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斜坡,快到自己所居住的房子時,程御仁覺得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情緒,無法分辨出是好或是壞。
正想去體會其中的滋味,可惜路頭在望,令他不得不跟“磷”
分手。
“送我到這就行了,我可以自己走進去。”他說。
“行嗎?”藍欣擔憂的問!
程御仁點點頭,向“磷”揮手道別。
待他轉身,拖著腳走到轉彎處時,他回過頭,看著“磷”的身影漸漸緩步離去。
驀地,他瞧見一輛白色凱迪拉克轎車慢慢地開往“磷”的身旁停住,保鏢趨前拉開車門,讓“磷”坐進車里。
關上門后,兩名保鏢坐進后面另一輛轎車中,兩輛車一起呼嘯而去,消失在燈影間。
或許“磷”老早就知道有車子來接,然而為了顧及他不讓媒體拍到,卻愿意陪他走這段路,讓他感覺到溫暖且踏實。
黑夜里,夜空中倒掛著下弦月與閃耀的繁星,秋蟬仍依附在電線桿上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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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公司大樓前,聚集了一大批的新聞媒體記者,一瞧見程御仁從箱型車中下來,便簇擁而上,爭先恐后的將麥克風挪至他面前要訪問他,鎂光燈朝著他疲累的臉龐閃爍個不停,幸好兩旁有保全人員擋著,才免于被拉倒的命運。
“程先生,報章雜志上說,昨晚你跟道上赫赫有名的‘四火’——‘磷’在一起,是不?”一名有線電視臺的女記者搶先一步發問。
“程先生,你能不能敘述一下,當時的情形呢?”這次換無線電視臺的外景男主播問道。
“聽說,兩幫派會打起來,是因為你的關系吧?”
“昨晚是‘磷’拉著你跑的吧?那么你們是不是一整晚都在一起?你和‘磷’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程先生,你在演藝圈快速竄紅,是因為有黑道當你的靠山嗎?”
接踵而來的問題,程御仁一概拒絕回答。
“對不起,各位記者先生小姐們,現在程先生的腳有不便之處;至于,你們的問題,我們公司會另行通知開記者會,到時我們會說明一切!苯浖o人徐仲凱一邊支撐著腳受了傷的程御仁,一邊微笑著敷衍。“所以,請各位空出一條路,讓我們進入電視臺,好嗎?”
“簡直胡說八道!币粋遙控器重重地摔向大型的電視上,熒幕瞬間熄滅。
今天是“青火盟”每月做總結的例行會報,專門為時常不在幫內的盟主及護法所設的日子。
望著剛才的畫面,藍欣有滿腔怒火要發泄,明明與程御仁才見沒幾次面,竟把她說得如此不堪,太可恨了,再加上他那蒼白如紙的容貌,更是令她心頭一緊,恨不得扁那些擋住他去路問東問西的記者們,忽地,她身子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幾時為了一個男人變得那么有暴力傾向……這是因為他嗎?
“‘磷’,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坐于首座懷有四個月身孕的“熒”——文紅雁語氣平淡地問。
齊家天曾向有身孕的她特別三申五令,不準她在道上走動,為了就是要避免遇上“四火”的樹敵追殺。但對組織責任心極深的她,不得不違抗齊家天的旨意,每月還是瞞著丈夫,偷偷跑來主持會報。
“這件事,我會負責擺平。”藍欣許下承諾,發生這種事,是她百密一疏,也害了程御仁。
但愿,養育她二十幾年的那兩個老頭眼睛沒有銳利到從照片中認出她來,否則她就玩完了。
“呃……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吳啟志面有菜色,欲言又止的說。
“吳總管,有話就直說,干嘛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像你一貫的作風!彼{欣托著腮說道。
連燕琪實在看不慣他那副不爽快的德行,便從自己的資料中,抽出一張照片,放至她們三人面前!澳銈儜斶記得這個人吧?”
文紅雁她們端詳了一下照片,最先說話的是藍欣,“這人不是馬城嗎?怎樣?”
眾人不解地朝連燕琪注視著。
“他在三年前死了!眳菃⒅居挠牡卣f。
“死了就死了嘛!你干嘛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藍欣一臉樂天派的說。
吳啟志不語,隨后再抽出一張照片。
“他又是誰?”楊靖婷瞇起眼,打量著照片中的男人,五官輪廓很深,骨架大,肌肉結實,皮膚顏色較深,眼神略帶狡黠的神情,令人產生壓迫感。
“馬城失散多年的親大哥——馬雷!眳菃⒅緦λ齻冋f明。
“‘雷集團’的老板,更是國際間有名殺手集團的首腦。”
“是他?!”藍欣驚叫出口。
“‘磷’,你認識?”文紅雁問。
“不。我只聞其名,卻未見過他本人!彼龘u頭!霸賱t,他們公司與我們‘金旗集團’在年底有一場土地招標會,雙方競爭非常厲害!
文紅雁了解的點點頭,進而轉向吳啟志,“吳總管,你為何會突此一問?”她不明白。
“那是因為他要替他弟弟報仇……對象就是你們‘四火’。”
“報仇?”藍欣不屑的冷哼一聲!八参疵馓蛔粤苛α税桑∠朐凇幕稹念^上動土,是嫌壽命太長了嗎?”
“‘磷’護法,你千萬別小覷他!边@就是她最擔心的地方。連燕琪接著續道:“本來這件事在三年前,我和總管早就知道了,所以馬上全面性封鎖住有關‘四火’的行蹤,才沒告訴你們。可是,這次‘磷’護法的曝光,真的在我們意料之外,甚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無論如何,你們都要小心點,或許對方已經開始行動了。只是,目前最令我擔心的,是怕那位程御仁先生會被扯入你們的恩怨之中。”吳啟志提出警告。
藍欣態度謹慎的說:“放心,他的問題我會解決!碑吘故撬纤滤。
看來這場殺機是避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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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火’之中終于有一個人現身了!瘪R雷手中的湯匙緩緩攪著碗里的錦銹魚葺羹,待羹涼了,從表面舀起一匙輕觸唇試了試,然后送人口中。
另外,坐在他身旁左右兩側的分別是他最講義氣、同甘共苦的結拜兄弟——許星明和張大成。
這是餐廳一間VIP包廂內,三個殺手集團負責人的秘密早餐會議。
時間是早上十點鐘,窗外正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但房內厚重的窗簾均已被拉起,僅有一絲明亮的光線從窗簾縫隙透進屋內來。
“那雷老大,你有何計劃?”張大成很快吃凈碗中的炒面,用餐巾抹抹嘴邊。
“從昨晚跟在‘磷’身旁的男人——程御仁下手,以他當餌引出‘磷’,我就不相信‘四火’的成員有人受傷,另外幾個會不出現。”馬雷低沉的聲音又響起,中氣十足。
通常都獨來獨往的“磷”,能在那么混亂的斗爭中只拉著程御仁跑,可見“磷”是認識他,才會有意要救那小子,光這一點,他或許可以在程御仁的身上下個賭注。
“但是,程御仁在演藝圈那么紅、有名,處處都會受人矚自,萬一弄個不好,有什么風吹草動,豈不是打草驚蛇。”許星明拿支牙簽剔牙,兩眼無神的目光凝睇著桌上的一盤酥炸蝦塔。
“那就不要做得太明顯。”馬雷臉上顯出不屑一顧的神情。
“這件事交給你們去辦,別搞砸了;對于年底的土地招標案,你們倆不用出席了,我會親自出馬!彼铣恋穆曇魝鱽怼
“是,雷老大!彼麄儍扇她R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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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那名拍攝到程御仁與“磷”在一起的記者,驀然召開記者會,才幾時辰不見,他的頰腮長出許多新的小胡碴,滿臉憔悴地公開道歉,并解釋著,那張照片是利用合成所制造出來的。
“他是怎么一回事,早上還說的言之鑿鑿,現在卻要圓謊、道歉?”程御仁因腳傷關系,公司方面特準他下午不用上通告,在家休養,誰知一打開電視機便看到這片段!斑@期間,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他改變態度?”
“或許……招人恐嚇吧!本來黑社會的人就屬于不能曝光的那一型,而他為了搶得獨家報導,不顧一切的公開,沒帶來好運。
反使他落入災禍中!弊谏嘲l上,徐仲凱優閑地啃著瓜子說道。
“你猜……會不會是‘磷’做的?”程御仁大膽假設。
“很有可能!毙熘賱P把瓜子肉向上拋,順利地落入口中。
輕輕的推開窗戶,程御仁仰望著湛藍天空,映入眼簾的是閃亮的星河。
“阿凱,你會不會覺得藍欣跟‘磷’護法很像同一個人?”他眼眸跟隨著風飄移的流云,不由自主地想到藍欣,這么晚了不知他是否還在公司加班?晚飯不知道有沒有吃?他有點擔心他。
程御仁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男人動情,可是他就是那么自然且情不自禁的愛上藍欣。
徐仲凱像是嘲笑他般的輕笑,“你是眼睛脫窗了嗚?怎么可能會像。光架式上,藍欣就差人家一大截,何況,一個是微不足道的小弟,另一個是黑道傳奇人物,怎可以相提并論!
程御仁倏地回過頭,“不對,阿凱,其實藍欣不是小弟,是‘金旗集團’的總裁。”他雙肘半掛在窗戶的邊緣,雙腳伸直交叉著,向好友解釋道。
這是程御仁一直忘了告訴徐仲凱的事情,經他這么一提,倒想起來了。
“那就更不可能啦!你想想看,藍欣家那么有錢,干嘛去做危險的事?”
程御仁繞過茶幾,坐于地毯上,盤著雙腿,認同的點點頭道:“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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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實踐與文紅雁她們的諾言,藍欣專程忙里抽空召集了近廿余位國內知名的導演、制作人及編劇等人,在“金旗集團”的會議室中展開討論。
“我覺得要開拍這出穿越時空的電視連續劇,男女主角最好任用龔驥霄和侯靜馥這對默契十足的搭檔伙伴來拍攝,是再適合不過了!闭f話的正是今年金鐘獎最佳導演得主——劉密硯,他撫摸著腮旁的胡須道。
“不不不,老是打出資深藝人牌,觀眾已經看膩了,尤其八點檔那個時段,更是全家相聚在一起的時候,不如任用新生代的演員,像駱邇杰配華采瀅這一對當今在演藝圈剛竄升的金童玉女,也滿不錯的!敝谱魅巳~月優提出個人意見。
“但是,他們兩人的演技還不是說很熟練,不宜接下這么重的擔子,我倒認為由黑荻歐跟他的妻子水涵嫣來詮釋,是最完美的組合。”編劇米玫雅面帶微笑,低沉的說。
話甫落,那些各持己見的人,又再度七嘴八舌地掀起另一陣爭議聲。
坐落首位不語的藍欣,突然插入話題,嗓音有著一貫的威嚴冷峻,“我有個提名人選,你們不妨聽聽!痹俨蛔柚惯@群烏鴉呀呀叫,她怕自己的耐性磨光了,會當場拿槍斃了他們。
“藍總裁,你指的是哪位?”劉密硯瞧得出來,藍欣的臉色非常難看,所以識時務的發問。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跟著附和。
“程御仁!闭f到這個名字,在PUB的那一段感覺又回來了。
不過,自從在他家分手后,就再也沒有跟他見過面了,還挺思念他的,不知他的腳好了嗎?哎呀!藍欣別胡思亂想了,他不過是你生命中的過客,不出現在你面前是正常的,干嘛要去掛念他呢?別想了,別想了。
“為什么?”葉月優不解。“他只是個偶像歌手,毫無演戲的經驗;再則,他最近緋聞、流言鬧得滿城風雨,恐有損收視率!
“不,恰巧相反,方可利用這個機會,打響這出戲的知名度。
雖然他沒有演過戲,但你們不認為由一個初學者來詮釋這角色,更容易調教與入戲嗎?我相信大家也看過他拍的每一部廣告吧?”藍欣環視著他們問著。
見他們點點頭后,她才繼而說道:“不論他的動作或是表情都在在扣人心弦,演技精湛的沒話說,承如葉制作人所言,老是叫些熟面孔來演,觀眾也會煩,會認定這出戲沒啥看頭。依程御仁目前的身價及受歡迎的程度,或許能創下前所未有的收視率也說不定。當然,我選他的原因不止這些優點,重要的是他給我的感覺很符合劇中男主角的氣質。”主要另一方面,她可以就近保讓他,避免招致敵人的襲擊,一舉數得。
眾人沉默地互望了一會兒,內心倒是對藍欣的話語作了一番探索。
“我相信藍總裁的慧眼能識英雄,既然你肯定程御仁,那表示他有實力,所以我贊同他來擔當這出戲的男主角!绷硪晃恢膶а葳w琉旒站起來說道。
其他人又再次地互看了一眼,低語商量了幾句,陸陸續續地點頭表示贊同。
剛才還死硬的反對,現在……真是一群見風轉舵的老家伙。
藍欣冷笑,干哼一聲。不過,就算他們不答應,她仍堅持要任用程御仁。
“藍總裁,那女主角的人選……”另一名制作人尤薰問。
“女主角……”突然藍欣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打斷她的話。
“抱歉。”起身走到窗邊接電話,講完電話,她看了看手表,回到桌邊!拔覀冋f到哪了?”
“女主角的人選!庇绒固崾。
“喔,對。女主角方面,我會嚴格挑選,至今我腦海里還沒有最佳的人選,等過一、兩天我會告訴你們。”因為這出戲她可是寄予非常高的厚望,馬虎不得,尤其是女主角部分。“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將劇本、戲名、片頭及片尾歌曲、其他人員的角色與出版社洽談出書……等,全在十天之內準備好,并且如期的舉辦記者會。”藍欣望了他們一眼,“你們有什么問題,可以提出來。”
他們搖搖頭,表示沒問題。
“沒有的話,散會!彼宦暳钕拢氏茸叱鰰h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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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欣一出總公司,便直奔“金旗集團”所隸屬旅館業的連鎖店之一——金旗五星級大飯店,位于二十五層樓最頂端的西餐郎。
電梯門一開,面對的是一整片透明落地玻璃,連屋頂也不例外,可以自內向外一覽無遺。
此時,占地實廣的西餐部,才寥寥幾個客人,藍欣一下子就注意到父母親的所在處。
“老媽,什么事非得急著叫我趕來不可?”她朝著靠窗的位子走去。由于,此樓是自動旋轉式的餐廳,所以能從不同角度傲視寰宇。
與人攀談的宋琪云,一聽聞女兒的聲音馬上抬頭,準備打招呼時,美艷絕倫的笑臉隨之僵硬!靶佬,你……你怎么老喜歡穿中性的衣服呢?我不是告訴過你,女孩子家就要有女孩子家的端莊.你這不男不女的裝扮像什么樣?看得媽媽太心寒了,枉費媽媽把你生得那么漂亮……”她一連串的炮轟,快讓藍欣招架不住。
拜托,又來了,老媽這些話念了廿幾年,難道不覺得厭煩嗎?她聽都聽膩了,甚至能倒背如流,唉——她多想用雙手捂住耳朵,讓耳根子清靜一下……
時間大約過了三秒鐘——
咦……奇怪,怎么沒有半絲聲音,像完全消音似的?藍欣正感納悶之際,低頭一瞧,發現母親正噙著淚汪汪的大眼,靜靜地瞅著自己,忽地,一種不好的預感竄入腦海中的最深處。
“欣欣,你是不是很討厭聽媽媽說話?”現在的宋琪云異常的溫柔,尤其是那雙大眼眸里流露的失落與期待,混合出另一種特別的神韻。
藍欣回以沉穩的笑靨!安粫!”不曉得老媽哪根筋又不對勁了?
“既然不會,為何你要捂住耳朵?”宋琪云不時的問。
經母親這一說,藍欣才意識到自己仍捂住耳朵,于是趕緊放下。“啊……嗯……那是因為……”她側著臉,用食指搔搔鬢角,正苦惱尋找不出合理的解釋。
她真是個白癡,竟在不知不覺中,隨著自己的念頭做出這樣的舉止來,并且當場被抓包,這下該如何自圓其說?怪不得從剛剛她就發覺老媽的聲音變得很小。
宋琪云凝視著女兒講話支支吾吾的表情,心頭一凜,猛然轉身投入丈夫的懷中,心酸的緊緊摟住丈夫,將耳朵貼在丈夫的胸膛上,忍著要奪眶的淚珠,“親愛的,欣欣太過份了,簡直不把你最愛的老婆放在眼里,還做出諷刺的動作傷害了我這顆如水晶般易碎的心!彼穆曇粢蚵裨谡煞虻男乜,而顯得壓抑變形。
疼妻子出名的藍正明,見愛妻受了天大的委屈,便環住她輕拍背脊,安撫著她。
“冤枉呀!老爸……”藍欣由衷的喊道。
“渾小子,不準你辯解!彼{正明怒眼斥喝!叭俏依掀艂木褪悄愕腻e,還不快快道歉。”
藍欣無奈地嘆了一聲。“是,全是我的錯,我道歉。母親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原諒你的不肖女兒吧?”有他們這種恩愛過了頭的變態爸媽,身為他們親生女兒的她,真是替他們感到汗顏。
仰起臉龐,宋琪云斜睨著女兒,“好吧!我原諒你了。雖然你的道歉不是說很誠懇,但有那個心意就行了!
得寸進尺的臭老媽。藍欣不滿的甩過頭暗罵,霍然瞄到母親上勾的唇瓣,那抹笑容顯得莫測高深,猝地她瞪大了眼睛,可惡,被老媽耍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宋琪云見狀,立即沖上前,死抱住女兒纖細的手臂,任憑力氣比自己還大的女兒拖著走。“等一下,欣欣!彼缡茄肭笈畠。
故意咳嗽了幾下,想引起女兒的惻隱之心。
明知老媽愛裝體弱多病的模樣,但藍欣偏偏拿這唬人的招式沒轍,沒辦法,誰叫她是自己的母親呢?終于,她停下步伐,“說吧!老媽,你到底找我有何貴干?”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請教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回答你!彼午髟普f著,牽起女兒的手腕,往回走。“我是要讓你見一個人!
誰?藍欣的眉頭深鎖著。不過,看老媽那么的盛重,不可能只是單純見一個人那么簡單。
宋琪云將女兒安置于自己座位旁,笑容滿面的道:“欣欣,還記得你身邊這位嗎?他是你上官世伯的大兒子叫上官淵里,小時候你老纏著他玩,這次專程為了見你一面,特地從加拿大飛回來!
藍欣悶哼一聲。原來是相親,她就知道老媽突然找她準有企圖心。
“好久不見,小欣!鄙瞎贉Y里溫文爾雅地揚起嘴角問候。還好從小就認識她,否則他真的會誤認她是個美男子。不過,說實在的,她真的很美,舉手投足間都讓他的心不停鼓動著。
藍欣朝他輕輕微笑不語,心里暗忖著,少叫得那么親切,在她的記憶中,她可對他的平凡面貌一點印象也沒有?
“欣欣。你跟淵里聊聊嘛!談談興趣之類的事情也行!彼午髟茻嶂械男Φ。
躊躇片刻,上官淵里又問:“小欣,平時你有什么消遣?”
藍欣抿著唇,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很阿莎力的據實回答,“殺人!睕]錯,以她另一個身份來講,這的確是消磨時間的最大樂事,順便為社會消除敗類。
眾人一聽,霎時愣住,臉色駭然大變。
藍正明扭曲著五官,拍案吼道:“渾小子,你胡說啥?”連相個親,都不安分守己,也要給他“搞怪”。
藍欣促狹地大笑,笑了一陣子之后,才訕訕的說道:“老爸,以及各位,放輕松點嘛!你們真是不懂我話中的幽默風趣,這樣你們的未來生活會很枯燥乏味!
“死小孩!彼午髟茓舌列αR!澳阆胱屇銒寢屛彝砩献鲪簤魡?”
“對不起,老媽!
突然,藍欣的耳邊響起一陣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