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緯在公司忙到半夜才回來,輕手輕腳的前去趙士君的房間探看她,卻見到她坐在床上看書。
“你怎么還沒睡?”
“你回來了!”她立即向他伸長手臂,臉上欣喜若狂,仿佛兩人已幾百年沒見面似的。
“為什么不睡?”博緯走向她,還來不及伸手就被她緊緊抱住,讓他心頭一陣甜蜜,語氣很難保持嚴厲。
“大概是白天睡太多了吧!壁w士君伸伸舌頭,受傷的右手努力想攬住他的腰,卻被他收進懷中,小心呵護著。
“別亂動!彼麩o奈地任由她用一只手環(huán)著他的腰。
“你怎么天天都這么晚才回來?”
“我的工作很忙的。”加上前陣子常跑醫(yī)院,他累積了不少工作,必須盡快處理。
“好辛苦,你快去休息吧!壁w士君雖這么說,小手卻緊緊扯著他的衣衫,舍不得讓他走。
“小妞,受傷的人就要有受傷的人的自覺,你不好好休養(yǎng),恢復體力,反而半夜不睡,是想怎樣?打算一輩子靠輪椅過活嗎?”輕輕環(huán)住她,傅緯忍不住數(shù)落著。
“人家想等你回來嘛!”她委屈地看著他。
“我天天都會回家,你還怕沒機會看見我嗎?”他點點她的鼻尖。
“可是你早上出門上班也沒讓我知道啊,要是今晚沒等到你,我就兩天沒看到你了耶!壁w士君噘高嘴道。
昨晚他更晚回來,甚至沒來她的房間,早上又悄悄出門,她已經(jīng)很久沒跟他好好聊聊了。
“兩天算什么?之前我們六年沒見了,你怎么沒有忍不住沖回臺灣看我呢?”傅緯差點失笑。
“對呀,我怎么忍的?”趙士君一臉認同的反問。
“你喔!”他故意端起臉瞪她。
“你別生氣了啦!彼懞玫拿念^。
“我沒生氣,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你到底是因為受傷才瘦成這樣,還是本來就這么瘦?”他扶著她躺下,并替她蓋好被子。
“我哪知道?以前的我,你比我還了解!彼詺獾爻绻砟。
聽到她這么說,傅緯不禁輕擁住她。二十六年的生命變成空白,她還能微笑以對,她的堅強真教人揪心哪。
“你在哭嗎?”被他抱在懷中感覺好舒服、好溫暖,她就是期待這樣的感覺呀!
“怎么可能!”他拍拍她的小手,起身后又望著她許久才吩咐道:“快點睡。以后別等我了!
趙士君只是嘟著嘴沒應聲。
傅緯被她孩子氣的表情逗笑了,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了聲晚安才回房。
這么黏人的趙士君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被黏得挺享受的,如此脫了序的發(fā)展,竟意外的滿足了他的心。
對他而言,趙士君就是趙士君,無論是當年那個老和他唇槍舌劍、俐落的趙士君,還是眼前這個愛笑、愛扮鬼臉、總是一臉淘氣的趙士君,她依然是唯一進駐他心田的女人。
傅緯噙著笑意沖了個澡,再將明天開會的資料看一遍,便熄燈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身后溫熱的感覺驚醒。
黑暗中,他摸到近日來十分熟悉的小手。是她?
他打開床頭的臺燈,然后小心地翻過身,就見趙士君緊貼著他,小手緊緊扯著他的衣衫,睡得很沉。
“客房到這里這么遠,你是怎么過來的?”傅緯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裹著石膏的右腿。這么危險的事她也敢做?
他嘆口氣,輕撫著她的臉頰。
仔細看著她的臉后,他不禁一愣。這是什么?“黑眼圈?白天睡太多的人會有黑眼圈嗎?”他心疼的撫著她的眼眶!澳愕降讕滋鞗]睡了……”
他忽然愣住,瞧著她緊扯著他衣衫的小手。難道她的滿不在乎全是騙人的?不論是失憶還是車禍,種種發(fā)生在她身上的意外,讓她害怕得不敢入睡嗎?
“在我面前,你又何需強裝堅強呢?小笨蛋!”博緯激動的抱緊她。
他很想抱著趙士君一塊睡,但想起護士也住在這里,因此他有些不情愿的起身,想抱她回客房。
“不要走……”睡夢中察覺他的挪動,趙士君的小手緊緊的抱住他。
“我沒有要走,只是抱你回房去!彼嘈χ雽⑺氖掷_,反而將她弄醒了。
兩人對望許久,她才開口問:“你要去上班啦?”
“半夜去哪上班?倒是你,怎么來到我房里的?”他有些氣惱地問。
趙士君四下張望,才想起這是他的房間,她委屈的抿著嘴沒答話。
“輪椅呢?”
“在我房里啦!你不要趕我回去行不行?”她可憐兮兮地問。
“你……就不怕跌倒,把另一條腿也跌斷嗎?”若不是她渾身都是傷,他好想狠狠打她屁股。
“我怕吵到你嘛!而且我扶著墻很小心的走,不會有事的。”她討好地解釋道。
“睡得好好的,干嘛過來呢?”
“我睡得一點也不好!壁w士君小聲地說。
“為什么不干脆說你根本沒睡?”他直截了當?shù)貑枴?br />
“你怎么知道?”
“你的黑眼圈要是讓聶永庭那渾球看到,他肯定告我虐待你。”
被她拉著哪兒也去不了,傅緯只好又縮回被窩里。他一躺好,她立刻化身為無尾熊,緊緊巴在他身上。
“你很害怕是不是?”他深深嘆息。
趙士君頓了半晌才點點頭。
“屋里有護士陪你,屋外有保鏢二十四小時守著,你不必害怕的!辈┚曒p拍她的背安撫道。
“我知道他們都是來幫我的,可是,單獨面對他們,我就是會怕,又覺得很對不起他們,對不起……”她多日來壓抑的恐懼終于宣泄而出,哭得抽抽噎噎。
“別自責,這是人之常情,你出這種意外,不害怕才怪呢!币娝奁,他的心也揪得難受,連忙安撫著淚人兒。
“真的嗎?”
“嗯,所以你白天才不敢睡,還夜夜等著我回來?”
“你不在的時候,我緊張都來不及,哪可能睡得著,莫名的恐慌一直讓我有種快窒息的壓迫感!
“唉,你幾乎把我騙過去了!甭犞氖稣f,傅緯的心跟著糾結(jié)。她住進他家已快一個星期,他竟然完全沒察覺出這樣的情況,實在太疏忽她了。
“我沒騙你呀,我真的感到害怕。”
“我是說你之前的毫不在乎,讓我以為這場車禍除了帶給你身體上的傷痛并讓你失憶外,并沒有太多的后遺癥,結(jié)果我錯得離譜!彼o緊擁住她。
他決定加快速度查明車禍的事,因為他必須弄清楚究竟是車禍的驚嚇讓她害怕,還是事件背后的真相讓她對身邊每個人都心懷恐懼。
“我以為自己能克服,也不想讓你太擔心,畢竟你已經(jīng)為我付出太多了!壁w士君的淚水不住落下。
“我付出的的確很多!鄙岵坏盟恢笨,他揚起笑容說道。
“是啊……嗚……”她傷心地更往他懷里鉆。
“所以你要給點利息!备稻曁鹚南掳停嫠萌I水。
“啊?可是我身上有錢嗎?不然等我媽咪來了,再請她付好了,我想我教書應該有存點錢才對!彼久嫉。
“我堂堂紅玉集團總執(zhí)行長,會跟你計較錢嗎?”他以額頭輕敲她的頭。
“是你說要利息的!彼倨鹱臁
“我為你付出的不是金錢,而是名聲!
“對呀,救人是好事,你的名聲會無限量的上揚,也許可以獲選好人好事代表呢!”趙士君立刻興奮地說。
“誰要這個,我是說你進占我的香閨,我的名節(jié)毀在你手上了!备稻暡A她一眼。
“?”名節(jié)?
“怎么,只有你們女人才有名節(jié)可守嗎?”
“噗!嘻……”趙士君噗哧笑出聲,連忙窩進他懷中笑個不停。
“這有什么好笑的?”
“我下午看連續(xù)劇,里頭的苦情小丫鬟也是這樣演的,嘻……”
“你到底想不想聽我說完?”這丫頭,虧他努力的想讓她忘了害怕,她倒譏笑起他來了。
“呃,請說!彼B忙忍住笑意。
“來照顧你的護士是聶永庭的人馬,你睡在我房里,明天這消息就會傳遍整個紅玉集團,他們不會說你是怕獨自一人,所以來跟我擠,只會說我對一個受傷又失憶的可憐女孩伸出魔爪,你說,我的名聲是不是即將毀在你手上?”
趙士君驚訝的張大嘴,久久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要利息!闭f完,傅緯莞爾一笑,親吻她的唇,因為她的嘴張得太大,他還得分次啄吻她的上下唇辦。
“原來你的名聲很差喔!彼龥]理會他的偷香,卻有了結(jié)論。
“誰說的?”他愣了愣。
“你自己說的呀!”
“我什么時候說的?”確定她完全沒有回房的打算,傅緯只好替兩人蓋上被子。罷了,名節(jié)毀在她手上,他也毀得挺心甘情愿就是了。
“像我,就會認為你是因為我害怕才陪我,不會把你當色狼!
“本來就是!
“但護士們的話傳出去后,竟會變成那樣,可見你的名聲本來就不太好,大家才會那樣認定。”趙士君很精準地分析著。
傅緯瞪著她許久,突然爆笑出聲。“哈哈哈……天啊,你也太天才了,哈哈……”
“聽說我本來就是天才呀!”
“我常想,你都失憶了,老天怎么不讓你順便變笨一點呢?哈哈……”
“為什么要我變笨。课乙呀(jīng)失去二十六年的記憶,很多東西都要重新學,再變笨太可憐了!
“你笨一點,我才好拐你呀!”
“你果然名聲有問題!
“小妞,搞清楚,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我可沒拐你。”他點出事實。
“對喔,那你若被人笑,我再替你說話好了!彼眯牡販蕚渎曉пЭ晌5拿。
“謝謝!彼麗灺曅不停。
“你一直笑,我沒法子睡啦!”
“抱歉。”他愈想忍住就愈想笑,被子里的身軀不停抖動。
“沒見過像你這么愛笑的人!壁w士君一臉包容地環(huán)住他的腰,微笑著閉上眼。
傅緯溫柔地望著她,直到她安詳?shù)爻脸了ァ?br />
她慧黠依舊,還多了可人的嬌憨,失去往日那個醉心教學、全心投入工作的女人也許可惜,但此刻在他懷中的是甜蜜得讓他不想放手的小可愛,他將得到的也許比他以為的多更多。
“我的小女人。”傅緯輕吻她的唇,才帶著幸福的笑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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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死?你們拿了我那么多錢,是怎么辦事的?”
“那一撞,那女人飛了幾乎一層樓高,又狠狠地摔落地面,一般人早就死了,是那女人運氣太好,我們的行動并沒有疏失!彪娫捘穷^的男人無奈地回道。
“不管,我當初要求的是讓她喪命,現(xiàn)在她還活著,表示你們沒有完成任務,我要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解決她!
“這恐怕很困難!
“為什么?”
“她被送進了紅玉醫(yī)院,而且她似乎和紅玉集團的高層有點關系,別說我們了,現(xiàn)在沒人可以隨便接近她!蹦腥耸旨蓱劶t玉集團的勢力。
“紅玉集團不過是堆有錢商人,你怕什么?”
“不,連我們幫主都賣紅玉集團面子,他們絕不止是商人這么簡單!比f一被幫主知道他們?nèi)巧霞t玉集團,他們的下場肯定會很慘。
“你錢都拿了,難道想反悔?”
“了不起我全數(shù)退還。聽說紅玉集團正在查肇事者,以他們的能力,也許很快就會查到我頭上來了,我得去避避風頭!闭f完,他便直接掛斷電話。他可不想為了錢,下半輩子蹲在苦窯里出不來,
電話另一頭的人氣得胡亂摔東西泄憤。
“趙士君是什么東西?紅玉集團又算什么?我一定要讓她從這世上消失,誰也別想阻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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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教授說要來看你,我們先到病房等他。”傅緯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趙士君往紅玉高層專用的病房走去。
“那檢查呢?”她偏頭問。
他們回醫(yī)院主要是來做檢查的,由于傅緯正巧接到趙士君繼父的來電,所以與他約在病房見面。
“檢查可能要花一些時間,等他走了再做吧!
傅緯將她推進病房里,又輕柔地將她抱上床,把他們身后那位護士的工作都搶走了,護士見自己再留下來只能當電燈泡,于是掩嘴竊笑著退出病房。
“她在笑什么?”趙士君正好瞧見護士的表情,不解地問。
“我等會兒去問問最近傳的是哪個版本,再跟你說好了!卑菟焯烊ジ麛D同一張床之賜,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紅玉集團中最火熱的八卦男主角。
“喔。對了,你說莊教授是我繼父,那我要叫他什么?”
“隨你吧,他也知道你失憶了,不會介意的。”傅緯在她身旁坐下。
“可是我不記得他了,會不會很失禮?”
“你也不記得我了,怎么沒聽你向我道歉啊?”他取笑道。
“怎么這樣,人家很緊張耶!”她嘟高嘴。
“放心吧,我聽你母親說,莊教授很疼你,知道你出車禍,他擔心都來不及了,哪可能計較你失憶忘了他呢?”
“真的?”
“敢介意,以后就不讓他來看你了!
“你好像古代的霸王喔!
“直接說我鴨霸,我也不會扁你的!彼谎邸
“嘻……”她將頭倚靠著他,神情顯得滿足而安詳。身邊只要有他,其他人她記不記得似乎已不那么重要。
她這份強烈的依賴,讓傅緯好滿足。
“傅先生,莊教授到了。”護士前來通報。
“快請。”傅緯心想對方是她的長輩,于是站起身等候著。
莊世良和一名年輕女子一塊走進來。
“士君?”莊世良尚未與傅緯打招呼,一瞧見病床上的人兒,眼眶立刻紅了。
“呃……嗯!壁w士君神情有些僵硬的對他笑了笑。
見到那名年輕女子以銳利的眸子鎖著趙士君,傅緯微揚了揚眉。這女子是什么來頭?
“天哪,你真的失憶了?”莊世良來到病床邊,神情很是激動。
“好像是!壁w士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并下意識地往床的另一頭縮。
傅緯見狀,蹙眉來到她身邊。她立刻握住他的手,尋求力量。
“所以你把以前的事都忘光了?”莊世良瞪大眼驚訝地看著她。
“嗯,對不起,我實在記不得你……們兩位!彼~頭開始冒汗,身子悄悄靠向傅緯。
“天哪……”莊世良吃驚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安心,之后才想到還有其他人在場,連忙轉(zhuǎn)身面對傅緯。“不好意思,我是莊世良,是士君的繼父,這位是我的秘書李燕娜,和士君是好朋友!
李燕娜已收起冷冽的神情,溫婉地朝傅緯微笑致意。
“兩位好!备稻曃⑽⒁恍,卻對剛剛這兩人的表情很感冒,那種感覺實在太古怪了。
“士君的情況會好轉(zhuǎn)吧?”莊世良擔心地問。
“身體會慢慢康復,至于失憶的部分就很難說了,醫(yī)生也無法確認她這是永久性還是暫時的!备稻暫唵蔚慕庹f著她的狀況。
“剛剛聶院長也是這么說,不過我還是希望她能恢復記憶,是我太奢求了嗎?”莊世良嘆了口氣。
“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后她會記起以前的事,也許永遠都不會,但唯一不變的是她還是她,不是嗎?”傅緯望著他道。
“你說得沒錯。幸好遇見你,不然當時她一個人在臺灣,真不知道會怎么樣,傅先生,太感謝你了!鼻f世良感激地握住他的手。
“我和她是舊識,自然該照顧她!
“她的母親近日內(nèi)就會趕來,到時我們會商量后續(xù)的照顧方式,這段時間要繼續(xù)麻煩傅先生了!
“一點都不麻煩!
“教授,傅先生可是大忙人,我們還是把士君接回去比較妥當吧!崩钛嗄乳_口道。
“也對,我們都來了,是該自己照顧士君才對!鼻f世良認同地點點頭。
由于趙士君那拉著他的小手緊張得指甲都陷進他的肉里,傅緯雖訝異,卻不動聲色地應聲,“莊教授,這樣恐怕不妥!
“怎么說呢?我是士君的繼父,由我來照顧她是理所當然的事!
“的確是這樣,只是士君受傷后十分認生,雖然您是她的家人,但她現(xiàn)在誰也記不得了,連護士都怕,貿(mào)然把她交給你照顧,對她的康復狀況會有影響。”傅緯溫和地解釋著。
“有這種事?那……她怎么不怕你?”莊世良錯愕地張大眼。
“也許她醒來第一個瞧見的人是我,所以對我比較信任,她母親也了解她現(xiàn)在的情況,已暫時把照顧她的責任托付給我了!
“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還是保持原狀比較好。”莊世良點點頭。
只見李燕娜眸中閃過一絲懊惱,傅緯再次蹙眉。
“莊教授此行會停留多久呢?”
“學術會議還有幾天才結(jié)束,之后就沒事了,我會在臺灣等她母親來會合,再商量往后的事!
“也好,等士君情況比較穩(wěn)定,歡迎您隨時來看她!备稻暱蜌獾恼f。
他話剛說完,趙士君的小手又以指甲掐他的肉,他低下頭,就見她把頭埋在他的腰間。她在害怕些什么?
“嗯,我們保持聯(lián)絡,現(xiàn)在一切以她的情況優(yōu)先,那就麻煩傅先生了。”莊世良見她真的很認生,現(xiàn)在連看都不看他了,于是嘆口氣準備告辭。
“應該的!辈┚曄胨退麄兂鋈ィ謪s被趙士君拉住。
“別送了,請你好好陪著她吧!鼻f世良見她十分依賴傅緯,連忙阻止傅緯相送!笆烤愫煤眯菹,我會再來看你的!
“慢走!备稻暢c點頭。
他的目光一直鎖著那兩人,見到李燕娜走到門口時還悄悄回頭望趙士君一眼,眼神相當冷。他們不是熟識嗎?這一點都不像是朋友間該有的神情。
直到護士將門關上,趙士君突然轉(zhuǎn)身緊緊抱住傅緯,嘴里喃喃說著話。
“你說什么?”傅緯坐上床沿,環(huán)抱住她微顫的身軀。
“不要、不要、不要!”她忽然哭喊出聲。
“不要什么?”
“我喜歡你,你不要把我交給他,拜托,不要……”她抬起淚眼求道。
“你……”怎么那么怕她繼父?
“不要,求求你,我要留在你身邊,不要他,不要他……”趙士君顧不得手臂上的傷,緊緊抱著傅緯的腰。
“你當然會留在我身邊,放心吧!誰也搶不走你的。”他連忙回抱住她。
然而她就算得到他的保證,身子依然顫抖個不停。
傅緯的心頭燃起熊熊怒火。那兩個人實在太可疑了,他非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