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聽完了大哥所言,她將要嫁入花家的事實(shí),令貪玩成性的傅晶蝶一時愕然。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一生一世在家逍遙一輩子呢!怎知現(xiàn)在竟已淪落到要嫁作他人婦的悲慘下場。她可不想離開這個自小籠她,令她備覺溫馨自在的傅家莊呢!
何況傅晶蝶從來就記不全的什么三從四德那一套的。
不同于其他足不出戶,目不識丁的女子,傅晶蝶雖不敢說博覽群書,至少也頗有見地,因此對于那些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那般迂腐又不通情理的說法,向來不能茍同。
何況聰明機(jī)靈的傅晶蝶,對于出閣之后,能否還能像在專家這般的逍遙胡鬧的,可是心知肚明得很。
誰知此刻竟連一向最疼她的大哥,也一副“節(jié)哀順變”的表情。攤開的細(xì)長雙手,大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逼得傅晶蝶不得不使出她最后的殺手锏——撒嬌。
“哥——爹真的這么快就要把我嫁掉了嗎?”一雙圓亮的大眼,無辜地眨呀眨的。
“恐怕是的。”傅遙故意投以一個“萬分抱歉”的表情。
“可是人家真的好舍不得離開家喔!更何況人家現(xiàn)在還小,不必這么急吧?”
傅晶蝶心里早打好主意,先玩?zhèn)十年八年,在變老之前嫁掉就不錯了。而且平常在家玩慣了,巴不得一輩子都留在家里樂得逍遙。何況往后若是當(dāng)了人家的媳婦,豈能這般地逍遙!
“你的婚事是自小就已經(jīng)定好了的。更何況你早已過了及笄之年,其他的姑娘早就出閣了!备颠b愛憐地安撫任性的小妹。
“可是為什么偏偏是那個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呢?難道爹爹就不關(guān)心人家的終身幸福嗎?”接著開始嘟起櫻唇,一臉的倔強(qiáng)。
傅遙嘆了口氣道:“萬花山莊可是現(xiàn)今江湖最有名望地位的武林世家,身為萬花山莊少主的花飛雪,更是文武雙全,風(fēng)流倜儻。有多少人想跟萬花山莊結(jié)親,都被婉拒。若不是當(dāng)年爹爹對花世伯有恩,你又怎么會憑空有了這個世人夢寐以求的好婆家呢?現(xiàn)今咱們傅家莊雖也算是積善之家,但比起聲名顯赫的萬花山莊,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罷了。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傅遙愛憐地以指輕點(diǎn)傅晶蝶的額頭,暗嘆這個不解世事的小妹,未免太不識貨了。
傅晶蝶聞言,皺起了小巧俏鼻,出言相辯:“誰說我不懂得萬花山莊的底?雖說萬花山莊是聲名顯赫的武林世家那又如何?關(guān)于那個花飛雪的事情,我可比你清楚多了。雖說花家財大勢大,但偏偏花家的公子是個花名在外的風(fēng)流種,聽說他身邊的紅粉知己,簡直多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數(shù)不清。別的不說,光說在京城,就有不知多少青樓艷妓是他的紅粉知己。哼!”說話時忿恨的表情,一副好像要把這個未進(jìn)門的老公給休掉似地。
傅遙聞言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沒想到她那刁鉆的小妹,竟也是個江湖通?
他忍不住詢問道:“平日在爹爹的嚴(yán)加管訓(xùn)下,你總是足不出戶。怎么竟能知道這么多的消息?”
傅晶蝶只是還了一個“又不是你要嫁人,問那么多干什么”的眼色。
傅遙是個聰明人,摸一摸鼻子也知道那只成天只能被關(guān)在籠子里蝴蝶,最大的消息來源,除了她的貼身女婢湘兒之外,還能有誰?
然而他只是不動聲色,愉快地說道:“身為萬花山莊的未來主事者,想必是英明神武,豪氣干云,這等的英雄好漢,哪個女孩兒家不愛?或許你該高興,自己未來的夫婿是個人見人愛的大英雄才對。”
此番言論逼得傅晶蝶忍不住由鼻孔出氣:“哼!要我嫁個花花公子,然后終其一生獨(dú)守空閨,見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子卿卿我我,門兒都沒有!他花飛雪算是哪根蔥?更何況本姑娘向來自由慣了,也輪不到他來約束我。我不嫁!我才不想淪為翠花那般地遭遇……”
“翠花是誰?”傅遙警覺有異,右眉微揚(yáng)地問道。
“呃……誰是翠花?讓我想想。喔!對了,是我先前聽湘兒說起的,你去問她吧!”
機(jī)靈的傅晶蝶打算將什么事都推到她的貼身女婢湘兒身身上,然后一“溜”了之。
誰知“道高一丈”的傅遙,伸出大手,一就將她拎了回來。
“你老實(shí)說,這幾天是不是又找到機(jī)會溜出去胡作非為啦?”
“人家才沒有胡作非為呢!我只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备稻У貟暝。
傅遙突然意識到她那白嫩的手腕上,似乎少了一樣重要的東西。
“你手上的翠玉鐲呢?”
傅晶蝶只是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剛說過,拿去仗義行俠啦!”
“翠玉鐲是十年前花世伯特地派人送來給你的聘禮之一,十分貴重,對于花傅兩家的意義也十分的重大,你怎么能隨意處置?你還不快將翠玉鐲的下落從實(shí)招來?”
看著傅遙快要噴火的表情,傅晶蝶只好將兩天前,自己女扮男裝溜出莊外游玩時,“行俠仗義”的事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
“仗義助人是件好事,但你就算需要銀兩也可以跟我開口,何必非要將花家送來的信物拿來隨意送人?”
“可是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當(dāng)時我若不這么做,只怕翠花早被帶回青樓折磨至死了!
“好吧!既然你是為了救人,那我也無話可說。反正再過不了多久,花家就要前來迎娶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不,我才不要這么隨便地嫁給一個花花公子。如果爹爹硬逼我嫁人,到時可別怪我做出什么‘不肖’的事情來!
“蝶兒,你是個聰明人,又怎么會單憑別人的三言兩語,不知從何傳來以訛傳訛之類的閑話,就否定了爹爹自小替你許下的親事?你就寧愿去信那些加油添醋的街談巷議,而不肯經(jīng)由自己的雙眼去判斷一個人嗎!這樣對他公平嗎!”
“可是……”傅晶蝶聞言終于有些軟化了!翱墒,人家從來就沒有見過那個花飛雪,就算想要對他公平一點(diǎn)也不成!”
“也對!备颠b聞言也跟著點(diǎn)頭沉吟。
“哥——”清脆甜美的嗓音,出自傅晶蝶的小巧櫻唇。
“有什么事你就說吧!”傅遙卻對這聲叫喚感到頭大,只因無事不登三寶殿,此語一出,必有所求。
“我記起來了,你這兩天不是要赴京城一趟嗎?”
“我知道,爹早已吩咐過我,要我為你多選幾匹上選的綾羅……”
“不是啦!我是說,既然咱們必須對花飛雪公平一點(diǎn),不如,你就帶我一同前去京城,讓我親眼看看花飛雪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地風(fēng)流花心!
“什么?”
這下傅遙開始為自己方才那番勸嫁的言論而感到不妥了。
口中困難地想要吐出個“不”字,但一見到傅晶蝶望向他,那種交雜著崇拜和信任的眼光,他卻不忍。
“呃……可是……”支吾了半天,向來辯才無礙的傅遙這才無比艱難地說出:“可是,你是個女孩兒家,要出門可能不太方便吧?更何況……”
“哥,這你就別費(fèi)心了。小妹自有打算,以我的個性!要女扮男裝當(dāng)然不是問題。只是,哥你無論如何都得讓小妹親自見識那花飛雪的本性,否則我是不會甘心的!
傅遙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暗想:嗯,這也不失是個可行的方法,要晶蝶扮男人應(yīng)該不成問題,憑她那副大而化之的粗獷勁兒,只怕比男人還像男人。更何況,依她倔強(qiáng)的性情,如果不能如她所愿,讓她心甘情愿地嫁給花飛雪。到時若是硬要她嫁,免不了又要發(fā)生什么逃婚或著是尋死尋活的慘劇。也罷,為今之計該先想想,要怎么說服老爹吧!
***
沒想到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當(dāng)初傅遙只眼善良單純的老爹說:“蝶兒似乎對那名少年出英雄的花公子頗具好感。當(dāng)初聽我向她提起萬花山莊的江湖傳奇時,蝶兒便要求我?guī)c花公子見上一面!
虧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好在那刁蠻好勝的傅晶蝶沒能聽見,否則不氣得把整座傅家莊給拆了才怪。
“這……不太妥當(dāng)吧?”口是心非的傅緣流滿面喜色,他自是喜愛極了這個未來女婿了,但是一想到未出閣的女子,就這樣拋頭露面地出去見人,未免有失禮教。
“蝶兒只是想在婚前能對花公子有更多的了解,所以我想,如果帶著女扮男裝的她出門,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若不是飛雪近來子承父業(yè),他們父子兩人忙得難以抽空前來杭州相見。是該讓蝶兒和飛雪這兩個孩子見見面,多點(diǎn)時間培養(yǎng)感情也好!
由于花凌宵當(dāng)年在江湖掙起了一片天地,儼然是個豪情的江湖漢子,再加上傅緣流也非是觀念老舊的迂腐之輩,故在兩人眼中,倒也不會太過在意什么男女婚前不能相見的舊俗。
故傅緣流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后,便對傅遙說道:“也好,早點(diǎn)讓他們倆見見多相處也好。畢竟蝶兒向來性倔,想要做的事情,我就算是反對也沒用!
他這個做父親的,似乎也沒有什么理由反對。一旦了解自己女兒倔強(qiáng)的個性,也只好順著她的意了。況且傅緣流心里早就巴不得讓這兩個天造地設(shè)的可愛孩子互相會面,既然有傅遙一路護(hù)送,他也就放心的樂觀其成了。
***
就這樣,傅晶蝶便女扮男裝,偕同傅遙一同前往京城。這日,又熱又大的太陽,照得行走的路人個個口干舌燥。
化名傅晶的傅晶蝶,早已受不了這曬得人暈頭轉(zhuǎn)向的烈日,只好向哥哥要求到路旁的一家小客棧中小憩一下。
傅遙及傅晶蝶兩人坐下來沒多久,店小二便殷勤地端來了茶水,兩人只是隨口叫些包子饅頭吃,心想這樣上路也方便帶著。
“救命啊!”
卻沒想到才一坐下來沒多久,突然見到自客棧外,走進(jìn)了一個異族打扮,清麗可人的姑娘,她仿佛用盡了畢生的精力般,狼狽不堪地逃進(jìn)了客棧之中。
由于她的來勢太匆忙,再加上疲憊已極的嬌弱模樣,一走進(jìn)客棧便跌跌撞撞地倒在傅遙的懷中。此舉則是讓向來少近女色的傅遙,給嚇得愣住了。
然后傅遙下意識地扶起這個衣衫殘破,步履蹣跚的柔弱女子,如此近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陌生的姑娘長得十分標(biāo)致,嫣紅的櫻唇和小巧的鼻梁在白玉般地小臉上,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使人有種想要保護(hù)她的沖動。但過度的疲累早使她陷入昏迷,長長的睫毛緊閉著。
此時立刻出現(xiàn)數(shù)名持刀大漢自門外走近,其中為首的一人立時喝道:“識相的就把這妞兒和錢財留下,乖乖走人,否則可就別怪咱們黃河四雄刀下無情了!”
說罷眾人一齊使個眼色,打算要蜂擁而上,再度實(shí)行他們搶錢擄掠的老方法時,卻突然被一直靜坐在一旁的傅遙的冷漠氣質(zhì)所懾。
只見傅遙沉沉穩(wěn)地站起身來,驀然以兩指捏碎了手中的白瓷酒杯。這個舉動,立時讓那四名惡漢大為吃驚。
以前他們橫行鄉(xiāng)里久了,一般的尋常百姓,誰見了他們惡名遠(yuǎn)播的黃河四雄,莫不嚇得膽戰(zhàn)心驚,畏首畏尾的。但眼前這個有點(diǎn)礙眼的美男子,竟然毫不畏懼,而且似乎還身懷絕藝。
眾人皆想,現(xiàn)下的情況已騎虎難下,難道只因遇到一個不識相的怪小子,就要放棄到手的銀子和美女嗎?那以后他們黃河四雄的面子往哪兒擱?
于是為首者一聲喝下,四人同時動手。
傅遙一動起手來,立刻身形利落地將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
四人見狀不敵,突然有人朝著傅遙撒出一陣白煙。傅遙立時覺得腦中一陣暈眩感襲來,接著四肢無力,真氣渙散,連站都要站不穩(wěn)了。
“糟了,難道我是中了暗算不成?”
這時四惡當(dāng)中最狡猾的眼鏡蛇突然笑道:“嘿嘿……諒你武功再高,中了我的‘散功軟筋散’也不濟(jì)事了!
情況瞬時逆轉(zhuǎn),眼見四惡就要一刀砍向已無力反抗的傅遙。傅晶蝶連忙挺身擋在搖搖欲墜的傅遙身前。
“不準(zhǔn)你們傷害我大哥!”
然后更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在四怪揮刀傷人之前,一只天外飛來的雞腿,突然間砸中了老三吳偉雄的頭,硬是讓圓滾肥胖的吳偉雄,當(dāng)下眼冒金星。
接著一陣?yán)事暣笮ψ渣S河四雄之后傳出:“哈哈……我沒聽錯吧?現(xiàn)下的江湖名號,居然有人取名叫黃河四蟲的。”
四怪聞言同時向后怒視來人,老二眼鏡蛇首先大喝:“是誰?是那個不要命的家伙,竟敢向咱們黃河四雄挑釁,還不快站出來!?”
其實(shí)早在他們黃河四雄亮出名號的時候,客棧里的其他客人早就跑光了。只剩下現(xiàn)在正背對他們的一位雪衣少年。
此時四怪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那個不想活的家伙——他正穿著一身雪色白衣,瀟灑地背對著他們,嘴里仍津津有味地吃著一只殘缺不全的燒雞。很明顯的,那只會砸人的雞腿就是由那兒飛過來的。
已經(jīng)被忿怒燒紅了眼睛的老二眼鏡蛇,連忙向老四丁鐺貓使了個眼色。接著兩人迅疾的身影,同時撲向那個古怪的雪衣少年。
其余兩人,也一鼓作氣,氣沖斗牛地跟著蜂擁而上,打算要將那名不識好歹的雪衣少年,給打得跪地求饒不可。
***
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廝殺搏斗聲之后……
地上只剩下四個蜷成縮頭烏龜,已經(jīng)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黃河四“蟲”,不斷地抱頭求饒。
雪衣少年雙手環(huán)胸喝道:“還不快將‘散功軟筋散’的解藥交出來!?”
“大爺說的話,小的莫敢不從,只是這解藥……連咱們也沒有!”
少年聞言一把抓起了其中一人,聲色俱厲地問道:
“這軟筋散分明是你們出手暗算的,怎么可能會沒帶解藥在身呢?”
“大爺饒命,小的不敢有半句戲言,實(shí)在是因?yàn)槟恰⒐浗钌ⅰ,是咱們所偷來的,至于該怎么解,咱們也不知道!?br />
少年俊秀的臉色變了一變,反應(yīng)飛快的眼鏡蛇立刻接著說道:
“不過大爺可以放心,咱們四怪雖然偶行小惡,但不至于傷人性命。雖然咱們沒有散功軟筋散的解藥,但此藥就算不服解藥也沒有生命危險,一個月后藥性散盡了自然會痊愈,只是這一個月內(nèi)無法運(yùn)氣使用武功罷了!
一臉英氣的雪衣美少年轉(zhuǎn)頭見到方才四肢無力,面色蒼白的傅遙,的確沒有危及性命的跡象,便一把扔下了他,瀟灑地來到了傅晶蝶的眼前,作揖說道:
“這位兄臺處變不驚的勇氣,以及為兄兩肋插刀的義氣,令在下佩服。”
“哪里!閣下的高明身手,仗義相助,更令在下感激不已。對了,蒙受相救之恩,尚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在下花飛雪。至于懲奸除惡,乃匹夫本分,算不得什么!
此刻傅遙兄妹兩人皆暗道:真是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沒想到此刻竟會如此巧妙地與花飛雪相遇,實(shí)在令人意外。
花飛雪看了一眼身受暗算的傅遙,體貼地說道:“看來令兄中了暗算,短時間內(nèi)難以恢復(fù),如兩位不棄,可隨在下前往萬花山莊養(yǎng)傷,如何?”
傅晶蝶仔細(xì)地打量眼前的雪衣少年花飛雪,但見雙目灼亮明朗,炯炯有神。劍眉斜飛入鬢,挺鼻薄唇,果真是位超絕出色的美男子。只是不知,他的內(nèi)在,是否也如外在一樣的耀眼?或者是真如江湖傳言般地風(fēng)流花心?
她自然想趁此機(jī)會就近觀察飛雪的言行,況且兄長受了暗算,對于他的提議,傅晶蝶亦無法拒絕。
“既然恩公如此提議,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傅遙也道:“多謝公子仗義相救!
“兩位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過舉手之勞。朋友切莫以恩公相稱,咱們在此相遇,自是有緣。如蒙不棄,朋友可直呼花某姓名,如此在下反而自在些,對了,看來令兄的傷勢急需休養(yǎng),咱們事不宜遲,先回萬花山莊再說吧!”
傅晶蝶雖然訝異于花飛雪竟然如此慷慨,連他們的姓名也不問就救人回莊,但見他磊落瀟灑,一派的君子作風(fēng),也就不再多言。
臨走前,傅晶蝶注意到了仍匍匐在地的黃河四雄,便問道:“那……他們怎么辦?”
而四怪一見花飛雪那凌厲的眼光再度掃向他們時,嚇得他們四人再度地哀聲求饒不已。
“既然他們已經(jīng)受到了教訓(xùn),那就放了他們吧!”
“就這樣放了他們?你難道不怕他們再度為非作歹?”傅晶蝶不解地問道。
“只要從今以后,他們敢再故態(tài)復(fù)萌,萬花山莊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花飛雪話一說完,四怪連忙頭也不回地道謝離開,看來這黃河四雄以后再也作不了怪了。
花飛雪轉(zhuǎn)頭看了昏迷的異族姑娘一眼,便對傅晶蝶說道:“看來咱們要回萬花山莊,只怕有些困難。令兄還走得動嗎?”
傅遙面色蒼白地說道:“勉強(qiáng)可以!
花飛雪見狀便一把抱起了昏迷的異族姑娘,領(lǐng)著他們走出客棧。
但走不了多久,傅遙便不支地倒地不起。
傅晶蝶,擔(dān)心地問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走在前方帶路的花飛雪折回探視傅遙,對傅晶蝶說道:“糟了,看來令兄是方才中了散功軟筋散的暗算,又強(qiáng)行運(yùn)功,反而加速藥性的蔓延,現(xiàn)在他的四肢已然僵化,動彈不得了!
“那該怎么辦呢?”
花飛雪緊蹙劍眉說道:“此地離萬花山莊還有一段距離,依令兄現(xiàn)在的情況,是趕不回去了。咱們得先將兩位傷者先安頓下來再說!
“可是方才客棧里的人都被那幫黃河四蟲嚇跑了,難道咱們現(xiàn)在還要再折回客棧不成?”
花飛雪聞言,斜飛入鬢的劍眉,又皺得更緊了,一雙深邃的黑眸,仿佛在思慮著某種決定般地沉吟不語。
半晌才道:“這附近不遠(yuǎn)處,有個萬花山莊的別館,別館附近長滿了許多的奇花異草,或許在那兒可以找到一些治療的草藥也說不定。咱們就將他兩人安頓在那兒吧!”
傅晶蝶聞言心想:萬花山莊是武林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名世家,聲名之顯赫冠絕武林,看來萬花山莊的別院該也是金碧輝煌,壯觀華麗得不得了吧!太好了,這下終于有機(jī)會大開眼界?磥砦疫@次隨兄闖蕩江湖的決定果然是對的!
暗自竊笑不已的傅晶蝶,終于首次在花飛雪面前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說道:“好。【驼栈ㄐ值闹饕馊トf花山莊的別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