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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塔羅 第十章
作者:紫琳
   
        “什么?孟衡逃脫了!”靳言才剛走出醫(yī)院大門,便收到緊急的呼叫,他毫不耽擱
的回電話后,驚訝地低呼出聲。
        孟平在一旁聞言色變。
        靳言掛了電話,苦笑道:“看來不醉不歸今天是做不到了。”沉吟了會兒,“你說
孟衡哪來的能耐逃脫!”
        “耿國仁的幫助吧!”孟平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太了解他的弟弟了,他不會善罷甘
休的。
        “嗯,看來,耿國仁這次逃不掉了。”耿國仁能幫孟衡逃脫,絕對不可能做到天衣
無縫,想到一位原本忠誠的警局高級干部,竟會淪落到幫助匪徒的下場,怎不讓人欷吁?
        “靳言,你覺得他能去哪里?”孟平的眉頭蹙得死緊。
        “哪里也不去,”靳言有把握的笑了笑,“他腦中除了找我報仇之外,不會再有別
的想法,要死他也要拖著我和他一塊死!
        “他何時逃脫的!”孟平開始邁步走向文靜的病房。
        “三小時前。”靳言霎時也變了臉色,兩人想到同一件事。
        文靜有危險了:
        兩人毫不停留的直奔文靜的病房,只見房門微掩,當(dāng)下兩人同時一愣。
        靳言和孟平兩人各站門的兩例,以互相掩護(hù)的方式將已開的門踢開,沖進(jìn)房內(nèi)。
        “天啊……”靳言看著倒在地上的昭蓉,再也無法思考的就要往外沖。
        “慢著!”孟平一把扯住他,“你冷靜點!”
        “你要我怎么冷靜!她被他帶走了!他不會讓她活命的!”他失去理智的蠻力讓孟
平快要抓不住他。
        “你要是這么莽撞!她就必死無疑了!”孟平幾乎是在他耳邊用力的嘶吼,才稍微
的喚回靳言些許的神智。
        “天啊,昭蓉……”恢復(fù)一點冷靜的靳言,馬上蹲下身察看昭蓉的情況。
        “她沒事,只是被擊昏!笨粗o閉雙眼的昭蓉,孟平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情緒,
他抱起她,將她放在病床上,“看來,孟衡沒有武器!币悦虾獾膫性,若手上有槍,
他就不會動手,而是直接送敵人一顆子彈。
        靳言看著昭蓉,心中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濤駭浪。
        孟衡,竟然敢動文靜!他不想活了!
        他恨,卻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只因他知道,孟衡最終目的仍是他,文靜只不過是他
手中的王牌—張吸引他自投羅網(wǎng)的王牌。
        “靳言,你不可以沖動……”孟平抬頭看見靳言離去的背影,趕忙喚住他。
        背對著擔(dān)憂的盂平,靳言低沉的嗓音顯得意外的平靜,“我不會沖動的,我知道他
會來找我!
        對孟衡來說,死已不足惜,重要的是,要拖個墊背的一起赴黃泉。
        無言的看著靳言離去,孟乎無奈的垂首看向懷中的人兒,輕輕的撫平她糾結(jié)的眉心,
這才按下傳呼鈴……
        她的頭,好痛。
        依舊纏著紗布的頭,院隱作痛著。文靜吃力的睜開眼,試圖看清眼前的一切。模糊
間,只見一名魁梧的男子背對著她,迎著光,陰沉得駭人。
        她想起他是孟衡,天一幫的頭目,不,該說是流亡的余孽。她鄙夷的笑了。
        喚……她在心里低喘一聲,原來此刻的她,竟連扯動嘴角奸笑一下都會覺得疼痛,
看來,這一折騰,她的傷勢恐怕得再多拖幾個星期才會痊愈。
        “醒了!”孟衡察覺到背后的聲。
        文靜瞪著他,冷靜的瞪著他,一種恨意透過眼直接的傳達(dá)給孟衡。
        “你恨我!為什么?”孟衡預(yù)期過她所有可能的反應(yīng),反正不該是如此的冷靜,沒
道理。
        “恨你的人多的是。”
        “但很少有女人恨我的,她們愛我,只要是女人,幾乎沒有不為我而瘋狂的!彼
自信猖狂的言論讓文靜作嘔。
        “很抱歉,我讓你失望了!彼裘嫉。
        孟衡仰天大笑,譏諷道:“你愛靳言嗎!因為愛他,所以對我不屑一顧嗎?”
        “如果我說是呢!你的男性自尊會受傷嗎!”她挑眉迎他。
        “為了你?”孟衡一臉的鄙夷,“就憑你!”他上下的打量她,“身材不怎樣,臉
蛋也普通,床上功夫……想必也乏善可陳,你以為自己憑什么讓我的男性自尊受傷?太
可笑了!
        “你又何必問我愛不愛他,無聊!”她對他的批評無動于衷。她是火爆,但此刻,
對他的恨,轉(zhuǎn)化成一種莫名的冷靜,她,要他死。
        “你不簡單!”孟衡審視著她,“你不怕我,而且真恨我,嗯……”他沉吟了一會,
“我得罪過你?”
        文靜撇開眼,不想回答。沒錯,她恨他,她恨他奪走疼愛她的父親、恨他讓她失去
一個完整的家庭、恨他讓靳言身處危險,她恨。
        “你引起我的‘性’趣了!彼熜Φ淖呦蛩,“不知靳言把你調(diào)教得如何?”
        文靜沒有尖叫,沒有恐懼,她想,她應(yīng)該可以撐一下子,即使她才剛動完手術(shù),才
剛復(fù)元。
        他的手,惡劣的輕撫她的臉頰,被她唾棄的拍開。
        “你很兇嘛!面對靳言時,若是依然這么兇,那就不太好了,男人最不喜歡女人兇
了,會讓男人倒盡胃口的!
        “你怎不倒胃口?”她勇敢的挑戰(zhàn)他。
        “笑話!一般男人怎能和我相提井論?”他步步進(jìn)逼。
        “你別逼我!
        “逼你!我就是逼你,你又能奈我何?”吃定她是弱女子。
        文靜想,硬碰硬,不知他的功夫底子如何,貿(mào)然出手恐會對自己不利,男人先天上
本就比女人占優(yōu)勢,她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抓我來,是為了讓靳言自投羅網(wǎng)吧?”
        “嘖,你真是了不起。在這種時候,竟然能冷靜得像在談?wù)撎鞖庖粯印!苯哉娴?br /> 會愛上這種女人!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抓錯人了。他將視線調(diào)往窗外,忖度靳言會在何時
到來。
        “你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你知道嗎!”
        “路是人‘走,出來的。”他叨著煙,氣定閑的望著窗外”窗外野遼闊,可以讓他
看清是否有人接近。
        “那也得要你肯‘走’才行。”
        “沒錯,我不想走!彼p彈煙灰,“在沒殺了他之前,我是不會走的!彼l(fā)過
誓,絕不會原諒背叛他的人。
        “殺了他,對你有好處嗎?”
        孟衡無情的掃視文靜一眼,讓她渾身一凜,“沒有好處但是痛快!
        “痛快!”文靜傻了。他不要自己的命,只為了痛快!
        “我們浪費(fèi)太多時間在交談上了。”他聰明的知道她來拖延時間,“再談下去,就
不太痛快了!彼拥羰稚蠞u熄的煙。
        “你不覺得自己在做垂死的掙扎嗎:“表面鎮(zhèn)定,內(nèi)心驚恐的文靜,邊說邊向后退。
        “是嗎?我以為是你在做無謂的反抗呢?”他嘲諷的微扯嘴角。
        慘了,他對于過份冷靜的她,好像反而更有興趣了。她本來以為,男人應(yīng)該比較喜
好柔弱無骨的小女人。
        改變戰(zhàn)術(shù)。
        “你……你別過來。”擠擠擠,擠出一滴淚來。
        孟衡微愕,伸出的手有了一絲的遲疑。
        “你不像是會哭的女人。”他淡淡的陳述。
        “那是在你沒有威脅到我的時候!彼龑⑾肽罱缘男囊,化成淚水,一股作氣的
讓淚水奔流。
        “你是故意的吧?”他摸不透她的想法,對她不免另眼相看。
        “你以為眼淚可以說掉就掉的嗎?”她哽咽著。
        可惜她看不到此刻的自己,否則肯定羞憤至死。她絕對想不到,珠淚雙垂的她,看
起來是那么的無助,那么的楚楚可憐,讓男人怦然心動。這也是為何靳言在第一眼見到
她時,便被她攝了魂,心全系在她身上了。
        孟衡的心像被什么莫名的情緒牽動了,他放柔眼,“你哭起來,有另一種美。”他
衷心的說。
        “!”顧不得拭去眼淚,文靜有些傻了,她賈在搞不懂眼前這男人,但管他的,
他看起來好像有點軟化了,可見她的淚眼攻勢奏效了,可得趁勝追擊才是。
        “他有看過你哭的樣子嗎?”孟衡盯著淚痕未干的文靜,心里有些惱怒起來。憑什
么靳言過得比他好!他不過是個背叛朋友的下三濫,憑什么讓這么一個女人愛他!他不
以為自己愛上眼前梨花帶雨的女人,但他知道他的確不爽靳言所擁有的一切。
        他要破壞他的幸福,他的一切。
        文靜敏感的發(fā)現(xiàn)孟衡眼中又閃現(xiàn)那種危險的光芒,她知道,這一次,不管用什么方
法,她都逃不過此劫了。
        “你……”
        “他要是看過你哭的樣子,一定會心疼萬分吧?”孟衡的語氣又回復(fù)冷然無情。
        既知眼淚已無效,文靜說停就停的止住淚水,變回冷靜的她。
        “這才是真正的你吧?獨(dú)立、堅強(qiáng)、不畏艱難,很好,我很欣賞,可惜你愛錯了人,
注定了紅顏薄命!彼灰詾樗腥魏瓮{能力,輕松的走向她,邊掏出一根煙燃上。
        在他低頭點火之際,文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右腿狂掃盂衡的小腿骨。
        “嗯……”孟衡悶哼一聲,點到一半的煙掉落地上,退后兩步。
        文靜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馬上右手刃劈向他的頸側(cè),左手握拳擊向他的腹側(cè),一
劈一擊之間,快速的向他逼進(jìn)。
        沒料到文靜是個練家子,是孟衡的失算,人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孟衡不夠
清楚文靜的底細(xì),造成他一開頭便碰了硬釘子。
        雖是倉皇的避開文靜的攻擊,孟衡卻也不是省油的燈,轉(zhuǎn)瞬間扭轉(zhuǎn)了局勢,轉(zhuǎn)守為
攻,與文靜一來一往的俐落對招。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边@是孟衡的肺腑之言。
        “承讓!”想起父的死,想起靳言的任務(wù),想起一切的一切,新仇舊恨狂涌心頭,
令文靜的攻擊愈發(fā)猛烈。
        知道自己身為女流之輩,先天的體力不如男人,文靜暗付必須盡快擊倒他。但,她
失敗了。
        身為頭目的孟衡竟然有著極好的身手,她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取勝,再加上她的
傷勢,她漸漸承受不住了,頭上的傷口痛得要裂開似的。
        “嘖,真可惜。如果你頭部沒有開刀,也許還能和我再對打一陣子。你知道嗎?你
的出拳力道愈來愈弱,幾乎可說是綿軟無力!彼喼笔禽p松自若的將她的粉拳撥開。
        文靜懊惱不已,她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力氣在揮拳了,怎么擊出的力道竟小若蚊叮?她
嘔極了。
        “靳言,你快來!我……我撐不住了!蔽撵o被逼到角落,沮喪得喃喃自語。
        “你竟是那么依賴他?”他聽到她的低語。
        文靜聞言心中一震。
        是!她果真么依賴靳言嗎?
        回想起過往的一切,不管她如何的不想承認(rèn),靳言確實已成為她的依靠。她有多久
沒有在他面前火爆了!不知不覺中,她在他面前展現(xiàn)了屏于她女性柔美的特質(zhì)。
        也許她永遠(yuǎn)學(xué)不來端莊賢淑,但她就是她啊,就是愛著靳言的她!她以前就知道
自己喜歡靳言,甚至還有些愛上靳言,但她一直沒有機(jī)會對他表明她的心意。
        事實上,她也不需表明的,不是嗎?那個自以為是的靳言,打從一開始便不管她是
否喜歡他,他完全不管她的想法,就一味的呵護(hù)她,疼惜她,他對感情的直接與坦白,
讓她在不知不覺中也對他傾注全心的愛。
        這次的事件,讓她認(rèn)清對他的感情是如此的濃烈,如果她還能再見到靳言,她一定
要告訴他,她好愛他。
        “你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這樣互相傷害,值得嗎?孟衡,你一定曾經(jīng)相當(dāng)?shù)男湃谓?br /> 吧?也因為曾經(jīng)對他的看重,才導(dǎo)致你無法原諒他的背叛,不是嗎?”她覺得虛軟得快
要倒下去。
        “他背叛我,就得付出代價!
        “你又要拿什么來賠償我?”她想起父新的慘死,心痛得握緊雙拳。
        “賠償你什么?等我殺了靳言再賠你!
        “哼,你以為我是因為這個原因嗎!你欠我的太多太多了,你讓我和妹失去父親,
讓我媽失去丈夫,讓一個原本新愛和睦的家庭支離破碎……”強(qiáng)烈的根意讓她遺忘了哭
泣。
        “你父親是?”
        “范章毅!彼趺纯梢酝怂赣H?那可是疼愛她的父親啊!他怎么可以在奪走
一條人命后還安然自若的活著,并且毫無愧色!
        “范章毅!喔,那個因公殉職的警察原來是你的爸爸。”他終于明白她對他的恨從
何而來。
        “我要你拿命來賠!”她恨恨的說。
        “喔?!”面對文靜的指控,孟衡無動于衷,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恐怕是你
會沒命吧!反正橫豎都是死,再多拖一個你作伴也無妨!
        “你怎么可以這么做?”
        孟衡看看時間,“他也該到了!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彼髲(qiáng)的說,眼角卻不由得紅了,想起靳言可能會來,可
能會送命,她便擔(dān)心得紅了眼。
        “那不是你能決定的。”他走向她。
        文靜瞥過眼,知道他要抓她當(dāng)人質(zhì)來威脅靳言,心里暗急,眼角卻看到窗外一閃而
過的靳言。
        激動的她,差點失聲喊出他的名字,幸好她反應(yīng)奇快的用手捂住,裝出是因為想哭
而捂口的模樣。
        她必須再多拖一點時間!
        腦中如此一想,她馬上閃身溜出孟衡雙手可及的范圍。
        “到現(xiàn)在還想逃?”他嘴角的笑,好似在嘲笑她的不智。
        “為什么不逃?逃就有希望不是嗎?”她故意閃到離門較近的方向。
        “門已經(jīng)被我鎖住,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泵虾馓统隹诖械蔫池,得意的用兩
指拎著,晃啊晃的。
        槍鳴聲乍然響起。
        “門要開,不一定需要鑰匙!苯缘穆曇粼陂T被端開后響起。
        孟衡失算了,他沒料到靳言會來得這么快!沒道理啊,開車到這里,至少需要一小
時以上的,再怎么算,都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間到達(dá)。
        “誰說我是開車來的!苯砸皇?jǐn)堊∥撵o,眼神冷得像冰的盯著孟衡。
        “你……”
        “直升機(jī)停在離這里不遠(yuǎn),卻又正好讓你所不到聲音的地方!苯阅脴屩钢虾,
微偏著頭審文靜一眼,道:“你沒事吧?”
        文靜欣慰的搖搖頭,她隱瞞住頭有些痛的感覺。
        “對不起,來晚了!彼麥厝岬妮p撫她裹著繃帶的頭,卻感到一陣濕意,驚愕的看
著手上的血跡,似冰的服直射孟衡。
        孟衡仰天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是不得了!我所認(rèn)識的靳言——真的是你
嗎?”他不屑。
        “你傷了她?”靳言的怒氣再也無法遏抑。
        “靳言……”文靜沒看過這樣的靳言,她有些害怕,頭,更痛了。原本堅強(qiáng)的支撐
著自己,只因知道他會來救她,如今他真的來了,她才發(fā)現(xiàn)—好累啊,力氣好像都流失
了,好想躺下來。
        “你竟敢傷了她?”靳言舉起槍。
        “有種的話,就來一場公平的決斗。”孟衡知道唯有讓靳言放下槍,他才有取勝的
可能。
        “不……”微弱的聲音,自文靜口中吐出,她快昏了。
        “文靜!”靳言收回前進(jìn)的腳步,退回文靜身邊,朝門外喊道:“你給我進(jìn)來!”
        盂平這才出現(xiàn)在門口,無奈旦憂傷的望著孟衡。
        “果然是你們!”孟衡冷笑,“一個是我最親愛的老哥,一個是我的拜把兄弟,兩
個人一起出賣我!”
        “孟衡,回頭是岸,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泵掀阶詈笠淮蝿袼
        “不可能回頭的,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我亡!”
        “孟平,替我送文靜去醫(yī)院!苯孕⌒牡膶⑽撵o托付給盂平,他也不忍心看他們
兄弟相殘,“這里由我來對付!
        “哼!憑你也想對付我?”孟衡嗤之以鼻。
        “快走!苯詫⒚虾鹾臀撵o送出門后,轉(zhuǎn)身面對孟衡。
        “殺了我,你也要坐牢的。”孟衡嘴角在笑,眼卻明冷駭人。
        “我是自衛(wèi)殺人,不礙事!彼幌朐賹λ窒铝羟。
        “是嗎!”孟衡話聲未落,已閃身躲開槍口,并疾射出一柄利刃……
        “不……”文靜死拉住孟平的手臂,不肯離開。
        “我答應(yīng)他要送你去醫(yī)院的!彼麨殡y的看著她。
        “我不放心!
        “不會有事的!
        “讓我留下來,我要確定他平安!彼墓虉(zhí),冒出了頭。
        “唉……”孟平嘆口氣,“頭上的傷不要緊嗎?”
        “沒事的,只是方才和孟衡對招時,用力過度,頭有點痛!蔽撵o笑了笑,輕摸頭
頂,“想不到,扯動傷口而流血,自己都沒感覺到!
        “你還好吧?”他看著她蒼白的臉孔,想起醫(yī)院中的另一個女人。
        “我想過去看看!蔽撵o想起身走向小屋,適才孟平扶她到離小屋有一小段距離的
樹下坐著。
        “不行,太危險了。”他阻止。
        倏地,連續(xù)三聲槍響,讓兩人嚇一跳。
        “靳言!”文靜猛地彈起身,沖向小屋。
        孟平比她更快的一把扯住她,“你干什么?太危險了!”
        “靳言,靳言他……”她一急,話說不清,眼眶也紅了。
        “槍是靳言的,不要擔(dān)心!彼烂谋ё∷。
        “說不定是孟衡搶了他的槍,不行,我要去看看。”文靜不知哪來的蠻力,明明剛
才虛弱得很,卻又突然生出一股力量,甩開了孟平。
        文靜在前,孟平在后。
        文靜沖到門口,整個一呆。
        “靳……”她無法說話了,她看到靳言背靠著墻跌坐在地上,身上有著血漬,緊閉
著雙眼,一動也不動。
        “不!”她凄厲的叫喊,“不,不可能的,別這樣!憋w撲到靳言身上,抱著他,
“你不準(zhǔn)死!我不讓你死!”埋首在他依舊殘留余溫的胸膛上,她沒有哭,只是反復(fù)的
念著:“你怎么可以丟下我?怎么可以?我都還沒有告訴你,我愛你啊!你怎么可以就
這樣離開我?”她眼眶微紅,卻硬是不掉淚。
        心麻痹的感覺讓她哭不出來。
        一股溫?zé)岬臍庀⒋捣髟谒亩,她渾身一顫,不敢抬頭。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靳言的嗓音,虛弱卻清晰的傳入她的耳里。
        文靜猛地抬頭,含淚的眼終于滴下淚來,“你沒事!你身上的血……”
        “是孟衡的血!彼⑿Φ膿嵘纤哪橆a。
        “你嚇?biāo)牢伊恕!彼郎I落得更兇了。
        “你掉淚的樣子,好有女人味!彼肫鸪跻娒娴囊荒。
        “你那么希望我哭?”她含嗔帶怨。
        “你哭泣的時候很溫柔,很讓人心動!
        “那你是說我平常不溫柔,不讓人心動?”她已止住眼淚,開始微笑。
        “嗯,是有點個意思!彼只貜(fù)嘻皮笑臉的模樣。
        “王八蛋!”她粗魯?shù)囊蝗瓝羯纤谋郯颉?br />         “哎喲!”靳言慘叫。
        “我打人有那么痛嗎!”她舉起手,作勢要再捶他一拳時,才看到他的手臂滲出血
來!澳闶軅耍俊彼纱笱。
        “你終于發(fā)現(xiàn)啦!”他苦笑。
        “你不是說身上的血是孟衡的!”她開始緊張的查看他的手傷。
        “身上的血是他的沒錯,但手臂上的血是我自己的。”
        “你活該!”文靜不甘心的又捶他一拳,力道卻放小許多。
        “你就不能文靜溫柔一點嗎?”他嘀咕。
        “那是不可能的!彼銎鹚,其實自己也虛弱得很。
        “唉!我真是愛錯了人!彼荒樋蓱z兮兮的模樣。
        “我才愛錯人!”她不甘示弱。
        靳言很認(rèn)真的看了她一眼,“你還是不會說話此較好。”
        文靜瞪他一眼,“你還說?”
        “是,我閉嘴!苯怨怨蚤]口,順便偷瞄文靜一眼。
        文靜正好捕捉到他的偷瞄,兩人大眼瞪小眼三秒后,相視而笑。
        一種輕松的,幸福的、嶄新的感覺開始蔓延……
        “喂,你們打情罵俏完了沒!準(zhǔn)備上路啦!”孟平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弟弟,催促
著。
        “你沒殺了他?”文靜看了孟衡一眼。
        靳言搖搖頭,“留給法律制裁他吧!”
        “嗯!
        尾聲
        靳言被關(guān)在門外。
        “為什么不讓我進(jìn)去!今天文靜要拆繃帶耶!”他拍門大喊。
        “就是因為拆繃帶才不讓你進(jìn)來嘛!”家璐在門內(nèi)喊著。
        “我不會笑她的!苯詻]想到文靜也有如此別扭的時候。
        早在知道文靜頭部要開刀時,就明白這一天遲早會來臨,沒想到,他果真被關(guān)在門
外,她難道真的以為他會嘲笑她嗎?
        太可惡了!
        病房內(nèi)…。”
        “文靜,你真的不讓他進(jìn)來!”昭蓉頸上纏著繃帶問道。
        “不要!”頭上依然纏繞著紗布的文靜搖著頭。
        “文靜,我相信他如果真的喜歡你的話,是不會介意你暫時性的光頭的!
        家璐的安慰顯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讓文靜更加對“光頭”兩字感到昏眩。
        “別說了,我就是不要見到他。”文靜無法忍受自己“無發(fā)”的模樣出現(xiàn)在靳言面
前。
        “范小姐,可以拆紗布了嗎!”久候在一旁的醫(yī)生和護(hù)士,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文靜深吸一口氣,“拆吧!”說完,緩緩閉上眼。
        夜深人靜的時刻,文靜一人獨(dú)坐病床上。
        醫(yī)生說要再觀察三天,使她無法出院。
        拆了紗布,本以為他會執(zhí)意見她的,孰知,等醫(yī)生拆完紗布,他人也走了。是失落
吧?原來他對她的愛這么薄弱。
        唉!話又說回來,誰能忍受自己的愛人是個光頭呢!即使只是暫時性的,也挺難堪
的吧: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如此注重外表的人……
        嘖,她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呢P怎么一向率性灑脫的自己,一遇上感情的事,也變得
扭扭捏捏起來,“真討厭!”起身走下病床,步入洗手間,看向鏡中光頭的自己,好
像……真的滿好笑的,她突然想笑了,好好笑!
        為什么會這么難過!就為了他沒有執(zhí)意見她嗎!既然早知心會那么痛,當(dāng)初又何必
拒絕他的求見!看吧,如今整夜無眠,心痛的是自己,真話該!
        笑一向視情如糞土的自己,竟也會有如此心碎的時刻!
        “你哭了!”夜里響起的聲音,份外讓人依戀。
        文靜侵動作的抬起頭來。
        “為什么在哭?傷口會痛嗎?”靳言溫柔的看向她,輕撫她頭上細(xì)長的疤痕。
        淚,落得更兇了!她懊惱的發(fā)現(xiàn),她難得一次的哭泣,讓她遇見了他;遇見了他之
后,更注定她今乍只為他落淚。
        想起自己的光頭,文靜驚慌的想遮掩。
        “不,這樣的你,很美!彼麑⑺龓нM(jìn)懷中。
        文靜偎在他懷里,淚漸歇。
        就是他了,在他懷中,她有一種踏感,有一種不自覺想微笑的情緒。
        “你怎么沒來看我?”控訴的聲音自他懷中溢出。
        “是你自己把我擋在門外的。”他對她的抗議感到無奈,女人真是!
        “你也不該真的就走了。”她對自己女孩子般的撒潑感到羞恥。
        “我現(xiàn)在不就來了!”他特地選在夜晚人都離去時,才來探視她的。
        “我這樣子丑斃了!”她開始在意自己的儀容。
        “哪會!你還是你啊!過不久就會長出頭發(fā)來的!彼麛埦o她。
        “一頭長發(fā),留了好多好多年……”
        “沒關(guān)系,大不了再留個好多好多年就好了!
        “可是,現(xiàn)在……”好多好多年后,他還會在她身邊,看著一頭長發(fā)的她嗎?
        “傻瓜,我還要等著看你長發(fā)的模樣呢!”
        “你……”文靜抬頭看他,“你真的喜歡我這種女生!我一點也不溫柔,又粗魯,
又不可愛,又……”愈來愈覺得自己活得沒意思了,嗚……
        “亂講!呃,也許你真不溫柔,又粗魯,又不可愛,但我就是愛你!”
        怎么搞的,平日嘻皮笑臉的說笑還不覺得怎樣,一到這種時刻竟然有點不好意思起
來。
        “你真的……真的愛我?”她怯怯的問。
        “當(dāng)然!彼α,愛煞她難得的嬌羞。
        “我……我也愛你!彼钠鸷么蟮挠職獾驮V情衷。
        “我早就知道了!彼Φ酶鞓妨恕
        “啊?”文靜愕然。
        “喏!苯宰钥诖锾统鲆粡埼⒌募垪l,“這是你那時候偷偷寫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
        我愛你,靳言!
        “哇!你什么時候拿去的?”文靜老羞成怒。
        “就在你住院期間,我去你房里找到的!彼缇拖肟此龑懶┦裁戳。
        “你這個王八蛋!小偷!”她憤怒的擊出一拳。
        “喂,你才剛?cè)!?br />         “你管我!我就是想揍你,怎樣?”又是一腳踢出去。
        “你剛才那么楚楚可憐耶!怎么現(xiàn)在……”他一邊抵擋,一邊叫道。
        “哼,那是你眼花!去你的楚楚可憐!”她追著他打。門外,家璐和昭蓉相視一笑。
        “看來,她很健康嘛,不用我們照顧了!闭讶匦χ验T輕輕關(guān)上。
        “可惡!叫我們來陪她聊天,自己卻和男朋友打情罵俏起來!”家璐可是拋棄老公
在家一人獨(dú)守空閨起來的。
        “沒事就好!闭讶赝熘诣吹氖,往醫(yī)院外走去。
        “他們這一對還真寶!”家璐笑了起來。
        在醫(yī)院外,仿佛還可以聽到拳打腳踢兼吵架的聲音呢!看來,明天,范文靜將成為
第一個被醫(yī)院趕出去的病人。


        ——之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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