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竞技-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容喜 -> 拈情絲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拈情絲 第五章
作者:容喜
  殷品軒禁足的懲罰延長,因為那一手泥鰍字。

  文莞出門時,又見他眼巴巴望著她。

  “沒道理,他交代的功課我全繳了,為什么還關住我?”他不僅氣憤,眼眶亦泛淚光。

  他的哀怨很心酸,而他的字不忍卒睹。

  “那字……確實有待努力。”

  “這更足以證實我是練武的料!要我練什么狗屁字,有好武藝在身,怕誰瞧不起?虧我大哥闖南走北,這道理都想不通!”他的理直氣壯有點虛弱。

  文莞用非常婉轉、不傷人的口吻說出她的看法:

  “我聽說……你的‘武’也不怎么樣!

  霎時間啞口,殷品軒臉上神情復雜,怨氣未消之際,羞愧難堪又擠上來,尷尬得很。

  聽了文莞這一番描述,葉韶樂得哈哈大笑!拔铱慈藴实眠,第一眼就知道殷品軒沒志氣!”

  “別損人!天生我才必有用,而且又不是允文允武或文武取一才叫有出息,活得快樂自在便行,要那些虛名壓頂多負擔。殷品堯人苛刻又不愛笑,八成就這原因!

  “干嘛維護這小子?”葉韶賊兮兮笑著:“你對他……”

  文莞白了她一眼。“什么都沒有。”

  “阿莞,我不損殷品軒,你也別挑剔殷品堯,我心不忍哪!”

  “他有什么好?”

  “有吃有住,哪兒還惹你嫌棄?”

  文莞一想到他因守諾而無奈承受的臉便嫌棄,念到自己當初的堅持逐漸銷蝕更嫌棄。人心真是貪懶,一有依靠便沉落。

  “太嚴肅,在他面前別扭得很,住進他府邸更不能暢快。”

  “人在福中不知福!

  文莞張大眼不可置信!案?被人管,讓人關,一點想法也不能有!葉姐,你能想像門就近在眼前,可是卻跨不出門檻的感覺嗎?”

  葉韶生性大刺刺,如果她是憬于足不出產的尋常婦女,今日就不會有云綢布坊了。

  她無語,吞口口水,吶吶地說:“他管你表示在意!

  文莞挑眉,語出調侃:“那我推薦你讓他在意好了!

  葉韶臉一紅,啐道:“死丫頭!”

  兩個人笑笑鬧鬧,任由時間梭轉流逝,忽而醒覺時,天空已添了淡淡云彩。

  文莞在夜暮四合前溜進府,輕輕掩上后門,暗自慶幸萬無一失。

  才一轉頭,赫然發現冷峻的殷品堯正等著她,難怪背后感覺一道冷光,真不愧是千年大寒冰!

  她低頭,不敢直視!斑,你回來了!

  “你也回來了,不是嗎?”他似笑非笑,邪味十足。

  她目光往上飄,愈瞧愈邪門,心底打了冷顫。這笑大有文章,沒事他干嘛賣笑?平靜無波的海面下總是暗潮洶涌。

  “殷大哥,你該不是刻意等我吧?”

  他不回答,只是笑得眼更瞇了。

  不妙!她心跳得跟擂鼓似的,仿如做錯事的小孩一步一靠地經過他。

  “我先回房了!”

  “文莞,難道你’一點也不好奇我放下重要而龐雜的事務,跑到偏僻的后門為的是什么?”

  說對了,她一點都不想知道!耙驗槟阆胪祽?”

  “事出有因,在你不在我。”

  心里有數,終于要攤開淡了。她站定想了想:“為我出門這回事?”

  若是一般大會要求她恪守俗世對婦女的規范,可是殷品堯行走江海,胸襟目是不同于一般人,將婦女局囿于家中的說法他一笑署之。

  “不生事,不逾矩,你比品軒還令我放心,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你?

  她沒有門禁,他是這意思?她大費周章、小心謹慎地從后門進出,原來都是白忙一場。不只她錯看了他,品軒的出言恫嚇同樣緣于不了解殷品堯。

  那好,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再不用戰戰兢兢。

  她回過頭,喜孜孜地說:“你是說大門永遠為我而開?”

  總算舍得轉身了。

  他要她遷進來住,為的是她愉悅的笑容,但猜不透為何她總是吝惜施與?

  “不過……”他倏然向前,托起她的下巴。

  她為他無預警的舉動而吃驚,倒吸口氣,久久不敢喘。

  他端詳她,從她眸中贊出了惶惑,黑白分明的大眼正一瞬不瞬地盯住他,他淺笑:“太細白、太纖弱,文莞,你不懂得偽裝,只會啟人疑竇。這幾年間你能出入平安,我很訝異。”

  她臊紅,頭一甩,順勢脫離包圍住她的男性氣息。

  “好瞧不起人,起碼我瞞住品軒了!

  “那是他呆!

  他所言確是實情,她以男裝來往揚州,初時總引入側目,此后再不抬頭挺胸,只以謙卑的姿態與世人間存,能全身無損,也是因為懂得遮掩的緣故。

  “我會注意的!倍宜幌蛉绱。“沒事的話,我走了!”

  文莞的迫不及待難隱藏,話一落下就轉身離去。殷品堯微皺眉,自己當真令人生厭?

  “云綢布坊的工別做了!

  他怎么會知道?文莞二度偏轉頭,心中存疑。

  “云綢布坊有今天你也有一半功勞,你手巧,葉韶生意手腕高,合起來便是今日的云綢布坊。近來布坊的招牌貨短缺,是因為你養傷的關系,沒錯吧?”

  “你究竟想說什么?”她不正面回答。

  “我不會限制你的行動,但是請別再替葉韶制衣。”

  既謂“請”,表示她有選擇空間!拔乙^續替。十姐作衣裳,這事相互蒙利,不需要停止!

  看來用錯方式,太委婉。他微瞇眼:“再說一次,不許裁衣裳。”

  她心一凜,那肅寒的口吻,瞬間顛倒乾坤!盀槭裁?我做自己喜歡的事,充實自己的生命,你怎能輕描淡寫、三言兩語說不許?又是哪種人生大道理說不許?”

  這比禁足更痛苦,她的冷靜開始與焦躁混淆。

  “你是殷家人,殷家不需要你為生活奔勞,我可以……”

  “我不姓殷,不許管束我!”

  她不是自愿居于他羽翼下,為什么現在連獨立高飛的權利都沒有?

  “當我知道還有另一種生活方式時,我好高興終可不需依靠你的救濟。我一針一線縫出來的衣裳有人賞識,那種感覺就像飄在云里一樣!

  “你在這里也會開心!敝灰辉倥懦狻

  她忍不住對他的鬼話連篇咆哮:

  “你剝奪了我的樂趣我怎么會開心?你把我當廢人了,你知不知道!”

  她的暴跳與他的冷靜,真是強烈對比。

  “你做了件可笑的事!

  “可笑?”她冷哼一聲,“再可笑也比不上你的專橫!

  “你住在我宅邸,怎能幫翰匯莊的對手做事?”

  她倒抽口氣,這才是真相!

  氣度小如螻蟻、重視虛無的自尊!葉姐口中的英雄氣概、胸襟四海的人,根本不是他!

  但殷品堯壓根兒沒有這個意思,僅僅希望文莞能打消念頭。他要她好,以他的方式。往后的日子他會照顧她,她不需為生活憂慮。

  豈知文莞一點也不為生活憂慮,她唯一的煩惱正是他的背負。

  她努力使自己心平氣和:

  “我要搬出去。”

  “行,我替你安排歸宿!

  “不用,我愛當老姑婆你管不著。”

  “唯獨你,我管得著,這件事牽扯你爹,我當然能管!

  “我爹早不在世間,你要過問的人是我!”又要躁怒了。

  他卻完全不受她影響!皠e再談論這事,你知道沒有結果!

  她不懂,他怕什么?防什么?“殷品堯,云綢布坊撼不動翰匯莊,你怕什么?”

  他不發一言握住她,溫柔地輕撫她手掌:“長繭了!

  她用力抽回!坝植皇乔Ы鹈雾汅@訝?”

  不該這樣,他原本打算給她嬌貴的生活,而不是今日的勞身憂心。

  “我豈會怕一個小小的云綢布坊?”

  “那不就得了,井水不犯河水,你放手,大家回歸平靜,好不好?”

  “文莞,云綢布坊的生死操在你手上,你怎么說?”

  她震撼得無法思考,他的話穿過她每條神經,他方才在威脅,是嗎?以整個云綢布坊。

  卑鄙無恥!他算哪門子傳奇人物?他比九流人物更下九流!比污腐爛泥更惡臭!

  “揚州布疋全由翰匯莊壟斷,一聲令下,你以為葉韶拿得到貨源?布坊生意還能持續?上下八口人的生計能不斷炊?”

  “你好惡毒!”她恨得咬牙切齒。

  “多謝夸贊。商場如戰揚,毒辣才能致勝!”

  原來他這么討厭她!早該知道他從小便嫌惡她,長大能不百般折磨?

  她錯在哪里?不過生不逢時,干嘛忍受這么多氣!冤哪,哪兒得罪了他?

  文莞氣得說不出話,眼底蓄滿水氣,視線漸漸模糊。打小沒在外人面前哭過,現在眼淚卻不爭氣地往節滑,她告訴自己不許哭,可是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不聽使喚。

  他一怔,見她紅了鼻頭紅了眼,心中竟酸澀起來,粗聲道:”“不許哭!

  又罵人了,她哽咽:“你恨我,毫無道理的恨我,所以想盡方法整我,欺我一個弱女子無法對抗富賈的權勢!

  “胡說!”

  她吸了吸鼻子!笆遣皇呛f你心知肚明、你拿走了我的倚靠,讓我漸漸枯死,這就是你的手段。被我猜中了,‘死而后已’,你一了百了!”

  他輕叱:“荒唐!”

  她揩了下眼淚,又扁起嘴說:“天下還有比你更荒唐的人嗎?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行不得,留不住,寸步難移;”誰說她會跟品軒—樣,她比他還慘!

  他們一個執拗,—個頑固,兩人碰在一起,能不磨擦才有鬼!雙方都選了自以為是的方式,找不到共通點。

  天色暗沉,屋內各廳房的燈點亮起來,文莞頓覺孤寂。天下之大,竟無她歸屬之處。

  殷品堯不忍,欲上前安撫。

  “阿莞?天啊,你怎么啦?”

  品軒的聲音此時聽來倍感親切,文莞克制不了自己的傷心,也無法堅強地只身對抗殷品堯,現下的她只想找個肩膀依靠……她撲進他懷里痛哭失聲。

  殷品堯一震,心中不是滋味。品軒摟著文莞的畫面令他刺眼,淡淡無名火升起。

  “大哥?”

  “不許噦嗦!哄完她即刻回房,這里又不是喪家,哭哭啼啼成何樣子!”拂袖而去。

  文莞如今更確定殷品堯的確恨她入骨,連女子的消極抗議都不耐煩。為什么?她沒做錯事,怎會招來這種不人道的遭遇?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爹啊,你把我送進什么樣的賊船了?

  ***

  文莞回房后愈想愈傷心,趴在床上嚎啕大哭。隔天清晨卻紅了眼睛對著殷品堯的房門口大吼:

  “殷品堯,我下定決心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搬出去!”

  房內沒有動靜。

  “姓殷的,你聽見了沒有?我要搬!要搬要搬!”

  他還是沉默以對。

  “殷品堯……”

  房門霍然打開,高傲的他挺立門前,面無表情:“辦不到!”

  紅腫的眼搭上不屈的神情,看來讓人好氣又好笑。

  她瞪了他一眼,倔強地甩頭就走,沒有一點留戀。

  來去倏忽,似頑童戲耍后旋風而去,干脆、耐人尋味。他心底納悶,這樣就放棄了?不可能,她是鍥而不舍的人啊!微瞇的眼閃著精光,看她玩什么把戲。

  往后的每一天,文莞大清早便跑來跟殷品堯請安,以她特異的方式。

  “殷品堯——”

  日復一日,他受不了她的喧鬧。

  “文莞,你夠了沒?”

  “不夠!除非你讓我搬。”

  “你做夢!”

  “一夜無夢,精神好得很,你呢?”

  “多謝關心,你的善意真令人吃不消。”

  晨光好,無價寶,晏起哪能身體好?”她對他笑笑,“我找你商量,頭腦清醒了才好說話!

  “我們之間無話可談!

  誰稀罕跟他說話,要不是為自由而戰,才懶得開口。

  “我搬走你也有好處的!彼嗫谄判。

  “免談。”

  “我是個麻煩……”

  他截斷她的話:“有自知之明,可喜可賀。”

  干嘛搶她話!

  他心念不動。”要我答應不可能,做白日夢可能容易些,少陪。”當著她面合上門。

  她對著無情的門扮鬼臉。

  “哼!”照往例,文莞不窮追猛打,掉頭便走,隔日再來。

  翌日,清晨,她抖擻地站在他門前,“姓殷的——”放開喉嚨,她讓清亮的好嗓音響徹他的院落。

  “不可能!”他早候著,開門與她起音同一時刻,隨即沖著她大吼。

  她嚇了一跳,拍拍胸口!跋雵標牢摇!

  “就算死了,你依然搬不出去!辈涣羟榈仃P上門。

  她對著門扉喃喃:“想逼死我?門兒都沒有!

  今天文莞又在門口挑釁,殷品堯打算不與回應,他坐在書桌前平心寫字,摒除一切雜念,包括她高昂的音調。

  殷品堯在桌前如坐佛一般,打定主意不回應,看她能囂張到幾時。

  咦?奇怪,今天又沒出門,怎么不見他氣沖沖的奔牛樣?

  她高聲呼喊:“陰險、狡詐、沒氣度的殷品堯!我在外面叫戰老半天,怎么你像縮頭烏龜躲在里頭不敢應戰?”

  他只是抬了抬眼,仍不與理會。

  “我不會放棄的!你以為聽而不聞、不為所動,我便會摸著鼻子走了?功虧一簣是傻蛋!殷品堯,是男子漢就出來說話廠

  他心中暗忖,是男子漢才不與你斗!

  他要她自討沒趣,接著在紙上工整地寫下“忍”宇。

  “膽小鬼廠一搭一唱有趣,唱獨腳戲可就有點無聊。

  “莞妹子,你這不是胡攪蠻纏?”這等良心不會浪費在殷品堯身上,殷泊胡純粹隔岸觀虎斗,心底實在偏向文莞多些。

  “才不是!”泊胡大哥的儒文氣息令人折服,殷品堯怎么不學學他?“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塊頑石有一天會被我的堅持打動,他會點頭的。泊胡大哥,他到底在不在?”

  “沒見他出去!笨上攵缶蛳胱髅@子。

  殷品堯不悅,眼神閃了下,心中暗罵:“多嘴。”

  那太好了!“殷品堯,我們一家三口要搬出去,數到三,不答腔就是默許了!眰榷鷥A聽,房內依舊安靜。“一、二、三。好極了,泊胡大哥,你作證,殷品堯要放我們走了,我這就收拾行李去!”

  “先別急!币蟛春白∨d匆匆的文莞。“你以為他是三歲小孩嗎?只要他不親口答應你們離去,不管你使什么法子,一廂情愿就是不行!

  文莞氣得跳腳,如果他百應不理,她不就沒轍了?她六神無主地在屋外踱步,殷泊胡看著團團轉的文莞,心中暗嘆可惜!這出戲怎么這么快便落幕,他才看出興頭哩。殷品堯若是一直裝聾作啞,文莞可會氣壞身子。

  殷品堯微笑,在宣紙上又寫下“靜”字。

  文莞忽然在他窗口站立,推開窗戶的剎那,“喀”地一聲,像撞到東西。

  “殷品……”

  殷品堯皺眉,手扶著花瓶,瓶中的花七零八落,而瓶中少許的水濕了他的字,他的“靜”變得不安分。

  “……堯。”心虛讓她有氣無力。

  雖然她公然挑戰他的威信多次,但僅止于口語,未見動作,這次毀了他的字,不免心驚。

  他眼神銳利,像鷹。

  她心里發毛,囁嚅說:“又不是故意的!

  殷泊胡幫腔:“品堯,念莞妹子年紀尚輕,原諒她一次!

  他冷冷地開口,飽含嘲弄:“小?十八歲的老姑婆,妄敢稱小?”斜瞇眼笑諂地看著她。

  輕蔑的眼神教人生氣!皩,我愛當老姑婆關你什么事!千年不化的大寒冰。”

  “真受夠你了!”

  “是,正等你轟我出去。”

  “下輩子!蹦抗饫绲朵h。

  她昂起下巴!翱词裁?我就不信你能砍死我。”

  他迅速拿起毛筆在她眉心點痣,快得令她不及反應。真不敢相信一個丫頭竟能惹毛他,而他居然寬恕縱容?出乎意料之外薄施小懲,連他自己都難理解。

  以往隔門對罵,從不習短兵相接,現下他畫她素凈的臉,她氣惱得握拳大叫:“你——可惡!竟然在我臉上著墨!”

  “泊胡,你作證,翰匯莊養著文莞一生一世,絕不更改。只要她不嫁,便歸我管!”反手將窗戶關上。

  “泊胡大哥,他……”文莞一肚子火,非找人評理不可。

  “你住進來后我覺得熱鬧不少,你知道,我們這兒陽剛氣重,你來了,陽剛與柔婉協調,求之不得!边@種快樂的日子可別稍縱即逝。

  “他……”

  “他是茅坑的臭石頭,人皆知曉,誰沒領教過他的剛強?莞妹子,你留下來,我相信我們會培養出好情誼的!

  殷品堯忽然拉開窗戶。“情渲?文莞已經很刁鉆了,跟你再和下去豈不青出于藍?”

  文莞趁機抹下額間未干的墨,往他臉上畫去。“還你!”

  “文莞!”緊扣她手腕,臉頰還是沾上她指腹的墨。她的膽大,令他面目鐵青。誰借給她膽子?敢挑戰他的威儀!

  她挑眉,極不在乎。“想‘死而后已’了嗎?”

  “不如趕盡殺絕來得暢快。”

  她搶回自己的手,只要他愿意,相信她的命對他而言像捏死螻蟻一樣容易。“把虛名當命的坊間傳奇人物,就算真有此意,也怕你心里有所忌憚。”

  他冷笑。“虛名于我如浮云,你對我白以為是的批論,我毫不在乎,只是你……”

  想到混亂扭曲的“靜”及頰上的黑墨,他咬牙叨齒,字字清晰:“文莞,你給我滾!”

  文莞喜出望外!爸x殷大哥!”

  這樣也能會錯意?“滾出我的院落,至于搬出翰匯莊……癡人說夢!

  紙窗不客氣地關上,文莞的美夢被“啪”一聲無情地打碎。

  “要我滾?這么好打發?殷品堯,發你的春秋大夢!”

  文莞氣急敗壞的背影、殷品堯失控的陰狠,嘖嘖嘖,這戲愈演愈烈,連城里頗具盛名的戲班子也不及,真精采!

  “殷泊胡!薄笆!

  “收斂你隔岸觀火的閑涼姿態,小心我出海巡游,再不回來!

  聽得出這話是由窄窄齒縫間進出,他的怒轉得好快,連身旁的人也能燒上天。殷泊胡挑眉,心口不一:“從命,大當家。”

  笑話!他殷泊胡何許人也,殷品堯的狡獪這多年來他也學了八成,才不會容易上他當。再說,好戲不看枉為人。

  還是他計高一籌,品軒屬意葉韶,照他看,文莞才是他的罩門!

  哼!還跑得了嗎?




Copyright © 看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執行時間:0.031464