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仙用手撫摸著電視屏幕,她好心疼好心疼。
她們怎么可以這樣對待石良二呢?他分明是無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記得,怎么可以怪他呢?
這樣的「羞辱」他,這可是衛星實況轉播。
多少人看到這畫面,叫石良二情何以堪呢?梅若仙沒有「復仇」的痛快感,她根本不要別人替她報仇出氣。
「蒜頭--」
梅若仙一遍又一遍地哭喊著,可是屏幕轉換了。
在石良二「落荒而逃」之后,轉播告一段落,換上了歌唱節目。梅若仙對著電
視哭了起來,她們真的太過分了。錯的是她才對。自始至終全是她「自作自受」。
梅若仙跪在電視機前,呼喚著她的「蒜頭」……
在石良二用手觸摸到拉環時,他記起了「仙兒」。在他看到地上那張「自己」的相片時,王子飯店那一幕映入眼簾,在他起床時發現仙兒不見了,而在床頭柜的白手帕上,赫然有著「石良二」的身分證。他大吃一驚!
而「石良二」竟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他飛也似的追了出去,去追仙兒……然后他用身子去攔出租車,然后……
消失了三天的記憶回來了,石良二記起仙兒來了。
所以他立刻沖向后臺,一把抓起了吊掛著的「仙兒裝」。他終于知道誰是這套衣裳的主人了!他要去找仙兒。
雖然有些地方他還是不太明白,例如他怎會帶仙兒「私奔」?仙兒有一個見錢眼開逼她嫁人的爸爸,這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可他如今最想做的是--去見仙兒。
就算仙兒撤了謊騙他,石良二也無所謂。
石良二清楚地記得,他對仙兒的承諾:不管將來他們兩人「變成」怎樣,他都不會棄她于不顧的。更何況他們有一夕情緣,他們是彼此生命中的「第一次」。
石良二抓起舞衣就想往外沖向他的積架車上。
可是他突然停下了腳。天哪,他不知仙兒住哪兒?仙兒從未告訴過他,他從何找起呢?就在他呆愣時,有一個男人在后臺等著他,他走向了石良二。
那男人是梅正開。
「四個女人」在商討大計,他插不上嘴。她們的復仇行動也不準他插手,因為那是女人和石良二間的戰爭。
可是他這個做父親的關心女兒,絕對不落人后。
梅正開想親自找石良二談談,談他的女兒梅若仙,也許人家石二少爺,根本不記得、也不在乎梅若仙的存在。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一試,他怎忍心看著女兒為情所困,偏又硬裝得若無其事。
「石先生!我是梅若仙的父親。」
梅正開先自我介紹,他不敢「高攀」石二少,他只是想把事情攤開來說,希望這是一場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君子交談。
這正中下懷,石良二心中大喜,他可以知道仙兒的行蹤。石良二仔細聽著梅正開述說關于梅若仙之事,巨細靡遺,話說從頭……
梅正開甚至不惜拉下臉來,把梅若仙的「灰姑娘」情結也據實以告;她一心想嫁給白馬王子,幻想著美夢成真。
「石先生,我并下奢望你對若仙『負責』 ,可是我見不得她有苦說不出。石先生,你是否記得她?她曾在你的生命中出現了三天,這三天對她來說卻是一生的珍寶。
「石先生,你好好地想一想好嗎?不要忘了她……」
梅正開說得激動,眼眶都紅了,他好愛他的女兒,真的!
要不是石良二「喪失了記憶」,他真想狠狠揪著他到女兒面前。可是他不能,是若仙有錯在先,可事已至此……
「石先生,我求你!至少記得有若仙這個人好嗎?』梅正開只差沒跪下。
石良二一直聽著,關于梅若仙的喜怒哀樂點點滴滴。
仙兒,為何妳不來找我,告訴我這一切呢?石良二漸漸明白了,是自己以往那種高傲的態度,讓仙兒卻步的。
「梅先生,相信我,我會給若仙一個交代的!故级荒樥鎿。
梅正開嚇傻了眼,不知有否聽錯?石良二肯「負責」?
「你是說……」梅正開瞠目結舌,石二少爺會垂青若仙……
「告訴我!仙兒在哪?」石良二猛搖著對方的肩膀。
梅正開把家中住址給了石良二,石良二即刻快步而出。他心中不停念著:仙兒,妳的蒜頭回來了,再也不會棄妳于不顧。
「石先生!你是不是記起若仙了?」
梅正開還想再問,可石良二已沖了出去,好急的模樣!如果能夠成真,那該有多好!梅正開心里笑開了,慶幸自己沒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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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踩空的姜玉媚,仍然走得顧盼風情,婀娜多姿,在場的仕女紳士全被方才的一場「混戰」給震懾住了,紛紛對姜玉媚行注目禮。姜玉媚毫不害臊地點頭揮手致意恍如女王般,她兀自慶幸自己出盡了風頭。
「這位女士,請留步好嗎?」
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姜玉媚,她翩然地回轉過身來。即便是一腳高一腳低,她仍然保持著高貴的儀態。
以她六十、不五十……下管了。四十也好!
總之她的淑女風范數十年如一日,偶爾才脫軌一下。
「有事嗎?這位先生!菇衩哪佒ぷ油矍暗哪腥。
男人有著五短身材,臉上戴著一副老花眼鏡,看起來非;卜浅!笢厝帷?墒恰@種年紀的女人,看男人別有一套標準,男人的成就和身高無關。
「妳的鞋子--」
來者正是石老爹,他撿起了姜玉媚遺留下的高跟鞋。
「謝謝你,這位先生如何稱呼?」姜玉媚穿回鞋子,更顯得儀態大方、風情萬種的。
「女士優先!沒請叫妳貴姓!
「先夫姓孟,我姓姜,你可以叫我孟夫人或姜女士!」當然,叫姜小姐更好,只是姜玉媚沒敢說出口。
「敝姓石。」石老爹彬彬有禮。
「石--」姜玉媚頓時戒備了起來。
「我就是石良二的老爸,也就是方才妳想X的那個人!」石老爹若有所思地看著姜玉媚,他覺得她是個有趣的女人。事出必有因!石良二受到如此的「侮辱」一定其來有自,他相信初云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
初云不似德三,純粹是惡作劇想整良二,她一定有理由的。
姜玉媚想起了方才的粗話,一時竟接不下話來。不知這石老爹意欲如何?她出手打了他兒子,如今想替兒子出氣嗎?姜玉媚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但隨即恢復了過來。石良二該打,這個做父親的才難辭其咎,教導無方!不過,有風度的女人當然不會撕破臉的。
「石先生!不好意思!打了令郎一巴掌!」姜玉媚語音柔轉。
「打得好!子不教父之過!故系慌促澦宦。
石老爹早就覺得石良二缺乏有人「教訓」他一下,可是他礙于亡妻的遺言,結果把石良二給慣壞了。
姜玉媚見石老爹不但不生氣反而稱贊她,不禁訝然。
「我可以請妳做我的圣誕晚會舞伴嗎?」石老爹很有紳士風度地伸出了手來比了個邀請的手勢,臉帶笑意。
「這是我的榮幸--」姜玉媚把手搭了上去,她可沒料到石良二會有這么一個「通情達理」的老爸!不知石老爹的妻子……她心里盤問著自己。
「我和妳一樣,現在都是『單身貴族』!故系R上意會,幽默了一下,解開姜玉媚的疑惑。
太好了,姜玉媚成為今晚「仙度拉飯店」圣誕舞會的開舞者。她使出了渾身解數和石老爹配合得天衣無縫。
而石德三則對侈初云再次豎起了大拇指,贊她厲害。
「德三!別幸災樂禍,下一個就輪到你了--」佟初云半掩者嘴笑道。
佟初云「恐嚇」石德三,總有一天換他栽觔斗。
石德三的舞伴換了一個又一個,只要是美女他都不放過。至于那些佟初云找來的「霉女」他可是有一個譏笑一個的!
江必信趕來臺北了,正和慕念華共舞著,恩愛至極狀!
畢乃紋發現丈夫下見了,翹首盼望著……
梅正開適時出現了,一臉笑意盈盈的,他附在妻子的耳畔耳語著……
「真的?」畢乃紋喜不自勝。她開心得流下淚來!
石賢一擁著佟初云,他沒想到她有這一招。
「初云,妳也太狠了吧!」
「最毒婦人心沒聽過嗎?你要不要也試試看--」佟初云插著腰。
石賢一求饒,他被方才的情景給嚇倒了。其實佟初云怎舍得對石賢一「下手」呢?她愛他都來不及呢!
「不知良二有何感受!故t一擔心著。
「他該受的!早該有人教訓他的!官〕踉茍猿种
「有用嗎?」石賢一問。
「就看他的『良知』了,虧他名字中還有個良字。希望這一次的打擊,不但能
『打醒』他,也能助他一臂之力。不再老是高高在上,一副不把別人看在眼里……」佟初云嫣然一笑。
圣誕舞會熱鬧地進行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大家期待的午夜十二時轉眼間到來。
平安夜,圣誕老人到底現身了沒?
誰還會相信這種事,不過是騙小孩子的玩意。
梅若仙看著電視,只有電視上有圣誕老公公,她關上電視,家中還是只有她一人,姜玉媚、梅正開和畢乃紋仍在參加舞會?煳缫故䲡r了!梅若仙了無睡意。
她好氣!氣外婆的「多事」。
她好恨!恨慕念華「出賣」了她。
梅若仙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她躺臥在床上。沒有了石良二的相片,枕頭下空空如也,忘了他吧!梅若仙。
石良二今天夠「出丑」了!全拜梅若仙所賜?墒撬⒉幌M@樣的……她只希望保留住那三天的記憶--在她這一生中。
就在午夜十二時到來時,梅若仙聽到了周圍有異樣的聲音。
「小偷--」梅若仙以為是小偷上門了。
家中只剩她一人,而又是一名女子,可是她不怕!別忘了!她也曾是母老虎一只。她憤然拿起了一支掃把來,這小偷有眼不識泰山,居然膽大包天偷到她家來。
咦?奇怪的響聲不是來自門窗……難道……這小偷居然爬屋頂?
好啊!難道他會飛檐走壁不成。梅若仙豎起耳朵,嚴陣以待!
驀然「砰」的一聲巨響,好像……從屋頂的煙囪傳出來。梅若仙擺起了架勢。
天哪!居然有小偷是從煙囪進來,哼!又不是圣誕老人!梅若仙火速沖到客廳的煙囪口下準備給小偷一記「當頭棒喝」。
但見一個身軀,一步一步地吃力爬了出來……
他的臉上戴了圣誕老人的面具,背上更是背了一個大紅布袋。梅若仙揉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自己的眼花了,這世上居然真的有「圣誕老人」?她手中高舉的掃把硬生生地放了下來。
他真是「圣誕老人」嗎?梅若仙定睛細瞧。
唯一不同的是,圣誕老人是一身紅衣,而他則是一身白衣?墒且簧戆滓陆涍^了煙囪的「洗禮」卻已烏漆抹黑。
梅若仙看到了這一身「白衣變黑衣」呆愣住了!她手中的掃把「鏘」一聲掉落在地上,因為她認得這一套「衣裳」。
好比乞丐的衣裳,臟得什么似的,梅若仙是不是在作夢?她緩緩地走向前去,走到了「圣誕老人」的面前,她好想放聲尖叫,這是多么不可能的事,腦中一片混亂,她的手顫抖地伸了出去,卸下圣誕老公公的面具--
面具之下,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蒜頭」石良二,她早已哽咽失聲,愣在原地。她到底是下是在作夢?
「仙兒,圣誕快樂。這是我送妳的圣誕禮物!故级蜷_了紅布袋,里頭正是那件「仙兒裝」。
「仙兒,妳親手來拿吧,我的手臟了!故级崆檎f著。
梅若仙輕咬下唇,把「仙兒裝」從紅布袋內取了出來。光彩奪目的!正是那夜她在櫥窗所見到的,如今如夢似真的在她手中。
「穿上它!仙兒!故家灰粶厝岬纳ひ魩в心ЯΑ
梅若仙當著石良二面前,著魔似的換上了這套衣裳。完全合身恰如其分。幾乎是為梅若仙量身定做的,可見良二目光準確。
梅若仙哽咽住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太……
太不真實了!但是貼身的衣料感受使她體會「仙兒裝」就穿在自己身上。她噙著淚,好在沒變胖也沒變瘦,否則豈非不合格。
「不會的!仙兒。我這套衣裳只為妳一人更改!沽级p輕觸碰仙兒的臉頰。
「你到底是石良二還是蒜--」梅若仙不肯定。
「都是。仙兒!我恢復記憶了--」
「你--」梅若仙用手搗住了張大的嘴。
那她的西洋鏡不就完全拆穿了嗎?她會受到如何的懲罰?
「仙兒,妳聽好!我要控告妳『襲擊』、『拐帶』、『虐待』、『詐騙』,外帶『偷竊』我的相片,把妳的手伸出來!
石良二「命令」著梅若仙,儼然把她當成了「犯人」。
梅若仙俯首認罪,她該受罰的,她毅然伸出了手,毫無反抗。
「我要把妳銬住!正武逮捕妳!
石良二好比警察般,他拿出「手銬」來,那是一條手帕!寫著仙兒二字的白手帕。手帕把石良二的左手和梅若仙的右手給「綁」了起來,好似列車上的那對「男女」。
「看妳再往哪逃,也逃不出我的視線范圍!」
石良二說的煞有介事,而梅若仙不會逃的!她愿意做「愛情的俘虜」。
「仙兒!我外衣口袋內有個東西,妳拿出來好嗎?」
梅若仙用她空著的左手伸入石良二的口袋。她碰觸到了個硬硬的東西,她起先以為是拉環,但……不是,那是一枚真正的戒指,鑲有綠寶石的戒指,晶瑩剔透。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這寶石叫『祖母綠』。」
梅若仙望著戒指,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想放聲大哭。
「別哭!仙兒。現在我可沒手帕讓妳拭淚了!」石良二開著玩笑,他怎舍得仙兒再為她掉淚呢?
「仙兒!妳介意我的手臟嗎?」石良二的聲音溫柔得令人無法抗拒。
當然不!梅若仙怎會「嫌」石良二。石良二緩緩地把「祖母綠」套上了梅若仙的無名指上,表情凝重道:「仙兒!蒜頭和石良二正式向妳求婚!」
「那我到底要嫁誰?我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梅若仙破涕為笑。
卻見石良二屈膝蹲了下來,一副青蛙的模樣。
「我是青蛙王子,等待公主的親吻,好解除魔法!顾麑⑹稚斐鋈ィ啡粝删従忛]上雙眼,俯下身子,石良二仰起了臉深情地迎了上去。兩人的唇密密接合,縫絕而纏綿。
石良二慢慢地貼直了身子,他吻得梅若仙透下過氣。
「我這只癩蝦蟆可以吃妳這只天鵝肉了吧!」石良二一再地「貶損」自己,抬高梅若仙「身價」。
「這……蒜……我到底叫你什么好呢?」梅若仙呻吟了一聲,微啟雙眸。
「蒜頭,這個小名聽來親切--」石良二擰了一下仙兒的粉頰。
「可是它很不文雅!」梅若仙坦言自己當初的惡作劇。
「我喜歡!蒜頭配仙兒!我們走吧!」
「去哪兒--」
「環島旅行啊!我們還有花蓮到臺北這一段還沒走完,不過這次該叫『蜜月旅行』,我們提到度過--」
「蒜頭!你先告訴我,到底怎么一回事?」
梅若仙迫切地想知道,她「遺漏」了些什么?為何事情來得這么突然,把她從絕望的深淵又拉了回來。
石良二在她的耳畔細細低訴……包括梅正開找他、還有「四個女人」計劃「整」他之事。
梅若仙這才明白自己有多「幸!!
她們聯合「出賣」她,全都是為了她好,而且也促成了這段幾乎不可能的姻緣。梅若仙忍不住高興得掉下淚來。
石良二立刻擁住她,用綿密的吻把仙兒的淚水拭干。
梅若仙在紙條上留言給梅正開--
爸!我和蒜頭也就是石良二,我們去--
梅若仙看了石良二一眼,淘氣地寫上「私奔」二字,又大又歪斜。
外婆!謝謝妳,我好愛妳!
梅若仙也留話給姜玉媚,奸可愛又兇悍的外婆。
「媽!謝謝妳為我所做的!
梅若仙終于喊畢乃紋媽了,她為她撿回了拉環。那個拉環刮過石良二的臉又摔
在舞臺上已被睬得變形了。
可是不變的卻是兩顆真摯易感的心。
「蒜頭,我們『這樣』,你怎 開車?」梅若仙指了指兩人相連的手,石良二
絲毫不以為意,他們可以坐出租車到車站,就如同當初一樣,把積架車給甩到了一邊納涼。
可是在去火車站坐車之前,得先到另一處去--
那個「肉圓攤」,石良二「白吃」還沒付帳。
「蒜頭,你當真『出賣』色相,還『賤價』出售!姑啡粝尚φf著。
石良二來得匆忙,他回家取了「祖母綠」換上這套白衣,然后去便利店買了大紅布袋,再戴上他先前買好的圣誕老公公面具,他的身上還是沒有零錢。
梅若仙替石良二付了帳。
「仙兒,妳看『石良二』!」石良二伸手一指。
梅若仙下知良二又搞什 花樣,她定睛一瞧,無巧不成三!哥姌枪秩恕谷瘸霈F了!他也從花蓮到了臺北。他正獨坐在一桌吃著肉圓,梅若仙替他付了帳,應該的,她「利用」過人家。梅若仙和石良二兩人相視而笑。
老板歐巴?瓷盗搜郏@一對男女。
男的長得一表人才,可一身臟兮兮的,女的相貌普通卻一身華麗,原來白馬王子不一定配白雪公主的。如果她晚生幾年的話,搞下好也有機會「釣」上金龜婿。
「鐘樓怪人』埋頭吃著,猶不知他可以「白吃白暍』,梅若仙替他預付的錢,夠他大快朵頤了。
坐在出租車上,兩人恩愛地頭靠著頭,一副小夫妻狀。
「若仙!我的金卡交給妳保管、任由妳使用--」
梅若仙早用過了,只是當時她「據為己用」。
他們坐在候車室,等待天明。臺北的火車要清晨才有開,但他們不急,他們有得是時間等待,兩人手「牽」手要去「郊游」般。
這一次他們坐北上的列車,由臺北開往花蓮,坐什 種類的車奸呢?都行,反正快也好慢也好,對他們倆都沒有影響。有列車來他們就坐,石良二坐在窗口。
「這樣子妳一身光彩比較可以讓人看得見--」
「蒜頭,『一身』,那就是臉不夠有看頭嗎?」
「不!妳的臉只給我一人看就好了,我不再看窗外,也不再偷瞄妳,我要光明正大地看著妳,不讓妳跑掉!
「我又不美,有什么好看的?」梅若仙抿著嘴笑。
「情人眼里出西施,妳不知道嗎?」石良二擰了擰她的臉頰。
「討厭!學得這么油嘴滑舌的!
「還有更討厭的呢!仙兒,妳……有沒有懷孕?」
「討厭!問人家這種問題!姑啡粝啥l燙。
沒有!梅若仙的月事正常,她并沒有懷孕。
「沒有關系!我們以后多『做』幾次就好了--」
石良二瞇著眼看梅若仙,有些色迷迷的。天啊!石良二的眼睛平時已夠勾引女人了,再「色」起來的話,梅若仙根本招架不住。
如果現在不是在火車上的話……
「不如我們在基隆先下車吧!聽說基隆廟口的小吃不錯!故级诿啡粝傻亩渑詮P磨著。
奸癢!可是她奸喜歡這種感覺。
「你愛上吃路邊攤了?」梅若仙笑道。
「吃飽了!才有能力『辦事』啊!」石良二訕笑道。
「蒜頭!現在是白天!』梅若仙羞紅了臉。
「誰規定白天就不準人家『上床』的!」石良二理直氣壯。
「蒜頭!你小聲一點行不行!你可是有身分地位的人,注意一下形象!姑啡粝商嵝阎级
「經過了昨晚,我已沒有形象可言!故级p手一攤。
「對不起,蒜頭!我事先都不知道……」
「我活該受罪的!我大嫂做的很好,她們打『醒』了我!」
這個慕念華居然什么都不告訴她,梅若仙對慕念華真是又愛又恨。可是若沒有這個朋友「出賣」她,哪能成就這一切。
梅若仙告訴了石良二,她曾作過的「灰姑娘」之夢。佟初云是仙女,石賢一是侍衛,而石良二正是王子,她就是那個穿著「灰」衣掃地的姑娘,也多虧這些灰塵幫忙。
「仙兒,這個新版的『灰姑娘』太神奇了--」石良二聽見,嘖嘖稱奇。
「仙兒!我覺得妳很有說故事的能力,妳看過那 多童話和小說,又會在夢里編故事,不當作家太可惜了!」
「作家!紅不起來怎么辦?就「坐」在家里等錢掉下來啊!」
「沒關系,我全買了!故级男馗WC梅若仙一定紅。
「糟了!我沒向公司遞假單,明天該上班!菇裉焓鞘フQ節,仍放著假。
「我綁著妳,妳哪也別想去!故级灰。
說的也是,當石家二少奶奶還上什么班呢?「蒜頭!我好似在作夢般,這一切全部都是真的嗎?」梅若仙至今對幸運從天而降,仍感到不可思議。
「如假包換!」石良二?了?梅若仙小臉蛋。
會痛,有感覺,那就是真的嘍!梅若仙安心了。
「蒜頭,我欺騙了你,你難道一點也不生氣?,」
「生氣?我當然生氣,所以妳得用一生賠給我--」石良二深情款款。
梅若仙聽了奸窩心,石良二越來越討人喜歡。
「仙兒!若是我沒有恢復記憶,妳就打算把我撇掉?」石良二問著,換他提出了問題,等著梅若仙回答。
「我伯啊!你以前那么兇,根本不睬女人,特別是我們這種『女人』,出門都不知要照鏡子的!」她重復石良二以前說過的話!
「若仙,委屈妳了。不過我知道妳照鏡子的,妳爸說妳不知砸碎了多少面鏡于,也因此妳對我懷恨在心--」
「我怎知道你那么不堪一擊!」梅若仙也沒想到。
「打得好,若仙!我們不打不相識,我們是『二見鐘情』!」石良二反譏梅若仙。
梅若仙立刻反駁!肝铱墒且灰婄娗!你實在太帥了!」她直言不諱。
「那要不要我再把臉涂臟,免得別的女人想插一腳!故级樦啡粝傻脑,他真會做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不用了,誰要敢同我爭,我就打跑她--」
「天哪!好一個母夜叉!小生怕怕……母老虎一只。」石良二故意如此說著,其實樂在心頭。
基隆到了!他們決定先下車,然后再經宜蘭至花蓮。兩人在火車上一直你儂我儂的,不知羨煞多少旁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