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我有事必須上奏堡主!箍偣鼙е欢压恼驹凇柑炀印雇,想稟報(bào)請示,卻被雷虎攔下。
「有事請暫緩。」雷虎微笑地守在門外。
「可這些都是急件。」總管不解的是剛剛見少爺帶了個女人回來,本以為又是個侍妾,但她卻被帶往少爺?shù)淖√,他早一肚子疑惑了?br />
大少爺從不用侍女,而他的侍妾只能待在南廂,事實(shí)上,大少爺?shù)摹柑炀印钩朔蛉送猓两裆形从信舆M(jìn)入過,那名女子竟可登堂入室,真耐人尋味呀!
「不會比里頭的事急!估谆⑽⑿。
他可是頭一回見到主子的眸光燃燒得這么旺盛,宋皖荷的重要性,他必須審慎評估。
「可是……」
「除非是老爺有請,不然你還是等主子自個兒出來再說吧!」雷虎很好心的給他建議。
「好吧!」這下子連總管都必須斟酌那個嬌小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而屋里頭,此刻卻是劍拔弩張的對峙──
「這情況實(shí)在太詭異了,我要回去了。」宋皖荷在屋里大聲喊道。
剛剛她只能頂著錯愕的神情跟著他走進(jìn)雷堡,根本無心欣賞偌大的花園、出色的景致。匆匆走過一棟又一棟美麗的建筑,終于回到他的住處,聽說這里叫「天居」,真是個怪名字,但這不重要,現(xiàn)在的問題是,眼前這男人分明是故意把她卷進(jìn)麻煩之中,她才不要蹚這淌渾水呢!
「到底誰言而無信呀?」雷皓天轉(zhuǎn)身,兩手抱胸地睨著她。
「這時候信用算什么?」她煩躁地瞪著他。
「妳是不是忘了什么?」他失笑。
「沒,我只知道市集的陽光很燦爛,它正在召喚我。」
「妳忘了妳是堅(jiān)持來當(dāng)婢女的?我娶妻干妳何事?妳好好做好分內(nèi)的事不就得了?」他兩手一攤。
「問題是我不相信你呀!」
雷皓天瞇眼危險地睨著她,敢對他說這種話的人,全埋在黃土里了,她知不知道?
「下車前,你還念念不忘想腰斬我的骨氣,收我當(dāng)侍妾,現(xiàn)在還有臉說這種場面話,你羞是不羞?」她偏頭睨著他,這家伙信用不太好哪!
「那又如何?」他一臉的張狂。
「雷堡主,不是我要說,你都要娶妻了,卻在這當(dāng)下妄想納妾,這是很差勁的行為你知不知道?」她一心想離開,所以尊稱他「雷堡主」。
「又如何?現(xiàn)在納,一年后納,差別在哪里?」
「重點(diǎn)是你不該納,為什么不好好珍惜你即將過門的妻子呢?」她神情復(fù)雜地看著他。
老實(shí)說,他的條件太好,多數(shù)女子該會不計(jì)名分留在他身邊,但他也不該如此張狂,未娶妻就先納妾,教人好失望哪!
「這倒是留妳下來的好理由,就用妳慧黠的雙眸仔細(xì)看清楚吧!」提到陳小姐,他的神情當(dāng)場冷了三分。
「?」宋皖荷不解地看著他,敢情他做這種不道德的事還有好理由?
「還有疑惑嗎?」雷皓天不累,卻擔(dān)心她坐了兩天的馬車?yán)蹓牧恕?br />
「有啊,為什么你剛剛跟虎大哥說我住這里?」她狐疑地問。
這里雖然大,卻只有一個房間,在后方有一個很大的屏風(fēng),她猜那里就是他睡眠的地方,這里完全是他個人獨(dú)享的空間,卻要她留下,怎么想都太可疑。
「妳是我的貼身婢女,不住這里怎么服侍我?」他微笑反問。
「我什么時候變成你的貼身婢女的?」她的嗓音再次拔高。
「我是主子,我說了算!
「就算是這樣,也不必住這里呀,騙我沒當(dāng)過奴婢嗎?仆人都有仆人房才對!苟偶揖陀,她才不會被唬弄過去呢!
「仆人房?妳可知道那兒離這里多遠(yuǎn)?我叫一聲更衣要等半個時辰,要個貼身婢女有何用?」他睨著她。
「那就不……」
「怎樣?」他揚(yáng)高眉。
「就算這樣,也不必住這里吧!」她窘迫地看著偌大的空間,辛苦點(diǎn)打地鋪是不打緊,但和他日夜獨(dú)處,多尷尬!
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想拐她當(dāng)妾的妄想一定還留在他的色腦袋里。
「妳到底想怎樣?」
「虎大哥不是你的隨從嗎?他也沒住這里,我當(dāng)然也──」
「聽好了,妳是侍女,我的貼身婢女,我說什么是什么,別再啰嗦一堆了!顾纱嗬鹚男∈,帶著她走進(jìn)屏風(fēng)里的私密空間。
她臉蛋微紅,神情很是尷尬,果然,那里有張好大好大的床,但后方還有一扇小門,不知道是通往何處?
「我會差人在這里替妳弄張床,現(xiàn)在妳先休息一下,我可沒空一直和妳攪和!顾钢钙溜L(fēng)后的小空間,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休息?」有奴婢先休息的嗎?
「怎么?我的床不配讓妳這小小的奴婢休息嗎?」他再次譏諷道。
宋皖荷望著那張看起來很舒服、很誘人的大床,眼皮突然變重了,若能躺下來好好睡一覺,一定很舒服。她的心兒猛然一抽,這家伙!果然是個狡詐大壞蛋。
「哼!你這個人心機(jī)很重欸,這是你的床,我真睡了,豈不上了你的當(dāng)?到時候你要誣指我自動爬上你的床,我豈不是百口莫辯?」她氣得跳腳,這家伙居然來這套?
雷皓天卻差點(diǎn)氣到吐血,這女人到底把他當(dāng)什么了?好心替她著想,居然把他想成那種不入流的爛人?
「你默認(rèn)了吧?你實(shí)在太可惡,幸好我雖然累,腦袋還沒休息,不然我──」她的話來不及說完,已經(jīng)被撈進(jìn)一副強(qiáng)壯結(jié)實(shí)的胸膛里。
「啊?你干什──」她還是沒機(jī)會把話說完,這回是她的嘴被堵住了。
恐怖的是他竟然直接以他的唇堵住她的嘴,他居然……親她?
縱使宋皖荷的腦袋沒休息也發(fā)揮不了作用了,她瞠大了眼,又驚又懼地瞪著他,腦袋一片空白,徹底的呆若木雞。
雷皓天是個生意人,好心替人著想,卻反被人指著頭一直罵,怎么算都太不劃算,為了制止她吵個沒完沒了,又能得到補(bǔ)償,吻上她紅滟滟誘人的柔唇,是最恰當(dāng)不過的事了。
而她的唇品嘗起來果然清香甜美,本來只是想嚇嚇?biāo),但沾上后,他卻想要更多,慣于恣意而為的他自然順應(yīng)本能,盡情地品嘗個夠。
熱唇在她柔軟微顫的紅唇上態(tài)情的廝磨吸吮,留戀許久也不愿撤離,直到察覺她兩腳一軟,身子往下落時,他才攬緊她的腰,放輕力道。懷中人兒意識尚且縹緲迷茫,只有急喘的氣息證明她尚未昏厥,雷皓天微微一笑,他是急了些。
輕啄了她的紅唇幾下,才溫柔地抱她上床,還替她拉好被子,這女人真該偷笑了,曾幾何時,他也會替女人著想了?
宋皖荷憨呆地看著他許久,飄遠(yuǎn)的神志才轉(zhuǎn)回來,見他專注地凝視著自己,眸中的神情有些動人心弦,她的心揪了兩下。終于想起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又驚見自己已經(jīng)躺在他的床上,她惱火地起身想下床,卻被他一把壓回床上。
「你干什么?」
「叫妳休息聽不懂啊?」
「我才不要睡你的床。」
「這種天妳想睡地上?」
「總比被你設(shè)計(jì)好!
「妳也太瞧不起人了,真要妳,我何需設(shè)計(jì)?叫妳睡妳就睡,啰嗦什么?」
「我也說了,你這個人沒什么信用,天知道你會不會這么陰險?」
雷皓天差點(diǎn)想扭斷她美麗的脖子,惱火地一腳跨上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威脅道:「看來妳是很希望我如妳所愿當(dāng)個大壞蛋,是不是?」
「我又沒這么說……」她瑟縮了脖子,小屁股一直往后挪,以行動證明她真當(dāng)他是壞人。
「妳努力惹我吧!哪天真把我惹毛了,我就真的當(dāng)壞人狠狠吃了妳,屆時可別把責(zé)任歸在我身上!顾麣鈵赖乜謬?biāo)?br />
宋皖荷被他逼到角落,他惱火的眸子里寫著「我是來真的」,這家伙居然又威脅她!她氣得嘟高嘴,可惱的是,她還真的受到威脅了,就怕他真的罔顧她的意愿,將她吃干抹凈。
「怎么樣?」他將她拖回來。
「哼!」她故意別開臉,不想理他。
「說妳不會再惹我!估尊┨煸俅位鸫蟮貙⑺哪槹饣貋恚褪遣欢嗽摐仨樢稽c(diǎn)嗎?
「我又沒惹你!挂娝劾镉珠W著危險的光芒,她萬分委屈地小聲反駁。
「嗯?」被她小媳婦似的表情勾動了心弦,他的火氣降了不少。
「你不是很忙嗎?去去去,快去干活吧,我要休息,不送了。」她連忙將他推開,這回自動拉起被子,將自己包得只剩兩只眼睛露在外頭。
雷皓天瞧了她半晌終于揚(yáng)起嘴角,這丫頭,還真懂得見風(fēng)轉(zhuǎn)舵啊,她的個性到底有多少變化啊?真令人期待呢!
他輕聲笑個不停,轉(zhuǎn)身走出去。離堡近二十天,等著他處理的事可能堆得比天高了……他突然頓了下腳步,而他居然還跟個丫頭廝混了老半天?
真是夠了!
。
宋皖荷是真的累了,她由近中午睡到傍晚,起來時屋里仍只有她一人。
她呆呆地看著很不一樣的大屋,摸摸上等絲綢制成的被子,來到雷堡的感覺依舊不真實(shí)。
「婢女蓋絲被?好可笑。」她起身穿上繡鞋,在他偌大的房里繞著。
他說她是他的貼身婢女,意思是說她不必去洗成堆的衣服或碗盤是嗎?但貼身婢女要做些什么事呢?
她想著杜小姐的侍女,似乎不是端茶就是送點(diǎn)心,不過那也僅止于她到杜府時的印象,婢女平時到底做什么?她不知道。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宋皖荷伸伸懶腰,打開門走進(jìn)庭院中。
這里是雷皓天的住處,庭院里有大片的花圃還有個小湖,雖是人工設(shè)計(jì),卻一點(diǎn)都不匠氣,反而有種貼近自然的清幽舒適;沒想到這家伙的品味還不錯嘛!
「宋姑娘醒了?」雷豹本來守在庭院之外,聽見她的聲音才走進(jìn)來。
「豹大哥,你沒跟著堡主呀!」
「主子怕妳醒來沒人陪,特地要我留下來,妳餓了吧?」只相處兩天,他和雷虎兩人就很喜歡這個活潑的小丫頭,待她就像妹子一樣。
「對呀!好餓!顾亲。
「妳忍耐點(diǎn),主子可能沒這么快回來。」
「?」她還以為他會問是馬上有飯吃呢!
「主子還在處理公事,他交代要妳等他回來再一塊用晚膳!
「有沒有搞錯?他是主子、我是奴婢,為什么要一塊用?我餓了不能先吃喔?」她哇哇直叫。
「呵呵……」雷豹止不住笑。
「干嘛?」
「妳果然不適合當(dāng)奴婢!顾眯Φ刂睋u頭。
「本來就是,問題是你家主子實(shí)在太小氣了,救了人卻要人來當(dāng)奴婢!顾僦毂г。
「我不是這個意思!估妆怂谎郏髯右膊皇悄莻意思呀,明明是她自己堅(jiān)持當(dāng)奴婢的,怪誰呀?
「那是什么意思?」
「主子尚未用膳,當(dāng)下人的怎么可以先用呢?主子要妳一塊用膳是瞧得起妳,不然妳可能要等更晚!
「多晚?」她瞠大眼有些遲疑地問。
「服侍完主子,確定得空時才能去做自己的事!
宋皖荷圓亮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嘴巴緩緩張開,隨即頹下雙肩,一副很認(rèn)命的死心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