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今天鐘情島上是狂風暴雨,天空陰暗得嚇人。
樊音抱著咪咪,站在前廊看著滂沱大雨。哇!雨真的好大好大,前廊旁的小水溝滿起來,水積在草坪上,形成了一洼一洼的小水洼。
一陣疾風帶來些許雨絲,打在樊音身上,她懷中的咪咪喵喵叫的抗議著,掙扎著跳下她的懷抱,跑進屋里去了。
“音音!辩娪铘嘤煞羯砗髮⑺M懷中,碰了碰她冷冰冰的臉頰,輕輕搓揉著。
“外頭好冷,你怎么在淋雨呢?快進房去,別感冒了。”他的語氣中是錯不了的疼惜。
“雨好大哦,哇!跟臺灣的臺風一樣嚇人!彼^看他,大眼睛中是滿滿的驚異感嘆之情,她問:“這兒常會這樣嗎?這是小島耶,海水會不會滿上來把島給淹沒了?”
她的問話讓鐘宇羿笑了,他看著天真的小妻子,忍不住親親她的臉,回答道:“放心吧,島不會沉的,以前都沒沉過,不會多了一個你就重到無法支撐的,你不用擔心。”
真可愛,他吻向她一向極易紅透的小耳垂,果然一會兒就紅通通的,他輕咬吮吻著,讓她軟軟的偎進他懷中。
鐘宇羿攔腰把樊音抱起,走入房間,他對黑狼側側頭說:“出去。”黑狼啪噠啪噠的出去,咪咪喵嗚著跟在它身后。
他用手肘關上門,將她放在床上,壓了上去,他深深的吻她,開始脫她的衣服。
“不行呀,大白天的,會被別人看到的!狈艏t著臉蛋,匆匆的扣上被解開的襯衫扣子,他的手不安分的下移,又解開她的裙扣。她輕呼著,慌亂的扣好裙扣,他笑著又打開她才扣上的襯衫扣子。
結果一個脫一個扣,兩人就在床上玩起來了,樊音的驚呼聲不斷傳出,配合著鐘宇羿的朗笑聲,嬉鬧聲回蕩在溫暖的房內……
“少爺!遍T外傳來敲門聲及炫日的呼喚,鐘宇羿將臉埋在樊音的頸項旁,低低咒罵著。
膽子真大,膽敢來破壞他的好事!鐘宇羿萬般不愿的抬頭吼著,“干么?不是重要的事就別來打擾我!
“少爺,綠組的廠房出事了,耀月已經過去看情況了,少爺是不是要去一趟?”炫日的聲音很緊急,讓鐘宇羿警覺的由床上下來,樊音也爬起來,整理著自己凌亂的衣服。
“我馬上來!被貞湃,鐘宇羿整理好衣物,回身吻了吻她的唇,說:“你乖,我去一下就回來,你待在房里,別再出去淋雨了,知道嗎?”
“嗯,廠房……要不要緊?”樊音問道,她還沒聽過一向輕松隨和的炫日有那么緊張的語氣過。
“我還不曉得,去看看就知道了!辩娪铘啻蜷_房門,一臉焦慮的炫日迎了上來,為他穿上雨衣。
看著兩人走遠,樊音倚在門扉,擔心的眼神直到看不見人了才收了回來,她小聲的嘆口氣,轉身正想進房,忽然后腦一痛,昏了過去……
“怎么回事?”兩人急匆匆的走向廠房時,鐘宇羿問道。
“發生爆炸,聽說有好幾人手傷了。”話才說完,鐘宇羿已經看到綠組廠房冒出的濃煙,兩人腳步更快了。
將到廠房時,綠組組長韓士勤迎了上來,他的臉全被濃煙給熏黑,全身也因大雨而濕透了。
“情況如何?”鐘宇羿問。
“忽然發生異常氣爆,幾個工人受傷了,有的傷勢不輕,已經送進醫院了!表n士勤報告著。
“要醫院那里全力救人,炫日,你去叫子翔來幫忙,順便,我要確切死傷的人數!焙迷谧酉柙趰u上閑滯了一個月還未回臺灣去,現在正好派上用場,鐘宇羿吩咐著,炫日領命而去。
鐘宇羿向已經滅火的廠房走去,一面問道:“怎么發生的?綠組今天有開工嗎?”
“沒有,今天只是定期的保養,所以受傷的人不多,若是正常工作時間,只怕要糟糕,死傷會更嚴重!表n士勤的回答讓鐘宇羿皺起眉頭。
“保養?那為什么會發生氣爆?”鐘宇羿看著廠房內的一片狼藉,不悅的質問著,如果沒有開工,就不是作業上的意外了。
如果是人為疏失,他絕對不允許,一定要追究責任。
“可能是人為縱火!币掠蓮S房出來,漂亮的俏臉上染著灰燼,她的神情嚴峻。
她比鐘宇羿他們先一步到,已經進火場勘驗過了,照她的研判,廠內失火該是有人蓄意縱火,才會引起氣爆。
“人為縱火?”鐘宇羿冷著嗓子,眼睛冷冷的掠過韓士勤的臉上,若真是被人潛入縱火,只能怪組長督導不周。
“我……我會徹底清查的!表n士勤心驚膽戰的低下頭,心中大呼不妙。
島主一向是將各組的事務全權由各組組長負責,他并不會加以過分干預,但若是發生事故,組長也必須負全責。
“一周內查明真相!辩娪铘嗟脑捠遣蝗葙|疑的冷然。
炫日由醫院回來,回報著,“表少爺早就到醫院幫忙了。目前,醫院中有十二個傷者,其中六人已經身亡,三人傷勢較輕,兩人正在搶救,表少爺正在為另一人作截肢手術。”
死了六個人?鐘宇羿抿唇不語,自上次黑手黨的事件之后,他就一直很注重島上廠房的安全,因此島上鮮少發生意外,這次居然那么嚴重?若被他知道是誰放的火,絕不會輕饒,鐘宇羿怒氣沖沖的想著。
一直忙到了傍晚,鐘宇羿才得以回房休息,他推開房門,里頭空無一人。
音音大概上秋院去了,這小女娃兒,天那么冷,她不知道有沒有多穿件外套?鐘宇羿想著,轉身打算到秋院去,腳邊咪咪喵嗚喵嗚著磨蹭他的腳,他彎下腰將咪咪拎起來,抱在懷中。
咦!音音怎么會忘了咪咪呢?他不解的想著,她不論上哪兒去,都會抱著咪咪,她對咪咪好到連身為老公的他都會吃醋了,今天怎么讓咪咪單獨留在房中?
他抱著咪咪來到秋院的大廳,蘭姨看到他馬上迎了上來,問道:“廠房沒事吧?損傷嚴不嚴重?”
“挺嚴重的,不過現在大致都安置好了,蘭姨,你別擔心!辩娪铘嗫纯此闹,沒看到樊音,他問:“音音呢?”
“音音沒來。∥艺蛩阕屓巳ソ心銈儊沓燥埬。喏,餓哦知道你們該是忙壞了,早讓人準備好晚餐了!彼钢复髲d中央的大桌,已經擺了熱騰騰的菜肴。
“音音她不在房里,會不會和雁雁在一起?”鐘宇羿放下手中的咪咪,正在此時,炫日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鐘語雁進來。
“大哥,音音姐姐呢?”她剛才去了冬院找他們,只碰上剛洗去一身黑的炫日。
“我不知道!辩娪铘酀饷减酒饋砹,心想著,奇怪,雨那么大,音音會上哪兒去了?
正在疑惑時,黑狼自門外沖進來,全身淋得廝漉漉的,它奔到鐘宇羿面前狂吠著,耳朵豎得高高的,大尾巴猛擺急搖著,仿佛神情焦慮的用濕鼻子去抵著鐘宇羿的手。
“黑狼受傷了。”炫日驚呼了起來,由他這方向可以看見黑狼的側面沾滿了血跡,原本因為它的黑毛而不甚明顯,但血跟著它身上的水滴滴落在地板上時,就十分清楚了。
“受傷?怎么回事?”鐘宇羿蹲下來,小心的想探查它的傷口。
黑狼的咆哮咆哮轉為低嗚,輕含咬住鐘宇羿的手,用棕色的眼眸盯著他,口中的嗚嗚聲像在訴說什么重要的事。
“嘿!黑狼咬你耶,要造反了,連主人都敢咬,小心我把你捉來紅燒!笨伦酉枳哌M來,罵著黑狼。
“不大對勁,黑狼好象有事要告訴我。”鐘宇羿抽回手拍拍黑狼的頭,問道:“黑狼乖,發生什么事了?不會是……音音吧!是不是音音出什么事了?”
聽見樊音的名字,黑狼大聲的吠了起來,尾巴搖得飛快,向門口跑去,一邊回頭看鐘宇羿有沒有跟上來。
真的是音音出事了!鐘宇羿心急的跟著黑狼沖出去,身后的炫日、柯子翔也跟著奔出去,奔進滂沱大雨中。
遠遠就看見黑狼停在雨中狂吠著,再看見它腳畔的人影,鐘宇羿心跳停了幾拍,急奔至倒臥在雨中的樊音身旁。
“音音……”將冰冷異常的小身子摟在懷中,他顫抖著手去碰觸她的頸側,摸到指尖下微弱的脈搏時,他懸在半空中的心才安了下來。
“小嫂子沒事吧?”也趕到他們身旁的柯子翔問道,擔憂的探手試試樊音頭上的溫度,警告的說:“宇羿,她在發高燒,最好快送她回去!
天啊,他可憐的小人兒,不知道在雨中昏迷了多久。萬般不舍的抱起樊音,鐘宇羿不顧尾隨而來的耀月遞過來的傘,急速的奔回冬院中。
好不容易安置好因發燒而燥熱難安的樊音,鐘宇羿疲倦的坐在床沿邊,盯著滿臉紅通通的她。
樊音的眉心緊鎖著,呼吸也是駭人的炙熱,雖然為她打了退燒的針,她仍是睡得極不安穩、不舒適似的。
這小娃兒,現在那么可憐就罷了,若平安康復,他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明知雨大得嚇人,還跑到外面去淋雨,不要命了嗎?
話又說回來,音音到離主屋那么遠的地方干么?鐘宇羿用指腹按摩著太陽穴,想不透樊音為什么去那兒?
如果要到廠房找他,正好是在反方向,音音絕不會走錯路到如此離譜的地步。
“少爺,您的晚餐,蘭姨要我送來的!币虑瞄T進來,將手中端著的晚餐放在桌上,走近床邊看了看樊音,“少夫人沒事吧?”
“還在發燒,不過應該等一下就會退燒了!辩娪铘酁榉衾帽蛔樱昂诶悄?它的傷口治療了嗎?”
“表少爺在照顧它!币虏耪f完,柯子翔推門進來。
“宇羿,黑狼的傷是被槍打的。”柯子翔十分嚴肅的說,他剛為黑狼動手術取出子彈。
“槍?島上誰敢用槍射它?”鐘宇羿陰沉著臉。
“我不曉得,不過,那是不是表示音音的事不是意外了?”柯子翔接著說:“可能連廠房的火都是同一個人放的!
“誰那么有本事能潛進島上來?”鐘宇羿相信依小島的隱密,及島上的地形,若不是對島上十分熟悉的人,是不可能在島上同時進行放火傷人的事。
“佐藤對這兒很熟!币麻_口說。
“佐藤?有可能!笨伦酉枭畋硗,“你斷了他的生路,他不來報仇才怪呢!”
“不管是誰,總之從現在開始,若我不在,耀月,你便待在音音身旁,別放她一個人,知道嗎?”鐘宇羿吩咐著。
“知道了,少爺!币曼c點頭。
樊音一直昏睡了五天才醒過來,五天之中,她的高燒是退了又燒、燒了又退。除了為她因退燒而汗濕的身子不斷擦拭清潔外,鐘宇羿更是小心翼翼的用嘴喂她喝下些補藥湯水,以維持她的體力。
這天夜里,她總算醒了。
眨動著異常沉重的眼睫毛,樊音全身都沒有力氣,她試圖移動自己,逃脫那將她牢牢捆綁住的黑暗迷霧。
她好累好累,開口想說話,嗓子卻啞得發不出聲音,只發出微弱的粗嘎喘息聲。
她的眼瞳好痛、喉嚨好痛、頭好痛,連全身上下都痛,無助的淚珠兒滑出眼角,她無聲的哭著,吵醒了身旁的鐘宇羿。
“音音,你醒了?”鐘宇羿扭亮床頭燈,憐惜的拭著樊音的淚水,謝天謝地,音音總算是醒了。
“嗚……宇羿……宇羿……”樊音拼命眨著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時,她哭喚著他的名字。
“乖,別怕,是我在這兒,沒有人會傷害你!彼麑⑺龘砣霊阎,拍著她的背,哄誘她平靜下來。
“我……我好怕……好怕……”她想起來了,那天,她被人打昏,再醒來時,她倒在大雨中,黑狼和那人纏斗著,那人對黑狼開槍,槍聲讓她又昏了過去……
“嗯,現在沒事了,不怕,好乖……”喃喃地哄著她,鐘宇羿摟緊她,讓她的臉蛋貼在他胸膛上。
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讓樊音緩緩平靜下來,遲疑的抬起小臉,她怯生生的問:“黑狼呢?它……沒事吧?”
“受了點傷。音音,你記起來了是嗎?那天是誰傷害你的?”他輕撫著她的長發,一面問著。
“是佐藤,也是他開槍打黑狼的!狈粽f著,抿起嘴兒又想哭了,對那天的事她還心有余悸。
“果然是他。”鐘宇羿眼眸冷冽了起來,撫著她的手卻仍是溫柔。
低下頭,他對她微笑,戾氣斂去,他輕柔的說:“你昏迷了好些天,該餓壞了吧?我叫人給你準備吃的,你乖乖躺好!
“嗯。”樊音點頭。
鐘宇羿下床站在床邊,俯頭想吻吻她的唇,樊音忽然感到強烈的不適,頭一偏,他的唇落在她的頰邊。
鐘宇羿對她的閃躲全沒放在心上,反而在心中責備自己太急色了,音音才蘇醒過來,身子一定非常不舒服。
樊音則在訝異著自己的反應,她怎么會對宇羿的吻感到不舒服呢?這是怎么回事?
“嗨!我親愛的小嫂子,你今天覺得怎么樣?”柯子翔晃進樊音的房間,嬉皮笑臉的問著。
“我很好,謝謝!狈魟偝粤怂帲裙獗袦責岬拈_水,她把杯子交給站在床邊服侍她的耀月。
“我先出去了。”耀月見到柯子翔就跟見了鬼一樣,避之唯恐不及。
“你去忙你的吧!狈魰獾男α诵。
看著耀月走出去,柯子翔也不為難她,只是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關切的詢問著,“你都沒事了吧?”
“嗯,只是身體還有點酸痛。”樊音拉過枕頭墊在后背,她燒了許多天,腰酸背痛是正常的。
她現在住回秋院中她原先居住的房間,因為她的身體虛弱,鐘宇羿又在忙著廠房的重建,需要處理因此而必須改變的工作進度,實在無暇整天陪在她身旁,她到秋院讓蘭姨能就近照顧,他比較放心。
“對了,黑狼的傷還好吧?”樊音問道,算起來黑狼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她身子沒完全康復,一直沒去看它的傷。
“它?好得不得了,現在已經可以活蹦亂跳了。有我這個神醫替它開刀治療,它當然好得快嘍。”柯子翔自吹自擂著,特意不去提起那天他可是一邊發抖一邊為黑狼開刀取子彈的。
黑狼雖然頗有靈性,知道柯子翔是要幫它,因此在他打針動刀時均沒反抗,但開刀時它仍是由喉中不斷發出咆哮低吼,那種壓迫感還是怪嚇人的。
所以他覺得自己真是冒了“生命危險”,才撿回黑狼的一條“狗命”。
“你待在島上那么久了,你的工作不要緊嗎?”樊音好奇的問。
“管它的!笨伦酉锜o所謂的聳肩,心中卻另有盤算。
他或許是該回去臺灣了,醫院催促他回去的電話,本來是一周一通,后來變成一天一通,現在更成了早晚各一通。
他再不“包袱款款”回去,只怕再來就是照三餐打來了,畢竟是“食人之祿”,何必如此大牌到了過火的地步呢?
“你真的不怕被炒魷魚了?”
“那正好,我就在島上賴著宇羿,吃穿都不用愁!笨伦酉枞允堑鮾豪僧數幕卮稹
“嗯,還可以每天見到耀月,對不對?”樊音眨著眼,調侃著他。
“小丫頭,你敢嘲笑我!笨伦酉柩鹋焓稚χ舻陌W。
“唔!別鬧,好癢……呵……饒了我嘛……”樊音笑著求饒,閃避著他的手,俏臉漲得紅通通的。
兩個人玩了一會兒,柯子翔揉揉她的頭頂,說:“好了,放過你了,你也該睡了,藥都吃了那么久,早該睡了!
他安置她躺下,為她拉上被子,像大哥哥般的拍拍她的臉頰,轉過身,他才看見身后的鐘宇羿。
“宇羿,你來了?哇,偷偷摸摸的嚇人?”柯子翔被嚇了一跳,心想,宇羿該是忙壞了,瞧他一臉不甚愉快的表情,自己還是先閃,讓他疼疼老婆就會心情好一點的。
“我先走了,音音留給你自己照顧了!闭f完他快快閃人。
樊音看見鐘宇羿,忙翻過身去背對他。
他濃眉皺了起來,瞥見她那紅粉粉的臉蛋,心情更差了。明明才和子翔玩得那么愉快,看見他就轉身裝睡,這算什么?
“音音!彼讨瓪,脫去上衣爬上床,自身后摟住她,將臉埋在她的后頸上,深吸進她淡淡的、甜甜的香味。
他的女娃兒,他好久沒和她親熱,想死她了,他將唇吮在她潔白的頸項上。
樊音僵了一下,心頭突如其來的絞痛讓她掙脫了他的懷抱,轉過身盯著他,她躲到床的另一邊。
她在躲著他?鐘宇羿冷著眼研究般的注視樊音,輕柔的、命令般的開口說:“音音,過來。”
樊音不假思索的搖頭,讓鐘宇羿更沉下臉,伸長手臂,他試圖強制地摟她入懷。
“宇羿,不要,我不舒服!”她楚楚可憐的瞅著他,讓他手停了下來。
鐘宇羿懷疑的看著她漸趨蒼白的臉,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冰冰涼涼的觸感澆熄了他的火氣,他貼過去,把僵直的她輕抱進懷中,呵護的說:“乖,我不會強行要你的,瞧你抖成這樣。別怕,把眼睛閉上,我只是抱著你,放心好了,乖乖的睡哦!
樊音忍住痛楚,強迫自己放松,沉進暗黑的睡夢中。
鐘宇羿輕撫著她的后背,直到她的呼吸明顯平穩下來,睡熟了,他才稍微放開她,不解的看著她輕顰娥眉的睡臉,他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敲了敲柯子翔的房門,樊音聽到里面的回應后,推開門進去。
“是你啊,有事嗎?”柯子翔正在收拾行李,他覺得他打混了一個半月,的確是夠久了,該回臺灣去了。
“你要走了嗎?”樊音順手關上房門,走到沙發坐下。
“明天!笨伦酉杩纯此n白的臉,關心的問:“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好難看。來,我替你檢查一下!
用隨身的小型醫藥箱為樊音作了簡單的檢查,柯子翔眉皺了起來,譴責的說:“你身體狀況那么差,怎么不告訴宇羿?”
樊音搖搖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這些天她只要和宇羿有所接觸,就覺得呼吸不順、心臟難受得要命,所以她都躲著他。
她不知道宇羿是否注意到她的反常,他什么都沒說,但她可以意識到他有時會研究般的盯著她,她總是不敢迎視他的視線。
“宇羿很忙!狈艉唵蔚恼f。
“忙?再怎么忙,連老婆都顧不好?”柯子翔大搖其頭,“拜托,宇羿不知道孕婦懷孕初期最危險嗎?”
“懷……孕?”樊音震驚的重復著,孕婦?是水她嗎?
“咦,你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了?宇羿在搞什么?他沒看出來你懷孕快兩個月了嗎?”他才不信呢,憑宇羿的醫學常識,自己大枕邊人懷著身孕,他會不曉得?
“我和宇羿……我這些天很少和他說話!狈魢肃橹,垂下眼瞼,神情是掩不住的落寞。
“你們吵架了?”柯子翔坐到她身邊,安撫小妹妹般的拍拍她的肩。
“沒有,可是……”樊音吞口口水,把自己難受的癥狀對柯子翔說了。
柯子翔鎖緊眉,沉思了很久,忽然說:“音音,把你衣服的扣子解開!
“啊?”樊音睜圓了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哦,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看看你是不是中毒了。”他解釋著,“我聽過中國苗疆地區有一種毒叫‘怨愛草’,植入人體內,會讓中毒的人無法碰觸他的愛人。這原是苗女用來懲罰負心漢的,對女人有沒有效我就不知道了。但據我所知,‘怨愛草’是要直接注入心臟的,所以我要看看你的胸口上有沒有注射的痕跡!
“原來是這樣子!狈艚忾_扣子,柯子翔在盡可能不對她失禮的范圍內檢查了,在她胸口果然有注射的痕跡。
“該死!彼淞R著,為她扣上扣子,一面說:“這很重要,音音,我們不該瞞著宇羿,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跟我說什么?說你們的奸情嗎?”門被大力撞開,鐘宇羿臉色鐵青的走進來,眼睛在看見柯子翔仍放在樊音身上的手時,愈見冷冽。他早就覺得音音對他的態度有異,只是他想不到會是因為子翔。
音音和子翔?天。∷類鄣钠拮雍妥詈玫男值芤煌撑阉!一思及此,鐘宇羿的怒氣再也無法克制。
“宇羿,你說什么奸情……”柯子翔還一臉納悶,鐘宇羿已經上前一拳打在他臉上,力量之大,使他的唇角滲出血跡來。
“你瘋了嗎?你……”話未完,他又挨了好幾拳,打得他鼻青臉腫,他這才想到該反擊,回敬了一拳,兩個人就在地上斗毆了起來。
“你們……別打了……”樊音的勸阻對酣戰中的兩人全然無效,她只能焦急的站在一旁。
令人意外的,鐘宇羿的身手比柯子翔還好,打得他趴在地上無法起身。鐘宇羿抹去唇邊的血,冷冷的說:“你馬上給我滾回臺灣去,永遠不許再上‘鐘情島’來!
“你……你這瘋子……”柯子翔喘著氣,極度的火大起來,他瞪著鐘宇羿,咒罵著,“混蛋,你敢這樣子趕我,你會后悔的!
鐘宇羿冷笑了一聲,拉起樊音,硬將她拖走。
“喂,鐘宇羿,你這混蛋,別說我沒警告你,音音她……咳……她……咳……”等柯子翔咳出胸口的淤血,面前的人早已不見人影。
真倒楣,他想著,對上眼前耀月不屑的眼神,他氣憤的說:“連你都相信我和音音有什么不清白的關系!
耀月不說話,但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柯子翔握緊拳,忿忿的說:“好,我馬上離開。你告訴姓鐘的,等到他后悔時,別來求我。”
要解樊音的毒,沒有他的幫忙是不成的,哼!他就偏不說,離開小島回臺灣去,等宇羿來求他時,再報一箭之仇,柯子翔在心中想著,全然不知道他一念之差將鑄成難以彌補的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