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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情狼 第八章
作者:浪子
   
  今夜的憶筱山莊星光燦爛,星子是調(diào)皮精靈的眼睛,戲嘲地冷眼旁觀。世俗每晚上演著男歡女愛,只有他陪伴著失去愛情的自己,度過寂寥的漫漫長夜。

  幽昏的星光,將閣樓上崔胤的孤獨身影,拖曳在冷冷的地板上;孤獨影子,陪伴著他的孤獨,一種連心也跟著的孤獨感,濃濃地裹住他孤獨的身體。

  他痛惡這種孤獨感,又不愿從這孤獨感里抽離,有些像是自虐的可悲行為。往昔他挺喜歡這種孤獨的感覺,浸淫在孤獨的氛圍里,能拉近與可可的距離,能清明感受到可可活在他心里的一種自欺欺人的真實感。

  只是今晚,可可活在他心里的真實感變得模糊了。駱依辰的倩影,越加取代可可的影子,而他恐懼可可會在某個下一刻,從他心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發(fā)清晰的駱依辰。

  崔胤排斥著,然而他愈是刻意抹掉駱依辰的影子,可可的身影卻愈發(fā)模糊。

  一種已然存在的感覺,以著強烈的震撼力,強迫他承認這種真實感覺的存在。

  愛上了駱依辰!崔胤詫然的發(fā)覺,自己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愛已然存在,誰也無法否認。

  調(diào)皮閃爍的星子,像是在嘲笑他的傻,惹煩了他閉上眼睛,然而駱依辰的倩影,卻像如影隨形的魔女,一刻也不讓他喘息,占領他閉上眼的黑暗世界,掠奪了他所有原本該是冷靜、沉穩(wěn)的思維空間。

  崔胤難以置信,竟然能有個女孩超越了可可的魔力,可以漫進他的心,而且?guī)缀鯇⑺男膹氐籽蜎]。

  只因她神似可可的側臉?只因她具有三分之一狼人的血統(tǒng)?不,他失措地發(fā)現(xiàn),愛上的是屬于具有駱依辰特色的駱依辰,她的可人、她的優(yōu)雅婉約,及她的不卑不亢,是別人無法取代的迷人魅力。

  其實,在那場記者會上,他即被她臨危不亂的冷靜所深深吸引,且不知不覺地陷入。

  崔胤煩躁地睜開眼睛,旋即凝入瞳底的是星子的嘲笑。他再次感受到被愛勾引的那種折磨與煎熬。從可可去世后,他以為這種感覺將隨著可可永遠埋藏,但……

  不,絕不!崔胤像只受傷且被激怒的雄獅,倏地挺起身子,灼熾竄燒的欲念在他奔流的血液里驟轉(zhuǎn)成無力抑制的激動,一股駭人魔力在他體內(nèi)激烈變化……

  狼嗥在幽寂空靈的山谷間凄厲的聲聲回蕩。

  ???

  駱依辰隨性地讓自己的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fā)里,妮妮領首帶著另外四只貓兒跳上沙發(fā),磨著、蹭著、偎著,分享著駱依辰的地盤。

  “喵!”

  妮妮越過駱依辰平坦的小腹,爬過雙峰間的丘陵地帶,爪子深怕抓傷媽咪粉頸的雪嫩,小心地從側頸滑過,以那柔順的毛團摩挲著駱依辰臉上淡抹的失落。

  她感動妮妮的善解人意,疼憐地抱過它,雙手圈進滿懷的溫暖,另外四只貓兒吃醋似的爭相蹭進懷里,瓜分了妮妮獨寵的溫暖。

  “別蹭嘛!媽咪不偏心的!瘪樢莱叫奶鄣貙⑽逯恍〖一锶M懷中,它們?nèi)撬淖類邸?br />
  愛貓比愛個男人來得簡單多了。貓兒看似神秘無情,其實,它與狗有著同樣的忠誠,而且體貼的更甚于任何一種寵物,只要懂得用心善待,往往能獲得意外的貼己回報。

  只是……唉!如果善解心語的貓兒能會人話,幾句安慰的貼己話,那此時也不生起這無端的寂寞。

  貓兒可以讓她不孤獨,卻排遣不了芳心的寂寞。一種她說不上來的牽掛寂寞。

  牽掛著什么?也許自己清楚,只是不愿承認罷了。

  瞧瞧自己的小腦瓜里,有著什么影子縈繞著?除了崔胤外,還是崔胤。天曉得自己著了什么魔!當他的影子似他一貫霸道的個性。占滿她小腦袋,騷攪的她腦細胞全成了比白癡還蠢的時候,真想一腳狠狠踹到外太空去;但偏偏那影子狎弄地跟她玩著捉迷藏,躲貓貓的游戲時,又是那么提著一顆驚心,深怕那聳動魅力的俊顏,逃出她的小腦袋。

  崔胤的身影似鬼魅般在她腦海忽明忽隱,戲弄她單純的牽掛。

  對一個不可能再見面的男子,竟有思念的情愫,連駱依辰自己都覺得臉紅地想笑。

  不過,此刻落寞的心情,惹煩得她一點也笑不出來。真后悔自己撂下無法挽回的狠話,全怪那個狂妄自大愛耍酷的大總裁嘛!只要他肯哄她幾句,說不定……唉!多想無益,這已是無法挽回的事了。

  “崔胤……”駱依辰不自覺地輕輕從唇瓣間飄出呢喃,心頭一驚,抿緊擅作主張的唇瓣。該死!肯定是著魔了,沒事喚人家的名字,為啥來著?可在怪罪自己厚顏不該的同時,情弦竟無端地撩動了,波動的弦音,直顫進失去主張的心窩里。

  崔胤!崔胤!不找個空地狠狠地大叫幾聲,肯定會將自己給逼瘋了。

  “砰!”

  一聲巨物撞擊大門的聲響,嚇得駱依辰三魂七魄全移了位,陡地從沙發(fā)里彈跳起來。五只小家伙似箭般沖至門口,發(fā)出貓嗚厲叫。

  乖乖!該不會又是哪家動物園溜出了熊、豹、獅子這類的猛獸吧!

  駱依辰心驚膽戰(zhàn)地捉過防身用的木棒,小心地挨近門口,透過門上小孔窺了出去。

  樓梯間寂然,不見任何異狀。

  怎么辦?曾為自己的好奇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要不學乖那豈不是比白癡還蠢的低能加三級嗎?

  霍地,門外一只大手似泰山壓頂?shù)卣衷陂T孔上,駱依辰嚇得還來不及眨眼,便見碩壯的軀體直挺挺地倒在電梯旁。哇!乖乖!是個全身赤裸的猛男。

  猛地,超大的震撼,轟得駱依辰眼珠子瞪大似銅鈴般,那猛男……不對,是那男子……如果自己沒被嚇得神經(jīng)錯亂的話,他……呵!居然是孤傲自大的大總裁,崔胤先生。

  呵!崔氏集團的總裁居然是個變態(tài)的暴露狂!

  誰來拿個大鋃頭,干脆一棒敲昏她算了。

  ???

  “怎么辦?怎么辦”駱依辰緊張地在沙發(fā)前來回踱著腳步,而躺在沙發(fā)上的正是赤裸猛男崔胤。有件事她可以放心的,就是猛男還不至于笨得忘了呼吸,自然的,更沒有為他做口對口人工呼吸的必要。

  怎么辦?對了,不攬上這樁麻煩事,直接交給警方處理不就結了。真是蠢到家了,萬一他真懶得呼吸,那就不只是一個赤裸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她家里,而是具赤裸的死尸……駱依辰實在不敢作任何揣測。

  冷靜,要冷靜,她說服自己神魂安穩(wěn)歸位,并且有勇氣面對橫躺在沙發(fā)上那健碩體魄的赤裸。

  打從眼睛張開跟這個世界打招呼后,說看的全都看過了,就是沒看過男人一絲不掛。

  駱依辰的腦袋又成了一攤漿糊了,智商幾幾乎降到零指數(shù)以下,而自己的EQ管理,也恐怕只比瘋子高了那么一些些。

  “呼——”天曉得,自己剛才是怎么將那赤裸的碩壯胴體“扛”進屋子里的?喔!記起來了,當時是抓住一只粗臂,使盡了吃奶的力量才“拖”進來的。而當時自己的眼睛擺在哪?不會是擺在“女人所沒有的,屬于男人驕傲”的那話兒上吧?那可是會長針眼的。

  真笨那!拿塊布“遮丑”不就結了,沒辦法,人一緊張便白癡得徹底。

  駱依辰急忙找出一塊繡滿朵朵香水百合的鵝黃底色的窗簾,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聽著幾乎要撞胸而出的砰砰心跳聲,側著臉將那窗簾布蓋在那赤裸的碩壯男體。

  這下總該可以正大光明地瞧瞧了。駱依辰的眸光從蔥白指間透了出,猛地倒抽口氣,朵朵霞云飛上粉頰。

  笨哪!什么地方都遮住了,連那張俊顏都蓋住了,偏偏該死的,就是遮不住那話兒的丑。

  駱依辰緊閉眼皮兒,顫著睫羽,瞎子摸象般,想將窗簾布往下拉,偏這臉紅心跳的節(jié)骨眼上,一只大手鉗住她伸出的玉手,嚇得她緊忙縮手,倉皇地跌個踉蹌。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瘪樢莱缴s在墻角,驚慌得語無倫次,對不起誰了?什么東東不是故意的?就算看到了他那話兒,也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莫名其妙跑來“獻寶”的。崔胤渾渾噩噩地蘇醒,冷汗沁滿額頭,虛脫無力地囁嚅道:“這是哪里?”可以肯定的,這里絕不是可可的家。

  “是我家啦!”駱依辰快哭了!罢埌涯隳莻……那個地方遮起來!边@家伙分明是在裝傻,除非夢游,要不怎會不知在哪里?

  他確實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但那慌張的嬌語,竟是那么熟悉?“你是誰?”自己應該是躺在可可墳冢上的。

  貴人多健忘。“我是開除你的小秘書!备彝怂,一腳踹得他貼在墻上思過。

  崔胤混濁的腦筋,霍地完全清明,急忙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一身涼快,趕忙抓過窗簾布裹住赤裸的身體。

  “我怎么會在這里?”崔胤粗啞地低吼。

  笑死人了,問她,她去問神哪!“你少裝蒜了!”笑話,臺北這么大,什么地方不去,偏跑來這里暴露,擺明是有企圖的。

  裝什么蒜,就算沒躺在可可墳冢上,他什么地方都能去,就是不愿來這里現(xiàn)丑。老天曉得!他根本就沒來過這里,只是從履歷表上看過一次地址,而從那次后,地址深深記憶進自己的腦里罷了。

  “我不知道你是個這么下流變態(tài)的人!”駱依辰氣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指的是他的赤裸嗎?“你以為我愿意嗎?”身不由己的苦楚,她懂嗎?狼人的宿命,悲哀!

  難不成還有人用刀架在他頸上逼他脫個精光?駱依辰嘲諷道:“是啊,每個變態(tài)的人都不承認自己有精神病,是無奈的身不由己啊!”

  崔胤不想吵架,硬是將足以煎蛋的怒火,生生地吞了下去,他迫不及待想逃離令他困窘的鬼地方。

  “喂!”他確定要以這副德行走出屋子,猛瞅一眼,禁不住噗哧一笑,一個男子裹著窗簾布在外游蕩,那畫面……“哈!哈……”哎呀;肚子痛得受不了。

  “有什么好笑的?!心底怒火更熾,沒人敢懷疑那把竄燒的怒火,能將屋子燒個精光。

  駱依辰很努力地憋住笑,說:“你這副德行出門,不被人當成前衛(wèi)的表演藝術家,就是等著飛進杜鵑窩的瘋子!边@霸道傲慢的大總裁被人當成瘋子,那情形……哈!哈!……

  需要感激她雞婆的提醒嗎?灼燒的怒火噴得他那雙綠瞳迸出火紅,如果殺人無罪的話,他肯定會捏死她!澳阏J為這樣很好笑嗎?”

  “崔先生,我想你還沒搞清楚,這并不是你發(fā)號施令的崔氏王國,本小姐高興怎么笑就怎么笑。哈!哈!”



  “你——”崔胤的怒火倏地沖破頂點極限的同時,他的身體再度起了劇烈變化;在這種情形下,他不容許體內(nèi)的魔力恣意作祟,他必須戰(zhàn)勝心底那只蠢蠢欲動的魔鬼,但頑強的抵抗,令他頭痛欲裂。

  駱依辰嚇壞了,這男人怎么禁不住笑話呢?“你怎么了?別嚇我!彼哪懽又徊贿^比老鼠大那么一點點而已。

  “滾!”崔胤歇斯底里地咆哮。他不想傷害無辜,綠瞳驟轉(zhuǎn)森冷,宣告了自己的意識逐漸淪喪,趁他的意識尚殘存最后的薄弱前——“滾!滾的愈遠愈好,我不想傷害……”

  “不,你不能傷害自己。”駱依辰淚流滿腮。老天幫幫忙啊!她無力面對這突發(fā)的狀況,眼前她面對的不是單純的人,而是只受傷被激怒的噬人猛獸!澳銊e嚇我,我為我剛才所說的話,向你抱歉!

  來不及了,體內(nèi)的魔鬼已經(jīng)開始吞噬他的靈魂,周身的毛細孔不斷地擴張,粗黑的獸毛豎直地冒了出來,利爪伸長,他的身體、他的臉……逐漸變成一只似人似獸般的巨碩怪物。

  一聲凄厲的狼嗥,嚇得駱依辰花容失色,連嘴里逸出救命的喊聲都辦不到,只能瞪大魂飛魄散的驚眸,呆若木雞地望著巨碩的怪物朝她逼進。

  不要,不要——她的心底千萬遍地嘶喊。

  “為什么你不滾?!”宏亮的咆哮,挾著悶沉的狼嗥,教人不寒而栗!盀槭裁?你……來不及了。”

  天哪!來不及什么?這只從身無寸縷的赤裸男體,突變成似狼般的巨獸,究竟在警告什么來不及?他存心傷害她嗎?他想干什么?

  一只巨掌露出五只尖銳的利爪,將五只自不量力撲上來的貓掃進沙發(fā)底下。

  “別傷害它們!”駱依辰駭然嘶聲,只求別傷害她的寶貝。而自己呢……

  崔胤意識淪喪,獸性大發(fā),刀鋒般的利爪朝她胸前揮下,扯破了她的衣衫,她倒退一步,瑟縮地躲進墻角,成了無處可逃的待宰羔羊。

  他打算將她活剝生吞嗎?他怎么可以如此殘酷地傷害她,就只是方才那一席話嗎?難道她只能去找閻王老爺控訴?!

  “不!”駱依辰花容失色地迸出她最深處的恐懼。

  崔胤理智盡喪,獵物的哀嚎,只會更激怒他爆烈的狂野獸性。

  他粗暴地將那不往顫抖的弱小身子拋甩到沙發(fā)上,旋即用那巨碩的獸身壓制著她。

  這只粗暴丑陋的野獸究竟想干什么?駱依辰一徑地掙脫,只能越加證明自己的無力。

  巨大的獸爪粗魯?shù)鼗了难H,壓制的蠻力痛得駱依辰眼角淌下淚水。

  “涮——”她的裙子,連同底褲,從腰際被無情地撕裂。

  她清楚地知曉,他想要她,想要她的身體,而且絕不可能是憐香惜玉的溫柔,是粗暴地想要……

  殺了她吧!她的初夜,她的處子之身,怎能夠遭只殘暴的野獸奪去。

  但,他要定了她!

  熱騰的血液匯集奔流至下體,已然勃起的獸欲逼得他弓起熊腰,一股霸道的蠻力掰開她僵硬的大腿,發(fā)狂似地沖頂進她狹窄的私密幽處。

  “啊——”

  在昏厥前,她迸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一切,在崔胤驟烈的激情過后,回歸于平靜,只是這分平靜的氣氛里,隱透著窒悶的、痛不欲生的悲哀,以及惱恨的深深自責。

  ???

  駱依辰與五只貓兒鎖在臥房里已是整天整夜了,自責跌坐在門外的崔胤,只能透過聆聽臥房里的啜位聲,證實駱依辰不至笨得尋短、吞藥或上吊自殺等方式來折磨自己。

  崔胤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如果可以,他愿意用所有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彌補對駱依辰造成的傷害。

  “我真該死!”崔胤深深自實地用頭擂撞房門,失神地囁嚅:“我是只野獸,我不配做人,讓我下地獄吧!”下最底層的十八地獄,用刀山油鍋、刨掉,滌凈他獸性的罪惡,雖然這樣也無法彌補對駱依辰所造成的身心創(chuàng)傷。

  菜刀、水果刀、剁肉刀、指甲刀、殺牛刀,只要駱依辰愿意,她可以用任何一種刀將他千刀萬割。

  他的精子是苗族詛咒的病毒帶原體,一但進入女子的體內(nèi),詛咒便會殘酷地啃噬女子的生命;一年后的今年,駱依辰將受殘酷的詛咒,步上可可及母親的悲慘后塵。

  “大少爺!”陳媽喚道,崔胤那萬般自責的沮喪神態(tài)令她心酸。

  事發(fā)后,崔胤只通知了陳媽,一來為他帶了套衣服;二來,是希望陳媽能撫慰駱依辰受創(chuàng)的身心。當時,駱依辰在別墅療養(yǎng)的期間,兩人親如母女的感情,早看進崔胤眼底。像駱依辰這般秀雅、嬌柔、凈麗的女孩子,只要露出那甜美純真的笑容,很難不教人喜歡。

  崔胤穿上陳媽帶來的衣服,無助的眼神頻頻向她求援。

  她如待親子般,安慰地撫撫他的后腦,露出令人放心的親切笑容!吧岛⒆樱颇愣紝⒆约旱幕甓冀o弄慌了,何必將自己陷入無濟于事的自責深淵里?真傻,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交給陳媽來處理!

  陳媽總是令人放心,但崔胤仍不忘提醒交代:“千萬別讓她做出傻事,一有問題馬上通知我!彼得趕回崔氏集團總部,與二叔及兩個弟弟共商解決對策。對他而言,一年的時間猶迫在眉睫般急切。

  “放心,陳媽會替你守著!贝蛐牡,陳媽還是樂見這樁美事的發(fā)生,因為她認為什么詛咒,全是唬人的。老天怎舍得讓不幸發(fā)生在這么個單純、令人心疼的女孩子身上。

  崔胤悵然地離去后,陳媽輕敲房門。傻女孩,何必自我折磨的將自己關在房里,教她好不心疼哪!

  “依依,是陳媽,那只大色狼被陳媽趕走了,別教陳媽心疼、替你擔著心,一切由陳媽為你出氣、拿主意!

  忘了流動的空氣里,壓沉著一股不安的窒悶。

  少頃,門扉輕輕地推開,一張淚人兒似的憔悴芙顏凝入陳媽疼憐的眸底。

  她溫暖的手撫上那濕潤的粉頰,輕拭著淚,糾緊的心都碎了!扒,胤兒對你做了什么好事,將你惹得這么的不堪,要怎么替你出氣跟陳媽說。”

  委屈的話甫梗上喉,串串晶瑩淚珠已不聽使喚地涔涔?jié)L落!巴邸瘪樢莱椒怕曂纯薜赝度腙悑尩膽牙铩

  “乖!想哭就哭個夠,陳媽會替你作主的。”

  陳媽竊笑,好事成雙嘍!

  ???

  不是普通的厲害,一場呼天搶地的嚎啕痛哭,哭得駱依辰喉間干澀,體內(nèi)的水份全部化成淚水浪費光了,不再好好補充水份,只怕陳媽還來不及為她出氣,她早虛脫而死了。

  陳媽連送了兩大杯五百西西的水,及時滋潤了體內(nèi)的嚴重水荒。哭,不只耗費水分,那還得使盡不少力量。兩大杯水分的補充,也使她從頭暈目眩里,緩緩蘇醒清明的意識。

  若不是自己親眼目睹,更若不是自己便是無辜的受害者,怎么也無法相信,狼人會從靈異的傳說中,活脫脫地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中。

  恨!上輩子怎么欠人家的?這輩子才會受如此殘酷的無情傷害。

  “這是身為狼人逃脫不了的宿命悲哀。”陳媽喟嘆口氣。“大少爺是不會無端變形的,他擁有過人的克制力,除非有人激怒到他無處可退!

  是她的不斷揶揄嘲諷激怒了他?而反傷害了自己?他曾歇斯底里地要她滾,原來他并不想傷害她,這樣算是只好狼人嗎?傳說中的狼人,不是全部在滿月才變形的嗎?

  “大少爺具有尊貴的狼人血統(tǒng),他是好狼人,崔氏家族全都是善良的好狼人!标悑屇樕喜夭蛔◎湴恋卣f。

  好狼人?她被只好狼人強暴了!好狼人會干下這等齬齟下流的骯臟事?算是可悲的笑話嗎?

  “老太婆的眼睛不騙人的,大少爺是喜歡你的。”

  不,他是討厭她,面試的時候避不見面,還騙她到別墅池畔企圖強暴她;在公司里冷漠及惡言惡語將她攆出公司……而現(xiàn)在,竟然對她干了下流無恥的骯臟事,這全是因為喜歡一個人所能做出的事嗎?那比要她相信太陽會從西邊出來還困難。

  “他是討厭我的!瘪樢莱接挠牡貒肃,她找不出任何證明他會喜歡她的表現(xiàn)。如果連喜歡都談不上,那更甭提愛不愛的事了。

  陳媽喟聲嘆笑:“大少爺是以他的討厭來表達他的喜歡與愛!

  愛到可以殺死你?這算哪門子的喜歡哲學?喜歡與討厭是對立存在的。

  “如果可以,他不想傷害你。”

  但他卻徹徹底底地傷害了她,碎了她的心、撕了她的肝,傷得她痛不欲生,毀了她所有的單純。

  “因為老爺?shù)娘L流,讓大少爺染上了一種屬于苗族的死亡詛咒,而可可小姐就是因為這詛咒而犧牲的……”陳媽細說從頭。該是讓她知曉事情真相的時候了。

  ???

  水藍色直升機從停機坪旋空升起時,崔胤已加入了設在寬敞會議室里的家庭會議。

  一個值得開香檳慶祝的家庭會議,至少對于崔震天、崔翔及崔霖而言,那簡直要比喝上五百西西的鮮血還要亢奮。

  “大哥,恭禧嘍!”

  崔翔的道賀聽進崔胤的耳朵里,是極為刺耳的嘲諷。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值得恭禧嗎?早知道大哥會來這么一招,他就不需大費周章,傷透了腦筋!拔以缯f過你喜歡駱依辰那小妮子。喔!不對,我得試著將‘大嫂’兩個字喚習慣才對!

  真想一腳將他從九十八層樓高給踹下去,砸成肉餅,夾在漢堡里,狠狠地咬他個痛快!澳阏宜!”

  崔翔悻悻然地封嘴。

  崔震天自是樂見其成,但仍尊重地問:“這回可不是我們逼你的,既成事實,你有什么打算?”

  他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會娶她。”而且在這一年內(nèi),付出他終生的愛。

  當然,誰不贊成送作堆的喜事,只是愈接近完美的結局,崔霖愈相信詛咒確實的存在性。

  “萬一詛咒再次成真呢!”崔霖有著杞人憂天的性格。

  崔胤剛勁的俊顏上,凝肅一股不容否定的決然。“她生我生,她死……幽冥路上有我為伴!

  眾人微愕!沒有人敢懷疑他言出必行的決裂。他會的,如果當那決定生死的那刻來臨時,他絕對有毫不猶豫的毅然決心,連閻王都阻擋不了他的死。

  “也許那真只是個恫嚇作用的詛咒,它根本就不存在,你母親與可可的死,純屬巧合。”崔震天寧愿如此相信。

  崔翔可不以為然,尤其在夏威夷取得破咒之法后,更相信這惡毒詛咒存在的真實性,他憂心地說,“讓個男人失去了三個他最鐘愛的人,那比一刀刀割下他的肉還痛苦,我們必需防范于未然!

  崔震天及崔霖將疑問的眼神拋給崔翔,最好他有上上之策,現(xiàn)在沒人敢將駱依辰當是圣女,況且她的處子之身已給了崔胤。

  “干嘛這么看我?”崔翔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

  “即然你有如此兄弟之情,不愿見大哥痛苦,那就由你拿個主意!贝蘖刎熑瓮频酶蓛,也說得輕松。

  “有你的!”崔翔認栽地說:“很簡單嘛!找個大哥不愛的處女當圣女嘍!”

  身為刑警的崔震天連忙警告道:“小心你的言詞,這是煽動犯罪,況且沒人笨得會為一個人自殺式地放盡體內(nèi)所有的血!

  “我不許你們再去傷害無辜!贝挢氛鹋=^不容許再造孽,就讓這場悲劇,在他與駱依辰身上劃下悲歌的最后休止符吧!

  “難道不能采取捐血方式!笨尚械脑,收集一袋袋處女之血,對崔霖而言并非難事。

  “不行,圣女血浴,必需是剛從體內(nèi)流出來的鮮血,而且必需是同一個圣女。崔翔推翻了可行性。

  “也許這真是危言聳聽的無稽之談,天底下怎可能有如此毒狠的詛咒。”崔震天依然認為這個詛咒是荒謬。

  崔胤幽綠的瞳眸里,閃熾著抹溫柔的霸道與決然!安恍枰獮榱艘讶豢梢娊Y果的事爭吵不休,既然下咒的人要斷絕我們崔氏狼族的純正血統(tǒng)的承傳,就由她來吧,算是父親為自己所犯的錯,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與駱依辰結合,不正是他們處心積慮想要撮合的嗎?他們早該預料的到,這同時也是一樁悲劇的開始。

  崔震天喟嘆口氣,拍拍崔胤的肩:“這是一種賭注,一開始就清楚是種冒險的賭注,但你不賭永遠不知道它的輸贏,你不賭就注定輸在不可預知的宿命上。在你決定認輸或放棄前,先問問自己是否盡了最大的努力!

  崔胤聞言,心中為之一振。是的,先問問自己是否盡了最大的努力。他絕不愿輕易服輸,在勝負未定之前,自己沒有放棄的理由及權利,這己不再是單純個人的事,自己的放棄,同時也代表著對駱依辰生命的放棄,自己闖下的禍,就由自己承擔負責,他得硬挺肩膀地扛下來。

  縱使,無法為駱依辰爭取多延續(xù)一秒的生命,但他會在這一年內(nèi)付出對駱依辰一輩子狂熾的愛,不管她接不接受,他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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