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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板美女 第七章
作者:皇千秀
   
  對秦寒濤來說,身為醫(yī)院院長,卻被自家醫(yī)院的救護(hù)車送進(jìn)急診室,可說是有生以來最最最尷尬的狀況了。

  當(dāng)他在病床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邊的岳霜影,她哭得兩眼紅腫,看起來比他還滲。

  他輕嘆一聲,有氣無力地開口,「干么哭成這樣,妳又不是我的遺孀!

  聞言,她又哭了,「你還在胡說八道!我都快嚇?biāo)懒恕?br />
  他不由得苦笑,「好啦,對不起,別哭了。」一個人忽然倒在她面前,不嚇壞才奇怪。

  她抹抹眼淚,怯怯地伸手握住他的手,眼中柔情似水,他心中頓時掀起一陣悸動,也反手握住她。

  時光好像又回到上次在墓園的時候,兩人無言相望,再度忘了身邊的一切。

  「寒濤,你醒了?」殺風(fēng)景的聲音傳來,正是秦偉雄。

  岳霜影連忙抽回手閃到一邊,而秦寒濤則在心中暗自抱怨著叔叔大人。怎么不會晚兩分鐘再來行不行?

  秦偉雄完全無視岳霜影的存在,自顧自地幫他檢查。「我就說吧,你工作已經(jīng)太勞累,沒事還要跑去照顧別人,也不曉得要好好愛惜身體,這下吃苦頭了吧?」

  他聽出叔叔話中有話,生怕岳霜影難過,不禁望了她一眼。幸好她完全沒注意他叔叔說什么,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秦偉雄又繼續(xù)說:「對了,我聽說敏倩跟她未婚夫好像處得不太好呢!

  秦寒濤心中一震,瞪大了眼。

  「她那個未婚夫好像很花心,動不動就跑去酒家找樂子,把她丟在一旁。唉,真是可惜了敏倩這么好的女孩,應(yīng)該有個更好的男人去把她勸醒,你說是不是?」

  秦寒濤沒有回答,只是板著臉。再怎么說,他和敏倩也有十年的情分,聽到她情場不順,他還是不能完全無動于衷,但是,當(dāng)初是他自己提出分手的,又有什么權(quán)利去過問她的私事呢7

  他這副模樣,全看進(jìn)一旁的岳霜影眼里,心中竟有陣撕裂般的痛楚。

  敏倩,大概就是他那個交往十年的前女友吧?

  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還是很在意她,尤其聽到前女友跟未婚夫不合,他是不是很想去把她追回來?

  那么,一廂情愿地愛著秦寒濤的她,又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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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寒濤在醫(yī)院待了一夜就回到岳家休養(yǎng),雖然秦偉雄一直勸他住院,他卻堅持不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要是待在醫(yī)院里天天看叔叔的臉,他的病只會更加嚴(yán)重。

  回到家后,岳霜影盡心盡力地照顧他,甚至挖出他母親珍藏的食譜,試著煮他最愛吃的莧菜雞絲粥給他吃。雖然她把莧菜全煮黃了,米也沒熟,雞絲還夾著碎骨,又不小心加了太多胡椒辣得他眼淚直流,但他還是相當(dāng)感謝她的心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病得頭昏的原因,總覺得她看起來有點郁郁寡歡。論文明明已經(jīng)寫完了不是嗎?秦寒濤昏昏沉沉地想,等病好時一定要問個清楚。

  而岳霜影的確是心情沉重,只要一想到那個素未謀面的邱敏倩,和她在秦寒濤心中不可動搖的地位,她就覺得前途渺茫。畢竟,她要拿什么去跟十年的感情競爭呢?

  盡管林君虹她們一次又一次地鼓勵她,「十年又怎樣?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過去的東西就不可能再回來,重要的是現(xiàn)在呀!

  雖然言之有理,但她的心情就是怎么也開朗不起來,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在她的照顧下,他復(fù)元得相當(dāng)快,很快就可以回醫(yī)院上班了。

  研討會前兩天,林君苓又丟給她一個任務(wù),她說既然不能邀他吃飯,干脆找他去研討會上聽她演講,畢竟他也有幫忙寫論文,因此禮貌上邀請他也是應(yīng)該的。林君苓再三提醒,一定要親口邀請,而且要放輕松,再很自然地開口。

  說得倒簡單,由于上次邀請失敗,再加上聽到邱敏倩的事,她的勇氣早就磨得差不多了。

  在房門上敲了兩下沒有回應(yīng),她輕輕推開門。只見原本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書的秦寒醇,因為陽光太溫暖而開始打起盹來。

  她本來打算直接退出房間,免得吵到他,但是這一出去搞不好勇氣又沒了,于是念頭一轉(zhuǎn),想出一個主意。

  她小心翼翼地來到他身邊,輕聲喚道:「寒濤?」

  秦寒濤微微睜眼看她,迷迷糊糊地應(yīng)了一聲,「嗯?」

  「后天的研討會,你來看我發(fā)表好不好?」

  他根本還流連在夢鄉(xiāng)里,只是直覺地回答,「嗯!

  「你答應(yīng)了哦?不能耍賴哦。」

  「嗯。」其實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

  岳霜影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忍不住感到自厭嫌惡。她居然只敢在他不省人事的時候開口,真是太沒用了!

  不過,這回她的確是「親口邀請」他,應(yīng)該算過關(guān)吧?

  兩天后,秦寒濤穿著整齊地坐在研討會的會場里,他的出現(xiàn)壓倒了場內(nèi)所有的教授學(xué)者、博士和準(zhǔn)博士的風(fēng)采。四周不斷有女性在偷瞄他,也不住地竊竊私語著猜測他的身分,還有人找機(jī)會不斷地朝他拋媚眼,不過他始終完全無動于衷。

  說真的,研討會的講題沒一個是他有興趣的,事實上,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前一天早上,岳霜影忽然拿了邀請函給他,還一口咬定說他答應(yīng)要來。然而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她說可能是因為他最近總是吃了藥就埋頭猛睡,影響到記性,但是他真的親口答應(yīng)了會到場,他雖然完全記不得,但是既然她希望他來,就來一下好了,反正聽完她的發(fā)表就可以走人。

  岳霜影被安排在上午最后一場發(fā)表,但她一大早就出門,所以連秦寒濤也沒看見她。只是當(dāng)司儀宣布她上臺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身上穿著母親送的衣服,他向來認(rèn)為那種過于嬌柔可愛的打扮不適合她,更不適合這種嚴(yán)肅的場合,但不知為何,今天的她卻是氣勢十足又充滿女人味,再也不是那個除了啃書以外什么都不會的阿呆,臉上還化了淡淡的妝,襯托出紅潤的氣色,顯得精神奕奕。

  全場原本聽論文聽得昏昏欲睡的觀眾,這時全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再次正襟危坐,等待著她的發(fā)表。

  岳霜影清亮的聲音開始發(fā)表,雖然看得出仍有些緊張,有時聲音還會顫抖,但她以自身的熱忱補(bǔ)足了這個缺點,每個人部可以感覺到她是真的愛讀書,而不是為了混文憑。

  秦寒濤怔怔地看著臺上的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心里所受到的激蕩。自從跟敏倩分手以后,就再也沒有一個女性能在他心里引起這么大的波瀾!本來他一直覺得自己對她的關(guān)心只是基于紳士風(fēng)度,還有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道義,頂多再加上同樣思念已故的父母,感覺比較親切罷了,但是現(xiàn)在,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他喜歡霜影,非常非常喜歡。

  可是,偏偏她是岳百賢的女兒。

  以他現(xiàn)在跟岳百賢對立的狀況來看,根本不可能對她采取攻勢。那么,他是否該跟岳百賢和解,祝福他和母親的婚姻?

  仔細(xì)想想,自從母親嫁給岳百賢之后,似乎真的過得很幸福,而且現(xiàn)在還在度蜜月。

  想到度蜜月,他的火氣又急速上升。先是瞞著他結(jié)婚,度蜜月的時候又跟他玩起諜對諜,岳百賢足足騙了他兩次,兩次!不行,他絕對不原諒他,這是男子漢的尊嚴(yán)問題!

  在這種狀況下,要他怎么能向岳百賢低頭說「請把女兒嫁給我」呢?他做不到!

  看著臺上可愛的身影,忽然覺得心情無比沉重。

  不經(jīng)意的,眼角瞄到柱子旁的一個男子,那張臉看起來有些面熟,但秦寒濤一時想不起來。但讓他在意的是,那個男子同樣以驚艷的眼神看著臺上的人,臉上除了欣賞外,還多了一些貪婪,還有邪念。

  秦寒濤蹙緊眉頭沉思。這種表情他看多了,因為父親過世后,也有很多人用這種表情看他的母親,所以他很清楚,當(dāng)一個男人臉上露出這種表情時,就是有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了。

  想到這里,心頭一把無明火燒起,恨不得馬上上前給那家伙一拳。

  掌聲響起,發(fā)表結(jié)束的岳霜影走下講臺,興奮得兩眼發(fā)光,帶著幾分羞怯走向秦寒濤。

  剛才在臺上,光是想到他在臺下看著,她就緊張得快昏倒,好不容易才擠出全身力氣逼自己振作,一定要讓他看到她最耀眼的一面。

  今天一大早她就跑到「女情圣服務(wù)社」,讓三姊妹和劉海憶幫她打點服裝與造型,不曉得他喜不喜歡?

  林君苓還不時對她耳提面命,要她一定要邀請他共進(jìn)午餐。

  岳霜影握緊了拳頭,下定決心這次絕不能再蒙混了,一定要正面迎向挑戰(zhàn)。

  忽然,冒出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岳同學(xué)!」那個程咬金正是張奇。

  岳霜影心中輕嘖一聲。真是的,只差幾步了!看見被張奇擋住去路的秦寒濤也露出不悅的表情,她只能嘆了口氣,客氣地問道:「張同學(xué),有什么事嗎?」八成又是來找麻煩的。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張奇是一臉欽佩地稱贊道:「我只是想跟妳說,今天的論文真是太精采了,我想的沒錯,妳果然是我們研究室,不,整個文學(xué)院的第一把交椅啊!」

  秦寒濤聽到這些話,忍下住一陣反胃。噁心!

  岳霜影也有些錯愕。他不是很討厭她嗎?怎么今天改了性子,反過來拚命夸獎她?

  「呃,謝謝!顾嫦M禳c讓開,讓她去找秦寒濤。

  張奇露出有些歉疚的表情說:「我爸爸忽然指名妳上臺,一定很困擾吧?老實說這是我的錯,因為臨時少一個人報告,我就跟他說妳很優(yōu)秀,結(jié)果就這樣把妳趕鴨子上架,真是對不起!

  秦寒濤心中咕噥著。明明就是你在暗算她,還說得那么好聽!

  「沒關(guān)系,反正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別放在心上。」

  張奇笑了笑,討好地說:「我們一直都沒機(jī)會好好聊聊,改天一起吃個飯,切磋一下吧!

  「呃,好。不好意思,我還有朋友在等我。」說完,不等張奇的回應(yīng)便繞過他快步離開。

  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她終于可以跟秦寒濤說句話了。

  「你身體還好吧?會不會頭昏?」她有點擔(dān)心,硬把他拖來這里,要是害他病情復(fù)發(fā)怎么辦?

  「不會不會,妳上臺的時候我剛好在補(bǔ)眠,」見她斜眼瞪著自己,他才停止打趣。「騙妳的啦,我有在聽,表現(xiàn)得不錯,沒再語無倫次了!

  「謝謝你哦!」她知道這已經(jīng)是他最大限度的贊美了。

  秦寒濤微微一笑,正色地說:「妳辛苦了!

  「哪里,多虧有你幫忙。對了,」她努力裝出輕松的語氣,「為了表示感謝,我想——」

  「霜影!」劉美妍打斷了她好不容易醞釀出的勇氣!附淌谡f要請全部研究室的同學(xué)吃午餐,走吧!」

  「……」岳霜影實在很想哭。為什么老是被人阻礙?

  「妳怎么了?不去吃飯嗎?」劉美妍走近才注意到他,立刻識趣地問:「呃,還是妳另外有事?如果妳要陪朋友的話……」

  「不用了,」秦寒濤率先開口,「妳跟同學(xué)一起去吧,我先回去了!

  岳霜影只好無奈地跟著好友走向同學(xué),一面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他,秦寒濤也平靜地?fù)]手目送她。

  然后他看到張奇擠在人群之中,雙眼挑釁地瞪著他,于是他也毫不客氣地瞪回去。現(xiàn)在他想起來了,這家伙就是上次在研究室里批評霜影是丑女的痞子,現(xiàn)在看到霜影大變身,又想打她主意了嗎?真是噁心透頂!

  可是,現(xiàn)在他既不是霜影的哥哥,也不是她的情人,有什么立場阻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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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下午,趁著秦寒濤外出,岳霜影便請「女情圣服務(wù)社」的三姊妹到家里喝茶。一進(jìn)家門,三人馬上注意到客廳桌上那盆嬌艷欲滴的花籃,但雖然每朵花都很美,湊在一起總覺得有點俗氣。

  林君苓蹙起眉頭,「這是秦寒濤送的?」真沒品味,讓人失望。

  霜影搖頭!覆皇牵俏彝瑢W(xué)張奇,說是要慶祝我在研討會上的優(yōu)秀表現(xiàn)!

  三姊妹面面相覷,同時覺得事情不太單純。「這個張奇跟妳感情很好嗎?」

  「沒有,我跟他不熟,美妍還說他很討厭我,只是我沒什么感覺。不過他最近倒是常找我聊天,還推薦書目給我看,」接著她忽然想起,「對了,他就是妳們第一次發(fā)傳單給我的時候,在旁邊取笑我的男生!

  林君苓臉上的陰影更深了!讣热凰郧皩吥敲磯,為什么現(xiàn)在忽然對妳大獻(xiàn)殷勤?」

  岳霜影聳肩,毫無危機(jī)意識地說:「大概他終于發(fā)現(xiàn)我是個好人吧!

  「那就該送妳張好人卡呀,送花籃干什么?」林君儀不客氣地說:「他根本是『別具匠心』!」

  林君苓已經(jīng)很習(xí)慣地開口指正,「是『別有居心』啦!不過君儀說得沒錯,妳要小心那個張奇,不要跟他靠太近!

  岳霜影偏著頭,很疑惑地問:「有那么嚴(yán)重嗎?」

  「有!」三人異口同聲。

  「別的不說,妳把別的男人所送的花籃大大方方地放在客廳里,秦寒濤會怎么想?」林君苓問。

  「他什么都沒說呀。」不過花送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好像有點陰沉。

  「總之,這花籃要馬上移走,不能讓他以為妳對張奇有意思!」

  「哦。」她實在很頭痛,戀愛為什么這么復(fù)雜?

  接下來,她們又問起她和秦寒濤的約會,一聽到她還沒有邀請成功,三人都很頭痛。

  「小姐,妳怎么會到現(xiàn)在還沒進(jìn)展啊?」林君虹很是不滿地說。

  「沒辦法呀,每次我要開口,都會出現(xiàn)意外狀況。上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講到一半,我就被同學(xué)拖去吃飯;后來又試了一次,結(jié)果我爸爸打電話回來;前天我又想邀他,誰曉得他有急診,出去開刀到現(xiàn)在。」她自己也很泄氣,為什么會這么不順啊?

  林君儀長嘆一聲,又開出鬼扯,「真是造化弄人,老天無眼啊!

  林君苓不屑地哼了一聲,「誰管老天有眼沒眼?機(jī)會是要自己創(chuàng)造的!鼓闷鹪浪白郎系囊黄獾D(zhuǎn)頭問道:「這是妳的吧?」

  「對。」

  二話不說,她大步走進(jìn)秦寒濤的房間,在目瞪口呆的岳霜影面前把光碟放進(jìn)他的公事包里。「這樣妳就有機(jī)會打電話給他了,要好好把握啊!

  這時,林君儀慌慌張張地沖進(jìn)房間!肝梗貋砹!正在車庫門口!」

  四人頓時一陣慌亂,林君虹見過秦寒濤,所以絕對不能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岳霜影腦筋一轉(zhuǎn),「對了,妳們快走后門出去,用圍墻邊的梯子爬墻出去!」

  三姊妹連忙跑出后院,還順手把花籃也一并帶走,架好梯子便往上爬。

  林君儀非常哀怨地出聲,「討厭,我有懼高癥。 

  「這墻沒多高啦,拜托!」林君虹不耐煩地說。

  「嗚嗚嗚……」

  「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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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秦寒濤接到了岳霜影的電話。

  「不好意思,我有一片光碟不曉得是不是放到你那邊了!

  「不會吧?妳會不會是放在家里?」

  「沒有耶,我早上出門時沒看到,以為已經(jīng)放進(jìn)包包里,到學(xué)校才發(fā)現(xiàn)沒帶來。」

  「妳等一下,我找找,」翻了下公事包,果然看到一片不屬于他的光碟!刚业搅恕吪,真是粗心大意,東西都亂放……」

  岳霜影耐心地等他訓(xùn)完才說:「那我過去拿可以嗎?」

  他嘆了口氣,「妳等著,我送去給妳。」總不能讓女生跑一趟吧?

  來到文學(xué)院大樓,正要走向她的研究室,但樓梯間里兩個學(xué)生的閑聊引起了他的注意。

  「真的?霜影學(xué)姊跟張奇學(xué)長在一起?太快了吧?」

  「大家都這么說啊,他們兩個本來不太對盤的,最近忽然常常走在一起,而且霜影學(xué)姊真的變漂亮了,你不覺得嗎?」

  「那應(yīng)該只是張奇學(xué)長自己在追人家吧?」

  「可是霜影學(xué)姊也沒有拒絕啊,我看是差不多了!

  秦寒濤實在聽不下去,于是快步走上樓梯。

  那個張奇是什么東西,整天巴著霜影不放,活像只蒼蠅!更可惡的是,霜影好像也不太反對的樣子,還把他送的花籃放在客廳里。

  不對,她應(yīng)該只是遲鈍而已。他實在沒有辦法相信,向來古板保守又迂腐的她會這么輕易就接受男人的追求。

  話又說回來,就因為她是這種個性,才更容易被騙。

  他惱怒地嘆了口氣。不管事實如何,他都沒有權(quán)利過問,因為是他自己決定不去追求她的。

  可是,實在很令人火大!

  來到研究室,岳霜影自然是萬分感謝。「不好意思,真是辛苦你又跑了一趟,謝謝。」她勇敢地帶出主題,「我想……」

  「我想我還是搬出去吧!顾鏌o表情地說。

  「呃,對……什么?」她大吃一驚。

  「我覺得住在妳家確實很不方便,而且妳男朋友會不高興的。」

  旁邊的同學(xué)們無不豎起耳朵聽他們交談,他們知道這位大帥哥是岳霜影繼母的兒子,可是卻不曉得現(xiàn)在他們兩個住在一起,一聽到這番對話,個個大吃一驚。

  但顯然,岳霜影比他們吃驚十倍,「男朋友?我哪有男朋友?」

  「妳男朋友不是叫什么張奇嗎?我剛剛才聽到妳的兩個學(xué)弟在談?wù)摗!?br />
  「張奇?」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劉美妍已經(jīng)率先大叫,「怎么可能?霜影,妳該不會真的跟他在交往吧?」

  「才沒有呢!」

  聽她一口否認(rèn),劉美妍這才放下心來。「我就說嘛,妳才不會那么沒眼光看上他哩,一定是他自己一廂情愿在追妳。」

  然而另一個男同學(xué)卻說:「真的嗎?可是我聽過很多人都說,霜影跟張奇是一對呀!

  這話嚇得岳霜影面如上色!冈趺纯赡埽渴钦l在亂說?」

  「哎喲,真熱鬧,」說曹操,曹操到,張奇就在這時晃進(jìn)來,還笑嘻嘻地說:「有什么新聞嗎?」一看到秦寒濤,他先是一楞,立刻又滿臉堆笑,「哎呀,這位不就是霜影的新哥哥嗎?那我也該叫你一聲大哥了!

  誰是你大哥啊!秦寒濤強(qiáng)忍著槌他一拳的沖動,冷冷地瞥他一眼就別開頭。

  「張奇!」劉美妍沖上前去揪住他!改阏f!是不是你到處散播謠言,說你跟霜彭在交往?」

  張奇看了岳霜影一眼,仍是輕松自若!肝铱蓻]說過這種話,是別人看我跟霜影相處愉快,自己猜測的。」

  「是嗎?」一名男同學(xué)又問:「可是我昨天問你謠言是不是真的?你也沒否認(rèn)啊。」

  張奇輕嘆一聲,好像很無辜的樣子!肝液伪胤裾J(rèn),早晚會成真的,我跟霜影本來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況且霜影這么聰明,早晚會了解我的情意,」他含情脈脈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妳說是不是啊,霜影?」

  岳霜影開口卻說出一句讓全場眾人頭昏的話,「你有在追我嗎?」

  秦寒濤苦笑一聲。果然是這樣!

  張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妳……我這樣千方百計地討好妳,而妳居然說這種話?」

  「你有嗎?」她無辜地說:「可是我完全沒感覺啊。」?jié)M腦子都是秦寒濤,當(dāng)然沒時間去注意他搞什么鬼。

  靜默了幾秒后,研究室里頓時爆出巨大的笑聲,除了岳霜影、秦寒濤和張奇之外,每個人都笑得眼淚直流,還有人摔到桌子下面去。秦寒濤為了維持形象,強(qiáng)忍著沒笑出來,只是心中暗想,張奇雖然討人厭,搞成這樣還真有點可憐。

  張奇氣得七竅生煙,恨恨地瞪了她和秦寒濤一眼就奪門而出。

  岳霜影小心地問:「那個……他生氣了嗎?」

  「對!」眾人異口同聲回答。

  「那我還是去跟他道個歉好了……」

  她快步就要沖出研究室追上張奇,卻被秦寒濤攔住,「不用了,是他自己自作多情,又不是妳的錯!

  「可是,如果不是我太遲鈍的話……」

  秦寒濤毫不留情地說:「妳的確是很遲鈍。所以為了避免這種事再度發(fā)生,我認(rèn)為妳應(yīng)該多練習(xí)跟男人相處才對!

  「怎么練習(xí)?」她誠惶誠恐地問。

  他思索了一下,「這樣吧,明天晚上妳跟我出去吃晚餐,我再好好地指點妳一下!

  岳霜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他居然先開口邀她了!

  「那……這算是約會嗎?」

  秦寒濤正要點頭,轉(zhuǎn)頭卻看見研究室里一群人正聚精會神地聽著他們說話,不禁微擰眉心。

  「不算,只是一般的聚會!

  「知道了!闺m然有點可惜,她的心情仍然十分雀躍。

  耶!她要跟秦寒濤「一般聚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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