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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甜姐兒 第六章
作者:顏卿卿
   
  開了一個早上的會,忙得焦頭爛額的辜燁云正準備回到自己位于六十五層的總裁辦公室獨自享受清閑的午餐。

  一打開門,他才發(fā)現(xiàn)理應安靜無聲的辦公室卻是呈現(xiàn)著一幅熱鬧滾滾的喧鬧景象。

  大哥辜曄風正在寬敞的沙發(fā)上陪著小朧朧玩騎馬打仗的游戲。

  小弟辜驊月則不知是從哪里翻出一套上好的茶具,正一邊沏著香味撲鼻的鐵觀音,一邊悠閑的與辜樺星對奕圍棋。

  而翹著二郎腿的辜樺星就更夸張了。左手拿著棋子,右手則不斷地朝桌上十幾樣琳瑯滿目的點心進攻,勁瘦的昂藏身軀還不時隨著音響所流瀉出來的搖滾樂左右搖擺。

  辜燁云挑高著一對劍眉,不知道自己嚴謹?shù)霓k公室是何時開始變成供人喝茶下棋的娛樂場所了。

  他搖了搖頭沒有開口說話,徑自走向豪華的古董桃木辦公桌,打算開始享用今天的午餐。

  原本正在下棋的辜樺星一看到辜燁云的身影便馬上放下手中的棋子,晃呀晃的晃到了他的身旁。

  “嗨,老K云,怎么不說話?”

  辜樺星在辦公桌旁繞來繞去的,一雙桃花大眼則不停地盯著辜燁云便當里的豐富菜色。

  “不介意我吃只明蝦吧?”沒等辜燁云回答,他已嘴饞地在便當里偷了只炸蝦來吃。

  “只要你別像只煩人的蒼蠅在我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要我把整個便當給你都沒問題。”辜燁云不悅地瞥了辜樺星一眼,“還有,不要叫我老K云!”

  辜樺星好奇的反問著:“為什么?”

  老K云這個新稱呼喊起來還挺順口的。‰y不成要叫他云“二哥”嗎?雖然云本來就是自己的二哥,可是要自己叫這個從小拌嘴拌到大的二哥為二哥,實在怪別扭的。

  辜燁云面無表情的淡淡應了句:“沒有為什么!

  只因為這個稱呼會令他想到初見面時紀曦曉罵他為老K臉的情景,而他已經(jīng)有好幾天故意讓自己忙得沒有時間去想到她了。

  辜樺星不怕死的又繼續(xù)追問:“那么……我可以和曦曉一樣叫你為燁云老K嗎?”

  辜燁云盯著辜樺星那雙充滿戲謔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回答道:“當、然,不,行!”

  辜樺星故意垮下了一張俊臉,裝委屈的說:“嗚,早知道我在你心中是個連外人都比不上的弟弟了!外人能叫的我不能叫;我生病時你理都不理我,而外人生病你卻緊張地抱著她去看醫(yī)生……”

  “閣下的那張金口除了拿來八卦與偷吃別人飯盒里的食物以外,還有沒有更具意義的用途?”

  辜燁云深皺著眉。真是好極了!這件事情竟然傳到了八卦天王辜樺星的耳里,那么整棟風云星月大廈里還會有不知情的人嗎?

  “當然有啰!”辜樺星走到小侄子身邊將他一把抱上了自己的肩膀,“來!小朧朧,別玩騎馬打仗了,星叔叔就用這張金口來教你吟詩作對,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你的文學氣質(zhì)!

  能夠高坐在辜樺星的肩膀上,樂得咯咯直笑的辜朧梅興奮地不停舞著兩只肥肥軟軟的小手,不去理會底下大人們的暗潮洶涌。

  “大哥、月你們也一起來嘛,這樣才熱鬧啊。我先開頭啰!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辜樺星偷偷覷了依舊面無表情的辜燁云一眼。唉,云不會以為他們這些手足都不知道他和曦曉之間的微妙發(fā)展吧?

  有什么問題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嘛!干嗎像個悶葫蘆似的把心事悶在心底呢?搞得曦曉最近也變得郁郁寡歡、憔悴不堪,以前常掛在臉上的蓬勃朝氣與陽光笑容也全都不見了。

  豐神俊朗的辜家長子辜曄風也欣然加入吟詩的行列,“好,憔悴近似消瘦,那我就來個: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俊美的辜驊月微微一笑,“廉字對簾字,我就接: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聽得心煩意亂的辜燁云只得草草結(jié)束了午飯,拿起桌上的公文想要批閱,卻是心神不寧的無法專注。

  難道……為伊消得人憔悴、但見淚痕濕,這些詩詞都別具深意?自從那天脫口而出那種傷人的蠢話之后,他就故意忙得以公司為家,不敢也不知要如何去面對她。她真的變瘦了嗎?

  輪了一圈又輪回辜樺星,他插頭晃腦地大聲吟出:“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尤花空折枝!

  云的個性既不討喜嘴巴也很毒,現(xiàn)在還有曦曉這朵純潔甜美的太陽花愿意讓他折,他實在應該好好珍惜人家才對。

  辜曄風頗有感慨的接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彪m然云和盼梅的分別是個永遠也無法挽回的遺憾,但他實在不希望看到弟弟一直陷在過去的傷痛中。

  辜驊月下了個最終的結(jié)尾,“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彼耄鐟撘舶l(fā)現(xiàn)了曦曉的好,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來調(diào)整心態(tài)罷了。

  被他們含沙射影的詩詞給搞得心思紊亂不已的辜燁云,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金筆,雙手環(huán)胸的來回掃視著一搭一唱的三個手足。

  “你們今天不會是專程跑來我這兒吟詩作對的吧?怎么,你們的公司都閑得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再讓他們這樣一首接一首的吟下去,他還能有什么辦公的心情。

  同樣有著出色外貌的三個人心照不宣地交換著眼神,向來喜怒不輕易形于色的燁云竟然會變得沉不住氣,可見曦曉在他心中的地位的確非同凡響。

  他們就是不希望見到他再后悔一次,所以才特別跑來這里關(guān)心,并且希望能夠點醒當局者迷的他。

  素知云不喜別人插手管他,辜曄風不著痕跡的說道:“大哥想說很久沒碰到你了,想來這里找你聊聊天,沒想到卻剛好碰到樺星和驊月!

  辜驊月含笑地看了辜樺星一眼,“我會在這里是因為星約我來此下棋!

  辜樺星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我會約月來這里下棋,是因為我覺得我的辦公室實在不是個讓人下棋的好地方!币蠹乙黄饋黻,他的掰功可是向來不落人后的。

  辜燁云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難道他的辦公室就像是個可以讓人下棋的好地方嗎?

  沒有戳破他們不合邏輯的話,他心頭微微閃過了一絲被關(guān)心的感動。他銳利的黑眸瞥了瞥正坐在辜樺星肩膀上的兒子,“小朧朧不是應該在家的嗎?怎么現(xiàn)在會在這兒?”

  辜曄風若有意似無意地泄露道:“哦,剛剛曦曉小學時的鋼琴班同學來找她,所以她將小朧朧托給我們后,就陪他到星的飯店里用餐了!

  辜燁云聞言挑了挑眉。小學時的鋼琴班同學?這關(guān)系也牽得太遠了吧!還有,會彈鋼琴的人不是都挺有氣質(zhì)的嗎?怎么他從那迷糊的女人身上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辜驊月又詳細地補充說明:“她的那個同學叫作黑澤拓明,今年二十三歲,和曦曉同年,是位有中、日雙重國籍的混血兒。在臺灣讀到國中畢業(yè)后就到日本主修鋼琴,最近是以名鋼琴家的身份來臺做巡回演出!

  最愛火上加油的辜樺星則是將小娃子放到沙發(fā)上對他說:“小朧朧,你的曦曉家教就要被一個名鋼琴家給泡走啰!”

  和紀曦曉已建立起深厚感情的辜朧梅,一聽到他干媽的名字便眉開眼笑的有所反應,“曦曉媽咪!

  辜樺星壞心地對他搖了搖食指,“不對,不對,被人泡走以后,她就再也不是你的曦曉媽咪了。”

  雖然還聽不懂“被人泡走”是什么意思,辜朧梅仍被辜樺星的話給嚇得放聲大哭,他氣急敗壞地用肥肥軟軟的小手打著胡亂說話的樺星叔,“曦曉媽咪永遠是我的曦曉媽咪!

  兒子的哭泣令辜燁云心浮氣躁地快步踱出了辦公室,“這女人竟然明目張膽地在上班時間混水摸魚,我非扣她薪水不可!

  不用想也知道云一定是要去他的飯店“捉奸”,激將成功的辜樺星優(yōu)哉游哉地望向那道疾如狂風的背影,“云你這樣做就對啦!南京大屠殺的恥辱未雪,可千萬別讓我大中華民族的女性同胞再度落到了日本鬼子的手中啊!”

  ☆☆☆

  觀星飯店八十樓

  女客人甲眼尖地尖叫:“看啊,那是前天才剛抵達臺灣的名鋼琴家黑澤拓明耶!”

  女客人乙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滿臉愛慕的贊嘆:“哇,他本人比電視上還帥耶!”

  女客人丙則是神色癡迷的悠然說道:“哦,真希望他就是我今生的良人,我簡直愛死他了!”

  甫一踏進餐廳便引起眾人注目與驚嘆的黑澤拓明紳士地替紀曦曉拉開了座椅后,也隨即坐了下來。

  “曦曉,你為何一臉吃驚的一直盯著我看?”黑澤拓明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個志得意滿的弧度。

  他想,他的曦曉一定也和這里的其他女性一樣對他充滿了傾慕之意吧!看來這次遠赴臺灣的求愛之旅應該是可以輕輕松松的手到擒來,畢竟他可是鋼琴界里最年輕俊帥又前景看好的鋼琴家!

  心無城府的紀曦曉仍是滿臉訝異地猛盯著猶如男大十八變的黑澤拓明瞧,“因為黑澤你真的變好多哦!不僅變成一位知名的鋼琴家,也不再是從前那個在鋼琴班上總是拖著兩管鼻涕還常常被壞同學期侮的小不點了!

  雖然被提到小時候的拙樣感到有點不自在,但黑澤拓明卻自戀不已地將紀曦曉的話解讀為:到現(xiàn)在她還能如此清楚的記得他小學時的樣子,可見她也是對他有情的。

  “謝謝你的贊美!焙跐赏孛魃钌畹啬曋o曦曉妍麗甜美的臉龐,“而你不僅如我記憶般中的美好,還出落得更加美麗動人了!

  紀曦曉火紅了雙頰,慌亂地搖了搖手,“你別這樣說,我會不好意思的,你們?nèi)毡镜拿琅耪娴慕忻滥。?br />
  黑澤拓明雙眸發(fā)光的說:“曦曉,那些日本女人怎么能跟你比呢!你是如此的純潔、可愛、善良、甜美、開朗……”

  他還記得以前在鋼琴班時曦曉就已經(jīng)很可愛了。上鋼琴課時總會有許多小男生偷偷注意著她,當然他也是其中一個。不過他對她有特別的感覺,卻是從她總是打抱不平地替他趕跑那些愛笑他是混血雜種、鼻涕王、矮冬瓜的臭同學開始。

  所以啰,在與上一任跋扈、任性且有著大小姐脾氣的女友分手后,他便憶起了這段還來不及有任何開始的青澀戀情,決定遠赴臺灣追求佳人。

  被稱贊得頗不好意思的紀曦曉趕緊截斷他的話,乘機轉(zhuǎn)移話題道:“黑澤,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工作呢?”

  日本人果然是一個注重禮節(jié)的民族啊!她只不過是黑澤一個闊別十余年的小學同學,他都能對她說出如此禮數(shù)周到的話來。唉,這些話如果是出自燁云老K之口該有多好!可惜別說和燁云老K說到話了,這幾天她連他的人都沒見到。

  黑澤拓明一臉得意的回答道:“哦,那是我今天早上到你家去拜訪時,伯父告訴我的!

  中國人不是有句俗話叫“擒王先射馬”嗎?先與紀爸爸打好關(guān)系后,再去追他女兒一定更加容易得多吧!

  更何況他今天還從紀爸爸那里得知了,曦曉到目前為此都還沒有交過男朋友的好消息。他的眼光果然沒有錯,現(xiàn)在要找到像曦曉這么單純的女孩子真的不多了。

  “我家?黑澤,你真是個念舊的人耶,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你還能記得我和我家。”

  紀曦曉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不像她,她想要不是黑澤主動來找她,她可能早就忘了在她的生命中曾出現(xiàn)過這么一號人物了。

  他是念舊沒錯,不過他可是有所選擇的念舊呵!黑澤拓明笑意盈然的盯著意中人的臉龐,“我當然記得你啰,曦曉,別忘了我們從前在鋼琴班時可是所向無敵、合作無間、默契極佳的四手聯(lián)彈啊!

  聽到他流利地冒出一長串的四字成語,紀曦曉佩服地瞠大了雙眸,“哇,黑澤,想不到你在日本這么多年,中文還可以說得這么好!

  “我的中文會這么好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日文,為了要方便我們兩人交談才特別抽出時間來惡補的!

  神經(jīng)超級大條的紀曦曉依舊沒有聽出黑澤拓明的話中涵義,單純地認為他的用心只是為了要與老同學敘舊而已。她為他的念舊而感動得一塌糊涂,“黑澤,你真是個重感情的好同學啊,現(xiàn)在社會上像你這種人已經(jīng)不多了!

  而黑澤拓明則是以為紀曦曉已經(jīng)被他的誠心所打動!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打算趁此良機一舉告白成功:

  “曦曉,我這次回臺灣除了準備巡回表演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尋找我的初戀情人……”

  紀曦曉驚呼:“初戀情人?好浪漫哦!”

  她還以為日本男人都是很大男人主義又很死板的,沒想到黑澤也會有這種羅曼蒂克的舉動。

  “曦曉,我……”

  正當黑澤拓明準備說出重點之際,紀曦曉又是逸出一聲驚吁:

  “啊,燁云老K!”

  黑澤拓明有些不悅的皺起兩道濃眉。燁云老K是個什么東西?竟然讓曦曉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重點。

  而令他更不高興的是,他還耳尖地聽到了方才對他青睞有加的女性客人們開始起了陣陣騷動。

  女客人甲再度發(fā)出高分貝的尖叫,“看啊,是‘黃金單身漢’中的辜燁云呢!”

  女客人乙的刀叉這回則是直接掉在地上,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癡迷的迷蒙神色,“哇,他本人比電視上帥多了!”

  女客人丙依舊是滿臉的夢幻,“哦,真希望他就是我今生的良人,我簡直愛死他了!”

  女客人甲鄙夷地看著女客人丙,“你這個三心二意的女人,你剛才不是還希望黑澤拓明是你今生的良人嗎?”

  女客人丙理直氣壯的瞟了回去,“愛用國貨的道理你都不懂嗎?更何況跟威猛英俊的辜燁云比起來,黑澤拓明又算得了什么呢!

  對周圍的騷動、喧鬧置若罔聞,紀曦曉只是愣愣地凝睨著正朝他們走過來的辜燁云,仿佛冀盼著能用貪婪的視線將這幾天對他所產(chǎn)生的思念給消化殆盡。

  順著紀曦曉炫惑的視線望過去,黑澤拓明更加不悅了。這個男人不過就是比自己帥了一點、高了一點、結(jié)實了一點、和酷了一點而已嘛!大家有必要看得如此入神嗎?

  他挑釁地搶先對已經(jīng)走到他們面前的辜燁云傲然道:“你好,我是旅日的名鋼琴家黑澤拓明!

  辜燁云則是連望都沒有望向黑澤拓明一眼,銳利的目光只是緊密地灑落在紀曦曉的臉上、身上。

  該死的!他才多久沒有見到她,為什么她就瘦了這么一大圈?也難怪樺星他們會特地跑到他的辦公室去念那什么“人比黃花瘦”的狗屁詩句了!而又是該死的為什么他現(xiàn)在竟然有一股沖動,想要將一臉憔悴的她給狠狠地摟入懷中,并且永遠都不放手?

  同樣動情不已的紀曦曉則是情緒激動地輕輕呼喚著他的名:“燁云老K……”

  唉,他為何要用那種熾熱的眼神望著她?難道他不知道那樣會令她想放下一切的矜持,毫無顧忌地撲向他溫暖的懷中嗎?

  她知道,自從那天之后他就刻意躲著她了!他……想通了嗎?他愿意接受她的愛了嗎?

  天,她真希望他想通了!因為這幾天來的煎熬思念,與那股不知所措的痛苦已經(jīng)令她夜難成眠、日難開懷。

  強迫自己回過神來,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個令他感到莫名火大的黑澤拓明,辜燁云緩緩地開口道:

  “這位想必就是令你急忙拋下工作而前來相會的小學同學了?”

  “嗯,因為他剛好來找我,所以……我就順便陪他出來喝杯茶!奔o曦曉輕輕垂下頭,不希望他因此而誤會自己是個不認真負責的人,“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要回去了。”

  剛好?白癡都感覺得出來這個“剛好”有多么的專程!這個日本鬼子眼中的企圖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憶起方才她與黑澤拓明說說笑笑的畫面,一股醋意直沖腦部,辜燁云犀利的舌尖難以自制地開始吐送出傷人傷己的違心之論:

  “不,沒關(guān)系,既然他能令你拋下工作,想必是位‘交情深厚’的小學同學吧!我來這邊就是要告訴你,今天下午你放假,你大可以在這邊與他慢慢地培養(yǎng)感情!

  辜燁云的話才剛說完,紀曦曉眼眶中不停打轉(zhuǎn)的淚水開始狂流而下。

  她和黑澤明明就是十幾年沒見面了啊,燁云老K為什么要說他們交情深厚呢?與久未見面的同學敘敘舊不是人之常情嗎?而他又為什么要她與黑澤培養(yǎng)感情呢?難道他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將她推向別的男人?

  “兩位慢聊,辜某不便打擾了!

  仿佛怕被紀曦曉滾燙的淚珠所傷,神情冷漠而僵硬的辜燁云快步地旋身踱出餐廳。

  她為什么要流淚呢?她方才不是還與黑澤拓明有說有笑的嗎?他大方的多留點時間讓他們兩人相處難道還不好嗎?她為什么要哭得如此委屈而無助呢?

  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辜燁云的拳重重地捶向了走廊上的墻。該死的!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一個只會說出違心之論的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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