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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金 第二十章
作者:茱麗·嘉伍德
   
  莉安在跟時間賽跑。離收獲節(jié)還有好多天,但她擔心勃迪他們會比她先抵達登罕郡。雖然氣丈夫欺騙她和決心不再回到高地,但她還是為他的安危操心。雖然他傷了她的心,但她無法停止愛他。如果他和其他人企圖攻打埃佛的城堡,戰(zhàn)爭勢必發(fā)生,他們都會送命。

  離登罕郡只剩一天行程,但疲憊使她不得不停止趕路。缺乏食物和睡眠使她頭重腳輕。蕾琪、若斯、克爾和艾朗仍然陪伴著她。她軟硬兼施了好幾次,他們?nèi)匀徊豢想x開她。

  天色漸暗,他們決定在一座農(nóng)場的田野露宿。不顧若斯的極力反對,莉安堅持去跟農(nóng)舍的主人打聲招呼。上了年紀的農(nóng)舍主人原本很不友善,但在得知莉安的身分后,態(tài)度立刻轉變。原來那個名叫嚴達的農(nóng)夫認識和欽佩莉安的父親。

  離開農(nóng)舍時,莉安把嚴達拉到一邊對他低聲說:“我有一事相求,但我必須確定你在答應之后一定會做到。這件事非常重要,關系到好幾條人命,嚴達。如果你做不到,請現(xiàn)在就老實跟我說。我無意侮辱你,但──”

  “如果做得到,我一定做到!眹肋_保證!案嬖V我是什么事,然后我會做決定!

  “請你務必一字不差地替我?guī)н@個口信:“莉安小姐尋獲安娜寶盒”。”

  嚴達覆誦了兩次,然后點頭!艾F(xiàn)在告訴我你要我把這個口信帶給誰!

  她在他耳邊說出名字。嚴達兩腿發(fā)軟!澳愦_定嗎?”他結結巴巴地問。

  “是的,我確定。”

  嚴達在胸前畫十字!暗麄兪且靶U人,小姐......全部都是!

  “我要求你做的這件事需要極大的勇氣。你愿意替我?guī)н@個口信嗎?”

  嚴達緩緩點頭!疤煲涣廖揖统霭l(fā)!

  莉安一行五人在第二天夜里抵達登罕郡,他們躲在草原后方的濃密森林里遙望燈火通明的城堡。

  “你認為你的舅舅在里面嗎?”蕾琪問。

  “不知道,”莉安回答!暗魈煳揖蜁槊鳌N覀兘裢碓谶@里休息!彼庀旅轰佋谝豢么髽湎拢夔靼衙轰佋谒呐赃呏笞聛。

  “你們只能陪我到這里!崩虬舱f!笆O碌谋仨氂晌要氉酝瓿。”

  “你知道若斯不會讓你獨自進城的。”

  “你必須幫我說服他。只要埃佛認為他要的東西在我手上,我就不會有危險。如果若斯跟去,我向你保證埃佛一定會利用他來對付我。他必須跟你、克爾和艾朗一起留在這里。”

  若斯走過來單膝跪在莉安身旁。“我、克爾和艾朗商量過了,我們認為你必須留在這里等你丈夫抵達后再進去!

  “我只等到明天中午,”她說!澳芯敉ǔ6家街形绮艜鸫。”

  “如果你不肯等你的丈夫,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這件事明天再說,現(xiàn)在該休息了。”她閉上眼睛,阻止若斯繼續(xù)跟她爭辯。

  蕾琪幾乎是立刻就睡著了,但莉安整晚都是時睡時醒。三個士兵握著劍睡在她腳邊。

  他們沒有人聽到她離開。

  她一穿過草原就被埃佛的士兵包圍和押送進城堡。她在大廳等了很久,一個名叫霍勒的軍官才姍姍來遲。

  “埃佛男爵睡覺時不喜歡人打擾,他和德溫男爵及胡祐男爵昨天很晚才睡!

  “在見到我的摩肯舅舅以前,我無話對埃佛說。他在不在?”

  “不在!被衾占馑岬卣f!暗隳阕摺鮝href=mailto:,男爵上星期派士兵去他的莊園把他帶來!>,男爵上星期派士兵去他的莊園把他帶來。”

  “這么說來,我的舅舅一直住在他自己家里嗎?”她問。

  “自從你走后,你的舅舅已經(jīng)換過兩個住處了!

  “士兵為什么這么久還沒把他帶來?如果是上星期──”

  “他們還奉命去男爵家拿他最喜歡的那件斗篷。照理說,他們隨時會到!

  莉安被帶到樓上關在她自己的房間里;衾粘芭乇硎久艿酪呀(jīng)被封死了。

  她一直等到快傍晚時霍勒才來開門!鞍7鹉芯粢娔,你其余的家人到了!

  知道霍勒不會透露,她急忙下樓親自察看摩肯舅舅是否安好。德溫站在大廳門口。埃佛和胡祐坐在桌邊,昨晚顯然喝多了,因為胡祐面如死灰,埃佛在按摩疼痛的頭。

  “我的舅舅在哪里?”她問。

  “快到了!卑7鸹卮稹!案嬖V我,莉安,你是否圓滿達成任務?”

  “在見到摩肯舅舅以前,我什么也不會告訴你!

  “也許你的姊姊會說。帶她進來,德溫!”他大喊,立刻頭痛得皺眉蹙額。

  莉安努力隱藏她的驚訝和迷惑。把她姊姊帶進來?這是怎么回事?

  “啊,她來了。”埃佛說。

  莉安猛然轉身,看到蕾琪走進來時差點跌倒。天啊!她怎么會在這里?一定是藏身處被埃佛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若真如此,若斯、克爾和艾朗呢?她驚慌地深吸口氣。

  蕾琪對她微笑,然后大聲問:“哪一只豬是埃佛?”

  埃佛跳起來,用手抵著桌面支撐自己。“管好你的舌頭,否則別怪我把它割下來!

  蕾琪不為所動。“有種你就試試看。”

  莉安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別出聲。激怒虎穴中的老虎既危險又不智。

  “莉婷長大后的模樣一點也不令人失望,她還是有一頭金發(fā)。”胡祐說。

  德溫走到桌邊坐下,打手勢叫仆人送上食物和更多的酒!八齻兛雌饋聿幌矜⒚!

  埃佛打量兩個女人!八齻冃r候看起來就不像姊妹。莉婷美,莉安丑!

  “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丑!焙v說,把手伸到桌面下開始揉搓下體!拔乙,埃佛。”

  埃佛不理會他的要求。“你住在哪一個氏族里?他們給你取的名字是什么?”

  “費氏!崩夔骰卮稹!八麄兘形覄P蒂,比莉婷好聽多了。”

  “她的脾氣跟莉安一樣拗,”胡祐說!八齻兪擎⒚脹]錯!

  “沒錯!卑7鹫f,但鬼祟的眼神顯示他并未完全信服。他站起來走向她們!袄蜴,我的寶盒在你那里嗎?”他的目光在兩個女人間來回移動。

  他令蕾琪起雞皮疙瘩,但她還是桀驁不馴地面對他。“我以為寶盒屬于你的國王。”

  “我的國王?”

  她連忙以聳肩掩飾剛才的失言!拔以诟叩厣疃嗄,早已效忠蘇格蘭國王。我沒有把英格蘭當成我的家。”

  “那你的摩肯舅舅呢?你效忠于他嗎?”

  “我不記得他,我純粹是在幫我的妹妹。”

  “我打算把盒子送還給國王。”埃佛以犀利的目光注視她。“你把它帶來了嗎?”

  德溫跑到埃佛身旁!八粠нM來以前想必已經(jīng)搜過身了!

  “再搜一遍!”胡祐喊道!鞍阉龓нM房間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一遍,德溫。”

  眼看事情即將失控,莉安不得不插嘴。“寶盒不在我姊姊手上,她不知道它在哪里。”

  埃佛打掉德溫伸向蕾琪的手。“別猴急!彼拷虬病!澳敲磳毢性谀闶稚蠁幔俊

  “不在!

  “德溫,你可以帶莉婷上樓了。你想怎么對她都行。胡祐,想不想加入他們?”

  胡祐放聲大笑,飲盡杯中殘酒,頂開椅子站起來!昂冒。壹尤。”

  埃佛一直在注意莉安的反應。她始終面無表情,但在德溫撲向蕾琪時,她以閃電般的速度用力把他推開。德溫怒不可遏,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往后踉蹌,幸好蕾琪及時伸手接住她。

  “如果你再碰她,我會殺了你!”蕾琪大叫。

  埃佛舉起手示意德溫稍安勿躁。

  “拜托你去旁邊坐下。”莉安對蕾琪說。

  蕾琪知道莉安用心良苦,她立刻走向大廳另一頭靠墻的一張椅子。恐懼和慚愧使她心跳如擂鼓,因為她現(xiàn)在終于明白莉安說若斯同行會被男爵用來對付她是什么意思。她不但幫不了莉安,反倒會拖累她。

  “這是你我之間的事,埃佛!崩虬舱f!笆虑樵谶@個大廳里開始,也將在這里結束。我知道寶盒藏在哪里,等我舅舅和姊姊平安離開這里,我會立刻帶你去。我建議你盡快把我舅舅帶來見我,因為在親眼看到他平安無事之前,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

  德溫回到桌邊!八秊槭裁礇]有要求你也放她走,埃佛?”

  “因為她知道我絕不會放了她。”他逼近她一步。“這場游戲玩了好多年,我們之中一定要有一個人輸。我發(fā)誓總有一天我會挫你的銳氣,使你學會在我面前──”

  一聲叫喊打斷他的話,霍勒拉著一個士兵跑進來!盎衾眨阒啦辉摯驍_的!”埃佛怒吼。

  “爵爺,我們有要事稟報!被衾辙D向士兵!罢f,哈塞!

  哈塞點點頭,用力吞口唾液!拔覀儼凑漳愕拿钊ゲ衲夏芯艏野阉麕,爵爺,但是他的莊園里空無一人。他們?nèi)坎灰娏。?br />
  “你在胡言亂語什么?誰不見了?”

  “你的士兵。”哈塞一邊說一邊往后退,因為他知道男爵不喜歡聽到壞消息,而且報告消息的人往往第一個遭殃!澳霞乙粋人也沒有,你的士兵全部憑空消失了!

  “你說憑空消失是什么意思?”埃佛怒吼。

  “屋里空無一人,沒有打斗的跡象,沒有桌椅翻倒,也沒有箭或血跡?雌饋砭拖袷撬麄冋酒饋碜叩袅恕!

  “我的摩肯舅舅在哪里?”莉安問。

  “閉嘴!”埃佛怒罵!捌腿擞袥]有告訴你出了什么事?”他問哈塞。

  “仆人也不見了,爵爺。那里就像一座死城,我們以為士兵是奉你之命帶著仆人一起去了你的家!

  “我沒有下那種命令!卑7疣饺拢銖娍刂谱∨。“他們要為擅離職守付出代價,我要把他們?nèi)刻幩。?br />
  霍勒清清喉嚨。“這件事還有下文,爵爺!

  埃佛瞪著全身發(fā)抖的哈塞。“說。”

  “我們快馬加鞭地趕赴你的領地,爵爺,但當找們抵達時,吊橋是放下的......城里面又是空蕩蕩的,連一個士兵也沒有。”

  “你說什么?”埃佛尖叫。

  “你家空無一人。”

  “仆人呢?”

  “他們也不見了!

  埃佛渾身一僵!拔壹业氖勘垢疑秒x職守?他們都到哪里去了?我要知道這是誰搞的鬼!彼蝗晦D向莉安。“你對這件事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我剛才聽到的!

  他不相信她。他回到桌前拿起擺在桌面上的匕首,然后緩緩走回她面前。

  “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就割斷你的喉嚨。”他舉起匕首。“我的士兵在哪里?”

  “不知道!崩虬不卮稹!澳阋也乱徊聠幔俊

  他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她的脖子上立刻出現(xiàn)一道細細的血痕。他又朝她逼近一步,然后愣在原地,緩緩低下頭注視莉安抵在他肚子上的小刀。

  “要不要看看誰的刀比較快?”她輕聲地說。

  他往后跳開!鞍阉孟拢 彼麑衾沾蠼。

  蕾琪跳起來沖向莉安,但在半途就被霍勒推開。他抓住莉安的手臂,但手掌挨了兩刀才奪走她手中的武器。

  “我知道你的士兵出了什么事!崩夔魅碌。

  “退后,霍勒。”埃佛喝了一杯酒,然后轉身面對蕾琪!罢f!

  “他們?nèi)克懒恕D阋詾槟憧梢越壖芤粋領主的兒子卻不必承擔后果嗎?”蕾琪握住雙手放聲大笑!跋乱粋就輪到你和你的朋友們!

  德溫嗤之以鼻!八麄儾桓疑钊胗⒏裉m中心的。”

  “對。”胡祐附和。“如果是高地人,他們早就回家了。他們已經(jīng)完成──”

  “他們才剛開始!”莉安喊道。“他們不在乎金銀財寶,他們要的是你們?nèi)齻人的命!

  “她說謊!”霍勒大叫!案叩厝耸切U子,我們的士兵比他們優(yōu)秀多了!

  莉安大笑!澳敲凑垎査麄儸F(xiàn)在在哪里?”

  “你派了多少士兵駐防邊界?”胡祐問。

  “無論多少,最好都加倍。小心一點總是比較好。”德溫說。

  埃佛聳聳肩!叭绻銈兿矚g,我就把兵力加倍;衾眨マk。沒有人能闖進來。這里有兩百多個對我忠心耿耿的士兵。再加上你們的護衛(wèi),沒有人打得過我們。”

  “我?guī)Я怂氖畟人。”胡祐說。

  “我?guī)Я硕畟!钡聹卣f。

  “這不就結了?我們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剛離開大廳的霍勒又跑了回來!熬魻敚阌性L客。”

  “誰?”

  “天。∈遣皇悄切┬U子?”德溫喊道。

  “不是,男爵。來人是國王陛下和六、七十個禁衛(wèi)軍。”

  埃佛吃了一驚。“約翰來了?英格蘭國王大駕光臨?”

  “是的,爵爺。城門衛(wèi)兵看到他們的旗幟,吊橋已經(jīng)放下來了!

  埃佛命令仆人準備酒宴款待貴賓。胡祐和德溫連忙上樓更衣。

  埃佛等他們離開大廳后才抓住莉安的手臂,低聲對她說:“你給我聽好。不準提寶盒的事,不準告訴國王你知道安娜寶盒藏在哪里,否則我發(fā)誓我會殺了你的舅舅和姊姊!

  “我明白!

  他把她推開!叭プ诮锹淅,希望國王不會注意到你!

  蕾琪跟著莉安來到角落坐在她身旁!拔野咽虑楦阍伊耍遣皇?”

  “別擔心,”她說。“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了。”

  “你怕不怕?”

  “怕!

  仆人忙進忙出地準備酒宴。胡祐和德溫回到大廳,跟埃佛站在另一個角落討論國王前來登罕郡的原因。

  “也許他已經(jīng)聽說你的士兵擅離職守了!钡聹夭聹y。

  “他不可能這么快就聽到風聲。”埃佛指出。

  “如果不是聽到風聲,那么他來做什么?。”胡祐問。

  “我想他可能是來說服我陪他去法國的!卑7鹫f。

  蕾琪用手肘輕戳莉安!澳阌袥]有看到埃佛聽說他的士兵離奇失蹤時的反應?他額頭上的血管好像快要爆掉了。”

  “蕾琪,如果國王進來時問起你的名字,老老實實告訴他。”

  “但是那樣埃佛就會知道我不是你的姊姊。”

  “你不可以對英格蘭國王說謊。”

  蕾琪點頭答應。“約翰來的真不是時候。你猜他為什么到這里來?”

  “我知道為什么,”莉安回答。“是我派人去找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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