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是菲爾德的代表作,他目前是紐約炙手可熱的版畫家!
“喔,是嗎?”珠光寶氣的女士,不置可否的揚了揚手腕上的鉆表。
在畫廊里有三種客戶:一種是想擁有藝術,一種是同業(yè)“找碴”兼“調查”,一種是來買藝術氣質。
而現在曾遠陪同參觀的客戶,很顯然是屬于后者。
“佟美死到哪去了?吃個午餐吃這么久!”曾遠在心里不悅的嘀咕。
曾遠,原色畫廊的負責人,超脫俗物的靈逸氣質,有著藝術家不能免除的個性。
心情不好,三兩句打發(fā)客人;心情好,明明是個“雞同鴨講”的客戶,他也能視之為同類,給予貴賓級的待遇。
“曾先生,這個叫什么德的畫家,有沒有偏綠色一點的作品?”中年貴婦提出令他嘔血的問題!拔抑皇窍氪钆淇蛷d的沙發(fā),我那組意大利進口的沙發(fā)是……”
“沒有!”曾遠近乎突兀的打斷她。
拿來搭配沙發(fā)?!她把藝術當成油漆呀!
“哦!”貴婦蹙起眉,卻也不敢再多問!澳浅怂淖髌分猓夷懿荒芸匆豢雌渌?”
其他的,給你畢卡索也沒用!
藝術家的脾氣一發(fā),曾遠直接就想將她轟出門……
剛好在這個時候,佟美走了進來。
“佟美!”曾遠如遇救星的喊她!奥闊┠銥檫@位太太介紹一下!
曾遠一說完話,馬上旋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連口紅都來不及補上的佟美,只好走近貴婦的身邊。
“你好,你希望能看哪一類的作品?”
職業(yè)慣性擠出的笑容,讓貴婦倏地松了一口氣。
“都可以,我想多看看。”貴婦吐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湊近佟美耳邊!皠倓偰鞘悄愕睦习灏?他那種藝術家的氣勢,真讓人不敢領教!”
佟美了然的點點頭,她很清楚,一般人對曾遠的反應。
只不過剛好遇上他心情不好,等他喝完咖啡,抽幾口雪茄,他又會是荷爾蒙極度平衡的完美男子。
“你喜歡印象派、還是寫實主義?”佟美甜甜一笑。“風景、靜物、還是人物畫?”
“唔……”貴婦沉吟了一下,看著親切的佟美決定說實話。“我的設計師建議我,最好是綠色系的畫,才搭配我鮮黃色的意大利沙發(fā)!
最好上面印滿各家名牌標志,最好把價錢直接標示在畫上!佟美在心里低咒。
可是客戶永遠是客戶,她不能像曾遠一樣把沒品的客人趕出門。
那屬于老板的權限,輪不到佟美這個員工。
“是的,綠色系,我知道了!”佟美快速的翻閱畫冊名錄,在每個綠色系的畫作上折頁記號。
冗長的討論,通常是尺寸與顏色的問題。
“他不能畫大幅一點嗎?”貴婦鉆光閃閃的手指一戳!叭绻沁@個款式,然后加上這種尺寸……”
“對不起,因為我們都是原畫作,所以無法加減大小。”佟美耐心的解釋。
她以為是在挑窗簾布嗎?還這種款式、那種尺寸!
兩人耗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就因為這貴婦人需要五幅畫來填滿墻壁的空間。
曾遠走出辦公室,意外的發(fā)現“她”還在。
“這位太太,你還沒找到滿意的嗎?”似笑非笑,曾遠自動加入戰(zhàn)局。
從他的臉部表情來觀察……佟美相信,曾遠已經恢復好心情。
“那其他的就讓我來為你介紹吧!”曾遠對佟美使了個眼色,佟美很識趣的離開座位。
晴時多云偶陣雨,佟美早已熟知他的特性。
時間在忙碌中很快的流逝,轉眼已經到佟美下班的時間。和晚班的依倩接班后,佟美收拾好自己的物品離開畫廊……才一推開大門,卻意外的發(fā)現紅磚道上的祁裕烈。
“咦?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祁裕烈猶豫自己該不該說!拔、我想,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佟美又驚又喜,面容立時嬌艷如花。“好!”
是吃錯藥,還是悶在工作室終于瘋了?沒想到他會主動請她吃飯的咧!
佟美興高采烈的挽住他的手臂,任由祁裕烈將她帶入餐廳。
豪奢的設計風格,刻意加入大量藝術品的烘托,佟美不禁要皺起眉頭。
“你怎么會,想來這種地方呀?”
說風格沒風格,說俗氣還不至于……佟美納悶的看了看四周。
“我……”祁裕烈欲言又止,最后決定還是說出實話!斑@里是盧于常帶我來的餐廳,而今天,剛好是我們結識紀念日。”
“結識紀念日?”佟美原本喜悅的心情,一下子摔個粉碎。
搞了半天是什么鬼紀念日,他居然抱著她來這鬼地方哀悼?
有沒有搞錯呀!
“那個什么盧于的,長得很漂亮嗎?”她略帶輕蔑的問。
裕烈很誠懇的點點頭。
“身材好嗎?氣質怎樣?是干什么的?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佟美一副專業(yè)家長的態(tài)度。
而裕烈又再次點頭,望向餐廳大門的眼光,倏地發(fā)亮了起來。
“是她!她真的來了!”他忍不住雀躍,卻又很快壓低聲音。
“誰?”佟美往后一轉。
剛從門口踏入一對男女:女的一身名牌服飾,標準的香奈兒小姐;牽著她手的男子,是國內正在起步的畫家,佟美還見過幾次呢!
“她就是盧于?”佟美的指尖大咧咧的指向門口。
“你小聲點,不要用手亂指啦!”祁裕烈趕忙制止她。
佟美將她由頭到腳全部打量了一遍……
張揚著沒有氣質的氣質、制服的穿著品味、用粉裹出來的五官、矯揉造作的姿態(tài)。
“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女人?”佟美不屑的質問。
什么呀,不過就是這種普通貨色,不過就是鱸魚該有的德性--這還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男人真是沒眼光!
“我……”祁裕烈甚至不敢直視盧于,死命的低垂著頭。
“哎呀,放心好了啦,我會幫你的啦!”
看他那副沒出息的模樣,佟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你、你真的會幫我?”他小聲的詢問。
“這有什么?”佟美不以為然的叉起一口生菜!熬湍莻女人嘛,我一定會讓她乖乖爬回你的懷抱!”
☆ ☆ ☆ ☆ ☆ ☆ ☆ ☆ ☆
“把頭發(fā)剪了!”
在佟美的一聲令下,祁裕烈只有乖乖服從的份。
既然她自稱是愛情“專家”,既然她是藝術從業(yè)者,既然她和盧于同樣身為他一點都不了解的女性同胞:他的意見根本微不足道。
“這件、這件……還有這件!”
發(fā)現祁裕烈這個“工人”,居然擁有白金卡之后,佟美的手完全沒有節(jié)制。他們走進店家,隨手就挑起一堆服飾與配件。
祁裕烈斜睨著眼,看著那些可能得先灌醉自己才會穿的衣服……
“一定要這件嗎?”他用指尖夾起紫色的襯衫。
紫色,他連做夢都不會出現的顏色。
“對!辟∶啦焕頃姆磻,徑自東挑西揀。
祁裕烈不敢聲張的抱起衣物,準備前往柜臺結帳……一件混在衣物堆里的洋裝,卻從里面掉了出來。
“咦?”他順手拿起,睜大的眼滿是疑惑。
左看、右看,這怎么看都是一件女性衣物。還是……
“啊?不會吧!”祁裕烈嚇壞的拉住佟美的手!澳悴粫且掖┥线@件洋裝,才能引起盧于的注意吧!”
打死他,殺了他,他也絕對不干這種事!
佟美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他顫抖手掌里的衣物……
“哎喲,緊張什么啦!”她一把搶了過來!斑@是我要穿的啦!”
喔,還好,是她要穿的!還好!可是……
“可是你要穿的,為什么要我付賬?”他又更加困惑了。
“有什么關系?!”佟美的臉皮比銅墻還厚!胺凑不是要買單,干嘛計較你的、我的?”她一副言之有理的態(tài)度!皼r且,難道上課不用交補習費呀!”補習費?
喔,好吧!反正能達成目的才重要!
“對,那你、你就多挑幾件吧!”
單純又容易被唬弄的祁裕烈,幫人家買單還對佟美說謝謝。
耿直的科學家,一遇上搞怪藝術家……真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整個下午,佟美意氣風發(fā)的進出各百貨公司,祁裕烈緊跟在后,還得充當苦力抱著大大小小的戰(zhàn)利品。
“唉,說真的,當發(fā)明家這么好賺呀?”從來沒有買到手軟的佟美,表情詭異的盯著他問。
“我不是發(fā)明家,嚴格說起來,沒有人專門以發(fā)明為生。”祁裕烈還是不改自己的堅持!拔抑皇莻科學工作者!
發(fā)明家、科學家,還不都是一樣嘛,怎么他就是這么愛計較?
佟美攤開雙手,懶得多做文字游戲。
“好吧,科學家!”她湊近他的耳邊!罢f真的,你的收入到底有多少?”
收入,那真是令人頭痛的問題……
祁裕烈歪著頭,很努力回想自己的收入。
“我好像、好像是……”想了老半天,他的印象還是極為模糊!拔也惶浀昧艘,因為收到的支票我都直接存進銀行!
“喔!”佟美點點頭。
是少到記不清楚,還是多到沒有注意?不過看他能夠住獨棟洋房,還有沒有限額的白金卡……
這個家伙,還真不是普通的有錢喔!
“好啦,不記得沒關系!辟∶缆冻鲎钐鹈揽扇说男θ。“不過,你可不要忘記,我是這么‘盡心盡力’的幫過你喔!”
“唉……”每次一見到她天真爛漫的笑,他的自制力就會消弭于無形。佟美,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為什么她可以純真無邪、甜蜜溫柔到使人融化;又可以張牙舞爪、蠻橫兇殘到令人喪膽?
反復與多變,難道真是“藝術家”的專長?
☆ ☆ ☆ ☆ ☆ ☆ ☆ ☆ ☆
佟美端詳著眼前不動如山的他,左看右看還是不對勁。
“怎么了?”祁裕烈擔心的問。
“嗯……”她鎖眉沉思。
一頭亂草,現已梳理妥當,刷洗得干干凈凈的五官,有她不曾注意過的俊俏;得體的穿著,也增添了屬于他個人的特質。
不過,怎么好像還有什么地方不對?
“佟美,你到底在看什么?”祁裕烈被打量得全身不自在。
“有問題,不過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呢?”她單手支著下頷,另一手將他翻來轉去。“好像還有哪里不太對……”
他被看得發(fā)麻,佟美卻忽然恍然大悟的大叫。
“。α!是你的膚色!”
“我的膚色?”祁裕烈瞪大雙眼。
他是個道道地地的臺灣之子,佟美該不會要他染白膚色吧!
“你的皮膚太白!”她終于找到答案,滿意的點頭!罢觳灰娞烊,看你的皮膚簡直蒼白的不像話,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改頭換面還不夠,他還要多一點屬于男人的氣魄!
古銅色的科學家,健康、爽朗,像陽光一樣閃耀青春氣息的古惑男……光是想象他“成品”后的模樣,佟美就已經先得意的笑起來。
“好了!帶著你的泳褲,我們待會兒馬上出發(fā)!
“出發(fā)?”祁裕烈還沒進入狀況內。“出發(fā)到哪里去?”
“海水浴場!”佟美大聲宣布。
斗志的熱血在心里澎湃,佟美二話不說馬上帶齊裝備出發(fā)。她開著祁裕烈顯然為工作方便而買的箱型車,嘴里還不忘嘟囔幾句。
“換輛車好不好?這種車好象是送貨的!”
“換什么車?”他坐在旁邊,深怕她粗魯的動作會踩壞油門!拔乙少I設備,這種車比較實用。”
實用,什么都講實用!
“就是因為太實用,所以現在才要麻煩我來幫忙!”佟美沒好氣的回應。
被戳中要害,祁裕烈干脆沉默療傷。
汽車一路駛向外縣市,七月的艷陽高掛,想到海邊弄潮的群眾,已經占據海水浴場不少的停車格。
佟美停妥車輛,兩人一起下車。
“佟……佟美!”他不太好意思的喚了一聲。
“干嘛?”
“我、其實我……”他摸了摸自己的新發(fā)型!捌鋵嵨也粫斡疽!”
?不會游泳?怎么到現在才說嘛!
“哎呀,沒關系啦,反正我們也不是來游泳的!辟∶罒o所謂的聳聳肩!澳阒灰撠煱涯w色曬黑,曬到我說可以就行了!”
“曬黑?”
“走了啦!”佟美不耐煩的抓起他的手臂,直接就把他拖進去。
湛藍的水色,沒有遮掩的熾陽照射,光線映著光線,再加上色彩斑斕的各式泳裝……
剛換好泳褲的祁裕烈,像幾萬只螞蟻在身上鉆動,沒有一個細胞能找到歸宿。
占了多數游客的女性同胞,突然蜂擁而出的“巴”在他眼前,任他怎么轉頭,都能看到更稀少的布料。
“唔!彼乱庾R吞了口口水。
“你在干嘛?”佟美由后方出現,一掌直接敲上他的背。
“我……”祁裕烈轉過身,卻更加后悔自己的舉動。
看看眼前的她,看看眼前的佟美……
白色的比基尼,白色,是那種不能遮住“那里”的白色!
“佟、佟美,你、你怎么可以穿這樣!”他緊張得猛結巴。
佟美看看他,又看看自己。
“怎樣?”這件泳裝,可是朋友遠從巴黎帶回來的禮物耶!“難不成你指望我穿旗袍、披貂皮大衣?”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喲,真是愈描愈黑,他剛剛干嘛開始這個話題的?“沒事啦,沒事!”
他只好轉過身,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好。
“喂,把防曬油先涂好!辟∶肋f給他。
不敢直視她的祁裕烈,接過手的防曬油就猛往身上倒……
佟美不敢置信的一把搶過它,看著那幾乎只剩下半罐的珍貴液體。
“喂,防曬油是用擦的,不是用喝的!”真是夠了!“躺下,我來幫你擦!
“幫我擦?”我、我……他在心里想到都結巴!拔易约簛砭托辛!”
“背后你怎么自己來?擦得不均勻,會變成斑馬的知不知道!”
佟美不多和他爭辯,硬要他在浴巾上躺下,然后雙手順滑上他的背?赡苁前徇\器材練就出還算不錯的體格,佟美順著背部起伏的線條,潤滑的乳液搓揉過他的曲線……
接近按摩的催情魔力,時而沉重時而輕緩的力道,他緊繃的肌肉慢慢放松,他開始也能享受這種柔情的撫觸。
“待會兒我下水之后,你自己記得每半個小時要翻一次身!
“翻身?”他嘟嚷般的囈語。
“對啊,不然會烤得不均勻。”佟美不放心的補充說明!澳憧偧暹^魚吧?你知道煎魚不能只煎一面吧?”
煎魚,全世界只有她才會想出這種比喻!
祁裕烈忍不住笑了起來,咯咯的傻笑,讓佟美不明就里的推了他一把。
“干嘛?你在笑什么?”
“沒有、沒事!彼棺⌒σ狻!澳阃亢昧藛?其他的我可以自己來!
“好吧!”佟美倒出一些防曬油在他手上,自己則七手八腳的涂滿全身。
當乳液順著她的手掌,由胳臂滑向半裸的胸口……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纖細的盈盈玉手,順著雪白的小腹,微微彎下身,裸露出更多姣白的渾圓面積,由大腿延伸到性感迷人的小腿肚……祁裕烈告訴自己該移開目光,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一點都沒發(fā)現他異狀的佟美,還掙扎著想將乳液涂上自己的背部。
“還是,讓我來吧!”明知自己不該自告奮勇,可是祁裕烈無法拒絕。
“你?”她有點懷疑這粗手粗腳的男人,不過眼前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昂冒!記得要涂均勻一點!”
涂均勻一點,如果他的手掌不要顫抖得那么厲害的話。
后背只有那兩條細細的線條,居然足以支撐她呼之欲出的胸圍?
這真是奇跡,這真是奇特又神奇的發(fā)明!
祁裕烈的大掌,揉搓她的細致雪白,順著纖弱的肩線,將乳液滲入她的肌膚。
在她頸后的細帶蝴蝶結,煽情的誘引他的想象力:如果把它拉開,如果它不小心滑落,如果它……
“啊!”
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佟美的比基尼系帶,因為他笨拙的碰觸而掉落……
比基尼上圍的松脫,連帶胸前那兩小塊布料也落了下來。
佟美下意識的用手臂護住前胸,轉身躲入他的懷中。
“啊、!你做什么啦!”她雙頰緋紅的尖叫。
“我、我沒有、沒做什么!”
他不該往下看,他不該望入她環(huán)抱的手臂中,被捧起的白皙雙峰,以及在那上面粉紅色的熾情光暈……
因為他這一看,就再也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還不快點幫我!”她尷尬又靦腆的叫嚷。
“我、我要怎么幫你?”他自己心慌意亂,又能怎么幫她?
“幫我把帶子,把帶子系回去啦!”
把肩帶系回去,這他應該沒問題吧?祁裕烈告訴自己這很簡單。
當他從她的胸房中找肩帶時,即使他閉上眼睛在“波浪”里面撈針,他不聽話的手指,還是忍不住增強了力道。
原本近乎膜拜的輕觸,卻開始變成欲望的揉搓……
“你、你、你在干什么啦!”怕被人看見,更怕被人聽見的佟美,被他不小心的“撈針”給打亂呼吸。
她氣息錯亂的挑出系帶,直往他的手掌塞去。
“這里,快、快點啦!”
“喔!”他也想快點結束,不然他可不敢保證后果。
祁裕烈睜開雙眼,顫抖的手指卻怎么也綁不上去。
兩個人都急出一身冷汗,祁裕烈只好鉆進她的頸窩,強自鎮(zhèn)定的想將手打結、不、想將系帶打結……交雜著帶有咸味的海風,與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氣息,卻成為他所有的空氣。
他的雙手穿過她的玉頸,穿過她的秀發(fā),近在咫尺的面容,不斷被放大的柔軟雙唇……
祁裕烈知道自己不應該,有兩千三百萬個不應該;可是,他還是情難自禁的吻了她。
“嗯!”
佟美驚訝的抗議還不及出口,他的舌尖就已經貪婪的包覆住她。
生澀的技巧,矛盾的欲走還留,他的濕熱灌進她的干渴,小心翼翼的探詢她的溫度,勾勒出她羞怯的反應。
他輕輕的吸吮,強自壓抑的熱切,卻逐漸失去控制的能力……
“哇塞!這兩個人玩真的。
他們忘了這是在公開場合,他們忘了這是人潮洶涌的海水浴場;路人無心的一句話,卻將兩人打回現實原形。
“!”
“噢!”
匆促的分開,佟美不忘狼狽的護住前胸。
祁裕烈懊悔的抓著頭發(fā),趕忙拾起沙地上的浴巾。
“對不起,你、你沒事吧?”他用浴巾將她包裹起來,兩人的臉都通紅一片。
“我、我們,還是在花園里日光浴就好了!”佟美嘶啞著余韻的嗓音。
“好!”
就算沒人趕,也不敢多做停留的兩人,難得意見一致的快速離開海水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