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蒲氏一族,自從事海外經貿事業,財富便日益累積,如今幾可敵國,每年進貢產自南海的珍珠、瑪瑙,其珍貴的價值,令朝廷對他們青眼有加。
而蒲信淵正是蒲氏的少當家,年紀輕輕己獨當一面。
在“有家客!蓖端薜钠咽闲置,此刻正帶著李震和易天鳳進客棧歇歇腳。
“風兄弟,不好意思,我和阿震好久沒見面了,想說說體己話,就由念兒招待你沒關系吧?”蒲信淵微微笑道。
易天鳳回以一笑說:“小弟理會得,就算念兒姑娘有所不便,我自己一個在這喝茶賞景,也是愜意的很!
蒲念兒聽到易天鳳這句話,以為他是想避男女之嫌,對于他正人君子的風范,那份仰慕又多了一些。
“我才不會不方便呢,反正即使哥哥沒有遇到你們,我也是自己一個,難得風大哥不嫌我礙手礙腳的,念兒陪你喝茶賞景可好?”
易天鳳從蒲念兒的眼中,看到對她的愛慕之心,本想開口婉拒,卻見她一臉嬌憨天真的模樣,竟不忍心拒絕。
“那好,我和念兒姑娘,就在這享受片刻悠閑!”
李震跟蒲信淵對著易天鳳點點頭,并肩上樓“情感交流”去。
在店小二送來香茗和些許糕點后,易天鳳想借此機會,向蒲念兒打琛,李震這個身份成謎的家伙。“念兒姑娘,你們和李大哥很熟嗎?”
“我是和他不熟啦!應該只有哥哥跟他熟吧,因為我對他并沒有什么印象,我也覺得奇怪,哥哥何時有這號朋友了?”蒲念兒偏著頭想了想。
“喔,那就奇怪了,李大哥說他和令兄,是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怎么你會沒見過他呢?”易天鳳越想心里越是疑惑。
“誰知道呢!”蒲念兒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打轉,主動問道:“風大哥,你的家鄉華州好不好玩哪?”她兩眼閃閃發亮,直瞅著易天鳳。
“華州很熱鬧,算的上是南方的大城,街上常有許多活動,有雜耍團、說書先生、小吃攤、斗蛐蛐兒的等等。
其他著名的觀光景點,則有紫云樓,以及與它相對的八層碧霞塔;城外有鳳誠山和相倚的風月湖,都是觀景游憩的好地方!
“聽風大哥這么說,人家好想現在就飛過去玩喔!逼涯顑簩τ谶@樣只能聽,而不能身歷其境感到惋惜。
“有機會我做東道,再帶你去玩玩吧!”
易天鳳在家是獨生女,也是大家眼中的掌上明珠,從來沒跟同年紀的女孩子相處過,對于蒲念兒,她發自內心的想跟她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真的嗎?”蒲念兒一張小臉瞬間綻放光彩。“我一定會去的!一定!”
易天鳳看她那個模樣,忍俊不住揚起嘴角。
蒲念兒見他盯著自己微笑,也不禁臉紅了,偷覷了他一眼,鼓起勇氣開口。
“風大哥,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可以啊,有什么話就直接說沒關系!币滋禅P給她一抹鼓勵的笑容。
“那個……那個……你……喜歡哪種女孩子?”
“嗄?!你……你說我嗎?”易天鳳乍聽見她的話,也跟著她一起結巴起來。
蒲念兒點點頭,期待他說出的答案。
“呃!我、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哪!你教我怎么回答呢。”易天鳳尷尬的敷衍著。
“那你現在可以好好想想啊,說不定在你身邊,就有那種可以吸引你目光的人呀,只是你本身不自覺而已!逼涯顑喊凳久魇疽黄饋,此時的她化被動為主動。
“在我身邊……吸引我的目光的人……”易天鳳微垂著眼睫,細細想著。
沒想到腦海里竟浮現李震的身影,她怔愣了一下,突然感到惶然不知所措。
難道……她喜歡上李震了嗎?
蒲念兒見他一直不語,以為他不喜歡人家過問他的私事,連忙道歉。
“風大哥對不起,我太多話了!
還是慢慢來好了,她真怕這么主動,會把風大哥給嚇跑了,蒲念兒如是想。
“呃──不,我想我或許是真的沒什么神經,對這種事,的確沒什么特別的感覺。”易天鳳哪里會不知道,蒲念兒心中女兒家的心思呢,可笑的是,她也是個女孩啊,而且現在的她,對李震已有了不同初識時的感覺。
雖然她一直想忽略那份情愫,努力維持平時的自己,那總是大剌剌、不拘小節的模樣,然而遇到男女之間的感情時,卻又開始別別扭扭起來,連她自己都懷疑,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唉──如果她有多一點勇氣,可以放手去愛,愛得轟轟烈烈就好了。
偏偏現在這種情形,已經不是身份揭不揭露的問題了,而是時間一久,她想說又不知從何開口……唉!真煩哪!
“欽──大哥他們怎么說個話,說那么久?”看到易天鳳再度沉默不語,蒲念兒感到有些無趣,隨口丟出一句話。
易天鳳一聽,抬起眼間:“說的也是,他們在房里談什么,這么久?”
蒲念兒發現易天鳳只有在聽到李震的事情時,才會顯得興致盎然,于是故意說道:“該不會……大哥老毛病犯了吧!”
“老毛病?!”易天鳳滿腹狐疑的問。
“是!大哥對美麗的東西最沒抵抗力了,平常除了欣賞美女之外,對樣貌清秀的美男子也毫無招架之力,該不會……他對李大哥……”蒲念兒膛大雙眼,假裝驚恐不安。
易天鳳聽她這么說,心里也跟著緊張起來,加上蒲信淵離去時那抹莫名的笑,令她有著不好的預感,希望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才好!霸摬粫裁?”
“該不會因為他們太久沒見面,所以就在房間‘咿咿喔喔’起來吧……”
易天鳳被蒲念兒的說法,搞得哭笑不得,什么叫“咿咿喔喔”?
“不會啦!兩個大男人的,怎么可能?”易天鳳的語氣雖然十足肯定,但她心里明白,這話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
“才怪,現在孌童館多的是,之前我還看過我大哥,帶回來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男孩,后來還叫他當他的貼身侍從。所以……”
“夠了!你別再說了!币滋禅P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打從心底冒出惡寒,腦中不禁想象著,李震那昂藏身軀,被另一個男人給“那個”去……
啊──她不敢再想了。
蒲念兒看著易天鳳多變的表情,心里喟嘆著,唉!不會吧,難道她的戀情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嗎?怎么她的身邊凈是一些……
這教她以后怎么去愛男人呢,每個都是這種的,讓她對男人越來越沒信心了。
天哪她悄悄在心底哀嘆著。
易天鳳倏地站起身,差點把桌上的茶給打翻!安恍,我還是去看看的好!
與其胡思亂想,不如親自去確認,如果真如播念兒所言,那他們的“奸情”一定從同穿一條開襠褲的時候就開始了,不知道現在矯正還來不來得及?
她想到就馬上轉身要沖上樓去,蒲念兒見狀,急忙吞下一塊糕點。
“風、風大哥你等等我啊,你不知道房間在哪兒呀!”蒲念兒也匆匆的跟上。
一進房,蒲信淵不等李震開口,就單膝跪地,雙手一拱,說道:“屬下拜見王上。”
“唉,咱們是多少年的老朋友,在這也沒人知道我的身份,你就別行這等大禮了!崩钫鹞欀,上前要扶起蒲信淵。
“不管如何,為人臣屬者,總不能失了禮!逼研艤Y外貌風流倜儻,實際上司是固執出名的“蠻!币恢。
蒲信淵和李震是兒時玩伴,兩人也算有姻親關系,因為蒲信淵父親的堂姐,是宮中的婕妤,曾教過李震讀書習字。
李震很喜歡這位蒲婕妤,總央求她帶著他出去玩玩,她拗不過他,只好帶他去蒲家,也因此認識了跟他年紀相仿的蒲信淵。
當時兩人年幼,李震因為身處皇宮內苑,少有同齡玩伴,一認識蒲信淵,就迫不及待想跟他成為好朋友。
而蒲信淵則是一開始很討厭這家伙,平時愛黏他就算了,還總是打擾他念書,害他功課做不完,老被罰跪祖宗祠堂認錯,所以對他總是不假辭色。
李震小時候性子調皮,是標準的闖禍精一個,蒲信淵性子反而沉穩,嘴里老是說討厭李震,卻常常幫他收拾爛攤子,也因此李震特別愛找他玩。
有一次,蒲信淵帶著妹妹念兒和李震偷溜到大街上去玩,結果當時才六歲的念兒和他們走失,蒲信淵為了找妹妹而晚歸,回家后遭到父親嚴厲的家法伺候。
當時李震也跟著他一起找人,連聲累也沒說,反倒看到他要被處罰,還挺身而出替他求情,甚至還因為陪他罰跪,而得了風寒。
后來他拜托姑姑帶他去探望李震,才知道那個老愛跟在他后面跑的跟屁蟲,竟然是皇子!
自從知道這件事,他好一陣子都避著李震,李震看不過去,本想親自找他談清楚,卻各自因故分開,等真正恢復往日情誼,已是弱冠之時。
當時蒲信淵突然進宮見李震,說明自己即將繼承父業,僅僅留下一句。
“往后蒲氏一族,將對皇于忠貞不二,誓死效忠!闭f完,瀟灑離去。
李震明白,但笑不語。
后來蒲信淵就四處出海經商,而李震則在宮中繼續他的皇子生涯,直到他受封嚴守東疆,兩人才又有了碰面的機會。
“咱們有幾年沒見了?”李震轉身踱到床沿,端坐其上。
李震惟有在處理朝廷大事時,才會收起平易近人的笑容,換上一臉淡漠、沒有一絲溫度的面孔。
而他的每一句話,究竟是褒是貶,都讓聽者摸不著頭緒,有時那笑意,亦令人更覺得他莫測高深。
李震,正是大哉皇帝的五位皇子之一──東皇。
民間傳聞東皇不喜歡在人前出現,總是低調行事,聽說他也是五名皇子中,最讓人摸不透脾性的一個。
宮廷里的他,是城府深不可測的東皇子,人人都畏懼他那張笑臉下,隱藏著怎樣的心思。
“七年了。王上過的還好嗎?”
李震搖了搖手。“叫我阿震,別王上王上的叫。我不就是老樣子,自從被分封到東旭國,我一心想整治屬國,并照顧那群被咱們逼至山里生存的當地居民,只是一切似乎不如我計劃中的順利……”
蒲信淵在李震臉上,看到一絲疲憊的神態,沉聲說道:“有人阻攔?”
李震朝他笑了笑!斑不確定,但是目前已經有一些線索,我打算依線索找出暮后主使者。”
“可疑者有哪些人?”
“日前我和風弟在一戶民宅遇刺,對方的匕首被我奪來,整把匕首打造得十分精致,而且刀鋒銳利非常,加上它的劍柄部分,刻有九蕊五瓣的牡丹圖騰──”
蒲信淵眸光一冷,嗤笑道:“沒想到那家伙竟明目張膽到這種地步,哼!九蕊五瓣的牡丹,虧他想得出來,想當九五之尊,也得看那張龍椅他坐不坐得穩!”
李震目光閃過一抹驚詫,隨即回復那無波無浪的聲調!澳阋仓朗钦l?”
蒲信淵口中的“他”,正是之前派包公公去寶貫錢莊,要求易述元找出九天辟靈珠,又派刺客在民宿刺殺李震不成的,當今圣上胞弟定威王爺。
定威王爺的叛亂意圖,早在諸位皇子尚未分封出去之前,就已有耳聞,沒想到等皇子分封出去之后,他更是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意圖篡位。
“哼!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當年他借故要皇上殺了左御史就很清楚,他怕自己的罪行被揭發,想來個先下手為強,將那些叛亂罪證一一湮滅。
“偏偏他沒想到,最后由你接了左御史的位置,還下令徹查,搞得他天天食不下咽,睡不安眠,就在等有一天好將你除去。沒想到還真讓他等到了,等你和其他皇子被分封至各處,正是他向你報仇之時!
“你不是都在海外經商?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李震再度訝異地的消息為何如此靈通。
蒲信淵唇角微揚,一副所有事情的發生,皆在他掌控中的模樣。
“東旭的那群大老說的。你放心好了,只要是阻擋在你面前的石頭,不管多大多硬,我都會將它搬開,你盡管放手去實行你的計劃!
“還是你最懂我。不過你放著好好的家業,跑來這地方做什么?不會只是為了尋花問柳才來的吧?”
“我是來找你的。前些日子接獲消息,說你甩掉隨從,只身一人往西而行。我不放心,所以沿路探訪你的蹤跡、沒想到我娘竟還要我帶著念兒一起出門,說什么先讓她見習一下家里的船務!币幌氲竭@件事,蒲信淵就覺得頭大。
“令尊和令堂作風相當開明,相信再過不久,你就有一個好助手了!
“別,她不要扯我后腿,丟我們蒲家人的臉就夠了,我一點也不奢望她會成為我的助手!逼研艤Y一副不敢恭維的表情。
李震笑出聲。“說來也真是,我竟然沒認出念兒妹子,所謂女大十八變,真是一點沒錯。記得咱們分開之后,沒多久我就到東旭國去了,路途遙遠,加上剛至東旭,一切百廢待興,也沒什么機會去你家拜訪,真是過意不去!
“你別這么說,拜訪事小,古時夏禹三過家門而不入,你這是盡你的責任,用不著為了這等小事感到抱歉。對了,那叫風天翼的是什么人?他知道了多少?”
蒲信淵為了保護李震的安全,打算先徹底清查他身邊的朋友,以免地再度遭遇不測。
“當初我剛離開東旭時,被土匪搶劫一空,身無分文,是他給我食物。后來他說是來游歷山水,又說要結伴而行,倒也相當熱心,我想這剛好可以隱瞞身份,所以就答應了。說起來,他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嗎?你只身在外,凡是還是小心點好,而且你的身份,又不容許出任何差銘,別怪我多心!崩钫鹇犃似研艤Y一番話,心中感動不已,畢竟身為封地的統治者,君臣的關系是一種隔閡,真正關心他的沒有幾人,惟有眼前這個朋友……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沒告訴他我的事情,你在人前就當我是好友,別說漏了嘴。天翼跟我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也是游山玩水的好伙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希望他發生危險。”李震不放心的再三交代。
“嗯,我明白。既然你都這么說,那我也不好再去盤查他了。對了,你剛剛說在前些時候遇刺,有沒有受傷?讓我瞧瞧。”蒲信淵的眉頭打著結,硬是要看看李震有沒有受傷。
李震拿蒲信淵這種婆媽的性格沒辦法,其實兩人年紀相仿,可是蒲信淵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哥哥一樣。
每次他闖禍,都是蒲信淵替他承擔,雖然他平時不茍言笑、老嫌他煩,可卻是刀子口豆腐心,總在后頭默默的幫他收拾爛攤子。
只是李震沒想到,七年后再見面,蒲信淵在人前展現的是玩世不恭的態度,在他的面前,卻是運籌帷帳的臥龍先生。
“當時有即時包扎,現在只留下一點淡疤而已!崩钫鹂诶镏闭f沒關系,可是卻抵不過蒲信淵的執拗。
逼得他只好把右手袖子卷起,讓他看個清楚,別在他耳邊嗡嗡叫,他一向最受不了蒲信淵的固執和 嗦。
蒲信淵一個箭步踏上前,靠近坐在床沿的李震面前,伸手將李震的右手舉起觀視。蒲信淵皺著從剛才就打了一千零八個結的眉毛,說:
“你看看你,下次別再去學人捉奸,搞得自己傷痕累累。這傷口好的不完全,我這兒有上好的刀傷藥,我再幫你涂一遍。”
蒲信淵微微蹲低身子,傾向前,將李震的右手臂放在他的左肩,兩手正要打開藥瓶子準備幫李震敷藥,然而這姿勢后面看起來,像是兩個人親匿的擁抱。
就在此時,突然“碰”的一聲──
“住手!”
“等一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坐在床沿的李震和蒲信淵循聲一望,原來是易天鳳和蒲念兒闖將進來,蒲信淵見狀,挑著眉佻達一笑,又回過身繼續剛剛未完的工作。
殊不知他的笑容和舉止,正好印證了蒲念兒之前的說法──蒲信淵是個男女通吃的禽獸。
當她看到李震這超級大傻瓜,還呆呆的坐在床上,等著被這個絕代大淫魔給拆吃人腹,易天鳳瞼上一陣青一陣白,沖上前去拉住蒲信淵的毛毛手,叱喝著。
“住手!你這個大淫魔!”易天鳳怒氣沖沖的說:“沒想到你竟是這種衣冠禽獸,竟然敢對李大哥出手,你別看他呆蠢就想欺負他,我告訴你,有我風天翼在,你休想動他一根寒毛。”
她接著掉轉炮口,對著李震氣急敗壞的說:“你這個呆子,還乖乖的坐在這兒等人家將你吃干抹凈,是男人就該提起勇氣,捍衛自己的貞操啊!”
除了兀自生氣的易天鳳之外,其他三人聽到易天鳳的話后表情各異,蒲信淵首先發難。
“我?大淫魔?”他半瞇著眼,以充滿危險性的口吻說著。
李震聽了易天鳳大氣不喘的言論后,傻眼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呆蠢?”
蒲念兒則是對易天鳳的仗義執言,佩服得五體投地,說的好!她在心中暗暗喝采,就是這樣!從來都沒人敢這樣教訓她的哥哥。
易天鳳沒察覺氣氛轉變,依舊盛氣凌人指著蒲信淵說道:“沒錯!要不是之前在樓下喝茶,聽念兒說起你有特殊癖好,我還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是這種人!
“等等,你先說清楚,念兒說了我什么?我是怎么樣的人?”
蒲念兒聽到哥哥絲毫不帶溫度的問話,寒顫從腳抖到頭皮,心里大喊不妙,打算趁易天鳳被質問時偷偷溜走。
“念兒,你想走去哪?”蒲信淵冷冷的叫住妹妹。
“念兒說,你只要看到年輕貌美的人,無論男女,大小通吃。她以前就看過你帶著一個孌童在身邊!币滋禅P理直氣壯,振振有詞的說著。
“什么,信淵你真的是……”李震驚訝的張口結舌,看著多年的好友。
蒲信淵以冷到可以殺人的視線,掃向自家妹子身上。
很好!他這輩子的清白,全毀在這丫頭的嘴里。
“蒲──念──兒──”
“我……我在!
如果可以,希望屆時大哥刃以留個全尸給她,她好怕。
“誰告訴你我喜歡孌童?早叫你事情不要只看一半就亂下定論,你偏要,現在倒好,你可知道自己闖了什么禍?”
蒲念兒低頭不語,知道哥哥一旦生氣,比什么都可怕。
為了自己的清譽,說什么蒲信淵都要好好解釋清楚,免得以后被人當成淫魔。
“那男童是我從人口販子手中,救回的小孩,他差點被賣去孌童館,我一時善心大發,救了他還給他一份差事。
就這么簡單的事,也會被你這丫頭看成是……可惡的是你竟任意宣傳,壞我名譽,你該知道,得罪我該付出什么代價?”
“哥──不要啊!”蒲念兒這下總算體會了,什么叫悲到最高點。
這下換易天鳳愣住。
“咦?你不是……你沒有喔?”看來似乎是她誤會了。
高大挺拔的蒲信淵走到易天鳳面前,微垂眼眸,語氣曖昧的說:“你……那么希望我是?”
他的氣息近到,讓易天鳳感覺,似乎正與他做“空氣交流”。
易天鳳臉上一紅,說起話來結結巴巴!拔摇、我沒、沒有。”
李震長臂一伸,將易天鳳護在身后。
“風弟說話直了點,沒別的意思,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跟他計較!
剛剛看到易天鳳在蒲信淵的面前,燒紅了一張臉,不知為什么,李震心里莫名泛起一股妒意,總而言之,他不喜歡讓其他男人,看到他這樣子。
李震在心里低吼一聲,他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不行!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他不能讓它一發不可收拾,他可不愿哪天真的獸性大發,成了風弟口中的淫魔、衣冠禽獸什么的。
“信淵,這附近你熟不熟?”
“干嘛!”
李震一把揪過蒲信淵的衣領,在他耳邊低聲不知說了什么。
只見蒲信淵臉上漸漸揚起一抹笑容,拍拍胸脯,一副了然的口氣說:“可以,包在我身上!
蒲念兒和易天鳳面面相襯,一頭露水,搞不清這兩人究竟在搞什么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