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意識到他的靠近,整個人緊張了起來,但她還是挺直腰,雙腿緊閉地坐著。
卓飛忍不住用指尖輕劃過她的香肩,梅凌則咬緊牙忍著。心想如果他敢再得寸進尺,她會馬上送他一巴掌。
卓飛的手來到她的頸項、耳朵,最后,他把夾在梅凌發(fā)上的夾子給拿了下來,她的長發(fā)便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卓飛幾乎是傻愣住了,因為梅凌那頭烏黑柔亮的長發(fā)披瀉在她白皙的背上,就如同鉆石般閃閃動人。
這樣的一個女人為什么會來這種地方應(yīng)征舞小姐呢?他真的不舍她就此下海,真的不舍。
“我……我這樣可以了嗎?”梅凌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因為她實在不習(xí)慣自己穿那么少,而身邊竟還站著一個陌生男子。
梅凌的聲音把他的魂魄給拉了回來!澳阏娴牟辉倏紤]看看嗎?你遇到的客人可不會像我這樣只是光看而已喔!”卓飛希望她打退堂鼓,他不要她涉人這個大染缸。
“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要加人這個工作行列!泵妨鑸詻Q地說。
聽到她堅決的口吻,卓飛除了可惜外,也不便說什么。“好吧,你明天晚上就過來上班。”
“真的?”梅凌驚喜地跳了起來!拔冶讳浫×?”她站在卓飛的面前,幾乎忘了自己身上只剩下內(nèi)衣褲。
“嗯!弊匡w應(yīng)了一聲,但他的眼神卻控制不住地瞟向她的胸前。
梅凌一發(fā)覺他的視線落在何處,二話不說馬上拾起襯衫套上。這個男人根本是大色狼一個!
看到梅凌緊張的樣子,卓飛不免替她擔心。像她這樣處處小心,又不習(xí)慣男人多看她一眼,她怎么陪客人喝酒、聊天。康綍r候再叫小伍關(guān)照她一點吧,免得惹出麻煩來。
。
梅凌終于順利地進人這家舞廳上班。
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工夫才進來的,再加上又犧牲色相、自尊,既然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找到母親才行,否則這些犧牲就白費了。
今晚,是她第一天上班,她還是和平常一樣,穿著襯衫和長裙便來報到。
“嗨,我是梅凌,我來上班的!彼龑φ驹陂T口的黑面門神,也就是小伍自我介紹。
“我知道,飛哥已經(jīng)交代我了,我?guī)氵M去!逼鋵,飛哥告訴他這個女人要來上班時,他總覺得不妥,因為這個女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會陪客人喝酒的那種女人。
“我聽你喊飛哥飛哥的,飛哥就是昨天幫我面試的那位帥哥嗎?”梅凌跟在他身后問。
“是啊,他就是我們的老板。”小伍帶她走過彎彎曲曲的通道!皩α恕!彪S即,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臉慌張地轉(zhuǎn)過頭對梅凌說:“你不能對飛哥有非分之想喔,他可是名草有主了。”
“拜托,我怎么會對他有意思呢!何況,我也是名花有主了!泵妨柘肫鹚陌⒛却,不禁甜蜜的一笑。
雖說那個飛哥是個超級無敵大帥哥,但想起他那副色狼嘴瞼,梅凌就忍不住想吐。拿他跟她的阿娜答比啊,他可遜多了!
“那就好!甭犓@么說,小伍這才放心。
“瞧你好像很緊張似的,難不成老板娘是個醋壇子?”梅凌半開玩笑地問。
“噓!”小伍趕緊降低音量,皺起眉說:“大小姐,在這種地方講話要小心一點,你沒聽說過隔墻有耳嗎?”他可真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我有說錯什么嗎?!”梅凌聽得一頭霧水!澳愀陕锬敲淳o張!
像艷紅那種醋壇子,他能不緊張嗎?“只要是有關(guān)于艷紅,也就是老板娘的事,說話就要小心一點,不然就有你受的了!毙∥橼s緊提醒她。
聽小伍這么說,好像這個老板娘挺嚇人的。不過這關(guān)她什么事?她是來這兒尋找母親的,又不是來找碴的。
不一會兒,小伍帶她來到舞廳后面的休息室,待她一進去,立刻一陣嗆咳,因為整間休息室煙霧彌漫,令人難受極了。
“咳咳咳!”
她這么一出聲,休息室里的小姐們紛紛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你們好!泵妨韬苡卸Y貌地打招呼,但才一說完,又不停地咳。
“小伍哥,這是新來的小姐嗎?”一位穿得很清涼的辣妹叨著一根煙問。
或許應(yīng)該說這兒的小姐都穿得很清涼,而且人人手上一根煙,當然,她除外。
“嗯!毙∥闆]多作解釋,徑自朝墻角的兩個女孩走去,梅凌則緊隨在后。
“小紋,艾娜,這是新來的小姐,你們負責(zé)帶她!闭Z畢,小伍又回過頭對梅凌說:“這是小紋和艾娜,你就和她們同組,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問她們。”
“你們好,請多多指教!泵妨韬芸蜌獾卣f。
小紋對她淺淺地露出笑容,至于艾娜,她只是瞟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表情。
“好啦,人我就交給你們了,我外頭還有事要忙,我先出去了!毙∥閬G下梅凌,徑自離開。
***
“請問,我們就在這兒等嗎?”梅凌問道。
“嗯,店里通常六點開始營業(yè),所以這段時間我們依照慣例都會在這邊休息!毙〖y親切地回答。
“原來如此。”梅凌好奇地環(huán)顧四周。“這兒的小姐都好年輕!泵總人幾乎都是打扮清涼!而且人手一根煙。
看她們的樣子大概只有十七、八歲,那她二十四歲的年紀似乎就老了一點。不過,艾娜看起來似乎就成熟多了,至于年紀應(yīng)該也和她差不多才是。
像她們這般年輕的女孩,不知道認不認識二、三十年前這一帶當紅的舞小姐?
“小紋,請問你入行多久了?”
梅凌覺得小紋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不像其他辣妹,看起來就是一副“你少來惹我”的樣子,至少艾娜就是。從剛剛到現(xiàn)在,她還不曾開過她的金口呢!
“我到這兒已經(jīng)有二年了!毙〖y綻開一抹稚氣的笑容說。
“二年了?那……你都是一直這樣陪客人喝酒、聊天?”
“是啊,不過我還要負責(zé)舞蹈的表演!
“舞蹈?喔,就是鋼管舞,對不對?”
“嗯,全舞廳就只有三個人會跳,我就是其中一個!毙〖y的眼里充滿一種以跳鋼管舞為傲的神情。
梅凌見她以能跳鋼管舞為榮,心中不免替她惋惜。如果她有那么好的舞蹈基礎(chǔ),應(yīng)該有更好的發(fā)展空間才對,待在這種地方,實在太可惜了。
“對了,那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一帶二、三十年前,曾經(jīng)有一個名叫莉莉的舞小姐?”梅凌不忘來此的真正目的。
“莉莉?”小紋的眼睛眨呀眨的!拔也恢酪
不過,艾娜對她的問題似乎有興趣,因為艾娜曾抬起她慵懶的眼瞧了她一眼,不過卻還是沒有開口。
“這樣啊……”梅凌當然注意到艾娜的反應(yīng),不過目前還是先別惹她,免得打草驚蛇,把事情搞砸就不好了。
“老板娘來了,老板娘來了!”有人竊竊低語。
一聽到老板娘來了,休息室內(nèi)突然變得安靜無聲。
梅凌也有樣學(xué)樣地緊閉雙唇。她坐在墻角,倒想看看這位老板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為什么這些女孩都那么怕她。
不一會兒,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終于在門口停止。
梅凌抬頭一看:
哇拷!這……這是什么啊,她究竟是人還是妖?為什么臉上紅一塊、青一塊的,看起來挺可怕的。
這么嚇人的妝,也難怪這些女孩會怕她!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她很快地往每個小姐掃視一遍,聲音充滿老板娘的威嚴與架式。
“嗯”大家輕應(yīng)一聲,好像也懶得多說一句。
忽地,艷紅的目光剛好源過梅凌。
梅凌心想還好,對方?jīng)]有特別注意到她。不過,就在這千分之一秒之際,艷紅的雷達眼突然“倒車”回來。
“你就是新來的小姐?”她走近梅凌,眼睛還不時地朝她上下膘。
“嗯!泵妨璨桓叶嗾f話,一來!她知道這個老板娘不是好惹的角色,二來,她初到此地,最好安分一點兒準沒錯。
“卓飛怎么會挑這種貨色呢!”她挑高雙眉,仍上下打量著梅凌。
梅凌一聽,心里可氣極了,她說這是什么話?好像她的條件很差,不配到這種地方來上班似的。
有沒有搞錯啊,她可是頂著碩士的頭銜耶!要不是為了找尋她母親,她死也不會踏人這種地方。
“艾娜,等一下替她找件衣服,讓她裝扮裝扮,不要第一天來就嚇到客人!逼G紅丟下這句話便轉(zhuǎn)身走人。
什么跟什么嘛,說她會嚇到客人?她是說她自己吧!
梅凌當然沒說出口,她只是嘟起嘴。這個老板娘果然是一個狠角色,難怪門神大哥小伍要她說話小心一點。
要不是她有重要任務(wù)在身,她才不管什么老板娘呢!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卓飛長得人模人樣的,怎么會有這種恰老婆呢?真是可悲!
“喂,這兒有些衣服,你自個兒挑一件換上吧!卑壤淅涞貙λf。
“喔!泵妨钁(yīng)了一聲。這兒的女人怎么一個個都陰陽怪氣的,惟獨小紋,她還算正常一點。
“梅凌姐,這件好了,粉紅色的,很適合你!毙〖y熱心地幫她挑選。
梅凌看了看,哇塞,這件露胸又露背的,她怎么敢穿?
梅凌笑了笑,“我再看看!
她又翻了幾件,不行啊,每件不是露胸、露背,就是露大腿。露肚臍的。
“喂,你快一點,如果太晚出去,我們就不用做生意了!卑炔荒蜔┑卮咧
沒辦法,只有小紋方才建議那件算是最保守的!靶〖y,就你剛才選的那一件吧!
梅凌用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然后又在臉上涂涂抹抹的!不一會兒的工夫,她已完全準備好了。
“這樣可以嗎?”梅凌不知道這樣的裝扮究竟可不可以,她想聽聽小紋的意見。
“梅凌姐!”小紋訝異地睜大雙眼看著她。連一旁一直保持冷淡的艾娜也出現(xiàn)一種異樣的眼神。
梅凌見她們兩個的眼神有異,她害怕地想:是不是穿得太露?或者臉上的妝畫得太濃?她可不要像艷紅一樣,讓人見了就心驚膽跳的。
“我這樣是不是!
“梅凌姐,你好漂亮喔!”小紋拉著她的手直稱贊道。
“是嗎?”梅凌看向艾娜。
“還算可以啦!卑壤淅涞卣f。
連艾娜都說可以,那表示應(yīng)該沒有問題了。
“好了,我們趕快出去吧,不然艷紅又要找麻煩了!卑却叽僦。
于是,梅凌跟著小紋、艾娜通過黑黑暗暗。彎彎曲曲的通道,準備去上工了。
“這兒的路好復(fù)雜喔!”跟在最后的梅凌抱怨道。
她記得,第一次小伍也是帶著她穿過彎彎曲曲的通道才見到老板卓飛。
“沒辦法,有時為了躲避一些閑雜人等,比較方便!毙〖y小聲地解釋!斑^些日子你就會習(xí)慣了!
閑雜人等?是誰啊?難不成是警察?
不一會兒,她們已經(jīng)進人大廳。大廳里的音樂聲隆隆作響,七彩的燈光一閃一閃的,讓人眼花撩亂。
大廳中央有一個舞臺,舞臺中央有一條醒目的鋼管。
一名只有穿著三點式的清涼辣妹,正在臺上扭動著身軀,她時而抬腿,時而俯身,胸前的那兩顆渾圓更是壯觀。
原來這就是鋼管舞!今晚,梅凌算是大開眼界了。
舞臺下的男男女女,有的跟著扭動身體,有的則是一雙眼睛直盯著舞臺上的那位清涼辣妹。
“小紋,你也要穿得那么少在上面跳舞嗎?”
“對啊!彼卮鸬煤芨纱,像個天真的鄰家小女孩!安贿^今天不是我當班。”她微笑地說。
梅凌除了覺得可惜之外,她也不便多說什么,畢竟,每個人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遭遇。
“有客人在七號包廂等我們了。”艾娜回頭對她們倆說,像是在警告她們不要只顧著談天而誤了上班。
梅凌和小紋趕緊閉上嘴!隨即跟著文娜的腳步來到包廂門口。
“梅凌!你第一次接客,說話要當心一點,不要得罪客人,知不知道?”艾娜在包廂門口還特別交代梅凌。
“我知道!泵妨钁(zhàn)戰(zhàn)兢兢的應(yīng)道。
待準備就緒后,艾娜推門帶頭走進去。
“各位!你們好。 卑刃θ菘赊,親切地和包廂內(nèi)的客人們問好。
小紋也是掛著甜美的笑容,只有梅凌,她想笑,但就是笑不出來,臉上的表情扭曲,丑死了。
“來來來,過來這邊坐。”一位中年男人,咧開一張因吃擯榔而滿口紅牙的大嘴向艾娜招手。
只見艾娜扭著屁股,非常熱情地就在那個男人身邊坐了下來。
“陳老板,你好久沒來了!卑热鰦傻卣f,一只手則在他的胸膛磨蹭著。
“生意忙嘛,我的心肝寶貝!闭f著、說著,陳老板的手隔著一層衣服,當場就摸上艾娜的胸部。
還站在一旁的梅凌看得是目瞪口呆。
天哪!陪客人喝酒還要讓人摸胸部!?雖然當初飛哥已經(jīng)跟她說得很清楚了,但這個“上下其手”也未免太……太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