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嬌娃 第九章 作者:茱迪·麥娜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羅蘭在辦公室忙得昏頭轉(zhuǎn)向。在家里她不是想著尼克,就是擔(dān)心父親的經(jīng)濟(jì)狀況。醫(yī)院已經(jīng)在催討剩下的一半醫(yī)療費用。而她唯一能做的事情是賣掉媽媽的大鋼琴。這個念頭讓她心如刀割,因為那也是她的鋼琴。她在這兒非常懷念那些彈琴的日子,能夠把所有的挫折和憂傷都發(fā)泄在琴鍵上頭?墒橇硪环矫,父親的身體還是很不好,萬一他還得住院,她可不能得罪醫(yī)院,一面他們拒絕他入院! 星期五快下班的時候,蘇珊在公共關(guān)系組攔住她。“下個星期四是吉姆的生日,”她告訴羅蘭!斑@里的習(xí)慣是買個蛋糕送給上司!比缓笏治恍Φ丶由弦痪洌骸翱Х群偷案馐莻最美麗的借口,等于提早十五分鐘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薄 “我會帶一個蛋糕來!绷_蘭迅速地說,瞄了一眼手表,跟蘇珊到聲晚安,便加快腳步,回自己的位置去。韋菲力大過電話給她,約她今天一起晚餐,她不想遲到! 回家換衣服的路上,羅蘭暗暗考慮要不要把那個柯先生的事情告訴菲力。然而她還是覺得不安,在毀掉一個人的名譽和工作之前,她總得先弄清事實才行。她突然想起來,菲力曾說過,如果她另外能提供“有價值的情報”,他可以給她一萬元的紅利。不知道羅斯計劃算不算有價值的情報?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的良心已經(jīng)在怒斥自己。他決定先寄給醫(yī)院三千元,說不定銀行愿意貸點錢給她! 晚餐中,菲力問她是否喜歡辛格的工作。羅蘭點點頭,他說:“你聽到有人提起過我給你的六個名字之一嗎?” 羅蘭遲疑了一下。“沒有!薄 菲力失望地嘆口氣!拔覀冇袔鬃谧钪匾纳庠龠^幾星期就要投標(biāo)了。在那之前,我得知道誰是內(nèi)奸。我需要這幾筆生意。” 羅蘭立刻感到內(nèi)疚,她竟沒把那個柯先生的或者羅斯的事情告訴菲力?墒撬植荒苓`背自己的良心,簡直是左右為難! “我告訴過你,羅蘭無濟(jì)于事的!狈屏Φ母笨偛貌暹M(jìn)話來! 羅蘭也不曉得自己怎會攪進(jìn)這一塘渾水的。為了替自己辯護(hù),她趕緊說:“我很快就會知道了,真的。我被派到八十層樓去,幫忙一個特別的計劃,所以我并沒有整日在辛格工作。直到昨天尼克——辛先生,飛去意大利為止!薄 尼克的名字好像魔咒一般,引得兩雙眼睛直直望著她。副總裁興奮地說:“羅蘭,你真了不起!你怎么設(shè)法接近他的?老天,這一來你可以知道多少機(jī)密——”“我沒有設(shè)法——”羅蘭打斷他的話!拔抑皇莿偤迷诼臍v表填上我會意大利文,他又正需要一個意大利文的臨時秘書,從事一項特別計劃!薄 “怎樣的計劃?”對面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羅蘭不安地看著他們。“非力,我答應(yīng)去辛格應(yīng)征工作時,你說過只要我?guī)湍愦蚵牫稣l是內(nèi)奸就好。請不要勉強(qiáng)我做別的事情。如果我那么做,跟你要我打聽的人也就沒有兩樣了!薄 “你說的對!狈屏α⒖掏馑脑挕! 可是等她走后,菲力轉(zhuǎn)頭對他的副總裁說:“就他說尼克昨天飛去意大利,打電話找你的駕駛員朋友,看能不能查出他飛到哪兒去?” “你真的覺得那很要緊嗎?” 菲力凝視著手里的酒杯。“羅蘭顯然覺得很要緊。如果無關(guān)緊要,她就會說出來了!蓖A艘粫䞍,他又說:“如果找到他的行蹤,請你派人跟蹤他。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重大的圖謀!薄 星期天下午,羅蘭套上一件奶油色毛衣,懶洋洋地看著墻上的溫度計。秋天的陽光溫暖宜人,然而她卻覺得寂寞凄涼。替吉姆買份生日禮物吧!也可以打發(fā)點時間。她正想著該買點什么禮物時,樓下門鈴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思路。 門一打開,她錯愕地看著那個身材高大,似乎塞滿整座門框的男人。尼克穿一件敞領(lǐng)的米色襯衫了,鐵銹色的皮夾克隨意地披在肩上,一身英氣逼人。羅蘭差點脫口喝彩。她強(qiáng)迫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帶著點好奇。:“嗨!你來這兒干嗎?” 他皺著眉頭!拔抑谰秃昧!薄 羅蘭禁不住展開笑容!巴ǔ5慕杩谑,你恰好到附近辦事,便順便來拜訪!薄 “我為什么沒想到呢?”他自嘲地說!艾F(xiàn)在,你邀請我進(jìn)去坐嗎?” “我不知道!彼拱渍f!拔覒(yīng)該請你進(jìn)來嗎?” 他的目光滑過她全身上下,才又回到她的嚴(yán)厲。“我要是你就不會這么做。” 被他色迷迷的眼睛一看,羅蘭差點透不過氣來。然而她仍舊決定堅持到底,不跟他有任何私人接觸。何況,從他打量她的眼神來看,他今天來的目的必定是非常私人的。她終于不情愿地下定決心!澳敲矗揖徒邮苣愕膭窀。再見,尼克!彼f,開始掩上門!岸嘀x你順道來看我!薄 他只是微微點個頭,算是接受她的決定,羅蘭便完全合上門。她勉強(qiáng)自己走離門口,一邊提醒自己,讓他接近不僅瘋狂,而且危險。然而走過半個客廳時,她放棄了內(nèi)心的掙扎,腳跟一轉(zhuǎn),她直往門口飛過去,刷的一聲拉開門,卻筆直撞在尼克胸前。他正一只手撐在門架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滿臉通紅的她,嘴角掛著一個會心、滿足的笑容。 “嗨,羅蘭,我恰好來附近辦事,順道過來看你。” “你到底想要什么,尼克?”她嘆口氣,晶瑩的藍(lán)綠眸子直盯著他。 “你!薄 她下定決心又要關(guān)上門,可是他的手抵住門!澳阏娴囊易?” “星期三我就告訴過你,我不要這種牽扯,重要的是什么對我最好——”他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打斷她的話!拔冶WC決不偷你的衣服,也不會偷你的零用錢或是男朋友!绷_蘭聽著忍不住開始微笑。他又繼續(xù)道:“還有,如果你發(fā)誓不叫我尼奇,我也不會咬你!薄 她退開一步讓他進(jìn)門,幫他把上衣掛進(jìn)衣櫥。等她轉(zhuǎn)過身來,尼克正靠在門上,雙手抱在胸前!翱紤]之后,”他露齒一笑!拔沂栈睾竺娴脑挘蚁胍!薄 “變態(tài)!”她笑罵一句,一顆心卻如小鹿亂撞般,幾乎不曉得自己說了什么。 “過來,我會讓你知道我又多變態(tài)!彼(wěn)穩(wěn)地說。 羅蘭謹(jǐn)慎地后退一步,“休想!你要喝咖啡還是可樂?” “都好!薄 “我給你沖杯咖啡好了!薄 “先給我一個吻!薄 羅蘭橫他一眼,徑自走進(jìn)廚房。當(dāng)她調(diào)咖啡時,一徑感覺到他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 “我付你的薪水夠你住的起這個地方嗎?”他隨口問! “不。因為怕有小偷進(jìn)來,有人讓我免費住在這兒,順便幫忙看房子!彼犚娝哌M(jìn)來,趕緊轉(zhuǎn)到桌邊去取出茶碟。等她直起身子,她知道他就站在后頭,而她只能轉(zhuǎn)過去面對他。 “你想我嗎?”他問! “你以為呢?她順暢的閃了過去——還不夠順暢,因為他笑了起來。 “很好。多想?” “你的自尊今天需要人安慰嗎?”她輕快的回嘴! “對。” “真的?為什么?” “因為我剛被一個二十三歲的美女拒絕在門外,卻又忘不了她!薄 “真遺憾。”羅蘭說,抑制不住聲音里的喜悅! “可不是!”他自嘲地說。“她就想我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有一對天使般的眼睛,維鈉斯的身材,還有英文教授的字匯,刀鋒般的口才。” “多謝批評!薄 他的手滑上她的手臂,然后攏上她的肩,微微一緊,把她拉近自己。“而且,”他又加上一句!拔蚁矚g她!薄 他的嘴緩緩呼著氣,羅蘭只能癡立在那兒,等著他的唇印上自己的。然而他卻先輕輕吻遍她光滑的頸子和肩膀,溫暖地?fù)嵊|她的敏感地帶,然后才回到她的耳朵。羅蘭前有桌子,后有尼克的身體,根本無從騰挪,只能感覺到一陣又一陣戰(zhàn)栗的快感涌上來。他的熱吻一路燒上羅蘭的太陽穴,又慢慢碾過臉頰,直停在嘴唇上面,低低重復(fù)先前的命令:“吻我,羅蘭!薄 “不!”她顫著聲音說! 他聳聳肩,嘴唇滑到她另一邊頰上,又在耳朵上流連不去。他的舌頭舔盡耳朵的每一條曲線和凹洞,輕輕咬住她的耳垂。羅蘭忍不住呻吟一聲,更靠近他的身體,兩人同時感到一股電流,都為之一震,心神俱醉!疤!”尼克呻吟著,它的唇又開始滑下她的頸和肩! “尼克,求求你!”羅蘭軟弱地低語! “求什么?”他在她頸上呢喃低語!扒笪易屛覀兠撾x這凄慘的處境?” “不是!” “不是?”他膩語如絲,抬起她的頭!半y道你不想要我吻你,愛你嗎?”他的唇靠得那么緊。羅蘭迷迷蒙蒙地只想要他吻她,然而他只是低下頭,雙唇輕輕覆住她的春!罢埬阄俏,”他喑啞低語!拔铱释阆笤诠販厝菢游俏遥菢拥奶鹈蹨嘏薄 屈服地呻吟了一聲,羅蘭雙手滑上他寬闊的胸膛,開始吻他。她可以感覺到陣陣戰(zhàn)栗傳過他全身,他的呼吸沉濁凝重,他的手臂攏緊她,熱烈地迎向她的吻。 當(dāng)他的舌頭滑進(jìn)她的嘴,情欲便如甘霖初降大地,羅蘭只覺一大片一大片的熱意蓬蓬勃勃不可抑制!芭P室在哪兒?”他嘶啞地問! 羅蘭縮回手,抬眼看他。他的臉寫滿激情,灰眸立盡是狂熱的要求。她記得上一次她也是看進(jìn)他執(zhí)著的雙眼,屈服在他的如焚熱情之下。回憶閃過心頭,卻澆下一盆冷水:他在哈柏溫泉跟她溫存竟夜,要她不盡,然后又冷冷地送走她。想到他可以嫻熟、溫柔地和一個女人做愛,卻只純粹為了感官的快樂,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她就覺得的屈辱和憤怒! 這一回,他比在哈柏溫泉時更急切地想要她。羅蘭知道也感覺得出來,她也有點相信他對她不只是情欲而已,可是她在哈柏溫泉時也曾愚蠢地相信這一點。這回她要先弄清楚,她的自尊不容他再度“利用”她! “尼克,”她艱澀地說!拔蚁胛覀冏詈孟攘私獗舜恕!薄 “我們已經(jīng)了解過了!彼嵝阉!岸曳浅C芮!薄 “可是我是說……我希望我們能認(rèn)識得深一點兒,在我們……呃,開始一些事情之前。” “我們已經(jīng)開始過了,羅蘭!彼穆曇敉赋鲆唤z不耐。“我現(xiàn)在要完成,你也要!薄 “不!我——”她喘著氣說不下去。他的手正覆住她的胸部開始摸索! “我感覺得到你有多想要我,”他告訴她,一雙手往下游移,江她抓近自己堅挺的欲望!澳阋哺杏X得到我有多想要你,現(xiàn)在,我們還需要了解彼此什么?還有什么別的事?” “什么別的事?”羅蘭嘶聲喊道,推開他的手!澳阍跄苓@樣問我?我告訴過你,我無法隨隨便便跟你上床。你打算對我怎么樣?” 尼克繃緊下頜!拔掖蛩惆涯闩洗玻獬鴰讉星期以來我們之間僵持的疼痛。我要跟你纏綿溫存,直到我們再也消受不了;蛘撸阋以僬f得更明白一點,我要——”“然后又怎樣?”羅蘭灼灼逼人!拔乙酪(guī)則,見鬼!今天我們上床溫存,明天就下床分手,對不對?只要你愿意,明天你可以跟另一個女人上床,而我不應(yīng)該吃醋,對嗎?明天我也可以和另一個男人上床,你也無所謂。我說得對嗎?” “對!”他干脆的說! 羅蘭得到答案了,他現(xiàn)在也沒有比以前更關(guān)心她,他只是更想要她而已。她疲憊地說:“咖啡準(zhǔn)備好了!薄 “我也準(zhǔn)備好了!彼拄?shù)卣f! “可惜,我沒有!”羅蘭大后!拔覜]興趣當(dāng)你的周日下午的床伴。如果你覺得無聊,找那些可以隨便陪你上床的女人玩去。” “你到底要我怎么樣?”他冷冷詰問。 我要你愛我。她凄然地想。“我不要你怎樣,”她說,“只要你走開,讓我一個人活下去。” 尼克傲慢的眼光掃過她!霸谖易咧埃乙顒衲阋痪!彼脑捓涞孟蟊。“學(xué)著長大吧!薄 羅蘭覺得好象挨了他的一巴掌,痛得金星直冒,她不假思索地吼回去,只想傷害他。“你說得對,”她嚷了起來。“我的確應(yīng)該長大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開始練習(xí)你教我的一切!我要跟每個我喜歡的男人上床,就是不跟你。你太老、太刻薄,不合我的胃口,F(xiàn)在請你出去!” 尼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天鵝絨小盒子,把它摔在桌上。“我欠你一對耳環(huán)。”他一說完,立刻大踏步走出廚房! 羅蘭聽見前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才伸出顫抖的手指打開盒子,看到的卻不是她媽媽的的金耳環(huán),而是一對晶瑩的珍珠耳環(huán),好像兩顆脆弱的雨珠一般。羅蘭重重關(guān)上盒蓋,也不知是他哪個女朋友留在床上的?她痛恨地想著。或者,它是從意大利帶回來的“禮物”? 她三兩步?jīng)_上樓,拿起皮包,又披上一件毛線外套。她決定按照原定計劃,上街去替吉姆選購生日禮物,把上一刻的事情全拋在腦后。辛尼克不會再在她的左右陰魂不散,她會永遠(yuǎn)忘了他。她猛然拉開底層抽屜,看著那件漂亮的銀灰色毛衣,她替……替那個混蛋織的! 羅蘭把它取出來,吉姆的身材和尼克差不多,說不定他會很喜歡這件毛衣。她洗了一口氣。不管心里一陣一陣的抽痛,她決定把毛衣送給吉姆! 第二天早晨,羅蘭走進(jìn)辦公室,身上穿了一套帥氣的棗紅色衣服,嘴角掛著堅決的微笑。吉姆看著她,眼睛一亮。“羅蘭,你的氣色真好?墒悄悴皇菓(yīng)該在樓上嗎?” “不必去了!彼卮,教給他一封信。既然他們的“游戲”已經(jīng)結(jié)束,她以為尼克不會需要她早晨就上去。 她錯了。五分鐘后,他們正在討論一個報告時,吉姆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尼克!彼f,把電話遞給她! 尼克的聲音就象鞭子一般,一記是一記。“上來!我說過,我要你一整天都在這兒。立刻上來!薄 他掛斷電話,羅蘭兀自瞪著聽筒,好像它剛咬了她一口似的。她沒想到尼克會是那樣的口氣,她從沒聽過有人這樣子說過話!拔蚁耄疫是上樓去的好。”她說著,匆匆站了起來。 吉姆愣愣地看著她。“尼克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 “我想我知道!彼匆娂纺樕戏洪_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可是她沒有時間去研究那么多了。 幾分鐘之后,羅蘭就站在尼克的辦公室外面叩門,然后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走進(jìn)去。她等了足足兩分鐘讓他招呼她,可是他除了叫她關(guān)上門之外,卻繼續(xù)埋頭苦寫,理都不理她。羅蘭終于懊惱地聳聳肩,筆直走到他桌前站住,把那個小小的珠寶盒子推到他面前! “這不是我媽媽的耳環(huán),我不要!彼麌(yán)峻的側(cè)面輪廓說!拔覌寢尩亩h(huán)只是普通的金耳環(huán),不是珍珠,那一對耳環(huán)不值什么錢,可是對我來說,那是無價之寶。它們對我意義重大,我要找回來,你能了解嗎?” “百分之百!彼穆曇魢(yán)峻如冰,然后他頭也不抬地按鈴叫瑪麗進(jìn)來!翱墒悄愕亩h(huán)丟了,我只好給你一些對‘我’意義重大的東西。那是我奶奶的耳環(huán)!” 羅蘭覺得胃一陣痙攣,然而當(dāng)她開口時,聲音里已沒有恨意了!拔疫是不能接受!彼o靜地說! “那就擱著吧!彼粗淖澜屈c個頭! 羅蘭放下盒子,反身回她的臨時辦公室。一分鐘后,瑪里也跟了出來,關(guān)上通尼克辦公室的門,走到羅蘭身旁站祝她慈愛地對羅蘭一笑,把尼克的指示遞給她!斑@幾天他正在等羅斯先生的電話,他要你隨時待命,等著替他翻譯電話。此外,如果你能分擔(dān)我一些工作,我會感激不荊如果還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帶點吉姆的工作上來做!薄 隨后的三天,羅蘭見識了尼克的另一面。他不再是那個風(fēng)流倜儻,調(diào)笑自如的偏偏佳公子,現(xiàn)在他是個精力充沛的上司,對待她冷淡而疏遠(yuǎn)。他若不是在講電話或開會,就是在口述命令,或者埋頭工作。他比她早到,比她遲退。身為他的助理秘書,羅蘭越來越怕觸怒他。她總覺得他正在等她出錯,以便冠冕堂皇地開除她。 星期三,羅蘭最害怕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她漏掉了一整段尼克要她聽寫的文字。當(dāng)他按鈴要她進(jìn)去時,羅蘭曉得自己的時間到了。她走進(jìn)辦公室,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墒莾羲饬现猓峥瞬]有當(dāng)面痛罵她,只是指出文件上的錯誤,把它塞在她手上!爸匦麓蜻^,”他簡單地說! “這回別錯了!薄 她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如果你可沒有為了這么大的錯誤開除她,他顯然不會找其他借口開除她了。不管她工作效率有多差,他還是需要她翻譯羅斯的電話! “我是史維琦!碑(dāng)天中午,一個女人嗲著聲音站在羅蘭面前。是一個絕色的黑發(fā)美女! “我正巧上城里來,順便想看看尼克——辛先生——是不是有空陪我午餐!彼嬖V羅蘭。“不必通報了,我自己進(jìn)去!薄 幾分鐘之后,維琦和尼克雙雙走出來,往電梯走去。尼克的手親密地環(huán)在她身后,無論她說什么,他都報以微笑。 羅蘭硬生生地坐回打字機(jī)前。她痛恨史維琦那股嗲勁,她痛恨那個女人看著尼克那種霸道的樣子,她痛恨她喘不過氣來的嬌媚。反正,她痛恨那個女人的每個部分,而她知道原因何在。羅蘭自己正不可救藥地愛著尼克! 她喜歡他的一切。從他渾身散發(fā)的權(quán)威和力量,一直到他昂首闊步的自信,他沉思時的表情,她都愛。她喜歡他穿著華服的樣子;或是聽電話時,漫不經(jīng)心轉(zhuǎn)筆桿的樣子。他是她見過最有沖勁、最刺激的男人,羅蘭心疼地想著。而且他永遠(yuǎn)不會擺出高不可攀的樣子! “別太擔(dān)心,孩子!爆旣愒谒砗笳f,她正打算去吃午餐!八羞^很多個史維琦,她們待不久的!薄 這種安慰只徒增羅蘭的傷感。她猜瑪麗不只知道她和尼克的過節(jié),也洞悉了她此刻的心情!拔也挪辉诤跛鯓幽!”她嘴硬不肯承認(rèn)! “真的嗎?”瑪麗報以一笑,出去午餐了! 尼克知道下午才回來。羅蘭忍不住怒沖沖地揣測他們上得到底是誰的床,他的還是她的? 下班的時候,她心里已經(jīng)裝滿嫉妒和憎恨。嫉妒史維琦,憎恨自己竟會愛上這個風(fēng)流浪子;氐郊依,她已頭痛欲裂,卻愣愣地環(huán)顧室內(nèi)豪華的擺設(shè)! 每天接近尼克,只會讓她越傷越重。她必須離開辛格,她受不了跟尼克近在咫尺,卻又必須眼睜睜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出雙入對。她受不了他只當(dāng)她是辦公設(shè)備的一部分,站在那兒看著礙眼,卻又不能丟掉! 羅蘭突然感到一股奇怪的沖動,想要叫辛尼克和韋菲力都滾的遠(yuǎn)遠(yuǎn)的。她要收拾行李,回到她的父母和朋友身邊去?墒撬(dāng)然不能這么做,他們需要…… 對了!她為什么不能換個工作?底特律還有其他大公司,它們也會需要優(yōu)秀的女秘書,付給一樣優(yōu)厚的待遇。她去買材料準(zhǔn)備烘吉姆的生日蛋糕時,回順便買份報紙,開始找工作! 另一方面,她也要打電話給一位教授,問他要不要買她媽媽的大鋼琴。那個教授第一次看見她的鋼琴時曾喜歡得不得了! 盡管想到要賣鋼琴,她的心里隱隱作痛,但幾個星期以來羅蘭卻第一次感覺到寧靜。她回去找間小公寓,搬離這所房子。如果她不小心聽到韋菲力名單中的名字,她也會立刻忘記。菲力得自己去干他骯臟的把戲,她不能也不愿背叛尼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