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方仲徹這個表哥真是白當了,他是真的不怎么了解安蘋這個小表昧。
對于昨晚李毅風強吻安蘋一事。除了因事發(fā)突然,剛開始安蘋有些許的驚愣之外,之后便好像啥事也沒發(fā)生般,她沒事人兒似的抹抹被李毅風吻得有些發(fā)疼的嘴唇。便回自己房間泡了個舒服的美容澡,然后就上床睡了個大覺。
她既沒有氣得高喊著要將李毅風大卸八塊,也沒有羞得失魂掉魄般的癡傻住了,因為當時她猛然頓悟——
!原來男人的更年期比女人的來得早!這也難怪阿風今天的言行舉止這么怪異了,三十歲對男人而言。可能是思想上的一大關鍵時期吧!壓力大、責任感重的男人,有可能會提早面臨這種心理轉變的沖擊,而使得情緒不甚穩(wěn)定,連帶地行為也會走樣、言語也會變得有些不知所云……沒錯!一定是這樣沒錯!
仔細想想,認識阿風這么久了,還真沒看過他交什么女朋友耶!也難怪啦,聽李媽媽說,這傢伙學生時期是年年拿獎學金的模范生,連在美國也不例外;畢業(yè)后又一頭栽進FBl,現(xiàn)在則又莫名其妙地放著自家的事業(yè)不管,跑到臺灣來安氏湊熱鬧,也難怪他根本沒時間交女朋友;蛟S……她可以幫他介紹個女朋友什么的,這么一來,他注意力就會移轉,而她也可以就此得以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了。太好了!就這么決定了,明大就開始著手進行,打鐵要趁熱嘛!
就是這么一個一廂情愿的盤算,所以她昨兒個才能無夢到天亮,睡了一個香甜的好覺,而且,破天荒的,不等桂嫂叫門,今早八點不到,她已先行起床、梳洗完畢,下樓準備用餐了。
嚇得桂嫂還以為是自己看錯時間了。
“啊,小姐,你起床啦?我……我還以為現(xiàn)在還很早,所以沒叫你……”說著,邊急急再看了下時間。咦?她的錶是不是壞了?才七點四十八分……
“是很早呀,八點不到!卑蔡O精神奕奕地一臉粲笑說著,往餐桌坐下?匆娨慌赃完整如一的早餐,眺眼看向客廳的方向,納悶問:“桂嫂,李少爺呢?他還沒來嗎?”
“還沒呢。我也正覺得奇怪,李少爺平常大概七點左右就會到的,怎么今天這么晚了人還沒看到?奇怪了……”桂嫂邊說邊住大門直翹首。時間的早晚因人而異,七點多對安蘋而言是早了點,對李毅風來說又是晚多了!皫退麥蕚涞脑绮投紱隽,啊,瞧我糊涂的,小姐下來這么久了還沒幫你弄早餐……”
“桂嫂,你別忙了!卑蔡O喊住轉身就要往廚房走去的桂嫂!拔矣眠@份就行了!鄙焓忠苼砝钜泔L的早餐。
“不成呀,這都已經(jīng)涼了!闭f著,便要著手收拾餐點!拔荫R上去幫你做!
“沒關系的,我腸胃好得很,偶爾吃吃涼食,不會怎樣的!彼掷夭忘c,順手也拉下桂嫂往她身旁的座位坐下,不讓桂嫂再有撤走餐點的機會,她立刻開口問:“桂嫂,你覺得李少爺這個人怎么樣?”
“嗄?”桂嫂一時無法會意,愣了楞。
“嗄什么嗄呀。我是問你。你覺得李少爺是個怎樣的人?”安蘋撕下一大口餐包往小嘴塞去,后頭的話有些口齒不清。
不過這回桂嫂倒是聽得一清二楚了,心下猛地暗喜,難不成小姐對李少爺有感覺了?太好了!這會兒老爺、太太可要了了一樁心愿了。
“小姐,不是桂嫂夸口,這李少爺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孩子呢!放著顯赫的家世不說,人長得是一表人才,有學識、有修養(yǎng),又有一副好脾性。溫柔又體帖。連對我們這些下人也都客客氣氣的,真是難得的一個好孩子。呵呵,這一句我剛剛好像講過了哦?呵呵,不管怎么說,總而言之。嫁給他是錯不了的啦!少爺也算是桂嫂看著長大的,桂嫂不會看錯人的,小姐,你放心好了!惫鹕┛谀瓩M飛、一氣呵成說著,話完才捨得吞口口水。
她桂嫂在安家已待了將近三十年了,平時除了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之外,也沒什么好報答對她一如自家人的老爺、太太,如果今天因她這一席話而促成一對好姻緣的話,那也算是小小回報了一番,真好,真好!
安蘋則是聽得一愣一愣的,早已泛涼的咖啡端在半空中,都忘了要喝了。
阿風有這么多優(yōu)點嗎?怎么她都不知道?家世顯赫是沒錯啦,不過,這一表人才……安蘋開始轉著一顆小腦袋瓜,想想“一表人才”的定義。
俊帥的臉蛋、強壯的體魄、直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還有那看起來挺感性的雙唇,吻起來還滿醉人的,就像昨晚……想到這里,安蘋的俏臉不禁飛上一朵紅霞。好吧,好吧,就算他是帥哥一族好了,可是,他有什么“才”嗎?精通中國武術、曾拿過全美大學西洋劍比賽的冠軍、打一手出色的網(wǎng)球。還能吹一口動聽的薩克斯風……哇!就當他是一表人才好了。他會的玩意兒她根本就數(shù)不完,省點挑剔的力氣好了,反正她只是想幫他介紹女朋友而已。又不是她在挑老公。
可是……去美國多年,在臺灣她已幾乎沒什么朋友了;高中以前的朋友、同學早就沒聯(lián)絡了,又不能打客戶女兒的主意,這可怎么辦才好呀?
“對了,桂嫂。那你覺得什么樣的女孩比較適合李少爺?”先知道條件,再找對象好了。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像小姐這樣的啦!”桂嫂一臉喜滋滋的。
“像我這樣的?”安蘋眨眨她晶亮的大眼,一手指著自己的小鼻頭,詫異得很。
“可不是嗎?小姐和李少爺可是咱們大夥兒都看好——”
“鈴……鈴……鈴……”突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桂嫂的話。
“啊,有電話,小姐。我先去接個電話!币馑际腔貋碓倮^續(xù)。
桂嫂走往客廳接電話。
安蘋閑適地喝了口已涼掉的咖啡,再塞了個小餐包大口大口地嚼著?此荒樀暮门d致,八成是沒將桂嫂方才的話聽進耳里,這會兒才能有這般好胃口地享用早已發(fā)涼的早餐;若是讓她聽出了其中的端倪,拍不早從椅子上摔下來,跌了個狗吃屎了!
“小姐,是李少爺打來的。他說他今天早上有點事。不來接你了,要阿忠直接送你到公司去!惫鹕┱f著,又急急忙忙往外走去,還邊走邊提醒自己:“我得趕緊叫阿忠準備車子去,可別又讓小姐遲到了,壞了形象可就下好了……”
是啊,安蘋可是難得起這么早呢!問題是……李毅風會在意她的沒形象嗎?怕是即使安蘋賴上一整天的床,李毅風最最強烈的反應大概也只有一笑置之了。
唉!愛情,就是有本事教聰明的人變得跟個傻瓜似!
※ ※ ※
安蘋一到辦公室。
“早,總經(jīng)理,”俏秘書王桑妮立刻一臉笑盈盈地朝她道早安。
若安蘋夠細心的話,一定可以發(fā)現(xiàn)王桑妮那臉嬌笑其實飽含興味,但向來不愛“察言觀色”的她,只是如往常般——
“早呀。我美麗迷人的女秘書!”安蘋回她一個親切的笑意,一點老板架子也沒有,往總經(jīng)理辦公室走進去。
有這樣的老板,真是員工的一大福音,卻也因此在無意中常常使得員工忘了上司與下屬之間該有的分寸——呃,或許拿“物以類聚”這句成語來形容這對主雇會比較帖切一點。
端起剛剛才沖泡好的咖啡,王桑妮跟著走進總經(jīng)理辦公室。
“總經(jīng)理,昨天的晚餐約會……還好吧?”放下咖啡,覷眼問道。
不問還好,這一問倒提醒了安蘋。
“昨天副總回臺灣,你怎么沒打電話通知我一聲?”安蘋蹙眉問。該扣她薪水才是,真不盡職!
“我是想打你的大哥大告訴你的呀,可是……副總說不用了。他說就讓你好好玩一天好了!
“讓我好好玩一天?”安蘋想像著李毅風講這話時咬牙切齒的模樣,瞪了眼王桑妮,沒好氣道:“你什么時候看過他這么好心過了?他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啥好心眼!”說什么好好讓她玩一天。哼!昨晚不知道是誰罵她穿得像個阻街女即的!
昨天以前若是安蘋這么說的話,王桑妮一定會掩嘴偷笑的,但今天早上以后,她就忍不住要替李毅風說句公道話了。
“總經(jīng)理。你這么說副總就不對了。我覺得副總是真的希望你能好好放松放松自己一下的,你看,今天早上他就自己南下高雄的分公司視察呢!
“他到高雄去了?”一個人?以往他都是拉著她一起去的,今天他竟會一個人去……想來心里有點不是味道,不過一想他現(xiàn)在正處于不穩(wěn)定狀況下。就原諒他好了。
“嗯。剛剛他打電話來說,他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高雄分公司了,我看他大概是搭早班機去的。”
“這么賣命?”安蘋一臉詫異。哇!看來,阿風的更年期癥狀是愈來愈嚴重了,她得趕緊替他物色個女伴,以調劑一下他的生活才行,免得他成了工作狂……
“我是覺得副總是太認真了點,你隨便說個玩笑話,他竟當真從關島趕回來,就算是女皇下旨,也不用那么著急呀。”王桑妮瞄了眼安蘋,這才發(fā)現(xiàn)她那有點迷糊的總經(jīng)理大人這會兒早神游太虛去了,壓根兒沒在聽她說些什么。她在她失神的眼前兜了晃五根手指,企圖拉回安蘋出走的心神!翱偨(jīng)理!總經(jīng)理!”
“?什么事?”安蘋猛然覺醒過來。
王桑妮沒轍地搖搖頭、呼口氣。
然后,再對著安蘋瞇眼一笑,道:“沒事,咖啡快涼了,趕緊喝了吧!比绻麤]有副總,真不知道安平企業(yè)會變成什么樣?
安蘋聽話地端起咖啡杯就口,才剛要入口卻又霍然停頓佳,彷彿想到什么似的。突地抬眼直盯著王桑妮瞧,莫名其妙地問道:“桑妮,你沒有男朋友吧?”
“?”王桑妮一愣,一時意會不來這是什么問題。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是最適合的人選,就這么決定了,等副總回來——”
“等等、等等,總經(jīng)理!蓖跎D荼攘藗暫停的手勢,打斷了安蘋的一相情愿!澳阏f的人選,是什么的人選?”
安蘋一臉自得地粲笑,抬高下巴,中氣十足地道:“當然是未來副總夫人的人選!”
安蘋以為她會看到王桑妮心花怒放的景象。不意,王桑妮差點沒厥過去。
“副總夫人?”這是王桑妮高分貝的尖叫聲。
“是啊,這頭銜不錯吧?而且,副總除了專制一點,挺愛管我這、管我那的之外,人也還算不錯啦”
“停!”王桑妮再次喊停。
安蘋不悅地鎖起眉心。桑妮實在不是一個好秘書,怎么可以老是打斷老板的高論呢?
“總經(jīng)理,我知道副總人不錯,不過,這好像跟我沒什么關系吧?”
“怎么會沒有關系呢?”安蘋睜起大眼!拔矣X得你很適合當副總夫人呢。”
“我覺得我更適合當總統(tǒng)夫人!”王桑妮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這才正色道:“我不知道總經(jīng)理心里在打什么餿主意,不過,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我沒有當副總夫人的命。況且,小女子在下我,雖然長得不若總經(jīng)理大人這般花容月貌,不過也早已有男朋友了,而且我男朋友總經(jīng)理你也認識!痹捦,還特地朝安蘋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
“你有男朋友了?而且我還認識?誰啊?”安蘋攏起秀眉,一副苦思狀。
“不是誰,而是自己人——安平企業(yè)的業(yè)務經(jīng)理陳文希!”王桑妮宣布道。
“陳文希?天!原來那是真的,我還以為只是同事之間鬧著玩的辦公室緋聞而已!痹缰浪驮摻雇抡剳賽鄣。安蘋有些洩氣。也許她不是當紅娘的料吧!不過沒兩秒,生性樂觀的她又有了新點子“我看這樣子吧,你就和陳文希分手吧,他好像不太適合你!
“總經(jīng)理——”又一次驚聲尖叫。
“好了,就這么決定。我是總經(jīng)理,我說了算!”
有這樣的總經(jīng)理?這下王桑妮真的厥過去了。
※ ※ ※
凌晨三點左右
“鈴……鈴……鈴……”
乍來的響鈴劃破一室閑靜,刺耳得教睡夢中的方仲徹驟然驚醒,身子一彈而起,七魂六魄嚇飛了三魂四魄,俊臉呈呆愣樣,剎那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鈴……鈴……”響鈴再次大作,拉回了他飛離的魂魄,腦袋頓時清醒過來。
可能打錯的吧,幾點了……這么一想。身子無力地再跌回大床上。
“鈴……鈴……鈴……”猶不罷休。
哦!該死!方仲徹哀號一聲,暗自祈禱對方最好有個完美的埋由,要不他一定會不惜犧牲睡眠殺過去宰人!
狠狠轉頭瞪向擺在床邊桌的電話機,操起聒噪的電話,惡聲地:“嗯!不管你是誰、有什么事,你最好立刻把電話給掛了,否則嘿!嘿!”除非中共打過來了,否則他死也不會離開這張床!
話筒那頭靜默三秒,然后
“方仲徹……”驕縱的委屈聲調。
裝了彈簧似,方仲徹一屁股跳了起來,就算中共打過來,也不可能這么快速了。
“Joanna?”他大叫。兩眼瞪大。
“沒錯,是我,你不想接我電話,那我掛掉好了——”
他急聲說:“喂!別掛,Joanna我不是不想接你電話,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而且這么晚了——”
“晚?”她莫名的。
哦!他忘了喬安娜是在美國,而且她從沒來過臺灣,自然也就不會去注意到時差問題。況且,就算她注意到了,只要她想做的事,她哪管什么時辰、日子的。
“算了。你現(xiàn)在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嗎?Joanna?”肯定有事,而且絕非好事!他回國三年多來。這是她頭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他能期望她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就為了告訴他什么好消息嗎?當然不!只要她別出難題給他,要他立刻飛去美國替她收拾爛攤子什么的,他就要感謝東西方各路諸神的垂愛了。
誰料——
“我要你到美國來。”她蠻橫地說!艾F(xiàn)在!”
“現(xiàn)在?”他再次大叫。天!他想大概沒有烏鴉比他還像烏鴉了,也許他該考慮是不是要兼差當預言師了。
“你不愿意?”她不可思議地,宛似方仲徹從不對她說不。
“不是不愿意,Joanna!彼嘈χ。“你知道我人現(xiàn)在是在哪里嗎?”
“臺灣,不是嗎?”
“很好。我還以為你忘了!焙!她總算還有一絲清醒。方仲徹暗自叮了口氣?墒恰
喬安娜又接著說:
“那又怎么樣?臺灣也還是在地球!”
方仲徹差點跌下床!也對,臺灣和美國都是在地球上,沒什么差別,不過就是十幾個鐘頭的飛航而已。
“那你總得告訴我為什么非要我現(xiàn)在到美國去的原因吧?”他妥協(xié)了。
對于她,他一向沒轍。很多朋友都說他太寵她、太遷就她了,那會把她給寵壞的;他也知道有些女人是寵不得的——尤其是像Joanna這樣的女孩?墒撬惺裁崔k法呢?愛上她,早教他亂了心……
喬安娜是在美國土生土長的華人,也就是所謂的“ABC”,其父喬威雄是加州僑界的龍頭老大,家境十分優(yōu)裕。或許是獨生女之故,也或許因那張艷麗過人的姣好容貌足以迷倒眾生,因此養(yǎng)成了她驕縱、蠻橫霸道的脾性。
雖然流的是東方人的血統(tǒng),但因成長環(huán)境的關系,喬安娜如烈火的個性和大膽的作風一點也不輸給西方人;這點可從她對李毅風的主動追求得到應證。
自然,美艷而熱情的喬安娜在念加州大學一年級時就吸引了為數(shù)不少的追求者,而當時正在加州大學修企管碩士的方仲徹也是其中之一:當然。俊帥、風趣而率性的方仲徹也教喬安娜著迷不已。一個是艷光四射、作風前衛(wèi)的闊家女;一個是瀟灑不羈、作為直率的富家子,他們兩人就像兩極的磁鐵般,一碰面便為彼此所瘋狂吸引,兩人曾在加大校園熱戀了將近兩年之久這是喬安娜所有戀愛史里為期最久的一次。
對于喬安娜輝煌的戀愛史。方仲徹是一點也不以為意,因為他知道她只是愛玩而已,她只是喜歡大夥兒傾慕的眼光,她只是習慣世界以她為中心;至于愛情,她并不濫情。
他相信她是愛他的,一如他愛她一般。直到在一個華僑同學為迎接新年舉辦的華人舞會上,喬安娜看見了帶安蘋來參加舞會的李毅風;那時安蘋在紐約大學念書,正值學校放新年假期,李毅風特別帶她回他加州的家與他家人一起過節(jié)。而他們兩人之所以也會出席那場由加大的學生舉辦的迎新年舞會……該死的!剛巧是他方仲徹邀請來的。一個是他小表妹、一個是他從小到大的好哥兒們,有好玩的,他當然要他們一起來同樂,只是誰也沒料到……喬安娜會瘋狂地迷戀上李毅風。
原本他以為這回和以往一樣。喬安娜只是愛玩而已,她只是喜歡新鮮而已,等新鮮感一過、玩興沒了,她又會回到他身旁的。很快的,她很快就會回到他身邊的。以前他們之間不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第三者嗎?但每回不也都風平浪靜地過去了?
不意,這回他錯了!
除了喬安娜瘋狂迷戀上李毅風之外,在那次舞會之前從沒見過李毅風的喬安娜,日后更由她父親那兒得知原來她爸和李父還是舊識,而且頗有交情;诹己玫慕甜B(yǎng)使然,李毅風對喬安娜待之以禮,維持著基本的紳士風度;但,喬安娜可就不然了。在得知雙方家長深厚的交誼之后,喬安娜更加認定了李毅風他注定是她的!她非得到他的所有愛不可!縱使,她明知李毅風只對安蘋一人傾心。
在得知喬安娜對李毅風的任性妄為,又無法挽回他們的感情之下,原本打算拿到企管碩士學位之后留在美國發(fā)展的方仲徹,只好帶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回到臺灣,幫他姨丈安中烈管理安華飯店。
回到臺灣三年多了。他以為他可以藉著工作的忙碌而漸漸忘卻那分傷痛,表面上好像是的,但夜深人靜時,他明白,太難了……尤其是今夜乍然接到喬安娜打來的電話,再次撩撥起他深埋在內心底處,從不曾熄火的愛苗!
愛情,總是沒個準的,不是嗎?有人不要的,有人都當個寶;卻也有人不知珍惜……
“為什么一定要有原因?我就是想你現(xiàn)在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愛我嗎?那你就證明給我看。 眴贪材却笕轮。從李毅風那兒惹來的一口鳥氣,全發(fā)到他身上去了。
“我告訴你!你再不來的話,下回要見我就到墓園去!討厭!我恨你們!你們全下地獄去死吧!”
卡喳!
“Joanna——”他大驚!
“嘟……嘟……”只余嘟嘟聲。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甩回話筒,方仲徹忍不住咒罵著,拳頭惡狠狠地撞向大床。
嘴上這么咒罵著,但其實心底已落了譜,只是他自欺欺人地選擇不愿相信這事和李毅風搭上關系。尤其是在李毅風也剛從美國回來的當口……
跳下床,方仲徹拿出行李箱,飛快而胡亂地收拾行李。忙亂中,覷眼瞄了下時鐘——三點三十七分。這時候到機場,能不能趕上最近飛往美國的一班飛機?
驀地,忙亂的手停了下來,佇立呆愣著。
他想他是瘋了……
※ ※ ※
安華飯店二樓的咖啡廳里角落的位置上,坐了兩男一女。是的,一位是莫名其妙多出了個女朋友的李毅風,另一位則是莫名其妙丟了女朋友的陳文希;女的。想當然耳。就是那個無辜被迫與男朋友分手的嬌悄女秘書王桑妮是也。
三個人有三種表情,王桑妮一臉哭笑不得;陳文希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若得出來早先王桑妮告知他總經(jīng)理這項荒唐命令時,他已先爆笑過不下百回了;那李毅風呢?如果此刻安蘋就在他面前的話,怕是安蘋的小屁股早已紅似猴子屁股了。
縱使難按笑蟲作祟。但面對一臉凝重的李毅風,陳文希也不敢太刺激他,反而收起玩笑的心情,安慰他道:
“副總,你也別生總經(jīng)理的氣了,大夥兒都知道總經(jīng)理的思想一向是很“創(chuàng)新”的,我和桑妮不會介意的。”
“是呀是呀,副總?偨(jīng)理只是開玩笑的,我們不會在意的。”
李毅風非但沒有因他們兩的一番好意而寬心,反倒更加緊蹙眉峰。他們不介意。他可是介意得很!
這個可惡的小傻瓜居然要把他丟給別的女人?難道她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嗎?難道她一點都不知道這么多年來他的一切所作所為為的是什么嗎?在美國時,為了能時時看見她,他不惜將工作地點由加州申請外調到令FBI干員人人聞之頭疼的犯罪之所紐約;現(xiàn)在更是為了她,放棄了他的興趣。而回到臺灣投身到他一點也不感興趣的商場,可是她卻……她卻要把他推給別的女人?該死!如果他會讓她這么做,那除非是地球倒過來轉!
不行,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不能再放任她無視于他的存在,他得要有行動才行即使是耍手段,他也非讓她正視他對她的感情不可!
心下有了決定,李毅風聰敏的腦袋已開始有了計謀——
“陳經(jīng)理,可能得跟你借一下桑妮了……”
兩年之期還有八個多月……太長了,他已等不了那么久了。
去它的君子協(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