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突然在車內響起。
“喂——封尚文!彼麑⒚獬致犕驳牟孱^接上,大方的讓對話的聲音響遍車內,完全沒有避諱。
“老大,我們在竹子湖附近又發現一具女尸了,手法又跟之前的兩件殺人案很像!崩显S的聲音帶著急迫。
“什么!?好,我現在馬上趕過去!钡谌齻人?封尚文眉心皺起!巴ㄖㄡt了沒?”
“已經通知了,那等會兒見,老大!
“嗯。”他按下收話鍵,結束通話,方向燈一打,也不管前后頭有沒有來車,急速架轉!氨福覀兊孟鹊街褡雍惶。”
“要是連這名死者也跟之前兇案有關的話,那么就變成是連續殺人案了!彼位矍榈哪樕艹林。
“該死!”他重擊方向盤,隨即冷靜下來。“還不能這么早下定論,我們得到現場會同法醫察看之后,才能判定這案子跟之前的有沒有關系!
“嗯,你說得對!彼位矍橥馑恼f法!耙磺械鹊搅爽F場才知道。”
她重新翻閱手中的資料,在腦里重新做整理,完全忘了自己根本沒有接觸過兇殺現場,大多是在辦公室完成起訴案件。
封尚文拿出車里的警示燈,踩死油門,讓車子一路狂奔,山路彎彎曲曲卻不影響他的行進,不到一小時,他們已經抵達目的地,而大批的警察和媒體早就守候在那兒。
“下車吧!”將車子停到路邊,拉緊手煞車、拔鑰匙動作一氣呵成。
一開車門,山區的新鮮空氣馬上撲鼻而來。沖淡了宋慧情的暈眩感。真的快被他不要命的開車技術給嚇死,有幾次她都差點尖叫出來,尤其是山路的彎曲更令她想吐。
“等會兒別回答媒體任何問題,省得他們亂寫!彼嵝训馈
“還用你說嗎?”當她是初出茅廬的菜鳥嗎?宋慧情瞪了他一眼。
“最好是這樣!彼淖旖俏P。怎么看她都像是小綿羊一般的可欺,他可不想看到她記者團團包圍,脫不了身。
“你是什么意思?”她板起臉反問。他這是在嘲笑她嗎?
“沒事,我們走吧!”也不等她反應,封尚文依然故我的牽著她的手就走。
“封——”又來了,根本還來不及開口,記者一見到他們出現就馬上圍了過來。
“封隊長,這件山區殺人棄尸案,跟之前兩件案子有沒有關連?”x臺的男記者首先發言。
“封隊長,已經是第三起殺人案了,警方現在還找不到線索嗎?”Y報的女記者也搶著發難。
“封隊長,聽說這三件無名女尸,有一位身分已經確認,是不?”消息靈通的T臺女記者嬌聲問道。
“封隊長……”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好不熱鬧,而封尚文理都不理,面無表情的牽著宋慧情的手,推開人群,往命案現場走。
“封隊長,她也是你的隊員嗎?”記者群中,突然有位女記者指著宋慧情質問,語氣里難掩妒意。
這么突兀地問話,讓所有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我不是他的隊員,我是檢察官宋慧情,麻煩你們讓開好嗎?”宋慧情不是笨蛋,當然聽出了她話里的不屑之意,她故意揚起笑容拿出證件別在胸口。
這一個甜笑,讓在場的記者心跳漏了好幾拍,不覺地也笑了起來,紛紛聽話地后退一步。
“謝謝你們的合作!贝蠓降卮┰剿麄,她不忘回頭微笑道謝,直到通過封鎖線,才收斂笑意,卻聽到身后傳來不少捶胸頓足的聲音。
“雖然我贊成你向那些女人示威,但是不準你再笑給那些男記者看!”封尚文故意在她耳邊咬耳朵,果然聽到抽氣的聲音。
“封隊長,我要怎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彼麄冊缇蜎]有任何關系,他憑什么這么說!宋慧情想掙脫他的手卻沒成功。
“相信我,我的確有權!”
“權你的頭!放手!”她使勁地掙扎,偏偏無法移動半分。
“我可以現在證明。”他不在乎被大家看。
“你敢!”
“你可以試試看!彼冻鐾{性的笑容,巴不得她試。
“你!”她真的伸手把他的笑容“巴”掉。
“老大,我們在這邊!”老許在不遠處揮手喊道,完全沒注意這邊劍拔弩張的對峙情況。
“辦正事吧!”封尚文抬頭向他示意。
“哼!”這一次宋慧情終于脫困,將他拋到后頭,大步地向命案現場走去。
深呼吸——深呼吸——不要跟這種人計較,也沒必要為了這種人生氣,氣死自己,他也不會少根寒毛。她喃喃地安慰自己,卻因為太專注了,而忘了腳下遍布著小石塊,一不小心,她的腳一拐,整個人跟著重心不穩,往一旁傾倒。
“小心!”跟在她后頭的封尚文,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不用你多管閑事!彼位矍榘櫰鹈碱^,推開他的手。笨!為什么她變得這么笨拙?三番兩次在他面前出糗!
“那就請你小心點,不要讓現場因為你的跌跤,而破壞什么重要線索!彼虉痰膽B度讓封尚文有些不快。
“我會的!”什么跟什么!?她聽了更為火大,咬牙說道。
“那最好!”放開她,封尚文逕自往老許的所在位置走去。
“老大!崩显S自動自發地遞上棉質手套。
“謝了,目前的情況怎樣?”他邊戴手套邊問。
“跟前兩次一樣,女死者的皮包散落在一百公尺處,里頭的現金雜物都在,唯獨證件跟手機不見了!崩显S沉著臉說道。“老大,這個兇手真的不好逮!
“我知道!狈馍形牡哪樕蠜]有太多的情緒。“柯法醫呢?”
“聽說還在路上!
“是誰發現死者的?”他點點頭,目光往一旁看去,尸體早巳用白布蓋起,還有幾名警員按照慣例在拜拜燒紙錢。
“在那邊,正在和警員做筆錄!
封尚文順著老許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名穿著運動服的老人,臉色難看地對警員比手劃腳。
“好,你先去忙你的事。”他跨步走過去!袄喜愫!
“封隊長,好!”年輕的警員見到他連忙敬禮!袄喜,這是我們的刑事局封尚文隊長!
“我知道,我在電視上看過你。”老人猛點頭,指著他。
“老伯,請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好嗎?”不讓他有機會把話題轉到電視上,封尚文笑笑的說道。
“什么?又要問哦?可是我把知道的都跟這位警官說啦!”老人皺起眉,不想再重復一次同樣的話。
“那你都說了什么呢?”
“就是啊!我是在跑步運動的時候,看到這邊有東西啊!好奇才過來看一下,沒有想到會是一個人血流滿地躺在那里,差點沒把我嚇死,就趕快打手機報警啊!”老伯還是不知不覺的重復。
“那你發現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是幾點?”他笑笑的繼續問,眼角則注意到宋慧情正與其他警員在交談。
“發現的時候哦——我沒有看手表啦!不過打手機的時候,有注意到上面的時間,是下午三點O五分的時候!彼f得很肯定。
“那當時你發現她的時候,還有沒有人也在這里?”封尚文把眼光移向一旁的警員,確定他的答話是正確的才又繼續問。
“沒有啊!就我一個人在,這一段路,如果不是假日,幾乎不會有人經過!
“你怎么知道這里平常不會有人經過?”
“我當然知道啊!因為我就住在山下嘛!我幾乎天天都會來這里運動。”他大聲的說著,還一手指著自己住家的方向。
“老大,柯法醫來了。”那邊老許叫道。
封尚文揮手示意,隨即轉頭對老伯說道:“老伯,謝謝你,沒什么事了,我讓這位著警官送你回去!
“老伯,請跟我來!本瘑T馬上搭話。
封尚文則是走到另一頭去,與柯法醫會合,不讓他與宋慧情有機會單獨接觸。
男人也有敏銳的直覺,尤其是他人對自己的專屬覬覦時。
jj jj jj
“宋檢察官,沒想到會在這又碰見你!憋L塵仆仆的趕到現場,柯大維的臉上有些潮紅,但仍不忘主動招呼。
在宋慧情還來不及回話時,身后的男聲就傳到兩人中間。
“是啊!柯法醫,要麻煩你過來,先做初步的檢查!闭f話的同時,封尚文的大手就這么直接的搭在她肩上。
“別這么說,這是我分內的工作!边@樣極具占有性的姿態,柯大維心中自是明白,摸摸鼻子工作去,不打算跟他卯上。
“你做什么!?”撥開他的手,宋慧情小聲的斥道。
“我,工作。 彼荒樀睦硭斎,然后聳聳肩走到柯大維身邊。
他根本是故意!第N次深吸呼,宋慧情只能讓怒氣平息下來,才加入他們,卻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見到柯大維將白布翻開,露出里頭的尸體。
只見一張驚恐至極的臉,頸項被利刃割開,已經變得暗紅的血液流得滿地,血腥的氣味撲鼻而來。
那雙不甘心的眼瞳正瞪著她,深深地震撼她的心神,一陣突如其來的惡心感直沖腦門,她趕緊掩嘴往人少的地方跑去。
聽見聲音而回頭的封尚文,并沒有跟過去,而是等著大維檢查的結果。
“看她的尸斑,死亡時間應該超過二十四小時,致命傷在頸部,動脈被整個切斷,導致失血過多死亡!笨麓缶S喃喃地說道,表情有如談論今天天氣般淡然。
“兇器呢?”封尚文的視線一直在死者身上。
“簿又利的刀刃!彼c頭蓋上白布。
“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詳細的報告要等解剖之后才知道,不過她身上有多處碰撞的瘀傷,應該是生前就有的傷痕!彼麑I的判斷道。
“什么時候可以拿到解剖報告?”
“最快明天吧!”
“那就麻煩你能盡快就盡快。”
“好!笨麓缶S點頭同意。
封尚文看看地上的證物幾乎都已經標上記號,于是指揮其他警員收拾一下,讓他們將女死者裝進尸袋里,抬上救護車送走,順道要人向媒體發布她身上的穿著,好讓家里有失蹤人口的親屬來指認,而自己則是往宋慧情離開的方向走過去。
宋慧情蹲在無人的地方痛苦的干嘔著,之前吃的蘇打餅早已被她吐個精光。
那雙眼、那畫面一直映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慧情。”封尚文在她的身邊蹲下來,拍撫著她的背。
“走開,別碰我!”她閃躲著,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她已經受夠了!從見面到現在,她已經在他面前糗態盡出。
“沒關系的,任何人看到這種場面,都會難以忍受的!毕胨谝淮慰吹絻窗脯F場時,也是吐得七葷八素的。
“我說了,請你不要管我!我不需要你的假關心!”宋慧情抬頭瞪他,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慧情,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任性了?”任性地拒絕他的關心。封尚文忍不住發難。
“我任性?不接受你的幫助、不想跟你有任何關系,就是我任性?是啊!那我的確任性!”不想跟他多說什么,她起身往回走。
“宋慧情,你還要假裝到什么時候?”封尚文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有機會跑掉,她的態度讓他覺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
“我假裝什么!?”他又抓著她不放了!
“你敢說你沒有假裝不認識我?”
“你是誰?我為什么一定要認識你?”
“宋慧情,你知不知道你的臉上正寫著‘我在說謊’?”
“那又怎樣?我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如果可以,她寧愿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帶給她的是多大的傷害。
“好!我就要你沒辦法否認!”他火大了!抓著她的手就走。
“你干什么?放開我!”
他聽若未聞一勁兒的走,根本不讓她掙脫,直到將她塞進車里,她根本來不及下車,他人已經坐進車里,急駛離開。
“你到底想帶我去哪里?我要下車!彼位矍橛行┬幕,伸手去拉車門,偏偏他用中控鎖鎖住車門,讓她根本開不了。
封尚文不發一語的開車。
“封隊長,你不能這樣做,這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綁架!”她瞪著他大聲說道。
“去告!”他根本不怕她。
“你!”她完全沒轍,簡直悶得可以。
車子回到市區,只見封尚文左彎右拐地開,最后停在一棟公寓前,而這棟公寓卻是宋慧情熟悉到心痛不已的地方。
封尚文拉著她下車,直往公寓里走。
“放開我!我不要進去!”她大叫。
“你在怕什么?因為這里太熟悉了嗎?”封尚文拉著她進電梯,按下樓層。
“怕你的頭!我要出去,你不能強迫我!”她不想再次陷入痛苦的記憶中。
“我可以!”他擋住她的手,不讓她去按開門鍵,直到抵達自己的住所,拉著她開門走進去!爸绬?這里已經讓我買下來了,除了有些家具換新,墻壁重新粉刷過之外,其他的擺設和當年一模一樣,你敢說你沒來過?”
“還記得這個嗎?”他從鞋柜旁的小籃子里拿出一串鑰匙,上頭還掛著一只史努比當裝飾!斑@串鑰匙一直在這里等著主人來拿,告訴我,為什么當年什么都沒說,就把鑰匙丟在這里?”
宋慧情的臉色蒼白,腦中不自主地浮現當時客廳里杯盤狼藉的景象。
“還有這個!你敢說這個人不是你?”封尚文繼續拖著她到房里,從書架上抽出兩人親密相擁的合照。
她緊閉雙眼,卻揮不掉他與女人躺在床上的模樣,那畫面直接又赤裸裸地沖擊著她的神經,將她逼到臨界點。
“說話啊!為什么不說話?看著我!”他緊握著她的雙肩,強迫她面對他!盎蛘呶以撟鲂┦裁醋屇阆肫鹞覀冊械挠H密!
“夠了!夠了!”再也無法忍受,宋慧情終于大叫!盀槭裁匆莆?為什么要逼我面對我不想面對的事?為什么不問問自己做過什么傷害我的事?”
“傷害你的事?”這是從哪里說起?封尚文一臉不解,仿佛她說的是外星話。
“別裝著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令人感到惡心!”
“慧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指哪件事?”封尚文有如墜入五里霧中。
天地為證,與她在一起,他從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為什么她會無端做出這樣的指控?
“你還在裝傻!”他的態度讓宋慧情火大!澳敲次姨嵝涯悖四昵暗乃脑率柧驮谶@里,就在這張床上,你背著我做了什么?”現在說來她的心還會淌血。
“八年前?四月十三號?”他喃喃的重復道,都隔了這么久,一時間教他怎么想得起來,那一天他做了什么?
“對!想起來了嗎?還是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太多了,多到讓你分不清那天與你躺在床上的女人是誰?”她咬牙說道。
“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可能跟其他女人有關系?”封尚文斬釘截鐵的說道。在這張床上,甚至連這間屋子,都未曾有其他女人進駐過。
“那是我親眼看到的事,難道還會有錯!”憤怒至極,宋慧情伸手甩他一巴掌,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房里!斑@一下是當年你欠我的!”說完,她轉身跑出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
封尚文并沒有追過去,反而是陷入沉思中。
八年前的四月十三號……她說在這里,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躺在床上?
這是怎么回事?也許八年的時間太久遠,他不記得他當時在做什么,但絕不可能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目光往書柜的最上層望去。
他記得那東西是放在那里才是,伸手將東西拿了下來,仔細一瞧,他笑了。
果然!她誤會他了。
那么她說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躺在床上……
也許他該去問問“那個人”才對。
jj jj jj
“封尚武,你給我滾出來!”將車子開到北市警察局大門口,封尚文直接下車沖到迅雷總隊的辦公室找人。
“尚文,尚武不在這里。”瞧他來勢洶洶的模樣,熟知他們兄弟倆的警員很配合的說道。
“他人呢?”
“他現在應該是在頂樓吧!”
“謝了。”封尚文揮個手轉身就走。
jj jj jj
頂樓,一對男女正激烈擁吻著。
“尚武,快點……”雙舌交纏的縫隙,女人發出渴望的聲音,嬌軀不停的往他身上摩蹭。
“這么想要嗎?”大掌狠狠地搓揉著她豐滿的胸脯,封尚武的嘴角揚起邪肆的笑意,再配上半長不短的發型,更顯得狂放不羈。
“討厭啦!你明明知道!”女人妖嬈的捶打他的胸膛,臉上可沒有任何羞赧之意。
他放浪的大笑,大手迅捷地解開她身上的鈕扣,露出里頭黑色的蕾絲胸罩,胸前的兩點早就硬挺著等待他的垂青!扒颇愕娜轭^都硬成這樣了!”
“尚武,你的不也是!彼齽t是不客氣的伸手握住他的陽剛反擊道!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的直接!彼畔氲皖^往她的頸項進攻,身后的男聲卻硬生生的打斷他的動作。
“可以暫停嗎?”
“啊!”女人反射性的驚呼,還不忘轉過身遮掩自己半裸的身體。
這不是封尚武的雙胞胎哥哥封尚文嗎?
“該死!你真會挑時間。”聽見他的聲音,封尚武不禁吐出一串咒罵。
他不慌不忙地穿好被扯開的衣衫,才轉身面對早他十分鐘出生的大哥封尚文。
“只要你不要一天到晚像只發情的公豬,我相信絕對不會有這種狀況發生。”封尚文惡毒的批道。
要做那檔事,也不看看地點、時間,想要就上,對于封尚武的“性”致勃勃,他向來是眼不見為凈,不想多作批評,但是犯到他頭上來,就不可饒恕了。
“怎么回事?火氣這么大!”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封尚武當作沒聽到。
“我要跟你單獨談談!狈馍形牟⒉徽J得他身后的女人是誰,不過顧及她的感受,他不想馬上翻舊帳。
“不用了!有屁快放,說完就快點滾!彼幌胍驗檫@樣就被打斷。
“恐怕我說完之后,你也不會有時間繼續。”憑著雙胞胎特有的直覺,封尚文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先走吧!改天我再call你!”知道他是認真的,封尚武只得叫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