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這種外來飲料早已融入現代人的生活,成為許多人每天必備的飲品,早餐少了它精神就一撅不振,什么事也做不好。
咖啡廳更像雨后春筍般在都會中林立,成了許多人洽談公事、約會或是短暫歇腳的好去處。
座落在忠教東路上的一家風格優雅的咖啡廳,正播放著理查的鋼琴演奏曲,優美的音樂充盈在每一個角落中,人們三三兩兩在咖啡桌上,或是討論正事,或是閑談著,大家莫不優雅的品嘗著濃郁的咖啡,沉醉在迷人的樂章中,好不優閑。
任誰在這種氣氛下都無法不被熏陶,可惜這樣浪漫的氣氛卻感染不了海子敬,只見他眉頭輕皺的坐在咖啡廳中,靜靜的啜飲著咖啡,這已經是他的第三杯了,但他要等的人依然不見蹤影,他向來對于不準時的人沒好感。
"混亂"這兩個字向來遠離他的生活,但他的妹妹卻為之做了最佳的詮釋,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別想擁有秩序井然的生活。這時的他本該坐在辦公室中處理公事,而不是浪費時間在這里等候人,今天之所以在這時是為他離家出走而使海家陷入空前末有混亂狀況的妹妹。
當老頑固爺爺杠上了小麻煩寶貝,隨之而來的絕對是一場熱鬧的好戲,只是身為海家人的他免不了受到波及。他怎么也沒想到他會有跟私家偵探見面的機會,而且還是一個會遲到的女偵探。
※ ※ ※
白漫妮飛快的將機車停在人行道旁的停車位,匆匆的摘下安全帽,幾乎是用跑百米的速度沖向咖啡館,剛從外面進來的她,站在門口適應著里面柔和的光線。
"歡迎光臨,小姐一位嗎?"服務生熱忱的招呼著。
"廢話,你看我旁邊還有別人嗎?"她心不在焉的嘀咕著。
"!什么?"服務生疑惑的看著剛迸門的客人,顯然聽不清楚她在咕噥些什么。
"沒什么,我說我在找人。"她以銳利的目光快速的流覽著咖啡廳。
漫妮的目光停在坐在角落的男子身上,直覺告訴她那個人就是海子敬,于是她轉頭向服務生說道:"我看到他了,我自己過去就好了。"說著便走向海子敬。
子敬驚訝看著穿著高中制服的漫妮,因為她不請自來,大刺刺的坐在他的前方的椅子上。
"海先生,你好!"漫妮眼睛直視著子敬,竟沒來由的感到緊張。心想與海子帆雖是兄弟,但她在兩個人身上卻找不到一點相近的氣質。
海子帆給人的感覺偶是游戲人間的男子,老是不在乎的樣子,但跟他談話卻非常輕松自在,好像跟自己的朋友聊天一般。海子敬卻是完全相反,他有著如出名師雕琢的完美五官,卻也如同雕塑般的冷硬,舉手投足間給人一種優雅的感覺,但他完美的臉上卻不帶任何表情,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請問你是……"對方竟然知道他的身分,子敬不解的問著,但對方卻只是眉頭輕皺的看著他,思緒飄浮在不知處。
"小姐?"子敬不得不提高聲音,因為對方看他的眼神,令他感到不自在。
"。∈裁?"漫妮如大夢初醒般的看著他,思緒顯然還在某處神游著。
"請問我認識你嗎?"他看著他。
"大概不認識吧!"她聳聳肩回答。
"那,你……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偛缓瞄_口問她,沒事干嘛坐在他眼前吧!
"我?我怎么了?"她張大美麗的雙眸,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我……我是說……"他真的被打敗了,從沒見過思路這么直的女孩,"請問小姐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嗎?"
"噢!"她這才想起自己并未自我介紹,"我叫白漫妮,海小姐的事由我負責。"
"你?"他懷疑的看著她稚嫩的臉,她的臉蛋細致而出色,身材高挑均勻,但身著高中制服的她,怎么看都像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所以他完全投把她跟征信社的人聯想在一起。他覺得好笑,要一個奶娃去監視另一個奶娃?
"有什么不對嗎?"她氣憤的看著對方不信任的眼光。
她氣嘟嘟的樣子,看起來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他輕咳一聲,強忍著笑意的問道:"你幾歲了?"
"二十五。"漫妮用力的回答。
"哦?"他不相信的瞄了她一眼。
"找是因為這一次任務的需要,才會做此打扮的。我……"見對方依舊懷疑的審視著她,她有點無奈的說:"需要看我的身分證嗎?"
"呃……不必了。"他收回自己的思緒,立刻換上了公事公辦的表情說:"既然你就是負責這個案子的人,那不會不知道,你已經……"
"遲到了三十分四十七秒。"她很自然的接口。
他抬眉訝異的看她一眼。
"我的手表一向很準確。"她驕傲的展示手表,"這是大哥在瑞士出差的時候,特地買來送我的,而我因為工作的需要,每天至少要打一次'一一七',仔細的調好時間,所以無誤。"她得意的看他一眼,卻見他一臉吃驚的表情,這才知道自己又失神了。
"對不起,我離題了,這是我的壞習慣之一。"她輕吐笑頭,不好意思的道歉。
"呃……沒關系的,你慢慢說好了。"見她的俏皮模樣,他竟有些微的失神,連忙拿起咖啡安撫自己的情緒。但他的眼光仍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面對子敬專注的眼神,漫妮沒來由的覺得有點慌亂。
"首先向你報告一下,雖然遲到是我的壞毛病之一,但是一次的遲到并不是我的錯,我之所以遲到了三十分四十七秒,是因為這一次的任務必須去參加霍恒帆公司的面試,對方擁有一間規模很大的公司,你知道組織一大做起事就拖拖拉拉的,原來五分鐘就搞定的面試,偏偏弄了將近兩個小時。盡管我以飆車的速度趕到這里,依然遲到了,瞧!我甚至來不及換下這身制服呢,再說我早已要求社長幫我通知令弟,但卻一直連絡不上,所以這不能怪我,我只是……"
見對方的咖啡杯不自然的停留在半空申,并兩眼錯愕的看著她,于是她停下喋喋不休的報告,先上下的看自己一眼,再左右前后的檢查一遍,一切很正常啊!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勁嗎?"她不解的看著他。
他眨了眨眼,小心的放下手上的咖啡,莞爾問道:"你每次都是一口氣講這么一大串話嗎?"
"噢!"她不好意思的臉紅,"這是我的另一個壞習慣,我一緊張就會喋喋不休。"
見對方促狹的看著她,卻一直不發一語,她忍不住又開口了。
"你不習慣這樣的報告嗎?那喜歡怎樣的方式呢?你大可直接告訴我。课疫@個人一向很好配合的,從小我就是個……"
"哈……哈……"見她又開始緊張的喋喋不休,他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
如果有任何熟識他的人看見他此刻的樣子一定會被嚇昏,他竟然會大笑?大笑耶!太不可思義了吧!
子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會因一個初相識的女子而失去慣有的自制,但笑聲就是止不住的傾泄而出。
待他控制住情緒,怕自己的無禮得罪了人,正欲開口道歉,不料卻見對方托著腮幫子,一臉著迷的看著他。
"嗯哼!"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你為什么那樣看我?"
"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耶!"
她的坦率令他有點靦腆,他俊臉微紅,不自在的說:"呃……我想可以回到主題了。"
"主題?"她迷糊的看著他,"什么東西的主題?"
"我是指你這一次任務的情況。"他不可思義的看著她,難不成她有"少年癡呆癥。"
"噢!當然。"她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開始快速的報告寶貝的近況,以及公司對這次任務的一切安排。
聽完了漫妮的報告,子敬因需回家報告妹妹的近況,招呼一聲后便先行離去。
漫妮坐在位置上,看著子敬走出大門后,這才呻吟一聲,將自己的臉埋人手心中,恨不得自己現在只是在作夢。
她從來不曾如此失態,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簡直像個花癡。
※ ※ ※
子敬心情愉快的開著他的賓士車,往家中的方向奔馳著。
思及白漫妮方才的可愛表情,一抹不常見的微笑悄然爬上他的嘴角,為他原本刻板的臉上增添些許柔和。
他忍不住瞄了一下后照鏡,自戀的看著自己的臉龐。
"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耶!"方才她就是這么告訴他的。思及此,他的嘴角忍不住又上揚了一點。
陶醉了半天后,他才猛然回過神來,用力拍打自己的頭一下,氣憤道:"我在干嘛?"然后收起臉上傻傻的笑容,開始專心開車。
"哦!見鬼了。"他忍無可忍的咒罵一聲,不敢相信的再看一眼車外,他竟然開過頭了!這可是他這輩子的頭一遭。
他猛然踩下煞車,幸好后方并沒有來車,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大概是氣自己竟然如此失常,他看了一眼后方,見依然沒有來車,當下來了一個大回轉,火速的掉頭往反方向開去。
"該死的!"當他接近寧園時,赫然見到子帆站在大門口,好整以暇的倚靠在他的法拉利旁,他不由得詛咒自己的運氣。
看子帆一臉興味十足的表情,顯然方才的失常已盡入他的眼中,他不耐煩的示意,要子帆先將車子停入車庫,然后跟著停好了車子。
"二哥,你今天怎么了?"果然子帆一下車就提出問題。雖然見二哥的臉色不善,但并未阻止他的好奇心。
"什么怎么了?"他像趕著煩人蒼蠅似的回答。
如果他打算以此嚇阻五弟的好奇心,那么他的希望落空了。
因為子帆見一向以冷靜聞名的二哥竟一臉浮躁,更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咧嘴一笑,問道:"我在中山路的時候就看到你了,然后一直跟在你的車后,怎么一路開下來,你好像都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到了家又不見你停車,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他腦筋轉了轉,不自然的回答道:"我覺得油門不太順,想多試一下車況。"
"結果呢?"他一個字也不信,但不去點破,反正多的是時間來求證答案。
"沒事。"他冷冷的說。
"哦!那就好,我方才還以為你想效法大禹,來個三過家門而不入呢!"他就是忍不住想調侃子敬。
"別凈在那兒說瘋癲的話,快回屋子去,向大家報告寶貝的近況要緊。"他沒好氣的瞪了一下嘻皮笑臉的子帆。他就不懂,子帆怎能一天到晚嘻嘻哈哈。
"是的,二哥。"子帆仍然一臉嘻皮笑臉的回答著。他就不懂,二哥怎么可以一天到晚板著一張臉,老是一本正經的,那日子多難過呀!
他們兄弟的個性有如天壤之別,不過這也不算什么怪事,原來手足之間就少有個性相近的,雙胞胎也不見得志同道合,不是嗎?
"你們可回來了,爺爺、爸、媽都快等不及了。"他們兄弟兩人才剛踏入房內,就聽到等在門口的子偉,甚是煩躁的抱怨聲。
"我看等不及的是三哥吧!"子帆睨了子偉一眼。
"誰說我等不及了。"子偉惱羞成怒的吼著。
"喲!我們的大藝術家什么時候成了李半仙,還可以看臉色斷事。"
"我……"子帆張口想再回幾句,但被子敬的低吭聲阻止。
"你們可不可以閉上尊嘴?"子敬反常的低吼一聲,引來子偉與子帆驚訝的眼光。
"喂!你們干嘛一大堆人擠在門口?"子鴻好奇的走到門口。最近因為寶貝離家出走,弄得海家人心惶惶,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令人心驚膽顫,屋內的人聽到了車聲,卻遲遲不見來人,于是派子鴻出來看看。
"沒事!"門口的三個人一起大叫一聲。
"噢!"子鴻奇怪的看他們一眼,"那快點進來吧!爺爺等著報告。"
海紹云一見四兄弟走迸來,立刻不耐的叫嚷著。
"你們在磨蹭什么呀!慢吞吞的想急死人嗎?"
"子敬,白小姐跟你說了什么?"雅情捉著兒子的手,一臉焦急的問著。
子敬直覺的說:"她說我笑起來……"他猛然發覺自己脫口的話,及時住了嘴。
眾人皆不解的看著他。
雅情眉頭輕皺的問著:"你說什么?"
"呃……我是說……呃……是……"
雅情擔擾的說:"你這孩子今天怎么了,怎么說話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我看他是想急死我們!"子偉不耐煩的說。
子敬瞪了三弟一眼,反駁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么無聊!"
"那你還不快說。"海宇幀再也忍不住的大叫一聲。
于是子敬開始道出一切。
※ ※ ※
"鈴……鈴……鈴……"
鬧鐘的聲音擾人清夢,在原來寂靜的房內回響著。
她不耐的翻身,然后拉起身上的薄被,一把蒙住了頭,企圖抗拒惱人的聲響,但它像是非逼迫美夢中的人醒來似的,發出一陣又一陣不容許人忽視的聲浪。
終于她從薄被中伸出發一只手,不停的在床頭柜摸索著,好不容易找到了正"聲嘶力竭"的鬧鐘,于是用力的壓下按鈕,讓寂靜重回屋中,她滿足的繼續甜睡著。
"鈴……鈴……鈴……"
惱人的鈴聲再度響起,她憤慨的低吟一聲,不耐的再度伸出手尋找鬧鐘,但這次不管她怎么弄,就是無法止住吵人的聲響,她生氣的將鬧鐘丟向床下,但鈴聲還是一陣陣傳來。
終于她爬了起來,睡眼惺松的瞪著地上的鬧鐘,好像它跟她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天恨,如果她現在手上有槍,一定毫不考慮的送它一槍。
聲音終于停了,就在她得意自己的瞪功發生作用時,忽然傳來她電話答錄機里的聲音,這才發現原來是電話在響。
"漫妮,漫妮,我知道你在,快接電話。"答錄機傳來陳浩心急的聲音。
"喂!"她懶洋洋的拿起話筒。
"漫妮嗎?你還在睡呀?別忘了今天要上班哦!"
"我知道。"
"你知道?"陳浩懷疑的揚眉,然后只好說:"好吧!既然你知道,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今天到環宇上班的時候……"
"環宇!"漫妮猛然清楚的大叫一聲,"天呀!我差點忘了!"
"我就知道!"陳浩苦笑著。畢竟自己是看著她長大的,太了解她了。
她睡意全失的叫道:"陳叔,我得趕緊準備了。"
"好,等一下騎車小心一點,別莽莽撞撞的,知道嗎?"他不放心交代著。
"知道了,謝謝陳叔,再見。"漫妮掛上電話后,便急急忙忙的沖進浴室。今天是她第一天到環宇上班,遲到了可不好。
從大學畢業后,她就一直待在陳叔的征信社,由于她的工作性質異于常人,所以工作時間也不固定,不過少有一大早就出勤,一向晚睡晚起的她自是無法適應了。
她換好衣服準備出門之際,忽然看到她的小丸子造型鬧鐘,正可憐兮兮的躺在床下,電池遠遠的落在更遠處,她心痛的抱起它,并裝好電池。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說完親了她一下,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回床頭柜上,這才安心的出門。
※ ※ ※
下班時分,忠孝東路上的車輛又陷入一陣混亂中,但漫妮卻絲毫不受影響,只見她騎著她的機車穿梭在臺北東區的車陣中,這大概就是騎乘機車的好處。
雖然有人說騎車是"肉包鐵",比開車危險千百倍,但在繁華且交通紊亂的都會區中,這是最節省時間的交通工具,更重要的是適合她的工作需要。
她一路超越那些塞在馬路上動彈不得的汽車,心不在焉的回想著今天發生過的事,又想到等一下要見面的海子敬,她希望自己今天別再像昨天一樣失常。想起昨天的表現,她的臉不由自主的又熱了起來。
"咦!"她突然停止胡思亂想,奇怪的看著她的周遭。
"真要命,明明走的是一直線,竟然還會迷路,真是蠢到家了。"她忍不住自言自語的嘀咕著,說著抬頭看著路標,這一看,她差點當場昏厥過去。
"天呀!我真是個白癡耶!"當她發現自己竟騎到了南港后,不由得呻吟了一聲,然后掉頭回臺北。
"對不起!我又遲到了。"漫妮氣喘吁吁的坐在子敬前面的位置。
子敬不發一語,只是抬眉訝異的看她一眼。
"我……我迷路了。"她覺得自己有義務向他解釋。
"迷路?你昨天不是剛來嗎?"
"對呀!"漫妮點頭,尷尬的笑著。
"那怎么會在今天迷路了呢?"難不成她是路癡?
"也不算迷路啦!我只是騎過頭罷了。"她不好意思的承認道:"這又是我的壞習慣之一,我常利用騎車的時間想事情,不知不覺的過了目的地還不知道,所以……"
子敬忍不住憂心道:"你這樣子很危險的!"
"不會啦!我大哥就常罵我,說我騎車心不在焉很危險,可是我還不是騎了這么多年一點事也沒有,所以說我的技術一流,絕對可以一心數用而安全無事,只不過有時會迷路或是騎過頭,可是……"她猛然住口,發現自己又在長篇大論。
見對方促狹的看著她,她忍不住脫口說:"難道你沒有這種經驗?"
"子帆跟你說了什么?"子敬猛然坐直身子,脫口而出質問著。
"他?"她蹙眉認真的想著,"沒有吧!他能跟我說什么呢?"
"呃!沒什么,"他不知道他怎么會這樣想,當下心虛的改變話題,問道:"對了!寶貝現在的情況如何?"
"她很好,霍恒帆非常在意她,對她的飲食起居總是細心的關照著。"
子敬釋懷的說道:"嗯!那就好。"
"實在很難想的像寶貝是你們的妹妹。"漫妮忽然說出她的觀感。
子敬揚眉好奇的問道:"哦!怎么說?"
"因為你跟海子帆先生,身高都在一八0公分以上,而寶貝卻那么嬌小,很難將你們聯想在一起。"
子敬嘴角輕揚一下,說道:"這話千萬別在寶貝面前提,她最討厭人家說她嬌小,別看她個子小小的,耍起潑來還是很嚇人的。"子敬想起寶貝整人的把戲,仍然心有余悸。
"看樣子,你們被她整怕了。"漫妮好笑的說。
子敬瀟灑的聳肩道,"沒辦法,她可是海家之寶,誰敢不讓她三分?"
漫妮微笑的說道:"難得的是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驕縱之氣。"
"這也是海家人更疼惜她的原因。"
他們繼續聊了好一陣子后才結束話題,準備各自回家。
"拜拜!"一走出門口,向子敬揮手道別手,漫妮便直接走向她的機車。
"你就騎這個東西過來?"他不敢相信的指著她的機車。他怎么也想不到她騎了一臺一百五十cc的越野機車。
"對呀!有什么不對嗎?"漫妮拿起了自己的安全帽,回頭看著海子敬,不知道他干嘛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子敬欲言又止的閉上嘴巴,搖頭道:"沒什么,你自己小心一點。"
"謝謝!那我先走了。"漫妮很快的戴上安全帽,揚長而去。
子敬站在人行道上,看著漫妮的機車穿梭在車陣中,竟感到一股憂慮爬上心頭,光是想像嬌柔的她騎著車子橫沖直撞穿梭在臺北的街道上,就教他的心無法平靜。
※ ※ ※
子敬黯然掛上漫妮的電話,她打電話來通知他最近不能與他碰面,不知為何自己的心情好似跌落谷底。
這些天來,他為與漫妮見面之事,總是在五點以前完成所有的事,然后期待下班后的碰面,他一再的告訴自己,那是因為自己心系妹妹的安危,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有一種聲音在發出質疑,就在他的思緒天馬行空之際,桌上的內線傳來了女秘書的聲音。
"總裁,是沈小姐的電話,你要接嗎?"
子敬想了一下,才說:"接進來吧!"
"子敬嗎?我是依云啦!你最近在忙什么呀!怎么老是找不到你。"她哆聲哆氣的說。
"沒什么,只是最近公事較忙。他公事化的回答。
"噢!那你今天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嘛!好不好嘛?"
"這……"子敬考慮了一下,反正自己現在也沒什么事,于是他說:"有何不可?"
"那我在國統飯店等你,你下了班就過來,好嗎?"
"好吧!那我們待會兒見。"說完他便順手掛上電話。
※ ※ ※
"子敬,你總算來了。"依云又是哆聲哆氣的說著話。
"讓你久等了。"雖然是對方早到,子敬仍有紳士風度的說著,在她面前坐下。
"別這么說,依我們的交情,還要計較什么,何況我知道你一向以工作為重,這正是我最敬佩你的地方。"雖然嘴巴上落落大方的說,心里卻不怎么高興,一向被捧在手心的她,唯獨在子敬面前百依百順。
服務生站在桌旁,客氣的問道:"先生,請問需要什么?"
"菲力牛排。"子敬隨意的看了一眼菜單,不知怎么著一不小心竟讓它脫手而出,掉落在桌面上,打翻了子敬面前的冰水,弄濕他的西裝。
"對不起!"服務生立刻蒼白著一張臉,努力的為她的過失做補救。
"搞什么嘛!你怎么這不小心。"依云立刻站起身走向子敬,并搶走服務生手上餐巾,開始幫子敬拭著身上的水珠。
"對不起!"服務生蒼白著臉的頻頻道歉。
"對不起就可以解決事情了嗎?你知道他身上的西裝少說也要十萬塊,你就是工作個幾個月也賠不起。"她一副瞧不起的人的嘴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聞言驚慌失色。
酒店的經理見這里好像有點混亂,立刻走了過來,但他發現是董事長的二公子在這兒用餐,立刻恭敬的問道:"海先生你好,請問你什么問題嗎?"
"是……"依云開口欲投訴,但子敬打斷了她的話。
"沒什么,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沒事的。"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服務不周的地方,請隨時告訴我們。"經理松了一口氣。
"好的。"子敬淡然的回答。于是經理安心的離開。
"謝謝你!"服務生感激的道謝。
服務生點頭,如釋重負的離去。
依云咕噥道:"子敬,你剛不怎么不告訴經理呢?"
子敬冷冷的說:"她不是故意的,而且也沒怎么樣,何必為難人家呢?"
"噢!"依云輕應一聲,眼里還是寫著不認同。
子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想著,要是今天陪著他的是白漫妮,她會有怎樣的反應呢?大概是看著他的窘態哈哈大笑,然后安慰服務生吧!
"子敬,子敬。"依云見子敬心在不焉的樣子,于是連喚了他幾聲。
"什么事?"子敬這才猛然回過神。
她嬌嗔道:"你怎么了?我跟你說了半天話,怎么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對不起!我臨時想到了一件公事,一時分心了,你說吧!"
"我跟你說,大山企業的千金,竟然跟他爸爸的手下談戀愛了,她呀……"她開始談起了一些蜚短流長之事。
子敬一臉無聊的看著依云,開始后悔答應出來用餐。
他不記得自己認識依云多久了,大概有一段時間了吧。他在一次酒會上認識她,子敬對她并沒有特別的感覺。女人對他而言都只是生活中的調劑罷了!他從來不曾為女人費心,甚至連要送對方的禮物也都由王秘書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