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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諜拒情 第七章
作者:凌熙
   
  一如往常,佚衣見琰在忙,便又上山去找線索,但除了那塊有圖形的水晶外,她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早上答應(yīng)了琰共進(jìn)午餐,現(xiàn)在她縱有萬般不舍也得下山,免得他上來不小心又被什么動物給咬傷。

  再過幾天她就要離開了,但愿他別再出事,她的離去或許真能帶給他平安。

  突然,一道障礙物橫在她身前,讓原本低頭邊走邊想事情的她硬生生煞車,只差一點她就被那個障礙物……

  姬洛兒!

  “我等你很久了!奔鍍翰粦C不火的道,一雙描繪得漂亮勾人的眼睛看了下四周,隨手將她拉進(jìn)一堆小樹叢里。

  有事?

  還好她隨身攜帶紙筆,不然現(xiàn)在可能就要寫在地上跟她溝通了。

  “廢話,沒事我會找你嗎?”笨女人!

  你怎么進(jìn)來的?

  琰曾說過沒他的允許,非直系王室之人不得進(jìn)入,這應(yīng)該也包括姬洛兒,而她是琰惟一允許進(jìn)入圣地的外人。

  “你能進(jìn)來,我就不行嗎?”不管怎么說她也是這個國家的大神官,論權(quán)力地位她還會輸她這啞巴不成?

  她沒說不行,只是覺得有點納悶,是琰同意她進(jìn)來的,還是她自己闖進(jìn)來的?若是后者,她最好別讓別人發(fā)現(xiàn),聽說未經(jīng)允許闖入者將會被判處死刑。

  請說明你的來意。

  已經(jīng)中午了,她不能停留太久,萬一琰上山看到姬洛兒可就糟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處死。

  “很簡單,我要你離開圣王!彼幃惖钠劢徊剑@里她并非從未來過,只是沒有人知道罷了。

  七天一到我一定會走。

  她既然答應(yīng)她就一定會做到,何況也沒剩幾天了,她根本不必犯險上來提醒她。

  “七天?”誰跟她說七天了?“我要你現(xiàn)在就離開他。”她更不懷好意的欺近她,迫使她一步步的往后退。

  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怎能離開?琰還在等著她,并不是她說要離開就能輕易離開的,何況……她想多跟他在一起。

  既然無法相守一生,她想趁最后的機(jī)會跟他在一起,這難道也算是奢望嗎?讓未來的她有個可以思念的人也不行?將來孤獨的情感只有靠回憶來彌補(bǔ)也算過份?

  對不起,我不能現(xiàn)在離開。

  她想回報他對她的愛,就用這幾天的時間來報答他的感情,這樣她也就了無遺憾。

  “你如果不離開……圣王就會死!彼凰惨膊凰驳牡戎此@訝的樣子。

  什么?他會死?

  因為……她?

  “你是圣王跟我命中注定的災(zāi)星,你會害死我們!焙撸〈琅,那張苦瓜臉還真是好看呀!

  你們?

  她幾乎有些顫抖得拿不住筆,她是災(zāi)星,她會害死他……不,他們。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是“他們”?她影響的不是只有他而已嗎?

  “告訴你也沒關(guān)系。”她突然笑得極為燦爛,趁佚衣稍微閃神之際,用力推了她一把。

  她已經(jīng)不能再后退,身后是幾十丈高的懸崖,當(dāng)姬洛兒推她一把后,她連尖叫的機(jī)會都沒有,整個人便往后跌了下去。

  不過還好她反應(yīng)快,在還來得及時抓住了生長在崖壁上的樹干,整個人吊在半空中,一雙靈眸深感不信的看著崖上的姬洛兒。

  為什么她要這么做?這就是她說要她馬上離開琰的意思,要她死?

  “哎呀呀,看看是誰這么倒霉掉下懸崖了!奔鍍旱靡獾亩自谘逻吀┮曋,看她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可憐呀!

  “原來是那個該死的啞巴呀,嘖嘖嘖,你手不疼嗎?吊在半空中不好受吧!”她很故意的拿地上的石頭丟她,不過她還不想讓她這么容易就死,等她氣出夠了她再死也不遲。

  姬洛兒,你到底想干嘛?我死了你能得到什么好處,還要背個殺人的罪名,這樣值得嗎?

  “!小啞巴學(xué)會怎么瞪人了呀!只有沒用的人才會出現(xiàn)那種落水狗般的眼神,不服氣的話就上來呀!”看她那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她若真能上來,她姬洛兒就當(dāng)眾給她磕頭倒茶!

  她不想跟她爭什么,她何必這么對她?

  “告訴你,如果你不死,圣王就會死,你不想看到圣王因為你而死吧!”姬洛兒優(yōu)閑的拍拍身上的灰塵,“你殺了他這么多次,這次也該讓你先死了!

  什么!她怎會知道?她到底是誰?她能知道過去未來?

  “別那么緊張,我會知道這些事是很正常的!彼捏@訝早在她的預(yù)料之中,而她會知道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既然你能跟他生生世世相遇,怎么可能會沒有我!彼墒歉麄兗m纏了好幾世,她應(yīng)該不會對她感到陌生才對。

  她?她不知道,她只記得他,那個有一雙金橘色瞳眸的男人,一個會令她感到心痛的男人。

  “基本上,是你介入了我們。”不管輪回了幾世,她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這個搶了她一切的女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誰?

  “反正你要死了,我就讓你死得明白點。”她抓起一把碎石子對準(zhǔn)佚衣的臉灑下,看她受不了的閉眼低頭,她就感到無比的愉悅,刺耳的笑聲不斷的從她口里傳出,回蕩在整個山林間。

  她的手有些麻了,她再不說清楚,她恐怕就要當(dāng)一個不明不白的冤死鬼了。

  似乎是笑夠了,也似乎是因為看到佚衣的手不堪負(fù)荷,眼看就快掉下去了,她才止住笑聲。

  她現(xiàn)在還不能死,她都還沒折磨夠她,要死也得先讓她看看她痛苦的表情后她才可以死。

  “圣王的妻子是我,生生世世都只有我姬洛兒能當(dāng)他的妻子,這是早已注定好的命運,你只是個第三者。”

  姬洛兒是他命中的妻子!他跟她果然不可能在一起……為何明明不能廝守一生,老天卻還要讓他們相遇、相戀?

  好不公平,它們?yōu)槭裁匆@么折磨她?她做錯了什么?

  就算真是她的錯,沒道理也讓他跟著受這種苦,她可以愛他,可是別讓他也愛她呀!這樣他跟她都會好痛苦、好痛苦……

  “當(dāng)時我跟他已經(jīng)是夫妻,可是你卻還去勾引他,讓他對你深深著迷,進(jìn)而背叛我。當(dāng)時我說過,不管用任何手段,我都不會讓你們好過,就算你貴為公主,我還是有辦法折磨你們。”她是歷代最出色的大神官,與生俱來的法力都是為了得到圣王,她不會讓任何人破壞她,尤其是她這個跟圣王世世糾纏的禍害。

  “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彼樵笟Я怂膊蛔屵@個低賤的女人如愿,這幾世她一直這么做,今世也一樣,她若沒死,就是他死,他們倆就是別想幸福的在一塊兒。

  她勾引他,她搶了她的丈夫?看來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難怪老天要如此待她,她這樣根本是咎由自取,豈能怨怪別人。

  可是他何其無辜,他不該受這樣的罪,更不應(yīng)該遇到她。

  姬洛兒欣賞的看著她痛苦的掙扎,那張痛不欲生的臉看起來順眼多了,她等的就是這一刻,看著她在她面前痛苦至死是她最快樂的事,雖然比不上她手刃愛人時的絕望痛苦,她也不那么計較,因為這樣代表她將會得到他,而這低賤的女人就只有到地獄去傷心的份。

  “撐不下去就別硬撐了,反正你遲早都要死,現(xiàn)在放手掉下去還能免些痛苦,盡早解脫不是比較好嗎?”

  姬洛兒站起身踢了些小石子下去,看夠了她想看的便笑盈盈的離去。讓佚衣這個蠢女人再繼續(xù)傷心難過,反正她是死定了,她沒必要再待在這里讓其他人逮著,現(xiàn)在的她得去找圣王,免得他突然到這里救了她。

  手好疼,她知道一定磨破皮了,但手上的疼痛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錐心之痛,仿佛有幾千萬顆的尖石壓著她,將她的心頭狠狠的壓出一道道的傷口,疼痛再加上窒悶感,她真的想一死了之。

  身體下意識的輕輕擺動了幾下,突然一個大弧度的晃蕩,下一秒她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站在樹干上。

  組織那艱苦的訓(xùn)練每次都能在最緊急的時候派上用場,要讓她死不是簡單的事,她有足夠的能力將姬洛兒撂倒在地,但她卻怎么也不會這么做。

  她不恨姬洛兒,因為這是她欠她的。

  啪的一聲,樹干應(yīng)聲而裂,只要她稍微動一下,這根支撐著她身體的樹干便會斷裂,她得快點攀上崖才行,但……

  她上去能做什么?等著姬洛兒再想辦法除掉她?還是害死琰?

  她絕不能讓他死,至少不能比她早死,或許就這么掉下去,死了,就真的什么煩惱也沒了……

 ???

  “該死!”

  在寢宮里,琰煩躁的來回不停踱步,他的煩躁全都因為那個令他掛心的女人。

  自從昨天早上分開后,他就沒再見到她,說好一起吃午餐的,她竟然沒回來!而現(xiàn)在午餐時間又到了,可卻是隔天的午餐!

  她竟敢失蹤一天一夜!

  “啟稟圣王,小姐回來了!笔绦l(wèi)慌慌張張的進(jìn)來通報,一會兒終于看到仿佛從食人國里逃生回來的佚衣。

  “出了什么事?”他原本旺盛的火氣,因看到她疲憊又渾身臟兮兮的樣子,轉(zhuǎn)而化為擔(dān)心。

  她搖搖頭,此刻的她累得只想倒頭就睡。

  不知是組織的訓(xùn)練太好了,還是她命不該絕,原本已決定要順其自然的摔死,可是身體卻自動自發(fā)的翻轉(zhuǎn)幾圈,化解了由高處落下的沖擊,讓她穩(wěn)穩(wěn)的落地沒受傷,等她站在崖下后,她才驚覺她剛剛不自覺中所做的“自然反應(yīng)”。

  這是否意謂著她還不能死?

  明知他會擔(dān)心,她還是沒有馬上回來,趁著這個時候她得想想所有的事,未來要怎么走也該有所計劃。

  在思考了將近一天后,她的決定依舊不變,同樣在與姬洛兒約定的時間離開,她不強(qiáng)求別的,只希望能用這幾天換得一生的回憶。

  “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這樣讓他更加擔(dān)心,而且直覺也告訴他,她一定出了什么事。

  她還是搖頭,順勢倒進(jìn)他懷里。今早從懸崖底下找路上來,疲憊不堪的她真的很需要好好睡覺以補(bǔ)充體力。

  “兒,醒醒,先告訴我這一天一夜你上哪兒去了?還有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看得出來她很累,但他不想就這么緊張擔(dān)心的等她休息個夠,他不想做任何的猜測,他要馬上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真的好累,可是卻也不忍心讓他擔(dān)心。

  我跌倒了。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跟姬洛兒的事,姬洛兒這么做并沒有錯,錯的是她,她不該出現(xiàn)和她爭奪原本該屬于她的一切。

  “兒,跌倒會這么嚴(yán)重嗎?”

  光她身上看得到的就有大大小小不少的傷,連手掌都有大片磨破皮的部分,不難想象她衣服底下還有多少傷痕,說這是跌倒,他不信。

  我跌下懸崖。

  沒死已屬萬幸,實在不該再苛責(zé)她身上這些不傷。

  不過她沒告訴他全部的實話,基本上她是被推下懸崖的。

  “怎么發(fā)生的?”好端端的怎么會掉下懸崖?他昨天中午等不到她時,就已派人進(jìn)入圣地搜索,當(dāng)時已找不到她的蹤影,那表示她在中午前便已跌落懸崖底下。

  “你跌下懸崖時天色應(yīng)該還很亮,不可能無緣無故掉下去!彼_定有發(fā)生什么事,而她也有事瞞他。

  一只松鼠嚇了我一跳,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他為什么要這么精明,現(xiàn)在的她很累,卻還要應(yīng)付他的疑問,真的好想昏倒了事。

  “松鼠?真的嗎?”他很懷疑。

  點個頭,她依舊全身無力的任他抱著。

  能這樣靠著他也沒多久了,她多想就這么在他懷里幸福的沉睡,永遠(yuǎn)不要醒來。

  “那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回來?”既然沒有大礙,應(yīng)該早就要回來了。

  迷路。

  這下他肯定她有事瞞他。

  “你從來就不是路癡。”她認(rèn)路的本領(lǐng)他很清楚,就算把她放到一座深山里,她也能照著原路回來,“迷路”這兩個字根本不可能發(fā)生在她身上。

  從來不是并不表示她偶爾不會是。

  晚上天色太暗,我找不到路。

  她從昨天下午想到晚上,因天色昏暗不敢亂闖,他會被毒蛇咬傷不代表她不會,所以她還是等到早上才動身找路回來。

  “你可以……”到口的話硬生生的停住,他這才想到她根本無法呼叫;一直以來他跟她的溝通幾乎與正常人無異,他這才想到她不能說話的缺點。一旦她出了事,她就只能靠她自己,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嗯?她可以怎樣?除非她自己走出來,否則他是找不到她的,他根本不會想到她在懸崖底下!皼]事!彼o緊將她擁在懷里,暗自發(fā)誓不再讓這類事情發(fā)生,他不能任她自生自滅,他得保護(hù)她。

  他的憂心她感受得到,或許她不該想那么久,早在掉下去后她就該回來,至少他能少擔(dān)心些,而且他們相處的時間也會多些。

  你昨晚沒睡?

  他臉上的疲累不比她少,淡淡的黑眼圈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憂郁了些,這樣的他不像原本英姿颯爽的君王,反倒像個擔(dān)心女兒的父親;但他眼中屬于看情人的眼神卻跟父親完全不一樣,這樣的他讓她愛他,卻也心疼他。

  “你失蹤了我睡得著嗎?”他苦笑著,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溫毛巾,輕柔的為她拭去臉上的污垢。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她該顧慮到他的感受才對,可當(dāng)時心里都是姬洛兒所說的話,她怎么也無法平心靜氣的想到他會擔(dān)心。而今早她天剛亮便開始找出路,為的就是趕快回到他身邊,因為她的時間不多了。

  “別跟我道歉,如果不想再讓我擔(dān)心你,以后就別亂跑,要再上山的話告訴我,我會陪你一起去!本退阍倜λ矔褧r間空下來給她。

  有他陪她當(dāng)然好,在剩下的時間里,他們可以一起在山上過著無人打擾的時光,就讓她的眼底心里都是他,沒有侍從、侍女,也沒有大臣,更沒有姬洛兒。

  一想起“姬洛兒”這三個字,就會讓她的心隱隱抽痛,也更讓她堅定她的決定,只要再三天,她就會離開這里,永遠(yuǎn)不再見他。

  但現(xiàn)在就請她暫時把他借給她,讓這三天的快樂時光來彌補(bǔ)她永遠(yuǎn)的遺憾。

  “兒?”

  她又在發(fā)呆了,但愿他沒看出什么才好。

  我好累、好餓。

  這是實話,不過原本幾乎累癱的精神,因溫毛巾溫柔的撫觸讓她稍稍恢復(fù)了點兒,現(xiàn)在她可以把握一下這段時光,晚一點再休息也不遲。

  “你先去梳洗一下,等會兒再一起午餐!彼p吻了她一下,才將她交給早已恭候在一旁的侍女。

  一會兒后,他們雙雙坐在餐桌旁,慢慢的吃著精致的食物。

  “兒,你相信我嗎?”他突然問她。

  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理所當(dāng)然的點個頭。

  “你最信任我是嗎?”他又問。

  在這里她的確是最信任他,她再點個頭。

  “不管別人怎么說,你還是相信我的話對嗎?”

  這次他就問得有些不對勁了,她很明顯的察覺出他話中有話,他是不是想跟她說什么?有什么是他難以啟齒的嗎?

  還是他知道了姬洛兒跟她說的話?可能嗎?她相信姬洛兒不會跟他招認(rèn)威脅她的事,當(dāng)時又沒有第三者在場,他應(yīng)該不會知道什么才對,可是他問的話好像知道些什么,問她信不信任他是要她自動說出昨天的事嗎?

  你想說什么?

  如果不是她的問題,就一定是他的問題。

  該說的他會說,但不該說的,他一個字也不會提,不管她是否信任他,那件事一旦被她知道,就一定會有影響。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別離開我!彼麚(dān)心姬洛兒會找上她,若讓她知道她可能是那個不好的災(zāi)星,他怕她會想盡辦法離開他。不管他是否能再找到她,他仍不愿冒險讓她離開。

  發(fā)生什么事?

  或許她可以假設(shè)是他這邊出了什么事,姬洛兒既然會找她,應(yīng)該也會在他這邊下手才對。

  “沒什么,只是不想失去你。”

  對他的命令大臣們少有不從,但這次關(guān)系到全國臣民的問題,而且看姬洛兒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會輕易罷休。

  姬洛兒想當(dāng)圣王妃這件事幾乎人人皆知,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娶兒以外的女人,就算等到下輩子,她還是只能空想。

  如果我想走,你還會強(qiáng)留我嗎?

  這次她不再寫在他手上,直接寫在紙上讓他看清楚。

  她想知道,他現(xiàn)在還會不會強(qiáng)行限制她要留在他身邊。

  “你不會走。”他不會讓她離開他。

  就算我留下來會不快樂,你還是不愿讓我走?

  她不該在這種時刻談這種話題,但她卻不想以后整日躲在家中,免得他又找到她,這樣她就違背了跟姬洛兒的約定;她跟她說好離開后絕不再見他,她必須讓他了解,既然她沒意愿待在這兒,他就不該再強(qiáng)留她。

  他無言了,他愛她,可是卻也自私的想擁有她,本可以將她強(qiáng)留下來,但他卻不想看她不快樂,甚至難過,最后恨他。

  如果她真的不屬于自己,他應(yīng)該放她展翅高飛,強(qiáng)把她拘禁在一個籠子里,她會失去自由。失去自由的鳥兒終會郁悶而亡,他做不出扼殺她的事。

  “我會讓你走,因為我深愛著你,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他寧可自己痛苦也不愿她難過,讓她離開這里并不代表他會完全失去她,他還是可以默默守在她身邊,一如她曾默默守著他般。

  他愿意讓她離開!

  聽他這么說,她心里起了不小的震撼。他原本的堅持呢?怎么會突然愿意讓她離開?

  你真的肯讓我走?

  她還是不確定,現(xiàn)在的他跟之前的態(tài)度差太多了,而且……她幾乎不太想離開他。

  “不是我肯讓你走!彼稽c都不想失去她,好不容易今世沒有太多阻礙,可是她卻怎么也不肯接受他,他們真的不能在一起嗎?

  “我不想讓你走,可是我更不想看你失去笑容,如果你真的不愛我,我會讓你離開。”他以為她也愛他,可是看這情形應(yīng)該是他自以為是的奢想,她若愛他就不會還想離開他。

  他的樣子令她感到心疼,要是她能開口說話,她可能會沖動的承認(rèn)愛他,但如果她這么做就會害死他,那她便不能承認(rèn)。他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她不能再傷害他,離開,是保護(hù)他的惟一方法。

 ???

  “師父,您要的東西弄到手了!蹦闩踔粋小錦盒走進(jìn)姬洛兒的暗房,里面有許多作法的道具。

  “很好!

  身為大神官,她會的東西比一般人多,知道的也比一般人多,但不管是誰都不能修習(xí)妖邪的法術(shù),因這類法術(shù)多半是危害他人的妖術(shù)。安契斯早在開國之初便已明定,舉凡修習(xí)妖邪法術(shù)者一律處死。

  但現(xiàn)在她身為大神官,卻準(zhǔn)備以身觸法,以前到現(xiàn)在所修行的法術(shù)就只為對付某個人,一個生生世世阻擾她的人。

  “圣王既然不信我所說的話,那么就讓他明白,有些事不是他說不信就能阻止的。”她不能容忍那女人還待在他身邊,一刻也不能忍受。

  “師父,您要怎么做?”莫茹納悶的看著姬洛兒,不明白這些東西有何用處。

  “給個警告,讓圣王不得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她將錦盒里的布跟頭發(fā)放到桌子上一個由白石所雕成的盤子上,嘴里喃喃念著咒語,不停將一旁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加進(jìn)去。

  哼!佚衣,我就不信這樣還整不到你!這次我會讓你死在圣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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