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新大廈
惠淳一早跨進辦公室就被公司的同事澤田雪子拉進茶水間。
“什么事?”惠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總經理呢?”澤田雪子左右張望,似在瞧有沒有第三者存在。
“他今早有事,你找他有事嗎?”
惠淳不明白澤田雪子為什么神秘兮兮的?也不明白澤田雪子為何突然問起江口靜信?照道理他來不來都不關澤田雪子的事,因為澤田雪子是副總的秘書,她的工作范圍不到這里。
“喂!雪子,你可別告訴我你迷上江口先生,一天不見他你會坐立難安?”惠淳開玩笑地說,澤田雪子是她進東新交的第一個好朋友。
“開什么玩笑,我可不想成為別人的眼中釘,我只是要偷偷地提醒你,否則到時你被怎么孤立的都不知道!睗商镅┳佑衷俣壬友鬯南虑浦
“你干嘛神秘兮兮的?”惠淳有些疑惑地問。
“你先看看千野秘書有沒有進來!睗商镅┳訅旱土艘袅空f。
“她和你的神秘有什么關系?”這一說,更令惠淳疑惑加深。
“你是真看不出呢?還是假裝糊涂?”澤田雪子有些急了,她壓根沒見過比惠淳更單細胞的女人,惠淳簡直是怪胎一個,都成了人家眼中釘子,居然還迷迷糊糊。
惠淳愈聽愈糊涂了!她不記得自己曾得罪人,更何況是公司的資深員工千野秘書,“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沒一句聽得懂。”
澤田雪子不住地搖頭,她真想像不出像惠淳這種聰明的女人為什么有時候會鈍得要命。
“雪子,你今天很奇怪耶!”
“千野櫻子的目標是靜信先生,你沒瞧出來嗎?”雪子索性挑明著說。
惠淳這才了然于心,“原來是這么一回事,難怪我老覺得她看我的表情像是我欠她錢不還似的。”
“所以我要提醒你小心點,女人的嫉妒心是非?膳碌,她在你一進東新就盯上你了!”雪子好心提醒她。
“不會吧!她看起來沒那么恐怖!被荽緵]什么憂患意識,她滿心只想著作人就是她不犯人,人也必不會犯她,各人的日子各人過,完全的單細胞動物。
但澤田雪子可沒惠淳這么樂天,自己認識千野櫻子也不是一天兩天,千野櫻子向來盛氣凌人又跋扈的不可一世,以前她是江口靜信信任的助理時,她可囂張得很,現在她的地位完全被惠淳取代,她怎可能不記恨在心。
“你真教人擔心!毖┳討n心地說。
“雪子,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被荽痉吹拱参科鹚齺怼
“如果你知道千野櫻子的為人……算了!不說了,你自個兒小心就是,別到時吃了問虧才好!毖┳釉俣撘痪洹
“OK!我記著了!”
“那我去忙了!睗商镅┳泳彶锦忾_了。
※ ※ ※
“什么?”
惠淳睜著圓溜溜的美目瞧望著江口靜信遞到她面前的大皮盒,她心底直猜測著那之中是什么東西?
她來到東京,不知不覺已過了半年,從暑夏轉至了寒冬,她已經感覺到冷風襲來的寒意了。
這段日子她和江口靜信還是沒什么進展,他仍對她冷冷淡淡,兩人的關系除了相安無事之外,只能用相敬如賓來形容之。
她感覺的出江口靜信十分排拒感情,甚至已經到了厭惡的程度,至于什么原因?她始終不敢詢問,因為她并未得到那個權利。
“今天有個客戶大壽開舞會!苯陟o信用平淡不帶情感的口吻說著。
“那又怎樣?”惠淳不大明白他的意思,“該不會是教我自己去送禮吧?”
她知道她常是江口靜信的代言人,可是應酬場合畢竟不同于向客戶解說,尤其遇上是大客戶,江口靜信不到場會讓人誤解他不給面子,所以露露臉是禮貌。
“你要陪我一起參宴!苯陟o信命令地說著。
“我相信你一定不會缺舞伴!被荽究谖瞧降卣f,她今天情緒特別低落,當然和女人的“好朋友”無關,她只是今天不想對他和顏悅色,因為她吃他太多釘子了。
“你也許可以請千野秘書,她一定愿意……”
“就是你,別跟我打馬虎眼!苯陟o情冷冷打斷她的話。
惠淳挑高雙眉有些怒容,“你這算是命令嗎?”
“就當是了!”
瞧他連解釋都省略,惠淳胸口頓時冒起一把無名火,她忿忿地搶過他手中的大皮盒,有些負氣地說,“遵命,總經理!
江口靜信若有意似無心地輕掃了她一眼,他明白她在生氣,但他不想澆熄她的怒火,旋了個身,他走回他的大皮椅并投身進去,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他啜了口香醇的果茶。
半年了!半年前從第一杯蘋果茶開始,惠淳硬是將他嗜喝咖啡的習性改掉,如今他喜歡上了喝著她精心熬煮的果茶,再也沒在早上喝過一次咖啡。
他想著,習慣還真是一種病,聽著電腦室傳來敲打聲他竟是感到安心,一種接一種的習慣全因她而起,有時他還真擔心沒有她的日子是不是會變得空虛?
想著,想著,江口靜信就想出了神,所以根本役發覺到惠淳在他面前站了老半天。
惠淳將文件丟到他面前,并提高音量喊:“發呆可是會嚴重導致腦力退化,快回神吧你!”
江口靜信被她的高分貝嚇了一大跳,挑起雙眉,他有些不悅地說:“你可不可以降低分貝,我又沒耳聾!
“是這樣嗎?那請問你,我叫了你幾回?”惠淳有些不悅地問。
“三次?”江口靜信隨便瞎猜,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否叫了他?他可是連一次也沒聽到。
惠淳憋著笑,笑他是死鴨子嘴硬,“非也,非也!彼龘u頭又晃腦。
“那到底是幾次?”他也想知道答案。
惠淳賊兮兮地笑著,“一次也沒有,可見你神游四方去了!”
江口靜信一聽不禁莞爾,他無話可辯,這一回他不得不承認她古靈精怪,有她在,日子一點也不會無聊,如果是朋友……
可惜!她要的不是朋友。
※ ※ ※
舞會會場
舞會真可說是日西大會串,主人是英國人,最重視舞會的氣氛,所以參宴的賓客當然是個個盛裝赴宴。
惠淳身穿一襲黑色晚禮眼,黑色將她的皮膚搭襯得更加白皙,緊身低胸的魚尾晚宴服讓她的身材看起來更加傲人。
江口靜信發現賓客看她的眼神,就如他初看到如此光鮮亮麗又神秘的仿如天上星斗時一樣,當場呆住了!可是那感覺令他十分不舒服,他甚至開始后悔讓她穿得如此暴露,或者當初他應該替她多選件外套或絲巾,總之不是此刻這般讓人垂涎三尺。
“江口先生,你的女伴真是漂亮,是不是介紹一下呢?”
說這話的是東新株式會社的死對頭,也就是被他弟弟靜介拒絕婚事的三木鈴子的大哥三木真雄,瞧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惠淳那傲人的胸部看,江口靜信氣得想挖下他色迷迷的眼珠子。
“客氣了,你的女伴風頭也挺足的,不愧是當紅的玉女偶像,三木先生的交際可真廣,教人由衷佩服!
江口靜信說得根本言不由衷,他發誓他看到三木真雄的女伴第一個感覺是想吐,而她嗲里嗲氣的聲音早讓他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只有此時,他非常慶幸自己的女伴是惠淳,下意識地,他的手輕環上惠淳的腰際。
惠淳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她并不想掙開他,而且她知道兩個男人正暗地里較勁。
“不介紹一下你的女伴嗎?尊姓大名?是你的第二任女朋友?”三木真雄不懷好意地問。
他的話題引起惠淳的好奇心,“什么第二任?第一任是誰?”
“怎么會?江口先生居然沒對你提過他轟轟烈烈的愛情?”三木真雄一副惟恐天下不亂。
“轟轟烈烈?”惠淳睨著江口靜信看,她心中五味雜陳又像打翻了一壇醋,酸酸的。
江口靜信反倒像沒事般的,他托起惠淳的手說:“得了!別問那些無關痛癢的事,我們跳舞!
他硬是把惠淳挽進舞池,音樂正傳送著一曲優美的華爾滋舞曲,他讓惠淳貼向他,并在她耳邊警告著:“三木真雄是個花花大少,女人多的數不清,你離他遠一點!
他說話的口吻讓惠淳不服氣,“你未免保護過度了吧!”她冷嗤。
好心沒好報,江口靜信憤怒的加重手的力道說:“聰明的女人是不會玩火的,我是為你好才提醒你的!
他相信三木真雄那個好色之徒不可能會放棄惠淳這樣的尤物的,他甚至能猜到他很快就會采取行動。
“看不出他有那么糟!被荽竟室夂退凑{。
“你不要自找苦吃!
看他的表情像極了打翻醋壇子,惠淳的一顆心樂得直往上飄,她笑吟吟地問:“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她索性更偎身他,把身子全貼倒到他身上,這一貼近,江口靜信仿佛被電觸到一般,慌亂退了一大步以拉開距離,并像看怪物般地看著她。
“你干嘛?”惠淳裝傻地問。
江口靜信發現他倆又成了眾人側目的焦點,他忙將惠淳拉離舞池,直到確定沒人會注意到他們時,他才爆發他的不滿,“我才要問你在干嘛呢?”
“不就是跳舞。”惠淳一臉的無辜表情。
“跳舞就跳舞,你干嘛貼到我身上來?”江口靜信有絲怒氣地喊,他真的是有苦難言,顯然她完全不明白他的身體正因她的無心之過而受著欲望的煎熬。
“我身上又沒病毒!被荽静慌滤赖刂鞭刍㈨殹
“反正你別搞怪就是了!”江口靜信惡聲惡氣地警告著。
“那說話總行吧?”
“我有什么辦法阻止!”江口靜信沒好氣地說。
惠淳想說有,但那絕對不是他愿意做的,所以她干脆就不說那些,因為有件事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談談你的第一位女友如何?”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對他過去的事,她一無所知,也許他還喜歡他以前的女朋友,如果是,那她成功的機率就更渺茫了。
“不干你的事。”江口靜信冷冷地說出一句。
“我是第二任?”惠淳揚起笑臉地問。
“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是?”江口靜信發出一聲嗤笑。
“就算我自作多情吧!”惠淳無所謂的聳聳肩,好似說得是別人的事似的,“想想、過過于癮不犯法吧?”
她笑得有些慵懶卻又柔里帶媚,雙眸頑皮而慧黠,她的魅力在于不經意中就懾住人心,這樣一個女子……教他如何等閑視之?
雖然江口靜信嘴里不想承認,但他心底卻十分清楚,他的心正被眼前的女子一寸寸地占領。
“不開口就是不反對唆?”惠淳故意忽略他的沉思而賦兮兮地問。
“什么?”他這才回過神。
“你默認了嘛?”惠淳再一次耐心地問。
江口靜信有點啼笑皆非,想這種反世俗的話只有她說得出口,而反世俗的事也只她做得出來。他真的愈來愈擔心,接下來的日子他會變得如何?說不定會變得不像自己,也說不定會丟了心?
光想到這,他就怕了!這樣一個女子……他真的不能等閑視之。
※ ※ ※
翌日清晨
江口靜信和惠淳一前一后地跨進辦公室大門,原本兩人應該是各自回位辦公的,但他們卻是一人驚呼,一人呆住。
一捧超級大的花束正置放于茶幾之上,空氣中盡是散放著花香。
江口靜信打了個噴嚏,他忙用手帕捂住他的鼻子,并且以最迅速的速度奔出辦公室。
惠淳不明白發生什么事,很不解地追了出來,“怎么了?”
“千野秘書。”江口靜信窮兇惡極地轉向門口的千野櫻子,十分火大地問:“是誰把花擱在我辦公室的?”
從不曾看過頂頭上司這么光火過,千野櫻子霎時愣得不知如何是好。
得不到回應,江口靜信當然更不悅,他瞪著殺人的眼神開口:“是誰放的?”
“對不起!總經理,花是我簽收的!鼻б皺炎涌靽樀冒胨,她鞠著躬哈著腰猛賠著不是。
自她進公司至今三年有余,她還是頭一回看到江口靜信如此動怒,這會兒她才明白,原來他生氣是如此恐怖,這可打死了她倒追的心思了!
“馬上把它們全部拿走!苯陟o信下著命令。
惠淳在一旁瞧不出個所以然,而且她更不明白江口靜信干嘛為了一束花動怒?可是她還是想說出自己的看法,“那些花很好嘛!干嘛要拿走?”
“我有花粉過敏癥,你想花留下來會好嗎?”江口靜信語氣冷冽寒人地問。
“我馬上拿走!鼻б皺炎勇勓悦φf。
看到千野櫻子被嚇壞了的模樣,惠淳有些同情起她來,惠淳覺得千野櫻子在他面前表現得太軟弱了!
“干嘛生那么大的氣,拿走不就得了!又不是她的錯,瞧你把她嚇得……”惠淳忍不住為千野櫻子說話。
“你管得未免太多了!”江口靜信冷嗤一聲。
惠淳只淡淡地說:“路見不平,氣死閑人!币淮笤缢幌胝宜窔,所以便兀自走回辦公室,他在花被移走時才緩緩走到他的大皮椅。
“花是誰送的?”江口靜信問。
惠淳打開擱在茶幾上的卡片,當她看完內容時,她差點笑翻了!
“你發瘋了嗎?”江口靜信嘲諷道。
惠淳沒把他的話當真,兀自說:“是三木真雄,真沒想到他動作挺快的!北緛硭阎棺×诵,但當她再看了一回卡片的內容后,還是憋不住地笑了起來。
江口靜信誤認為她是收到三木真雄的花在高興,所以一把無名火自他心底熊熊燃起,“你別反應的像個花癡,有人追值得那么高興嗎?”
惠淳差點氣結,她不敢置信地叫:“你形容我是花癡?”
“你的反應非常像,別否認你不是因為收到男人送的花而高興的半死!
“本來就不是。”惠淳駁斥道。
“騙三歲小孩吧!”
“本來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因為看到卡片才忍不住想笑的。”惠淳把卡片丟到他桌上說:“你自個兒看吧!”
江口靜信瞧了她一眼,心底雖不怎么相信,但他還是慢條斯理地拾起桌上的小卡片,上頭寫著:惠淳小姐:
你是美麗的人間仙子,看了你一眼,從此我朝思日也慕。
請允許我邀請你共進晚餐,六點整江口家門口見。
愛慕你的人
三木真雄上
看完卡片,江口靜信第一個反應是瞄了一眼還笑個不停的美麗仙子--穆惠淳,接下來他就跟著笑開了!
“很好笑吧?”惠淳問。
“是很可笑,簡直是肉麻當有趣,如果你是美麗仙子,那天底下的女子全能稱之為維納斯了!”江口靜信嘲諷道。
“喂!你這人真的很壞又黑心,居然這么諷刺我,我沒那么丑吧?”惠淳咕噥著。她的心受傷了!她雖然很有自知之明,但從他口中聽來還是格外刺耳。
“難道你認為他說的很中聽?”江口靜情冷冷一問。
“人家是贊美我,即使是虛情假意,我偷偷暗爽一下也不犯法,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那日子不是悶死了!”惠淳有些抱怨地說。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要去赴他的約吧?”江口靜信惡狠狠地瞪著她說,“是不是明知他是個不值得交往的男人,你還是要飛蛾撲火?”
“只要你說不準我去,我一定不會去。”惠淳抬眼望他,眼神中流露出企盼。
“我有什么權利阻止你!苯陟o信其實是想反對的,只要他說得出口,他相信惠淳會照做,但,他不愿她誤解了他的本意,選一個平凡男人都遠勝過找他!
面對舌頭打結,連腦袋也跟著打結的江口靜信,惠淳突然心生一計,她心底有那么一個壞主意,很想惡作劇一下,“我很有冒險精神。”
看她根本不領他的好,江口靜信簡直氣得七竅冒煙,胸膛一漲又一落,他心想,既然她不領情,他又何必那么雞婆。
有點負氣的,江口靜信冷聲宣言,“隨便你!
※ ※ ※
坐在五星級餐廳的一隅,江口靜信并未沉浸在聆聽美妙樂音的世界里,他手中拿著一本雜志,并用雜志遮去他半個臉。
他覺得自己可笑極了!干嘛無事找事做,搞得自己活像個007情報員。
而另一邊的惠淳可高興得要命,她早知道江口靜信一路跟她到這里,雖然明知他絕對不是出于自愿,但她還是感到一絲暖意。
“穆小姐好像心不在焉哦!”三木真雄假笑著。
他心想這女人未免太好騙了,才一束花就請到她,果然是胸大無腦,不過那正合他意,如果他能把到江口靜信身邊的紅人,到時再由她口中套得東新的內幕就輕而易舉了!三木真雄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他一路就算計著這檔事。
不過惠淳可也不笨,她會赴三木真雄的約,只不過是想試探江口靜信,她才不會真的看上三木真雄這種狡猾的家伙,再說她早就看出三木真雄別有居心。
“三木先生消息可真靈通,既知我在東新上班,又知道我住在江口家,不是你跟蹤我吧?”惠淳假笑地說。她心想,要玩游戲她也會,要假仙大家一起來,誰怕誰!
‘穆小姐可真愛開玩笑!我像是那種登徒子嗎?還不是因為你太出名,隨便問東新的任何一個員工都知道,況且你如此之美麗!
三木真雄地笑假得讓人頭皮發麻,他的話惡心得讓人想吐,惠淳差點掉的滿地疙瘩。這輩子她還沒見過比他更惡心的男人,這一場戲她有點唱不下去了。
所以,她決定修改戲的內容,“三木先生目前缺不缺人手?”
“怎么?你想跳槽?”三木真雄驚問。
穆惠淳的提議令他措手不及,這和他原先的計劃簡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但他又不能正面拒絕,只好打起太極,“我會替你注意,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哦!我本來還想換換新環境!”惠淳有些遺憾地說。
“別急嘛!我一定幫你注意、注意!比菊嫘壅f得言不由衷。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惠淳拉開大紙巾擱回桌面上,并起身說:“我先告退了!因為我另外有約!
“我送你……”
“請留步,我自己走就成了!”
“不太好吧!”
“如果被江口靜信看到更不好,他可是反對我赴你約的,你不希望和他起沖突吧?”
“你和他有約?”三木真雄驚問。
“嗯!”惠淳胡亂地回答著。
“那我不送你了!”
“好、好,那下回見!拜!”惠淳隨意揮了個手就逃命似的快步走出餐廳,她心底可還是怕極了,怕極三木真雄會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