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個背影好像是石莫軒。原來他們也來這里玩。不過怎么沒看到以璇?沒關(guān)系,看我怎么整他們,居然兩人偷偷地跑來玩。一點朋友道義也沒有!”
終于等到Kevin把所有事情辦妥,這一天子暗和Kevin兩人高興地驅(qū)車遠(yuǎn)離塵囂,到這片美麗的沙灘來玩。
原本打算要好好地享受兩人世界,不料一下車,子晴就眼尖的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的那個人影,竟然是消失多日的石莫軒。頓時,她玩心大起——
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原本想捉弄的心情在看到他的臉時,完全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掩的驚慌。
天哪!這個滿臉胡渣、神色憔悴的人,真的是石莫軒?子晴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人瞧。
她不清楚為什么他會變成這副德性,她決定了解這一切,所以奮力地從他手中奪下酒瓶,不讓他繼續(xù)墮落下去。
手中的解藥被奪走,石莫軒氣憤地睜著滿血絲的雙眼,從她手里搶回那可以解救他的酒,順力推開這個討厭的女人。
“啊!”子晴沒預(yù)料他會推開她,整個人沒防備,眼看就要被推倒了
“晴兒,還好吧?”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Kevin趕過來抱住差點跌坐在地的子晴,摟住她的纖腰,急切地搜尋著懷中人兒的安危。
子晴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么,只是被嚇了一大跳罷了。
將懷中的小人兒放到一旁安置好,Kevin氣憤地回過頭,打算好好地和石莫軒算賬。即使他是他的好兄弟,也不能這樣沒禮貌地對待她。
只是當(dāng)他看到石莫軒一臉胡渣未刮,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幾天沒換的落魄情形,他也傻住了……
“晴兒,這是怎么回事?”也發(fā)現(xiàn)到不對勁的kevin,偏著頭看著站在一旁錯愕的子晴詢問著。
子晴回給他一個大白眼。
看她干什么!如果她知道這是什么樣的情況,就不會傻傻地站在這里了。
看到她這副表情,就知道問她也沒有答案,他只好自己來弄清楚這一切了。
“酒呢?我的酒呢?”一時還神志不清的石莫軒,對于原本在手中的酒瓶怎么會不翼而飛,感到十分困惑。不過在他瞄到身邊的休閑鞋時,明白了是眼前這個人將他的酒奪走的,他氣憤地跳起來,拎住Kevin的領(lǐng)口,惡狠狠地警告著:“把酒還給我……”
聞到他滿嘴的酒味,Kevin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不做、二不休,他將手中的酒全數(shù)倒在黃澄澄的沙灘上。
看到他美味的酒被倒到地上時,石莫軒像發(fā)瘋了似的,兇狠的拳頭倏地舉起……
沒料到石莫軒會有這么激烈的反應(yīng),所于Kevin臉上立刻就多了一個拳頭印。等他一回神,也開始不甘示弱地回揍他一拳。
兩人像兩頭爭斗的猛獅一般,不停地扭打著。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兩人臉上、身上都紛紛掛彩,最后Kevin奮力一擊,將石莫軒打得跌進(jìn)海中,昏死過去,才結(jié)束這一場戰(zhàn)亂。
石莫軒一邊敲打著自己昏沉沉的頭,一邊走出房門。當(dāng)他看到客廳里的Kevin和子晴,他感到疑惑。
“先坐下來吃點東西吧!我會慢慢地告訴你的!
Kevin看出他的疑慮,出聲替他解答。
同時你也要給我一個解釋!子晴在心里忿忿地喃咕。
坐在單人椅上,正面對著他們兩人,石莫軒驚訝地發(fā)現(xiàn)Kevin臉上的淤青,明顯地感受到子晴對他的敵意。他們該不會和自己身上的傷有關(guān)連吧!石莫軒在心里猜測著。
在他猜測的同時,另外兩人也正為了誰先開口,有不同的意見。最后只見子晴狠狠地瞪了Kevin一眼,然后氣沖沖地繼續(xù)吃著她的技薩。
阻止子晴想先發(fā)火的舉動,Kevin先問了一個比較沒有火藥味的問題:“你怎么會在這兒?”
“沒什么,當(dāng)放自己個假。”石莫軒不想多作解釋,一方面是他沒有心情去解釋,另一方面也不想讓他們因為他的緣故而吵架,只有淡淡地一語帶過。
知道他不想說,Kevin也不勉強(qiáng)。不過下一個問題,他就應(yīng)該知道。
“那以璇呢?”
這名字像是原子彈般的摧毀了石莫軒的武裝,讓他再度想起她的背叛。
這些天來,他靠著一瓶又一瓶的酒精來麻醉自己,讓自己不要去想到那個可惡的女人。
不過一聽到她的名字,他知道之前的努力全部前功盡棄,他根本就還是忘不了她。他好恨哪……
遲遲得不到他的回應(yīng),子晴耐不住心急地追問:
“石莫軒,以璇呢?”
“那賤人關(guān)我什么事!我才不管她的死活……”他無法忘記她的背叛,更恨自己的沒用,只好用殘酷。
犀利的言辭來維護(hù)自己那顆早已破碎的心。
“你這個大渾蛋!”子晴的一句咒罵截去了他口里未完的話語。她氣得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不顧Kevin伸過來安撫她的手,奮力甩開他的阻擋,指著石莫軒的鼻子,大罵:“王八蛋,誰讓你這樣污辱以璇了?”
“哈哈,我就是要這么說,而且這也不是污辱,這是事實、事實!”
子晴氣得簡直想拿刀殺了他!她用盡全身力量才能壓抑住那股殺意!拔乙闶栈啬銊倓傉f的每句話,并且道歉!
“我為什么要為事實道歉?她明明就是個賤女人、婊子……”
啪!一個鮮紅掌印熱騰騰地落在石莫軒臉上。
她終于認(rèn)清這個男人了,等她找到以璇,看她如何對付他!她不畏地站到他面前挑釁著:“我不會為我這巴掌道歉,因為那是你應(yīng)得的,F(xiàn)在你告訴我,以璇到底在哪里?”
雖然Kevin知道石莫軒不會打女人,但是現(xiàn)在這兩人都不是很理智,害怕子晴的不怕死會更加助燃他的怒火,為了防止石莫軒一時怒極不打了她,Kevin將她拉到自己身后,用身體護(hù)著,靜待他的反應(yīng)。
“哈哈……我怎么會知道她在哪里?真是笑死人了!我看是和她的姘夫雙宿雙飛了吧!哈……”
這種粗俗的話連Kevin都聽不下去了,當(dāng)他想出聲制止時,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子晴氣沖沖地奔向樓上,然后甩上門,發(fā)出轟然巨響!
原本他也想追上去,不過想到自己就算追去,可能也會被她臭罵一頓。誰叫他也是男人呢!算了,讓她自己先消一消怒氣吧。他先解決眼前這一個吧!他暗忖著。
到底他們不在的這陣子,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好好的兩個人會變成這樣,F(xiàn)在只有先問清楚,才能解決這一切復(fù)雜的問題。
“莫軒,你說清楚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Kevin嚴(yán)肅地看著他的雙眼,不容許他逃避。
這情景仿佛回到五年前,但是現(xiàn)在和那時不同了,現(xiàn)在是她背叛了他,而且他也不再是那個青澀的毛頭小子,現(xiàn)在的他是個可以在商場上呼風(fēng)喚雨的重要人物了。他自己可以解決的!
“別逼我了!我不會說的!彼麩o力地跌坐回沙發(fā)上,十指伸進(jìn)頭發(fā)內(nèi)使勁地拉扯著。
Kevin看到他被痛苦煎熬著,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更何況他不肯說,他又能怎樣!既然眼前的這一個他問不出什么,干脆去解決樓上那個。
才轉(zhuǎn)過身,就看見子晴拎著包包走下樓來。他大吃一驚,趕緊上前搶下她的行李。
“你干什么?”
“干什么?當(dāng)然是離開這里,我不想再見到這個人。我要去找以璇了,要不要跟,是你家的事!”說完,她伸手用力地扯回行李。
“你別鬧了!”Kevin快被她氣死了。為什么她要在這時候無理取鬧呢?
聽到他說的話,子晴心中怒火更旺了。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我鬧?!好,再見!”說著,提起行李往門口邁去。
Kevin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那也是被她逼急了才會這樣。他趕緊用身體擋住門,不讓她離開。
“讓開!弊忧鐡]手想推開他阻擋的身軀,不料他卻不動如山,反而是她顯得更加狼狽。
“晴兒、別這樣……”他好聲安撫著,企圖取回她手上的行李。
就在兩人拉扯不下時,石莫軒站了起來,走到他們面前,“算了,我走好了。”他不想因為他而讓他們吵架。
“莫軒,這……”Kevin感謝他的離開,卻又擔(dān)心他的狀況。
石莫軒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表示不用擔(dān)心。然后打開太門,離開這房子。
看著他頹喪地離開,Kevin將大門夫上,并隨手將它鎖起來。才轉(zhuǎn)過身來,就面對子晴的凌厲眼神。“晴兒……”
“別叫我,我恨死你了!你們男人都一樣,一群渾蛋!”不理會他的叫喚,子晴仍執(zhí)意要離開。
眼看她如此氣憤,知道此刻就算他說再多也無用,干脆也別浪費口水了!卑褤屜滤男欣,并將它拿到頭上。
子晴費盡一番力氣,但是在他一八五公分的身高下,只有一五六公分的她就算踮起腳尖,也構(gòu)不到,只是讓她出盡洋相罷了。
子晴快被他氣死,不過,他以為把她的行李拿走,她就不會離開了?這簡直是大錯特錯!畢竟這里只是墾丁罷了,她還有錢可以回臺北。
看他一臉好計得逞的模樣,她實在忍不下這口氣!澳恪蓯!”一跺腳,她氣呼呼地推開他,打開門跑了出去。
“子晴!”錯愕地看著她離開,Kevin氣憤地咒罵了聲,扔下她的行李拔腿追去。
回到臺北,子晴馬上通知了方璋,并告訴他所有一切,然后兩人焦急地展開一連串地毯式的搜尋。
在抽屜中找到以璇的護(hù)照后,知道她并沒有出國,他們放心地在國內(nèi)尋找。柏園、她的同事那兒,甚至以璇的住處都找過了,但是在一個禮拜的徒勞無功之下,子晴知道這一次以璇是存心消失了,否則她一定會聯(lián)絡(luò)她的。但是她沒有——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之前以璇的住處,電梯門一開,子晴發(fā)現(xiàn)走廊上的電燈是亮的,她欣喜萬分,以為是以璇回來了。她趕緊抽出鑰匙打開門,沖進(jìn)房里大叫:“以璇、以璇……”
不過尋遍所有房間,看不到以璇的人,她再次失望了。她走回客廳里,頹喪地坐進(jìn)沙發(fā)。突然,她聽到有腳步聲,高興地抬起頭來,“以璇……”
從陰影中走出來的人影,讓她噤聲不語。她別扭地轉(zhuǎn)過頭去,不打算再看那人一眼。
“晴兒……”
原來那個人是Kevin!從墾丁回來后!他每天都想見到她,不過看她那么辛苦地找以璇,他也不敢來煩她。所以他先找到石莫軒,逼問出原委,然后馬上到這里來找她,不過等了好久她才回來。
“你來干什么?”子晴沒好氣地冷聲道,不打算給他好臉色。
“我是來求你原諒的,順便告訴你一件事。”他愧疚地站在她面前、無辜地低語,就像只被丟棄的小狗,讓人不忍。
悄悄偷瞄他一眼,看他落寞的樣子,她的心早就軟了一半。畢竟他也沒有多大的錯,只是當(dāng)時讓她的面子掛不住罷了。
不過,她不會讓他那么容易解脫,所以故意佯裝冷淡地說:“算了,再跟你吵,不就顯得我肚量小。你有什么事?”現(xiàn)在她快累趴了,只想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然后睡個大頭覺,明天她還要繼續(xù)找人呢!
“我要告訴你的是有關(guān)莫軒他……”
“別跟我提這個人,我不想聽到他的名字!弊忧鐨夂艉舻卣酒饋泶驍嗨脑,她最不想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了。也不管Kevin要說些什么,反正她聽到有關(guān)他的事,她的好心情就飛了。
早知道她會有這樣的情緒出現(xiàn),Kevin安撫地拉她坐下。
“你冷靜點……”
“冷靜?我要怎么冷靜!現(xiàn)在以璇被他害的都不見了,你居然還替他說話!”子晴氣得哇哇大叫,兩手胡亂揮動著。
用身體鉗住她亂動的雙手,對上她的雙眼,理智地和她說:“我沒有替他說話,只是我要讓你了解為什么他會說出那些話。”
被他箍住,不得動彈。她嘟著小嘴,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昂冒,你最好快說。我實在對他沒什么耐性,要不是看在以璇的面子上,我早就不理他了!
“你本來就沒什么耐性了……”Kevin喃喃自語起來。
“你說什么?”耳尖地聽到他的話,子晴惡狠狠地要他說清楚。
不敢再惹這個嗆辣椒發(fā)火,他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沒什么,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Kevin從石莫軒那兒聽來的話后,子晴對石莫軒這個人的印象更差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他會聽信那種謠言,事實根本不是他所說的那樣。∷S隨便便地就聽信別人,完全不給以璇一個解釋的機(jī)會,這樣還能說他多愛以璇嗎?
簡直膚淺!
雖然不想再看到他那張可恨的臉,不過她不想讓以璇繼續(xù)被人冤枉,所有的一切,就由她來澄清吧!
她抬起頭來,“Kevin,你可以幫我一件事嗎?我想和他見面。”
“你該不會……”他有點擔(dān)心她是去找他尋仇。
聽出他話中含義,子晴賞給他一個大白眼。“放心,我不會對他怎樣的。至少在他知道所有真相之前!彼植皇悄敲礋o理取鬧的人。
聽完她的保證,Kevin才放心地答應(yīng)她!澳呛冒,我明天就去找他。”
子晴和Kevin一到約定好的咖啡廳后,馬上就看到石莫軒的身影。
等到坐定位后,從桌上沒有一杯飲料、煙灰缸內(nèi)卻是滿滿被捻熄的煙,可以看出他等很久了。
這……可以解釋他也是焦急萬分的嗎?看著眼前這個胡渣滿臉、雙眼通紅的男子,就知道他也是痛苦的,子晴也不忍心再對他有所苛責(zé)。
“說吧,有什么事?”斜倚在偌大的座位上,石莫軒閉著眼,不甚感興趣的說。
看到他那一副吊兒郎當(dāng)、不當(dāng)一回事的模樣,子晴再度興起不快。一番壓抑下,她還算客氣地回答:“等一下,我還約了人,一個很重要的人。”頻頻望向咖啡廳門口,她納悶方璋為何還沒到。
“希望等待不是浪費我的時間!甭赝鲁鲞@些話,自始至終,他的眼從未睜開過。
“你……”子晴狠狠地瞪著他,眼睛都快噴出火了。
眼看一場戰(zhàn)火又將點燃,Kevin趕緊出聲調(diào)停!跋赛c東西喝吧!”招來Waiter,點了三杯摩卡咖啡。
在等待飲料上桌的同時,三人都不發(fā)一言,氣氛靜默得很。
不一會兒,咖啡就端上來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獨特的濃郁香氣,但是三人仍然不愿多談。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這片沉默!氨福覀冞t到了!
聽到這聲音,三人都看向這出聲的人,只是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樣。
石莫軒終于睜開眼睛了,可只是直盯著來人瞧,眼中完全沒有別人。
他、永遠(yuǎn)忘不了這個男人,就算他化成了灰,他都認(rèn)得!
“方大哥,你不為我們介紹這位小姐嗎?”
經(jīng)子晴這么一說,所有人才發(fā)現(xiàn)方璋身邊還有一位女子。
這位女子很特別,撇開她特殊的紅色發(fā)發(fā)、以及紫藍(lán)色的眼眸,她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韻味,就足以令人難以忘懷。不過令他們好奇的是,她和方璋是什么關(guān)系?
看到他們眼底的問號,方璋幸福地握著她的手,笑容滿面地宣:“她是我的末婚妻——唐馡。我們下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了。”說完,兩人的目光就緊緊地膠黏著。
看著他們幸福的表情,石莫軒只覺得刺眼。
“你說什么?她是你的未婚妻,那以璇呢?”他怒不可抑地叫吼,沖動的站起來揪起方璋的領(lǐng)口,想狠狠地揍他一頓。
每個人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到了。Kevin最先回過神來,伸手拉回他肌肉糾結(jié)的手臂,“莫軒,冷靜一點!這里是公共場合哪!”使力地壓他坐回椅子上,示意他控制情緒。
即使坐回椅子上,石莫軒一雙眼睛仍然恨恨地瞪著眼前他所認(rèn)定的負(fù)心漢。
這時候子晴開口了,“其實今天找你出來,就是要告訴你一切的真相,以還以璇清白。會約方大哥出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石莫軒狐疑地看著她,猜測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子晴無意識地用湯匙攪拌著杯中的咖啡,緩緩地吐出以璇告訴她的事!笆聦嵤沁@樣的……”
等到說完整個事情始末后,子晴不發(fā)一語、輕輕地啜了一口咖啡,涼了的咖啡只剩苦澀,相信以璇的心情就像這般吧!
震驚于他所聽到的一切,石莫軒反復(fù)地看著他們兩個,不敢相信他之前所深信的,竟是一堆謊言,他急迫地拉過方璋的手,“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在方璋的點頭證實下,石莫軒失心地跌回坐墊上,嘴里喃喃地說著:“原來她沒有騙我,她沒有騙我……”空洞的眼神中沒有焦距,只是一直重復(fù)著這句話。
突然間,他跳了起來想往外沖去,Kevin眼明手快地捉住他。
“放開我!我要去找她!放開我——”
石莫軒大喊大叫,拼命地想掙開他的鉗制,無奈Kevin的手卻抓得死緊,令他感到挫敗。原本是健壯有力的身體,此刻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力地滑到地板上。
他為她多年來所受的冤屈感到痛心,更為自己的不聽她解釋,反過來還用那么多狠心惡毒的話去傷害她而自責(zé)不已。
天哪!他到底對她做了什么?在她告訴她愛他的時候,他是怎么回答她的?他怎么可以……石莫軒用力地用手捶打著頭,而男兒不輕彈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以璇,原諒我,原諒我……”
在場所有人聽到他哀求的話語都心酸不已,再也不忍心去苛責(zé)他。只能怪老天爺故意捉弄人吧!子晴站起來,伸手想扶他起來。
不理會她伸過來攙扶的手,反倒緊抓著她、熱切地懇求著她:“子晴,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的!告訴我,好不好?”等待的臉孔顯露出希望的光芒。
不忍心讓他的希望幻滅,但子晴還是搖搖頭,難過地表示:“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不想聽她拒絕的話,他大聲吼著:“不,你一定知道的!只是你不肯告訴我罷了,你還在怪我!闭Z末聲音漸小,但仍不放棄地哀求著:“求求你,求求你……”
方璋看他那么痛苦,也對他改觀了,蹲到他身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這樣,我們真的都不知道以璇的下落,不是故意要折磨你的!
聽不進(jìn)任何安慰的話語,石莫軒將頭埋進(jìn)掌中。
等他抬起頭來,臉上又充滿一股決心,他信誓旦旦地說:“不管你在哪里、不管要多久,我一定要將你找到!”
以璇到底到哪里去了?
自從那天被方璋他們送回家以后,以璇真的躲在家里,足不出戶。
但是面對方璋和唐都的關(guān)切,她又得強(qiáng)顏歡笑。
漸漸的,她越來越不能承受這種壓力,在這房子里看到的全是石莫軒羞辱她的猙獰面孔,讓她快喘不過氣來。所以她決定逃離這一切!
她立即想到她的故鄉(xiāng)——臺南,雖然她很想回到父母親身邊,但是她實在沒臉回去,只好臨時選擇市區(qū)附近的一個小鎮(zhèn),借以催眠自己還是在父母身邊。
想到自己從臺南到臺北,如今再從臺北逃回臺南,她的人生難道就永遠(yuǎn)都在漂泊中,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安定下來?她不免苦笑。
什么都別再想了,現(xiàn)在她惟一的任務(wù)就是照顧好肚里的小寶寶。
石莫軒頹喪地掛上電話后,將頭埋進(jìn)雙手里,心想著這已經(jīng)是全臺灣最后一家旅社的電話了,卻仍然一無所獲,查了這么多日,還是查不出以璇在哪里,讓他的信心一點一滴地崩裂……
一進(jìn)門就看見他這憔悴失落的神情,Kevin和子晴互看一眼,只能無奈的嘆氣。
Kevin明白他的痛楚,想起自己也嘗過這種煎熬,心里就對他有一絲愧疚。
因為他們其實已經(jīng)有以璇的消息了,只是在子晴和唐馡這兩個女人的威脅下,他和方璋只好乖乖閉上嘴,不敢泄漏一字一句,否則到時他們也會像他這樣悲慘。
站在一旁的子晴,心里也是很矛盾,看到石莫軒的憔悴,她實在有股沖動想告訴他以璇的下落,但是另一方面又心疼以璇所受的屈辱,所以她才會聯(lián)合唐馡一起來折磨折磨他,替以璇出口氣。
“莫軒,還是沒有以璇的下落嗎?”Kevin走過來,關(guān)心地問著。
石莫軒搖搖頭無語。
此時的他什么話都不想說,也沒有力氣可以說。
以璇走了,他的生命動力也就不見了,他完全是憑著找尋以璇的意念支持下去的,可是老天還在懲罰他,讓他怎樣都找不到以璇。
以璇,你在哪里?我知道錯了,你快回來……他在心中悲痛默念著。
看他這樣,Kevin實在快忍不住了,可是又礙于子晴的警告,他有口難言。
終于發(fā)覺到Kevin有異的石莫軒,緊張萬分地抓住他的手,“Kevin,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訴我?是不是你們有以璇的下落了?”話語中的渴切是怎樣也藏不住的。
Kevin掙扎一番,最后還是又在子晴的凌厲眼神下退縮了。
突然間,一個辦法出現(xiàn)在他腦里。他反握住石莫軒的手,告訴他:“莫軒,我想到一個好線索了。”
聽到有好線索,石莫軒的心臟仿佛注入一劑強(qiáng)心針,又開始活躍起來。他高興地問:“什么線索?你快說!
Kevin也不吊他胃口,直接告訴他重點:“你想以璇是個孕婦,所以她一定要到醫(yī)院或診所去做產(chǎn)前檢查的,我們只要……”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石莫軒才恍然大悟。他接著說:“只要查出她是在哪一家醫(yī)院做檢查的,就可以查出她在哪里了!笔幮老踩艨竦叵騅evin道謝,“謝謝你,Kevin,謝謝!”說完,他馬上拿起電話,開始進(jìn)行尋人的工作。
皇天不負(fù)苦心人,在他尋找的電話從沒間斷的努力下,終于讓他知道以璇在哪里了!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他迫不及待地奔向機(jī)場,搭上最快的一班飛機(jī)。
一個多月了,終于讓他找到了她!這一個多月來的每個夜晚,他閉上眼看到的就是她哭泣的臉、絕望的神情,讓他倍受煎熬,沒命地尋找。等到累極了,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躺到床上,可一連串的問題又占據(jù)他整個腦!
不知道這些日子她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她肯原諒他嗎?如果她不原諒他的話……
不,不會的,他一定要得到她的原諒!石莫軒在心底暗自發(fā)誓。
飛機(jī)很快地降落在臺南機(jī)場,不過他要到的地方還要一段路才會到。招了一輛計程車,告訴司機(jī)他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的地址。
車子快速地向前奔馳,在不算寬的柏油路后,又歷經(jīng)了一段石子路,車子終于停了。
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石莫軒突然不敢上前敲門。
就在他遲疑不定的時候,那扇門打了開來,他趕緊躲到一棵大樹后,屏息地注視著那走出來的人……
渴切地用目光搜尋著她的改變,那瘦削、疲憊的臉頰揪緊了他的心。
都是他害的,否則她也不必吃這些苦。在他深深自責(zé)的同時,他的眼光也因看到她寬大衣裙下微微的凸起而溫柔起來。
靜靜地站在樹后看著她,雖然有時會為她的不小心而擔(dān)心,但是他不敢出現(xiàn)在她面前,害怕她的情緒太激動,會傷害到她和寶寶。
在看到她安全地走進(jìn)屋內(nèi),他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但是想到萬一她在浴室滑倒了不小心感冒了、或者……一幕幕她身陷危險的畫面浮現(xiàn)在他眼前,讓他又開始擔(dān)心起來。
如今看來,只有這個辦法了——
“子晴?”以璇不敢相信她會出現(xiàn)在她眼前,只能呆呆地看著她。
相對于她的呆滯,子晴顯得比較激動。她用力的抱緊以璇,高興地哭了起來,還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
熱情的擁抱及淚水,讓以璇終于相信她不是在做夢了。欣喜若狂地回抱住子晴,不過高興之余,她還記得肚里的小寶寶,拉住她的手,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只有你知道,還是……”
“放心,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卑矒崴o張的情緒,拉起她的手,仔細(xì)地瞧了瞧!熬让,你肚子怎么那么大!”
她大驚小怪的語調(diào)讓以璇笑了開來。
拉著子晴往屋內(nèi)走去,輕笑罵著她:“干什么?我又不是變成妖怪了,干嘛大呼小叫的!”
子晴不著痕跡地掃過整個房子,發(fā)現(xiàn)這個房子簡直是破舊的可以,F(xiàn)在她屁股坐的是屋內(nèi)惟一的一張椅子,而且還會隨她坐下而嘎嘰作響。
以璇把椅子讓給她了,就只好坐到床上去,不過那張床也好不到哪里去。冷硬的木板上只鋪著薄薄的一層毯子,連比較溫暖的被子都沒有。
屋內(nèi)除了這兩樣“家具”外,只剩下一個用紙箱疊起來,然后上面鋪一塊布的“小桌子”,和一個比較像樣的小冰箱而已。不過由她一切從簡的情況來看,她敢保證,冰箱里大概沒幾樣?xùn)|西。想到這里,她不禁皺起眉頭。
在以璇打開冰箱拿東西出來招待她的同時,她偷偷瞄了一眼。
嘿,果然!除了一瓶鮮奶、一瓶柳橙汁和幾顆蘋果之外,整個冰箱就空空的了。她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以璇問著她,遞給她一杯剛倒出來的柳橙汁,而她則倒了一杯鮮奶喝。
伸手接下杯子,她故意輕描淡寫地說:“沒什么,是我開車到處找你,順便拍照、找靈感,恰巧經(jīng)過這里,第六感告訴我你可能在這里,再加上這里的感覺很有味道,所以就停下來找找、拍拍。誰知道就真的讓我找到你!”
其實這些是她和石莫軒事先套好的話,那天在石莫軒回臺北后,他馬上找她出來。兩人商量的結(jié)果,就是讓子晴先來看看情況、順便可以關(guān)心她。
以璇明知道她的回答漏洞百出,卻也無意戳破。繼續(xù)喝著鮮奶,恬適地和她聊天,雙手還不時地在肚子上撫摸著。
看到以璇全身充滿母性的光輝,子暗不禁羨慕起她來,突然,她也有股沖動想要生一個孩子,不過又馬上被這個念頭給嚇醒。
記起此行的最重要目的,子晴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她:“以璇,我們回臺北,好不好?”
聽到她的問題,以璇果愣了一下,然后搖搖頭,淡淡地表示:“不了,這里環(huán)境很好,附近的鄰居也很照顧我。我很喜歡這里,想在這里等待寶寶的出生,然后就在這里生活下來。臺北……已經(jīng)不太適合我了!
“你瘋啦!這里會好?”子晴受不了她的借口,大聲叫著。
不過顧及到她的身體,她又捺下性子、好聲地勸說著:“你看看,這里冷冷清清的,整個屋子簡單的可以,而且又這么偏僻,你口中的鄰居好像住的蠻遠(yuǎn)的,你一個弱小女子怎么可以單獨住在這里,如果有小偷闖進(jìn)來,怎么辦?”
越想越覺得危險,子晴的雙手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開始替她打包,準(zhǔn)備早早帶她離開這里。
壓下她不;顒拥氖,以璇看著子晴,冷靜且堅決地告訴她:“別收了,我不會和你回臺北的。如果你今天逼我和你回去,我還是會離開的,到時候可不保證你們可以找到我!
明白她說到做到的個性,子晴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好吧,我不勉強(qiáng)你。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乖乖地待在這里,不要再亂跑了!毕群退労脳l件,如今最重要的是確保她不會再消失不見,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嗯。”本來她就不想再亂跑了,因為依她現(xiàn)在的情況,實在也不容許她再多做奔波。她這么說只是讓子晴了解她不想回臺北的決心,既然現(xiàn)在她都答應(yīng)她了,她當(dāng)然就會乖乖地待在這里。
得到她的保證,子晴稍稍松一口氣。不過既然她要繼續(xù)住這兒,就得弄得舒適點才行。虧她自己還是小有名氣的室內(nèi)設(shè)計師,現(xiàn)在居然住的這么“樸素”。
她暗自決定要替以璇布置一番。
不過她聰明不動聲色,因為她了解以璇的個性,如果讓她知道她的想法,她一定又會找一堆借口來阻止她的。干脆先不說,等到東西都搬來了,看她還能不收嗎?
打定主意后,她的眼神轉(zhuǎn)到她目前最感興趣的事情上。她羨慕地坐到以璇身邊,向肚里的寶寶打招呼:
“小寶貝,你有沒有乖乖的?”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兩人高興地談兒經(jīng)的情況下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