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會演變成這樣?
她不要去波斯,卻又無能力回長安;不愿被賣去當奴隸就得當他的侍女,現在清白又在睡夢中失去……
沒有一件事是她可以做主的,她到底是怎么了?難道說,這就是她的命運?身不由己嗎?
自從那天沃斯氣得拂袖而去后,她就沒有再和他談上一句話。即使見著面也只是以主從身份各自為營,井水下犯河水。
在她內心深處,其實很怕沃斯會再碰她。盡管后來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余的,然而無形中她卻還是被他所表現出的冷淡、不在乎給傷害了。
她為何會在意?難下成她在期待什么嗎?秦莞若被這突然浮現的想法嚇到。
才不是這樣!她急忙甩去這個可怕的想法,為擺脫艙房里連日來積郁不去的凝重氣氛,她決定要出去走走。
主意一打定,不在乎沃斯會不會生氣,秦莞若轉身就步出艙房朝甲板上走去。
當她終于踏上甲板,呼吸到新鮮空氣,感覺陽光照在身上的剎那,整個人豁然開朗,心中郁氣盡掃。
“嘩!好舒服--”秦莞若發出一聲舒暢的輕贊。她斜倚在船舷,微仰起臉接受陣陣清風拂面而過。雖然熾熱的陽光曬痛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感覺還是比待在氣氛低迷的艙房里好太多了。
她幾乎快忘卻這般輕松愜意的感覺了!
是她自己太笨,只會獨自窩在那狹窄的艙房里生悶氣、胡思亂想,傻傻地放棄眼前渾然天成的藍天碧海美景不去享受。她不禁心想,如果她也生為男兒身,或許也會像沃斯那樣,熱中于海上生活。
沐浴在煦煦和風中的秦莞若,過度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留心到自甲板的另一頭逐漸走近的高大身影。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才在想她,她竟然就出現了,他知道她在回避自己,每每他想接近她、觸碰她,她就表現得猶如驚弓之鳥,他從不曉得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正人君子,寧可忍受她的身影不時擾亂心情而不去碰她?
當他無聲無息地走近,在注意到她臉上全然放松的愉悅神情時,差點又克制不住沖動想將她拉入懷中狠狠地親吻一番。
“你在這里做什么?”他壓抑下那股沖動出聲問道。
秦莞若搗著受驚的胸口,當她看見來人是沃斯時,心跳又呈現不規則跳動。昂然屹立于陽光下的他,出色耀眼得令人無法逼視,她氣惱地發現自己的雙頰傳來一陣微熱。
因為平靜心情遭到他乍然出現的破壞,秦莞若心中頓時燃起一股無名火。“看海!”她口氣倏地一變,旋即冷漠而客套地回答。
可惡的他!不論何時都是那神清氣爽、莢姿勃發的模樣,不像自己這般陰郁。
“我想知道你為何上甲板來?”他為她的態度而眉頭輕擰。在她身上,他看見他過于寬大的衣褲不協調地裹著她柔軟的身段,即使沒有華服襯托,她仍舊是美麗動人的。
他氣惱的發現,他下喜歡她出現在這里任人欣賞她脫俗的容貌。
“想上來就上來了!痹谒幕卮鹬螅蝗恍表谎勐詭翎叺挠謫枺骸斑@該不會也要你的同意吧?”
“沒錯!”秦莞若的舉動無異在捻虎須,沃斯當場口氣剛硬的應道!艾F在,回艙房去!”他又厲聲地下了命令。
“我還不想下去,在這里比較舒服!鼻剌溉舭胧琴氣地立刻又將視線調向一望無際的海面。面對這番美景,她可是拒絕因他壞了好不容易轉好的心情。
“你--”沃斯被她目中無人的舉動惹惱了。
“放心,我不會惹事的!鼻剌溉艚z毫下察他的怒氣,反而繼續享受著海風清涼的滋潤。
沃斯一陣光火,一個極快的動作,他攬腰橫抱起她就往甲板下走去。
“你--做什么?!放開我,我還下想下去!”最初的驚訝一過,秦莞若開始掙扎反抗,她的抗議聲一路伴著沃斯堅定的步伐回到艙房。
當沃斯終于放下她時,秦莞若已然氣得渾身發抖。
“你過份!為什么不準我上甲板?”
“說不準就不準!”
“我要上去!”
“我是波耽達號的船長,在這里從沒有人敢違抗我的命令!”他臉色陰郁、口氣嚴肅地說道。這個女人,實在太目中無人了!從沒有一個女人敢不聽他的、敢對他的話產生質疑。
“那是你專制。”雖然震懾于他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臉色,秦莞若還是鼓趄勇氣說出心里的話。
她不喜歡他這般充滿專制及脅迫性的口吻,那種感覺就好像他真的有權左右她似的,她不喜歡,一點兒也不喜歡。
“是專制嗎?”沃斯冷笑一聲,犀利的黑眸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整個人充滿威脅性地朝她走近一大步,“要不要試試看?”
秦莞若被他從未見過的一面嚇得接連倒退兩、三步,遠遠地與他拉開一段距離!澳恪阋鍪裁矗俊彼⒍兜穆曇粜孤冻鏊丝痰那榫w。
“讓你明白專制的好處!”他如同一頭猛獸般準確地撲向獵物,輕而易舉地抱起她。
“!你要做什么,放我下來!”秦莞若踢動著驟然騰空的雙腳,害怕地低叫道。
他望進她寫滿驚惶的眸子繼續說道:“在這里,每個船員都聽令于我,同樣的道理,只要是屬于我的東西,他們絕對不會去碰,即使是女人也一樣。”
秦莞若豁然明白他的意思了!澳、你該、該不會是--”
沃斯突然伸出一只手極輕極柔地拂過她賽雪般的粉嫩臉龐低語道:“海上航行長達數月之久是稀松乎常的事,試想,在一群禁欲多月的男人堆中,突然出現一位絕色美人,加上我若宣稱你不是我的,你想會如何?”他欺近她,氣息若有似無地撩撥著她優美的頸項,感覺她泛起陣陣哆嗦!霸谶@時候,即使是平常備受愛戴的船長,也無法管得住正常男子的欲望……”
“住口!你不要再說了!”她嚇得閉起雙眼,不敢想像那恐怖的情景,他鏗鏘有力的口吻已表示得很清楚,在這船上,他的確是有著主宰權的那個人,他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她接下來的命運,而她絕對是無力反抗。
“你的回答呢?女人。”沃斯強硬的語氣絲毫未緩地逼問道。他要讓她明白,她是他的!沒錯,他是專制,不但不準她想著其他的男人,也不準她違抗他。為了她的順從及依賴,即使得靠恐嚇才能達到目的,他也會做的。
“我……知道了……”她垂頭喪氣地說道。
“知道什么?!”沃斯抬起她的下顎迫使她低垂的目光迎上他,絲毫不放松的追問道。
“我……我不會再任意跑到甲板上去,而……而且會……會乖乖聽話!
對于秦莞若的保證,沃斯并沒有任何回應,冷然的視線依舊注視著她。他的眼神令她感到手腳發軟,心跳劇烈。她現在才體會到,他根本毋需動怒或惡臉相向就能令她打從內心感到害怕。
他該不會真的有意將她交給他的手下吧?
“沃……沃斯,我……”
在她正想開口求情之際,沃斯突然舉起手,她見狀悚然一驚,以為他要打她,旋即畏懼地閉趄雙眼……
預料中的拳頭并沒有落下,只有濕熱的唇狂索地印上她的。
“不……沃斯……”錯愕一過,秦莞若下意識地又想反抗。她雙手慌亂地推著他文風不動的寬闊胸膛,一雙蓮足拚命地踢動著。
沃斯收緊手臂,“不準反抗!”他沉聲命令道,雙眼緊鎖住她霉啟的紅潤唇辦,渴望再一親芳澤,一解多日來的渴望。他緊摟著她,只想再次與她交融為一。
秦莞若嚇得下敢再亂動,只是僵直著身子任由他緊摟著。
她的乖順讓沃斯愉悅地在她粉嫩的雙頰上親了一記,僅是貼著她柔軟的嬌軀,他的身體立刻有了反應,在她甜美氣息的蠱惑下,他忍不住再次尋著她的唇,一次又一次火熱纏綿地吻著她,一手滑下她的背脊,托起她迎向他的欲望中心,另一手覆上她胸前,大膽、態意地愛撫著她,他心中隱忍多日的欲火再度被點燃。
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下,秦莞若再次被他的熱情狂卷而入,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頸項,感覺他寬闊的胸膛傳來陣陣火熱,緊密相貼的身軀令她心跳猶如萬馬奔騰的撼動。
“莞若……”他啃咬著她雪白的頸項,不斷以唇、手撩撥著她,引起她陣陣輕顫。他要她,迫切地想再次占有這個倔強的小女人。
秦莞若覺得自己完全迷失了,在這令人感到意亂情迷的一刻,她只能感覺他的存在,聽著他的低語、感受他氣息的縈繞、火熱的觸碰--叩、叩,叩,“沃斯船長?”
突然的聲響令艙內被情欲席卷的兩人驟然一驚,籠罩的熱情氣氛霎時冷卻。
“誰?!”首先恢復清醒的是沃斯。而秦莞若想起自己方才那近乎放浪的行為霎時羞傀萬分,當場就要退出沃斯的懷抱,但被他所阻止。
“報……告船長,大副有事想請您到甲板上去……”門外的人顯然感受到沃斯的惡劣心情,當場嚇得口齒不清。
“我知道了!痹陂T外的人離開后,他望向身旁的秦莞若,發現她又恢復冷靜,旋即在心里嘆了口氣。
“記得你方才所說的話,不準亂跑!彼钌畹乜粗蝗蛔兊卯惓0察o的她,在叮嚀一番后就離開廠。
一心沉浸在羞愧、自責情緒中的秦莞若,根本沒聽進沃斯的話,也沒發現他已不在艙房里。
她太不應該了!怎么可以如此熱烈地回應他,為他的親吻、碰觸而悸動?連半點抵抗也沒有。
想到差點又和他……她羞慚得恨不得自己能就此死去、不再見人……
當他的侍女服侍他已夠厚顏了,現在又一再的迷失在他所點燃的情欲里……
不行!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他太危險了!總是令她忘記自我,不由自主地深陷。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她會將身心全輸給他的!
不行!她不要!答應他會乖乖聽話只是權宜之計,為不被他丟給他的船員或被賣掉,然而方才發生的事更是令她領悟到,她不能再繼續留在這個危險男人的身旁。
她必須逃跑,對,想盡一切辦法逃離他!
離開波耽達號、離開他身邊,回長安。
對!她得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里雖然秦莞若一直表現得很乖順,其實在她心里卻處于伺機而動的狀態中。若想回長安,必須先要有保護自己及遇事應變的能力,否則類似你爭我奪的掠奪行為絕對還會一再上演。屆時,她下認為自己的際遇會好過在波耽達號上當侍女。
平心而論,大多時候沃斯是個好相處的人,只除了他生氣,霸道、執意摟著她睡覺的時候,那時的他就變成令人感到驚恐、討厭及危險的!近來她更是發現,只要她愈聽話,他的心情就愈好,這時笑臉迎人的他魅力更是令人難以抵擋。好幾次,她必須花費極大的克制力才不至于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在想什么?”沃斯盯著她略微出神的瞼蛋。
“我們還得在海上航行多久?”
“無聊嗎?”沃斯了解的笑了,他將她落寞的神情歸咎是枯素無味的海上生活所致。
秦莞若含糊地點了下頭。自從那次狂風暴雨后一直是晴朗的好天氣,剛開始她還知道經過幾天,然日復一日一成不變的日子漸漸使她對時間失去了概念。
她到底已離家多久?遠在長安的家人會不會以為她已經死了?思于此,她的心情又益發凝重起來。
“再過一天、慢則兩日就能到波斯了!彼d高采烈的說道,期待看見她一展歡顏。
“是嗎?”唉--只要再一、兩天,盡管多么不愿,終究還是要到波斯。
看著蛾眉依舊深鎖不展的佳人,沃斯的笑容也逐漸斂去。他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盯著她若有所思。倏地,他突然箭步上前不由分說就拉起她的柔荑拖著她往艙外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秦莞若一臉的錯愕,整個人身下由己地被他拖著走。
“你來就知道!
懷著滿腹疑問,秦莞若一路尾隨他出了艙房,最后來到甲板上。“這--”在踏上甲板的瞬間她愣住了,他為什么帶她上甲板來?
“來--”沃靳對著一臉征詢表情的秦莞若微微一笑,旋即領著她來到船首將她困在自己與船舷之中。
“為什么?你不是不準我上甲板來嗎?”
沃斯淡笑不語。其實每天約莫日落時分,甲板上通常不會有什么人,只是她不知道罷了!他沒有回答她,只是將她的臉輕扳向大海,“看,日落--”
在沃斯的指引下,秦莞若這才注意到周遭景致的變化,夕陽斜下的海面一片橙黃、金光瀲濫,遠處天空云層呈現色調不一的橘紅光芒,拖曳至身后,卻已逐漸褪換成暗藍的色彩。
“嘩啊--”秦羌若對這未曾看過的美景打從心里發出贊賞之聲。她發亮的眼神直盯著海面,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同樣是美景,沃斯戀棧的目光則是停駐在秦莞若明亮奪目的動人臉龐,夕照在她臉上打出層層光圈,令她原有的嬌柔纖細更增添了一份蒙朧之美,一時之間叫他也看癡了。
“喜歡嗎?”他一雙大手悄悄地環上她的腰,將她攬入懷中。
“嗯!好喜歡,日落的景致,美麗得動人心魄!彼冗^身,將視線轉移到沃斯身上。
視線交纏的剎那,一抹奇異的迷情氣氛頓時充斥兩人之間--
“的確是美得動人心魄!备行缘统恋恼Z氣立刻惹得秦莞若害羞得栘開目光,一抹紅暈俏然爬上她粉嫩的雙頰與夕照光芒相互輝映。
沃斯輕柔的抬起她的下顎,秦莞若再次望進兩泓幽深的黑眸,在他熾熱的凝視下,她的心跳愈來愈急促,繼而感到口干舌燥,雙眼更是無法離開他。
“呃……”秦莞若緊盯著他逐漸接近的面孔,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來打破這迷情的氣氛!安āㄋ故恰莻怎樣的地方?”就在他即將吻上她之際,突然蹦出這句話來。
沃斯微愕,然后會意的笑了,他的笑容頓時化解兩人之間的緊繃氣氛,他的手輕撫上她的朱唇低聲說道:“那是個會令人喜歡的地方,我的“貝拉多娜”,尤其是有你在的地方,像是我的艙房,更會令人流連忘返--”
“是……是嗎……”秦莞若發現,他的回答更加令她不自在。“貝拉多娜”?他是在說她嗎?
沃斯的唇趁她微怔之際,飛快地輕刷過她的。
秦莞若搗著唇瞪大的美眸中盡是一片驚愕,雙頰更是紅如火。突然,她感到害伯起來,她發現自己競在無形中變得如此渴望他的親吻,她雖想否認,然而心中那抹猶如翩翩蝶舞的感覺卻怎樣也抹滅不了。
沃斯似乎瞧出些許端倪,他要她!也從不掩飾他的想法。她或許是感覺到了,他下在意給她多一點時間調整自己,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完全擁有這個女人,他美麗的貝拉多娜--
翌日,在太陽斜照著港口的時刻,波耽達號優雅地駛向目的港都,即將結束長達數月的行程。
雖然時近向晚時分,港口碼頭仍舊擠滿熙來攘往的人潮,四周的小販依舊拉著嗓門吆喝顧客。無疑地,這是個比耽羅栗底更加熱鬧的地方,類似的紛亂吵雜的場面,令秦莞若憶起在耽羅栗匠發生的事,當下她下由自王地打了個寒顫。
“緊張嗎?”沃斯笑問。顯而易見地,“回家”的感覺令他心情大好,臉上始終掛著愉悅的笑容。
反觀秦莞若,她的臉色及心情則與沃斯大大的相反,她也渴望回家的喜悅之情,然而眼前等待她的卻是一個全新的地方。
緊張?當然!為她即將實行的計畫,她閂夜期待著這一刻的到來,然而在瞧見復雜的街道、建筑,雜沓的景象、一個個衣著裝扮全然不同的人們時,她的胃突然一陣翻攪,無邊的恐懼也隨之翻涌上心頭。
要冷靜!她告訴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辦法,千萬不能在乍見這異域時的惶恐不安給破壞了。
“你留在艙房,等我處理完事情再去找你!蔽炙拐f這話的同時也準備領她下船艙去。
秦莞若為之一愕!澳阋獙⑽伊粝?!”天!如果她真得待在艙房等他,那她豈不連半點逃跑機會都沒了?不!不行--
“我不要!”在沃斯尚未從被回絕的震愕中回過神之際,秦莞若又說話了,“我不要被留下來,我要待在你身邊!表凵駡远ǖ恼埱。
沃斯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微皺起眉頭!耙,船一靠岸停泊,接下來還有……”
“一大堆事要忙對不?我知道、我知道。”秦莞若急切地打斷他的話,“可是,我就是不要一個人留下,我要在你身邊!
沃斯打量著態度堅決的秦莞若,倏地壞壞地笑了。
“你……怎么了?”秦莞若末察她的語氣令人產生了誤解。
“我不曉得你那么不想離開我!
“不!”沃斯低啞的誘惑嗓音立刻引起她陣陣酥麻感,當他的唇落在她的頸項時,她一張俏臉已然紅透!安弧灰@樣……不是這樣的!”驟然一陣心悸,她將他一把推開。
沃斯嘴角微微上揚,“說!你在想什么?為何執意要眼我下船?”他的手扣住她小巧的下顎,緊鎖著她的雙眸充滿犀利的探索,這時褪去溫柔態度的他,只讓人覺得害怕。
秦莞若被沃斯丕變的態度嚇到,完……完了!他在懷疑了嗎?她害怕地猛吞咽,心中不斷想著該如何自圓其說?
“我……那個……”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下方的港U,突然產生一股咫尺天涯的錯覺。完了!在這思緒混亂的一刻,她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沃斯犀利的目光隨著她的眼神望去,然后再次移回她寫滿不安的臉,他頓時會意了一些!霸瓉砟闶窃趽倪@個!
“我……擔心?”她一驚,直擔心他猜到自己的意圖。
“我差點忘記,對你而言,波斯根本就是個陌生的地方。你會擔心、害怕理是應當!彼壑械慕鋫漕D時消逝。
“是、是!”她暗地慶聿沒被發現,老實說,她真是捏了把冷汗。大多時候,沃斯是溫和的,但他橫眉豎眼下怒而威的冷凜模樣,真的很駭人!澳悄闶谴饝屛腋悖俊彼⌒牡那笞C道。
沃斯不語,只要一想到她的美麗任人欣賞……
“不行!”思前想后,為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仍是狠心斷然拒絕。
不容置喙的口吻令秦莞若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求求你,沃斯--”哽咽的語氣、含淚的哀求眸子,努力想搏得他的同情。
“不行,你忘記發生在耽羅栗底的事了?我可不想因你絕美容貌而增加麻煩事!
沃斯這話猶時當頭棒暍,令秦莞若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等我,我會政變的,等我--”語畢,她嬌柔的身影消失在甲板盡頭。
“真是!”沃斯對她怪異的舉動只是搖頭,并不引以為意。
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再度響起,眨眼間一個小伙子,不,該說是搖身一變成為“他”的秦莞若來到他面前。
“如何?”她仰起刻意弄臟的臉等待他的認同。
“你的臉--”沃斯低叫了一聲。
“這樣總該看不出來了吧?”她眨眼慧黠地說道。
沃斯錯愕的目光打量著被寬大衣物遮掩住的曼妙身段,再見她那東烏一片、西臟一塊的臉蛋竟忍俊不住輕笑出聲。
“你笑就表示答應了對不對?”她的聲音急切,她擔心,倘若他再不答應,她真的就無計可施了。
“你--好吧!彼麌@了口氣,被她的固執打敗了。“不過,你得緊跟著,否則我還是會派人送你回來。”
“我知道!
沃靳的首肯讓秦莞若的內心猶如撥云見日,雀躍不已!
一踏上久違的陸地,她突然重心不穩地跌向一旁的沃斯。
“哈哈哈,小子,你遺以為自己仍在乘風破浪!”沃靳豪邁的取笑聲使她頓時成為大家的笑柄。
幸好有偽裝掩去她羞赧的潮紅,她氣惱地拂去他的支撐,“我只是一時沒看路,走吧,船長。”她壓低聲音不服氣地往前定。她還無法適應在陸上的平穩感覺,于是乎,她滑稽的定路姿勢又一次成為笑話來源。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船員吆喝、工作的吵雜聲,洶涌的人潮是她逃跑的最佳掩護?墒牵舆B著港口碼頭的港道四通八達,她往哪里走才不至于被抓到?唯一的機會就在面前,她卻不得其路而入。
“別發呆,快跟上來!”
“喔?好!”沃斯催促的聲音猛地喚回她的注意力,也在此時她驚覺,僅是稍稍不留神就被擠離那么遠。對,她怎沒想到;:豁然開朗的她三步并成兩步地跑向沃斯。
“你在發什么呆!”他一把抓住又差點被人擠開的她。
“對不起,人好多。”秦莞若忙不迭地道歉,“你忙你的,我看得到你,我會小心不會再被擠開的。”
“別再發呆了。”沃斯不疑有他的丟下這句話,旋即再次投入工作中。
盯著沃斯忙碌的背影,秦莞若只差沒鼓掌叫好。她瞄準“機會”--一波頗為擁擠的人潮、驢子等蜂涌過來時,乘機混入其中并壓低身子藉著他們作為掩護慌張地閃躲沃斯的視線,鎖定一個方向就快速地栘去。
“你--”沃斯再次轉頭,才發覺秦莞若又不見了!靶∽樱俊彼怕暫鸬,以為她又被沖散了。他等了一會兒,結果不見她應聲前來。
沃斯皺起眉頭!扒剌溉!”他又叫喚了一次,開始在人群中梭巡,他決定找到她后,絕對要命她回船上去!
沒有!沒有她的影子!這怎么可能?!
他突然感到一絲不對勁。
“你在做什么?”一旁忙碌的亞馬被沃斯引頸張望的舉動所吸引。
“秦莞若……”
“她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沃斯焦急地說道:“就是這樣才該死,她不見了!”
“她不見了?!怎么會?”亞馬一臉錯愕。
“可能又被人群給沖散了!彼麩┰甑卣f道,眼神不時地四下梭巡,熙來攘往的人流中就是不見她的身影。
“怎么可能被沖散!”亞馬喃喃說道!鞍!她該不會在我們不注意時被人給抓走--”
沃斯聞言心中驟然一緊,他突然清楚的憶起她在長安時也是因而被抓走的。
“亞馬,派人去找,務必將她給我找出來!”
“是!立刻去辦!”亞馬在看見沃斯陰郁的臉色,片刻下敢緩,立刻消失在另一波人潮里。
她是他的!沒有人可以從他身邊搶走她!“不論何處,我都會找到你的!”沃斯暗自發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