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臉怒容的秀秀及貝貝,經(jīng)理不由得心生畏怯,有點被她們的表情嚇到。這兩位小姐的脾氣似乎不太好,他忍不住考慮是否要放軟態(tài)度。
“你……”
“你們的服務(wù)態(tài)度真是太惡劣了!”秀秀的話還沒講完,性子較直的貝貝已經(jīng)一把推開秀秀,跳在前頭據(jù)理力爭。縱使她不像秀秀會跟人爭得面紅耳赤,但同樣不會任人欺負(fù)。“店里的這兩位小姐雖然態(tài)度傲慢,但沒想到你更糟糕。光聽你看不起人的話,就叫人忍不住火大!”
兩位店員抗辯!罢l態(tài)度傲慢了,你們才傲慢!”
經(jīng)理抬高下巴,一樣被激得脹紅了臉,一副想立刻趕人的模樣。
“你……”
“你們太不應(yīng)該了!”貝貝再度搶在秀秀之前,快一步怒氣沖沖地教訓(xùn)人。“憑你們現(xiàn)在說的話,我就可以評判你們是失職的門市人員!包括你,先生!”
她一瞬不瞬地瞪著他,毫不退縮。
經(jīng)理惱羞成怒地叫道:“你們……你們今天是存心來找人吵架嗎?!”
他伸長脖子吼叫,整張臉脹成豬肝色。
貝貝兩道眉毛蹙得死緊,更火了。想用音量壓過人?誰不會?!
“我們可不是生來就喜歡潑婦罵街的女孩子,”罵人前,她不忘先表達自己的無辜!敖裉炷矫麃淼劫F店,一進門就碰上傲慢無禮的店員,然后又跑出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經(jīng)理,我們只是據(jù)理力爭,你卻說我們存心找人吵架,簡直本未倒置!”
“出……出去!”
“好啊,我們出去找人來評評理,看看誰對誰錯!彼娌桓纳f。
一個趕人的手勢,經(jīng)理指著大門,氣得直發(fā)抖地吼:“我說,你們給我滾出去--我們這里不歡迎你們這種人!”
“衣服你們根本就買不起,快滾吧!”門市小姐一把搶回貝貝手上的衣服。
貝貝與秀秀幾乎快氣炸了,仁立在原地,震驚不已。這……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竟然不把她們看在眼底!
“怎么一回事?”
身后響起一陣男音,眾人的目光同時轉(zhuǎn)向,冷不防看清來者時,全部人頓時停止聲音,屏住呼吸地呆在原地。不知何時,店里竟來了一團聲勢浩大、個個打扮奇特的人種!
阿斯東張西望地說:“不賴嘛,挺有格調(diào)的!”
“工作室在哪里!我背包里的文件重死了!”其他的工作人員道。
“有沒有無糖飲料,口渴了!”模特兒吵著問。
秀秀不自覺地嚇退三大步,四肢乏力。這些人光是身高就足以壓過她,再加上盡是金發(fā)碧眼的俊男美女,她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被削弱一大截。
貝貝無法置信的凝視著帶頭男子的面容,雙頰不自禁地?zé)崃似饋。他有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瞳,充滿了魁力及威脅性,黑瞳下是充滿男人味的挺直鼻梁及泛著性感光澤的唇瓣。再加上一頭黑發(fā)濃密有型,身材高瘦而結(jié)實,渾身上下都顯現(xiàn)出性格的一面,以及散發(fā)著卓越超凡的氣質(zhì)。
“宋愷琪……”
貝貝下意識地喚出這個名字,兩眼僵成兩粒冰球,動都動不了。
秀秀也震撼地愣住!罢媸撬救耍!”
“老板?!”兩名店員呆若木雞,露出“糟了”的表情。
經(jīng)理首先回神,激動地辯駁!笆撬齻儾粚Γ緵]有能力消費,存心來搗蛋!”
宋愷琪蹙眉,目光冷冷地盯著他!八阅憬兴齻儭疂L’!”
經(jīng)理猛一怔!笆恰堑,不過我這全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他打斷,神色冷靜地轉(zhuǎn)向貝貝與秀秀!罢垎柺悄奈恍〗阋匆路!”
“她!”秀秀立刻出賣朋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貝貝措手不及,沒料到秀秀會馬上指她。
宋愷琪突然對貝貝綻開一抹迷人的笑容,展開右手臂忽地繞過她的背,搭在她的肩上,以柔和的嗓音問:“想看什么款式的衣服!”
貝貝緊張死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洋……洋裝!”
死了,她根本沒錢買!
愷琪刻意提供最貼心的服務(wù),引她走到洋裝區(qū),再從衣桿子上抽下一條皮尺親自為她量肩寬、腰圍!拔逄柍叽鐟(yīng)該就可以了,試試這件,一定適合你!
他轉(zhuǎn)身從衣桿子上拿下一件鏤空白背心及色彩鮮艷的印花圓裙,配成一套令人耳目一新的洋裝。
他一下子就捉住了她的味道,貝貝佩服得五體投地,但 沒錢買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謝謝你,不過不用試了,我的預(yù)算……”
愷琪沒讓她把話說完,徑自對經(jīng)理吩咐!皫托〗惆岩路饋,這是我送小姐的禮物!
“禮物?!”貝貝及秀秀不敢置信地互看一眼。
“這是向你賠不是的禮物,我的員工太不應(yīng)該了。”他邊說邊從經(jīng)理手中接過打包好的衣裙,再將它交到貝貝手中!罢媸菍Σ蛔。埗喟!
“哪……哪里!
“要不要再看看其他衣服!”他不慌不忙的說,有禮地對著她微笑。
“不、不用了廣人家身段放到如此低,她們也得到了意料之外的補償,立刻閃人才是上上之策。“我們走了!”
“歡迎下次再來!
“再見!”夾著尾巴,兩人飛也似的一溜煙跑掉。
她們一走,愷琪眉頭一攏,立刻冷下笑眼旋過身來罵人--“你們有什么話說?”
他語調(diào)驟降,聲音冷硬得令人發(fā)顫,他向來最重視自己的事業(yè),知道每一個顧客都是他的衣食父母,縱使顧客真有不對的地方,但他們不客氣地叫人滾蛋,已經(jīng)先錯了一大半!
經(jīng)理憤怒的說:“她們兩個根本是存心來鬧事的,老板,我不知道你是搭今天的飛機,否則我一定到機場接機……”
“別跟我岔開話題!”愷琪怒火猶熾,大動肝火!拔一ㄥX請你們,不是叫你們來當(dāng)大爺?shù)模 疂L出去’三個字,虧你們講得出口!”
剛剛一進門時看到員工和客人對罵的畫面,他就惹得怒火攻心。
“但是……”
“但是什么。俊彼呗暦磫,眉毛緊蹙,怒氣未平。“你們開口罵人就不對!那兩件衣服一共八萬五,我會從你們薪水里面扣!”
話題結(jié)束。
三人恍如晴天霹靂!鞍?!”
“別再給我得罪客人!得罪一個,我扣你們一次薪水,看你們有多少薪水讓我扣!”
冷瞪他們一眼,他帶著來臺籌辦服裝秀的伙伴往內(nèi)部工作室走去。
。
CLY服飾店所在的大樓,除了對外營業(yè)的門市部外,樓上的三層樓都是設(shè)計部的工作室。
宋愷琪才推開辦公室的門,電話就響起。
“誰啊?人到電話就到,這么神通廣大!”阿斯碎碎念著,上前接聽,聽了幾分鐘,就看見他掏出記事本速記!笆、是,我一定確實轉(zhuǎn)達!
“你的電話?”直到電話掛斷,宋愷琪問。
“不,你的,宋夫人打來的!
“我媽?”宋愷琪突然停下脫外套的動作。她人在洛杉礬耶,怎么有辦法算準(zhǔn)他進門的時間?“她有交代你什么事嗎?”
瞄了記事本一眼,阿斯點頭!昂芏!”記事本里抄得密密麻麻。
“說呀!”還等什么?
宋愷琪舒服地在沙發(fā)坐下,掏出煙來點。
阿斯并沒有馬上回話,反而先四處觀察了一下辦公室的擺設(shè)。有意大利制真皮沙發(fā)、水晶玻璃杯、名陶瓷家手制煙灰缸……”
都被說中了!一番慎重的打量過后,阿斯開始同情起愷琪。他還不知道有場大災(zāi)難正沖著他來。
他盯著記事本的第一排字,念道:“兒子,好久不見。有多久了呢?媽已經(jīng)記不得了。不過我倒還清楚去年媽過生日時,你沒回來。半年前,老媽得了一場肺炎,你也沒回來。園丁約翰先生的太太生了個兒子,媽特地替他們開了一場家庭派對,想借著這次機會,邀你回來聚聚,你依然沒回來。做媽的想念兒子,想看看兒子,你偏偏老是缺席,讓媽好失望!
“工作忙有什么辦法?”宋愷琪閑閑地應(yīng)道,從口中吐出一圈煙,嗆人的煙霧,令他不禁微微瞇起眼睛。
“電話是阿斯接的,我跟他說男人的生活以事業(yè)為重,我可以理解,不過,這一次我實在忍、無、可、忍了!”阿斯盡職地附上抑揚頓挫。
“什么事這么火大?”
“前年我生日時,你送我的禮物是支票一張。中國新年時,你送給我的禮物,還是支票一張。中秋節(jié),有點新意,支票兩張!”
“送支票是希望她想買什么就買什么,我是好意,怎么到了她口中,好像我很不孝似的?!”
阿斯豎起食指搖晃,表示還沒念完!敖衲晷履,我還是收到裝在紅包袋里的支票……我深切地盼望,今年媽生日的那一天,我不、會、再、收到任何一張支票--”
老媽在拗脾氣了,愷琪忍不住說:“但是除了支票,我真變不出其他花招!
“唉!但我還是失望了。為了讓你徹底省悟自己的錯誤,我決定讓你回咱們家的老房子去住一住。唯有如此才能讓你體悟沒有錢,一樣能過日子;一樣能夠從生活中尋得樂趣,以及更無價的寶藏--心!”
猛一愣,他的煙掉了。
“有沒有心去關(guān)懷身邊的人、有沒有心領(lǐng)悟人生道理、有沒有心對人感恩、有沒有心體會生存的意義,這些都是錢買不到的體驗!就這樣吧!我知道你人已經(jīng)在臺灣了,這段時間你就給我乖乖地回家住!
“開什么玩笑?”他的音調(diào)略揚,訝異的瞪著阿斯。
留言還沒完。“你一定不服氣,但我是拉拔你們長大的媽,我就有權(quán)利命令你這么做!你太奢華了,食衣住行都用錢在堆砌,甚至連我這做媽的也用錢在打發(fā),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不是用錢在打發(fā),我只是忙!”
他激動地抗辯。叫他搬回老房子住,豈不等于將他打人十八層地獄?!現(xiàn)在的他根本沒辦法適應(yīng)粗劣的生活。
“為了不讓你一錯再錯,我決定給你上一課震撼教育!”將他打回原形,從零開始。“你那些哥哥們也都休想逃避。我雖然老了,但并不表示我就沒能耐管你們了。”
宋愷琪越聽越害怕!皠e鬧了行不行?”
“怕你忘記,老家的地址和鑰匙我已經(jīng)放在桌上,你看著辦吧!”念到這里,阿斯瞄了一眼桌上,果然看到了她說的東西不禁對宋夫人肅然起敬起來,因為她是真的有能耐,并非胡謅的。“我這全是為你好,你好自為之。補充一點,我會留給你必須的生活費,鄭重警告你不得接受其他同事的資助,否則我會讓你的日子更難過。當(dāng)然他們也不準(zhǔn)主動資助你,否則我一樣會讓他們?nèi)兆雍茈y過!”
“不行!”他赫然起身!靶r候一家人擠在那破房子里貧困度日,已經(jīng)夠了!我現(xiàn)在成功了,有錢了,還要我放棄應(yīng)得的享受去活受罪,辦不到!”
阿斯拍桌怒吼!澳闳舨粡,我就召開記者會哭訴你不孝,輿論的壓力可以讓你的事業(yè)瞬間毀于一旦,你想賭一賭嗎?”
宋愷琪冷眼狠瞪著他,擰緊的眉心煞是嚇人。
阿斯咽了一口口水,指著記事本申辯!安弧皇俏艺f,是你媽說的!”
夢!
她一定是置身夢中,情節(jié)才可能這么美好。
才剛回到家的莫貝貝,始終不敢相信今天發(fā)生的事是真的。但是她手中明明握著宋愷琪親自為她挑選的洋裝,那個對她而言像天際懸掛的星辰一樣,遙不可及的天才設(shè)計師宋愷琪,親手為她挑選的衣服!
這是真的嗎?貝貝滿面春風(fēng)的自問!熬S也納的華爾滋是怎么跳的?右腳后退,左腳并向右腳……朝左一、二、三,右一、二、三……”
她漾著微笑,隨著節(jié)奏輕快地舞動、旋轉(zhuǎn),手里的衣裙跟著飛揚。
“當(dāng)時,他是怎么說的!”她喃喃自語著。請問是哪位小姐要看衣服?“天啊,實在迷死人了!”一句話就深深打進她的心坎里。
回想起他突然出現(xiàn)的帥模樣,她心都飛了,不禁想著,莫非這就是命運中的相遇?
“可是他又怎么會回來呢!”不一會兒她又小聲咕噥,一臉遲疑的神色!八巧钤跁r尚界中的明星、是引領(lǐng)流行風(fēng)潮的才子,應(yīng)該是生活在那些先進而五光十色的環(huán)境里的,紐約、日本、意大利、巴黎……”
那才是他通常會出現(xiàn)的地方,但--
他卻蹦出來,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
“太神奇了!”
停止轉(zhuǎn)圈,她跪近床側(cè)窗邊,望向天空,突然看見有流星飛過,機中可失!
她趕緊雙手合十,閉目許愿--
“請上天賜給我一段最最最浪漫的戀情!
流星稍縱即逝,轉(zhuǎn)眼間消失在天邊。許了愿后,她更笑得合不攏嘴了。
“啊,洗澡水放好了!”
剛回過神,便聽見浴室傳來水聲,她小心翼翼地將手中衣服放好,而后才快速地轉(zhuǎn)身跑進浴室。
伴隨著刺耳的煞車聲,黃色的計程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巷子口。
在青山鎮(zhèn)這個城郊地方,不用遵守交通規(guī)則,車子愛停哪就停哪,方便就好。
推開車門,阿斯首先下車。
一見到眼前這偏僻、純樸到足以媲美花東小漁村的地方,他馬上大吹口哨起來!按笈_北居然還能夠存留這種仿佛數(shù)十年未開發(fā)過的小鄉(xiāng)鎮(zhèn),真是奇跡!”
宋愷琪瀟灑的身影,緊接在他后面出現(xiàn)。他模樣高傲地看著眼前樸實無華的村落,一臉不快。
低矮的墻壁隔出一戶戶人家,墻上長著濕潤的青苔。幾片籬笆隔起的空地里,種了不少的青菜蘿卜,已經(jīng)可以收成了。巷弄只到前方為止,再過去就是竹林子跟稻田。
這就是他幼時居住的環(huán)境,在他的印象里,這是一個文化水準(zhǔn)低落、生活環(huán)境粗鄙的地方,四周的鄰居不是老榮民就是老農(nóng)戶。
重新回到這里,他絲毫沒有懷舊的心情,只有對“貧窮”的強烈厭棄感。
他老媽怎么可以這么殘酷的對他呢?!
瞪視著前方,他的面容僵硬得有如一座雕像。優(yōu)雅的王子從這一刻起變成暴躁的青蛙。
“二十七巷三弄五十八號……”阿斯念著記事本上的地址,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標(biāo)。“愷琪,就是這間!”
兒時的故居登場!
紅磚塊砌的五O年代老式舊建筑物,相鄰的兩戶合為一棟,每戶各有兩層樓,但外觀看來都舊得可以。
不過老房子也就算了,眼前這兩戶人家的整潔度卻有天壤之別,右邊這一棟色調(diào)鮮明,窗外、門外都種有花草,頗具生氣;左邊那一棟可亂了,門窗布滿蜘蛛網(wǎng)及灰塵,沒有精心栽種的花草,只有胡亂竄生的藤蔓,到處都還散落著由墻面剝落下來的水泥塊及紅磚角。
廢棄空屋,是唯一適合它的形容詞!
阿斯仔細(xì)看了看地址,慶幸地說:“還好是右邊這一棟,萬一是左邊這一棟那就慘了!
愷琪提步踏上五階臺階,來到大門口!皯(yīng)該是有請人在維護!
記憶中就是這棟房子沒錯,外觀是一樣的,同樣的紅磚墻、同樣的臺階、同樣的老舊……不,好像應(yīng)該更老舊……就在他踏上臺階的那一剎那,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油然而生,好像哪里不對勁似的。
阿斯遞出鑰匙,霍地喚回他的注意力!澳萌!
早已忘了剛才的懷疑,愷琪毫不猶豫地拿鑰匙開門,發(fā)現(xiàn)鎖頭很舊,又習(xí)慣性地命令:“明天叫人來把鎖頭換掉,夠舊了。”
阿斯愣了一拐!澳阌绣X嗎?你媽……”
“我媽只提到‘短時間’內(nèi)凍結(jié)我的資金,卻沒限制我使用‘長時間’后才須兌現(xiàn)的支票!”
“原來如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就換嘍!
進了玄關(guān),只見屋里窗明幾凈,古色古香,所有陳設(shè)都是古跡級的程度,但是--
按下日光燈開關(guān),定眼一看,愷琪立刻皺起眉頭。
他首先盯上的是放在玄關(guān)地板上的長形小踏墊。是誰的主意,居然在這里放了一塊Hell-Kitty的粉紅色地毯?
“換掉!”
“沒問題!”
阿斯也笑歪了嘴。是誰那么天才?什么不放,放Hello-kitty?!
愷琪瞄了俗不可耐的廉價鞋柜!皳Q掉,明天讓人送一組全新的進口鞋柜過來!
“你鞋子全是名牌,鞋柜當(dāng)然也得是頂級制造,沒錯,一定要換,這一定要換!”阿斯邊說邊在記事本上龍飛鳳舞的記著。
“沙發(fā)換掉!”
“太舊了。”阿斯說,再記一筆。
“酒柜換掉!”
“配不上你的身分。”非換不可。
“電視換掉!”
“這種小電視看久了,有傷你的視力,留不得、留不得!
“餐桌換掉、椅子換掉、窗簾換掉、冰箱換掉、鍋碗瓢盆全換掉!”
“用這種桌椅吃得下飯才怪;房子已經(jīng)夠舊了,還配上這種碎花布,簡直要命;哎哎哎,誰都知道你用慣了精致的法國餐具,這種粗糙的碗筷當(dāng)然不能用。丟丟丟,非丟不可。”
“換!全部給我換掉!”
愷琪大聲下令,不屑地瞄著屋里的每樣家具,這些家具都褻讀他的身分,厭惡的神色躍于眼中。
“是!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話,夫人叫你來住這貧民窟,還有任何意義嗎?”
“本來就多此一舉,你聽我的就對了!”
話剛出口,保險絲倏地?zé)龜,只見日光燈急閃兩下,接著屋內(nèi)便暗了下來。
“老板,停電了!”
“我知道!
真是倒楣!伸手不見五指,四周一片漆黑,宋愷琪情緒愈加惡劣,心里不斷地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