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快放我下來!救命啊!死杜柏青,你這沒情沒義的家伙,救命!放我下來!”杜珊珊嚷嚷的聲音幾乎使整個泳池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這著實傷透了她的咽喉。她向來都不是個喜歡大聲說話的人,而今天這男人卻完全逼得她破了例,不得不這樣大吵大鬧,損害她的淑女風范。
不過,這—回周圍的人像在看戲似的盯著他們倆,沒有人愿意再伸出援手了。因為,大家都從剛才他們的那一吻中認定這只是情侶間的小小爭執而已。所以,通常這種感情的糾紛是少有陌生人會插手幫忙的。
而惟一知道內情的杜柏青早已笑得無法喘氣,杜珊珊對他已完全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他對她的大吼大叫不于理會,只是緊緊地將她攔腰抱在懷中,深怕她這大伸五爪的野貓會不慎從他懷里掉到地板上。不過,看她那副急欲逃脫的模樣,似乎是完全不怕自己會摔到地上跌個狗吃屎。
杜珊珊大聲地叫囂著,然后,她發現他已將自己抱到泳池邊,在她還來不及思考他究竟要做什么時,“撲通”一聲,他已把她從他的身上松開,扔進泳池里面。
杜珊珊整個人在無防將的狀況下,來不及閉氣,因而喝了一大口泳池內加入了氯氣的自來水.想當然爾,被活活嗆是理所當然的了。
“你這豬!大色狼,居然——咳!咳!”
杜珊珊真的被氣炸了,這輩子她所說的粗話加起來,恐怕不到認識他這一小時中所說的多,他真的把她搞得顏面形象俱失了!
而他也跟著跳入水中,因為他知道自己必須要一大堆透涼的冰水來打消他的欲望,這池水雖已被烈陽加過溫,不過,他就將就著用吧!否則,他不知道自己還會對這小魔女做出什么有違常理的行為。
聽著從她口中不停地冒出的一連串粗魯言語,他不想,也不打算阻止她,畢竟,被人這樣扔入水中,任誰都會憤慨萬分,她能夠忍著不朝他打過來,他已經認為是件稀奇的事了。
杜珊珊的長發被池水這一泡全亂成了一團,還有幾綹發絲不聽活地飄到她臉頰兩側,濕濕地覆在上頭。劉海也亂七八糟地覆在額上,她的手又不停地撥弄著,想使自己的視線更清楚一點,不過,卻成了反效果,反倒讓自己看起來比先前狼狽了幾分。
她生氣地往水上—拍,“啪”的一聲,濺起了不少在艷陽底下閃耀著七彩色洋的水花,包圍住她,而后落下。
他看著她這副模樣,雖然知道她現在心里十分不爽快,但此刻的她卻令他覺得美得懾人。頭發雖然并未服帖地置在腦后,但卻美得十分狂野,水珠落在她的身旁時,他仿佛像是看見了水中精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想——也許自己已對她著迷了!而她也引發了他多年來已不曾再從女人身上發掘出的好奇心。
看著她嘟起紅唇,一副和水慪氣、有仇似的模樣,他不禁咧開唇角,笑出了聲。
他實在是愛上了看她嬌媚生氣的模樣。不過,他提醒自己,這只是短暫的感覺,等他與她錯肩而過之后,這一切莫名的情緒也都會跟著消逝不見。因為,時間會沖淡—切的。
“笑!你笑什么,別忘了,都是你所做的一切,才會使我變成現在這副狼狽樣!”
杜珊珊伸出修長的右手,食指指著他的鼻尖,生氣地指控他對她所做的一切。
”我承認把你扔下來是我的錯!”他抬起左手放在耳邊作發誓狀,承認錯誤。
”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會輪到你倒霉,今天我輸給你,是田為我的力氣敵不過你,并不代表——”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不如你聰明!
他仍是露著一抹笑容,欣賞她發怒的俏麗面孔,一副不慍不火的模樣。
她恨死這男人了!她發誓要跟他勢不兩立,如果再有機會讓她遇上他,她:她非整得他跪下來叫媽媽!
“告訴我你的名字!”她瞪著他,宣戰似的開口,
"知道我的名字重要嗎?”他淡淡地反問道,伸手將頭發順往腦后.等待她的下文?礃幼,他惹怒她了。
“怎么不重要?我總要知道自己對手的名字吧!”
“我從來設打算把你當成敵人,而且,今天之后,我也不想在別的場合再遇上你這刁蠻的女人!”他說出違心之論。他會再遇見她的,不論是在哪里。
齊可風沒料到這—趟南下之行,會讓他遇見美得如此驕蠻又霸氣、不可一世的女子。本來,這個單純例行的工廠視察工作,并不需要他親自來。但因行銷部門的經理被派出國,董事長——齊培,也就是齊可風的父親便希望他能親自了解公司里各部門的經營狀況,要他來到這個離T市足足有數百公里遠的地方。
其實,他倒是覺得他老爹這么做有另一個更大的原因,那便是要他好好“修身養性”一番。否則,這么一個簡單的例行視察,根本母需一個禮拜的時間,而齊培卻足足給了他六天的長假,好像恨不得他能夠銷聲匿跡一段時間?梢娀豑市之后,他得謹慎處理那些花邊新聞,以免下回老爹將他發派到邊疆去。
不過,他的桃花運可真是任誰也擋不住。所幸還有幾天的假可放,他打起了如意算盤。
刁鉆如她.肯定接下來會有更令他“驚訝”的行動出現吧!她甚至已把他當成了假想敵了。
不過,看她那副自傲、盛氣凌人的模樣,他便硬是按撩住自己對她的好感,發揮他譏諷人的口才,想挫一挫她的銳氣。
“你這沒膽的家伙,連我這樣一個力氣都敵不過你的女人所下的戰書都不敢接受,我想你干脆挖個洞跳下去埋起來算了,反正你大概也沒臉見人!彼惨匝哉Z譏笑回去,這方面她不會輸他的。
“想激我?”他笑笑地反問,等待她的下文,好奇她還有多少尖銳的話藏在肚子里沒說。
“隨你怎么想!彼龔谋亲雍叱鲆荒ㄐβ暎路鹩X得他只是只膽小的老鼠。
“我們之間沒有和談的余地嗎?”
他想,在這狹小且人口密度極高的海島,多一個朋友總是好過多一個敵人。
更何況,眼前的她是個美得發亮的女人,若是能化敵為友,總好過現在的拔刀相向。
“不必說得那么好聽,什么‘我們之間’?你不覺得聽起來令人作嘔嗎?”她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一句話!你到底肯不肯供出名字?”
他揚起唇角,再次露出一抹笑容,卻是頗耐人尋味的笑容。
“齊可風!
這一次他倒是挺干脆的,簡短、扼要地就將名字告訴了她,不再拖泥帶水。
“真干脆!”她終于對他說出了一句贊賞的話。但從她的語氣里。齊可風卻感覺不出半點真誠。
“公平一點!你的名字呢?”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她不打算與他和平相處,至少,他對她也該有一點基本的認知。
“杜珊珊!”她未多加思考地便告訴了他。
她也是講求公平的人。
“你打算怎么‘對付’我?”他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道。不過,杜珊珊覺得他并不是認真想知道,只是在拖延他們倆之間可能共有的時間;而她不知道、也不懂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因為他們倆所有的對談根本設有必要,是多余的。
“目前還沒想到!彼f,但看他一副不以為忤的表情,她又繼續開口,“不過,我們可以走著瞧,只要有機會,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期待下—回合的交手。”
齊可風一派自在,勝券在握地回答,似乎完全不把杜珊珊夸口的宣言當一回事。
“那你就等著吧!”
杜珊珊已無法容忍自己繼續在這里和他這自大、狂妄的人說話,所以,她丟下這句話之后,頭鉆入水中,朝著齊可風相反的方向游回岸上。
齊可風目視著她以優美的泳姿游離他。她的一頭烏絲在水上飄流著,漸漸地離他愈來愈遠?磥恚^的“溺水”大概也不全然是真,也許真正的原因就如他先前所想的,她只是一時興起,想戲耍一下別人而已。
會發展成現在這種情況,大概是她始料末及的吧!也許,她成功地捉弄別人,早已不下數次,只不過這一回碰上他,算是棋逢敵手了。
齊可風搖頭笑了,這小妖精也許需要別人來治一治她,而那人——這下子,他笑得更加燦爛,然后,他也鉆入水里,背著杜珊珊游開的方向離去。
兩條背道而馳的直線總有一天會相遇的,田為,地球永遠都是圓的!
⊙ ⊙ ⊙
杜珊珊大步地踩著地板,邊走邊跺著腳,一張小臉被烈陽曬得紅通通的,加上心頭的不爽快,更使杜柏青一看見她這副仿佛怒急攻心似的臉,只敢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不敢走到她身旁和她說話。
杜珊珊平常在人前人后都是個甜姐兒,開心果,鮮少發過脾氣,加上她俏皮、活潑的個性,幾乎是人見人愛,會惹得她發怒成這樣子的人,恐怕是少之又少。
不過,她不發脾氣則已,一發起脾氣來真可謂一發不可收拾。杜柏吉就吃過—次苦頭。在她大發脾氣時,他企圖前去安撫她,但是,杜珊珊竟拿著—個大花瓶便朝自己英俊的臉摔了過來,若不是他身手利落地躲過了那個花瓶,恐怕這張臉就多一條駭人的刮痕了,屆時不知會引來多少女人心碎的哭聲。
這一回,他不敢再輕舉妄動,打算靜觀其變,以免又替自己惹來不必要的災難、
“無賴、龜蛋、大色狼、無恥、自大狂——”
杜珊珊口中念念有辭,但全是粗俗的臟話。杜柏青在一旁聽得都有點不能承受地搖著頭想捂住耳朵。
平常,他只要說上一句難聽一點的話,杜珊珊便受不了似的糾正他,而這會兒——他實在沒想到她比他懂得還多,罵起來一點也不會岔到氣,他實在確點替那男人感到可憐,想必他現在的耳朵—定是癢得很難受吧!
杜柏青跟在她身后走了許久,聽了一堆杜珊珊罵人泄憤的話,不知不覺地便走到了旅館套房的門口。
沒想到,她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一雙又大又明亮卻充滿怒意的雙眼居然瞪著他。
杜柏青突然感覺到頭皮發麻,她不會當真打算拿自己開刀吧!
這下子,他可不敢端起老板的架子,以一臉嚴肅的面孔命令杜珊珊這隨身的小秘書轉過頭去,不準盯著他看。
畢竟,是他說要帶她來度假的。既是如此,他就得“公私分明”。他們倆有過協議,在上班時,杜珊珊會是個服從、盡責的秘書,不過,一旦走出了辦公大廈后,私底下,她的身份便只是他的堂妹,不再有公司的階級之分。
所以,這場災難他八成是躲不過了,當杜珊珊的受氣包這個差事實在不太好做!杜柏青在心里暗暗叫苦
“杜柏青,你這么怕我嗎,有必要離我離得那么遠嗎?難不成我身上有瘟疫?”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杜柏青開始四下張望,準備找個逃生的好地點。他才不是怕她哩!他只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還是分開點好!杜柏青在心里替自己找個好理由稍微平衡一下。以免自己的男子氣概被杜珊珊鋒利的言詞給消磨殆盡。
“當——當然不是!”他立刻問答冒火的杜珊珊,又喃喃地在話尾加了句,“站在這里安全多了!”
“你說,你為什么剛才不去救我,反而在—旁看好戲?”
她跺著腳一步步地朝他走過來,他立在原地,寸步難移,他總不能跑紿她追吧!雖然在這旅館里大概不會碰到熟人,但是,他若真的和杜珊珊玩起貓捉老鼠的游戲,被別人看見了,也是挺難為情的。
“我哪有看好戲,珊珊,你誤會我了!”
明明是她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她就和他沒完沒了”,沒想到自己真的什么閑事都不去管,還是替自己惹來了真正的麻燭,
“我誤會你!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剛才我用‘求助’的眼光看著你,要你來解救我時,你在做什么?”她吸了口氣,又道,“我看見你笑得從椅子上摔下來!”
“我——我沒有啊!你看錯了,”杜柏青趕緊撇清自己方才的行為,口是心非地替自己辯護,“是那張躺椅太滑了,我沒坐好!”
“你根本沒下去游泳,躺椅上不會有水,更不會滑到讓你摔到地上、如果真的有水,也早被太陽給烤干、曬干了!你只是沒有絲毫的同情,故意看我出糗,看我被人欺負,看我被人扔進水里,所以開心得不得了才掉到地上去的!彼贿B串地指控著。
杜柏青支吾地想冉替自己說些話。其實,杜珊珊說得一點也沒錯.他……是有點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不過,也沒她說的那樣惡劣啊!
“我以為——你會贏得最后的勝利,怎知道——”
他真的有想過去阻止那場鬧劇繼續發展下去的念頭,不過,看他們吵得那么火熱,而且在—個小時內嘴對嘴吻了二次,即使第一次的急救不算好了,如果他們對彼此沒有絲毫的好感,也不會再有接下來的第二、第三次接觸。
再說,他看見杜珊珊臉上著迷的表情和那男人情不自禁地被杜珊珊一再地迷惑.他哪好意思去打擾他們呢?
最多,等到他們準備大打出手時,他再前去充當和事佬也不會太遲嘛!反正,苦差事總是他在做的。
”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你覺得我輸了嗎?我還沒輸,我根本沒輸給他,我只是力量沒他大而已!否則,我以會把他打起來,扔到——扔到垃圾山里去!”她掄起拳頭,一副要那個男人“生不如死”的模樣,又接著罵到,“我要他被垃圾堆的臭蟲咬死,癢得他全身難受,再被吸血蟲吸光他身上那自傲、自大、狂妄的血液!
“珊珊,你——怎么這么殘暴?”
杜柏青的背脊微微泛涼。天啊!平常那個甜美、可人、心地善良、純真的杜珊珊怎么不見了,
一個女人喪失了理智就是這副可怕的模樣嗎?仿佛要將男人千刀萬剮似的。
他自覺好像看見杜珊珊眼中有一把火正劇烈地燃燒著,奪去了她的理智與教養。
再思及他回T市之后,萬一那票女人全都怒急攻心,因而聯合起來,個個像女金剛似的活活把他舉起丟入垃圾場——他渾身開始發毛。
聽到杜柏青將“殘暴”這字眼加諸在自己身上,杜珊珊仿如被—盆冷水從頭頂上澆了下來,也因此澆熄了她心頭的那把烈火。
從來沒人這樣形容過她,她向來就不是個“殘暴”的女人,她被杜柏青的話給驚醒了。那該死的男人把她氣得失去了理智,使她無法控制自己,讓她說出那么多不堪入耳、粗鄙的話,她維持多年的良好形象全付之一炬,這一切都要“歸功”給那個名叫齊可風的混蛋。
怒火冷卻下來之后,理智再度回到腦海里,但伴隨而來的卻是被一個男人給欺侮之后的軟弱。
她真是活該倒霉到家了,自己沒事去惹來麻煩和羞辱,一想到他那令自己臉紅的部位抵著她的下腹時,那種感覺實在令她羞愧得想哭,F在想起來,更是使她作嘔,胃不舒服到了極點。
瞄見杜柏青那張被自己的話嚇得微青的臉龐,她更是難過,難道平常那么寵她的堂哥,對她的遭遇完全沒有絲毫的同情嗎?
紅了的眼眶,瞬間滴下一顆晶瑩的淚珠,接著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
她再也控制不住地任淚滴撲簌簌地直流個不停,半晌,她的臉頰已全是眼淚,哭成了個淚人兒,可憐兮兮的,令人不禁也想為她掬一把眼淚。
“珊珊——”
杜柏青見杜珊珊的淚水像開了的水龍頭般流個不停,布滿一張小臉,更覺于心不忍。他不是那種會讓女人哭的男人,畢竟這種戲碼在T市時他便時常看見他一直認為一哭二鬧三吊仿佛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四腥说谋臼隆
不過,這一回他可不能無動于衷了,他向來就疼杜珊珊,因為她是個樂天的女孩。他一自認為她仿佛完全不知愁滋味,認識她這么多年了,他從來都不曾見她為了什么人或事而哭泣,不料這一次,她居然哭了!
他感到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應付杜珊珊突來的哭泣,剛才明明還張牙舞爪地大發雌威,怎會才一下子的工夫就哭成了這樣子呢?
女人啊!真是情緒化的動物!
“別哭了,珊珊——”
他向她走近一步,安撫地摟了摟她的肩膀。這下子,她哭得更是厲害,索性投入杜柏青的懷中放肆地大哭起來。杜柏青只好摟住她,讓她盡情地哭個夠。
“你怎能說我殘暴——”
杜珊珊的小拳頭輕捶了杜柏青的胸膛—下,聲音仍然哽咽,不過,看樣子情緒似乎已經比剛才緩和了許多。
杜柏青暗暗吐了口氣。還好杜珊珊是個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女孩,否則,說真的,他實在不曉得該如何安撫她的情緒。
杜柏青自知是個不太會哄女人的男人,否則,他也不必躲到這個地方來,如果他學會如何安撫女人,他就能讓T市那群“蝴蝶”服服帖帖得像群小綿羊,也不至于整天擾得他不得安眠了。
“你沒看見剛才自己的模樣,真像個女暴君似的。我如果有面鏡子,肯定拿給你自己看看!倍虐厍嗄竽蠖派荷阂蚩奁t通通的鼻頭,揶揄地朝正抹干眼淚的珊珊說道。
“我哪有!你胡說八道!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如杜柏青所說的像個女暴君呢!
“還說沒有!”他又捏捏她的臉蛋,像在玩布偶似的。
“不要一直捏我啦!”
她撥開杜柏青搗蛋的大手,皺了皺鼻子,抽噎了一下,使鼻子能呼吸得順暢—點。因為方才大哭了一場,所以有點鼻塞。
“習慣了嘛!從小到大我就是這樣幫你‘按摩’,否則,你的鼻粱怎會生得這么美、這么挺呢?”說著他又故意捏了她一把。
“討厭啦!”她嬌嗔道,又再次撥開他的指尖.“我已經長大了,不像以前是你的小跟班,你愛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現在我可是會反擊啰!”
她也伸長手捏杜柏青的臉頰,只可惜她的動作沒他快,身高也不及他,所以讓杜柏青躲掉了。
“沒辦法!雖然你現在是我的秘書,但是換句話說,還不是個‘跟班’?”他一副吃定了杜珊珊的模樣。
她鼓起腮幫子瞪著他:“好啊!杜柏青,原來你一直認為我只是你的小跟班而已!你也不想想我這全職秘書幫了你多少忙。除了幫你處理一堆公事外,還要幫你擋掉另一堆的‘私事’。我告訴你,回t市以后,我不再當你的擋箭牌了,如果你那些‘蝴蝶’再找上門來,你就自己看著辦吧!不要再告訴她們我是你的未婚妻,害得我愈來愈沒身價,別人只敢在一旁看著我流口水,卻沒有一個敢行動。”
“喂!等等,說話不要說得那么快,像連珠炮似的!OK!我道歉,我道歉!好珊珊,我的好堂妹,不要和我慪氣了行不行?我只是胡亂說說而已,無心的,真的是無心的,你別放在心上啊!”
杜柏青連聲求饒,有杜珊珊在一旁擋著,他都應付不過來了,如果她不替他壓著那些女巫婆的話,他不被那群女人弄得進精神病院才怪呢!
杜珊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哈!哈!敲竹杠的機會又來了。
“道歉?我欣然接受——”她說,不過,話還沒結尾,杜柏青便開口打岔。
“我就知道珊珊最善良了,我——”
“等等,等等!我還沒說完耶!你的道歉我當然接受,不過,是有條件地接受,你不要想得那么天真——”
她又笑了,笑得讓杜柏青發覺她另有目的。
“唉!說吧!我就知道——”他無奈萬分,有這種堂妹,他認了!
“笑一笑嘛!我的條件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干嘛垮著一張臉,像顆大苦瓜,這樣就不帥啰!”
“你要什么就快說!不要拖拖拉拉的,讓我的心懸在那里不上不下!
“哎呀!別緊張,我只是要求加薪而已!”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靨。
但杜柏青卻笑不山來,他皺著眉問道:“杜珊珊,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底薪是多少?”
“不多不多”她思考了一下,“只有一百五十——”
他瞪大眼,打斷她的話:”一百五十元,你好意思這樣說?”他的聲音可以說是用吼的。
“我還沒說完嘛!你急什么,我是說一百五十張千元大鈔——”她調皮地拖了個尾音。
“一百五十張干元大鈔?老天,你的底薪居然有十五萬?我什么時候加了你那么多薪水卻不自知?”他大聲自問著。
“十五萬哪算多?”她眨了眨無邪的雙眼。
“這樣還不多,公司經理級的人物薪水都沒你的一半,而你只是個小秘書而已!現在,你又要我加薪——”他頭痛萬分。
“我的目標是你啦!和你一個月三十萬的薪水比起來,我只有二分之一而巳!更何況,公司賺的錢有百分之七十都進下你的口袋,加我一點薪水對你來說,真的只是九牛一毛罷了!彼f得頭頭是道,也不想想自己的職等、階級是排在第幾,卻一再地開口要求加薪。
“不行!不能再加了,我絕不能再讓你繼續予取予求下去,否則,你會無法無天的!倍虐厍鄨远、固執地朝杜珊珊搖頭擺手。
“不行?好,這是你說的:到時候你不要又來求我!”說著,她轉過頭去,準備回房。
叫住我啊!叫住我啊!她在心里催眠杜柏青的靈魂——
“珊珊,等一等!”他在杜珊珊走沒幾步后,開口喚住她。
“考慮好了嗎?”她停住腳步,轉過身來面對他,暗暗忍住雀躍的心情。
“說吧!這次你要加多少?”唉!終究還是要妥協的,還是不要自找罪受吧!
“不多,不多,”她對杜柏青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兩萬塊!只要兩萬塊就好。”她笑嘻嘻地道。
杜柏青吐出一大口氣,沒轍地道:“如你所愿了,你這個可怕、身價暴增的‘跟班’!”
杜珊珊三步并兩步沖到杜柏青跟前,摟住他的脖子,猛地吻了他一下。加了兩萬元薪水,就算是被他說自己是跟班幾百次她也沒意見了,那個勝利的手勢果然沒有比錯。
“我就知道我的堂哥是世上最好的堂哥!毕却蹬醮祿嗡,下次再有機會敲竹杠可能會更順利。
杜柏青略帶無力感地瞧著杜珊珊的大眼睛,仿佛在她黑色的瞳孔中,看見了金色且在跳躍的形狀,眨了眨眼又消失了,看來,他的腦袋可能有點發昏了!
“我敗給你了!”
杜柏青無奈又寵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投降似的對洋溢著笑容的杜珊珊說著。
“有錢的感覺真好,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杜珊珊將歌詞稍做改了一下,快樂地大唱著。
“你喲!這樣就心情好了?氣全都消了?”杜柏青指的是剛才在游泳池畔的事。
“不氣了!不氣了!加了薪,快樂得不得了,和剛才的生氣個抵悄了!不過,那家伙還是最好別再讓我遇上,否則,我還是會要他好看的。”此仇不報非君子。
“我真是花錢消災!”
他還是覺得自己怪倒霉的,其名其妙受了那男人的牽連。如果他別把杜珊珊惹得七竅生煙,他也不會平白無故必須在未來的每個月多送兩萬元進杜珊珊的銀行賬戶。
“堂哥,別再計較那兩萬塊了嘛!”她甩了甩他的右手臂,撒嬌地道。
“我是在想要怎樣向董事會的另外兩位董事交代。”支付給杜珊珊的薪資實在多得令人眼紅,他還真有點擔心會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閑話。
“別想了啦!我加薪,請你吃大餐,走了啦!”她拉著他強壯的手臂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杜柏青真是拿這女人沒辦法,居然好意思說要用他加給她的薪水請他吃飯?這兩萬塊才剛從他身上挖來的,而且還不是他情愿給她的哩!而她卻馬上就要動用——難怪!難怪她的錢永遠嫌少,就是這樣被她自己亂用花光了!
不過,最后他還是順了她的意,走進餐廳吃大餐去了。唉!不吃回一點本,怎么對得住自己辛苦賺來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