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輕人意氣風(fēng)發(fā)的坐于車上,開車的那人尤其出眾。
“冠曄,不得了,騾得美人歸哪!”坐在駕駛座右首的年男子笑得輕薄。
坐于后座的男子傾身向前一擊耿冠嘩的右后肩,朗笑道:“可不是?還一箭雙雕,坐享齊人之福哩!”言語中盡是接羨之意。
“承讓、承讓!惫⒐跁现皇且怀蹲旖牵浀拿婺可弦婚W而過的得意之意,若不細(xì)看,當(dāng)真不會發(fā)現(xiàn)。
“什么時候讓我們看看小妹子啊?都兩個多月了!鼻白哪凶淤\笑道。
“見她可以,但不準(zhǔn)亂說話,泄我的底。”耿冠曄一整臉色,“在她心中,我是她最信任的大哥哥,若不是仗著青梅竹馬十幾年的交情,我恐怕仍無法輕易打動她的心,你們可不準(zhǔn)……”
“是是是,小的不敢,壞了大哥的好事,還得了?”前座的男子不以為意的笑著。
“說真的,”后座男子有點(diǎn)擔(dān)憂道:“那嫂子那邊怎么辦?分身乏術(shù),很難不起疑吧?”相較于前座男子,后座男子較為坦率正直些,但這也只是比較起來的程度問題而已。
“只要你們不說,我敢擔(dān)保沒問題!惫⒐跁夏酥髮W(xué)學(xué)生,今年大三,在校內(nèi)風(fēng)頭甚健,倒追者多如牛毛,卻早已有一名艷冠群芳的校花女友,不料,多才男子皆多情,耿冠曄也不例外。
自小,在他心中,青梅竹馬的小鄰居一直為他心之所系,無奈易于人言,遲遲不敢追求,上了大學(xué)后,生活乍然多采多姿,追求;隧槕(yīng)人心,但在心中仍念念不忘鄰家小花。
兩個月前,在一次上的巧遇過后,他有了機(jī)會再次親近幾已陌生的鄰家高中小花,并在短短兩個月內(nèi)博得芳心。
“老大,你和她……”前座男子笑得放肆。
耿冠曄輕輕瞪他一眼,“別侮辱了她!
“老大,”后座男子問道:“你喜歡妹子多于嫂子?”他好奇一朵高中小花有什么魅力勝過大學(xué)名校校花?
耿冠曄嘴角噙著一抹笑,“清新白蓮自然勝過嬌艷紅玫瑰。”
“喔……”前后座男子異口同聲,前著喔得猥瑣的笑,后著喔得恍然。
“鈴……”耿冠曄的大哥大響了,他右手控制方向盤,左手帥氣的接起大哥大,“喂?”
“冠曄嗎?”是清新白蓮打來的,語氣有些含羞帶怯。
耿冠曄眉頭一揚(yáng),“你不是在上課?”下意識看看右腕上的表,才下午二點(diǎn)。
“我利用下課時間打電話給你……”聽得出話筒中傳來女孩子的喧嘩聲,女校嘛,的確是吵了點(diǎn)。
“想我喔?”耿冠曄此語一出,前座男子捧腹裝惡,后座男子則仰躺著直打哆嗦,受不了那種肉麻。
“我……”她是想他。
在她純潔的心,一直偷偷的暗戀著這位鄰家大哥哥。
自小,他便是住家附近成績最優(yōu)秀、長相最俊帥、待人最親切、做人最周到的一個,她不只千百次的聽父母贊他的好,更不只萬次的在日記里偷偷記下他的一切。
對她來說,他是她崇拜仰慕的對象,久而久之,這種莫名的感覺成了暗戀的種子,漸漸的茁壯、發(fā)芽。
一直以為他不會發(fā)現(xiàn)她這只丑小鴨的,畢竟,她長得不出色,唯一出色的就是成績,但,那是沒有用的,不是嗎?
誰知,丑小鴨在不知不覺中長成了天鵝卻渾然不知,一心仍癡癡的單戀著鄰家大哥哥,一心以為永無機(jī)會和他多說幾句話,不料,命中注定的夜晚讓他倆在回家的路上重逢。
那天,她面臨高二的期中考,在學(xué)校念書念太晚,回家時竟遇上也正巧回家的耿冠曄,當(dāng)時,一顆芳心噗通噗通直跳,本以為又要像以前那樣無言交會而過……
“你?余昭蓉?”她一直記得他那天的語調(diào)與眼神,想起來仍是讓她羞紅了臉。
“嗯。”她在不知該說什么,只能愣愣的望著他迷人的笑容。
就這樣,那天晚上說了什么她在記得不很真切,只知,隔天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只知,就糊里糊涂變成了這樣。
她永遠(yuǎn)記得,那一天晚上,她騙父母說要在學(xué)校念書,則是赴他的約。
那晚,星星好亮、月亮好圓,她有些暈陶陶的,只隱約記得他說了一句:“當(dāng)我女朋友好不好?”
傻傻的,丑小鴨的愿望成了真,怎可能拒絕?
她怯怯的、嬌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被他攬進(jìn)懷中,一顆心險些跳出口中。
于是,耿冠曄這個名字,自那一天起,深深地烙印在昭蓉的心中,久久無法抹滅。
思的念的全是他,才會在今天魂不守舍的上了半天課,強(qiáng)憋到下午兩點(diǎn),再也忍不住地?fù)芰怂拇蟾绱,只想聽聽他的聲音就好?nbsp;
“幾點(diǎn)下課?我去接你。”耿冠曄就愛她害羞臉紅的模樣,握著大哥大,腦海中清晰浮現(xiàn)出她的俏模樣。
他一直沒想到她會出落得這么美,小時候,只見她戴著一副大眼鏡,干扁的身材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孰料,才一上高中便全走了樣。
換上了隱形眼鏡,身材也發(fā)育得凹凸有致,讓他不小心便把眼光落在這個鄰家小花身上,更何況,嬌艷的紅玫瑰看久了,乍見清香白蓮時,簡直是魂都被攝走了,絲毫動彈不得。
“四點(diǎn)十分。”看著錢幣掉得飛快,覺得花再多錢也值得,只要他對她好。而交往的兩個多月以來,他真的待她很好。
“好,四點(diǎn)十分準(zhǔn)時見。待會要乖乖上課喔!”耿冠曄的口吻總在面對她時,不經(jīng)意的放柔許多,她總是讓他想呵護(hù)。
“嗯,再見。”昭蓉漾出一抹甜笑,笑亮了她原本就美麗的輪廓。
“嗯!惫⒐跁想S手將大哥大放在儀表板上,“我送你們回宿舍!
“哇!這么見色忘友?為了接送妹子,竟然連好友都不顧?”前座男子哇哇大叫。
“你就認(rèn)命吧!”后座男子一臉“他就是如此”貌。
“我說老大啊,對妹子這么呵護(hù)備至,不怕讓嫂子知道了難看啊?何況你這一陣子很少陪嫂子,我怕嫂子會起疑心喔!”前座男子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不會的,我跟她說我這一陣子很忙,她不會猜到我和昭蓉的事!惫⒐跁闲Φ檬钟邪盐铡
“就是嘛,老大有膽偷吃,當(dāng)然會把嘴擦干凈羅!”后座男子幫腔道。
“真好,我什么時候也可以享享齊人之福?”前座男子笑得狂放。
沒人注意到大哥大的通訊未斷。
昭蓉愣愣的拿著話筒發(fā)愣,想著她剛才聽到的話語是什么意思。
她懂的,她其實是明白的,但著實不愿去相信耿冠曄已有了女朋友,他若已有了女朋友,又為何要表示出那么真心的模樣?難道,騙取她的感情有這么好玩嗎?
昭蓉的心涼了半截。若不是眷戀著他的聲音,舍不得把電話掛上,想再聽聽他和朋友聊天的聲音,她不會兀自握著話筒不掛,也正因為她的不舍與眷戀,才讓她聽到所愛之人的薄幸與寡情。
她可不可以不要相信那是真的?可不可以不要?臉上為何有種冰涼的感覺?她伸手一摸,警覺眼淚不知何時早已落下。
他可是她暗戀數(shù)年,盼了許久才盼來的愛啊,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怎么可以輕賤她的感情?怎么可以?
茫然的掛回話筒,上課鐘咎了,她該回去上課了,但那種感覺竟是那般遙遠(yuǎn),讓她感覺不夠真、感覺好虛幻。
抬腳一邁,她登時腳軟頭昏,暈倒在地。
★ ★ ★
昭蓉躊躇了半晌,仍是按下了門鈴,等侯的時間感覺格外漫長,讓她有種想要趁這短哲時間逃回家去的沖動。
腳步才剛往樓下踏,門便打開了。
“昭蓉,快進(jìn)來坐,耿媽媽剛才在廚房切水果,才會那么晚來開門,不要見怪喔!”耿媽媽很親切的請她進(jìn)門。
“不會的,耿媽媽。”昭蓉羞澀的笑了笑。
“以后啊,只要一有問題就問冠曄,千萬不要客氣,那孩子玩慣了,偶爾讓他靜下來好好的教教書也不錯!惫寢尶粗讶兀睦锇筒坏脙鹤影阉⒒貋懋(dāng)媳婦,可惜她知道兒子早有個女朋友了,是以也不敢表示得太明白。
“我會的!闭讶厝允浅练(wěn)的笑著。在她的心里,已有些東西蛻變成長,她也漸漸地關(guān)閉自己的心房!罢讶兀銇砝?”冠曄跟著拖鞋走出房門,對她一笑。
“你們先進(jìn)房去溫習(xí)功課,我待會送水果進(jìn)去!惫寢層众s忙窩進(jìn)廚房忙碌了。
一關(guān)上門,耿冠曄馬上握住昭蓉的手,“太好了,想不到用這個理由就可以讓你光明正大的來我家約會。”他笑得好得意。
昭蓉輕輕甩開他的手,“待會耿媽媽送水果進(jìn)來會看到的!彼男睦镉幸唤z抽痛,不明白他怎么在兩人之間扮演好情人的角色。
當(dāng)他握著她的手時,可會想起“她”?昭蓉不禁看著自己的手發(fā)愣。
“你怎么了,感覺怪怪的,生病了嗎?”耿冠曄溫柔的看著她,將手放到她額上探溫度。
“沒,只是天氣熱,有點(diǎn)昏昏沉沉的。”她隨意找了個借口。
耿媽媽此時正好敲門而入,“來來來,邊上課邊吃點(diǎn)水果,這樣比較清爽!”
“媽,待會你就別進(jìn)進(jìn)出出的,會打擾我們上課!惫⒐跁险伊藗理由阻止媽媽的“探視”。
“好好好,待會都不會再進(jìn)來,可以了吧?”耿媽媽其實很疼冠曄,語氣間盡是寵溺。
耿媽媽走出后一帶上門,耿冠曄馬上輕聲地把門鎖上。
“你鎖門干嘛?”昭蓉下意識感到緊張。
“沒什么,以備不時之需嘛!”耿冠曄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今天要上什么課?”雖然剛考完期末考仍是不能松懈,畢竟,放完暑假便升上高三了,龐大的升學(xué)壓力是不容許她有分毫的喘息。
“嗯……”耿冠曄用手摸著下巴,煞有介事地道:“今天第一天上課,上的是‘認(rèn)識彼此’。”說完,坐到昭容身側(cè)。
“什么‘認(rèn)識彼此’?哪有這種課!”若是以前,昭蓉一定噗哧而笑,如今,心里有著解不開的心結(jié),如何笑得出來。
看著眼前依然讓自己眷戀的男子,昭蓉覺得好心酸,開始懷疑對他而言,她到底算什么?一場游戲嗎?只為了證明他有魅力嗎?
“你今天好嚴(yán)肅。”耿冠曄摟住她的腰,親昵地貼著她的臉頰。
“有嗎?”昭蓉紅著臉低下頭,雖然心痛,卻在他親密的行為下羞紅了臉。她仍是喜歡他,或許……”或許她今天聽到的不是……不是真的。
“有,你……”耿冠輕吻她的頰側(cè),“好可愛!
“冠曄!”耿媽媽敲了敲門,打斷了兩人的曖昧?xí)r刻。
“媽!又怎么了?”不甘不愿的回問,手仍環(huán)在昭蓉的腰上。
照蓉深怕耿媽媽會開門而入,潛意識地扭動身體要離開他的懷抱,不料卻讓他摟得更緊。
“亭儒打電話來,你接不接啊?”亭儒是冠曄的“大學(xué)校花”女友,耿媽媽見過的印象雖不錯,但總是及不上自小看到大的昭蓉。
昭蓉敏感的發(fā)現(xiàn)耿冠曄的肌肉緊繃了下,“你朋友嗎?”她偷覷著他的表情問道。
“嗯,可能是打來問明天的活動事宜,你等一下,我去接個電話就來!惫⒐跁虾軕c幸母親沒說出“女朋友”這三個字,否則,他如何能在昭蓉面前自圓其說,暗地里不免捏了把冷汗。
看著耿冠曄走出房門并順手關(guān)上門,昭蓉知道百“儒”一定是他的“女朋友”,也就是她那日在電話那頭聽到的“嫂子”。
得知真有此人的心情,對昭蓉來說,打擊更大。如此的打擊,讓她開始產(chǎn)生了“恨”,是的,由愛生恨。她恨他能在她面前偽裝得如此徹底。
她多想自欺欺人地說她是他的唯一,但事實并非如此。此刻,她萌生了去意,怎么也無法容忍和另一個女人共享男友,既然如此,不如求去。與他分手的意念,在心底成型,而恨意便是支持著她永不回頭的決心。
他可以有女朋友,坦白說,以耿冠曄的條件,有女朋友是理所當(dāng)然的,昭蓉生氣的是:他不誠實。會腳踏兩條船的男人,說他有真心,誰會信?今日他可以背叛別人來與她在一起,難保他日不會再背叛她與第三個女人在一起!
昭蓉真的心寒了。緊接著心寒的情緒而起的,便是更強(qiáng)烈的恨。她恨這個打破她青春美夢的男人,恨他的無心傷了她的真心。
她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了!
咬緊下唇,昭蓉告訴自己,既然耿冠曄已有了女朋友,不論他對自己是真心或是游戲,她都不陪他談這場戀愛了。
愛情,只能是唯一而專情的。她談不來三角戀愛,她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的愛,那對誰都不公平。
眼角瞄到書架上放著一本她最鐘愛的書,順手拿起來翻閱,想著,他原來也和她一樣看同一本書。這原是可以讓她心喜的巧合,此刻卻成為椎心之痛。
一張照片,在她翻動時翩然飛落。
拾起一看,是個巧笑俏兮、穿著性感、漂亮得可以當(dāng)電影明星的女孩,翻到背面,寫著:
小冠冠:
我要你看著我的照片,想著我的人。
你最愛的亭儒
昭容分不出自己是想哭還是想笑,幸好署名不是“小亭亭”或“小儒儒”,否則,她可能會笑出淚來。
還不夠明顯嗎?還要其他佐證嗎?
才剛起步的初戀,眼看就要天折,她都還沒作夠初戀的甜蜜美夢呢!怎么夢就要醒了呢?
從小便仰慕的他,是她最信任的男人啊!為什么連這樣的男人都會欺騙她呢?她是不是把男人看得太好、太簡單?她是不是太相信愛情會升華人的靈魂?她是不是太傻氣?
昭蓉看著照片上的女孩,自己憑什么和她爭男朋。友呢?姑且不論對方條件比自己好,光是交往的先后,她就屬于“第三者”,是不該存在的“眼中釘”。
“昭蓉,你……”好不容易打發(fā)黏人又愛撒嬌的亭儒后,耿冠曄一跨進(jìn)門便看到手握照片發(fā)愣的昭蓉,他一驚之下,故作鎮(zhèn)定地道:“這是我們學(xué)校的;,漂亮吧?”
“嗯,真的很漂亮!闭讶靥痤^,扯出一抹笑。
耿冠曄敏感地察覺到,那是生疏的笑容。“她倒追我,但我沒有接受……”
“真的?她叫什么名字?”她仍是笑,心里卻好痛,他竟然還想說謊,只為了掩飾嗎?
“于亭儒。”
“喔?就是剛才打來的人?”他以為她沒注意到嗎?
“昭蓉,我和她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她……”耿冠曄看著昭蓉的微笑,莫名的感到心慌,他在意她,他是真的在意她,雖然她是他“第二個”女朋友,但他最重視的卻是她。
“沒關(guān)系的。”昭蓉起身將照片還給他,“不論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都無所謂,0我不會在乎的。”
耿冠曄松了口氣,笑著又要摟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昭蓉輕巧的閃開他的擁抱,“耿大哥,今天我身體不太舒服,可能沒辦法上課了,真不好意思!彼谩肮⒋蟾纭比,畫出了兩人的界限。
“昭蓉……”耿冠曄著急的握住她的手,“我在乎你!我愛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只是朋友,你……”
“耿大哥,我說了沒關(guān)系,我不在乎的。現(xiàn)在我高二了,今年就升高三,要考大學(xué)了,想想在也沒辦法分心談戀愛,所以,我們還是當(dāng)朋友就好。”她的微笑很自然,一點(diǎn)也沒有脆弱與傷悲。她一向是個堅強(qiáng)的女孩,不是嗎?
再多的快樂與悲傷,她都能以一派淡然的神色偽裝。這是她最明顯的“成長轉(zhuǎn)變”。
“昭蓉,你……你說要當(dāng)我的女朋友的!彼谧鲎詈蟮膾暝
“如果有緣,等我考上大學(xué),你再重新追求我羅!”昭蓉笑了笑,告別了耿媽媽,回到自己的家。
★ ★ ★
“怎么回來了?不要是上兩小時左右嗎?”秦莉肪看著提早回家的女兒,詫異地問道。
“嗯,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好像早上上學(xué)有點(diǎn)熱暈頭,所以……”她剛才也是以這個理由同耿媽媽說的。
“要不要吃點(diǎn)頭痛藥?”秦莉舫馬上轉(zhuǎn)身去櫥柜尋找頭痛藥。
“不用了,媽,我洗個澡就會舒服點(diǎn)的。”說完,神態(tài)自若的拿了換洗衣物便進(jìn)了浴室。
“嘩——”水龍頭的水泄洪似的傾泄而出。
昭蓉置身于蓮蓬頭下,淋了自己一頭一身的水!皢琛彼诿驵ㄆ
從今天起,她發(fā)誓再也不相信男人,再也不相信愛情,再也不為情掉淚。
初戀,雖只有短短兩個多月,讓她嘗盡了甜蜜與心酸。
年輕的心靈,原是單純而快樂的,卻因這場破碎的初戀,蒙上了一層陰影,在昭蓉心中,永遠(yuǎn)無法抹去。
漸漸的,她變得更有氣質(zhì)了,一種讓人感到高不可攀的氣質(zhì)。她拒絕男人的追求,拒絕再接受感情。在她的心里,永遠(yuǎn)有個疙瘩——連自己認(rèn)識了十幾年的男人都無法信任了,逞論其他剛相識的男人?
愛情,自那一天起,成為余昭蓉一場難圓且遙不可及的幻夢。
直到上了大學(xué),遇上兩位好友——楚家璐和范文靜后,她的生活,在她們兩人皆有了幸福、甜蜜的愛情生活后,也開始有了改變。
★ ★ ★
“來來來,吃水果!”家璐自廚房中端出一整盤的什錦水果,讓文靜和昭蓉看花了眼。
“不會吧?咕嚕這么賢慧。俊蔽撵o叉起一片水梨調(diào)侃道。
“結(jié)了婚就是不一樣!闭讶匚⑿χ矅L了一口香甜的蘋果。
“那倒是!奔诣吹故锹渎浯蠓降淖拢酚薪槭碌乜粗撵o,“你呢?什么時候和斯言結(jié)婚啊?”
“噗!”文靜差點(diǎn)被多汁的水梨嗆死,“還早吧?他不急,我也不急,結(jié)什么婚?”
“早點(diǎn)結(jié)婚又沒什么不好。”幸福的家璐完全沉醉在快樂的婚姻生活之中。
“是沒什么不好,只是,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嘛!”文靜突然換上一臉的嚴(yán)肅,“最近上面派了新任務(wù)下來,勒言先著手去調(diào)查了,而我則必須隨時保持機(jī)動,和他配合!蔽撵o并末讓靳言辭去秘密特務(wù)的工作,反而大力支持,唯一的條件就是,她也要成為其中的一員。
在經(jīng)過嚴(yán)老老的審核與考試之后,文靜正式成為特務(wù)之一。靳言是O07號,而她則是018號。這等于間接完成她當(dāng)年想成為女警的夢想,而范媽媽也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文靜蒙混過關(guān)。
“這種工作很危險吧?”昭蓉知道文靜的個性,這種工作再適合她不過了,但也代表了極高的危險性。
“那倒是還好,只要事前的規(guī)劃做得好,彼此之間再配合得宜,其實是不至于太驚險的。”文靜本身倒不以為意。
“若像你遇上那個孟……”昭蓉一時想不起來那個大壞蛋叫孟什么來著。
“孟衡!”文靜倒是記得十分清楚,“他啊,真的很壞!有時思想還真是奇怪,他哥哥孟平就是個好人,偏偏他卻壞得很!可見啊,同一個父母生出來的,不一定就有品質(zhì)保證的。”
“那也很難說!”家璐倒是有不同看法,“說不定那個哥哥也是個壞人呢!現(xiàn)在多的是那種表面是一套,心里又是另一套的雙面人。”
“不,我覺得他不是那種人!闭讶鼗叵肫鸬谝淮我姷矫掀降母杏X,雖然隔著墨鏡使她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她就是直覺的認(rèn)定他并非那種表里不一的人。這也是這么多年以來,她第一次對男人有了較正面的評價,當(dāng)然,家璐和文靜的另一半也是例外。
“咕嚕,我倪得昭蓉心動了喔!”文靜笑得很賊。
“真的嗎?”家璐睜大雙眼,努力的想從昭蓉平淡的面容中看出些什么,“我怎么看不出來?”
“那是你太笨!”文靜輕戳家璐的額際,轉(zhuǎn)問昭蓉道:“說真的,如果是孟平,有沒有可能亂你平靜已久的心湖?”
昭蓉望著兩位好友,淡然道:“我的心湖是不太可能為男人波動的。”
“!”家璐聞言驚呼,“昭蓉,你是同性戀?”太令人驚訝了,認(rèn)識昭蓉這么久她都沒發(fā)現(xiàn)。
“你又發(fā)神經(jīng)了啊?”昭蓉聞言氣結(jié),“我只是沒有想過會為男人心動,但那也不代表我喜歡女人。
“說的也是,”家璐點(diǎn)點(diǎn)頭,“對了,不是還有謝靖瑋嗎?他最近不是追你追得很勤,你怎么說?”
“我不喜歡那種太自以為是的男人!闭讶匚⒌椭^,隱藏住眼中的心思。初見謝靖瑋的感覺,總讓她連想到當(dāng)年傷害她甚深的“他”。即使如今的謝靖瑋收斂了那股不可一世的囂張,她仍是無法釋懷記憶中的第一印象。
有時想想,她這個人滿在意第一印象的,有了好的印象,她就會傾向?qū)Ψ绞莻好人;若是壞的印象,那對方再怎么努力可能也無法打動她的心。’
“其實謝靖瑋也改變了不少,我看他這次是很真心的!蔽撵o說了句中肯的話。
“可惜我是那種一旦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的固執(zhí)女人。”昭蓉言下之意,已表明了她不可能對謝靖瑋動心。
“那……你的意思是,一旦喜歡上了,就會全心全意投入羅?”家璐的笑容可愛得像太陽,連昭蓉都有些失了神。
這是昭蓉第一次對她的愛情觀做出剖析。
“或許吧!”昭蓉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持保留的態(tài)度。
“我個人覺得啊,昭蓉一定是不愛則已,一愛就很激烈的那種人,別看她平日對事情都淡然處之的樣子,天蝎座的女人啊,內(nèi)心都是潛藏著一股熱情火焰的!蔽撵o說得頭頭是道。
“呦?”家璐挑起了眉,“你什么時候?qū)π亲@么有研究啦?”
“別聽她胡扯!闭讶匕櫫税櫭迹蟹N被猜中心事的錯愕,她從沒想過看似最“性格”的文靜,竟會有如此細(xì)膩的心思。
文靜看了看昭蓉,含意深遠(yuǎn)地說道:“如果是謝靖瑋,我會寧可你選擇孟平,說真的,我總有一種感覺,孟平和你會是十分相配的一對。”
“我們沒有交集。”昭蓉毫不在意地拿起水梨吃了一口。
“世事難料啊!”文靜的嘴,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