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烈焰 第三章 作者:紫琳 |
天才蒙蒙亮,昭蓉神智未清,就看到“惡耗”,當(dāng)場睡蟲全跑光了。 “他們怎么可以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她簡直快氣炸了,一大早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歐洲被放鴿子了。家璐和文靜兩人竟然只留下一張紙條: 昭蓉: 我們兵分三路去玩吧! 祝你和孟平玩得愉快! 什么兵分三路!簡直是見色忘友、重色輕友!竟然把她去給一個才見過幾次面的男人!實(shí)在太大可惡了!昭蓉氣得快要腦中風(fēng)! 就在她尚未消化完這張紙條所帶給她的訊息時,門鈴便響起,原以為是那兩個沒心沒肝的家伙折回找她道歉,不料,一開門卻對上孟平那應(yīng)是友好,卻讓她認(rèn)為是“可惡”的笑容。 他一開口便是:“準(zhǔn)備好要出發(fā)了嗎?” “什么?” “她們交代我要帶你好好的玩一趟,我以為你早就準(zhǔn)備好了! “準(zhǔn)備好?我怎么可能準(zhǔn)備好!”她快氣炸了,“來到歐洲,被好朋友放鴿子,這種心情你能體會嗎?我……我……”她快吐血了! “咦?不是你請她們找我?guī)闳ネ鎲幔克齻冋f你是女孩子會害羞,不敢直接找我?guī)兔Γ圆盼兴齻兏艺f!焙λ蛲眢@喜交加,雖懷疑昭蓉不可能這么想,卻仍是很高興的差點(diǎn)失眠。 “天。 闭讶芈勓圆铧c(diǎn)吐了滿地血,這兩個好友放她鴿子便罷,竟然還跟孟平說這些會讓人誤會的話,存心讓她尊嚴(yán)掃地、切腹自殺嘛? “那……”看著昭蓉陰晴不定的可怕臉色,孟平原有的爽快笑容也收斂起來。 “孟平,我真的不如該怎么跟你說才好,總之,是我那兩個好朋友放我鴿子后又跟你開了一個玩笑,你不必帶我去逛了,我替她們向你道歉!”她真的滿心抱歉。這筆帳,回國再算! “我不介意帶你去玩,反正我也沒什么事! “不用麻煩啦,我自己一個人可以應(yīng)付的!痹鞠牒靡サ牡胤,如今只好自己一人去了。 “你心情好象不太好?”他試探地問。 昭蓉仰頭瞄他一眼,冷冷道:“如果你被放鴿子。心情會好嗎?” 孟平搖搖頭。 “那就不就對了!彼龑(shí)在心灰意冷。 “跟我去玩真的那么痛苦嗎?”他的自信心有點(diǎn)受到打擊。 昭蓉沒想到他會這么說,趕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孟平打斷她的話,把她推到行李前面,“不是這個意思就好,趕快換好衣服,我?guī)闳ヒ粋地方走走!辈蝗菟磳,又丟下一句,“我十分鐘后過來找你! “你……”昭蓉只能錯愕的瞪著已然關(guān)上的房門,努力消化他方才所說的話。 她答應(yīng)要和他出去了嗎?剛才很生氣被放鴿子的事,現(xiàn)在才能冷靜地思考他說要帶她去玩這件事。 和孟平出游?腦海里浮現(xiàn)出他那上揚(yáng)的嘴角,總有一抹天下皆不入他眼的狂放與自傲,這樣的男人,和他出游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雖然他曾經(jīng)讓她很生氣,但她卻也無法否認(rèn)他的確很吸引她。意識到自己迷惑的情感,是在再次遇上耿冠曄之后。 曾經(jīng)以為傷得很重的自己,曾經(jīng)以為再見到耿冠曄仍會痛心的自己,竟然一點(diǎn)也沒有想象中的情緒,這些,似乎都因?yàn)樗有孟平! 多可笑的想法!孟平并不屬于她,甚至兩人連朋友也談不上,但她就是因?yàn)橄氲矫掀蕉辛诵陌睬移届o的心情。 多奇怪!她曾經(jīng)還和他辯駁到面紅耳赤的地步哪!怎會……怎會因?yàn)樗辛瞬煌男那槟兀亢喼辈豢伤甲h。 難道,她喜歡上他了?嘖,怎么可能嘛!這輩子除了耿冠曄,她尚未對其他男人心動過呢! 若非曾經(jīng)太愛、太在乎耿冠曄,又怎會從此不信任愛情、不相信男人?她可是累積了好多年的情感才去喜歡與信任耿冠嘩的,怎可能輕易的就對根本不熟悉的孟平有了所謂“喜歡”的情感! 但,若非是喜歡,那種心悸的感受又算什么? 太可笑了,別忘了他們第一次的對話幾乎算是在吵架哪! 不管昭蓉如何的否定,內(nèi)心深處那股莫名的情感仍困擾著她,讓她自顧自的思考半天,十分鐘就這樣飛逝而過,直到敲門聲起。 “好了嗎?可以出發(fā)了嗎?”門外,傳來孟平的聲音。 昭蓉幾乎是整個彈跳起來,“呵!再等我三分鐘!”接著,只見昭蓉快速的從行李箱翻出外出服,俐落的著裝完畢,然后在鏡前梳理儀容,準(zhǔn)時在三分鐘內(nèi)開門。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對著孟平,她竟然愉快的露出笑容。 “不會。”看著她的笑容,他有些失了神,怎么也沒想到她會露出如此讓人心動的笑容,本以為她會心不甘情不愿的臭著臉呢! 走在孟平身側(cè)的昭蓉,內(nèi)心暗暗地想著,若對他沒有感情,那此刻的心情,所為何來? 不可否認(rèn)的,她很愉快有他的陪伴,而他呢?她不禁偷瞄他,不確定地想著,或許應(yīng)該很愉快吧? ★ ★ ★ “這里是?”看著眼前巍峨的“別墅”,昭蓉出神地問。 “一個行宮!彼蛔缘玫氐戎F柵門緩緩打開,將車駛進(jìn)去。 “行官?誰的?”象這樣只有在電影中才會出現(xiàn)的“豪宅”,有可能是他的嗎? “你說呢?”他故作玄虛的對她笑了笑,不回答。 “不可能是你的吧!”這句話,在看到門里迎出一名中年男子后收回,她雖聽不懂德文,卻也從男子的神色間判斷出孟平是此間豪宅的主人。 孟平流利的與男子說了幾句話后,轉(zhuǎn)身笑著道:“走,我?guī)闳タ匆粋地方!睜科鹚氖郑蝗菟龜[脫。 這男人,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而她,難道不知道何謂女人的矜持嗎?但,小手卻仍在他的大掌中。 “馬?”一點(diǎn)也不稀奇的動物,卻讓她驚奇。不知為何,別人眼中沉靜的她,鐘愛馬兒迎風(fēng)奔跑的英姿,總認(rèn)為那樣的馬兒是最率性飛揚(yáng)的,而是否隱藏在她內(nèi)心深處的情感也是如此呢?她從未深究。 “你喜歡?”他看到她眼中放射的光彩,透過她熱切的眼眸,好似望進(jìn)她的內(nèi)心,其實(shí)并不如外在給予別人的感覺。 “嗯!闭讶萦昧c(diǎn)點(diǎn)頭,眼光仍放在繞著圈圈奔跑的馬兒,“好可惜它被關(guān)著,如果能迎著風(fēng)暢快的奔跑,應(yīng)該很幸福吧?我總是夢想自己能象馬兒一樣努力的朝前沖,那種感覺一定帥斃了! 意識到自己忘我的情緒,昭蓉不禁赧然,看著孟平寵溺包容的笑容,她的心有些迷茫,“我從來不知道能這樣看著馬,真的很謝謝你!” “我也不知道你會這么喜歡馬,你知道嗎?你的眼睛整個都在發(fā)亮。”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越來越接近內(nèi)在真實(shí)的她,“要騎馬嗎?” “咦?”昭蓉整張臉都充滿驚喜,“可以嗎?我是說,真的可以騎在馬上嗎?”她完全忘了自己根本不會騎馬。 “當(dāng)然可以。我們還可以繞著整片山林逛一圈!彼麤]告訴她,觸目可及之處皆屬于他。 “真的?”她忍不住抓緊胸前的衣襟,“你是說不必在場地里繞著圈子騎馬?”她幾乎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 就是這個男人,他讓她以為自己幾乎要摘到夢想中的星星了。每個女孩子心里都有個夢,昭蓉的夢并不是騎馬,她只是希望能有一天,在那么一天,讓她盡情的敞開心胸,您意地放縱自己的情緒。 是的!她壓抑太久了。國中、高中時的她,原本是充滿熱情與幻夢的,卻在耿冠曄的無心之下,重重的讓心受了傷。這道傷口,讓她幾乎忘了怎么放開心去大笑。 孟平卻在不經(jīng)意間,讓她尋回往日的自我。望著身旁偉岸的男子,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樣幾乎是陌生的男子,卻靠她的心好近……好近…… “會騎嗎?”孟平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 “。 闭讶伢@慌失措地怪叫一聲,“我……我什么時候上來的?”她何時坐在馬背上,她怎么不知道? “我抱你上來的啊,你在發(fā)什么呆?”嘴里雖是這樣說,惡作劇的笑容卻掛在嘴角,他看出她的眼眸中藏滿無數(shù)的思緒,卻使壞趁她不注意時將她放到馬背上。 “我……”上了馬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會騎馬。 “我……我根本不會騎馬。”驚嚇之馀,她只能微彎著身,左手緊抓著孟平的大手,右手無助的垂在身側(cè),根本不敢放在馬背上。 “很簡單的,你只要一夾馬腹,它就會自動往前跑……就象這樣……”說著,抬起她的左腿在馬腹上輕輕一撞。 “!”用花容失色來形容此刻的昭蓉當(dāng)真不為過,她以為馬兒就要象箭一樣的激射出去了,她嚇得整個都趴在馬背上。 “哈哈哈……”孟平爽朗的大笑就在她耳畔響起,讓幾乎嚇破膽的昭蓉回過神來。 “你!”他竟然敢嚇?biāo)?nbsp; “瞧你嚇成這樣!我只不過是示范一下而已。況且我還拉著馬韁,‘藍(lán)弗’不可能跑出去,它很聽話的!边@匹公馬是他的最愛。 “我以為……”她真的以為她會從馬背上摔下來。“你……你在做什么?” “騎馬啊!”他一個帥氣的騰躍,便落坐在她身后。 “沒有別匹馬了嗎?我是說……”她何時變得如此拙于言辭了? “有。〉悴粫T馬不是嗎?”他自信飛揚(yáng)的神采,讓她一時接不上話。“因?yàn)槟悴粫T馬,我是不是該先教你?” “是!秉c(diǎn)了頭,認(rèn)同他的話,仍是覺得不對勁。 “那就對了,我先教你適應(yīng)‘藍(lán)弗’吧!”不等昭蓉發(fā)話,孟平已低喝一聲,雙腿一夾馬腹,“藍(lán)弗”壯碩的身軀便如飛地躍起,朝著欄桿奔去 。 “。∫采狭!”昭蓉倒抽一口氣。 孟乎的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只是摟緊她的腰,感受到她的僵硬與恐慌,忍不住抱緊她,給予安慰的力量。 “哇!”昭蓉低呼出聲,回頭看著愈行愈遠(yuǎn)欄桿,怎么也想不到“藍(lán)弗”會如此輕易地躍過,雖然落地的沖擊讓她的屁股發(fā)麻,忍不住興奮地脹紅了雙頰。 “藍(lán)弗是匹很優(yōu)秀的馬,那一點(diǎn)高度算不了什么!彼谒系袜。 “它跑得好快!”語聲在風(fēng)中被吹得破碎昭蓉盡興地享受著在馬上馳騁的感覺。 “它可以跑得更快的。”若非顧慮到昭蓉,“藍(lán)弗”的奔跑速度可以更快。 “真的嗎?”昭蓉兩頰都泛起紅暈,回頭詢問,發(fā)絲搔得孟平發(fā)癢。 “小心!”一把抱住昭蓉,將她整個身子壓在馬背與胸膛之間。 突如其來的親密,讓昭蓉緊緊地抓緊馬的脖子,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這種心動的情緒是陌生的,讓她有些不適應(yīng)地錯愕,卻無法感到排斥。 一種太過親昵的感覺,誰也沒有點(diǎn)破,似是在默許,默許一段感情的滋長。 “剛才有一棵樹的枝干橫在路中間,你正好回頭,差點(diǎn)就撞上去了!泵掀叫χ陨砗竽竽笏男”穷^,“你這里差點(diǎn)就凹下去了!闭Z聲里盡是調(diào)侃。 “若只是凹下去還好,怕就怕整顆頭都滾到地上去了!币f風(fēng)涼話誰不會?昭蓉不甘示弱地反擊,卻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看不出來你還有點(diǎn)幽默感嘛!”哪象那天兇巴巴的模樣。 “你不了解的地方可多羅!”她的心情好得出奇。 “說的也是!睕]關(guān)系,他多的是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探索。但此話,說不得、說不得!深怕一說出口,她便象只兔子一溜煙地跑掉了。 “你要帶我去哪里?”昭蓉忍不住又回頭問,著實(shí)不習(xí)慣說話時看不到對方表情的感覺,很不踏實(shí)。 “你看!”他只手指向前方,一湖碧綠的秋水,靜躺在森林之間,美得不象人間。 昭蓉整個人都傻了,連何時被孟平抱下馬都沒知覺,她只知道,世上再沒有比這里更美的了。 “你是第一個來到這湖泊的女人,要不要替它取個名字?”他沒帶女人來過這里,也沒替湖泊取名字,執(zhí)意的想讓進(jìn)駐他心頭的第一個女人,替湖?白取個專屬的名字,是一種紀(jì)念,也是一種愛,縱容之愛。 “取名字?”昭蓉幾乎是喃喃的近乎自言自語, “我不會取名字,太難了!任何名字和它相比,都顯得庸俗! 看著她閃爍著光亮的雙眸,他覺得給她什么都得。象她這樣把自己禁鋼起來的女子,唯有遇上真心人才會綻放出最艷麗的花朵。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是何種地位,但他相信,總有一天,她的心中,會只有他一人,一如他心中只有她一般。 “只要你愿意,這個湖就是你的!北疽詾闀吹剿@喜的笑容,不料,她卻轉(zhuǎn)過身來,看看他,看看湖,最后,將眸光鎖在“藍(lán)弗”身上。 “我寧可要藍(lán)弗!焙,美得不似人間,自然也不適合平凡的她。 孟平訝異地與她對視,昭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覺得自己好象開口向人要東西似的,太厚臉皮了! 孟平一招手,“藍(lán)弗”已走到他們面前,執(zhí)起它的韁繩,將之放人昭蓉手中,微笑道:“可要好好待它!” 昭蓉倏地抬頭凝視著他,“你要給我?”語氣中盡是不敢相信。 “你說呢?”他總愛用這一句反問她。 “不后悔?”深怕他反悔的語氣,手里卻緊韁繩繩,并將手藏在身后,象個小孩保護(hù)自己的糖果似的。 “只要是給你,沒什么好后悔的!笨傆X得她需要很多很多的愛,給她的似乎永遠(yuǎn)不夠。 定定的注視著他,昭蓉堅(jiān)強(qiáng)的將眼中突然竄起的濕意壓抑下去,他可知道言者無心,聽者可是有意哪!如果再這樣下去,她幾乎會以為他是個深愛著自己的男子。但,她不習(xí)慣自我膨脹,不認(rèn)為會有人對自己一見鐘情。 “謝謝你!”她只能這么說。 “不客氣!”他的跟神除了笑容,還包含著太多的寵溺,可惜昭蓉此刻只看見“藍(lán)弗”。 如果這樣可以換來昭蓉釋放的笑容,要他摘下天上的星星,他也曾試著去做。不知為什么,打從第一次見到她起,他就渴望有一天她的笑能因他而生。 于是,許多的心思與作為,就只為博美人一笑。他不知道這算不算盲目,他只知道,今生,似乎再也不會為了她以外的女子,有著如此刻一般的沖動。 ★ ★ ★ “這座湖,好象鏡子,看著它,就好象赤裸裸的看見內(nèi)心深處隱藏的思想,有一種無處躲藏的感覺!闭讶乜粗宄阂姷椎暮卣f。 “那樣不是很好嗎?人總有許多不同的面,會在不同的時刻展現(xiàn)在不同的人面前,但象現(xiàn)在這樣看著湖的我,不論是哪一個自己,如果能明白的看透。這種感覺,比自己完全都不了解自己還要來得好! “不,不好!闭讶夭恢雷约菏窃诟耦^還是甩頭,“人會有許多不同的面貌,便是因?yàn)椴幌胱尲卓吹阶约旱牧硪幻,那一面或許是見不得人,也或許只是純粹不想讓人看見,更或許只想讓乙看見,但不管怎樣,一定是為了不讓甲看見才會表現(xiàn)出另一面的,如果非要去看清楚隱藏起來的那一面,那人生的痛苦也許會多很多! “但也有可能是快樂會多很多!彼粗,猜想著她隱藏在心底的那一面,究竟是何種模樣?是一如表面的沉靜淡然,或是相反的熱情似火? “痛苦與快樂常是伴隨而至的!彼难壑校唤(jīng)意的流露憂傷。 “你是害怕痛苦,還是逃避快樂?”他真想擁她入懷,告訴她,不論是痛苦或快樂,他都愿與她分享。 “我不害怕痛苦,也不逃避快樂,只是覺得太過與不及的情感都太傷神,痛苦也好,快樂也罷,都是累人的情緒!彼螘r這么悲觀了?是這里的風(fēng)景,還是身旁的他,亦或是長久以來她的內(nèi)心便這么想,只是她沒發(fā)覺? “你把自己綁得太緊,放松一點(diǎn),你會活得更好。”他不用更快樂來形容,怕她又反駁他的論點(diǎn)。 “好與不好又有何差別?反正都是活著。”活著,就好。她一點(diǎn)也不苛求,在傷過心之后,總有一種欣慰,只要心還會跳,就好。 “看著我!”他用力的將她扳向自己,“我要你看著我!好與不好怎會沒有差別?任何事不論大小,都是有差別的!就好象,有陪沒你的生活一樣都能活,但少了你,一切就是不一樣!那是一種感覺,或許是一種很抽象的意識狀態(tài),但我就是很明確的知道不一樣,難道你不會有這種感覺嗎?”他不喜歡她這種沉靜的態(tài)度,雖然安詳,沒有生氣。 “你的感覺不等于我的感覺。”昭蓉也不知道目己在抗拒什么,他這樣說是什么意思?在示愛嗎?不,怎么可能呢!會有人喜歡她?不,不可思議!千萬不要自作多情地想歪了,她在心里提醒自己。 “你難道一點(diǎn)也不在乎我?” 昭蓉很認(rèn)真的思考這個問題,但何謂在乎?她不懂。最后只能搖搖頭,“什么是在乎?什么是不在多的是嘴上說在乎,表現(xiàn)出來的是不在乎,到底何在乎?”當(dāng)年,耿冠曄不也信誓旦旦,但最后呢?相信的是傻瓜。 “等有一天,你自然會明白何謂在乎!痹诤鮾勺,非是言語能解釋,他要她自己體會!暗鹊接幸惶、你看著這片湖,然后能很明白的面對自己的心,就會懂了”。 “心鏡。”昭蓉不禁自語著。 “心鏡?是的,就叫它心鏡,我期待有一天,你能藉由它看到自己的心! 昭蓉聞言,不禁有些迷茫。她真的如此不懂自己的心嗎?是真的不懂,抑或是不想懂? 不論如何,心豈是說懂就能懂? 而孟平,究竟要她看到怎樣的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