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昨天發(fā)生的事你知道了吧?”銀狐笑意盈盈的闖進只有蒼鷹和黑豹兩人的會議室。
“什么事?”蒼鷹漠然的問道。
銀狐嘿嘿一笑,拉了把椅子坐在蒼鷹對面,“聽說冉織蘿對上唐洛冰了!
“小陳向我報告過了。”蒼鷹臉上是一逕的莫測高深,“你來得正好!彼麑⑹种械臋n案夾丟到銀狐面前,“我要你去查一下這個人的資料!”
“這位老兄是誰?”銀狐拿起桌上的檔案夾,挑了挑眉,饒富興味的端詳著。
“查查他的過去,把詳細資料交給黑豹,這件事我已經(jīng)交給他辦了!鄙n鷹淡淡的說。
“又有生意上門了?”銀狐眼睛一亮,體內(nèi)沉睡的野性因子已蘇醒,但又驀然打住,“不對,老大,我不是來說這件事的,我是來和你嚼舌根的!彼πΦ,“昨天嫂子的反應(yīng)如何?”
蒼鷹默然,“什么事也沒有!彼龥]有質(zhì)問,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吃味的模樣,他知道是她冷淡且不愛搭理人的性子使然,而他按兵不動則是在觀察。
“沒有?”銀狐揚眉,唐洛冰的反應(yīng)倒是在他的預(yù)期之中,但他以為冉織蘿會采取更積極的舉動,“詭異哪!女人心!
“你對閑事的興趣倒是比正事積極多了!焙诒漤谎郏酒鹕,“記得把東西交給我,我明天一早要到高雄去!
“今晚就搞定!便y狐朝他的背影揮揮手,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蒼鷹,“老大,齊人之?蓻]那么好享,一不小心連性命都會丟的。”這話可沒夸張,冉織蘿是帶刺的美女,生氣時是會整人的。
“我知道,但我并無意享齊人之福!彼N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眸中有抹凝思。
“若放任不管難保不會出事,女人的心思是很難捉摸的!便y狐倚老賣老的道。出任務(wù)時接觸過不少女人,經(jīng)他研究發(fā)現(xiàn),女人是很情緒化的動物,假如失去理智,不曉得會做出什么事情,但話說回來,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采取的手段通常都較為激烈,非要玉石俱焚不可!挺笨的,相較之下,女人就顯得高明多了,背地里暗整,卻讓對方生不如死。
蒼鷹沒有接腔。女人心啊……他的心思飄遠,眼前浮現(xiàn)的是那雙冰冷美麗,帶著一絲憂郁的翦水秋眸。
※※※
傍晚時分,天空暈染了幾絲梅黃色的線條,藍黑色天幕一點一滴吞噬西方火紅色的夕陽。唐洛冰拖著略顯疲備的身子在小陳的陪同下回到“冥月”的大宅,在樹林的前方發(fā)現(xiàn)蒼鷹的身影,他正站在林子的入口,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黑眸底下有個淺淺的笑意,樹影下的身形在黑暗中看來更為高大懾人,混和著邪惡與英俊,就象個掌管黑暗的冥王。
唐洛冰步伐頓了頓,眼角余光瞥見小陳在看到蒼鷹后,朝他點了點頭即退下!這么明顯的動作撩起唐洛冰的怒氣,他們就像把她當(dāng)成犯人一般輪流看守,而他們那個天殺的主子還狂妄的朝她伸出手,要她過去。
唐洛冰壓下不悅,踩著不甚愉快的步伐走過去,咬牙思忖,不知哪一天她會氣得砍下他狂妄無禮的手?
“做什么?”她走到他而前,瞪視他的俊臉怒問。
蒼鷹勾起微笑,對她的氣惱視若無睹,“上班累嗎?”
唐洛冰抿抿唇,不自在的回避他的視線,“還好!
他笑笑,牽起她的手往屋邱方向走去,“陪我到外頭走走好嗎?”
“為什么?”她想抽回手,但敵不過他的力量,他的大手牢牢的包住了她的。她不知為什么他對她老是如此親昵,仿若情侶般,而且他的態(tài)度是這么自然,好似天經(jīng)地義,溫?zé)岬拇笫职罩男∈,更加強調(diào)出她的纖弱,她的呼吸有點不穩(wěn),這親昵且尋常的小動作竟引起她體內(nèi)莫名的熱潮。
“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彼鬀]看見她的窘迫般,依然牢牢的握著她的手,并肩走在她身邊,“我只是有點事要辦,想帶你一道去!
“我什么忙也幫不上!彼瓜履抗,仍在抗拒。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夠了!
唐洛冰暗地深吸口氣,試著平復(fù)心情。他堅定且溫柔的態(tài)度總是令她感到無措,她向來冰冷的外衣在他眼中是不堪一擊的,她知道如果他執(zhí)意探索她的靈魂的話,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得了。
“知道嗎?你的手下很盡責(zé),或許你該考慮頒給他一座獎牌。”她嘲弄的開口,試著以敵對的態(tài)度抵抗他無形的魔力,雖然沒多大作用,但她目前還不想讓他揭去自己防御的外衣。
他勾起一抹輕淺笑容,淡淡地為屬下說話,“小陳只是在為你帶路,你犯不著這么小題大作,對我怒目相視、冷嘲熱諷。如果你熟悉了這宅子,我保證他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唐洛冰無言以對,是她自己懶得在這大宅里走動,不愿應(yīng)付眾人好奇探索的目光,才會把自己弄得像個路癡,到現(xiàn)在還認不得路。不過也該怪這地方簡直大得不象話,又是院落、起居室,又是園林、議事廳等等,根本就象個附有武力的度假中心。
黑色轎車停在宅邸前,守在車旁的弟兄一見到主子,立刻拉開車門。唐洛冰終于掙脫他的箝制鉆進車內(nèi),但這只是暫時的,蒼鷹隨后坐在她身旁,那股迫人的氣息仍然沒有放松的跟著她。
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不愿面對他的目光,最近她愈來愈害怕和他在一起,他幽黑的眸中時常閃動深沉難解的火花,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自從那一晚后,他不再是個沉默的獵人,盯她的眸光中已開始蠢動……
那是個星期六的夜晚,大地才剛?cè)旧洗禾斓臍庀,徐緩吹撫的夜風(fēng)中猶帶著一絲涼意,唐洛冰站在道館的門前,冷然的美目中有著不悅。
敞開的道館大門讓人一眼就看見里頭那個昂藏的身影。蒼鷹轉(zhuǎn)過身,勾起一抹笑,柔聲開口命令,“過來這兒。”
咬咬下唇,唐洛冰終究還是遵照他的話,脫下鞋子踏上高級原木打造的地板。
“叫我來這兒做什么?”她極力維持著聲音的平板與漠然,防備的站在離他十幾步遠的地方。
看到她充滿敵意,蒼鷹幾乎失笑,“何必這么怕我?”
“你到底要我來這里做什么?”她冷冷的問道,面無表情的瞪著他。
蒼鷹掛著性感的微笑,好整以暇的舉步走向她,“你必須學(xué)點功夫防身。”
“不要!”唐洛冰很快的拒絕,揮開他伸出來的手,向后退一步。
“但我堅持!彼兆∷氖直,防止她逃跑。
“沒有人會對我不利。”她皺著眉,掙脫不了他有力的箝制。
“防著點總是好的,我可不想冒險。”
唐洛冰駐足不動,倔強的瞪視著他,“我不要學(xué)!
“你是個不上進的學(xué)生。”他說,話里有著淡淡的取笑。蒼鷹早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yīng)。
“我用不著這些東西!彼豢吓浜,原以為他要她換上長褲及T恤是要做什么,沒想到竟是要她學(xué)功夫。
“扼制敵人的招式有很多種,你可以試著先攻擊我!彼径,不顧她的反對,強制的擺弄起她的身子。
敵不過他的力氣與強硬的態(tài)度,唐洛冰只能被動的學(xué)習(xí),沉默的任他傳授她簡單的防身術(shù)。
蒼鷹臉上浮起一抹不易覺察的微笑,教她防身術(shù)不只為了保護她,也是為了讓她早點習(xí)慣他!這朵冰玫現(xiàn)看似堅強,但有些地方卻又不可思議的脆弱,他竭盡心力的珍惜維護,就怕傷了她分是。
“你分心了!
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唐洛冰迅速回過神來,惱怒的想退離他。
“你想去哪里?”他輕松勾回她欲溜走的身子,話里有著寵溺與無奈。
“我累了!彼鹧b疲憊的模樣。
她完全沒有說服力的演技幾乎令他笑出來,“別這樣,你才學(xué)不到五分鐘,我什么都還沒教到。”
“我沒有興趣學(xué)!彼套〔徽f,垂下頭的模樣讓她看起來象受了難言的委屈般。
偌大的空間中有著長長的沉默,周遭流動的空氣緩慢而有些凝窒。蒼鷹嘆了口氣,輕輕將她擁入懷中,“你不會知道我有多么想保護你,洛冰。”他在她耳畔嘆息,話里有著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他第一次嘗到這種難以言喻的滋味,是否真應(yīng)證明了人們所說,愈在乎就愈害怕失去?如果仇家真令她作為要脅的籌碼,他該怎么辦?真能保持以往的冷靜嗎?
宣告了她的身份是否真的做錯了?
唐洛冰沉默的任他摟著,外頭只有風(fēng)吹過樹梢的輕微聲響。胸口像有什么東西壓住一般,愈來愈難熬的窒息感幾乎使她顫抖起來,不是因為他的擁抱,而是他的碰觸勾起她心底深埋已久的記憶,無數(shù)個夜晚,令人作嘔的酒臭味充斥在昏暗的房內(nèi),她無助又害怕的蜷縮在床上……
“放開我!”唐洛冰的體溫仿佛降到冰點,她開始掙扎。
“怎么了?”他敏感的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放開!”她現(xiàn)在無法冷靜思考,一心只想逃離他。
“告訴我,洛冰。”他知道現(xiàn)在是接近她心底的時刻,但他沒有把握她是否會對他坦白。
她開始扭動身子,只想逃離他的掌控,根本不管此舉是不是會使兩人跌倒。蒼鷹忙著抓她,腳下一個不穩(wěn),唐洛冰迅速往后跌。
“!”她忍不住驚叫了聲,迅速護住頭,但堅硬的地板并未如預(yù)期的吻上她的身子,她很快的被攙進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你比我想像的還難纏!
好笑又無奈的嗓音從她身下傳出,唐洛冰嚇了一跳,低頭發(fā)現(xiàn)她正壓在他身上。她掙扎著想起身,但蒼鷹輕微一使勁,兩人的位置立刻對凋。
“你……”她的舌頭打結(jié),一時只能無措的仰望上方的俊臉!拔也幌M銈俗约骸!彼麚u搖頭,對她沖動的行為只感無奈。
唐洛冰咬咬下唇,不禁紅了臉。他的身體壓在她身上,如此親密的姿勢令人不知所措,她又氣又惱,冷不防的抬起膝蓋撞向他。
“別對我用這招!鄙n鷹輕松的化解她的攻勢,含笑揶揄懷中的人兒。她學(xué)得挺快的。
“你教的招數(shù)根本一點也沒用!”怒火早已驅(qū)走她體內(nèi)的寒意。
蒼鷹幾乎被她懊惱的口吻逗笑,“這些招數(shù)對付別人當(dāng)然有效,但可別浪費力氣來對付我,你打不過我的!
“讓我起來!”經(jīng)過剛才的掙扎,兩人的身軀更加貼合,如此曖昧的姿勢很難不讓人引起遐想。
蒼鷹也注意到了,他臉上那抹慵懶的微笑不見,黑眸底下正跳動著火花。
“你的身邊是不乏追求者吧?”沙啞的嗓音透露他的情緒,他忍不住抬手輕撫她柔嫩的粉頰,她的美麗是迷惑過不少男人的心。蒼鷹禁不住猜臆她是怎么打發(fā)那些追求者。
她的身子一僵,微偏過頭,躲避他指尖的探索,不愿吭聲。
“也有些人已暗戀你好一陣子了,他們可能躲在你看不到的角落偷偷的觀察你,發(fā)現(xiàn)一些你平常不為人知的一面和你一些可愛卻誘人的小動作……有點迷糊或熱情的唐洛冰……”他低頭凝視她美麗的臉龐,在她冷若冰霜的寒眸中發(fā)現(xiàn)一絲迷惑。他勾起她的下巴,徐緩的接下去,“知道嗎?我嫉妒那些人,嫉妒他們比我早發(fā)現(xiàn)這世間最美麗的瑰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彼胴Q起心墻對抗他具有魔力的話,不過那實在很難。
“洛冰!”蒼鷹低喃,聲音輕柔得像醺人欲醉的醇酒,“你知道要抗拒你是多么困難的一件事嗎?”嘶啞的嗓音不經(jīng)意流露出他心底的掙扎,明知這是很危險的,但他就是無法克制對她的迷戀。
她真的很美,冷若冰霜的樣子已使男人為她著迷,此刻俏臉嫣紅的模樣更是醉人。探索的指尖滑過她粉嫩臉頰,流連在她飽滿誘人的唇上,紅潤的唇瓣是世上最難以抗拒的誘惑,單單盯著看都是對意志力的考驗。
“我想吻你!彼従忛_口,漆黑如子夜般的深邃眼眸糾纏著她的,宣誓般的低啞語音中有著來自于靈魂深處的渴求。
“不!”唐洛冰好似突然清醒般,睜大美目驚慌的拼命搖頭,呼吸急促。她想掙脫他的箝制,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被他穩(wěn)穩(wěn)的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為什么不要?”他揚起性感的唇角,“我們之間有著無法言喻的引力,難道你感受不到嗎?”
“我不曉得你在說什么。”她沒睜眼,怕自己迷失在那兩泓深邃的黑潭中。
“別否認,你知道的!彼p哺,好似溫柔的夜風(fēng)。
“不要!辈煊X到他的意圖,她只能不安又無助的睜著眼眸望著他,像已在內(nèi)心做了妥協(xié)與認命的決定,但那雙眼睛卻載滿了委屈。
看著她脆弱的神情,蒼鷹深深的在心底嘆息,“不要怕我,洛冰!彼p柔的安撫她,大手溫柔的撥開她頰上的發(fā)絲。
“去休息吧!彼聊恼酒鹕恚瑳]有看她。
身上的壓力一消失,唐洛冰立刻坐起,咬了咬下唇,她帶著紛亂的心緒從他身后離開。寂靜的道館內(nèi),幽幽的惆悵牽引出他的孤獨。
※※※
黑色轎車停在燈火輝煌的建筑前,那是一家高級的休閑酒店俱樂部,炫目的霓虹燈在夜色的襯托下更顯耀眼迷人。他們才剛下車,仁立在門側(cè)的侍應(yīng)生立刻領(lǐng)著蒼鷹他們進入店內(nèi),穿過美侖美免的中庭花園來到等級較高、隱蔽性極佳的包廂,恃立生替他們開門,滿室的笑聲立刻流泄出來,唐洛冰冷著臉,面無表情的任蒼鷹將她拉進去。
幽暗的包廂內(nèi)坐著三三兩兩成對的人影,在看見蒼鷹和她兩人出現(xiàn)后,嘎然止住了笑聲。
“沒想到您賞光肯來!痹谟牣愒L客的身份過后,一名身材略微臃腫的男人立刻從沙發(fā)上彈起來,誠惶誠恐的趨前迎接他們。
“今晚恰好有空,所以出來走走!鄙n鷹似笑非笑的說。
眾人迅速讓出一個原本就很空的長沙發(fā)出來,蒼鷹示意唐洛冰先坐,自己才在她的身旁坐下,從蒼鷹充滿占有與呵護的舉動中可看出這名女子身份特殊,男人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未動聲色,只有身旁陪酒的小姐不明所以,她們在看到俊美的蒼鷹時已失去大半的魂,而由男人們恭敬惶恐的態(tài)度也顯出這名陌生男子的神秘與權(quán)力。
“不用介意我們!鄙n鷹揚起應(yīng)付的淡淡微笑,眾人面面相覷。
話雖如此,但他根本不是個能讓人輕忽的人呀。
見多識廣的陪酒小姐發(fā)揮起高超的交際手腕,因為她們不清楚蒼鷹的身份,也就沒有那么多顧忌,很快就熱絡(luò)了整個氣氛。
“想喝些什么?”蒼鷹低聲問身旁的人兒,親密的姿勢在幽暗的室內(nèi)看來更為曖昧,男人們在談笑間仍然留神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唐洛冰瞥了桌上的飲料一眼,那上頭只擺著一瓶瓶酒,他要她喝這個?她將質(zhì)問的眼神丟向他,隨后撇開頭,“不要!
蒼鷹含笑瞇了她一眼,另外替她點了一杯柳橙汁。
滿室的煙味、酒味讓唐洛冰非常不舒眼,她壓下陣陣的不適,不發(fā)一語的坐著,看也不看任何人一眼,刻意的把自己隔絕開來。
方才起身迎接的胖男人觀望了半晌,帶著不自然的笑容輕聲開口:“這陣子道上不太安靜,聽說上個月有一幫土耳其人到臺灣來,做事詭異得很,不太清楚他們的目的,但謠傳是沖著您來的,不知……”未完的話語充滿揣測與疑問,胖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等待蒼鷹開尊口。
饒富興味的眸光躍上蒼鷹的眼,“有這回事?”
他的聲音滿含有趣與驚訝,但沒人敢低估他真正的心思是否和輕松的外表相同。
“我以為您知道!迸帜腥擞兄牣惻c討好,笑意溢滿眼。
“‘新天盟’知道吧?”蒼鷹出其不意的開口,話聲輕柔,卻有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驚驚氣息,“我聽到一個奇怪的謠言,他們最近似乎與各幫的主事者接頭,不知是想做一番怎樣的豐功偉業(yè)?趙老,這事你聽過吧?”
被喚作趙老的胖男人暗暗一驚,最近道上正暗地醞釀的一股風(fēng)暴,雖然他不愛管黑道上的是是非非,但蒼鷹話中的懷疑成分還是教他捏了一把冷汗,“這事我并不是很清楚,您也知道我從不管幫里的事!彼f的全是真話,和“冥月”作對的人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行,尤其領(lǐng)導(dǎo)者蒼鷹更是令人害怕,而且“冥月”里還有不知來歷的頂尖高手,這些人的能力深不可測,他不禁替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祈禱。
“不用太緊張,趙老,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蒼鷹勾起淡淡的微笑,瞬間令胖男人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兒,迅速揚起討好的笑容。在座的人都吁了一口氣,生恐自己籌來殺身之禍,現(xiàn)在看來是解除警報了。
男人們放松心情開懷暢飲,蒼鷹雖然和他們把酒言歡,但也僅止于淡漠的聊幾句,并未真正的加入他們。
唐洛冰不發(fā)一語,彌漫在空氣中濃厚的煙酒味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她一雙秀眉皺得快打結(jié),昏暗的燈光讓她仿若置身在回憶中。曾經(jīng)糾纏著她,讓她飽受身心摧殘的黑夜,在好不容易克服的今天,幽暗的包廂幾乎要翻閉她深埋在心底的記憶,吞噬掉她。
蒼鷹漫不經(jīng)心,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們聊著,一雙精銳的鷹眸全鎖在唐洛冰的身上,他注意到她的臉色有點蒼白,纖細的肩膀輕微的顫了一下,這么細微的動作根本沒人看得出來.但他注意到了。
“怎么了?冷嗎?”他低問。
“我……”她頭疼欲裂,聲音輕若蚊鳴,“不舒服……”她克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沒事吧?”他關(guān)心的蹙起眉,強健的臂膀伸去擁住她的肩。
他的碰觸使唐洛冰震了一下,他安慰保護的臂膀沒能起任何作用,反而加深她的恐懼。
“不!”她喘息著,推開他的手,“放開我!碧坡灞Я艘а溃活櫛娙说姆磻(yīng),站起身逃開。
滿室的談笑聲迅速消失,眾人全因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愣住了,關(guān)閉的門在被拉開后輕微的擺動著。
蒼鷹不發(fā)一語的追了出去,留下不明就里的二人。
※※※
“這是你最后一次從我眼前逃開!贝笫忠簧焐n鷹一把捉住那個倉皇的嬌影,將她攬進懷里。
“不要,”唐洛冰喘著氣,使勁推環(huán)住她的手臂,一瞬間,蒼鷹的身影與那個人的影子重疊,她以為自己見到了那個消失許久的鬼魅,她忍住下意識抱頭的沖動。
“冷靜點!”蒼鷹摟緊懷中的人兒,聲音里有著掩不住的焦慮。他從沒有看過她這樣子。
唐洛冰試看平復(fù)氣息,冰涼清新的空氣使她清醒不少,剛才短暫的夢魔已消失無蹤,他穩(wěn)定的擁抱強悍地將她拉回現(xiàn)實,迫使她不得不正視他的存在。
“你在害怕什么?”他沒有放開她,制止她的掙扎后才放松擁著她的力道。他知道她心里有秘密,一個令她恐懼、困擾著她的秘密。
“沒有……”唐洛冰暗吐口氣,避開他的注視,將臉埋進他厚實的胸膛,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脆弱的神情。
“告訴我,洛冰!彼崧曊T哄,溫和的追問。
“沒有!彼饾u冷靜下來,想掙開那兩只摟住她的臂膀的雙臂,“放開我。”她仍在輕喘。
她的抗拒引起他的不滿,“別老是想要逃開我。”他摟緊她的腰,迎上她驚惶的眼。蒼鷹對她三番兩次的閃躲感到生氣。
唐洛冰不由自主的掙扎起來,眼前這個男人令她不安,“放手!”
蒼鷹不悅的擰起眉,他今晚的耐性已到極點。
“放開,唔……”
唐洛冰尚未出口的斥喝迅速被他壓下的唇瓣堵住,她驚愕的睜大眼,開始不斷掙扎。他摟住她的頭,不給她問躲的機會,恣意品嘗他早想親吻的紅唇。她的纖腰在他掌中不盈一握,他驚人的力量非她所能抵抗,濕熱的雙唇霸道卻含著溫柔,狂妄的宣告他的所有。
唐洛冰緊閉著唇奮力推他,他鐵箝般的雙臂仍牢牢的將她鎖在懷中。她想拒絕他的吻,但蒼鷹封住了她的唇,連帶封住她所有的抗議聲,他掠奪她的氣息,吮吻輕掀兩片攻瑰花般的紅唇。
時間悄悄的流逝,她終究不敵他的力量,半晌后,唐洛冰只能無力的偎在他懷中,讓他強健的手臂支撐她虛軟的身子。
察覺她的屈服后,蒼鷹也逐漸放松鉗制,憐惜的輕吮著那兩片喘息的唇瓣,最后依依不舍的結(jié)束這個吻。
唐洛冰愣愣的睜開眼,呆看他好半晌,此時才看見他黑瞳里那一抹得意與滿足,那是一種屬于純男性的自豪,他知道了,知道這是她的初吻!她又羞又憤,紅云迅速飛上她的雙頰。
“不要!”看到他又低下的頭,唐洛冰自覺難堪的低聲慌叫。
蒼鷹只是在她額前落下輕輕的一吻,含著無限的寵溺與溫柔,并沒有再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
“就這么冒冒失失的跑出來,肯定嚇壞趙老那群人了!彼麥厝岬娜⌒,輕聲喟嘆后再次將她攬入懷里。
唐洛冰偎在他胸前,努力平復(fù)紊亂的心情及呼吸,許久的靜默以后,她才抬起眼,氣惱的瞪視他!拔矣譀]有說要來!彼p哼,其實嚇壞他們的不是她,是他也跟著跑出來的舉動嚇壞他們的。
“你這副氣呼呼的模樣比剛才好多了!鄙n鷹微笑,抬手輕撫她觸感滑順的秀發(fā)。在內(nèi)心深處,他是這樣珍惜她,想知道她心底的恐懼,想好好的保護她,免受任何魔魅的侵襲。
“我想回去了好嗎?”她回避他溫柔憐惜的舉動,雖然他對她總是有耐心且盡心呵護,但她沒忘記他剛剛才占了她的便宜,而且她實在不想讓人探究她的內(nèi)心,她沒有勇氣坦白,會讓她感覺脆弱,象被人剝?nèi)ケWo的面具一般。
“當(dāng)然好!彼幌氡扑,操之過急只會搞砸一切,他會等,等到她對他交出真心的那一刻。
天上明亮的星星閃爍,黑色的天幕靜如沉睡中的湖泊。蒼鷹沒有再回去那歡愉醉人的誘惑之淵,連招呼也沒打,就帶著唐洛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