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殺萬人迷 第四章 作者:宋星帆 |
方婉萱在整理行李回臺北之前,才發現那件被她“遺棄”在一旁沙發上的藍白西裝外套,她還沒洗呢! 她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不過還來得及。 方婉萱嘴角揚起了一抹惡作劇的笑意,她也會設計人的。方婉萱即不是用水擦洗也不是送去快速干洗,她向柜臺要了些酒精,她要用酒精來“消毒”這件骯臟人穿的條紋外套。 她對著自己的“杰作”滿意極了。 嘿!嘿!那種拐騙為生的男人早該送去改造了。 用酒精消毒實在還太便宜他了,要不是硫酸會腐蝕衣服的話,她真想“毀”了他這個萬人迷。 方婉萱找了把廢棄的舊牙刷,她決定以折磨外套,來向外套的主人報復。 外冷內熱的她,逐漸在釋放她的內心感受,原來她也有作怪的一面。 里里外外全用牙刷刷過了,不行。他的心更骯臟,他的口袋不知裝過多少不勞而獲的錢財,她將口袋也翻了出來。西裝外套外面共有三個口袋,她在口袋外側吐了幾口口水,再用牙刷拚命刷……等等,西裝外套還有一個暗袋,她差點忘了。 方婉萱伸手掏出這最后的口袋來——前面三個口袋全空空如也,他的錢自然不會帶在身上。咦?她的手摸到了個東西。有張硬紙塞在西裝的暗袋里,憑觸感可能是張名片。 這種人的名片,搞不好真印著「萬人迷唐逸”這個不要臉的頭銜呢!她順手就把名片抽了出來,準備再唾棄它一次。 可是——方婉萱這一看,她竟看到了“自己”,那是印有她報社頭銜、地址的名片,“方婉萱”三個字正回看著她,一時之間她自己也搞迷糊了。 唐逸怎么會有她的名片? 到了澎湖,她的名片只給過兩個人。一個是謎樣的潛水夫;這兩年來一直烙印在她心中的神秘男人。 另一個就是“捕豚”男人陳書豪。 可是,他會將她放在茶桌上的名片給唐逸嗎?他要她的名片做什么?他居心何在?他又想耍什么把戲? 方婉萱立即抓起外套沖向飯店柜臺,詢問唐逸住宿的房號。 “唐先生已經退房了——”柜臺小姐微笑著。 走了!比她先走一步。她遲了!他居然外套也不要了。 攝影師小吳已經在催方婉萱,得到馬公機場了。 再等一下,應該還來得及。追不上唐逸,她可以去問陳書豪。 。 “阿逸!是‘她’對嗎?”陳書豪沒頭沒腦地冒出這一句,目光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唐逸。 一時間,唐逸有種被人看穿心情的困窘,他逃避似地別過頭去。 “阿逸!我太了解你了,從小生長的背景加上你外冷內熱的個性,漸漸地,你希望在所有人面前偽裝;掩飾你真正的‘自己’,而那位方小姐卻可以輕易地看穿你,牽動你的情緒……” 沒錯!這正是唐逸最近所苦惱的。他發現在她面前無所遁形,他不想這樣!斑@是愛嗎?”他一遍一遍地問自己。 “‘愛她’,為什么不用更好的方式讓她知道呢?你該學習去表達自己真實的情感! 陳書豪說的是唐逸的痛處。他深蹙著眉頭,沉沉地說:“她像瓊麻,先是被她尖銳的話所刺痛,讓我重新思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相處后,愈發現她內在的堅強與倔強是如此可貴,我……唉!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深陷其中了!碧埔菀豢跉庹f完后,反倒輕松了許多。 陳書豪語重心長地說:“這是一次你徹頭徹尾‘釋放’自己的機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感情這種事外人插手不得。”說完后他又逕自泡起天人菊花茶,而唐逸則若有所思地步出門口。 過了許久陳書豪才自說自話地補了一句:“但愿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 方婉萱匆忙之際再度造訪陳宅,這一回只有他一人在家。陳書豪一個獨飲天人菊花茶,態度悠然自得。 方婉萱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名片,動也沒動地放在桌上。這兩個人真有意思,一個前腳剛走,一個后腳就到,陳書豪的嘴角不禁劃過一抹笑。 陳書豪完全不打算同她多“應酬”,他先入為主地以為她又是來采訪的。方婉萱有一種被“漠視”的感覺,她一句不吭難堪地離去——“方小姐!”陳書豪突然叫住了她。哼!他還知道她姓“方”,她總算沒完全被忽略。 他當然不可能是回心轉意答應采訪之事,方婉萱有自知之明。 “你知道天人菊的花語是什么嗎?”陳書豪放下了杯子。 方婉萱不知道。因為之前對它并無特殊好感,直到它能泡出一壺好茶她才對它改觀。 “天人菊又叫忠心菊,它的花語是團結一致,等于是澎湖的縣花。同居民們一起向海討生活!”陳書豪語意深長地道來。他又為自己倒了一杯,他嗜喝此茶。 忠心菊!唉!早知如此就好了。 兩個男人如此忠心耿耿,難怪她硬被排擠在外。 “澎湖的天人菊的確有其特色,但我卻獨獨偏愛瓊麻。它是產于熱帶島嶼的耐旱植物,它能在遍地石頭中生存下來,有一種粗獷野性的美。雖然它的葉子看起來尖銳,令人難以親近,但是風一吹來它就散播花粉飄逸,一如生命的逆境中不屈不撓——”方婉萱仍然對澎湖的瓊麻評價較高。她是那種很固執的人。 陳書豪一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真像!”陳書豪不知說她和誰的看法很像。 別告訴她是唐逸,她對這個名字過敏到反感、作嘔! 。 坐在飛機上,方婉萱關上了窗戶。她不想看到天空飄逸過來的一朵朵云彩,因為那又會讓她“觸景生情”。 唐逸為何有她的名片?她還是不懂。 方婉萱自然不愿把唐逸和那個“男人”聯想在一塊,如果真是的話,那她的“夢”真要破滅了。她寧可不知道這個謎底,因為那會讓她兩年來的朝思暮想全成了一場空。 不會的!不是唐逸,那個瀑布王子、水中精靈不是唐逸。兩年前,他是長發,而唐逸是短發……可是唐逸不是在澎湖當兵嗎?當兵一定得落發的……她不敢再想下去,因為她已經汗涔涔了。 “潛水夫裝”的男人,接受了她的名片。而陳書豪也是個潛水夫,唐逸和他交情非比尋!敖患碧嗔耍「鞣N跡象顯示那個“夢中情人”非常有可能是唐逸。 “不——要——”方婉萱忍不住哭喊了出來。 這一叫嚇到了坐在她身旁的攝影師小吳,以為她是怕被開除才快哭出來。 “別怕,多和總編打躬作揖就是了!”小吳是過來人。 的確!這個問題也叫人頭痛,方婉萱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 臺北如果“負荊請罪”可以減輕罰責的話,方婉萱會低頭認錯的。出來社會做事,可不能太硬頸的。 原以為總編已經怒氣沖天在等著開除她了,豈料——總編卻笑得像彌勒佛似的。 “太棒了!從未見過如此傳神的相片!”總編贊不絕口的,而方婉萱和小吳則是面面相覷。 看來是有人為方婉萱“善后”,她不但不會被開除,而且還大大被嘉獎了一番。 小吳是拍不出那種相片來的,他自己心里有數。 可是……不行!方婉萱不要這一種施舍。 這個人干么如此好心,怕她丟了工作沒飯吃——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唐逸,不是他還會是誰? 陳書豪捕豚的照片已到了總編手上,是拿不回來的。方婉萱還得替這些“天外飛來”的相片寫一些溢美之詞介紹,一想這兒她就氣得想把筆桿扭斷。 。 方婉萱來到了唐逸的攝影工作室“第三街”,手上正拎著加倍“消毒”后的外套,她非見到他不可。即便剛剛柜臺小妹的答案是:唐先生現在正在沖底片,沒有空。 這可阻攔不了她,她極力尋找“暗房”所在。 她要去踢館! “小姐!你不可以這樣,唐先生工作時很專心,不希望被人打擾的!”小妹攔不住方婉萱,她已經沖至暗房門前。 暗房是沖洗底片的地方,唐逸是個專業攝影師,自然也會沖洗。 當然是這樣,否則他做過的“好事”豈不是天下人皆知?方婉萱心中卻做此種解釋。而且從門外,她聽到了“聲音”。 “不是不喜歡被打擾嗎?人聲會吵,音樂的聲音就不吵?”她聽到了音樂聲,好似臺北愛樂電臺的古典音樂。 方婉萱并不排斥古典音樂,只是借題發揮而已,F在有關唐逸的一切,她都討厭! “音樂可以讓唐先生更加投入——”小妹解釋道。 “一心二用能沖出什么好照片?”方婉萱刻意在打碴。 方婉萱不理會小妹,她直接推門而入,門并未上鎖。 “唐先生,這位小姐——”小妹解釋。 “隨便她!”一個低沉的嗓音從黑暗中傳了出來。 小妹退了下去,帶上了門,暗房立刻陷入原本的一片漆黑。 紅色安全燈是惟一僅存的燈光,但是它的光芒微不足道。唐逸見方婉萱進來并未開燈。 他喜歡黑,因為在黑暗中讓他有一種神秘感。他不怕黑,因為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真面目,不是嗎? “你是什么意思?”方婉萱耐著性子。 “隨便你怎么想!”唐逸并沒有停下手邊的工作,他仍做著控制溫度、稀釋攪拌的沖洗程序。方婉萱被用了兩次“隨便”招呼,那她可真是“隨便”起來了! 她伸手去找開關,她要看清他的真面目。 “不要開燈——”唐逸冷峻地下了命令,他終于停下了手邊的工作。 方婉萱打斷了他的工作,也打斷了他的思路。 “你這個長得人模人樣的萬人迷還怕見不得人嗎?還是你現在又在沖一些養眼照片?如果是的話,我非讓你曝光不可。你就是在這里‘陷害’祖蕓的是不是?快把底片交出來——”方婉萱今天可是決定把前后的帳一起做個了結。 怎奈唐逸是個男人,手勁比她大得多。 唐逸的手抓住方婉萱的手,十指交纏著,方婉萱立即心跳加速。這個碰觸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欲拒還迎,兩只手忽地互相廝磨著。 怎會這樣?分明是“敵手”才是,怎么有著不想再分開的感覺? 不!這是錯覺。 方婉萱立刻回過神來,她絕對不能陷入這種曖昧的泥淖中。 唐逸不是個普通人,他是個怪胎,他有魔法的。方婉萱另一只手拿著西裝外套,往唐逸的頭上一蓋。一時之間唐逸被困了住,他的手頓時也松了開。 方婉萱乘機摸到了墻上開關,燈一開,暗房不再叫“暗房”了。 唐逸的頭給西裝蒙了住,他拿下時已經太遲了。 已經大放光明了。 首先映入方婉萱眼簾的,是一套高級的組合音響,他可真是個會享受的男人,工作中不忘娛樂,賺錢如此輕松。 墻上則是一幀幀構圖簡單、色彩對比分明的黑白風景照。 這可就奇了!唐逸最愛拍的不是女人嗎? 方婉萱向前探看,他現在沖洗的是什么? 唐逸沒再阻止她,因為已經曝光掉了。不過他的眼神飄忽不定,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女人——方婉萱看到了一個女人的模糊影像。 即便黑白底片有部分已經曝光掉,但是仍可約略看出這個女人的輪廓。 秀麗的臉龐柔中帶剛,顧盼之間風情萬種,有一種怡然自得的豐采。她的唇、她的眉、她的額全是如此熟悉……那是她在澎湖時的穿著打扮!唐逸竟然偷拍她? “唐先生,明人不做暗事。如果您想勒索我的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況且這種穿得整整齊齊的相片太不符合閣下您一向的格調了!”方婉萱急急地說完,她忽然待不下去了。 “外套已經清洗干凈,保證沒有銅臭味!”方婉萱要走了,這種房間她感到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不是方才的黑暗,也不是空間小。 而是人。 唐逸的存在“壓迫”到了她,她必須走,離開這間令她難以忍受的房間?墒请x開前,有一句話她還是想問。 她定定地看著唐逸良久,唐逸也不再閃躲她的目光。 她字字清晰地質問:“為什么你西裝內的暗袋會有我的名片?”方婉萱等著唐逸的“宣判”,這個心結困擾了她許久。 “你何必如此在意?”唐逸沉沉地嘆了口氣,眼神忽地幽遠了起來。 “我當然在意,我兩年來無時無刻不思念著那個在紅河谷瀑布前觸動我心弦的男人,他……到底是不是你?”方婉萱決定以最大的勇氣承受這一切,她不能再拖了。 唐逸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癡癡地注視著方婉萱的神韻。 “回答我!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你——”方婉萱語帶悲凄,她已經忍無可忍快崩潰了,如果真是唐逸,那她真是錯得離譜。 唐逸冰寒的臉上蒙著一片寒霜,他別過頭去不想再談。他隨手關掉了壁燈開關,暗房再次回到了一片漆黑之中。 只有韋瓦次的“四季”流泄而出,如清泉、如暖流、汩汩不停。 黑暗中一對閃閃發亮的眸子,眼中含著淚水。她是多么地渴望知道真相,那么她就不會再一直錯下去。她不會再愛錯人,也不會再等待下去……她怎會愛上一個像唐逸這樣的男人,她錯估他了!他不是她想要的男人,他配不上。她怎會將這個人和當年的神秘男人聯想在一起……他看著眼前曝光了一半的“方婉萱”相片,那全是他在澎湖時偷拍下來的。他不打算給人看,他只想自己保存下來。 沒錯!是他!兩年前他們就邂逅了。 當時仍蓄著長發的唐逸,獨自到“紅河谷”瀑布裸泳。他以為天地間只剩他一人,沒想到有人與他心靈同在。 他知道有人在背后停立注視著他,但他沒有回頭。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心如止水。 因為他已負荷太重了,他根本不敢面對真正的自己。 就在唐逸陷入了沉思,方婉萱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 “求求你,快告訴我,讓我死了這條心吧!”她悲凄的嗓音令唐逸心痛,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令他動容過,而她;方婉萱是惟一的例外。 見唐逸遲遲不肯回答,方婉萱心中已有數了。 他是在默認!她知道是他了!她傷心欲絕地拖著顫抖的身子想要離開暗房,腳步卻猶如千斤重般。 她好想走,走得越遠越好,她想到了在澎湖飯店三樓樓梯時,唐逸在她背后所說的話——有時真希望能夠在一處可以遺忘所有事物的地方生活,遺忘一切;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當時她就該料到是他了,因為他所想的正中她的下懷。方婉萱咬著下唇,強迫自己把淚水收回去,收不回就吞下去,她不想讓唐逸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方婉萱顫抖地把手伸向門把。打開這一扇門,就可以迎向光亮,逃避這里的一切。 一只手由后握住了她的手,也蓋住了門把!是唐逸厚實的手掌。 唐逸扳過方婉萱的身子,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際就一把吻住了她。 唐逸冰冷的俊顏下有顆火燙的心,如今燒到了唇來,他的唇饑渴地吸吮著方婉萱方才吞下的淚水。 唐逸的雙手和她的雙手十指緊緊地纏繞在一塊,兩人的喘息聲已經蓋過了音樂聲。 方婉萱任由著唐逸的擺布,她無力去抗拒。因為她全身乏力,推也推不開,而且……她想推開嗎?下意識地,她并不是真正想知道答案。 這樣的情景,她早就要夢中演練不知多少次了。她的動作不該如此生疏才是,她應該熟練地回吻,可她辦不到。因為她愛的不是“唐逸”,而是另一個男人。 只是湊巧兩個男人同名同姓又同張臉罷了,她的內心在掙扎與煎熬著。 唐逸的吻不斷地落在她那張凄美的容顏下,他的手不斷地愛撫著她滑嫩的肌膚,從她的纖腰滑到她的香頸。另一只手則在她賁起的胸前探索,方婉萱已完全在他掌控之下。 唐逸的手越來越放肆,拉扯之間,她的拉練已滑至腰下,方婉萱在他的挑逗下情不自禁呻吟出聲。 就在這間暗房,他勾引過多少女人?她居然比徐祖蕓幸運百倍,徐祖蕓一百萬也買不到唐逸,而她不用花一毛錢就可以和這個萬人迷云雨巫山一番!方婉萱心中百感交集。 唐逸抱著方婉萱倒向桌臺,撞了底片架上的不少用具。乒乒乓乓的墜落物響著,唐逸仍不顧一切地想要占有她。他粗暴又狂肆地想與她合為一體,他多不愿失去她……仰躺著的方婉萱別過臉去,那盞惟一亮著的紅色安全燈像在警示她——停止——再不停止她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了……方婉萱的手在漆中摸到了一臺相機,她使盡力氣把相機往他的頭頂上一砸——鏡頭破了!他的頭也破了!鮮血滲了出來滴在她的臉上,方婉萱趁勢閃躲了開,立刻準備奪門而出。 可是他受傷了!他被她用相機打傷了頭。 不由自主地,她停下了腳步,打開了燈,只見唐逸一張俊臉染血了。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一滴滴的滑過他的臉。她出手太重了。 她想看看他的傷勢,她該不該送他上醫院去? “別過來,你走!你走!走得越遠越好!”唐逸發起狂來猛摔東西,他奮力踩著方才砸傷他的相機,硬要踩碎它。 “別這樣!唐逸,你可以從頭開始!”方婉萱希望他棄邪歸正。 “你懂什么?你知道沒錢的悲哀嗎?別太自以為是!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唐逸發起火來怒不可遏。 方婉萱再也無法待下片刻,她當下掉頭而去——小妹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外,一副提心吊膽狀。 “幫唐先生叫部救護車,記住,不是外科是精神科,他需要看的是精神科醫師,而不是僅包扎頭部而已!”方婉萱吩咐著小妹。小妹頻頻點頭,她也嚇傻了。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唐逸兀自怒吼著。 為什么不要再看到她?因為她的“善”和他的“惡”成對比。她是白天,他是夜晚;她是光亮,他是陰暗。 唐逸“失焦”了!一向呼風喚雨的萬人迷這一回沒有對準“焦距”。 *** “什么?你把唐逸打傷了!”徐祖蕓驚跳起來。 那是情非得已,否則她豈不要淪落魔掌了。方婉萱不認為她有不對,也許出手狠了些,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 “如果我的唐逸額上多了條疤痕,我就和你絕交!”徐祖蕓和方婉萱談過類似“絕交”理由,幾乎都與唐逸有關。“瘋了!你們全瘋了!”方婉萱懶得再講理。 “你才瘋了!唐逸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萬人迷,你居然給他封殺掉,而且是觸身封殺,你好殘忍哦!”徐祖蕓說這是什么話,完全是偏袒唐逸。 “祖蕓!你可還是人家刀俎上的魚肉!”她提醒。 “那又怎樣!能多看他一、兩次,被勒索一些錢也算值得了!毙熳媸|做起了白日夢來。 “那彭仁宗呢?你把他撇一邊去了!”方婉萱希望徐祖蕓有點良心,彭仁宗也算是個好好先生。 “沒辦法。∷荒茏屛耶a生火花!”她推得一干二凈。方婉萱不喜歡她把彭仁宗當“物品”一樣看待。 “我知道啦!我也是不得已啦!可是我真正想嫁的人是我愛的人,不是愛我的人! “愛人”和“被愛”如不能畫上等號真是難以取舍。 這點方婉萱倒也同意。她渴望付出也渴望被需要! 只是那個她生命中的男人,會是唐逸嗎?她搖了搖頭,就當這一切只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吧!她由衷地希望自己能趕快忘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