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請往這邊走!币簧硭匕住⑹謭(zhí)拂塵的師太在前頭領(lǐng)路。
“有勞師太了!币晃挥喝萑A貴、慈眉善目,約莫五十出頭的中年貴婦從一頂華轎中緩緩走出,她的身邊還跟著一位千嬌百媚、婷婷玉立的女子。
“你們在外頭守著即可!敝心曩F婦對著跟在身旁的一群侍衛(wèi)交代道,話語雖然輕柔,卻充滿不怒而威的氣勢。
“遵命!”二十幾名侍衛(wèi)就這么在慧雨寺的庭院守著。
此時,師太已經(jīng)帶著貴婦和女子來到佛堂前,為她們捻香點燈。
“師父,那位婦人是不是就是當(dāng)今太后?”顧聰隔著布幔低聲問著冷香凝。
“嗯,沒錯,她就是容德太后!崩湎隳贿吇卦挘贿呑屑(xì)察看四周的情況。
“在她旁邊的那位姑娘是?”顧聰?shù)纱笱壑蓖翱础?br />
那是一位身材窈窕,穿著一襲淡粉色絲質(zhì)衣裙的女子,她正跪在蒲團上誠心的向神明祈祝,黑緞似的秀發(fā)猶如瀑布般的直瀉下來,那張瓜子
臉蛋白嫩嬌美,配上柳葉眉、丹鳳眼、小巧挺直的鼻梁、不點而紅的朱唇,還有那楚楚動人的韻味……真是好美的人兒!
冷香凝瞟了他一眼。真是的!男人似乎只要一看到美麗的女子,就會露出一副要把人給吃了般的色鬼樣!
“喂!振作點,那位可是太后最寵愛的雪格格。瞧你被她迷的,別忘了我們是來辦正事的!”冷香凝用手肘頂了一下他的腹側(cè)。
顧聰被她這么一項,立即回過神,尷尬的對她一笑!安缓靡馑迹m然我看過的女人多不勝數(shù),可就是還沒看過美得這么令人渾然忘我的女子!對了,師父,你剛剛說她是什么格格來著?”
他剛才眼里只有那位美人的影子,至于冷香凝說了些什么,他并沒有聽清楚。
“雪格格!崩湎隳滩蛔〗o了他一記白眼。
“原來她叫做雪格格啊!她的名字真是好聽。”顧聰又愣愣的發(fā)起呆來。
冷香凝看到他那副蠢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那只是她的稱號,因為她生來就異常美麗,再加上她的肌膚白皙似雪,所以在宮里大家都稱呼她一聲雪格格,她的閨名叫做心梨!彼p描淡寫的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啊!”顧聰恍然大悟道。難怪雪格格看起來宛若天仙下凡、一塵不染。
“雪格格……雪格格……”他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奇怪,這個名字怎么熟悉?
“拜托!要念等回去再念,你是怕沒人發(fā)現(xiàn)我們會太無聊是不是?”冷香凝用手指比在嘴唇上,示意他小聲點。
“啊!我想起……”
顧聰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捂住嘴。
“都跟你說了要小聲點,你卻愈說愈大聲!”
他睜大眼,不斷地點頭表示知道了,她這才把手拿開。
“謹(jǐn)慎點,我們還有工作要做呢!”
“是!師父教訓(xùn)得對,不過,徒兒剛剛想到一件事!鳖櫬斶@次可學(xué)乖了,他壓低嗓子地問。
“什么事?趕快說!崩湎隳唤(jīng)心的應(yīng)道。
“師父,那位雪格格該不會就是焦?fàn)钤⒌哪俏桓窀癜?”顧聰心想,這么美麗的格格配那位書呆子?不會吧?未免太可惜了!
冷香凝直瞪著他?蓯!這小子非要故意踩中她的痛處嗎?
她咬牙切齒地道:“沒錯!就是她!
“真的?”顧聰驚訝得張大嘴巴,卻在對上冷香凝那雙利眸時驀地噤聲。
唉!這下他完蛋了!居然好死不死地談到師父的禁忌,他真是太沒有大腦了。
看他一副懊惱的表情,冷香凝實在懶得理會這個笨徒弟了,只好將視線拉回佛堂上,進(jìn)入正題,“好好把太后和雪格格看清楚,我?guī)銇,就是要你認(rèn)人,可別到時候搞錯了。我猜那些喇嘛的目標(biāo)可能和這次太后的祈神拜佛之旅有關(guān)!
她心想,上回他們意圖行刺皇上不成,難不成這回他們便將腦筋動在太后身上?只不過,他們怎么會知道太后的行程?難道是宮里出了內(nèi)奸?
“那些喇嘛會來?這么說,今天我們是來保護太后的?”意識到這個可能,顧聰立刻臉色一凜。開玩笑,再不小心點,待會兒,喇嘛就要殺來了。
“嗯!我只是懷疑,并不確定,他們應(yīng)該不會這么任意妄為吧!因為再過四天就是九月十九觀音涅架日,太后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去浙江普陀山參拜。”
“那太后又為何來慧雨寺?”顧聰不懂,為何太后不直接去普陀山呢?
“太后篤信佛法,長年茹素,而這里的靜慧師太和太后是舊識,每年太后朝拜觀音菩薩時,都會順道進(jìn)來這里參拜。”冷香凝緩緩的解釋著。
“除了要我認(rèn)人之外,我們還來這里做什么?”顧聰看她一踏進(jìn)這間寺廟后,就一直四處梭巡著,那種慎重其事的模樣好像在防著什么似的。
“避免有其他的意外。”
“怎么說呢?”顧聰聽得一臉茫然。
“照理說,到了九月十九觀音涅粱日那天,整個普陀山必定是人山人海,如果那群喇嘛要下手的話,選在那里會比較方便!崩湎隳难垌铄,顯然已陷入沉思中!翱墒窍鄬Φ模坏┑搅似胀由,為了太后的安全,勢必會調(diào)動當(dāng)?shù)氐难瞄T派遣更多的侍衛(wèi)來保護太后,所以,我猜測……”
還未說完,顧聰就搶著答道:“那群喇嘛說不定想碰碰運氣,直接就在這里動手!”
冷香凝贊賞的點點頭。這個莽漢總算開竅了!
“嗯!我的確有這層顧慮。今天早上,我已經(jīng)和靳老一起仔細(xì)的觀察過整個慧雨寺,除了前門,就只有這間佛堂和幾間供人休憩的廂房,敵人若是要攻進(jìn)來的話,實在是件很容易的事。”她接著指向佛桌底下。“你看,我從剛剛進(jìn)來就在懷疑那張佛桌底下很有可能是條暗道!”
顧聰順著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嗯!的確有一點光線透出來!比缓,他低著頭沉吟起來。
“你有沒有想到什么?”冷香凝睜大雙眼,等著聽他的答案。
霍地,顧聰露出若有所悟、了然于胸的神情。“師父,你在懷疑這個靜慧師太有問題?”
冷香凝點點頭,臉上帶著嘉許之色。“這回,我肯定你不再是以前那個呆板、莽撞的粗漢了!
顧聰一聽到她這樣夸贊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臉色也刷紅一片。
“師父,都是你教導(dǎo)有方啊!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在你身邊這么久,再不學(xué)精明點,豈不丟了你的面子?”
聞言,冷香凝嘴畔的笑靨不由得加深了。
雖然這個傻徒弟說話老是惹她生氣,長得又其貌不揚,但他的行事作風(fēng)可都是坦蕩蕩的,絕不矯揉造作;每當(dāng)他不好意思時,明明是個大男
人……嗯!更正,是個大粗漢,卻比女人更容易臉紅,還有他那硬得像鐵般的落腮胡以及撞頭的招牌動作,今他看起來簡直活像只大黑熊!
“好啦!我都知道,你……”她再也說不下去了,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笑出聲。
“師父,你怎么啦?我哪里怪怪的嗎?”顧聰看著她又看看自己,一臉不解。
“你……沒事。”她總不能說,顧聰,你長得還真像只大黑熊吧!冷香凝暗自在心中吐吐舌。
“騙人!絕對有事!鳖櫬斂粗歉惫謽樱f什么他都不信會沒事。
正當(dāng)他想繼續(xù)發(fā)問時,突然一陣聲響傳來。
“啊!你們想做什么?”容德驚恐的喊道。
只見四個喇嘛從佛桌底下竄出來,將容德和心梨制住,而躲在布幔后的冷香凝和顧聰看到這樣的情形立刻跳了出來。
“大膽刺客,竟敢意圖綁架太后!”冷香凝話一說完,原本在庭院守著的那二十名侍衛(wèi)便迅速地沖了進(jìn)來。
“保護太后!保護雪格格!”
當(dāng)靜慧師太看見冷香凝和顧聰時嚇了一跳,她心想,這兩個人是打哪冒出來的?為何她都沒發(fā)現(xiàn)?糟糕!已經(jīng)驚動外頭的侍衛(wèi)了……不管了,先打再說!
靜慧師太左手一動,將拂塵甩出,正好纏上冷香凝手中的那把摺扇。
“哼!我就知道你有問題,果然是個練家子!”冷香凝以右掌反擊。
就在冷香凝忙著與靜慧師太對招時,三名喇嘛對付蜂擁而至的侍衛(wèi),兩名喇嘛則分別扛著容德和心梨鉆入佛桌底下逃離。
“哪里逃!”顧聰見狀,也跟著閃入佛桌底下的暗道。
不久,兩名喇嘛已拉著容德和心梨逃出慧兩寺,而寺外另有三名喇嘛也和在外頭接應(yīng)的靳長風(fēng)奮戰(zhàn)。
“你們先走,我們?nèi)说詈蟆!逼渲幸幻麚]舞著月牙杖的喇嘛大聲的喊道。
“好!”
臉上有著刀疤的喇嘛應(yīng)聲道,正要離去時,隨即被后頭追趕而至的顧聰給攔下。
“你這個死喇嘛,還不快將人放下!”顧聰怒吼著,并揮動起狼牙棒和他過起招來。
刀疤喇嘛眼見他來勢洶洶的模樣,立刻舉起右手的短戢御敵。
沒多久,短戢便被狼牙棒打飛了出去,這時,刀疤喇嘛也看清楚顧聰?shù)拿婷病?br />
“竟然是你!”上回被他在臉上留下一條刀疤,這回竟又遇上他,真是冤家路窄!刀疤喇嘛恨恨的想。
“沒錯!就是本大爺!不過,看來你好像已經(jīng)忘了上回的教訓(xùn)。”看見對方難看的臉色,顧聰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早就跟這個死喇嘛說過,別再踏進(jìn)中原來,不然絕對讓他死得很難看!
“是嗎?你膽敢再踏上前一步,我就將這個女人的臉給毀了!钡栋汤镒鲃菽闷鹆硪恢欢剃肿⌒睦娴哪。
頓時,顧聰止住前進(jìn)的腳步。開玩笑!這么一位風(fēng)情萬種的大美人,如果臉被毀了,豈不是比要了她的命更慘!
“哈!原來你妄想這位格格啊!少做這種好笑的白日夢了!瞧瞧你那副尊容,別嚇壞人家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钡栋汤镆贿呎f,一邊扯了扯顧聰那張臉。
顧聰一聽到他居然這樣侮辱自己,不禁怒發(fā)沖冠的揮起狼牙棒對準(zhǔn)他的胸口狠狠擊去,根本就忘了心梨還在他人手中。
“你……”刀疤喇嘛被他一個重?fù)舳谕迈r血,扛在他肩上的心梁就這樣“咚”地一聲地掉下來。
顧聰眼明手快地接住心梨,卻被迎面而來的鮮血噴個正著。
“你沒事吧!”顧聰不顧自己被噴了滿身的血,只關(guān)心美人兒的情況。
心梨被這樣重重一震,迷迷濛濛地醒轉(zhuǎn)過來,才一睜開眼,映人眼簾的竟然是鮮血淋漓的一張臉……
“鬼。 毙睦嬖隗@喊一聲后,便又昏死在顧聰?shù)膽牙铩?br />
此刻,冷香凝也已經(jīng)制住靜慧師太,轉(zhuǎn)而追趕那名抓住容德的喇嘛。
“還想往哪里走。”她足下一蹬,身子輕盈的落在那名手執(zhí)雙彎刀的喇嘛面前。
喇嘛一見到她,立刻轉(zhuǎn)個方向,扛著容德往另一頭跑去。
“都跟你說別走了,你怎么跑得更急?”冷香凝腳下一點,再次輕飄飄的落在喇嘛面前。
喇嘛慌亂地又轉(zhuǎn)身,可是冷香凝的身影依然擋在他面前。
“哼!看招。”喇嘛眼見逃不了,便放下容德,揮
舞起雙彎刀與冷香凝過起招來。
“哎呀,你知道什么叫做不自量力嗎?與我對陣,你毫無勝算可言!”冷香凝雙手負(fù)于背后,瀟灑的掀了掀嘴角。
“是嗎?我可是眾喇嘛里武功最高強的一位,到時候看是誰會求饒!”喇嘛怒不可遏的揮刀向她砍去。
“哈!所謂的強者,是要對手來尊稱,可不是你自個兒封個頭銜就算數(shù)!崩湎隳恍嫉钠财沧!安皇窍肟澄覇?你在砍哪里啊?我在這一頭呢!”她故意東轉(zhuǎn)西繞,像是貓兒戲弄老鼠般的逗弄著他。
此時,遠(yuǎn)遠(yuǎn)地走來一位斯文俊逸的青年,當(dāng)他看見冷香凝正和敵人廝殺時,不禁心驚膽戰(zhàn)的脫口大喊,“檀公子!”
啊!是天俊!不是叫他乖乖的待在客棧里嗎?怎么會跑出來呢?冷香凝不悅的暗忖。
眼看她失神,喇嘛見機不可失,一個揮刀就砍中她的左手臂。
“啊!”她及時閃開,僅被劃破了一層皮。
喇嘛見一擊失手,便改變目標(biāo),舉起彎刀猛地往焦天俊的身上砍去。
“天俊,危險!”
冷香凝急得揮出摺扇,彎刀被摺扇這么一擋,就失了準(zhǔn)頭地斜定在地上。
焦天俊不禁被這突如其來的飛刀給驚出一身冷汗。
冷香凝的臉上猛然罩上一層冷酷陰騖的寒霜,犀利的雙眸仿佛嵌著冰刀般,直往喇嘛身上財去,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陰邪氣息迅速地在她周身蔓延開來。
認(rèn)識她的人都知道,這代表她心中的氣憤已經(jīng)燃燒到最高點,隨時會有殺人取命的殘狠動作。
喇嘛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心中驚恐震駭極了。
此時,顧聰、靳長風(fēng)分別解決了各自的問題,也隨后趕至。
他們大老遠(yuǎn)就看到那個死喇嘛竟然敢對焦天俊出手,再偷覷冷香凝一眼,便見她臉上所呈現(xiàn)的狂佞、暴戾之氣,令人看了都會駭然屏息!
兩人心里都有數(shù),那個招子沒放亮的喇嘛決計是活不成了。
“你真是找死!”
冷香凝憤恨的連發(fā)兩掌擊在喇嘛的胸口上,伴隨而來的是“咯咯”的胸骨碎裂聲,然后又見她白色的衣角翻飛,迅速地在空中一個旋轉(zhuǎn),以倒栽蔥的姿態(tài)筆直落下,最后一掌擊在喇嘛的天靈蓋上。
喇嘛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在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哀嚎后,便一命歸天了!
焦天俊不禁看傻眼了,他仿佛幻化成石像般,動也不動的呆立在原地。
原本他以為檀公子只是個有武功的書生,今日一見,乖乖!他實在是太厲害、太驚人也太——恐怖了!
“師父,你沒事吧?”顧聰小心翼翼地問。
“沒事,你們兩人護送太后和雪格格回宮吧!”
“是!”顧聰與靳長風(fēng)畢恭畢敬的答道。
冷香凝交代完后,便拽起焦天俊的肩頭,腳一點踏,往迎賓客棧而去。
。 * *
“不是要你乖乖的待在客棧嗎?你居然找死的給我跑到外面去!崩湎隳换氐娇头亢螅^便是一陣數(shù)落。
“我看見你不在,早上又有那柄飛刀,我有點擔(dān)心你,所以……”焦天俊唯唯諾諾的應(yīng)著。
這段日子相處下來,檀公子總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他說不出這種感覺代表什么,可他就是無法不關(guān)心他。
“所以,你就忘了我的交代,出去找我了?”冷香凝雙眼一瞇,不疾不徐的說。
“是啊!我擔(dān)心你會出事!苯固炜≌\懇的道。
突然,冷香凝“啪”地一聲,一掌擊在桌上,桌子頓時裂成兩半。
“你到底有沒有腦袋?也不想想自己只是一個文弱書生,這樣沒頭沒腦地沖出去瞎攪和,是急著去送死嗎?”她氣得怒火直升,對著他開罵。
焦天俊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隱藏在她氣怒的表面下,其實是緊張和關(guān)心。
正當(dāng)他想繼續(xù)答話時,卻驚見她的左手臂因為方才的用力一擊又滲出血來,染紅了整個衣袖。
“檀公子,你流了好多血!苯固炜∽载(zé)不已,欲伸手去摸,卻被她一個閃身避開。
“小傷而已,用不著這么大驚小怪。”冷香凝輕描
淡寫的帶過。
“怎么會是小傷呢?你整個臂膀都是血!”
他再次伸手想觸碰,不料,腳下卻踢到椅子,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便往前傾倒。
冷香凝眼明手快地伸手扶住他,然而,他卻冒冒失失的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臂,扯下了衣袖。
焦天俊不禁睜大眼,發(fā)現(xiàn)她的左手臂上除了有被那名喇嘛揮刀砍中的傷痕外,另有一條由手肘到手腕,長約二十多公分的舊刀疤。
“檀公子,你那個刀疤是什么時候有的?”焦天俊困惑的問。
沒料到他會這么問,冷香凝的臉上不由得掠過不自然的神色。
“沒什么,那也是被喇嘛砍傷的。”她隨意地胡謅著。
“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焦天俊并沒有忽略她臉上那道不安的神色。
“是……”冷香凝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該怎么回答才好。
“什么時候?趕快說!”焦天俊心急的追問著。
一看到他那種說話的態(tài)度,冷香凝不由得火了,氣得掀眉毛瞪眼睛。
“你有沒有搞錯?你要我說我就得說嗎?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敢這樣對我大吼大叫的!”
“我……”焦天俊被她這么一喝,又把剩下的話吞回肚里。
“我什么我!還不快去打盆水來!崩湎隳俅纬庳(zé)道。
“是!”
焦天俊隨即轉(zhuǎn)身去打水。
冷香凝在心中暗忖,還好,差點露了餡!那個二愣子還真是莽撞,剛剛被他那么一抓,她覺得手臂開始疼了起來。
“檀公子,水來了。需不需要請大夫過來看看?”焦天俊憂慮的問。
“不用了,這點小傷不需要看什么大夫,我自己隨身有帶著金創(chuàng)藥,抹一抹就好了!
說完,冷香凝便從懷中掏出一罐粉橘色的瓶子。
焦天俊見到那個繪有一株紅梅的小瓶子,不由得心中一凜。那個粉橘色的瓶子他好像在哪里看過……
毫無預(yù)警地,他的腦海再次浮現(xiàn)凝凝的身影——
“凝凝,你那個瓶子好特別喔!”焦天俊好奇的把玩著冷香凝的藥瓶。
“那是當(dāng)然的啰!”冷香凝一把搶過那罐粉橘色的瓶子解釋道:“小俊,你看喔!這株紅梅是我爹爹繪上去的,爹爹說,因為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梅香,所以就幫我畫上紅梅,要我隨身攜帶,以防不時之需。”
“天俊,你又在發(fā)什么呆,還不趕快把水端來。”冷香凝的臉上帶著厭煩之色。
“是!”焦天俊立刻慌慌張張的將水?dāng)R置在茶幾上,還噴灑出幾滴水在地上。
“檀公子,需不需要我?guī)兔?”他忍不住好奇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檀公子”。他實在長得太俊秀了,更奇怪的是,為什么他擁有一個和凝凝一樣的粉橘色藥瓶?
“也好,你去拿白布帶來,我要將手臂綁牢!闭f完,冷香凝便擰于毛巾擦拭自己受傷的左手臂。
“是!”聞言,焦天俊轉(zhuǎn)身便要去拿,卻因為方才端水進(jìn)來時,因為有幾滴水潑灑在地上,他腳一滑,整個人就趴在她身上,也順勢打翻放在茶幾上的那盆水。
“焦天俊,你這是在干嗎!”冷香凝猛地推開他。
真是的!他老是毛毛躁躁的,只會愈幫愈忙!
“對不起、對不起!”焦天俊不禁怔住了。他的胸口剛剛好像頂?shù)搅耸裁?軟軟的,好舒服……
“你的衣服都濕了,我?guī)湍悴敛。”焦天俊想再次確認(rèn),便伸手去摸。
“不必了!還擦什么擦?都濕透了,得換件衣裳!崩湎隳B忙閃開,怒氣沖沖的道。
“那我?guī)湍隳眉蓛舻囊律。?br />
焦天俊正要替她去拿衣服時,又被她給喝住,“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到外面去吧!”她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焦天俊心想,他要換衣服,正好!
“那我來服侍你吧!”
“你何時變得這么積極了?不用我吩咐就自動嚷著要做?給我到外面去罰站面壁思過,今晚你甭睡了!”冷香凝怒斥著,心中卻慌亂了起來。
剛剛被他那么一撞,她的胸口不禁有點發(fā)疼,還好她在胸口處有綁了層層布料,應(yīng)該不至于露出馬腳
來吧!
“是!”焦天俊無奈的應(yīng)著,乖乖的走出門。
“把門帶上!”冷香凝又是一聲喝斥。
“是!”他依言將門緩緩的帶上。
就在關(guān)門的同時,焦天俊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為什么檀公子的左手臂上會有一條長長的刀疤?而且還是從手肘到手腕那么長?還有,他身上為何有和凝凝一樣的粉橘色瓶子?甚至瓶子上還相同的繪有一株紅梅?
更令他奇怪的是,檀公子明明是個男人,為何他胸前的觸感是那么柔軟,好像是……女人的胸脯!
焦天俊心念一轉(zhuǎn),差點脫口驚呼著。
難道檀公于是女扮男裝?難道他是一個女人?
該不會他就是……凝凝?!
不然,為何他會莫名其妙的把他捉過來,而且還在他迎親的當(dāng)天?
焦天俊鎮(zhèn)定住興奮的情緒,唇畔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他決定明兒個一早要測試看看,檀公子是不是凝凝!
一想到這里.焦天俊就恨不得趕快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