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碧眼、西方人專屬的鮮明輪廓、高挑完美的西方人體型,加上二分之一法蘭西血統的浪漫特質及集性感于一身的舉手投足——這就是W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學生會公關大臣兼花花公子——刁斯貴是也!
不過他本人不太喜歡人家叫他的中文名字,因此在學校里,“藍提斯”的名號比刁斯貴響亮得多,雖然代表的是同一個人。
其實這個名字也沒什么不好的!有哪一對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將來是個既“斯”文又富“貴”的人?壞就壞在他冠上的姓,刁斯貴——吊死鬼……這音也太像了吧!完全搭不上他俊美貴族的外表,甚至還有毀壞之嫌!所幸托了法籍母親的福,他的外文名字挺高格調的。因此,他向來都以藍提斯的名字出現,而校內師生也習慣叫他藍提斯。
當然!在地窄人稠的小島上,有外國人不希奇,有混血兒也沒啥大不了,但他的存在仍是個震撼,因為他的血統來自中法合作,那雙碧眼綠眸放電強度之高媲美核能發電廠!再加上甜得跟蜂蜜沒兩樣的性感薄唇……聲浪之高無人能出其右,榮登帥哥俊男第一名!
完美的外表加上甜得膩死人的嘴巴,讓他在各學院交流中無往不利,尤其當外交的對手是女性同學,自然更是如魚得水;那遇上同性的對手呢?放心——他老大自然又有一手,天生豪放爽朗的個性讓他能放諸四海皆兄弟,瞧!如此得天獨厚的外交人才可真是W大之光啊!
但——即使如此,他仍舊有著很要不得的脾性。他從小到大實在是順利得令人吐血!沒遇過所謂的挫折,運道好得教人嫉妒,再加上只有二分之一的中國血統,只遺傳了中國兩千五百年的傳統,所以他不懂得“虛懷若谷”的真諦。高傲——便成為他的性格之一;不過實在是運道太好,這種爛性格在他身上竟然也成了一種吸引人的特質,更顯得他為人猖狂,讓人人認為他有“狂”的本事!太過分了!這世界還有天理嗎?人道淪滅!
有鑒于此,所以有些又妒又羨的無聊學生老愛和他打賭,賭的內容是應有盡有;賭贏了就表示他們比他厲害,失落的自信心得以抬頭;賭輸了就表示他本事高超,天下沒有他做不到的事。然!至今他仍未輸過,他們也沒贏過;但是——中國人的賭性堅強,那群常敗將軍這次又想到新的東西好賭了!立誓要贏一次否則天理何在!是吧?
“嘿!藍提斯,這回咱們來打個特別的賭如何?”
刁斯貴揚揚濃黑的劍眉。“什么賭?”他可也遺傳了二分之一的賭性。
“吶!”常敗將軍一號指著不遠處一個邊走邊看書的女孩!百你一個星期內追不到她!
“嘎?”刁斯貴諸愕地看向那群手下敗將!澳銈兪遣皇禽敾桀^了?我會有追不到的女孩子?哈!笑話!”
“我們就是賭你一個星期內追不到她!”常敗將軍們齊聲吼道。
刁斯貴詭異地看著他們。他可不是笨蛋,同寢室三年了,他們腳上有幾根毛他可一清二楚,這個賭對他太有利了,一定有鬼!
“喂!她該不會是已有男朋友了吧!”他泡馬子的原則就是絕不橫刀奪愛、絕不涉入三角以上的關系,絕對的一對一。
“NO,NO,NO!”常敗將軍M號擺動食指。“你可以去查,保證她身家清白,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哦?”他不太相信。
“你該不會是怕輸吧?”常敗將軍三號用鄙視的眼神看他。對付他這種人呀——激將法最有效!
“笑話!我會輸?”女人緣極佳的他會輸。抗!怎么可能!
“那就賭!”眾人繼續慫恿。
“確定她沒有男朋友?”
“確定!否則我們任你處置!
“賭什么?”
“輸的義務幫贏的人洗一個月的衣服!”這可是個大賭注。
“換句話說,只要我贏了,就有三個月的時間不用洗衣服?”他可得講明白,免得他們到時鉆“法律漏洞”。
“沒錯!”
“怎樣才算是追到她?”
三個人互望了會,同聲道:“一個熱吻!”
“好!賭了!”
接著是四人擊掌為鳴的聲響。
翻看著手中“流浪社”的社團收支簿,林凌芬只有一個結論——這帳簿,怎一個“赤”字了得?
向來小事不足嘆,大事不足煩的她終究是被現實打敗了。
沒錢時生死相許,談情后各自蹺頭——這就是她那三個豬朋狗友高唱的‘友情萬歲”,去!她忍不住罵了一聲。
話說譚少華——運動社團的搶手貨,排名第一大收人來源的搖錢樹——在遇上寒逸塵后,竟自動脫下“特級貧戶”的頭銜,跳槽回學生會去為民喉舌!讓“流浪社”平白失去百分之五十的收人;再提到楊希如——原本她就不怎么缺錢用,參與各項工作大多是為了好玩,自從和那個學生會長的事浮上臺面之后,那個死孟凡,一想到他就有氣1竟然明目張膽地扣押楊希如,不讓她參與工作,害她失去幫手損失百分之十五的收人;再說到那只貓奴——文學社團的辣手貨——竟然宣告退休,天天和那個阿呆在一起,不是泡在書里就是約會散步!結果百分之三十五的收人來源成了泡泡,噗——地一聲,沒了!至此,“流浪社”形同廢社,只剩下她一個人和一只鳥。
如果情況只是這樣那就算了!好友們情愿選擇愛情而不要面包她又能怎樣呢?是不?
可是偏偏一一該死的!可惡的!天殺的!不要臉的。*#……她們竟然好命地得到了愛情也賺到了面包!譚少華在寒逸塵的鼓吹之下兼了幾個家教;孟凡則是自愿擔任楊希如的荷包供給者;沈貓奴更不用說——只差沒住進高學力他家而已!三個人荷包皆麥克麥克,只有她枯瘦如柴,天天拮據度日……凡此種種,教她情何以堪!
唉——罷了罷了!還是她的織田信長最帥了,不會背叛她。將帳簿收進包包里,順便拿出一本《織田信長傳》——她怎么看都看不厭煩的偶像史傳。
不過,俗語有云:“人若衰,種的瓜都會生菜瓜”,才走沒幾步路、看沒幾行字,就撞到一堵肉墻,害她活活吻上鉛字。
正想大聲罵人,一解心中郁悶,卻直覺天突然暗了下來,這堵墻的影子將她整個身于罩在里面,想必影子的主人不會矮到哪里去。好吧——她認了!她絕對有打不過人家的自信,所以還是道歉了事吧!
向后退了一步,說聲抱歉后立即向右跨一步打算繞過去,偏偏那道墻向右移,再度擋住她去路。
林凌芬不動聲色、頭也不抬一下,又向左移,而那道墻又恰恰好擋在她面前。
這默契也太好了吧!不過她可是會理睬,她就不叫林凌芬。行!墻不轉她姑娘人轉總可以吧!她轉身往回走,那堵墻比她還快,硬是堵在她面前。
OK——實驗證明:這堵墻是沖著她來的!既然人家找上門了,她總不能不理不睬嘛!是不?抬起頭看向來人,首先人眼的是一口黑人先生都該汗顏的白牙,然后才是略白的膚色及特殊的綠眼珠。
綠眼珠。咳R仓挥幸惶柸宋镉羞@種顏色的瞳孔,哈!了不起!想她一個小民竟能撞上全校的熱門人物,真是三生有幸。
平凡!刁斯貴打量眼前他即將要泡的對象只得到這個結論。要高不高、說矮不矮;要說她瘦也不是,用“胖”這個字又太夸張,長相又不具特色!他頭一回看到一個女孩子家的身材外貌可以用“中庸”兩字形容!這樣子的女孩會不好追上手嗎?哈!他贏定了!
這個家伙作在她面前只是為了讓她欣賞他那口白牙嗎?林凌芬好生疑惑。他不去善盡花花公子的職責,堵在她面前干嘛?
“我說——”半晌,她決定先開口!把矍斑@位‘吊’先生‘死鬼’同學,不知您擋住小女子的去路有何貴事?您學識淵博,應該聽過‘好狗不擋路’這句名言吧!”言下之意是有屁快放、沒事滾遠點!
哇!他還沒開始行動,她就先賞他一頓排頭吃!刁斯貴不是聽不懂人家話里的意思,只是這種“欲擒故縱”的招式只適合美女用;像她這種長相的——還是別用的好,省得嚇跑有心的人。要知道會看上她的人不會好到哪里去的!而他——是為了賭,可不是有心人。
“喂!你怎么還不走?是有事找我嗎?”會有事嗎?她跟他應該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吧!一個天南。一個地北。
還用這招!唉!真是不自量力的女孩!不過他大人有大量,面對女性,不管老少高矮胖瘦,是紳士的就該有禮貌;更何況,他必須追上她并打個火辣辣的“!判心!
刁斯貴瀟灑地甩動頭一下,透露出平常水準的帥勁和貴氣,面對這種故意裝成冰山的女孩,第一次見面只需用眼神稍稍放一下電,并以一定頻率的低沉聲音說話,就能融掉那層假冰膜了。
“林凌芬同學——”
“不好意思!”林凌芬突然打斷他,挺不悅地脫了他一眼!澳憧梢越形伊滞瑢W,林小姐或阿芬,就是別叫我林凌芬或凌芬!彼娜松阅敲从糇,就是被名字所害!林凌芬……一個“零”就已經很慘了,她老爸還給她兩個零!凌芬、凌芬——害她收入呈現“零分”狀態,一路長黑!
看吧!他都還沒說完話,人家就已經要他別叫得那么生疏了,哈!他有三個月不用洗衣服了!
“那我叫你小芬好嗎?”他乘機進一步。
“隨你。嘴巴長在你身上,只要別連名帶姓或叫我名字就行了!
“那你也別叫我中文名字。而且我姓刁不姓吊,是斯文高貴的斯貴,不是死鬼!彼灿兴慕伞!拔业耐馕拿质撬{提斯,叫我提斯就行了。”林凌芬會知道他的名字他并不驚訝,畢竟他太有名了!只是他不喜歡有人叫他中文名字。
林凌芬微皺眉頭!爱敗跛拦怼鸵呀泬驊K了,你還要“爛’到被人‘踢死’?造孽太深也用不著這樣贖罪吧?太殘暴了!
刁斯貴瞳孔放大直瞪著她,綠眸里帶的不再是電而是震驚!她她她——這樣“轉譯”他的名字……
如果林凌芬會去在意他人的神色那才有鬼呢!右手食指中指并攏含在嘴里,吹了聲口哨,將在天空中高唱“我是只太陽鳥,飛就飛、叫就叫……”的“吃飯”叫了下來,讓它停在自己肩上,便繞過刁斯貴走了。
前后有一分鐘之久,刁斯貴處于驚愕中無法蘇醒,直到一道黑影從空中落下,停在林凌芬的肩膀,他才回復過來,但腦子還無法有效地正常運作,讓林凌芬能全身而退。
他茫然看向漸遠的背影——
那個女孩……是女的嗎?他很懷疑。
西元一五四六年,天文十五年……信長在古渡城行元服禮,命名為織田三郎信長
林凌芬整個腦子全占滿了織田信長行禮的景況,頭埋進史傳里,從教室中慢慢地走出去。
赫!眼前的鉛字突然被一大片紅的綠的玩意給蓋住,直覺反應地將書閱上夾在腋下,向后退一步要看清方才碰到的紅紅綠綠是什么東西。
玫瑰花。
她抬頭一看——昨天的白牙和綠眼珠再度映人眼里。
巧合嗎?昨天撞到他的人,今天碰上他的花,見鬼啦!
繞過他往前門的方向走去,偏他大步一跨又擋在門口,一如昨天的情況。
沖著她來的!林凌芬瞥了四周一眼,很好!今天的圍觀人潮相當洶涌,真是可惡!她不喜歡引人注目,平常也不是會引人注目的那型,可偏偏一個本來就引人注意的家伙正對她做出如此明顯的怪異舉動,連帶她也得引人注目,真是混帳!他想當珍禽異獸供人參觀是他家的事,犯不著拖她下水吧!無聊!
盡管內心氣得昏天暗地,她表面還是平靜無波,拜織田信長多年的蒸陶,讓她學會不把真正的情緒寫在臉上。
“你找誰,我可以幫你看看她在不在教室里?”她氣態平穩地說著,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
“找你。”刁斯貴擺出最好看的笑容,他一向清楚唇角上揚幾度最能勾引女孩子的芳心。
果然!林凌芳聽到身后大小不一的驚嘆——來自教室內的女同學。
對喀!春天快到了!萬物發情的好時節。
刁斯貴優雅地耙梳頭發一下,帥氣地將玫瑰花放在林凌芬手上,更引來周圍女孩的低語。
了不起!林凌芬太佩服這只“吊死鬼”了!前后兩天不到,他已經徹底敗壞她的名節了;不用仔細去聽,她也猜得出四周交頭接耳的人在說些什么。
“小芬——’他親呢地叫著她,聽見周圍倒抽口氣的聲音,心中得意萬分。“你愿意和我共進午餐嗎?”雖是問句,但很明顯會得到肯定的答覆,有哪個女孩子不愿和他約會的,哈!
林凌芬詭異地看著他,老天!這人真是惡心!做作得讓她起雞皮疙瘩。
她緊抿著唇,露出一抹不耐煩的笑容,索性拉個離她最近的女孩,將花丟給她。
“這只孔雀約你去吃飯!
丟下這句話后,她大小姐立刻拍拍屁股走人,她可沒那個閑工夫去斗一只發情中的孔雀。
很快地,身后又傳出一陣驚呼。她得意地笑了笑,看來她是全校第一個也是唯—一個拒絕刁斯貴的白癡少女。
才離開心理系的教學大樓沒多遠,一只大掌硬生生地從后頭攫住她的肩膀。
“喂!”刁斯貴生氣了,他從沒這么丟臉過!多少女孩巴望和他談情說愛;而這家伙——半點姿色都沒有的人竟然當場給他難堪!高傲的自尊心嚴重受損。
想當然耳,他明顯的舉動加上難得有怒氣的臉,更是惹來注目。
名節毀滅殆盡。她保證明天自己的大名會出現在新聞社發行的“每日一報”上,而且是頭版新聞,標題是“完美情人看上平凡女子,現代丑小鴨搖身一變成天鵝?”然后走在校園里隨時會招來怨懟的眼神,聽見如“癲蛤蟆妄想吃天鵝肉”、“保證N天內被甩”!罢f不定人家是可憐她沒機會談戀愛”……等等冷嘲熱諷,唉!想她一介平民老百姓,何德何能成為輿論的對象!哈!有趣!
她轉過身面對刁斯貴的怒氣,坦然無所懼,唇角還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惹惱了刁斯貴,母親打小教導的紳士風度已然拋向九霄云外。
“你這是什么意思!”他質問她!拔艺\心誠意邀請你吃中飯,你竟然拒絕我!”
“法律有明文規定不能拒絕你的邀請嗎?”比起刁斯貴的火氣,林凌芬實在是冷靜過了頭。
刁斯貴不耐煩地撥了下額前頭發,她剛才說的話并沒有錯,要發飆得找個正當理由。
“就算你要拒絕,也用不著一副不屑的態度,甚至將花丟給別人,還把我比喻成孔雀!”他找到了很好的理由。“你傷害我的自尊!把我的誠意當作驢肝肺!”
呵!綠色的瞳孔中有兩簇小小的紅色火焰,嗯,紅配綠……哇哈!狗臭屁!林凌芬忍不住佩服起自己,人家正炮火猛攻,而她竟然還想東想西。
被她事不關己的態度激得更火,伸手擒住她雙臂,惡狠狠地怒視她,“你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唉!林凌芬暗嘆口氣。校內盛傳刁斯貴是個對女性極度有禮的紳士,如今一看——不過爾爾。
掙開他的箝制,林凌芬如他所愿地做出解釋!拔业淖炷槺緛砭褪侨菀鬃屓擞X得我不尊重人,花丟給別人是因為小女子我對花過敏;‘孔雀’一詞我可沒指名道姓,你想自己自動冠上我也沒什么意見;而這么一點小事就傷了你的自尊心,可見你對自己的信心不足;再者,你的邀請我沒感受到一丁點的誠意,反而覺得你有所企圖——”說到這里,她看見刁斯貴眼里的火花漸漸消失終至熄滅!啊谝陨细鼽c,小女子我只好忍淚拒絕校內第一俊男的邀約。”
她的話如一盆冷水,澆熄他滿腔的怒氣。他的確是意有所圖。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何那群室友會指定她為對象,根本算準她很難上手!他們想贏想瘋了!不過賭已經賭了,輸了他的面子可丟大了!所以盡管動機被懷疑,他還是得追上她才行!
“那我可以堅持請你吃飯嗎?為了表示歉意,我剛才不該發脾氣的……”他的口氣比起之前邀請時弱了許多。
歉意?林凌芬暗自發噱。她可看不出他有絲毫悔悟的意思;顯然地,他高傲了太久忘記“自省”該怎么做,不過那也不干她的事。既然如此,要答應嗎?
林凌芬暗自思忖。近來收人大減,能A到一頓飯倒也不錯;更何況自己的清譽早被這中法合作的“舶來品”給毀光光了!就算再怎么刻意也沒辦法阻止輿論是吧?也好,就A他一餐當作補償好了!如果可以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要他擺幾個POSE給她照幾張相拿去賣錢,嗯……不錯不錯!她愈來愈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吹了聲口哨喚“吃飯”回來,林凌芬才答道:“好!
刁斯貴則嚇到了。昨天那個黑影原來是只太陽鳥!
她吹個口哨它就回來……這怎么辦到的。
哇哈!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瞧瞧四周圍許多怨懟的眼神和驚訝的表情,呵呵!原來“顧人怨”的人承受的注目禮是如此地特別。≌嬗腥!
林凌芬如往常一樣,讓愛鳥停在肩上,施施然走進每天必經的第一道回廊,瞥見右側學生公布欄上蓋有新聞社大鋼印的新出爐的新聞,還有照片呢!
“烏鴉焉能配鳳凰?大眾情人一時神志不清……”林凌芬哺哺念著頭版標題!昂呛!比我原先想的要差多了!甭犝f新聞社社長是個大美人呢!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曾和那只孔雀交往過。
再看看內容……和她想的差不多,唉……人的心理也太容易推敲了吧!不好玩!
“小芬——”刁斯貴的聲音傳人她耳際,迫使她停下閱覽的工作,側身看他一下,又惹來周遭的耳語。
“早安,吃飯!”他伸出手逗著站在林凌芬肩上的吃飯。“早啊,小芬!
打從昨天親眼看見鳥吃漢堡、喝紅茶的奇異畫面之后,刁斯貴對這只太陽鳥可喜愛到骨子里去了;而“吃飯”也不令他失望,主動邁開鳥腳站上他的食指,林凌芬則無所覺地繼續看“新聞”。
“你在看什么?”刁斯貴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烏鴉焉能配鳳凰!?大眾情人……”還沒念完標題,他便用空著的另一只手撕下那一整張紙,用力揉成一團。
“喂!你干嘛?”林凌芬搶救那團可憐的紙并重新攤開它!拔疫沒看完呢!”她笑著。
“你還笑得出來!”刁斯貴已經氣得渾身顫抖。
“嘿!我才是最該生氣的人,不是嗎?麻煩你息怒別幫我生氣好嗎?”林凌芬將紙重新用圖釘釘好!肮紮诓豢梢噪S意破壞的,身為學生會一員的你該不會忘了吧?”
“新聞社憑什么這樣寫!”可惡!這教他如何賭下去?才兩天就引起軒然大波,就害林凌芬無端遭受人身攻擊!只為了他們那個無聊的賭!他開始恨起那群常敗將軍。
“吶!”林凌芬指著相片,上頭是刁斯貴抓住她手睹的畫面,角度正好避開刁斯貴的臉,再加上她那時表情平和,自然會被人誤解!斑@張照片角度不錯,沒照到你生氣時的猙獰面目!
“你還有心情說笑!被毀謗的人是你也!”刁斯貴的聲音之大,把吃飯嚇回到主人肩上。
“毀謗?”林凌芬笑了!拔也挥X得呀——瞧!”她指著某一行鉛字!耙驗樘^平凡所以變得不平凡——不錯吧?挺深奧的。”
“是嗎?”刁斯貴隨著她平穩如常的語調靜下心,看著她指的地方!澳銥槭裁床唤酉氯ツ钅?”他慢條斯理地念下去!捌椒驳耐獗硐虏刂黄椒驳某髳旱男,想必是用某種手段迫使……”接下來的他實在念不下去了。
“對不起……’他只能如此表達他的歉意,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時的玩興會讓無辜的她被比喻成現代巫婆。
歉意?她真的看到他有內疚的情緒在也!呵!原來他還不會因為太狂,而忘了怎么向人道歉呢!也之前錯看他了。不錯嘛!敢做敢當的人,沖著這點——她決定原諒他!
并不是所有的花花公子都很蹩腳;闖了禍就逃,半點責任也不負的嘛——她下了個結論。
“用不著道歉,這就當作昨天你請我吃飯的謝禮吧!功過相抵,咱們扯平啦!”
“怎么扯得平!”他一點也不高興林凌芬如此輕易地原諒他!可惡!她為什么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遇到事情時就大哭大鬧,逼他千求萬哄求取原諒,起碼這樣子他會好過一點。她太輕易原諒他,讓他更不能原諒自己!更何況這件事關系到她的名聲,這是非同小可的事,一頓飯能抵過去嗎?
“那你要怎樣?”怪了!原諒他,他還不滿意。
“隨你要打我罵我或怎樣都好,就是別這么輕易原諒我!
“你有自虐狂呀——”林凌芬笑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堂是“冷血禿鷹”的課,蹺不得的。“我上課去了,就這樣,bye!
“就這樣!?”他不相信她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看她毫不在意、愈走愈遠的背影,刁斯貴心里不知怎么回事,竟有種自己比不上她的感覺,一種難得有的挫敗感涌上——不是因為她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拜倒在他西裝褲下;而是另一種莫名的因素。
“冷血禿鷹”之所以有名,是因為他閣下的課是心理系必修又難修的,冷血——是因為他當起人來六親不認;禿鷹——是因為他恰巧有個和先總統蔣公一樣的發型。正因為他當人當得兇,所以沒人敢在上課時分心;不過今天大家都忍不住悄悄地將眼珠子分一點給林凌芬,把心分一滴滴給這只平時不出名、一出名便驚死人的“烏鴉”。
呵!她實在深感榮幸,何德何能在上課時分接收到諸名同學時有時無的“關愛”眼神?人怕出名豬怕肥唁!禁不住唇角上揚,淡淡地笑了。
很快地,兩堂課“淋”地一聲飛了過去,上午的課結束了,林凌芬合上書本、收拾一下打算起身出去覓食,然后再到圖書館準備下午的課,不過——似乎有人不愿意她走得太快。
“你什么意思?”一個美少女擋住她去路,身后還跟了群親衛隊。
喲!是咱們心理系系花董婷也!第一位上門挑釁者。林凌芬拎起背包扛在肩上,不過背包馬上就被打了下來掉在地上。
“長相一百分的人不代表人格滿分。”林凌芬突然想起剛剛“冷血禿鷹”的話,嗯——心有戚戚焉。揚起滿是譏諷的笑容,彎身將背包撿起來,拍一拍灰塵……嗯!該洗了。
“喂!跟你講話沒聽到是嗎?丑女人!”董婷驕橫地說話,得到身后親衛隊的喝采。
林凌芬正想開口反頂,一個顯然是正義感泛濫的男同學挺身而出。
“你別太過分了!”這位男同學十分激昂。
唉!為什么她有心情要動口的時候都會有來“插花”呢?
“你又是哪棵蔥!”董婷看了看他,又膘了眼林凌芬,突然笑得很曖昧!霸摬粫銈冇幸煌劝桑俊闭f完之后,又是一群人大笑。
看吧!林凌芬瞥了瞥這位被董婷說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可憐家伙。愛插手的結果!
“真看不出來,你這副德行也能勾上刁斯貴,八成是用什么不要臉的手段威脅人家……”董嬪滔滔不停。
林凌芬拍拍那位可憐的正義人士,“這年頭正義被埋沒是正常的,麻煩你先請吧!”她有禮貌地請他滾。
董婷姣好的面孔氣得泛紅!澳忝@了!我跟你說話你——”
“董系花、董美人——’林凌芬見那位同學走了之后才開始動口!坝眠@么美的聲音說這么沒水準的話未免太糟蹋了吧?不符合你系花的高貴身分,更破壞了你天生的氣質!彼\心提醒道。
“你!”董婷為之氣結!翱偙饶悴灰樣拆ぶ笏官F好多了!”
看來這位和新聞社社長一樣,都曾拜倒在那只鬼的西裝褲下,嘖嘖嘖!刁斯貴的眼光不太好哦!
“不要因為被刁斯貴甩了就來責罵我,我可是無辜的!至璺衣冻鲆荒o辜的笑容。
啪!一記聲響之后,修長的五指印鮮紅地印在林凌芬的左頰上。
好痛!原來被甩巴掌是這么痛的。林凌芬明顯地感受到左頰傳來的火熱。
“你!”董婷氣憤地指向她,怒氣未因自己的一巴掌而消失。“賤女人!”見林凌芬沒反應,心里開始有點發寒,但骨子里的嫉妒和不認輸硬是讓她破口大罵,“你的豬朋狗友跟你一樣賤!怪不得那么會勾男人!”
林凌芬平靜的表情開始凝聚起寒氣,嘴唇緊抿成一直線。說她什么她都無所謂,她可以當成笑話聽,唯獨說到她的朋友……忍無可忍,毋需再忍!
啪!她回打董掉一記。“這是你欠我的!彼穆曇敉钢。
董婉愣住了,她的親衛隊亦然。
啪!第二掌又響起!
“而這掌是你欠我朋友的!彼溲,毫不客氣。
連挨兩掌,驕縱成性的董婷豈能忍耐!澳愀掖蛭!”顧不了系花的名銜,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了過去,親衛隊也隨后跟上。
“你們在干什么!”
一陣雷鳴闖進了混亂的場面,原本快撲到林凌芬身上的人影全往兩邊站開。
呵!刁斯貴怎么來了?她正想好好運動一下呢!
打死他都不會相信!一群人在圍打林凌芬,而且是由董婷帶頭。
“藍提斯……”董掉一看見刁斯貴,便迅速回復嬌柔的樣子,撲到他懷里。“你看我的臉……林凌芬打得人家好痛哦……”
哇!難怪有人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看到董婷那樣子,林凌芬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她維持跌坐在地上的姿勢,滿臉興味地看向刁斯貴!泵廊嗽诒В不快安撫人家?”她催促著,沒有絲毫不悅或嘲諷,有的只是研究與觀察。她想看看所謂的風流人物是如何安撫美人,真像書上看到的那術——一吻搞定嗎?呵呵,好期待哦!
不過恐怕她要失望了!刁斯貴并沒有安撫董婷的打算,反而拉開她,放下冷話:“我以為你一向很溫柔的,幸好我們之間已經成為過去了。”
董婷立即淚眼婆婆,開始哭鬧,“你太過分了……嗚……太過分了……”她揪著他手臂不依地甩動。
第一次,刁斯貴覺得女孩子的哭鬧撒嬌很無聊;也是第一次為此感到心煩。
他不耐地甩一手!拔覀冊缇徒Y束了。”他再次聲明。
面子里子全掛不住,董婷憤然地甩了刁斯貴一巴掌。
“你的眼光真差!品味日趨下流!”
刁斯貴沒有還手,算是給董婷一個臺階下。
待董婷等人離開后,林凌芬才開口,“你果真有自虐狂,讓人打了也不還手!闭f完,又咯咯笑了。
“你不也是。”刁斯貴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昂芴郯?”他看著她頰上鮮紅的手印。
“說疼你能感受得到嗎?”
“能!彼钢约耗樕系闹赣,難得在這件事之后他還有幽默感。
林凌芬又笑了!罢椅腋陕?”
“早上的事!彼麩o法釋懷。
“不是扯平了嗎?”這個人怎么那么無聊?
“那剛剛的事呢2”
“剛剛?”林凌芬納悶。“剛才關你的事嗎?打我的是董婷,再說我也打了她兩巴掌,算起來我還賺了一掌呢!”
“至少那是因我而起!彼麤]想到女孩子的嫉妒心這么強,也沒想到林凌芬的忍耐力這么高。
“你真無聊,老把問題往自己身上攬。”真受不了!“我下午還得上課,放過我讓我去填飽肚子好嗎?”
刁斯貴狡猾地笑一笑,他終于猜對她的反應了!這讓他好有成就感。
“我買了兩份中餐。”他自豪地露出一副“就知道你會這么做”的表情。
“看不出來你還挺精的嘛!”林凌芬笑道:“難怪女友一個接一個,大眾情人并非浪得虛名!
以往他很樂意接受“大眾情人”這四個字,但今天從林凌芬嘴里吐出來的詞,讓他聽起來很不好受。
“找個好地方吃吧!”他強壓下難受的感覺,陪笑道。
“好呀。”林凌芬聳聳肩,有免費的中飯吃,拒絕的是白癡。
“吃飯呢?”刁斯貴一找到地方坐下后便開口問,可見他多喜歡這只鳥。
林凌芬一屁股坐在地上,低頭拿出他買的餐點,隨口道:“上面。”
刁斯貴一抬頭,隔著樹枝隱約看到鳥的蹤跡,他學林凌芬吹口哨的樣子吹出聲響,不過——鳥沒叫來,卻嚇到林凌芬。
“你有病!绷至璺液眯Φ乜粗。
“怎么我叫不下來?”他問道,露出一臉的疑惑。
“廢話。你叫得來才有鬼呢!”鳥又不是他養的。
“叫它下來嘛,我也有買它的份哦!”
林凌芬一笑,吹了聲口哨,果然天空上一只鳥突然飛下來。
刁斯貴愛極它了,伸手捧起它逗弄著。
“真幼稚!至璺倚υ嚨溃骸跋駛小男孩議的!
像個小男孩!刁斯貴停下動作,困惑地看著她。,他好像一直忘記表現出優雅的樣子,就像在其他女孩面前那樣。遇上她以后他似乎都沒表現出浪漫文雅的一面……為什么?
“我問你——”他認為念心理系的林凌芬可以為他解惑!蔽覟槭裁磿駛小男孩一樣?我應該是個很浪漫很講究情調的人才對!笔前,像今天他竟然拉她到草地上吃飯,而不是去什么燈光唯美的約會場合。
林凌芬難得臉上表情有變動,她錯愕地看他。“你問我干嘛?”邊問邊拿起漢堡。
“我只是覺得很奇怪,這幾天都浪漫不起來!
“大概是因為碰上我這個小知浪漫為何物的家伙吧!”她隨口丟了個答案給他。無聊!問這種怪問題!澳阏椅沂菫榱诉@事?”嗯……還是麥香堡好吃!
“不是。”刁斯貴答道:“是為了早上的事……”
“早說扯平了,你——”
“扯平才怪!”刁斯貴截斷她的話!拔覠o法原諒自己因一時好玩的行為害你被說成那樣!”
“寫的人只是抱怨你看上的人太差而已,這是事實!编拧項l加胡椒鹽也很好吃!
“我沒有看上你……”他降低音量,很是內疚。“我是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追你……”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卑劣。
“嗯哼!至璺覑灪。早就猜到的事。
“你怎么不生氣?”老天!沒有事能讓她發火嗎?
“意料中的事,有什么好生氣的。嘿!吃飯。你吃慢點好不好?傻鳥!彼骋姟俺燥垺闭麄身體撲在漢堡上。
刁斯貴呆住了,她是不是人?他懷自己看到了“神”。
“別那么驚訝。”林凌芬解釋道:“以你的眼光會看上我才有鬼哩!昨天我只是因為想省下中飯的錢才答應你的邀請,并不是因為對你有意思,所以我并不需要因為這樣而生氣,這樣你懂嗎?”
“那么早上的事……”她也猜到了?
林凌芬像是看出他的問號,點了點頭!耙膊碌綍腥诉@么做,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而且還有照片為證!毕氲骄陀X得好笑。
“順便再補充一點——”她不想看見他因愧疚而纏著他,這樣她會覺得很煩。“這些冷言冷語在我看來非常有趣,算不上什么傷害。嚴格說來,你反倒被我利用;托你的福,我才知道被人家當成輿論的對象、被用異樣眼光看待是什么滋味!彼胗X得好笑。
冷血!刁斯貴發覺眼前這個人不像正常人,平凡外殼下暗藏著不平凡的心思——聰穎得很詭異!大多數人都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哈哈……”他突然笑了起來。那三個常敗將軍給他找了個不得了的女孩!原本濃重的內疚感被驚奇取代,但又有另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而且有愈來愈強烈的趨勢,不知道是何緣故。
“你笑什么?”連笑看起來都很狂,看來他是脫離自責了。嗯!很好,免得麻煩。
“我笑很多人都被你的外表騙了!
“嗯哼!彼丝跈幟始t茶,沒有反對。
“想知道我為什么找上你嗎?”他開始有興致和她聊天了。
“你說我就聽。”她無所謂,因為事不關己。
刁斯貴也不認為她會說出“想聽”兩個字,撇開外表的美丑不談,她的腦子里裝了許多他從不以為女孩子會有的東西,這讓他很希望告訴她有關打賭這件事;所以不管她回答什么,他都會說出來。
“挺有趣的。”林凌芬在聽完后說出感想。
刁斯貴已經不覺得驚訝了,他已經明白林凌芬的腦袋與眾不同。
“你打算怎么辦?繼續泡我嗎?”
“不了!钡笏官F搖搖頭。“我自動認輸,義務洗一個月的衣服!
“真的要這樣?”林凌芬問道。
“我不想再看到類似的情況發生!彼拐\。
嗯!她又發現他有個優點了,不會因為高傲而不擇手段爭取勝利,還挺會替人著想的!沖著這點,她也許該幫幫他。
“你要‘甩’了我?”
刁斯貴被她的用詞逗笑!白范紱]追上,哪來的‘甩’?”說起來,她還是他第一個追不上的女孩呢!想到就覺得泄氣。
“我可以假裝呀!”她說得好詭異!半m然討厭你為個賭來騙我的感情,不過我更討厭那群起哄的人,所以不希望你輸!
“喂!”刁斯貴想不到她會這樣說!拔艺f過他們要求一個熱吻的條件吧?”
“你是說過!蹦怯秩绾?
“你不在乎?”
“那有什么關系”假裝就好了嘛!”只要讓他們輸就好了,讓他們受點教訓。
“假裝?”這也能裝?他不知道。
“你吻過很多女孩子了不是嗎?委屈點,跟我裝個樣子而已,沒什么大不了!
“我委屈””他指著自己。他怕的是委屈她也!“值得嗎?”
“你人還不算太差,所以我才愿意幫你!彼f道:“不過還有另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他不明白。
“倘若你今天就‘甩’了我,你猜明天公布欄上會貼什么?”
“這……”他倒沒想過。
“不外乎是‘林凌芬詭計失敗,大眾情人認清事實’等諸如此類的話!绷至璺移降f道:“反正早晚都會得到這種結果,既然如此,何不贏了他們,至少不會損失這么大!反正再怎樣對我都沒有好處,不如假戲真做,贏了之后再把我‘甩’掉。如此一來,你大眾情人的名號得以保住,也不用洗一個月的衣服,一舉數得!
“你沒有考慮到自己的損失嗎?”刁斯貴不喜歡為了這樣而利用她,這不公平。
“我哪有損失?”林凌芬不這么認為!拔矣譀]真的被你騙去,而且還能保有看好戲的權利,更何況我這個忙幫得是有代價的!彼幃惖匦。
“代價?”
“離結業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這一個半月的中餐你要負責請客,折現也可以,一次一百!
“什么”!”他真的很不想說,但她的腦袋真的異于常人。“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說過因為我不討厭你,也不想你輸給想出這種賭的卑劣家伙!
“如果我不贊同呢?”他真的有這種想法。
“那我們就莎哪啦——后會無期。你可以馬上去找合你意的女孩子追,晚上在宿舍里洗衣服;我還是可以‘享受’到被冷嘲熱諷的樂趣!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一個無心的游戲何以招來軒然大波?他不喜歡這樣,更不喜歡方才林凌芬說的“后會無期”四個字。
“因為你忘了自己的名聲大響亮!绷至璺姨裘鞯溃骸啊伺鲁雒i怕肥’,一旦太令人注目,你的一舉一動多少會受到限制。以往你的女友多是和你一樣受人注目的人,也和你一樣抱著時下‘玩玩就好’的觀念與你拍拖;現在你找上一個不引人注目、甚至是看了N遍還不一定會記得的家伙,不同于以往的行為自然讓人懷疑。不過——就是因為你給人的印象太好了,所以他們會以為是我有問題,是我耍手段逼你……這就是人性!彼戳丝吹笏官F刷白的臉。“你在答應這場游戲時大概忘了自己的鋒頭太健。”
“我在感情方面似乎是聲名狼藉,對吧!”他自嘲,從沒想過這些事,以往最引以為做的事突然變得很可笑。
“是這樣沒錯!绷至璺医z毫不懂保留!安贿^你看上的女孩也是如此,所以一直相安無事,你運氣真挺好!
“是啊……”刁斯貴苦笑。
“你的決定呢?”林凌芬似乎很堅持。
沉默了一會,刁斯貴才開口道:“如果我同意,那在事情結束之后我們會成為朋友嗎?”他希望會是,從林凌芬身上他可以學會很多事情。
“你該不會想賴掉我那一個半月的中飯吧?”她拐了個彎,算是答覆。
刁斯貴總算重展笑容!爱斎徊桓摇!
心里直為這件事覺得慶幸,真的很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