十全的把握,這塊金牌會發(fā)生作用。

  “是。”把金牌收入懷里,夜子神情木然的轉(zhuǎn)身往林外走去。

  娘親還在甄漠的手里,她該怎么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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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樹林,陽光與歡笑撲面而來,夜子猶如定進了另一個天地,要不是金牌還沉甸甸的貼在懷中,她幾乎要以為方才只是一場惡夢。

  “小姐,你跑到哪兒去了?書得奴婢急死了!”亭碧舉著大風箏,語帶責怪的跑過來。

  “嗯,沒去哪里!彼H皇把,輕聲回答。

  “小姐的臉色怎么這樣難看,是累了嗎?”亭碧細瞧夜子的臉,皺眉道:“完了,小姐這個樣子要是讓侯爺看到,肯定會怪奴婢沒照顧好小姐!

  聽者有意,夜子立時意識到,她不能拿這個樣子去面對楚君瓏。

  不然的話,恐怕他馬上會逼著她詢問,而她現(xiàn)在,還沒想好該怎么辦。

  “嗯,是有點累,過會兒就好,你不用擔心。”努力安定心神,她笑了一笑。

  “這才對,我們走吧!蓖け虧M意微笑,伸手拉住了夜子。

  出來這么大半天,也玩夠了,該是回安南侯府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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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八、三月十八……

  今日拿到金牌已是三月十五了。

  還有三天三夜,她能夠做什么?

  看著眼前無窮無盡的黑暗天幕,夜子身著單衣,卻感覺不到春寒料峭,她的心已經(jīng)比冰還要冷了,又怎會怕這點夜風?

  楚君瓏在里面安睡,可是她睡不著。

  娘親到底在哪里?她好想求楚君瓏派人去救出娘親。

  可是現(xiàn)在甄漠的勢力依然不可小覷,恐怕打草驚蛇只會害了娘親吧?

  而安南侯府中肯定也有甄漠的眼線,不然他也不會知道她與楚君瓏去郊外踏青,更不會安排與她在樹林里見面。

  她該怎么辦才好?屋里沉睡的男子,是她今生今世最深的愛戀,寧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會去害他。

  可是娘親……是她在這世上最重要的親人……

  仰首向天,夜子閉起雙眼,淚水滾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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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六。

  傍晚酉時,正是楚君瓏回府的時候,以往每到這個時候,夜子都會開開心心的迎接他回來。

  “咦,怎么今天你的臉色不太好?”楚君瓏不是粗心的人,所以她的情緒變化他都看在眼里。

  昨天踏青回來后,她臉上的笑容雖然還在,但總帶著一絲陰郁。

  “嗯……有嗎?如果有,那就是夫君對我還不夠好.”她努力擠出燦爛的笑容,往他懷里蹭去。

  他抱住她,笑道:“那要怎樣才算好呢?一直這么抱著你嗎?”

  “當然不是!只抱著怎么夠呢?夫君要愛夜兒一生一世才夠。”喉頭有些酸澀,夜子伏在他胸前,借著悶悶的聲音來掩飾。

  “一生一世?你的要求還真高呢!”他又開始逗她。

  她不依的撒嬌,“夫君好壞!看夜子等一下怎么對付你!

  “哦?不用等了,現(xiàn)在就對付吧!碧裘家恍,他開始動手。

  “等等啦!人家還沒準備好呢……”她連忙紅著臉跳開,心中的羞澀終于把憂愁沖淡了一些。

  “你沒準備好?”看著她嬌艷欲滴的臉蛋,楚君瓏很可惜的搖搖頭,“那晚餐準備好了沒有?”

  說到這里他就覺得有點奇怪,平時回來,鐘情閣里早就擺好了滿桌子好菜,今天卻是空空如也。

  她眨眨眼,回道:“夫君,今日帶夜兒到外頭去用膳好不好?就我們兩個!

  他和她平日都是在府里吃飯,還沒怎么在外頭吃過飯呢。

  “好,那你喜歡吃什么?”雖然有點訝異,但他還是點點頭。

  “嗯……我喜歡清靜點、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夜子提出要求。

  “好!边@個要求再容易不過了,他一定會讓她滿意。

  而京城里最風雅、最別致的酒樓就屬福德軒,雖然平時總是高朋滿座,但只要他安南侯一句話,要個清靜的雅座哪有什么問題。

  福德軒的布置別出心裁,是在偌大的園林里建造一問間都隔很遠精致的亭子,供給食客們清幽的用餐環(huán)境。有建在平地上的、有建在小山上的、還有建在水面上的,一座座隔開老遠,一點也不怕被人打擾。

  “怎么樣,這里不錯吧?”楚君瓏夾起一筷美味小菜,往夜子的碗里放去。

  他們選的是座建在小山上的亭子,坐高望遠,將附近的景色一覽無遺,而且他們望得到別人,別人卻望不到他們。

  “嗯,挺好的,就是多了個人.”她不急著吃,只是向亭外侍立的人影瞥了一眼。

  “你先下去吧!彼R上會意,向亭外侍者輕聲吩咐。

  “是,侯爺!笔陶呗犜挼碾x去。

  “怎么樣,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他微笑著問她。如果到現(xiàn)在還看不出她的意思,那他也不配稱為安南侯了。

  “夫君真是厲害,原來早就看出來了呢!”她佩服的感嘆,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但揮退了一切下人,還下敢在安南侯府里說,她到底有什么事?

  “夫君,夜子想要問你……不知道現(xiàn)在夫君的手里,可掌握了什么……相國府的罪證?”她問得很艱難,怕他多心,也怕他擔心。

  “你……問這個做什么?”楚君瓏怔了怔,也凝起了神。

  平日兩人在一起,都盡量避免提及相國府,怎么今日她會主動問起?還特地到這么隱密的地方來問。

  “夫君不要誤會,夜兒并非想刺探什么,只是……只是擔心娘親會受到牽連,所以想要問一問,有個心理準備而已!彼B忙解釋,滿眼焦急。

  要相信她,一定要相信她!

  “哦!彼c點頭,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證據(jù),但還不夠份量,所以相國府暫時不會有事!

  因為事關(guān)重大,所以他說得很小心。

  “還不夠份量啊……”她不禁垂下頭低喃。

  “夜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她的語氣中有一絲失望?他不免奇怪,相國府不是她的家嗎?

  “沒有,夜兒只是想告訴夫君小心一些,父親他……不會束手就擒的!彼麜氡M一切辦法、利用一切關(guān)系來鏟除異己。

  可惜現(xiàn)在楚君瓏還沒有把握可以除去甄漠,那么,她就不能逼著甄漠交出娘親,自然也不敢把甄漠的計劃告訴他。

  只憑她手裹區(qū)區(qū)一塊金牌,實在不能說明什么,也絕對推不倒甄漠。

  “夜兒,你是否有什么困難?是不是……關(guān)于你的娘親?”看著低頭不語的夜子,楚君瓏想起了那座空寂的靜園,想起了她在鐘情閣里的哭泣。

  “是的,夫君!彼ь^,眼中已是淚光盈盈,“夫君,夜兒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派人去尋找娘親?她……她被藏起來了!

  “是被你父親藏起來的嗎?他想做什么?”他覺察到事有蹊蹺。

  “是的,他會害了娘親的!夫君,你幫夜兒找到娘親好不好?”眼淚忍不住淌下,她看著面前唯一能夠依靠的人,滿心苦楚。

  她不敢說太多,只能求他去救娘親。如果天可憐見,果真讓他找到了娘親,那么一切都解決了。甄漠便不能再威脅她,她也不用再左右為難。

  “好,我會盡一切力量派人去找尋。”他點點頭,那一夜鐘情閣里夜子的請求,在這一刻得到了響應。

  他不愿看到她流淚,所以一定要幫她找出娘親。

  他也不愿看到她痛苦,所以即使心知她有事瞞著他,也不再問下去。

  因為他相信,她絕不會對他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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