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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 第五章
作者:綠衣
  總算走累了,找個地方休息吧!

  此時太陽已經完完全全露了出來,薄紗般霧氣因為溫度漸熱而消失于大地之間,青翠的竹林內傳來風吹過沙沙的聲音。

  在石椅前嘆了一口氣,享受著好不容易得來的寧靜?墒俏业膶庫o并沒有持續很久,才坐下來沒多久的時間,堯找到了我。

  “怎么悶悶不樂的?”他撫平我皺起的眉頭,陪我坐了下來。

  “沒事,你怎么沒有去陪離離?”我沒有躲開他,在他輕柔的手勁下,我展開了許久不見的微笑。我想我開始貪戀他給的溫柔,即使知道這溫柔不會很久。

  “她現在不用我陪,反而是你比較需要!

  “我,為何這樣說?”

  “野火。”堯站了起來,望著山嵐背對著我說著:“你明不明白自己心里真的要些什么?你總是像個小孩子,在你的表情中永遠都只有快樂、不知愁、天真。我很想要你一直保留著這分純真,卻又埋怨你成長得太慢。沒有人可以一輩子都無怨無海地保護著你的,你明白嗎?”

  “堯……”為什么他說起這個,我不懂。保護著我?一輩子?成長?

  他轉了過來,身體更傾近了我,兩人之間的距離在霎時成了咫尺,我在他的瞳孔中望見了一片深情,夾著熾熱與認真的深情。不是捉弄、沒有玩笑的成分存在,更不是以往朋友之間有所保留與顧忌的神情。他這種眼神又代表什么意思?

  “你什么時候才能正視你的心中要些什么?什么時候才會跟著潮水的節奏起舞,而不是只在岸邊觀望著?”

  “堯……我不懂你說什么啦。”我開始想住后退,離開他所強行進入的天地中。他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像是知道我想逃避似的固定住我的肩,讓我一步也離不開他。

  “記不記得我們剛見面時,答應要當對方一輩子的朋友,永遠都不要因為外力而使彼此間的情誼變調。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要當你的羽翼,把你永遠收在翼下,不讓風雨來折損你的一切,不讓外力來改變你的真、你的美!

  堯看著我的臉孔,嘆了口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有一天找到一個你愿意……而他也愿意保護你的羽翼時,我們就不可能回到最初,我們之間就不可能只剩朋友的關系。如果我也找到我想保護的人時,你又該定位在哪里呢?野火,告訴我,你有沒有想過?”

  我定位在哪?羽翼?我苦笑在心,他不是找到了嗎?而那個人不就是我的姊姊,我這輩子最不可能傷害的人嗎?

  為什么在一切快成定局時才問我的感覺,為什么在他已經下了決定之后才告訴我該正視我的感覺?為什么說會跟我一輩子的人是傷我最深的人?為什么總給我承諾后才悔未來一筆抹去?

  我不是畫紙,不是作畫后不滿意就換一張;更不是換不成后就用其它顏色將它掩蓋了事。

  “請你放開我。”我冷冷地回答,不想當替代品,更不想把自己丟入不可自拔的深淵中。

  “野火,你誤會了,我和離離之間……”

  堯的話遠沒說完,就聽到離離喚他的聲音。我們同時轉了過去,看見她的臉龐流下了兩行清淚。

  逃!這是我唯一的念頭,等到我開始有意識時,不知道自己已經離他們多遠了。只是從遠處傳來的聲音讓我了解,還是有人追上了我,定眼一看,原來是葉維。

  其實我多希望追上我的人是堯,而不是葉維。只是那個名為劉競堯的男子不能與眼前的葉維交換;那位劉競堯先生目前或許正擁著另一個女子,安慰她滴下來的眼淚,那位幸運的可人兒正是我的姊姊。

  “野火,你還好吧?”葉維或許被我陰晴不定的臉色給嚇到了,關心地問我。

  “沒比現在更好的了。你擔心什么,我是蕭野火耶,又不是普通的女人。”

  “野火……”葉維遲疑的口氣與—副有話卻不敢說的表情,突然間讓我感覺好累。我們是多少年的哥們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說的呢?

  “姓葉名維的男人,你有什么事就快點說好不好?不要像女人一樣吞吞吐吐的,看了就煩!

  “野火,事情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樣,其實競堯和離離之間……”

  我不耐煩地打斷葉維的話:“好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提起他們的事了,我有眼睛,我自己會看,謝謝你了!

  “蕭野火,你聽我把話說完可不可以呀?!”葉維見我一副要理不理的樣子,居然開始對我大聲了起來,要我把他的話給完完整整地聽完。

  “好,那你就說呀!

  “總之,唉——反正事情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樣就對了啦!比~維停頓一下,又繼續說了下去:“只要你離那個陸重言遠一點,你就會看得到事實的真相了!

  “關他什么事,你不要什么事都扯上他好不好?而且我就是要跟他好,我就是要跟陸重言很親近,你能拿我怎么辦?”說著說著,我簡直狂叫了起來,聲音在林子之中無邊界地向四方擴散,不停地向遠方傳去……

  “蕭野火,你有沒有大腦呀?”

  “沒有,我是白癡,你忘了嗎?”

  “你……”葉維臉色瞬間變色,眼神穿過我向身后看了過去。

  是堯!心猛然跳了一下,雖然他沒有出聲,但我是知道那口是他。唉!怎么剛建設好的心又像風吹過湖面般水波蕩漾。

  這次堯沒有接近我們,只是站在一定的距離外對我們說:“葉維,你陪野火到處去逛逛,我跟離離一組,中午時在旅館前集合!

  “為什么要我跟野火呀?……好啦,中午見!比~維滿心不甘愿地應了話,就拋下我自己一個人往前走去。

  稀罕!我也不理葉維,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你們兩個給我停下來!彪x離這句話果真讓我們兩個人都停了下來。四個人對看后,離離又說:“出來玩為什么要這樣?要嘛,就四個人一起行動;要不,就現在打道回府。怎樣?”

  還能怎樣,離離什么沒有,就是決心和耐心狠強,又不是要找死,她要怎樣就只能順著她了。

  “不說話,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和葉維走一起,你和堯一起可以嗎?”

  “可以!倍加妹畹目跉饬,我們還能怎樣。誰叫離離的年紀本來就比我們大,除了聽大姊的話還能說些什么。

  就這樣兩個人走在一起,以免馬路上擠了四個人,造成大家的不便;不過清晨的小徑上也沒有什么人就是了。

  我和堯什么話都沒有說,就這樣保持一定的距離走著,靜靜的;默默的。無聲之下,我反而能聽見鳥語和感覺森林的洗禮;柔柔的風吹過,輕輕觸摸著臉頰,在呼吸中留下屬于自然的芬芳。

  不知不覺走了好久,雖然感覺很舒服,但還真的有點累了。

  “要喝東西嗎?”

  他總是知道我想些什么,我要些什么.只是現在這種暖昧的情況,誰也無法打破。

  “好呀!蔽蚁胪,這種情況既然無法改變,就只能選擇去接受。悲傷過一天,快樂也過一天,我只能選擇打開另一扇窗,不淚流。

  他驚訝于我的改變。其實他還是看得出來的,不是嗎?就算要離開,也讓我保留這一刻,心碎是以后的事了。

  “怎么,不請我喝飲料嗎?那么小氣,我請你好了!

  “野火……”

  “嘻!怎么了,這不像我會說的話嗎?”

  “像,像極了。走了,帶你去喝東西,要不然待會你又像缺水的魚,在那邊吐氣!

  “有那么慘嗎?”

  “沒有,走了!眻蛏斐隽耸帧

  “好呀。”我也沒有顧忌地握住了他。我們相望,笑了出來。又回復到以前了,雖然是有那么—點不一樣,但比剛才好多了,不是嗎?

  零  岔  口

  從溪頭回來后,我正式離開了系會,來到學會幫堯的忙。雖然大伙口頭上沒說些什么,但眼神中的暖昧神情,我知道自己這個有點像空降部隊的人已經引起民怨了。尤其是堯對我關心的程度及友好的舉動,和葉維最近嚴重缺席的行為,讓人更覺得匪夷所思,摸不著頭緒。

  就例如現在,我偷個空在學會整理資料,堯卻帶了一束紅玫瑰大刺刺地走了進來,插在我桌前的花瓶中,而且這花瓶還是他在我第一天來學會時,就買來擺在我桌上的。

  唉!眾人的眼光開始聚集了過來,我小聲地哀號著:“你怎么又買花了,而且還插在我桌前,你要害死我是不是?如果讓離離知道,她會怎么想?這點你有沒有想過?”

  “買花是因為屋子里有植物心情就會變得很好,而且就這么剛好花瓶在你桌前,所以只好插你這嘍!

  “嘻皮笑臉,沒個正經。既然你這樣說,那我把花瓶擺在你桌上好了,以后你就自己買花,放在你自己的桌上,  OK?”

  “不行啦,讓人知道我喜歡花,會很難為情的,所以還是擺在你桌上比較好!

  “怎么樣你都有理?”

  “難道你不喜歡?”

  “我可沒說喔!

  “這就對了。別說了,再爭論下去,花都要哭了,你不想讓花認為你不喜歡它們吧!

  “油嘴滑舌,你跟葉維學壞了呀?對了,最近怎么都沒有看到他?”

  “你認為呢?”壞壞的表情、賊賊的笑容,怎么以前都沒有發現他有這一面呢?

  “難道是……”我不確定地問著,見他點點頭。天呀!“這次又是誰啦?他這小子對誰都沒有很認真過,這次又是那個閨女慘招毒手。告訴我,讓我去解救她們!

  “你呀,別替她們擔心了,而且葉維再也沒有比這次更認真地去付出了!

  “是嗎?有沒有看到我懷疑的眼神,我才不信呢。從小到大,他總是說哪條街的妹妹漂亮,哪個學校的女孩正點,可是每次有人追他時,他又說她們不是他的type,老是用這個理由,也不見他哪次有真心過!

  “那是因為他太在意了!

  “在意?不懂。怎么你們最近都在說這些讓我不懂的事呢?”

  “不是你不懂,”堯貼進了我,故意制造暖昧的氣氛!澳鞘且驗槟愕男倪沒完全在這里,如果有一天你只注意著某件事,你就會看清真相。”

  “反正你不想跟我說就是了。”我退離他遠一點,沒想到他又逼近。

  “不是不說,是還不能確定你的心在誰身上!

  “你說些什么呀?”我打哈哈地想把問題混過。

  “你什么時候才能看清呢?”堯伸出了手,就像平常在四下無人時,他會像個哥哥似的順著我的發。不過現在是在大庭廣眾下,他怎么還是……

  我把青絲抽離他的手中,見到大家已經開始在竊竊私語了。我最怕這種流言了,不知道怎么去使其他人不說,又不知道如何去拒絕堯的關愛,只好讓目光離開人群不看,只是苦了我的耳朵不能不聽,無法關上。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蔽移砬笾鴪,請他住手。

  他掃了其他人一眼,大家又乖乖地低下頭去做事,不敢看這邊。不過等堯把頭又轉向我時,有幾個女孩子抬起頭來帶著怒容看著我,好像我搶走了她們的玩具似的。

  奇怪了?若是她們要追堯,就放膽去追嘛,又沒有人說不可以,干嘛暗戀著堯不敢表達,卻又在這里像機關槍似的掃射每個接近他的女人。

  “有人在叫你耶1”果然那群女人已經看不慣了,借口有事找堯談天!叭グ桑撁廊硕餮健!蔽胰⌒χ。

  “別鬧了!彼麩o奈苦笑著。

  “堯學長!”見堯不過去,一群女人喊得更大聲了。

  知道嗎?那種情形有點像一種款式的鬧鐘,如果你不起床,它就一次叫得比一次大聲。真好玩,如果堯一直不過去,我倒是想試看看她們的音量會大到什么程度。不過還是算了,剛才一直跟堯聊著,忘了還有事情還沒解決呢!

  “你過去吧,我這里也有事情要弄。”

  “那你忙吧!睅е敢獾男θ,他朝她們走了過去。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示威地對我擠擠眼。我不理會她們,繼續努力工作、工作。

  “蕭野火,外找!”唉,我今天怎么那么幸運,這么受歡迎呀。放下筆往外走去。怎么是他?

  “有空嗎?我有事想找你談一談。”低沉的男聲在口氣中有著悲哀。

  “好呀,到餐廳談好嗎?”

  “隨便!

  到了學校的餐廳,點了東西后我選了一個角落的地方,好險今天的人不多。我最討厭中午吃飯的時間,總是人山人海的。

  “怎么了?”坐下來之后,我開口問著對面我從來沒有想過會來找我的人——葉澄。

  “你們上個星期出去玩了,是不是?”澄哥的口氣中充滿了不安,我一直以為他對離離的感情或許放得不深,沒想到我錯了。

  在他的口氣中,我知道無論澄哥處理其它事情是多么理智、在長輩的眼中是多么優秀的人,但面對情關,他終究還是陷入了。感情,真的不是大腦可以控制的東西。

  所以我只能選擇裝傻:“嘎?”

  “野火,你老實跟我說,離離是不是愛上了別人?”沒想到葉澄開始利用他的氣勢壓迫著我。

  “呃?”澄哥要我怎么回答,一邊是我的親人,一邊是從小到大對我視同親妹妹的葉澄,無論我回答些什么.都不是雙方想要的答案。為什么他們的事情總要扯上我?尤其是當我已無心于愛情這事時,事情偏偏接踵而來。

  “野火,你不要瞞我了好不好?現在我只能問你了!比~澄收回了氣勢,疲憊的臉孔上顯現出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找誰解決。

  我想,通常對自我太有把握的人,也很容易摔得重;對于澄哥和離離之間,或許就是大過于穩定、大過于理所當然、所以彼此總沒有發現對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對方真正要些什么。

  我不明白以往離離到底對葉澄有多少的感情?但從那天她和堯之間的態度及她事后回答我的話,澄哥顯然已經出局了。

  心變了,是怎么追也回不來的。沒有天長地久,尤其是你開始在祈求能一輩子時,現實總是高你很近,而夢想……太遠。

  “我們是一起出去玩沒錯,但我不知道離離是否愛上了別人。我想這種問題你應該去問她比較恰當,畢竟我不是她,無法替她回答你!

  “是跟劉競堯嗎?”沒想到澄哥還是沒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又開始追問我:

  “你應該去問離離的!

  “你只要告訴我他們是不是走得很近!

  “我不知道!

  “野火!”上揚和警告的口氣,葉澄的語調中充滿著風雨欲來的氣勢。

  我閉口不答的態度,反而引起了葉澄的懷疑。

  “離離有沒有想過劉競堯比她還小?她有沒有想過這種愛情可靠嗎?……”說著說著,葉澄開始緊緊抓住我的手,狠狠地握住,仿佛我的手就是劉競堯本人。

  “澄哥……痛!”我低語嗚咽著。葉澄那種激動的舉動已經使我害怕,更不用提說我的手還在他的手中。

  “野火,你們那天出去時,她是不是跟劉競堯在一起?他們是不是玩得很快樂?多久了?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我不知道啦。”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中蔓延,手上的痛楚讓我想起了身為一個配角的悲哀。葉澄現在和我是同樣的地位,只是他放不下、斷不了情絲,又不甘心自己已經淪為配角,所以不斷糾纏,想讓自己能重回舞臺上。

  只是無奈這段戲已經寫好了劇本,安排好了角色。

  “為什么?為什么?”澄哥愈把自己困在迷局里,相對的手勁也就愈強。

  我已經痛得受不了,臉上泛起了痛苦的紅潮。就在我開始想要喚起葉澄的理智時,有人沖了進來,往葉澄的腹部揍了一拳;也因為這樣,我的手終于離開了葉澄可觸及的范圍。

  抬起頭來看——是堯,他來了。

  我因痛楚流出的淚,滴潺成涓流……哭是因為他的到來,哭也是因為不知如何面對我的心。

  “很痛是不是?都瘀青了。別動,現在不揉的話,到時候你痛得更厲害!

  “堯,小心!

  我和堯都太注意我手上的瘀痕,忘了還有葉澄的存在。澄哥趁堯和我都分心時,還了堯一記。

  “你既然有離離了,干嘛還來招惹野火!”澄哥想把我拉離堯的身邊,而堯更快抓住了我,然后我就成了夾心餅干在中間進退兩難。“還是你想要腳踏兩條船?劉競堯,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想這不關你的事。你和離離之間的事情請你們自己去解決,不要扯上野火。”

  “是嗎?”澄哥轉向我,警告似的對我說著:“野火,你還看不清嗎?他是兩個人都不想放,兩個人都想要。”

  “葉澄,請你不要因為個人觀感來扭曲我的話。我劉競堯這輩子只要一個人,至于那個人是誰,你管不著!

  “管不著?是你不敢說吧!要不然你今天就在這里把話說清楚,你要離離或是野火?”

  “我說過了,你管不著。”

  我就這樣聽著他們兩個一言一語,話中充斥著火藥味。我開始懷疑為什么我要在這里、為什么我要受這種莫名的氣、為什么他們的事情總要我來解決!

  我快速地離開這個是非地,只要離遠一點,心也會好一點。

  我走出了校門,漫無目的地走著、搭車、換車?粗嚧吧衔业牡褂,覺得一切都好虛假,沒有什么是真實的,沒有什么是可以繼續的。多希望世界在這一瞬間停止,多希望地球不要再運轉,教心不要再痛。

  “蕭野火!毕萝嚭笥袀聲音叫著我的名字,我不想理、不想聽;好希望現在的我不是蕭野火。

  “蕭野火,你沒有聽到嗎?”那個叫我名字的人拉住了我。好痛!我猛然抽回了手。

  “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陸重言強行地把我的頭給抬了起來,要我看著他。

  “沒事!辈幌胝f,甚至希望現在不要有人認識我。

  他也沒再多問些什么,只是要我跟他去一個地方。我如枯木般的被他給拉上車,然后下車、上樓、坐下。

  滿天星光曾是我最愛的地方,為什么現在星光不是星光?現在的穹蒼在我的眼中只是個不能交集的思念、無法運轉的感情。

  看著室女座的星系,手不禁去觸碰頸子上項鏈,淚開始在眼中凝聚,然后如同天空厚重的云層中那想要解脫的雨滴一點一點地落下,無聲地流下臉頰。伸出手捂住垂淚的雙眼,可是怎么也掩不住我那空洞的心靈。再也找不回了,無論如何,我都再也回不到那平靜無波的心思,再也尋不回那天真不知愁的過往,我……該怎么辦?

  終于我的淚流盡,望著一張又一張的天文景觀,心情在那點點的星光中開始有了平靜;雖然做不到讓自己解放,但至少可以好過一點。

  “要不要喝點東西?”陸拿著一杯濃湯,走了過來。頓時間,室內充滿了玉米濃湯的味道。

  嗯,哭累了,肚子真的有點餓。我點點頭,接下了他遞給我的杯湯,他示意我走到員工休息室,以免待會給人撞見了可不好。溫熱的溫度從掌心傳到了心里,暖暖的;活力一點一滴地又回到了體內,野火開始燃燒。

  “很好喝,謝謝!备兄x他什么都不問,因為最好的療傷方式是獨自一人,而不是把傷口攤在陽光下。

  ”你以為說聲謝謝就沒事了嗎?”他沒好氣地說著,頭搖了搖,表情像是說著我怎么那么天真呀!

  “要不然該怎么辦嘛!敝浪粫䴙殡y我,放心地和他談天說地著。

  陸走到了屬于他的位子,然后從椅子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大堆的文件,放到了我的桌上。

  “這就是你前幾個星期蹺班所蹺掉的工作!

  “我咧,怎么那么多呀?你整我的是不是?”

  “拜托小姐,你以為不用加利息嗎?”

  “但是,你也太狠了吧!

  “相信我,還有更多好事在后頭,如果你不開始工作,利息照算。”

  我們大眼蹬小眼,相視笑了出來。

  “好啦,算你狠,我做就是了。”

  “別抱怨了,過不久要舉辦個大活動,這幾天大家都忙得要死,只有你好命還可以休息!闭f完,他回到了他的座位拉開了抽屜,果然,工作量是我的兩倍。

  *  *  *

  流言散播的速度的確是很快的,那天我和葉澄的事情已經在學校內引起廣泛的討論,傳言不外乎是我另結新歡;然而舊情人不甘心到校來找我談判,雙方一言不和下起了爭執,然后大打出手。

  反正我最近走到哪都會有人關注,像極了動物園中的猴子,討厭死了。

  可是我并沒有逃避我在學會中的工作,因為那是一種責任,只是盡量做到少跟堯接觸、少跟他說話;反正學會中看我不順眼的人那么多,許多該我跟堯討論之后才進行的事情,都會有多事的人去問堯,然后來告訴我該怎么做。

  也好,無事一身輕。

  下課或空閑的時間,我總是跑到天臺館去當仆人,反正也無處可窩,就把那當家了。

  “怎么了?還有事情嗎?”是陸重言。

  “沒什么重要事情,只是那天有個人喝了我一杯玉米濃湯,我來找她要點代價罷了。”

  “哇!你怎么那么小氣呀。”

  “不是小氣,是尖酸刻薄!”

  “哈!真是說得好極了,你說要我怎么賠你呀,”

  “就陪我到展望臺坐坐吧!

  “你是不是不懂國字呀,此賠非比陪。”

  “你又沒寫國字,你只是說國語而已呀!

  “挑我毛病。”



  “算是挑毛病吧,一個人在展望臺太奇怪了,所以想找人去看看。”

  “不是晚上的夜景比較漂亮嗎?”不是我故意要問,大部分的人都喜歡晚上到展望臺,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要陪我到晚上就是了!睕]想到陸居然抓我的語病。

  “我可沒說喔,是你多想。”我連忙撇清。

  “開玩笑的啦。其實白天和黃昏時的景色最美,尤其是下雨又天晴時,真的有萬丈光芒的感覺。千絲的金線落在淡水河上,看再多次都值得!

  “好了,不要再說下去了!蔽夷芟胂衲欠N美景,聽了就好想去喔!拔腋闳ゾ褪橇,不過,七點時我要回家,要不然我老媽會念死我!

  “放心啦,我會準時把你載回去的,OK?”

  除了跟他去展望臺外,我能怎么辦呢?現在回去一定會碰到離離或是葉維,也許還會遇到堯,所以還是找其它的地方比較好。我知道這種行為有點小家子氣,但時間還沒能將我的心平復,我還不能處之泰然。所以離開是我想到最好的方式。

  “只好如此了,我犧牲一點!毖b得很委屈的樣子,會不會太假呀。

  “謝姑娘的犧牲喔!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展望臺。果然,白天的臺北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其實晚上時最亮的燈光是橋上的車光,而不是一些你叫得出名字的建筑物所營造出來的光;夜晚的臺北只能看到車燈,難怪有人說臺北的夜景沒特色,而且還打算改造臺北的夜景。

  我點了一首Forever  Love。雖然愛情不完美,但聽些山盟海誓也算安慰,寥勝于無嘛。

  “要喝什么?”陸重言開口體貼地問著。

  “果汁,謝謝。”

  我們隨處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看著外頭,聊些學校的事,聊著天文館所將要進行的活動,很愜意,也很隨性。一切都很好,直到他問起了我的項鏈。

  “劉競堯送的?”

  我愣在那里,不曉得怎么回答。

  “那就是嘍。要是我,一定不會送你處女座!

  “嘎?那……其實,是他送的設錯,但是是因為我幫他忙,所以他才買來送我的!蔽医忉屩,天曉得我干嘛要這么費唇舌。

  “你曉不曉得我會送你什么?”陸重言話題一轉,提起了剛才的問題。

  我有點結巴地回答著:“我……不知道。”

  “我會送你地球。因為你就像是個充滿活力的生命體,在浩瀚的宇宙中是最美麗的那顆水藍色星球!标懰菩Ψ切Φ卣f箸。

  “喔——謝謝你喔!”我只當它是個恭維,漫不經心地開玩笑。

  沒想到他居然臉色一轉,說出了更讓我訝異的話:“野火,我喜歡你,而且打算從此刻開始追求你。”

  “嘎?”我聽錯了,對不對?我向陸的方向望過去,希望他只是開開玩笑。

  “野火,我不是開玩笑,你要我說幾次都可以。我喜歡你,而且從此刻開始我要追你。”

  看著他的表情,天呀!這次怎一個亂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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