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發(fā)沖冠為紅顏,紅顏薄情傷君心,
誰言天命不由人,誓違天命得紅顏。
☆
「少爺?!」小雯不敢置信地道。
前幾天,少夫人收到一封不知道打哪來的邀請函,看了很是高興,今天一早就拉她起床,要去赴約。
可怎么才剛踏出房門就碰著少爺呢?而少爺會出現(xiàn)在蘭苑,不正擺明是來找少夫
人的嗎?
王蕓蕓一臉不開心地轉(zhuǎn)身背對盧允世。
「你們要出去?」盧允世疑惑地望著她們。
「沒……什么重要的事,不知道少爺有什么事?」小雯立即回答。
再怎么說,少爺會主動來找少夫人,對少夫人是一件極有利的事,她可不能讓少夫人錯失這個機會!
「小雯,我的事重不重要是你做得了主的嗎?這么多嘴!雇跏|蕓不高興了,
「少夫人……」小雯一臉委屈。
「我有事要跟你說,不管你有什么事先緩一緩,進房內(nèi)談吧!」盧允世提議道。
「憑什么?你跟我約了時間嗎?現(xiàn)在本姑娘有事要出門,好狗不擋路,請你讓開!」她非常不客氣。
「小姐!」小雯急得要死。
小姐怎么可以明著譏諷少爺是條狗!
「今天要談的事是為你好,也可以解決我們的僵局,而且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你自己衡量看看吧!」他無謂地道。
說談是好聽話,他決定的事不管王蕓蕓如何想他都會去做,今天她要真不想跟他談清楚,那他也省了個麻煩。
王蕓蕓不解地拿他直瞧。
他們之間會有什么好談的?他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商人,懂得激起人的好奇心!
「那也不用到房里吧!到時你的詔鳳妹妹知道了可不好,前面有座亭子到那里談吧!只要不是談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應該沒問題。」王蕓蕓說完,率先往前走。
盧允世嘴角勾了一下,隨后走到?jīng)鐾ぁ?br />
☆☆☆
「我想我們之間的問題總該解決,對你我都好!贡R允世一到亭子里即道,半刻時間也不愿浪費。
王蕓蕓不由得一怔,她大概知道他想找她談什么,只是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
「那你想怎么解決?」
「我……」
「等一下!」張詔鳳突然插進話來,
「鳳兒!」盧允世不知道她居然跟在他身后,「你怎么來了?」
他從沒對一個女人這么費心過,所以也絕不希望這個女人將他的用心棄若敝屣。
「少夫人,」張詔鳳向王蕓蕓喊了聲。
「鳳兒!」盧允世雙手握拳。
他對她的低頭,她還嫌不夠嗎?
王蕓蕓輕皺眉頭,搞不懂他們在玩什么把戲?算了,她也懶得理他們,不過,允世說得沒錯,他們之間的問題是該有個解決,
「那么……」
王蕓蕓開口想說話,但張詔鳳卻將她的話給攔下來。
「少爺,恕詔鳳無禮!股钗跉,她面向盧允世卻不敢直視他,只能低著頭,忍著心痛。
「你叫我什么?!」他壓下怒意,發(fā)揮生平最大的忍耐力,「我記得你平時不是這樣叫我的!」
張詔鳳挺起腰桿,「我是你強要來的人,你要我怎么做,我能不聽嗎?」
允世原諒她!她在心底大喊。
就算許國棟不利用誠靖王來對付允世,她又怎能忍心讓王蕓蕓因她失去應有的幸福呢?而且她對誠靖王也有仇要報……
盧允世全身緊繃,咬緊牙關,不發(fā)一語。
她怎能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王蕓蕓瞇眼睨著張詔鳳,瞬間,她似乎有了領悟。
別氣他好嗎?我會將他還給你的,可是你要答應我,好好……愛他……
「我不想繼續(xù)唯唯諾諾下去了,所以你也不必要為了我,破壞你們夫妻間的感情!箯堅t鳳續(xù)道。
此時的她,看起來是那么陌生,好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死命地盯著她,盧允世雙眼好似要噴出火來。
「你的意思是,你會跟我歡好全是因為我的脅迫是嗎?」他轉(zhuǎn)過身,嗓音出奇地平
靜。
張詔鳳背對著他,頓了一下才點頭。
彷佛看到她的回答般,他哼哼冷笑著,「好,很好!」他毫不留戀地邁開腳步離去。
王蕓蕓冷眼旁觀這一切,只覺得好笑,與張詔鳳擦身而過時,瞥見她滿是淚痕的臉。
「愚蠢!」王蕓蕓事不關己地吐出這兩個字,
她不都跟張詔鳳說了?她絕對不可能放過盧允世,是她自己搞不清楚,
☆☆☆
「景同、景同!」盧允世用力地喊著兄弟的名字,好似想藉此發(fā)泄全身的怒氣。
「來啦、來啦!是誰這么大聲嚷嚷啊?」仆人來到大門,見到來者很驚訝,「啊!是您啊!盧少爺!
盧允世沒心情聽他說話,一手將他推開,走進前院又開始叫吼,「景同!景同!」
「唉呀呀!盧少爺這樣可不好,我家少爺正在跟老爺夫人用膳呢!小的立即為您通報,您就跟我進來吧!」仆人著急地道。
「允世?什么事啊!這么急?」蔣景同聽到有人喚他,馬上從廳里走出來。
一見著盧允世便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現(xiàn)在的他,簡直像只戰(zhàn)敗的獅子,全身散發(fā)出狼狽的頹喪。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允世,即使對面商場上再奸詐狡猾的狐貍,允世都會以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tài)來應付,怎么現(xiàn)在會……
尾隨而來的蔣士橋夫婦也被他嚇到。
「姑丈,姑姑,」盧允世向他們打個招呼,便看向蔣景同,「景同,我要在三日內(nèi)遷移,你立即去準備!
「什么?這么快!」蔣士橋夫婦同時發(fā)出疑問。
「是啊!允世,為什么要這么趕呢?」蔣景同不明白他是哪根筋不對?
遷移海外可不是小事,何況他才剛跟父母提及此事,還不知他們能不能接受呢!
「你別管,照我的話去做就是!贡R允世一臉堅決,雙眸顯現(xiàn)出滿滿的恨意,「還有,給我調(diào)一群護院來,隨時聽候我的差遺,」話一說完,他便掉頭走人。
「允世!」蔣景同大聲叫喚,
盧允世聽而不聞,越走越快。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
「怎么允世這么趕著要遷移海外?」蔣士橋疑惑地問兒于。
「我也不知道!故Y景同擔心地直皺眉,「爹、娘,我上盧家看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
「也好,你快去快回,我們還有好多事得談談呢!」蔣士橋點點頭。
☆☆☆
竹籬小屋里,陳藹亭掩不住臉上的笑意,聽著竹兒訴說女兒在盧家的點點滴滴,心中不禁有著些許欣慰。
「竹兒,鳳兒有沒有說什么時候還能再去看她?還是她什么時候回來呢?」陳藹亭-臉期盼地問道。
竹兒遲疑著,試探地問:「夫人,我聽盧公子的意思是,希望能將您一起接到盧府去,對您的后半輩子也有個照料,我想他這幾天應該就會來了。夫人您覺得呢?」
陳藹亭吃驚。
丈夫死后,她活下來是為了女兒,現(xiàn)在女兒已有了好歸宿,她的后半輩子她實在沒打算過。
「那你呢?也跟我到盧家嗎?」
竹兒的來歷她雖然不是很清楚,出現(xiàn)的時間也很奇,而且她跟鳳兒能逃過那場大難,她很明白,全是靠這個不起眼的小女孩,若她跟鳳兒都去了盧家,那竹兒呢?
竹兒露齒一笑,「夫人,我的家就在這里,老爺沒能平安地一起逃出,我一直對你們有深深的虧欠,現(xiàn)在終于有人能照顧你們,我也能放心了。」
她的話,教陳藹亭驚訝。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去看看誰來了!怪駜浩鹕碚f道,也讓陳藹亭有更多思考的時間,「盧公子,是您啊!」
陳藹亭一聽,立刻怱怱忙忙地跑出來,視線越過盧允世東張西望。
「娘,別看了,鳳兒沒跟我來。」盧允世一派溫文地道:「不過,她沒來也沒關系!
失望的陳藹亭,聽他這么一說覺得很奇怪。
竹兒上下打量著他,聽不出他此話的用意。
「因為我想直接帶娘回盧家住!贡R允世誠摯地說。
陳藹亭躊躇著,「這樣好嗎?」
竹兒剛剛也跟她提過此事,可是……
「當然好啊!您搬來盧家住,不就可以天天見著鳳兒,也不用一天到晚念著她,鳳兒更不用,直擔心您過得好不好了!
陳藹亭很想馬上點頭答應,但是……她又猶豫地看向竹兒。
他親切地說:「娘,只要竹兒愿意,我也歡迎她一起來!
「竹兒?」陳藹亭一臉期盼地看向竹兒。
無論如何,她衷心希望竹兒能永遠跟她們在一起,畢竟她們曾在一起共患難。
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瞅著盧允世的竹兒,點頭道:「竹兒當然要跟夫人你們在一起。」
盧允世雖然在笑,但他的目光深處卻發(fā)出駭人的冰寒,為什么?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她如果不弄清楚,絕對沒法子安心離開她的主子。
☆☆☆
蔣景同急切地走進盧家,想盡快弄清楚盧允世為何會這么反常。
「是您啊!蔣少爺,快快請進吧!」盧福哀聲嘆氣地迎接他。
見他這樣,蔣景同滿肚子的疑問更是亟欲得到解答。
「且慢!」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盧福嚇一跳,急忙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往外瞧。
只見大道上有一名壯漢,騎著一匹駿馬,一下馬,便大聲喊道:「誠靖王府急令!」
蔣景同睜大眼,沒想到來人竟是誠靖王府的人。
「我的媽啊!怎么誠靖王又來了!」盧福慘叫一聲,竟不顧客人,急急往大廳跑,
幸好蔣景同還保持理智,上前拱手一揖,「還請差爺隨我來。」
穿過前庭,盧福來到廳里又是一聲凄厲,「老爺,夫人啊!」
「是不是允世找到了?」徐心蘭心急地問,
上午允世、廿至石和張詔鳳三人在亭子里的事,早已傳遍整個盧府,允世跑出去也好
幾個時辰,她都快要擔心死了!
「不是!是誠靖王,是誠靖王又來啦!」盧?迒手粡埬。
「又是誠靖王!」盧家望霍地站了起來。這個家簡直被誠靖王搞得不得安寧!
「舅舅、舅媽!」蔣景同也在此時領著官差進來,「誠靖王府有事要交代!
唉!誠靖王還能有什么好事要交代呢?
「王爺千歲千千歲!」盧家望也只能無奈地聽令,
官差攤開誠靖王的手諭,大聲念道:「本月二十日為黃道吉日,本王欲于此日卯時,迎娶民女張詔鳳,請盧府盡快準備,」
盧家望瞠目結(jié)舌,遲遲不敢抬起頭,「兩天之后便前來迎娶,這未免趕了些……」
官差鐵面無私,只辦該辦的事,目的達成便離去。
盧家望搖頭嘆息。
蔣景同沉吟一會兒,「姨丈,小侄尚有要事要辦,先走一步!」
他話一說完,便動作迅速地往外走,F(xiàn)在他終于知道,為何允世要急急地提早遷移計畫,更要他調(diào)派護院。
不過,他還是不懂,允世干嘛要氣成那樣?
☆☆☆
「瞧瞧!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允世不知道到哪去,景同來一下又莫名其妙的走了,這簡直是荒謬!」徐心蘭一臉氣悶,
「別再說啦!」盧家望更是心煩。
「老爺,您說這兩天咱們該怎么辦才好?真要將張詔鳳交出去嗎?允世愛那丫頭愛得不淺啊!」她想了想,不禁又開始擔心。
「交就交,又有何妨!」一聲冷冽的聲音回答了徐心蘭的話。
「允世!」徐心蘭轉(zhuǎn)過頭,沒想到除了看到兒子緩緩走進來外,還見后頭跟了一名婦人,及一位年輕姑娘,「這兩位是?」
「爹、娘,我跟你們介紹,這位就是鳳兒的娘親,張夫人,另一位是她的婢女竹兒!贡R允世看向陳藹亭,「娘,這兩位就是我爹娘!爹、娘從今天起,我打算讓鳳兒她娘搬來跟我們同住,也好就近照顧!
「見過盧老爺,盧夫人!龟愄@亭不好意思,畢竟她是要寄人籬下。
不過他們適才的談話,她實在很好奇,什么兩天之期,要將鳳兒交出去?雖然有些失禮,但為了女兒,她也只好窘著老臉提出疑問。
「實在抱歉,老身可否請教,剛才盧夫人口中的兩天之期,跟交出鳳兒,是什么意思啊?」
竹兒一臉冰寒,兩道精光直射向盧允世。
「這……」盧家望一時語塞,
誠靖王要從盧府娶走她女兒的事,他怎么說得出口呢?
盧允世為免陳藹亭擔心,及時安撫道:「娘,這一路上您也辛苦了,我看我先安排您去休息,等等還要去見鳳兒,也好讓她開心一下!
「可是……」她都還沒弄清那些話呢!但一對上盧允世堅定的眼神,她也只能點頭,「那好吧!」
反正,她還是可以找鳳兒問清楚的,又何必急于一時?
「盧福,備個房間,帶張夫人去歇息!贡R允世交代著。
希望鳳兒能早點看到他給她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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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家夫人,到了!贡R福陪笑地道,「您好好歇息,我就不打擾了!乖捯徽f完,他便掩上房門離去。
陳藹亭一路上越想越不對,心急地道:「竹兒,你看這是怎么回事?鳳兒一定出事了對不對?」
「夫人……」她不認為,夫人知道這整件事之后,會有什么幫助,可是事已至此,她能不說嗎……
陳藹亭不管正在煩惱的竹兒,決定去找女兒,她打開門要出去,沒想到盧允世正站在門外。
「娘,喜不喜歡這間房?」他恭敬地喚。
「允世,你來得正好,我越想越不對勁,你爹娘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鳳兒在這里是怎么了?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見她!」陳藹亭馬上拉著他欲往外走。
盧允世正想開口,沒想到陳藹亭突然悶哼一聲,往后倒在竹兒懷里。
他瞇上眼,看著竹兒將陳藹亭扶到床上,「竹兒,這樣不太好吧!」
「哼!」竹兒冷眸射向盧允世,「你還有臉對我說這種話,枉我當你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將小姐交托給你,沒想到卻害了小姐。誠靖王!誠靖王算個屁,想拿小姐去巴結(jié)那個狗賊,你簡直在作白日夢!」
今天,她一定要將小姐跟夫人帶離盧府。
「砰」地一聲,盧允世身旁的木柜立即塌陷一腳,他臉上的神情煞是駭人,一字一字地道:「這些話,我會轉(zhuǎn)送給那個女人!拐f完,他大喝一聲,「來人!」
門外突然出現(xiàn)了好幾道黑影。
竹兒驚愕,立即擺開架式。
其中一個黑影將房門打開,拱手道:「請少爺吩咐!」
「將張夫人帶回家里,好好安置!」盧允世不帶情感地下令。
竹兒一臉莫名,因為「家」就是盧允世船的代稱,但他若要將夫人一起帶離中原,又怎么會讓小姐委身誠靖王呢?
「盧家不是任人來去的地方,就算是蝶宮的人也休想在盧家生事,鳳兒是盧家人,就算死也是盧家鬼,這輩子休想離開!」他極端憤怒地威脅。
竹兒心中產(chǎn)生重重疑問?磥磉@件事,她必須找小姐問清楚了!
☆☆☆
房里一片寂靜,靜得讓人感覺不出有生命存在。
桌上放著一份飯菜,好似讓人動過一小口,床上棉被被整齊地折疊好,好似許久沒人睡過。
床旁的銅鏡里映照出一個人影,里頭的容顏沒半點生氣。
張詔鳳嘆了口氣。好累啊!生命了無意義,但她還不能死,所以必須多少吃點東西……無奈,才吃了一口,就食不下咽。
現(xiàn)在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
她朝鏡子看了一眼,露出一抹笑,那笑雖是動人心魄,可惜的是,沒半點生氣。
「小姐!」竹兒來到張詔鳳房里,才幾天沒見,怎么小姐就變成這樣了?她走到她
身邊,心疼地擁著她。
「竹兒?」張詔鳳搭上她的手,一臉迷茫!刚娴氖侵駜簡?還是我在作夢呢?」
「真的是我,小姐!怪駜夯厮脑,
她拉起竹兒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竹兒,我好沒用!明明知道自己如果不努力跑,大家就會很危險,可我卻還是動也不動,為什么這么沒用!」
「小姐……」沒想到,小姐還將這些事放在心上。
「沒用也就算了,但總不能笨吧!我已經(jīng)沒爹了,不能再失去允世!」張詔鳳忍不住掉下珠淚,「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他休想再從我這里奪走任何東西!」她哀愁的臉上,突然充滿恨意。
「小姐!」竹兒嗚咽地喚道。
這一切全都是她不好……可是,不對啊!要說小姐是為了盧允世才會委曲求全,但誠靖王根本傷害不了他,盧允世的計畫那么周全,誠靖王就算察覺也是沒法阻止的,
那小姐又為何要這么做?難道……小姐不知道?
她一定要跟小姐說清楚才行!
「嗚--嗚--」屋外突然傳來一道道怪聲,好似催人命般,不停地響著。
竹兒一聽,不禁緊皺眉頭。
出了什么事?為何蝶宮的召喚笛聲吹得這么急?她看著張詔鳳,想告訴她真相,偏偏笛聲又一聲急過一聲,吹得她心煩氣躁。
她氣急敗壞地一把拉起張詔鳳,大聲吼道:「小姐,你不要想太多了,誠靖王傷不了盧公子的,你去跟他說你不嫁誠靖王,不嫁誠靖王!記住啊!」
話一說完,她百般不愿地離去。
張詔鳳在竹兒離去后,神情仍是茫然,她轉(zhuǎn)過頭看著桌上的油燈又快燒完了。
她起身添些油,拿起桌上的筷子隨意夾了幾口飯菜,又怔怔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