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后衛平接到律師的通知來到律師事務所。
長根坐在輪椅上,衛平坐在沙發上,律師抽著煙斗,他們等的是同一個人。
“她會來嗎?孫少爺!遍L根的言語中帶著些許的激動,因為他已經好久不曾見過他的養女宋姿嬿了。
“我……并不清楚,該問律師!毙l平看向律師。
“她會來,只不過可能臨時耽擱了,再等等吧!”方律師一副很有信心她一定會來的樣子。
叩!叩!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來,眾人直覺是她來了。
“你們看這不是來了嗎?”方律師輕松地說著。
門一打開,進來的果真是她。當她走進來時,一看見長根淚已涌出,走到長根面。
“爸!”這些年一直壓抑在心中的苦悶,在這一聲充滿情感的呼喚下完全釋放而出。
“小嬿,讓爸好好的看看你!遍L根看到自己的女兒似乎忘了今天來此的目的。
“咳咳……”方律師雖然亦感心酸,不過正事還是要辦。
“對不起,乃律師,我們父女實在是多年不見。”長根聽見律師的提醒,不好意思地說著。
方律師微笑的說:“這也難怪!不過從現在開始我便要說出衛女士的遺囑內容,請大家注意聽,以免喪失自己的權利。”
方律師將煙斗放下!案鶕l女士的遺囑內容指示,我將衛家的財產分成了三份,衛長根先生將擁有總值十億七十萬的海外資產,而衛平則擁有所有衛家在臺灣的資產,總值廿億九千萬,但是另外有一個繼承的條件,便是要與宋姿嬿也就是李芳月小姐結為夫妻;還有一個情形便是,假如宋小姐已經結婚,那么衛平可分得三分之二,宋小姐則可分得三分之一的資產!狈铰蓭焼埖剿拿謺r停了一會,也許是不知道該唸哪一個名字吧!
“如果我不愿和他結婚呢?”她毅然決然的說著。
“這一點衛女士也有考慮到,如果雙方沒有結婚的意思,那么兩人仍可平均分配到一半的資產,只不過衛女士另有留下一封信要你們倆一同觀看,至于內容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你們待會看完之后再作決定,我先處理衛長根的移交問題!
“這……孫少爺,我怎么能接受這么大的遺產?”長根惶恐的說著。
“長根叔,這是您辛苦多年應得的,您就收下吧!”長根在無奈之下將所有文件簽名蓋章,手續很快的完成。
不過衛平和李芳月的就比較麻煩了,由于李芳月不愿長根擔心便請他先回去,并且答應他一定會去看他,長根這才不得不先離開。
“方律師,我們可以私下談談嗎?”衛平指著自己和芳月。
“當然可以!感情的事正是要多多談談,相互了解,這封信你們看完后再敲我辦公室的門!狈铰蓭煵]有一般律師的專業嚴肅表情,很識趣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那一天不是你妹妹,而是你對不對?”衛平并不急著打開信封,他必須先弄清楚這事的真相。
“是不是我那么重要嗎?雖然我和我妹妹長得很像,但是身為一個愛人的你,竟連誰是誰都分不清嗎?你這樣有資格愛人嗎?”她的語鋒冷漠,像似一把利劍正刺中他的心臟。
“我不要聽這些!那一天在飯店的到底是不是你?”衛平感到被人戲弄的憤怒。
“生氣了嗎?想想當年,你是不是一樣也對我做了這些事?在我面前故意和別的女人親熱,無視我的存在;老奶奶處心積慮的要將我養胖,為的竟是不讓我接近你、愛你,奶奶的愿望已經達成,我如何能再接受你來愛我?你們都是一群自私自利,毫不曾體會人心的冷血動物!也是該讓你嘗嘗這滋味的時候了!”衛平面對她的指控只能默然承受,他沒想到這些事會往她的心中留下如此深的傷痕。
“假如你這么恨我,那么為什么你那一夜……?”
“你確定是我了嗎?”她冷冷地笑著!靶l先生!你是不是很可悲?連和你上床的女人是誰,你自己都搞不清楚,你憑什么來愛人?憑什么?”
“是的,我不配,我不配,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芳儀、對不起奶奶,我什么都不是,我……”衛平此刻竟陷入鉆牛角尖,心志竟有點迷失。
她一見他如此痛責自己也心有不忍,遂一把拿過信封,拆開欲看內容。
“啊!”兩人一見到信封內的東西,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
“原來另一張是在奶奶手上,難怪我都找不到!毙l平詫異的說。
原來當初的另一張“結婚證書”是被奶奶無意中發現而拿走。
此刻兩人一起看到這張“私訂終身”的紙,內心都一陣激動,信封內還有一張紙,內容卻是奶奶承認對不起小嬿,并且希望衛平和小嬿能夠結婚的事……
她哭了,她沒想到奶奶后來是這么的想她,她開始后悔對衛平的所作所為。
“我知道那一天一定是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不過我是真心的愿意娶你,不為責任、不為這張‘結婚證書’、不為遺產,我只是在這個時候了解到我最愛的人就是你。經過長時間左繞右轉,我終于找到了原點!毙l平一直以為他愛的是李芳儀,卻在這個時候頓時了解李芳儀只不過是芳月的替代品罷了。
“我可以相信你嗎?你認為我是愛你的嗎?”
“我認為你是愛我的!”衛平不顧后果的將她抱起再一次瘋狂的親吻她。
她猛然的掙扎,不斷的槌打著他……然后再一次融化在他的激情之中……
“咳咳!你們兩位小朋友……事情討論完了嗎?我看是沒什么問題了!狈铰蓭煵恢螘r走出來,破壞了兩人的“討論”。
“哼!”她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怎么地,話也不說竟沖了出去。留下衛平傻呼呼地呆立著。
“傻小子,再不去追,老婆就沒了!币痪湓掦@醒‘呆’中人,衛平立刻追了出去,在電梯口攔到她。
“你剛才的話都只是為了氣我而說的嗎?”衛平一把樓住她的腰不讓她逃離。
她別過頭并不理他,一張臉卻是布滿紅暈。
“剛才一吻,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先前你說的話只不過是為了氣我的對嗎?”衛平又再一次的問道。
“不!對!”她口中說不對,語氣卻泄露了事實的真相。
“哈!哈……”衛平高興地擁抱著她。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這么遲鈍的人,那么我早就被你氣死了!”嬌羞的話語傳入衛平耳中,事情一切真相大白,那一天果然是她。
“原本想讓你煩惱更久一點的,不料你竟跑去問我妹妹,我真被你打敗了。”
“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身邊了。”衛平深情的說著。
“放開我,讓人看見不太好,我必須先回去了,別忘了你還有我妹妹芳儀這一關,其實到現在我仍不敢確定你到底愛的是我還是我妹妹。不過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再隱瞞自己的情感。我是愛你的沒錯,但那又如何;飯店那一夜,我是以我妹妹的身分去赴你的約會,而你之所以會……‘愛我’,搞不好也是因為芳儀的關系。因此你不要太早下定論,等你仔細的想清楚之后再作決定。我們兩姊妹對于你將來選擇誰當你的妻子,都能接受,不過你一定要考慮清楚!
電梯門開了,她留下衛平獨自下樓去……然而,衛平沒想到她這么一走便失去了她的蹤跡。醫院中的李父奇跡似的清醒并且送到國外去做進一步的治療,她是不是也跟著去了,她并沒有跟他聯絡。
除了看新聞之外,最近他又多了一項節目可以看||芳儀所主持的節目。
“酷哥!干嘛望著電視螢幕出神,是不是又有哪個美若天仙的女主持人?”柏行當初說不搬進他家,不過最后受不了衛平的“威脅利誘”還是住了進來。
“柏行,三個月了,我到底是愛誰、喜歡誰?你告訴我好嗎?”衛平滿嘴胡須未刮,邋遢透頂。
“瞧瞧你這個樣子,想不出該愛誰,不會兩個都娶!反正她們姊妹倆都對你有意思,不用再想了,兩個都要了吧!”柏行說的是氣話,沒想到衛平竟然很認真的思考起這話的可行性,看得他直搖頭。
鈴……電話聲響起。
“喂!這里是衛呆子家,請問誰找誰?”柏行就連接電話也都要搞怪才行。
對方似乎也愣了一下。“請問……是衛平,衛先生家嗎?”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你稍待片刻,喂!是你的電話!毙l平瞪了他一眼,接過電話。
“喂,我是衛平,請問你是……?”
“衛先生,救救命!我是黃導演,記不記得?我們一起合作過的!
“哦!是黃導演,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衛平一經他提起便想起了他。
“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一件事嗎?你一直都沒給我答覆,所以我便親自問問看你的意愿如何?”
“這……黃導演,我可能無法答應你進入演藝圈,非常抱歉!”
“是這樣呀!不過你可不可以再幫我一次忙,再幫我軋一個角色!薄皩Σ黄穑铱峙聸]有那個心情!
“好啦!去啦!看你整天悶在家里,出去透透氣也好!卑匦胁恢螘r拿起電話副機替衛平答應了這事。
黃導演千謝萬謝之下,衛平也不好意思再拒絕,只好問清楚時間地點,勉強地答應。
“我看你真的是不整死我,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是不是?”衛平這些日子已經夠煩的,沒想到柏行居然還挖洞要讓他跳,簡直氣死了。
“好心給雷劈!試問你這樣每天對著電視螢幕有什么屁用!到不如前去電視臺看看,說不定還可以見到活生生的人,省得你再如此荒唐度日下去,遲早變態!”柏行振振有辭的說著。
衛平一想也對,便不再反對,不過還是一副死樣子,令人看了難過。
過了兩天,衛平與黃導演會合,前往電視臺,路上黃導演將男主角的戲分說個大概。
衛平一聽似乎不難,便稍微放心了一點。
到了電視臺,黃導演整個人便顯得很有精神!靶l先生,你先在這里坐一下,待會我馬上帶你去換裝!毙l平百般無聊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著人來人往,其中不乏一些影歌星。
“趕快去給我找一個人來!”攝影棚內傳出了一聲極大聲的怒吼,緊接著跑出了一個類似宣傳的小弟。
看到他,令衛平想起當初自己也當過“宣傳小弟”的日子,不禁會心一笑。
“咦?這位大哥,你在等人嗎?”他跑過衛平的面前,竟又轉回來問他話。
衛平點點頭!坝惺裁词聠?”他從頭至腳不斷地打量著衛平。“好!就是你了!”說完竟硬拉著衛平要走進攝影棚內。
衛平見他不由分說地要拉自己進攝影棚,倍感訝異!拔梗∥!喂!你做什么?”
“導演!你看這個人如何?”一拉一扯之間竟出現了很多人。
“你是什么人?小江!放手!”一位導演大聲的喊,令小江松了手。
衛平見對方放開了手,便將自己來此的目的說出。
“是黃導要你在這等的,他的節目還有二個小時才開拍,小兄弟幫個忙,補一下人數,一會就好了。”這位導演很誠懇地說著,衛平反倒是不好拒絕,只好點點頭。
“你只要坐在這張椅子上便可。”導演指著一張椅子要他坐下。
“不用說話?就坐著當臨時演員?”
“沒錯!臨時演員!哈!哈!”這個節目在臺灣如此的轟動,而衛平竟不知其內容,也難怪導演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臨時演員坐定位了。3、2、1!開麥拉!”一切的燈光突然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音樂,而燈光逐漸的從舞臺中央緩緩亮起,一個特大的電視墻由舞臺中央升起。
“今天的節目是現場立即播出,主角照例要請大家猜上一猜……”主持人照例的說開場白的話。
衛平聽著仍然不知自己坐在這里有什么作用。
“各位請看!”主持人手指著電視墻,衛平也隨之看過去。
是一張年代久遠的女童照片,卻令衛平感到吃驚。
啪!又是一張國小的女童照片、國中照片、高中照片……突然照片中的女孩變胖了……再胖……更胖……看到這里衛平的眼淚已經滑落……這時幕后傳來了照片女主角的聲音。
“從小……到大我都一直暗暗地喜歡著……衛家的孫少爺……”她一直說下去,將變胖及嫉妒衛平當著她的面和許多女人親熱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一直到如何被趕出衛家,F場觀眾已經有人不滿衛家的所作所為大罵出來。
“離開衛家的時候,我一個人孤苦無依,人海茫茫的我竟不知該往哪去,借住在朋友家也不是辦法……”這時,照片又換成了一張身穿制服的她。
“我終于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建設公司上班,卻沒有想到這家公司的董事長竟是我的親生父親;按著我開始想要報復,我忍著痛苦,不吃不喝,拼命的減肥。”接下來的照片中的人,一張比一張瘦了……“是李芳儀!是李芳儀!”現場觀眾有人已經看出了電視墻上的人是誰。
是李芳月才對!衛平雖然吃驚,不過自認還滿清醒的,因為他是當事人,所以他知道照片上的人是李芳月。
“我想了很久,終于想到要讓他一嘗苦戀的滋味……”這時的照片卻變成了兩張,一張是衛平在PUB中見到她是女歌手模樣,一張卻是芳月來和他相親時的模樣。
“大家看著這兩張照片會以為這是兩個不同的人嗎?”她幽幽的說道。
現場觀眾一時議論紛紛,答案都偏向兩張照片里的人是同一個人。
“大家果然很聰明,沒錯她們是同一個人!”
“!”衛平一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地大叫:“你給我出來!”
“各位觀眾朋友,剛才大叫的這一位便是衛家的孫少爺||衛平。”
“芳儀|你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衛平完全失去了理智,雙手捂住耳朵不愿再聽下去。
她還是繼續說下去:“可笑的是這位衛大少爺,竟然真的相信她們是兩個人,而且還為了該愛誰而傷透腦筋。我……這報復的手段是不是挺高明的呢?”說到這里她似乎開始感傷。
“一會兒我是李芳儀,一會兒又變成李芳月,剛開始我只覺得很好玩;可是,玩到最后,無論是李芳月或李芳儀竟然都……愛上了這位遲鈍的衛大少爺!”
她終于走了出來,燈光明顯的照在她布滿淚水的臉上。“當我愿意放掉這一切時,不知……我深愛的衛家大少爺……肯不肯再愛我?”
衛平早在她一出現立即沖到舞臺中央,不待她將話說完,當著全國觀眾的面前,深情的擁抱親吻她……攝影棚內起了一陣鼓噪,隨之又一陣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