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皆有夢,貧窮的人只求三餐溫飽,衣食無慮的人希望飛上枝頭,而那些高處不勝寒的人期盼更多的自由與空間。這就是人性,永遠都沒有滿足的時刻。
但這不正是人類進步的原動力嗎?不是有人說過"人類因夢想而偉大"嗎?有夢才有目標;有目標才有動力;有動力才有進步,幾千年來的歷史就是這么演變而來。
白漫妮,二十五歲,身高一百七十五,身材儂纖合度、面貌姣好,活脫脫是當明星或模特兒的料,事實上也曾經有經紀公司找過她,但是她毫不考慮的婉拒了。
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這不是她的夢想。
那么她的夢想是什么呢?國中起她就迷上了福爾摩斯、亞森羅蘋、克莉斯汀等偵深小說,從此,成為一位優秀的偵探成為她的一大夢想。
大學畢業后,在她堅決的抗爭與及世叔的幫助下,終于得以到征信社工作,算是實現了她多年的夢想。當然這樣并不代表從此一帆風順,相反的,一個又一個的考驗正等著她去克服,但她卻甘之如飴。
每當接到一個新的任務,對她而言都是一種考驗與挑戰,而任務完成時的那種成就感,更讓她肯定自己當然選擇正確。
現在她接了一個新的案子,穿著一身輕便服裝,帶著幾件換洗的衣物,便只身來到陽明山的高級住宅,她低頭看了自己手上的資料,仔細的核對住址,確定無誤后便按下門鈴。
應門的是管家得知她身分后,匆匆領她進入大廳中。
"你是征信社派來的人?"等候在客廳中的女主人,訝異的看著漫妮,怎么也沒想到征信社派來的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很美麗。
"夫人我雖然是女孩子,但我是空手道黑帶,保護令郎的工作足以勝任。"她知道對方因她的性別而產生懷疑,這種情況她也見怪不怪。
"對不起!"女主人指著沙發說道,"請這邊坐。"
"謝謝!"漫妮坐了下來,看了一個四周,開口問道:"請問令郎呢?"
女主人不安的看了她一眼,輕聲說:"我想還是先跟你談談他的情形吧!"她思考了一下,輕聲說道:"其實我請保鏢最主要的目的是監視他的行動。"
"為什么?"
女主人一臉疲憊的說:"我兒子愛上一位風塵女子,為了她不惜與父親反目。他一心只想與她鳳凰于飛,但那女人貪戀我們家的財產,我丈夫花了一筆錢便打發掉她,但我兒子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加上那個女人從中挑撥,使他視父母如仇敵,一心想離開這個家。"說到傷心處,不由得哽咽的停下話。
"我丈夫的脾氣一向強硬,一氣之下將他趕出門,要他自己去發現她的面目。"
"但是你不忍心讓他在現實環境中受苦?"漫妮了解的說道。
"是的,"她激動的點頭說:"他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怎么能任他自生自滅呢?所以我背著丈夫,趁兒子酒醉時將他關在這里,可是我一來怕他硬闖,二來怕他傷害自己,所以才想到找人看著他。"
"我知道了。"漫妮大致了解狀況,隨即問道:"那他人呢?"
"在樓上的房間里,我帶你去看他,"她帶頭走,然后回頭遲疑的說道:"但他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嗯!我知道。"漫妮微笑的點頭。
女主人在前頭引路,打開二樓的房間,昏暗的光線使人看不清里面,女主人靜靜的打開燈。
原本寂靜無聲的室內,突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吼叫,接著一條黑影沖了過來。漫妮直覺的抓住他,而他則展開攻擊,但漫妮兩三下就制伏了他。
"平兒!"女主人傷心欲絕的喚著,看見原本開朗英挺現在卻狼狽不堪的兒子,她怎么能不心痛如絞呢?
"你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受制于漫妮的他,如同獸般怒吼著,用他殘酷的聲音攻擊著愛他的母親。
"天啊!平兒,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女主人傷心欲絕的掩面哭泣。
漫妮見狀,加重了手勁,他則痛叫一聲。
"請你不要傷害他。"女主人立即沉痛的哀求著。
漫妮憤怒的一把推開他,說道:"你看看你母親多關心你,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不希罕。"他顛簸了幾步,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上,對于自己受制于一個女人感到氣憤。
"你……"漫妮再一次逼近他。
"算了,白小姐,"女主人傷心的搖頭,"他的情緒不穩,我不怪他。"
漫妮感慨的點關,然后深深的注視著她,她對兒子的愛是那么的深且包容。
女主人遲疑的問道:"白小姐,你愿意接下這個任務吧?"她才來,兒子就送給人家這個見面禮,女主人實在不敢奢望她會留下。
"夫人,您放心好了,這個任務我接了。"漫妮毫不考慮的回答道。光是見到她對兒子的愛就足以讓漫妮下定決心幫她,更何況這本來就是她的任務。
女主人驚喜的說:"那我先帶你到住的房間看看。"
"嗯!"她點頭,然后走向江少爺,一把拉起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看來我們要作伴一陣子了,請多多照顧。"
"哼!"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謝謝你的熱情回應,那我先告辭了。"說著便用力地放開他,然后瀟灑的走到外面,輕送地關上門。
房內立刻傳出不堪入耳的詛咒聲,漫妮當沒聽見地笑了一笑。
江夫人尷尬的說道:"白小姐,對不起,平兒他……"
"沒關系的,這種場面我看多了,"她瀟灑道:"我們還是先去看一下環境吧!"
"好,好,我們走吧!"女主人松了口氣的在前頭帶路。
※ ※ ※
有人說從一個人的穿著打扮,隱約可以看出那人的個性。那么從海子敬的服飾來研究,他必定是一個古板、不喜變化的男人。
他永遠穿著相同款式、顏色的正式西裝,同色系的皮鞋,甚至使用的品牌都是固定的。他唯一肯改變的大概只有領帶的顏色了,當然那是指在幾種顏色上做變化。就連他臉上的金框眼鏡,都二十年不曾換過款式。而他一絲不茍的整齊發型,從不流露情緒的臉孔,在在反應出他的個性。
他絕不做任何情緒化的事,比如說 "談戀愛"這種事,在他看來,這是女人的專利,沒有任何理性的男人會想涉人其中,當然啦!他自認為高人一等。
但這并不代表他不接受女人,在他的行事歷中始終留有空間,讓他與幾位條件不錯的女人約會,三十五歲的時候,他會從中挑選一位溫柔、賢淑、端莊的女子來當他的妻子,這是他的計劃。
這就是海子敬,一個凡事請求計劃與效率的人。
再看看他的私人辦公設備,除了幾幅名貴的畫作裝飾其中,看不到任何花草點綴,所有的家具井然有序的分布其中,整個辦公室給人嚴肅而有效率的感覺,一如他的本人。
他深吐一口氣的合上最后一件公文,忙了一個下午,他總算看完所有的公文。
他疲憊的揉著僵硬的脖子,再推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然后放松的靠向身后的大皮椅,習慣性打開自己的行事歷。
從小時候開始,他一直依照行事歷做事,每當他感到煩躁或疲憊的時候,只要打開行事歷就可以感覺一股希望在他心中燃起,因為未來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對他而言,時間是不留情的,任何人都無法阻止它的流失,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充分把握時間,而凡事依照計劃去行事是最經濟的方法。
※ ※ ※
"喂!咱們在這兒相看兩相厭也不是辦法,不如下盤棋吧!"漫妮突然開口說。
"哼!"江平云冷哼一聲。他恨得牙癢癢的看著漫妮,他剛來的時候,他天天跟她玩角力,或者不停的詛咒她,氣人的是她一點也不受影響,好象他只是一條無聊狂吠的狗。
"喂!你干嘛這樣看我?"漫妮好笑的看著他氣憤的表情,"不理我?"
他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她卻只是瀟灑的一笑,說道:"也好,總比聽你狂吠一些沒營養的話好多了。"
"你才在狂吠呢!我懶得理你。"
"拜托!我不過是找你下棋罷了!你干嘛那么不耐煩?"漫妮故意說道:"哦!你是怕輸給我沒面子,是吧?那就算了!"
"誰怕誰?"他果然不服氣地吼叫著。
"那就試一試。"他挑戰道。
于是兩個人開始下棋打發時間,這成了他們下午固定的消遣,關系也漸漸的改善了。
漫妮原本想再過幾天,等江平云的火氣完全消失后,再好好勸導他,不料江母的再次造訪破壞了一切,江母一聽張嫂打電話告訴她,說是江平云的情況穩定多了,便迫不及待的前來會晤愛兒。
"平兒,你最近還好嗎?"她慈愛的拉著兒子的手。
"不要碰我。"他用力的甩開母親的手,江母一個不平衡,便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所幸漫妮及時扶住她。
江平云有點后悔,但他依然無法諒解父母拆散他與茜茜的事,于是固執的背對慈母。江母對愛兒的表現,只難受得黯然飲泣。
"你這個混蛋!"漫妮一把轉過江平云的身子,怒不可遏的揮掌相向。
江母立即拉著漫妮的手,哀求道:"不要,白小姐,你不要傷害他。"
"江夫人,您一味的寵愛只會害了他,屆時后悔已晚。"
"可是他是我的兒子!我就是不忍心見他受到任何傷害。"
"難道您希望了就是這樣過日子?"
"我……我……"
漫妮勸慰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受到什么傷害,請你出去,讓我跟他好好的談談。"漫妮不管江夫人愿意不愿意都將她送了出去,然后關上房門,一語不發的盯著他。
"你敢打我?"江平云繃著臉,呆楞了半天終于找到了聲音。
"我為什么不敢?你這種窩囊廢誰都可以賞你幾巴掌。"漫妮不屑的說道。
"住口!"他憤怒的脹紅了臉,叫道:"你憑什么這么說?"
漫妮輕蔑道:"哼!你為了一個女人就可以六親不認、委靡不振,這樣還不窩囊嗎?"
"你懂什么?相愛的兩個人被活生生拆散的苦你能體會嗎?我恨他們棒打鴛鴦,完全不肯了解我的心情!"他神情悲憤的嘶喊著。
"那他們的心情你又了解多少?"漫妮反問道:"一個從小捧在手心中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棄父母于不顧,他們的痛楚你知道嗎?尤其是你母親,她夾在兒子跟丈夫之間,她的悲傷你了解嗎?你只看到自己的感受,為什么不多為親人想想?"
"我……"
"你這樣對待愛的你的母親,結果她是怎么對待你?她依舊不忍心讓你受一點傷害,背著你父親把你關在這里,要是我的話,我絕對贊成你父親的做法,把你丟到現實世界中,讓你在殘酷的環境中成長,那你就能體會父母的用心了。"
注視著漫妮一臉憤怒和滔滔不絕的指責,他竟找不到話來回答,只感覺到汗顏,他開始檢討自己近日的各種行為。
漫妮靜靜的看著各種情緒在他臉上流轉,知道他已經認真思考整個事件,于是她口氣轉緩的說:"如果你真的那么愛露露,那我……"
"是茜茜。"
"什么?"見一直沉默不語的江平云突然開口,她呆楞了一下。
"我是說她的名字叫茜茜。"
"噢!好吧!那就茜茜吧!"說得好象人家取的名字需要她的許可。"如果你真的愛她,也相信她愛你的話,那我們就來安排一場戲證實一下,怎么樣?"
"這……"
漫妮揚眉問道:"怎么,你不敢嗎?"
"不是!"他否認道:"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做。"
漫妮自信的笑了,說:"如果你愿意試的話,那一切就由我來安排。"
"好。"江平云考慮了一會兒,終于點頭同意。
漫妮沉重的說:"如果結果并非你所期望的,希望你能承受得住,然后重新振作起來。"
"好,"他點頭問道:"那我該怎么做?"
漫妮瞪了他一眼,說道:"當然是先跟你的母親道歉了。"
"。"他張大眼的看著她。
"怎樣?你不肯?"她不高興的問著。
"不是,不是,"他矢口否認道:"只是你的思緒轉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怎么談東忽然就跳到西。
漫妮聳肩,打開了房門。
"他還好吧?"一臉焦慮的站在門口的江母,一見漫妮打開門,立即趨前心急的詢問著。
漫妮微笑道:"你自己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她閃到一旁,讓江母走進去。
"平兒?"她遲疑的輕喚著。
"媽,對不起!"江平云一臉愧疚的跪下。
"別這樣,只要你好好的過日子,媽就很高興了。"她淚流滿面的拉起兒子。
"媽。"終于母子倆緊緊的抱在一起。漫妮感動的看著他們,然后悄悄的走了出去,輕輕為他們帶上房門。
※ ※ ※
海子敬優雅的拿起桌前的餐前酒,輕輕的啜飲一口,隨即放下來,他向來遠離那些會令人失去控制的東西,酒即是其中之一。
他的女伴瞅著他冷靜的臉孔,她已經跟他交往了近半年,一點也不了解他的想法,但對他的生活習慣了若指掌,他可以說是她見過的人中最不喜歡變化的男人。
認識他以來,他總是選在同一家餐廳,甚至每次點的都是同一道菜。
"子敬,說真的,認識你這么久以來,我一點也不了解你,甚至連你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她終究忍不住感慨道。
"一個的想法如果輕易讓人知道,那豈不可悲。"他嘴角輕揚,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
他一向認為哭、笑、怒、罵等情緒化的反應的女人的專利,男人嘛!就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如果你不讓別人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別人的如何了解你呢?"
"你想了解我什么呢?"他不答反問。
"我……"她遲疑的看著她古井無波的表情,終于開口道:"我想知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占有什么樣的地位。"
"你當然是我的朋友。"
"朋友?"甚至連女朋友都不是,她苦笑一聲,"那你還有多少這樣的朋友呢?"
"這很重要嗎?"他眉頭輕皺的問著,他向來不喜歡女人過問他的私事。
"當然……"她將 "重要"兩個字硬生生吞回嘴里,苦笑著搖頭說:"不,不重要。"其實她清楚得很,她不過是他的眾多紅粉知已之一。
"你今天是怎么了,為什么老談這種問題呢?"
"我……"她看了他一眼,微微聳肩說道:"沒什么,只是日隆企業的老板昨天向我求婚,讓我感觸良多。"
"你答應了嗎?"海子敬依然面無表情的問著。
她輕輕搖頭,"我還在考慮。"帶著最后一絲希望凝視著他的表情。
海子敬臉上依然古井無波,理智的分析著:"你還在考慮什么呢?他的條件不錯,如果你拒絕他,未免太可惜了。"
她絕望了,因為他一點情緒反應都沒有,一個連嫉妒都不會的男人,如何去學會愛人?這樣一個男人可以給她什么呢?愛情?柔情?永恒?
唉!算了!女人的青春有限,還是及早把握自己抓得到的幸福吧!
于是她灑脫的一笑,說道:"是!的確太可惜了,祝福我吧!"說著她輕輕的舉起自己的酒杯,勇敢的注視著那張教她心碎的完美臉龐。
他也舉起了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她的杯子,真心說道:"祝福你。"
雖然她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女人,但自己計劃在三十五歲才考慮終身大事,而且女人的青春有限,他沒理由牽絆住她。
"你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嗎?"她悲哀的笑道。
"我會盡可能安排時間,你記得通知我。"這是他僅能給她的允諾。
"那謝謝你了。"她還能說什么呢?
※ ※ ※
"喂!你坐過去一點好吧!我可不是你點的小姐。"漫妮警告的瞪著同事小張。
小張皮笑臉的說:"我知道,只是你跟同事這么久,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妖嬌艷麗,忍不住想多看一眼嘛!"
漫妮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打扮成歡場女子,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偏偏陪來的是油嘴滑舌的小張。
她杏眼一瞪,說道:"喔!原來你喜歡的是這樣的呀!下次我會提醒嫂夫人,請她多多改善。"
"喂,喂,你可別開這種玩笑,你這么一說,我的皮不掉了一層才怪。"一提到老婆,他馬上乖得跟孫子一樣,再也不敢作怪。
"那你就老實一點,還有等一下見到了露露小姐,別迷得魂都設了。"
"是茜茜。"他已經第N次糾正她了,天知道她為什么老是把人家的名字叫錯。
她不耐的揮手說:"哎呀!管她叫什么,反正你只要依計劃行事就好了。"
說人人到,女主角茜茜風情萬種的推開房門,妖嬈的擺動她的美臀,一步步的走向他們,然后哆聲哆氣的說道:"對不起,讓你久等了,那個陳董一直糾纏不休,我實在走不開身。"說著就親昵的坐在小張旁邊,然后好奇的問道:"另一位客人呢?"
"他到外面聽個電話。"漫妮連忙開口,"我去看看他怎么這么久。"小張依計劃借故離開。
茜茜一見房中只剩了兩個女人,于是睨了漫妮一眼,問道:"你在哪兒上班?"
"我?我被那個糟老頭給包了,除了有時陪他出來應酬外就都待在家中了。"
茜茜拿出香煙,漫妮搖頭婉拒后,她便自己點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一口氣,然后緩緩的噴出煙霧后,才說道:"那也不錯呀!總比每天在這兒迎李送張的好。"
"咦!你條件這么好,要找個冤大頭還不簡單。"漫妮故作驚訝的說。
茜茜惋惜道:"還說呢!前一陣子我好不容易釣到了一條多金又年輕的大魚,誰知被他的父母壞了事。"
"真是可借!那你應該好好的敲他一筆錢,這樣才不要會做白工!"
茜茜老練的說:"我當然知道,可是他精的很,只丟給我一百萬,然后要我離他兒子遠一點,還說如果我嫌太少的那就不要拿,不過以后別想再從他那兒拿到一毛錢。唉!我想不拿白不拿,所以只敲到一百萬。"
漫妮好想從她的頭上敲下去,但依然世故的說道:"你就這么放過他?"
"不放過又怎么樣?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我也沒那么多時間跟他耗,所以說還是你聰明,抓著了一個老頭,你可千萬要好好把握呀!"
兩個女人就這么閑聊著,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
酒店的大班在門口站著,見里面只有兩個女人,也省下了客套的話,直接叫著:"茜茜,轉臺了。"
"那我走了。"茜茜站了起來,然后喃喃地說道:"奇怪,那兩個人在忙什么,我從沒坐過這么輕松的臺。"
漫妮只是得聳肩笑笑。
一見茜茜出去,漫妮立刻走到洗手間,去找裝扮成糟老頭的江平云,看著他蒼白失神的神色,她嘆了一口氣說:"真相是殘酷的,你也許可以在這種地方買到短暫的歡樂,但絕對買不到愛情。走吧!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殘酷的一天。"
她陪著江平云走到停車場,小張正在車上等著他們。
漫妮打開車門,然后交代道:"小張,我們先將江公子送到他現在住的別墅中,讓他好好的休息,"說著又轉向江平云,安慰道:"今晚什么事也不要想,只要好好的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解決吧!"
江平云神色恍惚的點頭,如同行尸走般的坐上了車,如果這只是一場夢,那必定是最殘酷的惡夢。
※ ※ ※
海子敬坐在他的大辦公桌前,翻閱著自己的行事歷,以往只要他翻閱,便會有真實而穩定的感覺,因為它很規范,井然有序,而這正是他所喜歡的生活。
但最近不知怎么了,他突然有點厭倦這樣的日子,他甚至有股想燒了行事歷的沖動,他對自己的反常感到納悶,卻不想去思考原因,疲憊的合上行事歷,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后,按下秘書的內線。
王秘書很快的走進子敬的辦公室,問道:"總裁找我?"
子敬將自己簽署完的文件遞給王秘書,然后交代道:"王秘書,麻煩你取消我今天晚上的餐會。"
"是的。"王秘書拿著文件很快的退出總裁的辦公室。
她快步的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先將文件放在辦公桌旁,然后拿起總裁的行事歷,忍不住呻吟一聲,今晚與總裁用餐的竟是沈依云。
沈依云是鑫興集團總裁的千金,為人驕縱,偏偏她在總裁面前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她的心機與手段由此可見一斑。
她是目前為止與總裁最久的女人,而這一點增添她的傲氣,她更理所當然的視自己為未來的總裁夫人。她那頤指氣使的模樣,教人打從心里感到不舒服,眾人莫不真心祈禱總裁可以找到一個善良的女孩,否則他真娶了沈依云,大家就沒好日子過了。
想起沈依云飛揚跋扈的嘴臉,王秘書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撥通沈依云的電話號碼,準備接受隨之而來的發怒與可預期的炮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