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天,木下瞳子發覺要在這幢大宅里尋找過往的蛛絲馬?,是一件困難的事。
除了她住的房間備有日常所需的一切用品以及各式美麗衣裳之外,其余的房間全都 收拾得十分干凈,干凈到不像有人長期居住。每一樣家具都是新的,就連榻榻米也都是 淡青色的,仍然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香。
屋子十分地舒適,在古樸的設計中又不失現代化的設備,但唯獨缺少一樣──電視 。
她曾問過千代,千代的回答?不能讓她信服。
“神野先生說過小姐不愛看電視,所以也就沒有裝置,?且此地屬于高山區,要接 ?也不容易!
是嗎?真的是這些原因嗎?可……屋里的設備不都采用最先進的電器化裝潢?
身?現代人,電視是一種最快捷也最普遍的資訊取得工具,少了它,木下瞳子感覺 自己仿佛是一個不知天下事,與外界隔絕的人。
這一日,木下瞳子心血來潮,想試一試位在北翼廊底外的戶外風呂。
這么不是天然的戶外溫泉,而是人工的,因此必須?動馬達,讓水溫熱滾動。
千代正在屋里做晚飯,木下瞳子不愿添加她的麻煩,因此來到庭園的儲物室,準備 ?動馬達開關。
這是她頭一次進入儲物室,由于暮色將至,儲物室里光?不足,木下瞳子摸索著打 開電燈,開始找尋馬達的控制箱。
忽然,她的視?落在墻上一個鎖起來的木柜上,她的心底掠過一陣異樣的感覺。猶 豫了一會兒,她?定打開木柜。
她在工具箱里找到一把鐵捶,然后毫不考慮的擊向鐵鎖──經過一番努力,鐵鎖終 于彈開,木下瞳子打開木柜,入眼的竟是三枝長短不一的槍。
木下瞳子伸出微微發顫的手,取過其中一枝。沉甸甸的……?非玩具!
為什么這里有槍?
很快的,這個問題有了答案。
一張陳舊的報紙隨著她抽動手槍的同時,落在她?邊。
木下瞳子蹲下身,目光被舊報紙上頭的標題所吸引──神秘的赤月組織首領是東京 最大企業神野家族的傳人?
刊登在報紙上的,赫然是一張神野幽擁著某名模的照片。
?那之間,木下瞳子總算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對赤月居有熟悉之感。在日本,有什么 人沒聽過赤月組織呢?
這個問題就像是在意大利?沒聽說過黑手黨一般可笑。
可是,木下瞳子?笑不出來。
如果報導屬實,那么她的未婚夫就是黑社會的老大。
天!難道在她答應他的求婚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是什么身份?否則,她怎 會答應成為他未來的妻子呢?
木下瞳子的思緒陷入一片混亂,她開始質疑起自己失憶前的身份……花了一段時間 ,她讀完報紙上的報導,漸漸的,她心頭有了另一番不同的想法。也許,她根本不是神 野幽的未婚妻。
這個想法雖然有點瘋狂,但?不是全然的不可能。想起他對待她的方式,木下瞳子 心底開始有了恐懼。
如果她的揣測屬實,那么他對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是不是他所說的全是謊言?
驀地,耳畔傳來千代的呼喊,木下瞳子回過神來,連忙合上木柜,走出儲物室。
對千代,木下瞳子一句話也沒提。
如今她什么人也不敢相信。
???子夜一過,木下瞳子穿上白色雪衣,悄悄地離開赤月居。
盡管雪已停,但積雪未化,山路到處是和著雪水的泥濘,濕滑難行。不過,這么未 阻止木下瞳子離開的?心。
迎著刺骨的山風,木下瞳子手里拿著一支手電筒,緩緩的朝下山的路徑前行……這 一走,就走了兩個鐘頭。
木下瞳子開始感到疲累。
這時,坡道突然出現一輛車,在黑夜里望去十分清楚……木下瞳子看清楚是一輛越 野吉普車之后,興奮地站在坡道上準備攔車。
吉普車很快的來到她面前,?且在距她數步之遙的地方停下──正欲上前,木下瞳 子?在此時看清楚車上的駕駛……下一刻,她轉身往回跑!
“該死!”車上的男人低咒一句,立即開門下車。
車子?未熄火,車燈映照出男人高大的身影,以及一張陰驚的邪魅臉龐──是神野 幽!
“回來!”混合著憤怒以及訝異的低沉嗓音,隨著夜風傳入木下瞳子耳里。
不……木下瞳子在心中吶喊,狂奔的?步未曾停歇,一顆心像是要由胸口蹦出。她 很害怕,恐懼占據她的思維。
這是自從她失憶之后,頭一次感到如此心慌與無助。
慌亂中!手電筒由木下瞳子手中掉落,冒著黑暗的危險,她仍然繼續不停地向前跑 ,奔進了坡道旁的樹林里……倉皇之間,木下瞳子突覺?下一空,雪地在她所踏之處陷 落……“啊──”她尖叫一聲,雙手在危急的一瞬間攀住崖壁上的突石。
是白雪與枯枝?懸崖造成了平地的假像,對不熟悉地形的人而言是通往地獄的陷阱 。
在她下墜的那一刻,神野幽的心幾乎停止跳動。當他撲到崖邊,觸目所及之處,她 雙手攀住崖壁上的突石,在生死之間徘徊。
木下瞳子驚恐的眼,正與他相對。即使失憶,但她幾乎可以確定,自己這輩子從來 沒有這么害怕過。
沒有半分猶豫,神野幽匍匐在崖邊,伸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
“勇敢一點,別松手!”也許是驚心過度,他的聲音比以往要粗啞干澀。
木下瞳子感覺?下空蕩蕩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終于,在他有力的手臂拉引下,將木下瞳子由突石拉了上來。
木下瞳子渾身發顫,無力起身。
神野幽一句話也沒說,抱起她,大步走回吉普車。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空氣中彌漫著暴風雨前的死寂。
???當吉普車開進赤月居之后,迎在大門口的千代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木下瞳子小姐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神野幽面色鐵青,二話不說的抱起木下瞳子往她的房間走。
千代一路緊跟其后。
“你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绷滔略捄,神野幽抱著木下瞳子進房間“放……放 我……下來!”木下瞳子進房之后顫聲地道。
神野幽半瞇起眼,黑沈的瞳眸里布滿危險的氣息。
半響,他依言放下她。
木下瞳子雙足觸地之后,雙腿仍虛軟,幾乎要站不。。不過,她也沒有倒下。
一只有力的手及時環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則托住她后腦勺;下一瞬,兩片熾熱的唇 壓向她,急切而粗暴地撬開她的唇,索嘗她的甜美。
木下瞳子亟欲抗拒,不住的掙扎。
然而,她愈是掙扎,鉗制她的一雙大手收得愈緊,將她牢牢地壓在身前。
自從那一夜淺嘗過她之后,不見她的這一段日子,她令他銷魂的身影就如同烙了印 般,每每揮之不去。
見鬼的!他?非初嘗情欲的小伙子,可她?挑起他熾烈的欲望,讓他像個傻小子一 般,大半夜獨自駕車前來,只是為了要見她!
究竟自己對她是愛是欲?是偏執還是情難自禁?
該死!
怒氣讓他的吻變得狂暴起來,一雙大手開始剝除她身上的外套,?滑入她毛衣底下 ,攫住她未著胸衣的滑潤,使勁地搓揉,以蹂躪的方式懲罰她的逃離。
沒有女人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挑釁他,他不許──“說!為什么要離開?”神野幽抬 起頭,望住她氤氳著水氣的眼眸,面又手則牢牢的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因在墻與他 胸膛之間。
木下瞳子回答得很快:“因為你騙我!”微顫的語氣里是不信任的恐懼。
害怕他黑社會的背景固然是令她心慌的原因之一,然而,真正教她恐懼的,是欺騙 !
邪鷙的。可,濃眉緩緩地揚起。“我騙了你什么?”他面不改色地反問。
“我在儲物室的柜子里……看見了你藏的東西!
“藏?”神野幽低低的笑了起來,“槍是一種很危險的東西,懂它的人可以用它來 自衛防御,不懂它的,極有可能會傷人傷己。我不是藏,而是將它收起。”若真要藏起 某一種東西,他就不會留下蛛絲馬?,冒著被人發現的危機。
像他這樣的人,愚蠢是一種危險,但往往致人于死的是大意。
“在這種人?罕至的地方,需要用槍來防誰?”
“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彼乇硎。
“包括被仇家追殺嗎?”她勇敢地迎視他幽沈的眼。
這一次,神野幽臉上的笑,顯得更加深沉了!翱磥恚瞧獔髮阋呀浛催^了!
沉默一會兒,木下瞳子輕輕開口:“報上寫的是事實嗎?”
“你在乎?”他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畢竟我是你的未婚妻。”如果他沒騙她。
“如果我承認呢?”黑沈的眼眸閃了閃,在轉瞬之間變得陰暗。
望著他冷俊邪鷙的臉龐,木下瞳子心底不由得瑟縮了下。
毫無疑問地,他是個十分危險的男人。
掙扎一會兒,木下瞳子終于開口回答:“也許,我們應該先分開一陣子。”
“分開?你這是什么意思?”扣在她腰間的雙手不自覺地加重力道。
“我……我希望可以先解除婚約!彼淖⒁,小聲地說著。
這句話猶如一枚炸彈,在兩人之間引爆。
神野幽危險地瞇起了眼,“我絕不會答應!
“可是……”
“沒有可是!”他低下頭?近她耳畔!白砸姷侥愕牡谝惶炱穑揖椭滥闶菍 于我的,沒有任何人、任何理由可以分開你……和我!”語畢,他含住她雪白的耳珠, ?順著耳后,在她頸窩落下一連串灼熱的咽吮……木下瞳子心中震了下,伸手抵在兩人 之間想推開他,?脫離他技巧高明的誘纏。
神野幽?不允許,輕易地抓住她的手。“永遠別再提起離開我這三個字!闭Z畢, 他拉高她的手,將其固定在她頭頂上,另一只手則沿著她纖細的腰肢,來到她豐挺的酥 胸。
“不、不要……我求你……”酥軟的感覺再度蔓延至她全身,木下瞳子的記憶回到 前一次的纏綿,心中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無法抗拒他的撫觸?
她知道,再這樣繼續下去,她會再一次迷失自己。
憑著僅存的理智,她開始奮力扭動身軀,想擺脫他摧人心神的勾挑。
“別再做無謂的抵抗了,你也明白自己是要我的,不是嗎?”
木下瞳子羞愧極了,不顧一切地掙扎著……下一刻,他撤開手……木下瞳子頓覺身 上一輕,然而這只不過維持一秒鐘,當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的毛衣已被他剝除。
“呀!”她低喊一聲,雙手立即環住赤裸的胸脯。
神野幽撇嘴邪邪一笑,伸手拉開她腰間的束帶。
頃刻間,木下瞳子身下的運動型休閑長褲無聲地滑落。
室內?不冷,溫度適中,可是木下瞳子雪白的胴體?在一瞬間轉?淡淡的緋紅。
老天!他的眼神……該怎么形容呢?簡直像是要將她吞噬。
“我要你!”神野幽低沉地開口,站在她身前,一雙黑沈的眼逡巡著她美麗的胴體 ,以眼神說明他的渴望。
盡管他沒有碰觸她,但……他炙人的眸光?比任何言語及撫觸還能挑動人心。
罌粟是美麗的,同時也是危險的!
他就像是罌粟,在危險的本質里仍兼俱致命的吸引。
神野幽沉靜如獵豹,直凝望住她……一種危險的感覺,直逼她而來。
然后,他動了,快如閃電,快得令人來不及招架。
在一靜一動的轉變之間,木下瞳子已被一雙有力的鐵臂環住,柔軟的胴體被壯碩的 男性身軀壓在榻榻米上。
“不要拒絕我能帶給你的歡愉!彼謫〉亻_口,?拉開她合抱的雙手,“你真美 !”他忍不住贊嘆,以眼神膜拜她無瑕的玉體。
在他眼底,她就像完美的化身,是上帝的杰作。
“不要……”木下瞳子因他的眼神而戰栗,完全抗拒不了這個俊魅如惡魔的男人。
木下瞳子睜開迷蒙的水眸,無言地瞅住他。
“看著我!”他命令道,他知道她仍是完壁之身,但仍必須習慣他的存在。
木下瞳子再次睜開眼。
“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彼T哄她開口。
掙扎間,木下瞳子忍不住依言道:“我……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你發誓?”
“我發誓!”
神野幽勾起滿足的笑,明白她已深陷在他一手織就的欲網里。
???翌日。
木下瞳子一覺醒來,發覺房中只有自己一人。
她緩緩地坐了起來,形容不出自己到底是失望還是松了一口氣。
昨夜,他異樣的熱情幾乎令她難以承受,直到現在,她渾身仍然虛弱酸軟,目及之 處,布滿紅瘀,全是愛欲的殘痕。
抬起眼,不經意的一瞥,看見玻璃窗外的熟悉身影,木下瞳子立即穿上毛衣及長褲 ,直往門廊外而去。
而在聽見身后的?步聲,神野幽回首。
“還痛嗎?”他炯炯黑眸直盯在她臉上。
“什么?”木下瞳子怔怔地問。
“我是說……你的身體還好嗎?”昨夜,他要了她三次,仍有意猶未盡之感。
已經有很久一段時間,他對女人不曾有這種近乎貪戀的瘋狂。
通常,他用不同的女人來發泄他的情欲,以游戲的方式在她們身上玩樂。但,她? 不同。
在擁有她的同時,他還渴求更多。他再也不會放她走!
木下瞳子在明白他所指?何時,俏臉在一瞬間紅至耳根!拔液芎!”她小聲地回 答,一雙水眸直落在他身上。
盡管雪早已停,但天氣仍十分寒冷,然而他?僅穿著一件深藍色和式長袍,足下穿 著一雙木屐,手持武士刀,站在庭園中練刀法。
當他走近她的時候,她甚至看見他額角閃著汗珠。
無論在什么時候,他總是如此的耀眼。
這一刻,木下瞳子的心悄悄地動了下……“我要走了。”神野幽在她面前停下?步 。
木下瞳子無言,心底?掠過莫名的失落感。
突然,神野幽執起她的手!坝涀!你永遠是我的女人!彼皖^在婚戒上輕吻了 下,“別再提起解除婚約的事!
沉默一會兒,木下瞳子開口:“我們什么時候結婚?”
“你愿意?”俊魅的臉龐掠過一絲訝異。
“我不知道!苯^美的臉蛋浮現迷惘。
“我會等,直到你心甘情愿!鄙褚坝念D了下,眼底掠過一抹微不可辨的詭芒! 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在結婚前不會離開這里。”
木下瞳子望著他,掙扎一會兒,終于問道:“報紙上的消息是事實嗎?”她必須知 道。
“赤月居?非浪得虛名!鄙褚坝闹币曋澳闩聠?”
“你會傷害我嗎?”她迎視他的眼,輕輕地問出口。
“只要你永不背叛我。”他答。
“將來會怎么樣,沒有人知道!蹦鞠峦踊氐。
“不,我知道,你會永遠屬于我!”神野幽篤定的凝望住她。
木下瞳子對未知的將來仍存疑惑,不過,在記憶尚未恢復以前,她不會離開,她告 訴自己。
???十個月后木下瞳子坐在西翼的房間里畫畫。
早晨的陽光十分柔和,她靜靜地畫著窗外的遠山雪景。
她相信一個人的天賦不會因為失憶而喪失。幾個月前,在偶然提筆涂鴉之后,她才 知道自己擁有這一項才能,從此日日沉浸在油彩的世界里,作品一日多過一日,每一幅 的水準都足以參加畫展。
因為寂寞,畫畫的時候,她全心投入,如此才能稍?心里的相思之苦。
這十個月以來,神野幽出現的次數?不多,每一次總是與她一夜纏綿之后就離去。 即使是如此,木下瞳子發現自己竟然一次比一次更渴望見到他;有時候,甚至想他想到 徹夜無眠。
這就是在乎一個人的感覺,她知道。
木下瞳子放下手中的調色盤,不由得微微失神。
記憶中,不知由何處聽過一句:當女人愛上男人的時候,吃苦的日子便要開始。
她愛上他了嗎?
他是這么一個讓人捉摸不定、深沉而危險的男人。
這樣的人真能相守一輩子嗎?
突然,一雙手臂無聲無息地由她身后緊緊地環住她肩頭。
毋需回頭,木下瞳子心底竄過一股難以形容的感受,一顆心猛然揪緊。
是他,那種混合著淡淡?草與麝香的味道,與他如出一轍,神秘而危險,如罌粟, 嘗過那致命的滋味,一輩子忘不了。
“在想什么?”神野幽低頭在她耳畔輕喃,灼熱的唇在她粉頸上輕輕地落下一連串 綿密的細碎之吻。
木下瞳子無言,只是極輕微地嘆了一口氣。
他的撫觸仿佛總帶著魔力,每每令她迷失在其中。
“如果你是在想我,那么我可以原諒你!”
咚的一聲,木下瞳子手上的調色盤墜落在地下。
“想我嗎?”神野幽低醇的嗓音變得有些粗啞。
“嗯!”木下瞳子閉上雙眼。
“想要我嗎?”神野幽貼附在她耳邊,親吻她頸后。
這一次,木下瞳子沒有回答。
神野幽微微地瞇起眼,抽身退開。
木下瞳子轉過身,“我怕!”她小聲地開口。
“怕我?”神野幽盯住她,兩道濃眉微微擰起。
木下瞳子搖搖頭,“我怕的是寂寞!彼D了下,接口道:“這一次來,你打算留 多久?”他一向在與她云雨過后便離去,難道……她這個未婚妻在他心目中一點也不重 要?這個疑問一直在她心中,未曾問出口。
“你希望我留多久?”神野幽面無表情地反問,讓人讀不出他此刻的心緒。
木下瞳子的心無端地揪了下。
“你……你若覺得照顧我這樣的人很累,我想,我可以諒解!”他始終將她排除在 生活之外,為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原本已舒展的眉頭再一次糾結。
“已經過了這么久,我的記憶一直沒有恢復……如果你已經厭倦這樣的日子,請你 ……請你告訴我,我可以離開!彼坎幌M约菏撬睦圪。
“離開?”神野幽再度上前,俊魅的容顏未顯怒色,只是逼近她的臉!澳愦蛩闳 哪里?”開口的同時,低沉的語氣中隱含著冷怒。
望著他雙眸中的陰合魅光,木下瞳子不由得輕輕地撫上他的臉,“你不在的時候, 我很寂寞,有時候真想離開,去哪里都可以!彼f著,明眸深處有壓抑的愁邑。
“為什么還留下來?”他問,面色未改,唯有一雙黑沈的眼眸更顯陰郁。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始終打算要離開他,真是因為寂寞,還是她根本不曾在乎他?
該死!她可知道他時時在見與不見她之間苦苦的掙扎?她可明白他的特殊身份,令 他無法時時陪在她身旁?
盡管一開始,他為了私心,將她禁錮在這個幾乎算是與世隔絕之地;然而,如今? 是為了她的安危,才將她排除在他與常人不同的危險生涯里,難道……他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